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蓝和傅生命丧车祸现场,而司机翻车重伤后也抢救无效身亡。
一夜之间,傅嘉礼和姜熠失去了两个亲人。
更糟糕的是,傅家夫妇去世后,公司高层卷款跑路,公司因此陷入了资金链断裂的问题,还倒欠甲方一笔货款。
傅嘉礼和姜熠边要处理白蓝和傅生的后事,还要分神处理这笔被迫背上的债务。他们搬出白蓝和傅生生前所有的积蓄,变卖公司股份和名下所有房产,才勉强还上这两笔债务的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他们打了欠条,加了百分之十的利息承诺在两年内还清。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这个时候傅嘉礼又摊上了和黑心娱乐公司解约要赔偿巨额解约费的问题。
但别说拿出两百万的解约费了,兄弟两现在连维持温饱都很勉强。
也就是这个时候,姜熠找到姜婉面前借钱,但姜婉连门都没有让他进。只说小熠对不起,妈妈也很想帮你,但是妈妈真的有心无力。
姜熠当即转身就走,之后整整五年再也没有联系过姜婉。
家里积蓄清空后,姜熠就在通过做游戏代打和校门口的蛋糕店兼职给自己赚取下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无论至何境地,他都没想过要放弃学业。直到当时Laurel俱乐部的运营经理联系到他,问他愿不愿意来打职业。
姜熠只问了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你们目前能给我的最高薪资是多少?第二是能不能先预支两年工资?
运营经理说你要做什么?
姜熠说还债。
运营经理把他的签约条件反馈到了俱乐部的总负责人这里,总负责人也是俱乐部的投资人,是个笑起来很和气的、脾气很好的胖胖老板,把俱乐部的选手当自家小辈一样看待的那种。
在了解到姜熠的一些事儿后,他大手一挥,很豪气地给了姜熠当时职业选手所能拿到最高薪资的签约合同,不仅爽快同意给他预支了两年工资,还说小孩儿啊遭遇这些真是受苦,碰到了能帮就帮一帮,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他,就当是积累善缘了。
彼时Laurel也是刚成立没多久,姜熠入队直接打了首发。他是队里年纪最小的那个,其他的队友都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比赛训练之外对他关怀备至嘘寒问暖,说是队里的团宠也不为过。在稍稍了解到一些他家里的事儿后,哥哥们还会在私底下和他说要是还缺钱就跟他们说,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姜熠想,自己的运气有时候特别差,但有时候又会遇到一群很好的人在绝路时搀自己一把。
正是因为如此,在一年后俱乐部濒临破产时,姜熠没法做到撤手不管一走了之。所以才会在和闻昭阴差阳错的一夜之后,答应他用婚姻做一笔交易。
再之后,姜熠成了Laurel的老板也是队长,重新组建战队,又打了三年职业。
对于姜婉,姜熠早已没有任何想法和感情了。这个和他有着相同血脉和姓氏的母亲,于他而言和陌生人无异。
姜熠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姜婉面前。
“密码是六个1,卡里有三百万,要是这笔钱还不够您养老再和我说。”
“若非必要的话,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话落,他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剧情设定不代表作者三观,大家理性批判哈
第42章 过往(2)
从咖啡馆出来后没多久,天边迅速积了层厚厚的云,灼灼烈日被乌压压的云层盖住,天光也跟着暗了不少,紧接着就刮起了大风,飞沙走石,灰尘迷得人睁不开眼。
在豆大的雨点砸下来之前,姜熠寻了个废弃的公交站避雨。
不多时,一场夏雨如泼如洗的自暗沉天幕泻下,路边的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雨丝斜飘成了水雾,给面颊和手臂拂上层潮润水汽,连带着眉睫都沾上层淡淡的雾。姜熠随意揩了揩脸,看着手机上仅剩百分之十的电量叹了口气。
打车排号已经到了五十开外,就在姜熠犹豫要不要加钱的时候,闻昭给他发了条消息。
点开语音,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含着轻快笑意,听起来便知心情不错:“十一跟我说你没和她一起去玩,人在哪呢我来接你吧,咱两凑合一下做个午饭搭子?”
