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男护士穿进豪门生子文—— by麦成浪
麦成浪  发于:2024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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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究更烦了!
楚究驾车回到了医院,周玉荷已经打完了吊瓶,正收拾东西准备出院,见他回来,连忙问:“怎么样?”
面对周玉荷一脸期待,楚究莫名有点心虚:“人见到了,道了谢。”
“不是让你带他到医院来检查嘛?他摔得真不轻。”
“他说不碍事,就走了。”
不出楚究所料,周玉荷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走了?他叫什么名字?哪个公司的?电话多少?家庭住址呢?你怎么感谢的人家?”
楚究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玉荷:“你个老古板该不会就让人家开个价吧?”
楚究:“……”
周玉荷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指望不上你,冷冰冰的跟个钢板似的,做什么都像做生意,没有点人情味,只知道钱钱钱,冷钢板臭钢板。”
楚究预感自己可能遇到了个天大的麻烦。
周玉荷忍无可忍怼他:“快点给我查去啊,难道还让我报警找人不成?”
楚究无奈,只好给李信扬发短信。
【郁南的手机号码发给我。】
而郁南回到家,有点精疲力尽了,他简单地给伤口包扎了下,刚想躺平晒太阳,电话就响了。
是房东来的电话。
郁南还没说话,房东粗犷的声音传过来:“小伙子,上个星期说,这个星期保证能赚大钱住别墅,赚了没有啊。”
郁南掂量了下银行卡上仅剩的3500块钱原主的遗产,笑得跟花似的答话,“哥啊,瞧您说的,别墅这东西生来有就有,没有一辈子都没有,不是谁都跟您一样好命,说住得上就住得上的。”
房东被绕着弯儿夸得很开心,但账还是要算清楚,“行了,光嘴能说会道不行,房租到期了,三个月一付,9000块钱。”
郁南有点昂贵的自尊心,真的不想说出再给几天时间这句话,“我先给您付一个月吧,可能我下个月要搬家了。”
房东松了口气,“成,一个月后搬我也不收你违约金,年轻人刚毕业租个差一点的将就一下,后面再努力。”
郁南:“好的,谢谢哥。”
郁南给房东转了3000块钱,知道他才没那么好心替他操心,这段时间这里房租涨得厉害,房东要涨房租了,知道他租不起,还不如直接赶走算了。
其实楚氏集团给他开的工资不低,每个月有万把块钱,比他当护士的时候挣得多,但这个世界里原来那个灵魂实在太大手大脚,一个人花3000租房子,买的那些直播设备贵得要死,甚至服装鞋子都是名牌,硬是把自己包装成了衣食无忧的小少爷人设。
郁南没有这么强烈的物欲,不过也可能是护士这个工作实在是太过忙碌,没有时间花钱,穿什么名牌带什么表,白制服一穿啥都看不见。
所以他还存下来点小钱。
来到这个世界,只要他在楚氏集团好好搬砖,养活自己顺便当一个快乐的打工人开开心心过一生是没问题的。
如果楚究把他开了,那他就到街头卖唱,要不重新考护士证,反正到那天再说吧,总归不会饿死。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搬到便宜一点的地方去住。
不过今日事能明日毕就明日毕,郁南还是决定先补个眠,没钱交房租又如何,怀了顶头上司的仔又怎样,得罪上司又怎样,即使在最糟糕的处境下,也要挑当下最舒服的事做。
当下当然是躺下最舒服,睡个觉,明天再说。
郁南结束了和房东的通话后,手机一关,被子一盖,断情绝爱。
所以,楚究把郁南的电话号码给周玉荷之后,一整个下午,她都没打通郁南的电话。
一整个下午,楚究都被周玉荷埋怨办事不利,明明已经见到了救命恩人,什么都没做就让人走了。
楚究别无他法,只好当了一回哑巴任由周玉荷抱怨。
“楚究,如果对方认出你是楚氏集团现任董事长,你这做法也太没有人情味儿了,算了算了,我不能指望你,你以为什么都跟做生意一样,能快刀斩乱麻吗,真是铁疙瘩一个,说不通。”
“妈,你注意身体。”
“要这身体有何用。”
等到李信扬从公司回来,周玉荷的气还没消。
李信扬一出现,听了周玉荷一整个下午数落的楚究像获得了大赦,连忙朝他使眼色。
作为特助,李信扬很快接收到了楚究发出的信号,脸色一沉就说:“大哥,欧洲那边的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你紧急处理。”
楚究立刻站了起来:“什么问题?”
