“有可能有可能。”有人附和着。
一名同事高兴地总结:“不管怎样,反正奥尔登先生最近是不能来找麻烦了!”
空气中的快乐更加浓郁了。
等到临下班,一名眼生的西装男走进了出版社,他走到大办公室里面,对着编辑们宣布:“很遗憾地通知大家,奥尔登副社长不幸在昨天晚上出了些事故,他需要休病假一个月,这一个月里,由我暂时代理副部长一职,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向我反馈。”
西装男撸起袖子看了一下手表:“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可以下班了。”
新来的领导不爱管事,第二天一早他只是简单地召开了一次会议,将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都布置了下去。
温德尔拿到了一本短篇小说集的其中几篇,他这个月的工作就是翻译完这些。
工作量不大,按照之前奥尔登先生加压的速度,温德尔加紧工作只要一周就能做完,慢慢地做也只需要半个月。
温德尔认为临时新上司很棒,但很可惜,奥尔登先生似乎只是暂时退场了。
温德尔所以想要临时上司变成新上司,这样的话还是得解决奥尔登先生。
刚好,他有些事想要找红头罩,或许他准备交给红头罩的情报可以请动他去威胁一下奥尔登先生把他吓走。
于是这天晚上,温德尔在下班以后去了蜕衣俱乐部隔壁的那家酒吧。
蜕衣俱乐部还是没有开门,如果不是熟客,想进去似乎只能靠运气。
玛达尔不在酒吧里,但温德尔已经和玛德莱娜约好了今天见面付尾款。
“下次有这样的活还找我。”玛德莱娜把两张百元大钞塞进口袋里,对着温德尔抛了个媚眼,“这种活太简单了。”
“好。”温德尔点点头,不知道小格洛弗,咳咳,不是,小韦恩喜欢什么样的,过段时间等温德尔再次遇上了职场困境,他应该还要再请一次雇工。
“你能联系上红头罩老大吗?”温德尔问玛德莱娜。
玛德莱娜有些警惕地问:“你找老大做什么?”
“红头罩是禁止卖drug给未成年的对吧?我前两天看见有几个学生带着好像是drug的东西。”温德尔模糊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事。
玛德莱娜皱起眉,有些生气:“老大明令禁止了卖drug给未成年,居然还有人违反,我会想办法报告给老大的,你回家去等吧。”
“好。”温德尔于是回了家。
因为是一下班就来付账了,等温德尔走出酒吧,天色还不太晚。
他回家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隔壁,还是没有亮灯。
除了刚搬来的那两天,温德尔再也没见过隔壁胡德了。
这让他不禁有些担心,邻居是否出了什么意外呢?
最近今天哥谭并不太平,红头罩在调查的事情有一定的危险性,他们俩第一次见面那天红头罩就是受了伤的,现在邻居又不见了……
温德尔感觉到哥谭浓重的雾气之中有什么不同寻常的风暴正在酝酿。
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温德尔的能力还不够参与进去,他只能努力在或许即将到来的风暴中保全自己。
他又开始绘画。
温德尔画了好几副画,第一天是素描蝙蝠侠,第二天在另一张纸上依照素描的图样打了个底,然后简单用水彩上色了,今天是油画。
他没有那么多资金去购买昂贵的画材,手头上使用的都是廉价的水彩盘和油画棒,但即使这样,画出来的画效果仍然有用。
温德尔已经积攒了七八张秘氛,还有差不多数量的灵感被他合成在一起用于精进技能,再加上从斯特拉斯科因的寓所拿来的几本诗集,温德尔成功将想象提升至天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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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干掉上司的第三天
温德尔停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正准备去睡觉,刚好听到自己的阳台上传来了玻璃被敲击的声音。
他随手抄起了把椅子走出餐厅——温德尔还没有购置书房里的家具,现在家里只有饭桌这一张桌子——拐了个弯就到了客厅里,拉开客厅通往阳台的落地玻璃门上面的窗帘,温德尔看见了红头罩。
