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池曜希站到C位以后，无论谁在哪个拍子忘记动作。只要瞅一眼标准答案池曜希，立刻找回原本的节奏。
短短两天时间，B班学员已经习惯盯着他的后脑勺。
开始录制前，大家达成共识，积极主动的把池曜希推到C位。
池曜希目光巡视一圈，发现后排真的没有空位，便‘哦’了一声坐在中间。
刚坐下，旁边章桦立刻凑过来打听，“曜哥，公演你准备选哪一组啊？”
今天大家欢聚大礼堂，就是为了录制一公选曲。
纵观全场，同样的问题出现不止一遍，但是回答大多模棱两可。
毕竟，歌曲还没有公布，谁能100%断定自己去哪一组？
——池曜希。
他言之凿凿回答，“Rap组。”
停顿几秒，又补充道，“All屑对面那组。”
“啊？你选rap组吗？”于岚诧异，“曜哥，你会rap吗？”
池曜希：“不会。”
[理不直气也壮.jpg]
“不会你也敢选啊？”邹宇哲探头过来，“瓜主说今年的一公规则没有太大改动，Vocal组最轻松，唱得好就行。Dance组视情况而定，可能要重新编集体舞，也可以直接用节目组提供的编舞。Rap组是最难的，因为无论选哪首，必须要重新填词。”
林祺：“希崽，你会填词吗？”
池曜希：“不会。”
于岚：“那你还敢选？”
于岚本来以为，自己参加选秀，是非常冒险的行为。
看到池曜希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呆在安全区，池曜希才是真正敢于踏出舒适圈的勇者。
“嗯。”池曜希从来没有‘舒适圈’的概念，他真诚地说，“我可以学。”
听到这四个字，B班其他选手没有什么反应。
‘可以学’怎么了？
不擅长的技能，当然要学。
唯有林祺，吓得打了个激灵。
他俩之前一起呆在F班，有幸见证池曜希上导师课，以及驯服四肢的全过程。
每当池曜希说‘我可以学’四个字，代表他会随机挑选一位幸运的声乐/舞蹈/rap老师，然后……
开始折磨！
All屑和猎都被折磨得喜欢男团舞了，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曜哥，我劝你放弃吧。rap听起来容易唱起来难，不是十天八天能学会的。”
“对对对，况且你连填词都不会。”
“填词问题不大，rap组的导师是freestyle之神Lolo·9，到时候他应该会帮忙写。”
B班选手将目光投向Lolo·9，顿时放心了。
既然L神帮池曜希写rap词，那么他进入rap组只需要学几句说唱词，难度骤减。
他们悬着的心还没有掉下来，接下来池曜希的话，让心和胆又吊了回去
“哦，L导师发过誓。”池曜希远远看了眼Lolo·9，愉悦地说，“他会教我填词。”
其他人：“……”
L导师，保重。
坚强的活下去。
107位练习生全部到齐之后，贺以冬进入营业状态，拿起台本卡宣布一公选曲正式开始。
贺以冬：“如你们所见，第一次公演总共分为14个小组。六个舞蹈组，四个声乐组，四个rap组，对应的导师大家已经认识了。”
“嗨~我是舞蹈导师。”夙丹雪配合的挥挥手。
另外两位导师见状，分别介绍了自己。
贺以冬：“三个大类别内，组队成功的小组两两PK，由现场观众的喜爱票决定胜负。获胜小组的每位成员，第一次顺位发布将额外得到1万票的奖励，获胜组的第一名的额外奖励两万票。一公得票数最高的练习生，将得到5万票。”
“获胜才奖励一万票？”
“别小瞧一万票，第一次顺位发布只能留下60个人。参考往年的标准，淘汰线前后可能就差这一万票。”
“嫌一万票少，你拿全场票王呗，五万呢！”
“开玩笑，全场票王是随随便便能拿到的吗？一公观众基本都有粉籍，能拿到票王的都是大Top。”
“唉，贫富差距太大了。大Top根本不缺五万加票。但是淘汰线以下的拿到票王，分分钟翻盘啊。”
“想想就行了，淘汰线以下都是糊比，想拿票王比登天还难。”