姜熠发了个定位给他。
【闻昭】:那麻烦姜老师在那等我一下,我马上来接你。
怎么感觉像是接小朋友放学似的。
他轻晒,给手机开了省电模式,微微弓腰,轻轻贴了贴自己的额头。
好像有点热。
喉咙似乎也有点干疼,泛着微微的苦。姜熠从裤袋里摸出早上十一塞给他的薄荷牛奶糖,撕开包装袋咬进嘴里。
凉沁的薄荷味儿里裹着丝丝奶香,稍稍压下了齿腔里的涩意。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摁着太阳穴,漫不经心地想自己的身体素质确实没有以前好,昨晚不过是湿着头发吹了会风,今天似乎就有点感冒了。
貌似还得谢谢闻昭强行给他吹干了头发,不然今天怕是会更不舒服。
唔,那待会的午饭他来请客好了。
思绪发散想的有一搭没一搭,姜熠就这么含着糖也懒得去咬碎,在舌尖的糖融得只剩那么一丁点的时候,他看到视线里出现了双黑色皮鞋。
抬头,对上了一双略含担忧的眼眸。
闻昭撑了把黑色的伞站在他面前,轻声道:“你的脸色好差。”
他指了指姜熠的眼眸,“眼睛也有点红,是不是不舒服啊?”
“眼睛应该是刚刚进灰不小心揉红的。”话落,姜熠感觉一双温凉而干燥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贴了两秒后又翻过来用手背碰了碰。
“你在发烧。”闻昭的语气稍稍认真了一些,“是回酒店,还是去医院?”
“还不至于去医院,回去吃点药就好。”
大概是状态确实不太好,坐久了起身脑中供血一下没跟上,姜熠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后脑勺一下裂开似的疼得厉害,思绪也被这阵疼撞得有些散乱,身体力度没控制好,往前跄了一步。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身前的人抱住了。
耳边那阵嗡鸣散去后,就只余雨滴噼里啪啦砸在伞面的声音,还有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似有似无的苦橙花香气和闻昭身上的水调冷香混杂在一起盈入鼻息里,让他觉得眼皮莫名有些酸沉起来。
稳住身体后他正要站起,一句“谢谢”还未道出,扶住他双臂的手往后延伸,拥上肩背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孩子似的,贴在耳边响起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温柔哄意:“别动,让我抱一会。”
闻昭感觉到被他抱住的人微微僵了下身体,在这只猫警惕起来之前,他跟顺毛似的摸了摸他的发尾,小声道:“就一会好不好?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就当是安慰我了。”
音落几秒,他感觉到姜熠缓缓放松下来,乖乖任由他抱着,还把大半力道都卸了放在他身上,下巴搁在他肩窝里,声音朦朦胧胧的有些不真切,带着一点侬软鼻音:“心情不好?”
“恩,心情不好。”闻昭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语调放得柔软:“所以你让我多抱一会儿啊。”
姜熠没再接话。
其实在车上看到姜熠第一眼时,闻昭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抱抱他。
他坐在破败的公交站台里,微弓着腰,身形清削,眉眼淡倦,浅茶色的眼有些失了焦距地看着来往的车辆和行人,许是因为出神眸中也有些空。
像是一只情绪恹恹、无家可归的猫。
闻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其实姜熠看上去除了状态有点不太对,面色不太好外,其实和平时的模样没什么太大差别,但闻昭就是觉得,这只情绪看上去很低落的猫应该需要一个拥抱。
不过肯定不能明说,不然猫一定不给抱。
这么想着,他撑伞走到姜熠面前,趁他起身没站稳时,把猫给抱到了。
大狐狸举着伞,把蔫成毛球的猫咕噜圈进怀里,用自己的大尾巴把他给裹住,然后拍拍猫的肩膀顺顺他的猫,小声哄着说再抱一会吧,抱久一点就可以多治愈一点。
如果能治愈好一点你的坏情绪,那这个拥抱都有意义。没有也没关系,就当是他也需要这个抱抱好了。
上了车后,姜熠倚在靠枕上闭目养神好一会,直到缓过那阵头疼,他才淡淡开口:“我今天去见了一个人。”
闻昭关掉iPad,侧首看着姜熠,等待他的下文。
“是血缘关系上来讲,和我最亲近的的人。”
用简述关系词来代替妈妈或者母亲这样的称呼......纵是他和沈夫人也谈不上多亲近,但闻昭也会叫她一声妈妈。姜熠连称呼都不愿意讲出口了,那得对生养他的那个人多失望。
“聊了几句,然后闹得不太愉快。”
以闻昭对姜熠叙事风格的了解,知道到这就差不多讲完了。他想了想,试探着多问了句:“你们聊了什么?”