他若无其事地把椅子放了下来,假装自己只是想搬一下椅子而已。
“你发现了什么?”红头罩在温德尔打开了玻璃门里面的锁以后便自己开门走了进来。
“你看看这是什么。”温德尔领着红头罩往餐厅走,在乱七八糟放满了书的餐桌上翻找了一会儿,从一本文集里找到了一个用纸叠成的小纸包,放在手里展开来,准备给红头罩看。
然而他抬起头想把手里的东西给红头罩,却发现对方正一手按着他放在桌上的那张刚刚画完还没干的蝙蝠侠,看得十分仔细。
“你……你是蝙蝠侠的粉丝?”红头罩在温德尔伸手过来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接近,他站直了身体,往后退一步,远离了那幅画,“这是你画的?画的不错。”
“这幅画我是想卖掉的。”温德尔见红头罩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从边上的架子下层扒拉出来了他第一天画的那张素描。
“这幅画我打算留着,挂在墙上可以辟邪,你要是喜欢的话送给你。”
“辟邪?”红头罩惊诧地重复了一遍。
“对啊,辟邪。”温德尔点点头表示自己没说错。
制造秘氛以避免邪名被发现,简称辟邪。
“那我就收下了。”红头罩本来并不想要这张画,但是他听见温德尔说的,觉得可以拿回去用来嘲笑老头子。
“你见过蝙蝠侠?”红头罩问。
这幅素描画得相当不错,虽然只用了铅笔,但是用留白展现了一束光从蝙蝠侠的背后打来的样子,绘画的视角应该是仰头看蝙蝠侠的,从这个角度画出来,蝙蝠侠显得特别伟岸。
一般只有飞在天上的超人被拍下来才是这个角度,人们也倾向于用这样的仰视来看超人。
蝙蝠侠几乎没有照片在市面上流转,这幅画还挺稀奇的。
红头罩猜温德尔那副油画应该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
起码那些超级反派是很愿意花点钱买下来的,阿卡姆的常驻民们很可能会愿意买下来,挂在他们的牢房里,如果是黑门监狱的常客,买来当做枪靶子也不错。
“我刚来哥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在路上被抢劫了,我把劫匪打倒的时候蝙蝠侠出现了,他看了一下我和劫匪都没事就走了。”温德尔随口解释了一下,把那个小纸包又递到了红头罩面前。
“这是drug吗?”温德尔问,“我从一个姓法尔科内的青少年身上顺来的。”
“法尔科内?”红头罩接过粉包,用戴着手套的手掂了掂那些粉末,在用触感初步判断它的种类。
“十七八岁吧,跟他一起在趴体上的人有穿着带哥谭高中校徽的衣服,我估计他也是哥谭高中的学生。”温德尔伸脑袋过去看着红头罩的动作,想要学习一下怎么辨认这类违禁药品。
他在英国的时候只见过别人□□,还从来没在现实中见过drug,结果刚来哥谭才半个月就大涨见识。
“我想起来法尔科内好像是哥谭黑手党的大家族之一,之前听说你禁止把drug进入学校,我猜这个法尔科内或许和drug交易有关联,所以就想办法通知你了。”
“我知道了。”红头罩把纸包又折了起来,放进口袋里,他知道温德尔刚来哥谭,身上没什么钱,要不然也不会去码头打工做搬运工。
于是他把温德尔刚才送给他的那张素描画又还给温德尔,“你有时间的话就拿着这幅画送到酒吧去,告诉酒保是我要买下来,让他挂在大门后面,用来辟邪。”
红头罩对于中国文化稍微有一些了解,他会说中文,也认识汉字,知道这种挂画有点像是中国的门神,按理说是要有一左一右一对的。
酒吧的大门刚好也是两扇。
于是红头罩给温德尔了一个任务:“你再画一幅罗宾……不,夜翼的,他屁股翘,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也一起送过去,刚好一扇门上挂一副。”
“好。”温德尔高兴地接下了委托。
他猜这大概是红头罩给线人费的办法,如果有个线人直接收到了一笔来自红头罩的钱,这笔钱不仅需要洗一下才能使用,万一被发现了和红头罩的关联还容易被牵连,通过这种间接的方式更加安全,把收入转化成了正当工作所得。
温德尔没见过夜翼本人,但网上想要找张图片还是容易的,再不济他还可以去那个论坛里翻一翻,他画蝙蝠侠的时候就是从那个Gothams里找到了外面搜不到的蝙蝠侠近距离照片做了参考。
红头罩收拾收拾准备走了,温德尔出言拦住了他:“头罩老大,我问你个事啊。”
