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队长你老婆—— byLOVE鱼大/酉一
LOVE鱼大/酉一  发于:2024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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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砚懒得跟他废话,也没有心情跟他解释他所疑惑的一切,捏着他脖子的手逐渐收紧。
沈军说不出话来,瞪大了眼睛,所有的惊恐连同疑惑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的了,因为他发现,他的异能正在逐渐消失。
那是一种非常清晰且惊惧的感觉,就像是全身的力量正在被人给一点一点地榨干了。
异能的使用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像吃饭喝水一样,不需要过多的思虑或酝酿,就能很快地使出来,这些东西已经跟身体融为了一体。
可那种对异能的掌控也随着力量的流逝在慢慢的消失。
那一刻,沈军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此生所有的经历,就像是传说中的走马灯。
他快死了。
成为异能者三年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他知道,他要死了。
戚砚松开手,沈军软骨头一样从手里滑落,瘫倒在了地上。
他弯腰从车里取出自己的背包,将猫给塞进去,还用手点了点她的脑袋:“下次这么危险的场面,你就别出来了,知道自己是个香饽饽吗?”
小猫当然不知道,她不太舒服地扭了扭身体,很显然并不是很想待在那个黑漆漆的包里。
戚砚:“乖,马上带你回家。”
车门关上,戚砚背上包,又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生死不明的沈军,下一刻人就消失不见了,出现在了原本应该出现的那条高速公路上。
高速上车来车往的,戚砚小可怜一样地跨过路边的栏杆,站在最边缘的地方。
十多分钟后,一辆车子停在了高速的应急车道上,另一辆车子也随之而至。
褚行舟推开车门,三两步走进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戚砚染了血的衣服。
血已经有些干了,原本鲜红的血液有些发暗。
褚行舟隔着栏杆将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随即俯身抱住他。
“对不起。”
戚砚的疑惑在看到后面跟着的那几个人的时候,恍然大悟,这厮搁着演戏呢。
幸好他控制住伤口没有复原,不然还真不好解释。
戚砚低声说道:“没事。”
周笑他们几个四处查看了一下,哪里还有沈军的身影,人早就已经不见了。
幸好,队长媳妇没丢。
戚砚成功得救,自然是坐褚行舟的车。
一上车,他就将包打开,将原本放在包里的闺女给抱了出来。
褚行舟面色不太好,眼神时不时地落在他的颈间,看着那些血迹,像是看着什么格外碍眼的东西。
戚砚等着褚行舟问他呢,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人开口。
他捏着猫爪子,从车里抽了两张纸,将小猫爪子上残留的血迹给擦干净,一边擦,一边教育道:“以后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准将你的爪子给亮出来,这要是伤到无辜的人怎么办?”
小猫表示不理解,因为好奇,还自己舔了一口,准备再舔第二口的时候,被戚砚给捏住了下巴:“你怎么什么都吃,脏不脏。”
褚行舟这才问道:“闺女抓人了?”
戚砚“嗯”了一声:“她看见沈军用刀抵着我脖子,一个没看住,就动手了。”
褚行舟:“还疼吗?”
戚砚摸了摸脖子:“没什么感觉,要不是为了应付……”
话没说完呢,褚行舟就腾出一只手,突然摸上了他的脖子。
那一瞬间,戚砚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地擒住了他的手臂,沉着声问道:“你干嘛?”
脖子是人身体上的要害,他太知道脖子的重要性了,对于这样的动作,本能的反应就是抵抗。
褚行舟却没有收回手,淡青色的光缠绕着他的脖子,裂开的伤口一点点复原,最后变成原本光滑白皙的模样。
治疗异能。
褚行舟是为了给他疗伤。
其实这点伤口,如果不是他自己刻意控制,早在沈军松开那把刀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
戚砚有些讪讪地松开手,不太有底气地警告道:“不要随随便便摸人的脖子。”
褚行舟:“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掐死你吗?”
戚砚哼哼唧唧道:“谁知道你没这么想过。”
褚行舟叹了一口气:“戚砚同志,你还真是猜对了,要不是现在在开车,我可真想掐死你。”
戚砚横眉看着他:“我又得罪你了?”