“聊...”他思考了几秒,用最简短的言语概括道:“我知道了我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她知道了我结婚的事情。然后她以长辈的身份说了我两句,最后不欢而散了。”
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他轻笑出声,“我那位同母异父的弟弟,和十一差不多大。”
小闻总见多识广接受能力极强,用了两秒消化了这个事情,面不改色道:“那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是?”
“没什么看法。”姜熠阖上眼睫,“以后又不会有交集。”
“你......”想了想,闻昭还是把‘你妈妈’这个称呼换掉了:“阿姨没提出要见十一吗?”
“我没告诉她十一的存在。”
静默了一会,姜熠听到身边的人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我也没有什么安慰人的经验,你就...随意听听好了。”闻昭斟酌着开口,“我看到过一种说法是,亲人和家人其实是两种存在概念,这两个词语之间不一定是划等号的。亲人无法选择,但是家人可以。我自己托大一下,我和十一,现在都是你的家人。坦言来讲,我想和你住在一起,也是贪恋家的感觉。”
还有没说出口的是,我还贪恋你这个人。
他侧眸看着姜熠在起伏明灭的光影里显得格外浓隽漂亮的眉眼,声音软和下来“之前我对家这个概念也是嗤之以鼻的,我以为我不需要,后来发现不是的。和十一住到一起后,我才知道我也是向往的。”
“我的原生家庭,其实也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我的父母是商业联姻,成婚后貌合神离各玩各的,我五岁的时候我妈厌倦了在闻家的生活,抛下我去了国外。闻成业一向不怎么管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就那样吧。”看到姜熠的眼睫微微颤了下,闻昭在他睁眼前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而盯向自己的脚尖,“说这些没有同病邀怜的意思...我对你的童年经历了解也仅限于我几年前看到的资料,但是那一定是一段不太好的经历。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为此耿耿于怀。”
这是在安慰人吗......闻昭自己都不太确定。
说了这么一大段有些口干,闻昭拧了瓶水喝了口,听到姜熠淡淡道了句:“我没在意。”
“不过还是谢谢。”
闻昭以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了,又听到姜熠闷声咳嗽了两下后启声道:“至于我的童年经历,其实和你看到的大差不差。”
掐掉一些细节,姜熠三言两句给闻昭道完自己的过往经历,说的时候语气轻描淡写的,仿佛在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在闻昭眼里真切看到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还裹挟着一些别的情愫。眸光交接一秒后他就错开视线,垂睫敛去眼里的情绪。
不知道是作为交换还是别的什么,姜熠也了解到了闻昭的过去。
看似出身贵重,实则无人在意。闻家只把他当一个联姻工具来培养,他的出色和优秀都是有限制和方向的,如若锋芒一旦盖过家中的Alpha兄长和弟弟,就会被长者们暗暗警告,甚至是监管他的生活和学习。
闻家意在把家中的omega培养成一个矜贵漂亮的花瓶,在家中时能为父兄谈资添光,作为联姻工具推出去时也能为夫家点缀。最好是有那种“闻家有O百家求”的美谈。
在这样封/建和扭曲的家风里长大,闻昭早早就学会了伪装和收敛。
闻昭说,他能彻底醒悟,还得感谢闻裕。大概是十四五岁的时候吧,他因为一个英语演讲比赛胜过闻裕,对方接受不了输给他的事实,恼羞成怒地把他从二楼给推了下去。
那一摔他摔成了中度脑震荡,还丢失了一段记忆,在医院躺了小半个月才好。结果家里人不仅没责罚闻裕,还说下次你让让哥哥不就好了?一个omega要这么优秀做什么?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下定决心要争夺闻家掌权人的位置。