“什么?”红头罩因为刚刚收到了与正在调查的案子有关的关键情报,变得好说话了很多,他停下来准备听听温德尔想问什么。
“我隔壁住的那个胡德,他是头罩老大你的手下吧?”温德尔发问了。
他和酒吧的姑娘们一起学了对红头罩的称呼,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红头罩的手下了。
“上次头罩老大你掉在我家,是不是就是胡德处理的后事?我第二天一早上起来阳台上的血迹全部都被擦干净了,不管怎么想想要把抹布拖把都拿过来还是从隔壁丢来最方便。”温德尔有理有据地说出了自己的分析,“而且他的姓和老大你的代号一样诶。”
“你找他干什么?”红头罩默认了温德尔的猜想。
失策了,温德尔在短时间内在同一个地点遇见了彼得胡德和红头罩,他们俩的名字又太像了,被联想在一起也是难免的事,红头罩还是什么都不说更不容易引起怀疑。
“我想借他有点事。”温德尔想了想,还是坦白了,“还是我上司那件事。”
“你自己找他说。”红头罩走到阳台上,欻地一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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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罗宾……罗宾是未成年,还是夜翼吧
虽然以前和提姆打成了r18,但是意外的很注意年龄分级呢桶。
现在的罗宾是提姆,大米还要一段时间才出现
酒吧的客人们可以进门摸一下胡安,出门摸一下吉姆
第24章 干掉上司的第四天
既然红头罩没否认隔壁胡德是他的手下,也没拒绝温德尔去找胡德帮忙,那温德尔就当他是默认同意了。
第二天一下班,温德尔带着画就去往了酒吧,准备先把红头罩给他的委托完成一半,早完成早收到钱,完成了任务也更有理由去委托隔壁邻居帮忙。
至于夜翼的画像温德尔打算过几天画完了再送去,反正他是想去蜕衣俱乐部找老板苏洛恰纳女士看看她能不能给介绍其他的赞助人或者偶遇几个同道中人的,既然要经常去看蜕衣俱乐部开门了没有,那酒吧就在隔壁,顺路送幅画也很方便。
结果温德尔没想到,第二天蜕衣俱乐部就开门了。
他赶紧把蝙蝠侠的画像给了酒保,叮嘱酒保一定要记得把这幅画挂在门上,拿到了一千美金的线人费以后便直接出门右转,走出小巷子绕到大街上,从正门走进了蜕衣俱乐部。
温德尔一走进蜕衣俱乐部,就有一男一女两个穿着制服的侍应生走了上来,热情地询问温德尔:“您好,看您有些眼生,请问您是第一次来吗?需要我为您介绍一下我们的服务吗?”
“苏洛恰那·阿摩伐舍女士在吗?我来找她。”温德尔开门见山了。
密教中人们有一个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的习惯,就是他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就像超级英雄们一出道就给自己或者被被人取了一个代号一样,这个代号基本上就跟随他们终身了,密教中人也是,一个名字一直用根本不换身份的。
他们看起来压根就不怕被防剿局找上门,也不怕牵连亲属。
有可能是因为活的太久已经没有亲戚了,到了长生者这一步如果还生孩子就会产生天孽,所以长生者们几乎都不孕育后代,同辈或是先辈活不了那么久早去世了,也没有后代,自然不怕牵连。
也有可能,他们现在在外使用的根本不是他们真正的名字。
温德尔觉得等自己创建了属于自己的教会以后也要给自己取一个假名,至少也要匿名成WM氏之类的名字。
“您找老板吗?”一男一女两个侍者对视一眼,对温德尔更加恭敬了一些。
他们俩都是本地人,是被雇来这里上班的,对无形之术并没有任何了解,只是蜕衣俱乐部在哥谭已经开了半年了,这半年里没少有混混或是黑邦上门来找麻烦,远的不说,就说同一条街上的其他夜店酒吧,背后几乎都有一个黑邦做后台,平常的商业竞争力少不了黑邦的参与,但是在这风风雨雨里蜕衣俱乐部一直安然无恙地开到现在,显然也不是没有后台的。
半年里老板苏洛恰那隐藏在幕后并没有出来,俱乐部的经营一直是由雇佣的本地经理负责的。眼前这个人既然能叫出老板的名字,那应该不是个普通人。
“对,我找苏洛恰那女士有些事情。”温德尔说道,“就告诉她,伦敦的老朋友来了。”
“请您到这边稍作休息,我去告诉老板。”两个侍者对视一眼便分了工,女侍者留在这里招待温德尔,男侍者则快速走进俱乐部深处,要上楼去请示经理再去找老板。