贺以冬对照台本卡，念完公演选曲的介绍，然后一抬手，“首先，为大家公布14个舞台的demo。”
刚才议论纷纷的练习生，顿时安静下来，集中精神听歌曲demo。
要知道，一公对练习生们格外重要。
尤其是名次危险的选手，如果一公表现太差，连第二轮都进不了。他们内心无比忐忑，选一公曲目比选择未来配偶更加紧张。
投影屏幕依次出现歌曲信息，首先从Vocal组的曲目开始。
《SS》录到第二十届，每年都要买一大堆版权，跟业内几大版权巨头关系匪浅。挑选的歌曲都是比较红、或者比较经典的歌曲。
但是歌曲的热度或者传唱度，与演出难度没什么关系。尤其最近几年的热歌，都是毫无技巧的网红口水歌，几乎没有表演空间。
因此，想要选择vocal组的练习生，必须具备一定的音乐鉴赏能力，清楚自己适合演唱什么歌。
好死不死，池曜希完全没有‘音乐鉴赏能力’这种天赋。
Vocal组demo播放的时候，旁边人在讨论‘key好高啊，我唱不上去’，或者‘这首歌特别贴付秋野的声线’，又或者‘这首歌转音太难了，救命’。
池曜希安安静静听完四首曲目，没有感受到任何区别。
——反正我都不会。
假如让他在四首歌里面做选择，池曜希选择抓阄，随便挑一首祸害。
想到这里，池曜希突然感谢All屑老师，以自我牺牲的方式，为他提前锁定曲目，省得池曜希苦苦纠结。
池曜希远远看了一眼。
All屑狼狈的避开眼神，苦苦祈祷希望池曜希快点失忆，忘记当年的约定。
放过他吧。
《Dream pick》全球巡演谁爱跳谁跳！
贺以冬：“接下来公布Dance组的曲目。”
池曜希静静坐在那儿，认真聆听Dance组的歌曲demo。
虽然对词曲依然没有太大感受，但能够清晰分辨其中的节奏、鼓点和卡拍。
看来八天主题曲没有白学。
莫艾伽可以瞑目了。
Dance组除了有demo之外，投影屏还有一小段编舞。
男团中最多的就是舞担和偏舞蹈的ace，顿时激动起来，像选妃似的挑选自己要跳哪一段。
于岚盯着屏幕瞧了会儿，小声对旁边人说，“我想去dance组，又想去rap组。可是我基础太差了，跳舞学得慢，rap又不会填词……唉，还是去唱歌吧。”
“为什么？”池曜希听见他的话，随口反问一句。
于岚愣住。
他刚才没有冲着池曜希的方向说话。
之前两个人对话，都是于岚先开启话题，然后池曜希给出简明扼要的回答，态度冷冷淡淡。
于岚一度以为，池曜希不喜欢跟自己说话。
——难道他不讨厌我？
“呃，那个。”于岚不好意思揉揉头发，笑着解释，“一公好像挺重要的，如果我进去拖他们后腿，可能会影响队友吧。”
他清楚自己人气高，哪怕不参加一公也能躺进决赛。
但是，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影响舞台，让队友被淘汰，于岚会非常自责。
“哦。”池曜希转过去，继续看舞蹈demo。
“没了？”于岚眨眨眼睛，“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按照选秀剧本，你至少安慰我两句吧！
“我还能说什么。”池曜希语气淡淡，“你已经在开始前否定自己了。抱着会输的想法上战场，就一定会输。”
于岚抿了下唇。
确实，他还没有开始选曲，就觉得自己肯定不行，会拖大家后腿。
池曜希瞥了眼他的表情，再度开口，“你有很多追随者。”
“呃，好像是？”如果粉丝算‘追随者’的话。
池曜希：“他们应该不是以‘失败’为前提吧？”
“……”于岚说不出话，内心深受触动。
其实，在听到池曜希这番话之前，于岚根本没有正视过‘选秀’这件事。
他拥有的太多，金钱、名声、拥护。
选秀对于他，无非是一时心血来潮的消遣。
但是，当于岚决定参加选秀之后，粉丝虽然不能理解，却立刻准备好应援和打投，早早喊出‘山风弟弟C位出道’的口号。
他们当然知道，选秀游戏必须没日没夜打投，才能把喜欢的弟弟送上顶峰。但是从始至终，没有人表示过退缩。直播时还让于岚放心，一定为他拿到主榜第一。