要他让是吧?可以,先让闻裕让出继承人的位置吧。
闻昭自顾说着,没注意到姜熠在某一瞬侧眸看过来的一眼,带着微愕。
轻落落一眼就收了回去,姜熠边听着,边漫不经心的的想。
怪不得啊,原来你失忆了。
不过也没有多重要的事,忘了就忘了吧。
先说下不是白月光哈...具体的话,往后看就知道啦ovo
第43章 易感期(1)
回酒店的后半段车程,姜熠倚着软枕阖目养神,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也渐渐涣散,陷进半睡半醒的状态里做了个短暂的梦。
梦中的雨声和耳畔的雨声重合,也是这样一个夏日暴雨天,他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约莫是七八岁时候的自己抱膝坐在落地窗前,盯着窗外的滂沱大雨看着很久很久,眼圈还有些红,像是才哭过一场的模样。
想起来了,这好像是他才被姜婉送回季家没几天的时候,第一次试图逃跑结果被佣人给逮了回来。季家派来照顾他的阿姨怕他再跑第二次,恐吓他说他妈妈早就不要他了,跑到外面去也没人要你,要是再不老实,就关他小黑屋。
那个时候小姜熠哭并不是因为阿姨的恐吓,而是真的怕妈妈不要他了。
他在落地窗前坐了好久好久,直到有人收伞走入廊下。
少年拎着伞轻轻抖了抖,对上小姜熠的目光,微微怔了下,随即弯起那双好看的杏眼,眸中浮现浅浅笑意,落地窗隔音,只能从他双唇张合间依稀辨认他说的是“你好呀”三个字。
那是少年时的闻昭。
其实这才是他和闻昭真正意义上的初见。
那天闻昭是来找季霄的,但不知道怎的就凑到他身边,没有问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季家,只从口袋里抓了一把巧克力塞到他手里,说听她们说你没吃午饭,吃点巧克力垫垫吧,这个巧克力不苦的,吃点甜的,也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小姜熠捧着一手的巧克力,有点懵,他皱了皱小脸,看着笑眯眯的少年,小声说了句谢谢。
“不谢。”闻昭其实知道他是谁,他对季耀宗抱回一个私生子的事情有所耳闻。方才也听季霄提了两嘴,说他无缘无故凭空多了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小叔叔,出身先不论,来季家好几天了,整日都板着个脸沉默着,跟个自闭儿童似的,一点都不讨喜。
他看季霄打了两局游戏,自觉无趣,就下楼找这位“小叔叔”了。
小孩儿抱膝坐在窗前的模样看起来孤恹恹的可怜的紧,思及自身经历,让他看得心软。所以闻昭没忍住,给他送了一把巧克力。
再后来...
走之前,少年摸了摸小姜熠的头,说哥哥下次来找你玩的时候给你带别的好吃的,希望到时候你能开心一点。
还有那巧克力的味道,真的齁甜,甜到人灵魂出窍的那种程度。
梦境在这时戛然而止,他被闻昭轻轻推醒。
闻昭的眉眼和梦中那个笑眯眯的少年重叠,思绪还处在混沌迷蒙的状态里,让姜熠有些分辨不清现下处在哪个时空。他费力睁开眼,眸中雾气蒙蒙的,很轻很轻地喊了声:“哥哥?”
闻昭以为姜熠把自己当成傅嘉礼了,没作多想,只把手伸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即蹙起眉,轻声道:“上去再睡好不好?你额头好像比刚才烫了一点。”
姜熠摁了摁眉心,懒得说话,微微颔首算作应答。
闻昭绕过来扶他下车时,忽然嗅到一缕淡淡的薄荷酒味儿,薄荷的冰凉辛涩里掺着冷灼酒香,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可以清晰捕捉。
他扶人的动作顿住,想到什么,捞起姜熠的手腕触亮智能手环,轻轻点了下,看着实时监测的身体状况数据,懵了一瞬。
姜熠自己也看到了,他收回手,轻唔了声,语气还是懒懒散散的:“应该是易感期提前了,麻烦闻总帮我叫个药物配送。”
四十分钟后,酒店卧房。
医生收回检测仪器,眉目拧在一起几乎能夹死蚊子,“就您这状态还打抑制剂?抑制剂打的都信息素失衡了,再打下去您这腺/体可以报废一半了,拾掇拾掇准备进医院做腺/体修复手术正好合适。”
他是临时加钱被叫过来的,不清楚闻昭的身份,医者心态连带着一起训了:“您是这位先生的对象吧?多久没陪他度过易感期了?您对象的抑制剂打的都有抗药性了您不知道吗?”
