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抑制剂要比omega的可怕很多,为了保证效果针头很粗,抑制剂的浓度也远超omega。
丛仪只觉得触目惊心,可在三支注射完了以后,alpha似乎也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
“哥哥。”
丛仪纠结片刻还是没忍住开了口,“您不要我吗?”
说实话,他心里是有些失落的。
可下一秒,坐在床边的alpha便起身朝着他走来。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注射抑制剂?”
丛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扣着腰揽入了怀中,灼热凶狠的吻瞬间落了下来,撞上的瞬间几乎带了血腥味。
不住发出一声呼痛,丛仪听见alpha含糊的声音。
“不注射抑制剂的话,你连第一天都撑不下去。”
丛仪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等到后面就被迫明白了一切。
窗外的光线从亮到暗,他的嗓子完全哑了,眼皮哭得发|肿发红,房间内的信息素浓度几乎已经到了一个无法呼吸的程度。
而alpha的精力似乎永远耗不尽,无论是吻还是更过分的事情,都要比平时凶|狠无数倍。
后面的时间里,丛仪几乎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只知道醒来时摇晃着的天花板,还有昏昏沉沉熟睡时身侧的炙|热怀抱。
双腿不住发|颤,腰间酸|软无比,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支配自己身体的能力。
清醒的时间比混乱更少,他几乎觉得自己找不到完全清明的时刻。
时间似乎暂停在了此刻,他和阎攸昱相拥着,分不开彼此。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温暖安心,可在偶尔又觉得似乎不是永恒。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受到易感期影响的alpha总算不再失控。
丛仪浑身疲惫醒来,发觉昏暗房间内已经有了亮光,而alpha也已经消失不见。
已经……多少天了?
他不能确定时间,正挣扎着想要去摸身边的终端时,就听见了浴室的门被打开。
“哥哥。”
丛仪反应过来,含含糊糊地喊了这么一声,但是想要起身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腰间的酸痛,瞬间又起不来了。
浑身都很难受,每一片被过渡抚摸的皮肤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敏|感,而难受的地方还有更多,处于更加隐|秘的地方。
阎攸昱只围了一条浴巾,此时朝着他走来时胸腹上分明饱满的肌肉轮廓十分出众,宽阔的肩和结实手臂也叫人挪不开眼睛。
丛仪看见他肩膀和手臂上的抓痕,脸颊不由得红了。
“还难受吗?”
alpha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上前将他拥入怀中,很粘人的样子。
丛仪不太习惯这样,但此时被他这样抱着,却觉得很安宁。
脸颊泛着细微的热度,他这些天的委屈才终于迟钝地窜了上来。
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很小,“有点痛,腿也痛。”
越是往后说越是委屈,而alpha也难得宠溺地在他额角上落下了轻吻。
“我抱你。”
他说着俯身捞起丛仪的膝弯和后背,径直将人带进了浴室中。
这些天留下的痕迹叫人看了脸红,丛仪浸入浴缸中就有点不想动了。
丛仪的眼眶不自觉泛红,抬眸看向阎攸昱时又被他眼中那种明显的欲色给吓到了。
“你……出去吧。”
他躲开视线,脸颊染着绯红。
“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而alpha朝着门边走去,可是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将门关上以后又折了回来。
“宝宝,你知道自己这副样子……让人很想欺负吗?”
丛仪茫然地睁大眼睛,还来不及反应,便又被他扣着下巴含住了红|肿柔软的唇。
丛仪知道自己已经很难受了,即便在顾忌着阎攸昱不舒服的情况下也和他约法三章不准欺负自己。
可迷迷糊糊间却还是被里里外外尝了个彻底。
可即便这次享受的人是他,最后却也流了满脸的泪水,好像是被欺负惨了。
这么一通胡闹,等终于离开浴室时又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丛仪浑身的精力都已经耗尽了。
这几天他只能用床头柜里的营养剂补充体力,现在光是嗅到那带着淡香的水果味,就不禁又回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好在他换了衣服以后就被带着下楼用餐了,房间交给了智能系统做清洁。
坐在客厅吃喝热腾腾的海鲜粥,丛仪脸颊还泛着滚烫。
“有智能管家真好啊。”
他小声感叹这么一句,却被对面的alpha给听了去。
“怎么?”
