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男护士穿进豪门生子文—— by麦成浪
麦成浪  发于:2024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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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扬问:“老大,不见一面吗?”
楚究反问:“不是见过了吗?”
李信扬没法反驳。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了车上。
李信扬不敢说话,他也没多少恋爱经验,心里面没有常驻白月光,不知道爱而不得是个什么心态,生怕说错话触了楚究的逆鳞,连步伐都比谈工作时小心翼翼。
车里还萦绕着玫瑰花香,有两片花瓣留在车里,楚究捡起一片端详。
李信扬大概懂爱而不得是什么心情了,大概就是花送出去了,人不敢去见,只敢远远看着,现在对着遗留的花瓣暗自神伤。
李信扬正在组织语言安慰他,楚究突然开口,“当时那个在车库拿花堵我的小秘书也是用的玫瑰?”
李信扬:“?”
您不是在伤心吗?
楚究:“有刚才那束大吗?”
李信扬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胜负欲,这有什么值得攀比的吗?
他回答:“……没有。”
“这样,”楚究将花瓣扔进垃圾篓,再用纸巾擦了擦指尖:“那周一开了他。”
李信扬:“?”
李信扬搞不清楚这内在的逻辑了,难道比这束花大就不开了吗?
李信扬有很多疑问但是不敢问,楚究也没再提此事,但作为得力助手,李信扬还是下手去查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毕竟这个事情是要摆平的,摆平之前得知道前因后果。
两人整好行囊,坐上私人飞机回了国。
楚究的私人飞机刚落地,郁南爬上楚究床这件事来龙去脉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郁南的详细资料齐整整地发到了李信扬的手机上。
楚家的司机已经在机场等候,李信扬在回去的路上看完,总结了下,大概就是一个不想努力的年轻人利用下三滥的手段爬上总裁的床,企图少奋斗三十年的事。
而且郁南真的怀上了,就在他朋友的私人诊所里做的B超,甚至连胎心150都查到。
李信扬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原来一夜情真的会怀孕!原来追着让他表哥负责的男人有可能不是无理取闹。
李信扬原封不动地转发给楚究。
楚究翻了翻,还是面无表情,和在演奏会上听音乐的神情无差。
楚究扔下手机,闭目养神,“挑重点的说。”
李信扬:“他无亲无故,性格孤僻,要好的朋友交张鹏,开了一间诊所脸鹏程万里诊所,没交过男朋友,才毕业就到秘书办去上班了,回去生孩子的小周是他学姐,哦,他还和一个直播平台签了约,但只是个只有250个粉丝的扑街。”
李信扬上一次这么调查一个人的背景,还是针对强劲的竞争对手。
楚究不说话,就是让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李信扬:“他怀孕了,就在鹏程万里诊所查的,胎心150,那晚用的药也是在那里开的,这一切都是有备而来,算计好的。”
重点大概就是这些。
李信扬汇报完,楚究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李信扬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是在想对策吧。
这对策还得老板自己想,李信扬确实帮不上忙。
无论多难缠的客户,李信扬总是有办法对付,但遇到像遇到这种敢把脸别在裤腰子上,大庭广众之下说要给楚究生孩子的奇葩,李信扬真的没办法。
楚究忽然开口:“胎心150是什么意思?”
李信扬:“?”这是重点?
老板这段时间的关注点很奇怪。
但这确实也触及了李信扬的知识盲区,他耸了耸肩摇摇头。
楚究:“你不知道?”
李信扬:“不知道。”
楚究看向驾驶座问:“贺叔,你知道吗?”
贺叔名叫贺建,已经五十三岁了,之前给周玉荷开车,一直安分守己,兢兢业业,曾有对家想制造车祸害死周玉荷,他还救过周玉荷额命。
后来楚究上任后,楚究要不自己开车,要不李信扬开车,贺叔本想辞职,但这个年纪找个体面工作有点困难了,而贺建的大儿媳妇刚生娃,二女儿还在读大学,楚究就让他去丹枫宫当家庭司机,待遇不变。
不得不说,楚究虽平时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但对曾经在楚氏兢兢业业的员工都不错,当然,对那些摸鱼混日子的人也极不客气。
贺建笑着说:“胎心就是肚子里的孩子的心跳,频率150。”
楚究:“跳这么快?”