李信扬:“那边的技术首席对我们的新技术有些质疑,希望您去解答。”
楚究:“技术团队呢?”
李信扬:“无法说服。”
“你搞不定,非得我去?”
“非你不可。”
两人演得跟真的一样,不料周玉荷看了出来,冷嗤了声,“我说信扬,楚究都亲自去了一趟欧洲了,技术难题还摆不平?你这是小看了楚究的实力还是觉得我老了好糊弄啊?就算天塌下来,楚究今晚也得去给丘墨过生日!”
李信扬秒怂:“我错了太太,大哥,欧洲那边没事,我先上楼收拾东西了,你们聊。”
楚究:“……”
周玉荷这才眉开眼笑,“信扬啊,一会儿送你大哥去丘墨的生日宴会。”
李信扬:“是。”
周玉荷:“听到没有楚究?”
楚究:“知道了妈。”
见楚究答应了,周玉荷松了口气,拿起电话又拨了一遍郁南的手机号,“楚究你查到的这个号码对不对,怎么总是打不……”
话还没说完,电话打通了。
楚究莫名呼吸一滞,耳边回荡的是李信扬的一句话:“千万别让太太知道他怀了您的孩子。”
郁南一门心思想攀附他,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会抓住吧。
为了让儿子也听到,周玉荷开了外放。
那端响起元气满满的男声,“喂,您好。”
“您好,是郁南郁先生吗?”
“我是,您是?”
周玉荷喜笑颜开:“我是你今天早上抢救的那个阿姨,我姓周。”
郁南笑了下,“哦,周阿姨您好,您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我想当面感谢你,不知道是否方便登门拜谢,或者我请你吃个便饭?”
“哦不用客气,举手之劳,您的儿子已经隆重跟我道过谢了,您好好休息,我吃饭去了,先挂电话了,再见。”
电话挂了,周玉荷连连称赞:“这小伙子长得帅,人品好,心也正,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楚究:“……”
周玉荷:“我去定一面锦旗送到他们公司,兴许对他的前途有帮助。”
楚究,“那我去订锦旗。”
周玉荷一脸嫌弃,“不要你,不信任你,你看人家还说你好话,说你隆重感谢过了,你怎么隆重了。”
楚究:“……”
周玉荷:“对了,楚究,他是哪个公司的查到了吗?”
楚究看了眼手表,“妈,张家的生日宴会在哪个酒店来着?”
周玉荷一愣,接而高兴坏了,没想到这个铁疙瘩居然主动开口问。
周玉荷:“你好好打扮打扮,我一会儿发你手机,快去快去,叫信扬也收拾收拾。”
楚究:“那我先走了妈。”
“去吧去吧。”
楚究穿上外套出门,李信扬的车已经在门外侯着。
楚究一关上门,就靠在后座揉太阳穴。
李信扬跟了楚究那么久,无论工作强度多大,对手有多难缠,他从没见过楚究皱过眉。
但现在他真真实实感受到了楚究的压力,必须传宗接代的压力。
李信扬斗胆直言,“老大,您要不就和张家公子处处看?”
楚究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李信扬知道他从没考虑过这个想法,这是不可能的意思。
李信扬:“要不,我们搞个协议,那个孩子我们留下,去父留子?”
楚究猛然睁开眼睛:“不行,绝对不行,你闭嘴。”
李信扬吐了口气。
听着他略烦躁的口气,以李信扬对楚究的了解,楚究有过这个想法,只是觉得自己疯了,所以才会两次否认打醒自己。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李信扬按照惯例打开车载广播。
一道甜美的女声响起:“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对你莫名的心跳……”
楚究很不耐烦:“关掉。”
李信扬吧嗒一声关了,车厢里回归安静,李信扬启动车子往张丘墨的生日宴会上赶去。
半晌后,车子已经开出一大段路,楚究才问:“刚才那首什么歌?”