丛仪有点儿不好意思说自己心里想的事情,但注视着对面男人认真的眼眸,他又不想撒谎。
“因为如果是叫人收拾的话,他们就会看见……”
说到这又顿住,他觉得阎先生应该已经懂自己的意思了,索性便没有继续开口。
alpha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后唇角不由得勾起。
“你如果喜欢的话,也不是不行。”
丛仪就知道他要故意这样逗自己,瞬间又气鼓鼓起来。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您这么坏。”
他嗓子本来就因为哑了说不了太大声的话,这会儿听起来也像是在撒娇一般。
低头喝粥,抬头的间隙丛仪看见对面alpha若有所思的神情,心底又紧张了起来,瞬间不敢再和他说话了。
已经过去了四天,也不知道易感期过去没有。
他看见的那些科普帖子,好像都是说易感期症状会持续半个月,但除了最开始的几天以外,都不会那么严重。
不过看对面alpha的样子,丛仪觉得他好像已经没事了。
吃过饭以后,消失几天的白狼也终于出现。
他们在一起聊公事,丛仪索性自己抱着终端去院子外面的摇椅上躺着。
前两天阿岚给他发了消息,告知他自己正在小岛的另一面,还询问他是否要一起。
两天没回复,丛仪有点愧疚,连忙回复他今天下午可以见面。
但是想到了墨维音和他们在一起,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千万不要告诉墨先生。
如果让阎攸昱知道他和墨维音见面了的话,他肯定又要不高兴了。
对面的阿岚没有多问,很快和他约定好了见面的地点。
丛仪还没有来得及回复,便听见自己的身后传来脚步声,于是便又赶紧将页面调整回了上一个。
一双手从身后伸来,俯身将他抱住的同时低沉的嗓声也在耳边响起。
“alpha的性|欲太强了该如何缓解?”
丛仪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他是在念自己搜索页面输入的问题,小脸瞬间爆红,将界面抓取关闭了。
“你……怎么偷看别人?”
丛仪瞬间缩紧脖子,有点委屈地反手去推他,可是却没有作用。
等被松开时不得已转头去看,对上阎攸昱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时不由得一怔。
那眼底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像是捉弄,但里面的深意却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他最后还是妥协了,主动贴过去在那薄唇上啄了一下。
一贴即分,但立马又被大手扣着后脑勺压了回去。
微微发|肿的唇瓣柔软湿|润,舌|尖软的像是果冻,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阎攸昱越吻越深,在听见丛仪细小的呜咽声时才骤然回神。
将人松开,他索性抱着人一同躺进了摇椅内。
丛仪在他怀中微微喘息平复着呼吸,半晌才抬起脑袋,气鼓鼓地看他。
“你好凶。”
阎攸昱的手落在他身后,轻而慢地梳理着蓬松顺滑的长发。
“你的信息素似乎比之前更浓了。”
丛仪迷茫地睁大眼睛:“真的吗?”
他说着低下头去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但是却什么也没有闻到。
“是花香。”阎攸昱将他揽入怀中,垂眸思考,“很淡,闻久了有点头晕。”
丛仪听见这句又不禁拧紧了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是只有香味浓郁的花闻多了会头晕吗?先生不会是在骗他吧。
他质疑的眼神没能等到回应,因为阎攸昱忽然抱着他合上了眼睛。
俯身在他身上轻嗅,就像是要捕捉那浅淡的气味。
看着他紧锁的眉头,丛仪心底忽然就有些失落。
是不是因为他的信息素味道太淡了,所以没办法安抚到阎先生,他才这么难受。
这种不安持续到了下午。
阎攸昱有正事要办,只让他自己别跑远了。
这一次白狼没有跟在丛仪身边,只有两个不算熟悉的保镖。
等到了和阿岚约定好的海边小店,丛仪才发现阿岚还没来。
在位置上等了很久,他看着不远处的沙滩,只觉得很无聊。
还不如过去玩水呢。
正这么想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径直坐在了他的对面。
丛仪惊愕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墨维音,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周围。
那两个保镖站在不远处,并没有盯着这边的情况。
“丛仪,几天没见到你,我有点担心。”墨维音微皱眉头,看向丛仪的眼中尽是认真。
丛仪的心底却只有不安。
“你怎么来了?我是和阿岚约好的。”
“我知道,你不要太着急,阿岚在出门前忽然身体不舒服,可能是海鲜过敏了,他去医院之前让我告诉你这件事。”
丛仪越听越迷糊,不由得攥紧了桌边的布料。
“可是……他来不了的话可以直接给我发消息的,怎么会叫你来。”
更何况是在他原本就嘱咐过不要让墨维音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
墨维音盯着他许久,似乎也有些尴尬了。
“好吧…其实不是他让我来的,是我听见他和其他人说要和你见面,所以特意来通知你一句。”
丛仪警惕地站起身:“那既然已经通知完,我就先走了,谢谢您。”
他说完以后正要转身离开,可身后的墨维音却骤然叹了口气,像是忽然妥协了什么。
“好吧,其实只是我想见你,方便谈谈吗?丛仪。”
丛仪看见他起身,立马后退两步。
“抱歉,我可能没有时间,而且先生会生气的。”
丛仪实在不想和他扯上关系,此时索性将一切都说清楚了。
“真的很谢谢您之前对我的帮助,但是我真的不能再和您来往了,之前您给我的那些工资……”
“丛仪,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似乎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意思,墨维音脸色一变。
丛仪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这会儿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只缓缓舒了一口气,“真的很抱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排斥墨维音,只是总觉得他似乎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这个人很危险,应该要远离。
“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几天没见到你,有些担心。”
墨维音如此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你如果觉得和我见面不方便,以后我就尽量远远看着你。”
丛仪心底一震,忽然间就很困惑。
“你为什么要这样?”