温德尔被女侍者带到一间不算大的包间,对方让他在这里休息以后又端来了红茶和果盘。
“你有什么需求请尽管说,我就在门外。”女侍者把果盘放下以后便走出了包间,把空间留给了温德尔。
这间包间应该也是对外使用的,虽然比一般的这类俱乐部的包厢看起来要正经一些,起码房间里没有根直通天花板的铁杆子,但是墙壁上也贴了暖色调的壁纸,在同样暖色调的灯光照耀显得有些暧昧。
这家蜕衣俱乐部的装修和伦敦的差不多,只是大门口的装饰多了些哥特色彩,大概是入乡随俗贴近了哥谭客人的喜好。
大约过了10多分钟,有人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先生,老板请您去她的办公室。”
温德尔便站起来打开门,跟在带路人身后走向俱乐部深处。
“您好,我是俱乐部的经理莱斯特,您来的可真巧,老板上周才从英国过来。”莱斯特经理一边和温德尔聊天一边带路,他们俩从俱乐部最里边坐上只有内部人员才能使用的电梯,莱斯特按了五楼。
“苏洛恰纳女士平常还是待在英国吗?”温德尔随口问了一句。
“是的,我们在伦敦还有一家总部,老板经常两地奔波。”莱斯特经理认为这是可以公开的事,老板的这位故人之称是从伦敦来的,那肯定也知道伦敦的蜕衣俱乐部。
两个人很快就到达了苏洛恰那女士的办公室门口,经理为温德尔敲了敲门,在里面叫了“请进”以后为他打开了门,等温德尔进去了又把门关上了。
“原来是你,温德尔。”苏洛恰那女士正在吸着香烟,她注视着温德尔,目光炯炯。
从名字也可以看出来,苏洛恰那女士应当是印度裔,或者至少是受到印度周边文化的影响才有了现在的名字,她戴着很大的印度风格耳环,额间点了一颗红痣。
苏洛恰纳女士十分干练,她总是精力十足,且讲究效率。
“找我有什么事?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苏洛恰那女士十分不客气地询问温德尔。
他们两个在另一种历史中很熟悉,在这一重历史中的过去,在伦敦也见过不少次。
温德尔总会拿些无意义的事与苏洛恰那女士交流,这可以用于延续影响,但苏洛恰那女士觉得很烦。
“我刚刚到哥谭来发展,发现这里很少有我们的同道中人。”温德尔认为自己说的事并非没有意义,“您能为我介绍几位同道中人,或是有哪位女士先生有什么需求可以委托给我吗?”
苏洛恰那女士本来不想理会温德尔,但是想想如果自己不说,对方大概会一直来烦她,她又不能拒绝,毕竟温德尔是个十分有天赋的天命之人,以后自己或许也会对对方有所求。
听见温德尔的话,苏洛恰那女士想到了一个人。
“波比 拉舍莱斯,你应当听过她的名字,或许也见过她,她正准备往哥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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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忘记设时间辣
还好发现的早
第25章 干掉上司的第五天
波比 拉舍莱斯是一位富有的贵妇人,她和蔼可亲,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但是她的实际年龄绝对比她的外表表现出来的要大的多。
她是一位乐于助人的赞助者,经常资助初入研究无形之术的学者,温德尔过去就知道她,也曾经想过要接受波比的赞助。
然而,这钱可不是那么好白拿的。波比赞助的条件是索要一件祭品,如果被赞助的学者没有办法在时限内,在残季到来之时提供一位终局之人,那么就只能用自己顶上了。
波比是残阳的虔诚信徒,她一直选择用这种方式进行对残阳的献祭。
有不少初出茅庐的学者,在刚刚开始研习无形之术的时候遇上了波比,结果准备的太少,没有及时提供祭品,因此不得不自己踏入终局。
温德尔知道波比的帮助背后有着陷阱,所以他过去一直都没有与对方打过交道。
但如今到了哥谭,温德尔人生地不熟,或许有必要去结识一下波比了。
反正哥谭的坏人多的是,随便抓一个揍一顿,威胁他们成为自己的下属,然后送给波比,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所以温德尔眼睛一转,有了想法,他对苏洛恰那女士说道:“等它来到哥谭,能请您把拉舍莱斯女士介绍给我吗?”