贺建:“是啊,小宝宝和我们不一样。”
兜兜转转,贺建年轻时再沉稳,现在也到了短忆苦思甜语重心长的年纪,刚才的谈话他听了个大概,年龄使然,他捕捉到的关键字是“没交过男朋友”和“怀孕”。
贺建半开玩笑说:“我们年轻的时候,没交男朋友就怀孕,大肚子可是要浸猪笼的,男的太浪荡不负责任以后娶不到老婆。”
李信扬不可控制地咳起来,刚想提醒贺建好好开车,没料到楚究冷不丁开口,“这么惨。”
贺建:“色字头上一把刀,年轻人还是洁身自好的好,要人人都像我们大少爷一样自律就好了。”
李信扬纳闷,贺叔是怎么做到每一个字都精准踩雷的。
李信扬悄咪咪地看了眼自律的大少爷楚究,心里七上八下的,嘴却说不出话来,刚想提醒贺建不要再多言,不料楚究好脾气道:“贺叔说得是。”
贺建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也自觉自己说得有点多了,就专心开车。
车厢再次安静下来,直到回到丹枫宫,都没人再说话。
李信扬暗暗做决定,一定要在楚氏兢兢业业,老了退休了在楚究的雷区蹦迪也没事。
楚究下了车,对李信扬说:“明天再辛苦一下,和我去一趟诊所。”
李信扬懂了。
鹏程万里诊所,危。
这个名字一看就比较适合开旅行社。
李信扬:“您亲自去?”
楚究还是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扑克脸:“嗯,得负责。”
李信扬:“?”
而在旧社会要被浸猪笼的郁南想了一个晚上,隔日一大早又拿着跑到鹏程万里诊所找张鹏。
张鹏倪了他一眼,“你的娃很健康,倒也不至于跑那么勤,平常心。”
郁南啧了声,悄咪咪问他:“能打掉吗?”
张鹏:“你打掉干什么?”
郁南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这个孩子怎么来的,具体为什么,他还没有记忆,可能要接触到孩子亲生父亲的名字才会唤醒记忆吧。
郁南:“你管我呢,你就从医学的角度上评估一下,我能不能打掉。”
张鹏看了他一眼,“我建议你别作。”
“我不是作。”
张鹏还真的认认真真跟他评估了下,“男性生殖腔只能生两个,打掉后再孕同一个人的孩子的概率只有20%,再孕别人的孩子概率只有40%,所以大概率是不孕了。”
“这么惨?”
“嗯,毕竟你不是女人,只是个男人。”
郁南:“男女还不是太平等啊。”
两人刚结束对话,小护士就到他办公室里来,欣喜又略慌张地跑进他办公室里来,“张医生,有人找。”
张鹏:“谁啊,你这幅表情?”
小护士:“俩帅哥,突然觉得咱们诊所蓬荜生辉。”
张鹏:“……叫他进来吧。”
郁南:“要我回避吗?”