话语中尽是迷茫和不理解,可墨维音听见他的话以后,表情却缓缓放松下来,似乎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问题。
他认真看着丛仪,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想追求你。”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面前那双漂亮单纯的眼眸就瞬间瞪圆了,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半晌,丛仪才磕磕绊绊地开口:“我已经有。”
“我知道,阎攸昱并没有给你正式的身份,就连承诺也没有过吧。”墨维音那张不可一世的桀骜面容上带着几分笃定,“但我不一样,我可以和你结婚领证,财产分半,让你成为我真正意义上的法定伴侣。”
丛仪睁大眼睛看着他,还是摇摇头:“抱歉,我不喜欢你。”
再次遭到拒绝,墨维音缓缓叹了口气。
“好吧,你就这么喜欢阎攸昱,即便他这么对你?”
丛仪现在已经说不出阎先生对自己好的话了,但在墨维音的面前他还是没有露怯。
“至少目前我还没有想过要和他分开。”
墨维音沉默许久,只得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最后还有一件事提醒你。”
这次没等丛仪询问,他便主动说了,“你还记得西里尔吗?”
丛仪反应过来点点头,“他怎么了?”
“他最近恐怕有些小动作,听说他搭上了一些富商,但我觉得他似乎还在打你们的主意,多注意安全。”
听到这,丛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
他说到这里打算转身离开,可谁知墨维音还没放弃,忽然又开了口。
“其实最开始我在拍卖场打算拍下你,可关键时刻犹豫了,等再反应过来你已经被阎攸昱拍走。”
丛仪脚步微顿,转头看向身后眉宇间闪过惆怅的男人。
“如果那时候在拍卖场拍下你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对我……”
“如果那时买下你的人是我,你会不会……”
不算太清晰的声音从终端内传出,后面却再也没了回应。
阎攸昱脸色阴沉地靠在办公沙发上,看着面前的白狼在终端页面上滑动。
“丛少爷似乎没有回答,下面的人说他直接离开了。”
阎攸昱微微侧身看向窗外,语气沉冷:“你觉得他怎么想?”
白狼不会假设这些,思考片刻后诚实道:“我不清楚,但目前丛少爷是您的。”
听见这句,阎攸昱缓缓垂眸,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没过多久,丛仪便跑了回来。
他害怕自己身上还有靠近墨维音留下的气味,于是又在门外站了很久,确定身上的味道都吹散了以后才进门。
可谁知进去以后他却并没有找到阎攸昱,就连白狼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先生?”
丛仪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心底瞬间满是无措。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别墅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但等他找遍了别墅没找到人准备出门找寻时,却发现连刚才跟着他回来的两个保镖都不见了。
丛仪找出自己的终端给阎攸昱发消息,可是却什么回复都没有受到,打星电也无法接通。
到底怎么了?
他回想到刚才墨维音说的那些话,几乎要以为这是西里尔做的了。
可是等冷静下来以后他才又觉得西里尔没有这样的本事,况且墨维音刚说完这些,怎么可能就这样巧合。
可即便他心底满是不相信,阎攸昱丢下他的事实却无法否认。
所以到底为什么?
心底尽是茫然和困惑,这种被抛弃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心脏一阵一阵抽着疼,他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
没办法,只得撑着本就没什么力气的身体出门,去找寻之前停星舰的地方。
但还没有接近那一片平地,便触见天空中划过了一道星舰喷焰的残影,直接在他面前消失不见。
天空中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接着缓缓陷入了安静中。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艘星舰正是他们来时乘坐的那一艘。
丛仪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发生了什么吗?他做错了什么事?