从始至终，竟然只有于岚自己拉胯。
现在的他，根本配不上那群斗志昂扬的粉丝。
“池曜希，谢谢你。”于岚按住胸口，笑着看向投影屏，“我想好了，我会认真选歌的，希望我们都能选到喜欢的歌。”
“不，只有你。”池曜希指了指All屑，纠正他的说法，“我要选择的歌，由他决定。”
All屑：……
让我死吧！
终于到了rap组的demo，在座的rapper们纷纷激动起来，尤其是F班那几个。
其实，主要是猎和Richest瞎几吧激动，可怜All屑被围在中间听他们叨逼叨。
猎：“屑屑，你选第一首呗，我以前听你唱过。而且跟第一首pk的，是L神的歌，我特别期待池曜希唱这个。”
Richest：“哈哈哈哈，期待萝莉九手把手教我曜哥，毁自己的歌。”
猎：“太缺德了，萝莉代表作被毁，他怕不是要疯。”
All屑：“滚滚滚，你们只想看乐子，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Richest：“哪能呢，bro~快听，第三首了。”
第三首播了个前奏，All屑立刻抱头。
哈圈总共就那么大，第三首原唱恰好是个熟人，老对家了。俩人每年出歌互撕八百次，恨得不共戴天。
“过过过，第四首！”All屑暴躁地摆摆手。
Richest：“你选第四首，我曜哥就得选第三首。要是他用你对家的歌打败你，到时候你老脸往哪搁？”
“求求，先别提池曜希了，让我好好选首歌。”All屑愤怒地推开他，重新看向屏幕。
屏幕出现两个大字：《泱泱》
之前三首rap，都属于比较潮流的技巧型rap，原歌词充斥着戾气和尖锐，极具攻击性。
但《泱泱》不同，它是一首发行多年依然经久不衰的旋律rap，曾经登上过春晚，歌词唱出盛世山河以及国泰民安。
旋律rap理论上是rap中比较简单的一种，没有特别离谱的快嘴和饶舌。
但《泱泱》虽然是一首吐字清晰的旋律rap，却因为旋律的部分大气磅礴，rap部分中气十足，所以表演难度非常高。
这首歌火了好多年，无数音综把它搬上舞台，结果翻车率100%。
甚至有人评价：这么多翻唱加起来，被原唱一个人吊打，硬生生把《泱泱》唱成《怏怏》。
久而久之，《泱泱》已经成为综艺舞台的噩梦。
只要候选曲目有这首歌，没有人敢轻易碰。
更何况，《SS》对rap的要求，是必须重新填词。
《泱泱》原本歌词豪迈恢弘，堪称经典。
阅历浅薄而且文化有限的练习生，怎么敢随便动这副歌词？
瞧见这首歌出现在选曲列表，众人立刻有了共识：又是节目组挖的坑，等着挑几个倒霉蛋献祭恶剪，为舞台制造热度呢。
虽然分组还没出，但是大家已经预想到热搜了。
#泱泱组文盲填词#
#泱泱又被唱成怏怏了#
#难听#
林祺吐槽，“呵，都知道《泱泱》难唱，谁会选这首啊？节目组把人当傻子。”
话音未落，只见旁边池曜希跃跃欲试，漂亮的眼睛亮起光芒。
“我想选。”

贺以冬：“14首公演歌曲的demo，已经全部播放完毕，现在公布挑选歌曲的规则。”
贺以冬说完，抬手打了个帅气的响指。
原本覆盖在舞台另一侧的黑色幕布，轰然掉落。
练习生们齐刷刷看过去，发现幕布之后的偌大空间，被分为大小不同的六个部分。
其中一个部分是准备区，摆放着五张桌子，桌面上分别有篮球、足球、排球、乒乓球和悠悠球。
对应的运动区域内，分别有篮球框、足球门、排球网、乒乓球台以及……呃，什么都没有，估摸是给悠悠球准备的。
贺以冬继续读台本，“《Shine Star》第一次选曲的规则是，球类竞技。”
“球类竞技？”吃到假瓜的邹宇哲大失所望，“原来不是电子竞技啊！”
“老哥，咱下次吃瓜吃全套好吗？”林祺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我信了你的鬼话，以为是电子竞技，都做好开黑的准备了。”
章桦笑得差点岔气，“哈哈哈哈，你们想啥呢？真以为节目组有那么好心，给你们玩游戏啊？”