就差没说您这对象是怎么当的了。
闻昭很久没被人这么训斥过了,但他没和医生计较,只微笑着说是我不称职,那请问我先生这情况要怎么治疗才好?
我先生......
姜熠瞥了他一眼。
医生吧啦吧啦说了一堆专业术语,然后总结:“靠抑制剂度过易感期归根到底也就是强行镇压特殊时期活跃的信息素和由此引起的一系列生理症状,但镇压并不代表就此消散,只是暂时停止活跃了而已,它们还会在下一个易感期卷土重来,且对应症状只会愈演愈烈。长期使用抑制剂消弭易感期的症状,相当于把这些信息素因子反复捶打凝实,直到超出了腺体所能承受的阈值,最后堵不住了,自然就爆发出来了。这个时候再用抑制剂,不仅会对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还可能带来更大的副作用。”
“至于治疗,很简单,堵久了,疏散开来就好了。”医生扫了两人一眼,语气正经的不能再正经:“该纾解纾解,小情侣在房间里关个三四五天就差不多了。记得提前准备好糖水和高能量食物补充体力啊。”
“我也不知道两位是AB还是AO的搭配,如果是AB的话可能会辛苦点,是AO的话,omega多释放点信息素,尽量和Alpha处在一个空间内,多满足他的需求,生理和心理都要,其他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姜熠:“......”
沉默是此刻的康桥。
闻昭在心里叹着气想我倒是不介意,可是姜熠就不好说了。他斟酌着道:“有没有不需要通过生理接触的解决办法?”
医生非常不赞同地看着他:“陪Alpha度过易感期你是会累了点,之后躺床上睡两觉就能恢复了。这都不愿意,你们二位真的是一对吗?”
不是,我们是貌合神离有名无分的假夫夫。
小闻总在心里如是吐槽,面上还是维持着礼貌微笑,“这不重要,您和我说有没有别的办法就行。”
“有。”医生推了推眼镜,“做个小手术就行,在腺/体上划拉两刀,抽取一定量的信息素。但我不建议做这个手术,因为腺/体这个时候高度敏/感脆弱,不适合打麻醉,得生生忍受着腺/体被手术刀划开,针管怼进去的疼,虽然手术时间不会很长,但是请相信我,这种疼痛常人都无法忍受,能把人痛昏过去。”
“这个是小手术没错,但术后副作用却不小。手术后一到三个月内释放信息素可能都会引起腺体疼痛,还可能引发情绪失控、变得敏感易怒等一系列症状。腺/体于人体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多科普了。”
“作为医生,还是建议选择第一种无痛且无副作用的治疗方案。”
小闻总沉默了几秒,组织了下语言:“那有没有...不需要负距离接触,但是又能有效解决、无痛治疗的方案?”
医生:“......”
你是不是在为难我胖虎.jpg
送走医生后,闻昭端着杯温白开回到房内,边把药丸一颗颗掰出来,边犯难地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打着腹稿。
这个时候说...好像不太合适吧。
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图谋不轨?
虽然他本来就对姜熠图谋不轨...
但,小闻总发誓,这次绝对没有一点“趁人之危”的意思。
而且这个环境和氛围也太差了吧。
这么想着,他偷偷瞄了眼倚在床头闭目养神的人,结果恰好对上姜熠的眼睛。但闻昭没怵,镇定开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姜熠:“头疼,想睡觉。”
医生走之前说了,姜熠现在的状况属于正常现象。在彻底进入易感期前,会出现12~24小时的类感冒症状。期间感到头晕头疼、发热、想睡觉、胸闷都是很正常的,不舒服的话睡一觉就好了,也正好为易感期养养精力。
闻昭把药和温白开用个小托盘端着走过来,眼见他还要再支起小桌子,姜熠有点好笑的开口阻止了他:“倒也不用真的把我当重症病号对待。”
把小托盘搁在床头柜上,闻昭又去外边端了碗海鲜粥进来,“吃药前先吃点东西垫垫,空腹吃药对胃不好。这粥是我从酒店叫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谢谢。”
安静了一会,姜熠喝粥喝到一半时,忽然轻叹口气,实在是无法忽视落在自己身上过于强烈的视线,他抬眸望着闻昭,“你想对我说什么?”
闻昭怔了瞬,失笑,“有那么明显吗?”