褚行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就那么愣愣地站在原地,让沈军拿你当人质?”
戚砚:“啊?”
他以为褚行舟要问沈军的下落,又或者说,他这种违规的行为在褚队的眼里,那是需要受罚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褚行舟大约是憋了一路的气:“就沈军那种B级异能者,能抓住你当人质?你是猪吗?你不会反抗吗?楼梯间又没有监控,你打他一顿,再跑走,谁能发现,非要享受一把当人质的感觉,给脖子上抹上两刀,心里才快活吗?”
戚砚坐在副驾驶,大气不敢喘地看着他。
万万没想到,这人发作的点,竟然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甚至都不算事的事。
前面有辆车子变道,别了褚行舟的车,车尾差点碰到他们的车头。
褚队猛地摁住喇叭,随即一个加速,换了车道,开到另一条路上,唰的一下开了窗户。
“变道不开灯,赶着回家XXX。”
戚砚头一次看到褚行舟这种暴怒骂人的样子,又咽了咽口水,默默地缩小了存在感。
他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还是没觉得这事有哪里做的不对,反倒白得一个异能,这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决定。
褚行舟骂够了,刚才那辆超车的人已经默默地将车子移到了他的车后面,生怕这疯子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关上窗户,转过头,面色阴沉地看着他。
路怒症患者开车的时候,保持沉默最重要。
戚砚抬手,给嘴巴封上一层拉链,露出一个完美的笑,两旁的酒窝深陷,真是无辜又纯真。
两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家,一进门,褚行舟就拎着人,一下子扯开了他的衣领。
戚砚反手将人劈开,一个后空翻落在沙发上,随后两只手捂住衣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怒道:“褚行舟,你干什么!”
褚行舟:“脱衣服。”
戚砚:“你要脱就脱你自己的衣服,脱我的干什么?”
上次是强吻,这次是脱衣服,这深更半夜的,他难不成还想强上不成。
一想到这个问题,戚砚竟然可耻的犹豫了。
褚行舟目光落在那一大片的血迹上,终于放低了声音 :“戚砚,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吗?”
戚砚蹲在沙发上,猛地一怔,捂着衣领的手终于感觉到了手中那种粗糙的感觉。
血迹干了以后,衣服硬邦邦的,摸起来非常不舒服。
他低下头,原本纯白的衬衫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看起来非常的触目惊心,不像是破开了一个口子,倒像是刚遭受过什么惨烈的酷刑一样。
他只是没有及时处理伤口而已,哪能想到会有这么多的血。
戚砚勉强解释道:“这些血……只是看起来。”
他没继续说下去。
心口砰砰直跳,有种别样的情绪在心间流淌。
幼时的家暴,少时的欺凌,那些被困在实验室里的日日夜夜,被针管一针一针扎过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一句:你要爱惜你自己。
戚砚垂下眸子,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情绪。
他不怕疼,也不觉得疼,可这一刻却发现脖子上已经恢复的伤口,隐隐透着疼痛,连着心肝肺腑都密密麻麻的发着烫。
褚行舟走到沙发前,一把提起人的手臂,将他整个给抱在怀里,手臂收的紧紧的。
“戚砚,只要是人都会疼的,我会疼,你也会疼。”
那一夜在安宁医院发生的一切到现在都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在褚行舟的心上。
他忘不了匆忙赶回家的时候,地板上那些已经干涸的血液,浴室里那件被血给浸失已经干透的白大褂,那么多的血。
人的身体怎么会流出那么多的血呢。
褚行舟闭上眼,就这么抱着他。
戚砚难得沉默了,竟是也没有推开他。
他真的以为褚行舟第一件过问的事情是那个沈军。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沈军都是一个关键人物,这个时候他这个队长需要做的事情,是将那个沈军给抓回来,关在审讯室里,以最快的速度对他进行审问。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抱着他,问他流血疼不疼。
直到下巴被人挑起,唇上传来柔软的感觉,戚砚这才从沉思里回过神。
褚行舟又不经过他同意,擅自亲他。
戚砚抬眸,看着这张及近的脸。
对方的眉眼,轮廓,每一处都是他熟悉的。
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褚行舟低着声:“不知道亲吻的时候,需要闭着眼睛才更有感觉吗?”