明明昨天他们还在一起,今天上午还相拥着说私密的话,就像是最亲密的恋人。
可趁着他离开不到一个小时的间隙,阎攸昱就这么走了,就连一句话也没有给他留下。
眼眶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心脏的剧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呼吸逐渐沉重急促起来,丛仪还来不及想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便骤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身体重重倒地的瞬间,他完全失去了知觉。
大脑昏昏沉沉,可眼前的画面却在不停闪过。
他和阎先生初见时的画面,第一次互说心事,第一次出门旅行……
阎先生给予了他记忆中很多的第一次,这种温暖和安定的感觉,他似乎永远也无法从其他人身上汲取。
可是再一次,他被抛下了。
但为什么是再一次呢?他的记忆分明如此有限。
零碎的记忆残片在面前闪过,让丛仪头疼欲裂。
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混沌中挣扎了多久,床上的人总算睁开了双眼。
丛仪几乎不受控制地大喘着气,看着眼前洁白的天花板和空旷病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视线转移到门口时,他却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一头妖冶的蓝发显得格外突兀。
心底有了个不敢相信的猜想,丛仪迟疑开口。
“西里尔?”
作者有话说:
日更到周二,酝酿仪宝跑路ing
西里尔正在和别人说着些什么,在听见他开口时转身看了过来,像是被吓了一跳。
“你醒了啊。”
丛仪几乎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他看向房间四周,这才发觉自己似乎是在医院病房中。
西里尔的面前还站着智能机器医生助手,正在汇报注意事项。
丛仪警惕地看向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西里尔翻了个白眼,似乎对他很不耐烦,“一出门就看见你倒在地上跟要死了一样,晦气死了。”
丛仪皱紧眉头,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西里尔冷笑一声:“不是我主动送你来的,只是周围我的粉丝太多了,我不得不装好人而已,否则见死不救明天就要上新闻。”
丛仪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想了想还是道了谢。
“谢谢你,我该走了。”
不过因为之前的事情,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原谅西里尔,索性便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说着要下床,但西里尔表情一变,却骤然将他给推了回去。
“你是想害死我吗?要是被拍到你这么快离开,新闻就会说我不愿意给你交住院费了!”
他说这么多,可在丛仪的眼中,看起来却只像是在掩饰什么。
“对不起,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去解释的,但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谁知西里尔听见这句,却忽然勾起唇角笑了。
“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
丛仪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他带着窃喜的声音在耳边很轻地响起。
“阎先生也不要你了吧,所以才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
丛仪心脏猛地抽痛,抬眸看向西里尔。
西里尔内心得意,可在对上他的视线以后却不由得愣了一下。
其实从初见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丛仪身上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威严,虽然他长得漂亮无害,可有时表现出的气质却像是常年坐于上位者的人常有的。
就像是现在。
不由得紧张起来,可西里尔没有退缩。
“你不信吗?可事实就是这样,就像当初我被放弃一样,现在的你也被放弃了。”
丛仪张张嘴,脸上的表情逐渐冷漠了下来。
“我会找阎先生问清楚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自己是不会听西里尔一面猜想的。
而西里尔听到这里似乎觉得很有意思,轻笑一声道:“正好我今晚就要回主星,你要是不信的话就跟着我一起回去看看吧,你觉得他只会对你好吗?”
他说着上下扫视丛仪一圈,眼底带着几分深意。
“不是这样的,你很快就会知道。”
丛仪选择跟着西里尔回去,否则他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也根本没有买票回去的机会。
晚上来接西里尔的星舰来了,丛仪坐在窗边,时不时就能听见西里尔和终端对面男人说话的声音。
那个人似乎和他的关系不一般,他听见了西里尔用很粘人魅惑的声音引诱对方,而那人也说了很多粗俗而充满遐想的话。
如果是在平时,丛仪或许会直接离开这里,但现在的他却不能这么做。
他很好奇,阎攸昱丢下自己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很久之前他就和对方说过了,如果有一天厌倦他或是不喜欢他了,必须要第一时间告知他。
阎攸昱那时候答应了,可是现在却没有做到。
明明他是和很信守承诺的明叔一起长大的,可为什么他却做不到遵守自己的承诺呢?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西里尔终于结束了通话。
几乎是在星电挂断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就完全消失了,随之浮上的是浓浓的不耐烦。
“喂,你还没想明白吗?”
丛仪转头看了他一眼,浑身的警惕还未散去。
西里尔眼底透着几分嘲讽,似乎觉得他这副样子很好笑,“可不是我随便乱说,但你知道自己身上一点omega的信息素味道都没有吗?”