李信扬莫名其妙:“哪首?”
楚究又不耐烦了,“好好开车。”

郁南睡了一下午,终于在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
这个世界里他没有夜班,也没有哥哥们周旋,所以这注定失眠的夜晚,他应该干嘛去呢。
郁南抬了下眉,拿起手机搜索附近的酒吧。
根据多年泡吧的经验,郁南很快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酒吧,他刚起身准备收拾一翻,张鹏就来了电话。
张鹏:“走,带你去朋友弟弟的生日会上蹭吃蹭喝。”
郁南:“成。”
郁南才不管哪个朋友,去蹭吃蹭喝总比去泡吧好。
明天就要去上班了,就要正面面对楚究,这个晚上就让他放纵一把。
郁南稍微收拾了一下,帅气逼人地出门了。
张鹏开车来接他:“打扮那么花枝招展做什么。”
郁南特臭美道:“天生丽质,洗了个头就很精致。”
张鹏笑着摇了摇头,不过郁南的皮相是真的好看,轮廓柔和,白皮红唇,头发松软,身上一股爽朗的少年气息,清纯得像校园里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的高中男生。
老天爷若要偏爱一个美人,那他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是精致的。
也难怪传言中性冷淡的楚究会把持不住。
郁南:“我自己过去就行,来接我做什么。”
张鹏:“你忘了你有孕在身。”
郁南:“……”不提也罢。
张鹏:“一会儿你随便吃,别作,现在你怀的可是楚究的……”
郁南不耐烦打断他:“行了行了,跟个月嫂似的,走吧,好好玩一下。”
张鹏:“对了,你想好怎么跟楚究谈了吗?”
张鹏问到点子上了,那张支票还在他手上,他还没有想好。
郁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吧,吃去。”
基于郁南最近的表现,张鹏觉得郁南并不像以前一样,对怀上楚究的孩子这个事情那么上心,怀上了孩子也没见他多高兴,甚至一整个星期都没有往他这儿跑让他全心全意替他保胎。
以前明明说了要是怀上了,他就住到诊所来直到把孩子健康平安地生下来。
现在反而不是那么在意了,钱不提,孩子也不提。
张鹏试探他:“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生还是不生?”
郁南一时嘴快:“当然不生。”
“为什么?不是你辛苦……”
郁南:“哎呀别提这事儿了,你就让我快乐一晚上吧,明天就要上班了,我想好了告诉你。”
张鹏:“你变了,变了个人。”
郁南没有理会他,自顾自钻进了车里。
本着学无止境上下求索的精神,郁南其实有点好奇男人生孩子是怎么样的,但是这一点不足以说服他把孩子生下来。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潦草地把一个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也太不负责任了。
所以打掉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作为一名曾经的医护人员,而且还是死过一次的医护人员,郁南比谁都知道生命的宝贵和脆弱,一个生命诞生了,他就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利,如果就这么扼杀了,似乎也很残忍。
如果有足够多的钱,他还是愿意把孩子生下来的,去父留子也不错。
那他就有家人了。
郁南:“要不我带球跑,你觉得怎么样?”
张鹏给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你拿什么养?”
郁南:“万一楚究给我五百万,让我滚呢?”
张鹏:“你不要他的心了吗?”