“当然。”苏洛恰那女士十分乐意,“她很愿意认识你这样的年轻人。”
温德尔在获得苏洛恰那女士的保证后离开了蜕衣俱乐部,没有花一分钱,他就获得了一份安逸。
回到家里的温德尔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翻书看,从斯特拉斯科因的寓所拿来的那几本书他还没有看完呢。
从莫兰书店买来的拉丁语语法书温德尔已经看完了,他有心想要去再购置几本书,只是还没有到十五号,出版社还没发工资,虽然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些小进账,但进账不多,他想着还是等发了工资,至少留足一个月的生存所需,再去买书。
无形之术的研习者们的贫富差距通常都特别大,刚刚步入这条道路的一般都是穷鬼,他们需要大量购买书籍文献,用于获取秘传、提升自己的技能,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等到中期,修复各种道具,比如镜子,每一次都需要古钱币,古钱币是秘教中人进行交易常用的货币,无法通过世俗的货币兑换,但可以用于兑换世俗的货币,面额最小的古铁币拿去拍卖行都可以卖上几百美元,但是只有古铜币及以上的古币才能购买到用于修复镜子的材料。
修复一次镜子仅供进入漫宿一次,一个晚上就花掉了。
只有到了后期,基本的能获得的都已经获得了,这时候大家手上才会宽裕一些。
但是既然都有了这种准备,该飞升的也差不多要飞升了,飞不上去的也应该要放弃了。
从哪个角度来说研习无形之术都是一件成本相当高的事。
所以研习无形之术的过程就是烧钱的过程。
固然在一些世俗的有钱人眼中其实从入门到飞升,整个的开销都不算很大,但是这种人一般也没机会接触到无形之术。
偶尔有几个走入这一行的富家子弟,基本上也都是家里破产了走投无路的。
有不少教主一时不慎被世俗的欲望与野心占据了头脑,最终选择在公司工作一辈子。
这或许也没什么不好的,到这种时候,教主已经成了世俗社会眼中绝对的成功者。
只是人在酒足饭饱以后难免还有些精神追求,不知道这样的教主在退休以后,坐在炉火旁,会不会想到自己当年曾经彻夜苦读文献的过去。
温德尔正在对照拉丁语语法阅读富奇诺语语法,后者被称为“女巫的语言”,与拉丁语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但是更难,只在非常非常少数的人群之中流通,就算是秘教中人,会这门语言的也屈指可数。
老实说,学会这门语言的性价比实在不太高,用富奇诺语写成的书最多也只有十几本,虽然说他们确实都是价值很高、含义很深的书,但这些书也非常难获取,想要使用这门语言都很困难。
学一门只能用来读十几本书的语言,这种事也只有无形之术的研习者们会做,而且热衷去做了。
像这样使用概率极低的语言还不止这一种,还有亚兰语、伐诃语、弗里吉亚语和渊深安达曼语。
温德尔的路途还很远。
好在他大学学的就是语言学,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学起来还是很快的。
只用了一夜,他就读完了那本《亚历山德罗·拉克罗切的手记》,彻底掌握了富奇诺语。
熬了一夜并没有对温德尔产生什么坏的影响,他的脑海中只是多了一张入迷。
虽然太过入迷也不好,但只有一张入迷带来了辉光的裂隙,在光照下,温德尔更加专注,头脑更加清晰,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试图从身体中撕裂出来,化作轻飘飘的云雾,振翅而飞,离开现实。
温德尔感觉到,如果入迷再多一些,大概飞蛾们会试图撕去那些缠绕住他的灵魂与身体的丝线,解除他的灵与肉的联系,就像理发师咔嚓咔嚓剪去所有的不必要之物。
对于灵魂来说,也许□□就是不必要的东西。
用现实中的话来说或许就像“剪去三千烦恼丝”。