邹宇哲：“球类竞技和电子竞技，就差两个字，悲伤那么大。”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池曜希安安静静坐在中间，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悲伤的。
对他而言，球类竞技和电子竞技都一样。
——不会就是不会！
相比之下，球类竞技对于新手而言，可能稍微容易一些。
听贺以冬介绍，规则挺简单，没有特别炫酷的操作。
贺以冬：“如你们所见，准备区有五种球，任意挑选三种。篮球进框，足球射门，排球过网，乒乓球不落地打五个来回。认证通过之后，就可以前往选歌区。所有曲目先到先得，选定之后不可更改。”
有小机灵鬼发现盲点，高高举起手，“贺导师，你还没说悠悠球呢？”
“哦，这个啊。”贺以冬拿起悠悠球，嘲讽技能拉满，“为了防止某些学员，运动神经比较差，干啥啥不行。所以，节目组为你们准备了保底。只要像这样投出去，接回来……”
贺以冬将绳圈套在手上，把悠悠球抛出去，又很快收回掌心，没有任何花活。
他目光扫视一圈，最终落在池曜希身上，“学会了吗？”
池曜希：？？？
等等，在场那么多人，为什么看我？
就那么确定我不会吗！
谢谢，有被侮辱到。
很明显，遭受侮辱的不止池曜希一个。
“别骂了别骂了，我知道自己打球很菜。”
“贺导师，你这么一说，谁还敢选悠悠球啊？”
“就是说啊，好歹设置一点难度，让我们有点面子。”
“行吧，既然你们诚心诚意要求了。”贺以冬把话筒伸向旁边的Lolo·9，“L导师，可以帮我拿一下话筒吗？”
Lolo·9愣住，万万没想到贺以冬竟然绕过夙丹雪，让自己给他当麦架。
贺以冬：“你个子比较高。”
“成，给我吧！”Lolo·9得到夸奖，秒速答应，听话地帮他举起话筒。
底下好几个练习生偷笑。
“贺导师6啊，暴躁老弟终究斗不过天然黑。”
“woc，有点好嗑怎么回事？”
池曜希斜了他们一眼，无法理解这群人的CP脑。
不就是正常互动吗？
哪里好嗑？
如果这种程度都能嗑，那么……
池曜希眼前仿佛出现106条错综复杂的CP线，跟谁都能连上。只要稍微有点互动，就会被大嗑特嗑。
[希式无语.jpg]
他默默回过头，重新看向贺以冬。
贺以冬让Lolo·9帮忙拿话筒，自己腾出两只手，右手将悠悠球重新甩出去。然后左手食指勾住悠悠球的线，无名指勾住下面，灵活地绕了几圈。
再展开，白色棉线勾出一个星星的图案，悠悠球依然转个不停。
“！！！”
“悠悠球还可以这么玩？！”
全场震惊。
贺以冬凑近话筒问，“打算选悠悠球的各位，你们觉得这种难度可以吗？”
刚才嚷嚷‘增加难度’的几位选手，立刻怂了。
“不了不了！”
“本来那样就挺好。”
“贺导师求放过，我摊牌了，我就是菜鸡。”
“抱歉，晚了。”贺以冬松开手，将悠悠球重新收回放到桌上，“节目组刚刚说，既然你们强烈要求，就按照我示范的动作来。”
众练习生：……
哎呦，我这张破嘴。
夙丹雪好悬才止住笑，拿起节目组给的口哨，“现在听我口令，预备——”
她嘹亮的吹响哨子，宣布选曲开始。
已经有明确目标、和没有明确目标，单纯想要抢镜头的练习生们，齐刷刷冲出去。
选曲准备区，男生们互相抢球争夺地盘，场面乱糟糟挤成一团。活像军训期间的大学食堂，或者峨眉山的猴子堆。
池曜希眨个眼的功夫，左右两边位置空了一大半。
他远远瞥了眼风暴中心，没有挤过去凑热闹，起身向反方向走去。
“希崽，你干吗？”林祺叫住他，“不选歌吗？”
池曜希：“我打算选《泱泱》，去跟All屑商量一下。”
毕竟他们有约在先，池曜希选择《泱泱》，All屑必须选择第三首，PK局才可以成立。
“哈？你真的要选《泱泱》吗？那首歌舞台翻车率100%。上次挑战这首歌的人，被网友骂上热搜挂了大半天。”林祺苦口婆心劝，“希崽，你再考虑考虑。”
池曜希摇摇头，“我想好了，我喜欢《泱泱》。”
不止是rap组，池曜希听完14首歌，唯独只记住《泱泱》的词曲。