郁南人忍不住笑出声。
男人有心吗?男人都没有心,谁想得到男人的心,谁就输了。
张鹏带郁南到了酒店。
酒店叫庆隆饭店,富丽堂皇的,恨不得跟古代皇宫媲美,生日宴会的布局更是精致优雅,光看这八层生日大蛋糕,就知道过生日的人出自豪门,更别说这些从东南亚空运过来的热带水果了。
张鹏说过生日的人是他朋友的堂弟,他之所以会认识,是因为张鹏还是产科医生的时候,他朋友的老婆难产了,张鹏是主刀医生,救了他老婆一命。
友谊的小船就这么扬帆起航了,一直航行到现在。
郁南:“你还认识豪门贵胄呢,厉害啊。”
张鹏:“没你厉害,你还怀了豪门贵胄的孩子。”
郁南:“……这种时候就不要那么攀比了。”
看到名贵的红酒,郁南刚拿起酒杯,张鹏就抢过来,“你怀孕了。”
郁南只好放下来,他曾是产科护士,当然知道喝酒对身体有多大的影响了,怀孕一天,就要对小生命负责。
他只好悻悻放下酒杯,吃点健康的东西。
张鹏:“你就在这里安心吃东西,我去联络感情了。”
郁南朝他摆了摆手,张鹏就跟个花蝴蝶一样扑棱走了。
突然人潮一阵骚动,所有的人都往一处去,郁南以为是寿星公来了,也跟着看过去。
酒店门口众星捧月般走进来一个人,大家都前仆后继地跟他打招呼。
如果围着他的人带着相机,这大阵势就和大明星走红毯差不多。
郁南小口喝着橙汁,心想果然是豪门寿星公的排场。
“楚总,久闻大名,有幸相见。”
“楚总,好久不见,有幸再见。”
语气谄媚恭维,有意攀附的心机显山露水。
被簇拥的人终于走出人群,郁南看清楚他的脸,嘴里的橙汁差点喷出来。
这不是楚究么,虽然温文尔雅地回应他人,但眼神没什么温度,这让他的气场多了些冷感。
三次了,今天碰到楚究三次了,他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呢。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楚究站在人群中就是移动的人中龙凤,且不说比人群都高半个头的身材,就光那张被老天爷偏爱的脸,就能轻易吸引许多人的目光。
加上背后雄厚的财力,更是在他本来就亮眼的外表下再套上好几个光环。
客观来讲,楚究真是个惹眼的人。
就连在床上表现也很完美。
想到这儿,郁南把差点喷出去的橙汁慢慢地咽了回去。
或许他盯着楚究看太久,楚究也看到他了,温文尔雅的神色突然变了脸,皱了皱眉头。
他身边的人一头雾水,为什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楚董事长突然间就黑了脸,众人本着惹不起但躲得起的原则,寒暄几句就都散了。
不过现在是别人的生日宴会,郁南决定不去招惹他。
郁南朝他眨了眨眼,举了举手中的橙汁维持了下深情人设后便背过身,安分守己地吃东西,没理会他逐渐冷却的脸色。
李信扬也看到郁南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楚究心想鬼知道。
李信扬:“一会儿周姨也会来,可别让周姨碰上他啊!”
楚究:“他不会。”
如果他会说,方才那通电话早说了。
楚究说完他抬腿往郁南的方向走去。
李信扬:“?”他俩何时建立起了彼此信任的关系。
郁南点心吃得好好的,旁边突然多出了个人,他吃着蛋挞,转过头看向来人,差点没把蛋挞给喷出来。
楚究站在他身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郁南一边嚼,一边伸手拿了个蛋挞递给他:“吃么?”
楚究冷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郁南一直脉脉含情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吃完蛋挞后,把递给楚究的蛋挞放回甜品台。
郁南擦了擦嘴笑了笑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有心灵感应,觉得能在这儿能遇到你,所以就来了。为什么有这种心灵感应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上天怜悯我太想念你了吧。”
楚究真想用块布堵住他的嘴,“我警告你,一会儿不要在我妈面前胡说八道。”
郁南特无辜道:“好,我听话,但有奖励吗?”
都说不要脸的人没有对手,楚究总算是见识到了。
他板着脸问:“你要什么。”
郁南看了眼楚究的胸口,故作羞赧:“你知道我要什么。”
“……”
郁南都快被自己恶心死了,但看到楚究憋屈的样子,他暂且可以再忍忍。
这时候,宴会厅里响起了钢琴版的生日快乐,寿星挽着父母亲的手走出来,所有人都驻足鼓掌。
郁南也放下手中的蛋糕,很捧场地鼓掌。
寿星长得很甜,眼睛很圆,笑起来还有虎牙和酒窝,是可爱的标配。
钢琴曲一结束,众人纷纷向前道喜,而张丘墨走过重重包围他的人群,向一个方向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跟着他移动,那个方向的尽头站着楚究。
郁南吃瓜:“看样子,他是我情敌呀,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为了防止我们打起来让你难堪,我就先懂事地走开啦。”
楚究:“……”
张丘墨越走越近,郁南不着痕迹地、特别懂事地溜了,楚究朝李信扬使了个眼色,李信扬过来应付。
张丘墨露出个更甜的笑容,声音也欣喜不已,“楚究哥,没想到你能来,谢谢你能来。”
张丘墨伸出手企图抓着他的小臂,楚究巧妙地避开了,张丘墨扑了个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情绪。
楚究着递上礼物盒子,“张小少爷,生日快乐。”
张丘墨接过,将礼物捧在手心,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楚究哥,叫我丘墨就好了。”
楚究很不给面子,没搭腔。
张丘墨:“很好奇里面是什么,能先告诉我嘛?”