丛仪一怔,心瞬间被戳了一下。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这一点。
“我和阎先生也算是熟悉了,你身上反而只有alpha的味道,是他易感期到了吧。”西里尔的眼底透出几分惆怅,就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对于易感期的alpha来说,汲取不了omega的信息素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丛仪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在阎攸昱难受时,他们也曾困在房间内抵死缠绵过。
原来那样还不够吗?
他忽然回想起十个小时前,阎先生将他圈在怀中,说他的信息素味道比平时浓烈了一些。
平时总是很冷静自持的他难得露出了这样脆弱又粘人的一面,原来那时候就已经是在忍耐着什么了吗?
可是……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是就这样放弃了他吗?
在这种时候,似乎无论是什么样的消息,最后落在丛仪的脑海中都只能幻化为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为什么会被抛下。
这个问题让他尤为在乎,几乎只要一安静下来,就忍不住地去想象和猜测。
西里尔似乎也猜出了他的想法,此时点燃了一根细细的薄荷烟,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唇角溢出些许白雾。
“你和他根本就不合适,阎攸昱绝不会将没用的人留在身边,就算你现在去追他,他也不会再要你了。”
一路上他说了不少嘲讽的话,可丛仪都没有将其听进去。
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标。
而很快,星舰终于在主城降落,西里尔丢给他一条大围巾,让他蒙着脸不要乱跑。
“我知道他会去哪里,你尽管跟着我吧,我会让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丛仪跟在他身后,将围巾裹在脖子上,微微遮住了下半张脸。
主城快要过零点了,温度很低,而他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服,只有外面裹了一件长风衣。
但他顾不得太多,几乎身体都在发颤,等和西里尔抵达了他所熟悉的地方以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他记忆里待过几个月的拍卖场,也是和阎攸昱初见的地方。
“我早就说过,你不是最特殊的一个。”
西里尔的声音带着笑,看了一眼时间后便示意他跟上。
“这个点应该已经结束了,后面估计正在领人呢。”
丛仪几乎什么也听不见了,愣愣地跟在西里尔身后,一路穿过了拍卖场的暗道,一路到了拍卖场的后间。
浴室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从里面走出,身上还带着热气蒸腾过后的粉嫩。
他没有在腺体上做任何措施,浑身散发着香甜的信息素味道,闻起来像是奶油。
而很快,他似乎听见了这边的动静,抬起头看向他和西里尔,接着皱了皱眉头转身离开了。
丛仪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而恍惚间他似乎听见了身侧西里尔的轻笑声。
“岑老板,这是送到哪去的omega?”
丛仪迟钝地看过去,看见了岑上金笑着走来,明显是在为新拍品卖了个好价格而高兴。
“这是阎先生拍下的,让今晚就送过去。”
西里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还真是心急。”
岑上金不知道他话里有话,只信誓旦旦道:“我们这的omega可都是经过精心检验的,这omega的腺体很健康,而且和阎先生的契合度高达90%,可是难得的好货。”
后面两人的交流丛仪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看着面前的omega被带着离开,忽然间就愣住了。
“他……”
“什么?”岑上金没认出来他来,没听清他的话问了这么一句。
丛仪嗓子干哑,眼眶一片酸疼。
“他不用、装进箱子里面送过去吗?”
岑上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笑了:“那多委屈啊,那边让直接送过去。”
此话一出,丛仪的大脑嗡嗡作响,只觉得周身一片冰冷。
多委屈啊……
他还记得自己被送到阎家时,就是洗干净乖乖钻进箱子里面,等着阎先生来拆开。
那时候他心底满是害怕和担忧,但看见打开箱子的人时又瞬间没了紧张感。
那样的人,似乎每一处都长在他喜欢的点上,让他只是看见的第一眼就几乎选择了完全信赖。
他有时候回想起来会觉得装进箱子里面像是一个不那么被在意的小玩物,但现在才发现,原来不是每个拍品都要被这样对待的。
有的omega不能受委屈,但不是他。
“怎么样?还没死心吗?”
等岑上金走了以后,西里尔凑到丛仪的身边,笑的恶劣,“如果你还想看更多的话,我也不介意带你去阎家附近转转。”
丛仪缓缓舒了一口气,再抬眸看向他的时候除了眼眶还有些红,竟然看不出更多情绪了。
“不用了,谢谢你。”
西里尔倒是有些诧异,他没想到丛仪会这么轻易放弃。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离开拍卖场时,他没忍住询问了这么一句。
而丛仪眼底透出几分迷茫,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会离开这里,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西里尔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如果你需要我帮你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