泱泱盛世，山河无际，他真的很难不喜欢。
至于选这首歌，公演会翻车……
笑死，某十级翻车选手根本没在怕的。
“你……行吧。”林祺把原本的话憋回去，没有再干涉池曜希的决定，“你去吧，我先去完成选曲任务。”
“好。”池曜希和林祺分头行动，大步走向F班的位置。
F班选手基础比较薄弱，很多人没有明确定位，这会儿还留在位置上观望。
瞧见池曜希过来，F班出现一阵骚动。
啊啊啊！
他来了！！
那个不属于F班的灵魂回来了！！！
这个场景，好像涅槃羽化的凤凰，再次回到孵化他的鸡窝。
鸡窝里原本的小鸡崽子，瞧见凤凰绚烂的翎羽，自惭形秽缩成一团，给池曜希让出位置。
池曜希毫无障碍地走到All屑身边，直条条戳在他面前。
“All屑老师。”池曜希：礼貌。
“曜哥，我说你的称呼什么时候能改改？”All屑听他叫老师，戴上痛苦面具，“怎么感觉我教了一次，这辈子就得绑定这个称呼了？”
All屑本来就嫌弃‘娱乐圈阿猫阿狗都能称为老师’的风气，diss过好多次，结果被池曜希磨得没了脾气。
池曜希同学十分尊师重道，从善如流改了称呼，“All屑前辈。”
“前……”All屑一口老血哽在喉中，“池曜希，你要么叫我名字，要么别跟我说话了！”
“……”池曜希眼见他在炸毛的边缘徘徊，十分不理解。
你们rapper，情绪真不稳定。
“好吧，小小屑。”池曜希懒得再纠结称呼，直接了当进入主题，“我想选第四首歌，你选第三首，可以吗？”
Richest震惊，“不是吧？曜哥你要选《泱泱》”
猎战术后仰，“respect！《泱泱》那首歌连我们rapper都不敢随便碰，害怕唱砸了被网暴。”
All屑瞪了他俩一眼，“这是重点吗？他让我选第三首，我对家的歌！”
池曜希又问了一次，“可以吗？”
All屑提起对家就来气，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另外几首都可以商量，第三首不行！”
池曜希惨遭拒绝，平静地问，“理由。”
“我说了啊，原唱是我对家！仇人！宿敌！宿敌你懂吗？”All屑用舌头抵了下唇钉，悻悻地说，“选秀唱对家的歌，难道我不要面子吗？”
“？”池曜希疑惑地眨了下眼，“这算理由吗？”
All屑：“这不算吗？”
池曜希将目光投向旁边两位，“你们能接受吗？”
猎、Richest：“呃……”
说实话，他俩本来是接受的。
换位思考，他们也不愿意唱自家对家的歌。
但是池曜希问得太理直气壮，搞得他们开始怀疑。
All屑震惊地看向两位兄弟，“说话啊，你们不挺我吗？”
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倒戈了？
“小小屑。”池曜希居高临下，垂眸凝视他。
All屑被看得背嵴发凉，下意识坐直身体，等待池曜希审判。
“打个比方，假设你们rapper各自为王，作品就是你们的城池。”池曜希伸出手指，悬在他眼前，有理有据地说，“你唱了他的歌，等于攻占了他的城池，对吧？”
“！！！”
对哦！有道理啊！
All屑瞬间被洗脑了。
“好像也不是不行。”All屑单手环抱，摸摸下巴，“容我思考一下。”
Richest疯狂怂恿，“别思考了！正面上啊！”
猎：“屑屑，你是不是男人？”
池曜希单方面商量完毕，指了下《泱泱》和隔壁的位置，“喏，我在那里等你。”
说完，他心满意足走向竞技区，完成选曲任务。
准备区有两位staff负责发球，见池曜希过来，习惯性问了句，“请问你要选择哪种球？”
池曜希从左到右扫了眼，“都给我吧。”
“好的。”staff见怪不怪从框里各自选了球，全部递给池曜希。
在他之前，也有拿不准自己擅长什么的练习生，把每种球都要过去，挨个尝试一遍。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虽然节目组制定的规则简单，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会的。