张鹏:“不用,你坐那儿就好。”
郁南拿着B超单子坐到角落里端详起来。
张鹏的办公室里走进来了两个人,郁南抬眼看了眼,怔了下,而后在心里吹了口哨。
那晚露水情缘的男人。
郁南有点惊讶,对方何许人也,竟能找到这个地方来。
不过纵使心里千百般种情绪,郁南还是要极力掩饰的,毕竟对方淡定得跟失忆了一样,没有过多的情绪。
如果他情绪起伏太大,那他不就占了下风了吗。
男人活着不就那点尊严和面子吗。
郁南暗地里较劲,明面上云淡风轻地撩了下额前刘海回视他。
正想藏起B超单时,男人朝他走过来,另一个走到张鹏面前客气道:“张医生,耽误几分钟。”
张鹏:“好好好,他们聊,走,我们回避。”
郁南看着他喉结下紧扣的衬衫和领带,莫名其妙就想起那天晚上的关键道具,那条藏青色的领带。
他今天带的也是藏青色领带。
郁南情不自禁吞了下口水。
他刚想不着痕迹地收起B超单,不料却被来人抽走了。
他一弯腰,郁南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那股檀香,和那天晚上的味道一样。
郁南露出个甜美的笑容,还没开口,男人情绪稳定地开口:“打掉。”
郁南坐着,他站着,无形中有了强烈的压迫感。
他将手中的单子揉成一团,眼神一直看着郁南,随手一扔,纸团准确无误地掉进了纸篓里。
郁南目光顺着纸团走,纸团吧嗒一声落地时,他抬了抬眉,托着下巴轻声道:“哇哦,厉害,投得超准。”
惊讶、欣羡同时又带点崇拜的语气,一般男人都会缴械投降的语气。
他声音不大,但足以能让男人听到。
可男人似乎不吃这一套,面无表情重复一遍,“打掉。”
郁南可怜兮兮道:“伤身啊。”
男人:“你没那么金贵。”
哦,原来不是来让他负责的,而是来对他负责的。
郁南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名字,脑子还没启动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可对方傲慢的态度让他很反感,怎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可以这样呢。
两人都是成年人,做都做了,说明他也是个GAY,而且自己模样也不差,不至于嫌弃成这个样子。
估计对方是怕自己死缠烂打赖上他了吧。
郁南手搭在肚子上,垂下脑袋道:“这可是个小生命啊。”
平静的语气中适度掺杂着委屈和可惜,不难立起善良心软的人设。
楚究垂下眼皮,抽了张纸擦拭揉过B超单的手指头,“你要多少钱?”
郁南愣了下,对话至此,他大概知道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想必一定腰缠万贯,浑身铜臭味才会用金钱衡量生命。
想必一定聪明绝顶能力卓群,才会如此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站在云端看人似看蝼蚁。
郁南换了个姿势,慢条斯理道:“那你说,值多少钱?”
男人冷淡道:“想好了报个数给我。”
郁南无所谓笑笑,然后真诚求解:“为什么打掉?为什么不生下来,你给抚养费就好了,价格差不多。”
男人终于撩起眼皮正眼看他,吐出三个字,“你也配。”
郁南扬了下眉。
听听这优越感,家里若没个金矿山,都说不出这么厉害的话来。
这人虽帅,穿上衣服冷漠禁欲,脱了衣服性感无比,比他以前的那些哥哥强一百倍,而且活也不错。
可是,他的性格真的一点都不讨喜,都是出来玩儿的,性格不好,嘴讨厌,自以为是真的很败好感。
被看扁真的很不能忍,男人奇怪的胜负欲又被无情地勾了起来。
郁南蹭地站起来,直视对方,虽然身高还是矮了对方一截,但身高不够,气场来凑。
再怎么说他也曾是个小网红,和网友对骂过几百回合不带喘气的,再者他是个护士,什么奇葩没见过,多他一个不多。
郁南:“我为什么不配?难道你的小蝌蚪比较高贵?镀金还是镶钻?”
郁南从对方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看到了波涛汹涌的嘲讽。
郁南:“这么说来,应该是你不配,同为男人,我能生孩子,你能吗?”
郁南没给人说话的机会,手搭在小腹上直视他嘲讽道:“再说了,孩子是你的?”
男人面不改色嗤了声:“不然呢?”
郁南垂下眼帘笑了声,抬起眼看着他,很科学很严谨地质疑:“你怎么这么肯定?”
实话实说的诚恳语气中带着点对他傲慢态度的不屑,不屑的成分不太多,但恰好能让对方感觉到。
楚究咬咬牙,信了他确实敢拿着花在车库堵他。
郁南乐了,笑道:“不是吧,之前你是处男?”
郁南顿了顿,像在回味什么,然后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似笑非笑道,“不太像啊。”
虽然郁南之前也是个处男,他自觉也不太像。
见他脸色愈来愈冷,郁南知道,自己把这高高在上的人气够呛,扳回来一局。

来人被郁南气走了,毕竟他走的时候脸色并不是很好。
郁南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靠在沙发上托着下巴翘着二郎腿重重地吐了口浊气。
冷静下来之后,他在认真思考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穿越到这个世界,他都还没怎么熟悉,倒是先还弄出个孩子来,穿越大神是嫌弃他不够穷困潦倒么。
可那晚是你情我愿,赖着别人让他负责也太不爷们了,而且他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工作,哪有心思生孩子。
打掉,是最好的选择。
对方的嘴虽然讨厌,但也不是个渣男,还愿意赔偿一些损失,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吃亏,对方给点营养费也是应该的。
打胎对身体的伤害郁南最清楚不过,而且张鹏说得也很委婉了,如果男人打胎,基本上就可以定性为不孕不育。
能生而不生和不能生是两个概念问题。
郁南思考了两分钟,基本上得出了结论,这孩子要打掉,生孩子干什么呢。
不孕不育就不孕不育,反正他也打算孤独终老。
郁南站起来准备走,张鹏一脸兴奋地走进来,把他往回按。
张鹏一脸期待问:“怎么样?谈妥了吗?他是要娶你还是要赔钱?”