东西是周玉荷准备的,楚究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耐心将耗尽,懒得应付,便看向李信扬。
李信扬笑容得体:“礼物还是张少爷亲自拆的好。”
楚究的手机响起来,他朝张丘墨点了点头,说了个抱歉,转身接电话。
郁南站在不远处,无心看到这一幕,楚究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忍不住乐了。
这是哪门子的电话,明明就是闹铃。
楚究随便嗯嗯两声,摁灭了手机,回过头和张丘墨告别,“张少爷,公司有点事,我先……”
张丘墨打断他,声音轻快但仍能听出一丝哀求:“楚究哥,看我拉完大提琴再走吧,我考过了专业演奏级。”
张丘墨其实喜欢摇滚乐,但楚究喜欢左星河,左星河是大提琴家,所以他苦练大提琴。
楚究不为所动,答非所问:“生日快乐。”
楚究一走,张丘墨很失落,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又笑盈盈地待客去了。
郁南觉得,楚究对张丘墨还挺客气的,礼数周到,想溜之大吉还找个得体的借口,而不是直接拂袖而去。
郁南吃得差不多,宴会厅里的空调闷热,他想出去透透气,就被一道声音叫住了,“是郁南吗?”
郁南回过头,是追狗中老年妇女二人组之一,没晕倒的那个苏阿姨。
郁南朝她笑笑,“您好。”
苏宛青笑盈盈打量他,“你和丘墨认识?”
张丘墨走过来,亲昵地搂了下苏宛青,“妈。”
张丘墨转头看向郁南,表情僵了一下。
为什么会有人长得比他还清纯?
苏宛青笑盈盈地介绍:“儿子,他就是帮妈妈追狗、救了周阿姨那个好心人。”
张丘墨直觉不妙,下意识地把对方归入情敌营。
周阿姨是楚究哥的妈妈,这个人救了周阿姨,恰好楚究喜欢清纯这一类的男生,这个人长得比他还清纯。
是楚究喜欢的类型。
逻辑链一闭合,张丘墨细思极恐,愤愤不平。
为什么救周阿姨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呢。
郁南才没心思去揣摩这位张小少爷百转千回的心思,只想出去透透气,指着正在和人谈笑风生的张鹏,“我跟朋友一起来的。”
苏宛青客客气气道:“原来你是张医生的朋友,招待不周请见谅。”
“您客气了,”郁南转眸看向一旁的张丘墨,“祝你生日快乐。”
张丘墨不领情,郁南也不在意,一抬眼,竟看到楚究又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胳膊上挽着的女士正是他救的周阿姨。
楚究也又看到他了。
楚究的表情蛮有意思,满脸的黑线差点都盖不住他憋屈的灵魂,眼神里的警告显山露水。
郁南也暗暗骂了句日了狗。
虽然在心里骂,郁南还是朝他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喜出望外的笑容,用三座发电站的电力朝他放电,含情脉脉柔情似水地看着他,像是紫薇看到了尔康,下一步就要狂奔过去了。
楚究皱着眉别开视线。
郁南得逞地挑了下眉,收起表情刚想溜,周玉荷就看到了他。
郁南想假装看不见要遁走,奈何周玉荷虽然有高血压冠心病,但耳不聋眼不瞎视力5.2,沉浮商场半生,还有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周玉荷朝郁南招了招手,“郁南,等等。”
郁南闭了闭眼,调整好表情回过头,笑得比八九点钟的太阳还要灿烂,刚想看向楚究时,楚究似预判了他的下一步动作一般,率先别过脑袋移开了目光。
郁南觉得有点好笑,他这次居然不皱眉头了。
免疫这么快的吗。
该不会是自己用力过猛,一下子把人都给电迷糊了吧。

既然没溜成,那就大大方方面对。
苏宛青挽着张丘墨,周玉荷挽着楚究,身后还跟着个李信扬,五个人跟捕鱼网似的朝他走过来。
苏宛青和周玉荷还很心机地站在两边,让张丘墨和楚究站在一起。
不得不说,楚究和张丘墨看起来很登对,颇有霸道总裁和他的小甜心既视感。
郁南笑着走过去打招呼,“周阿姨。”