staff姐姐把五种球全部交给池曜希，正要引导他去指定区域。
只见池曜希脚下放着足球，左手抱着篮球，另一只手握着悠悠球和乒乓球拍，送到手边的排球已经没办法拿了。
他瞧了瞧，慢吞吞把悠悠球放进裤子口袋，然后身体轻巧的动了动。
下一刻，正在挤在篮筐下投篮的练习生，眼睁睁看着自己投出的篮球被弹开。
另一颗从远处飞过来的篮球，挤掉其它球的位置，以‘三不沾’的姿态完美投入篮筐。落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打篮球的练习生：……
他们集体定格，齐刷刷看向池曜希。
还没看清楚人，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弧线，绕过推推搡搡抢着射门的那群练习生，精准砸进球门。
球进之前在球门上弹了一下，金属球门被踢进去一个凹窝。
没等踢足球的练习生反应过来，隔壁跟专业拦网队打排球的练习生突然嚷嚷。
“我瞎了吗？刚才球多了一颗！”
“没接住的球是谁的？”
“不是我们的，我们的球被拦网的打回来了！”
前后半分钟功夫，三组人全部停下来，齐刷刷看向求飞来的地方。
他们赫然看见，池曜希端端站在那里，气定神闲，把乒乓球拍轻轻放在台面上。
“啧，这个任务还蛮难的。”池曜希小声说。
在他对面负责发球的业余乒乓球员缓缓低头，看看面前被打爆的五颗球，很想告诉他‘乒乓球不是这么玩的’。
你懂什么叫有来有回吗？
一拍子打死让其他人怎么玩？
有没有竞技精神！
更离谱地是，他竟然在打球的同时，顺便投了篮、射了门、过了网。
业余乒乓球员突然心理平衡了。
幸好被折磨的不止他一个。
池曜希雨露均沾，平等创飞所有人。
“我通过了吗？”池曜希看向staff姐姐。
“……嗯。”staff僵硬地点点头。
虽然她无法判断，池曜希算不算按照规则完成任务。但是导演发话，让快点把祖宗送走。
节目组采购的体育器材，都是要钱的。
留下了贫穷的泪水。
“谢谢。”池曜希非常礼貌的道谢，径直离开任务区域，大步走向选曲区。
除了穆粤忙着盯儿子，其他三位导师全部投过来注目礼，Lolo·9还做了个‘respect’的手势，大写的服气。
不愧是曜哥，永远不按常理出牌，操作真骚。
谁能想到，更骚的还在后面。
池曜希经过他们面前，突然停下来，直直面对贺以冬。
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刚才放进去的悠悠球。
贺以冬：？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池曜希动了下手腕，将悠悠球甩出去。
虽然他跳舞不行，但是记忆和模仿力都是一等一的。
哪怕贺以冬只示范了一遍，池曜希依然记住他手指的动作，以同样的方式勾住悠悠球的线。
三秒钟后，一个完美的五角星出现在贺以冬眼前。
池曜希仰起脸看他，眸色冷淡，用行动表示：谁说我学不会？
不接受你的侮辱好吗。
池曜希表情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无澜。
贺以冬却从他的眼底，瞧出几分恼怒之后不肯认输的回击。
微妙地有些可爱。
“咳。”贺以冬憋住笑意，清清嗓子，指了下他的悠悠球，“你看，不转了。”
“嗯？”池曜希低头瞧了眼，悠悠球竟然真的不转了。
啊这……
池曜希眯了眯眼。
快速思考现在毁了这颗球比较快，还是让贺以冬失忆比较快。
“悠悠球弹出去之后，转速会越来越慢。必须在它停止之前收回来，否则就会变成死球。”贺以冬耐着性子解释，“玩这个需要技巧，我自己练了很久。你感兴趣的话，有机会我教你。”
池曜希丧丧地拒绝，“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