郁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什么?娶我?”
这都什么年代了,一夜春宵之后都要赔上自己的一生了?
怀孕已经很惨了,居然还要结婚?
门都没有啊。
张鹏:“你别激动,虽然你一心想嫁他,但如果他不娶你,给钱也行了,下半辈子你也衣食无忧了。”
郁南更惊讶了:“我一心要嫁给他?”
张鹏到底是不是他好朋友,怎么在他口中,自己是个攀龙附凤利用肚子逼宫上位的心机Boy呢?
张鹏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一副‘你心里没点数’的表情:“行了行了,没谈妥,是他给得太少了?”
郁南看了下他的指尖笑了下问:“那你觉得他应该给多少才不少?”
张鹏:“如果他不娶你,至少给五百万以上吧,不然你就磨死他。”
郁南又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五百万?”
张鹏:“那必须,他是谁?楚究哎!”
楚究这个名字一出来,郁南脑子里关于楚究的记忆纷至沓来。
原来,他穿进了耽美生子文里,男人叫楚究,豪门新贵,是这个世界的他千方百计都要攀上的人。
这个孩子是他费尽心思才搞到的,他利用秘书的身份,在庆功宴上送楚究回房,给楚究下药。
不过原文两人没发生关系,楚究誓死反抗,原主硬是偷到了楚究的精,做了导入手术,于是就有了这个孩子。
按照世界设定,他这个孩子没能生下来。
毕竟他太想嫁入豪门,过于患得患失,太想上位情绪急躁,导致胎气不稳,结果孩子没了,生育能力也没了,人也抑郁了。
楚家赔了点营养费和封口费,就把他踢出来了。
他最终成了圈中笑话,工作找不着,要恋爱被嫌弃心机太深,要嫁人却被嫌弃打过胎流过产不能生。
反正结局就是一个心机配角应有的结局。
不巧的是,原主偷精之前,他穿过来了。
他还凭自己的本事睡了楚究,凭自己的本事怀孕了。
真他妈出息了!
郁南生无可恋地靠在椅子上挺尸,这是穿的什么越,什么破烂开局,抓的这牌可怎么打。
来一次刺激的本垒打也就算了,怀孕也就算了,可在此之前不久,他趁着楚究单独加班的时候,拿着玫瑰花在车库堵他,跟他表了白,说喜欢了他好多年,他一直是自己的偶像,想给他生孩子。
当然,这并不是实话,他只是想嫁入豪门而已。
郁南觉得脸热,这种鞋嘴炮在网上说说就好了,现实怎么说得出口的,这种脑残的行为直接给刚才那个狂拽的自己打了个狠狠的耳光。
捧着鲜花堵车库表白是什么鬼?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堵他,他何时堵过别人?
他从不会做这么掉身价的事!
怪不得刚才楚究离开的时候,用看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眼神看着他。
毁灭吧。
丢了身,还丢了面,呸。
郁南瘫了没多久,又立刻弹起来。
他是楚究秘书办的秘书!
所以他当了一个星期的驴才勉强保住的工作,居然是在楚究的眼皮子底下的工作!