“恩。”姜熠把粥里的蛤蜊拨到一边,舀着虾仁和粥吃了一口,咽下去后才懒洋洋地开口:“满脸欲言又止,感觉说出来很为难。”
“倒也不是为难吧。”胳膊抵在膝上,闻昭支着下巴看着他,一点明黠笑意攀上眉眼,“还是等你先喝完粥吧,我怕说出来吓着你。”
见姜熠还是不紧不慢地喝着粥,还有闲心把姜丝给挑出来,他轻侃了句:“你就不好奇我要说什么吗?”
“不好奇。”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反正都要说的,早晚没区别。”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闻昭盯着姜熠的侧脸,他半垂着眼,细密的眼睫在眼尾迤逦出乌浓一笔,许是因为发热缘故,眼尾泛着层极浅的薄红,似氤氲了雾气的桃花色,极淡一抹,却也极尽艳丽。同浓隽清冷的眉眼相衬,无端显得勾人,让人想吻上他的眼尾,把那抹桃花色染得更为妍丽浓重。
闻昭看到有些入神,鬼使神差的,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姜熠的眼尾。
他捏着勺子的手轻轻抖了下,倏地掀眼看向闻昭,睫羽微颤,似受惊的黑凤蝶轻曳蝶翼。
最后一口粥是没心情吃了,姜熠放下碗,再次重复了遍之前的问题:“闻昭,你想对我说什么?”
恩...小闻总想说什么呢
各位宝宝中秋快乐假期愉快呀,大家都吃的什么口味的月饼?
想说什么?
闻昭望着他,望着那双雾色氤氲的浅茶色眼眸,里头情绪难辨,让人窥不清藏在雾气后的窗户里究竟藏着什么心思。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姜熠或许早就明晓了他的心思,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这个念头一出,让闻昭把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微垂上睫避开和姜熠对视,唇畔展出盈盈笑弧,柔软话语里半是试探半是真心:“我若说的话是你不想听的,那你会不会生气?”
玩文字游戏是吧?
姜熠倚回软枕,极松弛慵懒的状态,像是打盹犯困的猫,“那得多不中听啊。”
他上次因为别人的话真正动怒,还是三年前。
“当然不会。”观着他此刻模样,闻昭又有点手痒地想去rua猫。但他忍住了,语气里带上一点诱哄:“那要是说得够好听,有奖励吗?”
姜熠倚在枕上微微歪了下头,“你先说,说了我才知道。”
“闻总,再不说的话我就要睡着了。”他打了个哈欠,眼尾溢出一点生理盐水。
好吧,那推拉就此结束。
闻昭环顾了一圈四周,忍不住轻轻撑了下头,“怎么都想不到我会是在这个环境下说...”
“先立个口头声明,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带有任何目的性和功利性、欺骗性,每一个字都发自内心,绝对真挚和真诚。”
闻言姜熠忍不住轻笑出声:“闻总,您和我谈合同呢?”
“不是谈合同。”他浅浅地弯了下眼,“谈点别的。”
比如恋爱。
但这话如果说出来感觉很像土味情话,而且这么贸贸然说了,以闻昭对姜熠的了解,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收到一句“不谈”的回复。
不过要怎么开这个头呢。
无数花里胡哨、柔情蜜意的情话在喉间打了个转,最终道出口的,却是最为明了直接的:“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姜老师,能不能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啊?”
话落,闻昭在他很明显的怔住了,神色有那么几秒说得上是懵然的,似乎完全没料到他会说这话。
小闻总多聪明啊,脑子稍稍一转就想到了。他凑近了些,明盈笑意浮上眼眸,眼里似藏着柔软的钩子,言笑间皆是诱意,“姜熠,你以为我要说什么呀?”
我以为你会直接问我易感期需不需要作陪。
小姜同学面不改色半点不慌,“没什么,你继续。”
“我能继续什么?”闻昭摊了下手,“我还在等你的回答呢,你给我个准信呗,这个机会给还是不给啊?”
“虽然我没有恋爱的经验。”姜熠轻叹口气,“但是追人这种事,应该不需要经过当事人同意吧?”
不是都直接行动的吗?
“我这不是怕你又以为我别有用心嘛。”想起自己的踩雷先例,小闻总轻咳一声,“所以先征得你的同意,充分尊重你的个人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