周玉荷很高兴,上下打量郁南,忍不住向前一步抓着他的手,说话的语速都快了几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让我在这里遇到你。”
郁南保持体面微笑,楚究面无表情站着,趁周玉荷不注意微微皱着眉低头看了眼手表,周玉荷回过头又不着痕迹放下来,仿佛度日如年。
李信扬更是规规矩矩,不敢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只有苏宛青和周玉荷笑得灿烂。
周玉荷看了苏宛青一眼,苏宛青意会,拉着张丘墨离开,“那我们上那边去招呼客人,你们慢慢聊。”
张丘墨不是很愿意离开楚究,好不容易才能离楚究这么近,要不是周玉荷过来,楚究早就溜之大吉了。
周玉荷看出张丘墨浅显的心思,“丘墨,一会儿我让楚究陪你。”
张丘墨喜笑颜开,“好的。”
郁南嘴角一直挂着得体微笑,可心里暗暗欣赏此时楚究忍气吞声的模样。
看来偷溜不成,被抓了回来。
周玉荷目光向下,看着郁南的手掌,“郁南,你手怎么样了?”
郁南下意识地往后藏手,“不碍事,已经消过毒了。”
周玉荷:“方便告诉我你在哪里上班吗?”
郁南瞟了眼楚究,楚究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他就是个攀龙附凤的人设,楚究现在肯定很紧张,但郁南不屑于这么做。
郁南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绕了个圈说道:“您是要送锦旗吗?”
周玉荷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郁南笑了下,“猜的。”
周玉荷喜欢聪明人,也跟着笑,“应该让你们领导知道这个事,让他知道有这么个乐于助人的好员工。”
郁南快速看了楚究一眼,半开玩笑:“我们领导油盐不进,办事只认钱。”
领导楚究腮帮子动了下,好像咬了下后牙槽。
周玉荷觉得这话有点怪,好像有人隔空骂了自己的儿子。
郁南:“谢谢您的好意,不过真的不用了,举手之劳罢了,但凡路过的人都会这么做。”
周玉荷向他走一步,诚恳道:“郁南,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无论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郁南摆了摆手:“您别客气,真的。”
周玉荷说着,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下自己的私人电话给了郁南,“这是我的私人电话。”
一直宠辱不惊喜怒不明的楚究和李信扬脸上终于有了表情,那个表情太过显山露水,以至于郁南只看了一眼,就差点以为是商业机密落入了竞争对手的囊中。
周玉荷退休后,一直深居简出,除了遛狗和张罗楚究相亲,基本上两耳不问窗外事,这会儿居然要把私人号码给他人,确实有点意外。
郁南也挺尴尬的,不知道要不要收,不收吧,挺不给人面子的,可周玉荷事那么大一个集团的董事,收吧,又显得挺急功近利。
楚究和李信扬的眼神也很有意思,似乎他接过这个电话号码,他们就会剁了他的手。
楚究咳了声,李信扬便向前一步说:“夫人,感谢郁南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周玉荷回过头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现在有外人,她非得把这两个人数落得狗血淋头。
李信扬默默地退回去。
周玉荷果然是能把楚氏扶上正轨的女人,虽然打扮素净,但气场很强大。
郁南觉得也有必要定一个闹铃,这时候响起来,他就能溜之大吉。
郁南脑子转得快,没接过周玉荷的电话号码,就笑着说:“我有他的电话,如果我有需要会打给他的,您好好休息,不要忧心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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