郁南又瘫了回去。
好吧,丢了身,丢了面,马上要丢工作了。
所以,楚究为什么没有像原文所写那样誓死反抗呢,反倒是想跟他一争高下谁也不服谁。
就这样诈尸几次之后,张鹏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你内心的斗争非常激烈。”
郁南:“相当激烈。”
思来想去,都怪楚究把持不住。
张鹏几度欲言又止之后,特真诚劝他:“人要学会知足,拿点钱就算了,嫁入豪门不是那么简单的,万一人家反咬你一口,告你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偷鸡不成蚀把米,对吧,现在楚究估计是想大事化小,咱们见好就收啊,毕竟山鸡变凤凰的不多。”
张鹏这些话是发自肺腑的,是真的把他当朋友,要是原主能听进去,就不会有那样的下场。
张鹏见他听进去了,又继续劝他放下嫁入豪门的执念,“孩子生下来,有这一笔钱养着怕什么,留着生殖腔,以后找个老实人嫁了,你这模样,有的是老攻抢着呢。”
郁南的脑子现在有点乱,倒不是担心别的,只担心自己的饭碗不保。
不过他还是能准确捕捉‘老实人’这几个字,看向张鹏问:“老实人做错了什么?”
“……”
郁南:“我也是老实人。”
张鹏语顿了下,给了他一个“你可拉倒吧”的眼神。
郁南垂下眼帘笑笑不说话。
张鹏:“不是,你什么时候三观这么正了?”
郁南回忆了下,相对于书中对他的设定,他现在这三观绝对是标杆。
郁南指着小腹,“为孩子积德。”
张鹏:“果然怀孕能改变一个人。”
郁南一本正经点头,“嗯,父爱伟大。”
张鹏:“……”
郁南手搭在小腹上,下意识地抚摸着,眯着眼睛想事情。
张鹏沉默地打量了下他,终于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郁南,我怎么感觉你变了个人?”
正在思考的郁南手指下意识抽了下,“怎么?”
“你好不容易钓到了楚究,怎么这么淡定?”
按照原书确定,此时他应该惴惴不安,患得患失,恨不得一天24小时盯着肚子里的动静,生怕一个闪失就把里面这颗受精卵给搞没了。
郁南此时没心思和张鹏解释,只好稍稍恢复原先的人设。
郁南苦着一张脸说:“哪钓到了,他居然让我打胎。”
张鹏:“那你可不能打,对你身体伤害太大了。”
为了表示自己很痛苦,郁南捂着脸委屈道:“虽然得到了他的身体,但他的心还不属于我。”
“……”刚才是白劝了,张鹏安慰道:“行了行了,别伤心了,小心动了胎气。”
为了更情深意切一点,郁南痛心疾首道:“还不够,我想要他身心都属于我!”
“你动了真心?”
郁南:“陷进去了,心动了,地动山摇。”
胡说八道真的能省去很多麻烦,这回张鹏应该相信他没有变了,他还是那只想嫁入豪门的山鸡。
可这次,回应他的不是张鹏的安慰,而是张鹏疯狂的咳嗽声。
郁南放下手睁开眼睛,西装穿得板儿正的楚究站在他面前。
李信扬笔直站着,但表情一言难尽。
……怎么还杀回马枪呢。
此时的楚究,虽然看着冷冷淡淡的,但他每一根齐整整的头发丝都在咆哮着: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气氛诡异地安静着。
刚在张鹏面前演完深情人设,现在如果就在楚究面前崩深情人设,张鹏会不会觉得他得了精神分裂?
郁南回过神,清了清嗓子,站起来特无辜地、但又带着点期待地问:“你是反悔了吗?不要打孩子了吗?”
一副想得到他的身和心的样子演得淋漓尽致,和刚才怼人时说人家精子镶钻时判若两人。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如此。
张鹏都看呆了,这男人撒娇,不输女人娇啊,难道会生孩子的人都这么会撩的吗?
可楚究是何许人也,楚家大公子,常年不近男女色,根本不吃这一套,脸色肉眼可见地臭了下来。
张鹏也不知道郁南是怎么得到他的人的,这样的人,即使有药,也很难搞定的吧。
楚究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似乎根本不屑于再跟他多说一个字,冷漠移开眼睛看向周鹏。
楚究气场太强大,周鹏没敢说话,双手握着放在肚子前,低眉浅笑的,若再给他斜挎个欢迎光临的红色黄字绸带,就是等待总部老板的迎宾客。
楚究:“药是你开的。”
张鹏听出来了,这是个肯定句。
张鹏笑容僵在脸上,而后打哈哈,“楚总您说的什么……”话
楚究直接给了答案:“迷药。”
张鹏愣在原地无言以对。
郁南:“……”做人怎么可以这么直接。
楚究往后一伸手,助手给他递了一张支票。
楚究晃了晃手中的支票看向张鹏:“张先生,你我都是生意人,谈个条件如何?”