灵魂抛弃了□□之后,留在现实中的却只有□□,失去了灵魂的□□留在世俗之中便变作了个可悲的疯人。
不管是入迷还是恐惧,只有一点点的话可以让人头脑清醒或是变得谨慎,但是多了就会导致死亡。蛾是多变的,混沌的,对于普通人而言是最危险的。
没有足够天赋的普通人遵循了各类准则走到尽头只会感到再难寸进,而如果有一点点但又不多的关于蛾准则的天赋,在不断的精进自我的最后面临的是疯狂与死亡。
温德尔一直在谨慎的控制着自己的内心,不让自己的情绪波动过大。
他要走的路还有很远很远,在无形之术上他还只是个新人,而在飞升的路上,温德尔还没有踏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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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德尔平静地上了几天班,并且把自己手头所有的文献都读完了。
奥尔登先生不在的时候上班是很快乐的,温德尔可以不断地从上班的翻译工作中获得博闻,精进自身,还可以赚钱,一举两得。
临时的新上司几乎不管事,他只要求大家按时按量完成工作,其他的事情一应不管。
温德尔迫切地想要找到胡德,解决掉奥尔登先生,让现在的快乐生活一直延续下去。
可是隔壁胡德一直不在,温德尔每天下班回家都会在楼下瞄一眼隔壁窗户看有没有灯,一直等了将近一周,终于,他发现隔壁亮灯了。
温德尔正好在楼下的餐车前面排队,就是搬来的第一天他看见胡德也在排队的那家,为了待会和对方好好谈谈,他打包了两份上次对方点的辣热狗,提溜着上楼了。
红头罩能吃那么多,做为红头罩的手下,胡德看起来也那么壮的样子,应该需要的食物也很多。
他两手提着满满当当的晚餐,艰难地敲响了隔壁的门。
等了十几秒,里面的人大概是通过猫眼看到了温德尔,直接打开了门。
“嗨。”温德尔试图向胡德挥挥手,然而手上拎着的东西太多了,不方便做这个动作,于是他放弃了,直接问对方,“头罩老大跟你说了吗?”
胡德看了温德尔一眼,上下扫视了他一通,然后才把胳膊从门把手上拿开:“进来。”
温德尔乖乖跟胡德走进了他的家。
胡德的家和温德尔家内部结构呈对称分布,同样是三室两厅的房子,不过有两间房间都关着门。
“上次看见你在楼下买这个,我猜你应该喜欢吃。”温德尔很自然地用眼睛看了一圈胡德家的客厅。
他还是相当尊重别人的隐私的,客厅这种公共场所可以看一看,但是有一间房间的门是敞开着的,他一点都没有往里面瞄。
胡德家的装修相当简约,和温德尔有点像,都只是在精装的基础上添置了一些家具。
他的客厅摆着一组沙发,最长的三人坐沙发靠近门口的这边是一面相当高的柜子,用于遮挡门口向里面的视线。
柜子靠近门口的这一面是鞋柜,下面的一半盖着门,鞋柜上丢着几串钥匙,再往上是一面洞洞板,上面挂着起子扳手等常用的工具。
这样的工具放在大门口,可以很方便地抄起来应对门外入侵的敌人。
柜子反面是书柜,里面摆着不多的几本书,这些书整齐地摆着,但倒下去了,看起来是经常看的,沙发扶手上还放着一本《傲慢与偏见》,书脊上卡着一张仙人掌状的书签。
胡德喜欢这本书吗?
温德尔想起来自己在莫兰书店买的那本原版书,觉得可以拿来送给胡德。
虽然拿去卖或许可以卖上一个高价,但是这种古董书莫兰小姐的书店里有不少,光是《傲慢与偏见》的原版,他就看见了好几本,实际上温德尔买这本书也就只花了100美元,刚好可以拿来雇一个人。
温德尔十分怀疑,莫兰书店里面的原版书都是当年书店的某位老板进了货以后没卖掉的。莫兰书店总喜欢开在一些人流量很低的犄角旮旯里,主要面对的客户都是密教中人,只偶尔有一两个灵感稍高的普通人会误入其中,运气好才会有人买走一两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