张鹏愣了下,接着笑得像个生意人,“能和楚总谈生意是我的荣幸,楚总请坐。”
楚究无声笑笑,“坐就不必了,既然药是你开的,这件事算起来你也有责任,如果张先生能让这件事按照我的预想发展,咱们这笔生意就算谈成了。”
张鹏又笑不出来了。
郁南:“?”
这事儿都当成个生意谈吗?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啊!
郁南还没组织好语言怎么反驳,楚究把支票放在了桌上,长指轻轻扣了扣,“这是定金,生意谈成了付剩下八成。”
郁南瞟了眼支票。
妈呀五十万!
那两成是五十万,全款就是……
250万!
靠,这数据不吉利,和他直播账号的粉丝数量有点雷同。
楚究可真是个艺术家。
张鹏也还没组织好语言怎么拒绝,楚究转过身,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营业执照。
楚究:“营业执照该审核了,张先生别忘记了,以免影响经营。”
张鹏当然知道楚究这哪里是善意提醒,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言下之意就是这破诊所还要不要办下去你自己看着办。
张鹏笑着回答:“多谢楚总提醒。”
楚究温文尔雅地笑笑:“合作愉快,再见。”
楚究说完,看都没看郁南一眼就扬长而去。
郁南眉毛一挑,不着痕迹无声笑笑,拿起支票追了上去拦住了楚究。
楚究冷眼看他。
郁南捂着小肚子,理直气壮带着点嗔怪道:“你拿回去,这是我们之间的孩子,跟他没关系,我们自己解决就好。”
暧昧的语气拿捏得刚刚好,心动得地动山摇的人设没有崩,似乎两人很熟稔,像极了小夫妻吵架,就差没嘟嘴跺脚小拳拳砸胸口了。
楚究:“……”

楚究杀了个回马枪之后,郁南总共就说了两句话。
可每句话说完,都像投了个静默大招,把气氛给整凝固了。
甚至楚究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都会露出浅显易辨的神色来。
那神情无语中带着点嘲弄,但又不屑纡尊降贵跟他理论,似乎多说一个字都显得屈了他的尊。
郁南才不管他怎么想,举着支票,跟个乖媳妇似的安安静静呆着。
最后,楚究没接过支票,皮笑肉不笑地转身走了,笔挺的西装划过支票发出轻微的响声,支票跟着颤抖了两下,而他伸手拍了拍袖口,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郁南冲着他的背影喊:“那我们改天约再详聊,我等你电话,尽快打给我,不要让我等太久啊哥哥。”
肉眼可见楚究的脚步更快了。
张鹏:“……”撒娇一绝,也难怪楚究没把持住做了,谁受得了美男撒娇呢。
楚究沉默回到车里,感觉这辈子的无语都用在了这里。
李信扬也十分无语,两个人在车里沉默许久,谁也没出声。
李信扬觉得刚才的事情没有发挥好,明明两人在谈判桌上总是游刃有余,即使是面对一群怀着狼子野心鹰钩鼻蓝眼睛的老外,此时愣是让那个婊里婊气的心机男占了上风。
不过,硬仗好打,明债好还,就是这风流债不好理。
特别是像楚究这种一向洁身自好清冷禁欲的人,最怕碰上这种狗皮膏药。
这郁南恐怕好几年前就开始计划了吧。
虽然楚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这次显然是被气到了,不然怎么会已经出了门,想想又杀了个回马枪?
毕竟对方怀了孕,本想承担点责任,把事办得体面一些,没想到对方唇舌如剑,不分青红皂白怼一通。
接着又在线精分,说什么心动到地动山摇。
果然是能让楚究这种冷静到令人发指的人破功,郁南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半晌后,李信扬忍无可忍地吐槽:“老大,他是不是有病?什么心动到地动山摇,居然还叫你哥哥。”
楚究坐在后座,长腿支着,慵懒地靠在座椅上,又恢复到了喜怒不形于色冰山脸,“这是什么好事么,需要你反复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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