戚砚:“不知道。”
褚行舟声音更低了:“那我教你。”
说着,便再一次低下头。
只不过这一次,戚砚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过,我觉得,另一件事情可能更重要一点,那个沈军……还在荒郊野外躺着呢。”
暧昧旖旎的气氛轰然消散,褚行舟撑在沙发上的手臂青筋凸起,他愤愤地站起身,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非常大好的时机。
等人站起身后,戚砚扒拉了一下头发,遮住两边已经红透的耳朵,又挠了挠头发,清了清嗓门问道:“那个……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褚行舟深吸了一口气:“告诉我位置,睡你的觉。”
戚砚乖乖地“哦”了一声,将具体位置告诉了对方。
褚行舟打开门,出门前,他看着戚砚,郑重而又认真地说道:“阿砚,下次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戚砚眨了眨眼睛,低低地应了一句:“好。”
大门关上,屋子里突然就安静下来。
戚砚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边走,一边解开了身上的纽扣。
一旁被忽视的小猫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包里爬了出来。
这对儿不靠谱的父亲,好像完全忘了她的存在,连回家都要自食其力。
媚娘抬起头,瞧见戚砚苍白的脸这会红润的很。
戚砚也终于察觉到闺女的存在。
他弯腰将猫抱出来,放在一旁,顺手撸了撸猫脑袋,问道:“闺女,你有没有觉得屋子里很热啊。”
猫猫不明所以,她已经颠簸了一路,现在困得很,就只想好好睡一觉,哪管什么热不热的问题。
媚娘从魔抓里逃脱,躺在自己柔软又舒服的猫窝里,蜷起身子,闭上眼睛。
戚砚打开了空调,走进浴室的时候还在自言自语:“这天,热的也太快了。”
特殊处理部大楼公然出现入侵猿以及沈军挟持褚队媳妇做人质,差点杀了戚砚这事很快就传遍了整栋大楼。
特殊处理部是什么地方呢,要说安全,整个龙城大概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整栋大楼里都是异能者,入侵猿脑袋再不好使,也没傻到到这里来自投罗网,自寻死路,唯一的说法就是,这些东西的背后有人操控。
联系沈军挟持人逃出的行为,这两件事情串在一起,就非常的耐人寻味。
大多数的人都是不知道CR研究室存在的,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就凭着那么点风言风语,很快就编造出几个版本不同的故事来。
而知道内幕的人,却没有这么的淡定了。
沈军被找回来了,但是人跟之前那个空间异能者一样,没用了。
这个没用就是字面意思上的那种,跟一个废人也没什么区别。
沈军的车上装了车载定位,中间有一段时间失联了,再次定位到具体地点,等褚行舟带着人赶过去的时候,沈军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辆车子偏偏又没有行车记录仪。
这荒郊野外,人迹罕至的地方,只有一辆车和一个昏迷的人。
众人猜测的真相便是沈军已经被总部发现了身份,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他背后的人直接下手,毁了沈军。
对方可是有个空间切割异能者存在,想要将他带到这样一个地方,实在是轻而易举。
当然了,再没有证据确认之前,一切只有等沈军醒过来,才能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
“他大概昏迷个两三天也就没事了。”
戚砚今天换了一身衣服,没穿那身白衬衫,而是一身黑色的休闲服。
他很少穿黑色的衣服,这身还是逛商场的时候,看着合身,就买下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穿。
黑色的衣服原本就显瘦,戚砚那不堪一握的腰包裹在这身黑衣服下面,显得更细了。
褚行舟奔波了一天一夜,可精神不减,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醒过来之后,那他异能的事情,要怎么解释呢?”
戚砚靠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小猫咪,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毛:“该怎么解决怎么解决,跟我有什么关系。”
褚行舟有些不确定:“他不会将你给说出来吗?”
戚砚笑了笑:“在下刚好会那么一点点精神系方面的东西。”
比如那个被他给吞了的卡特。
褚行舟顿时生出一种危机感来,他有些逾越地问了一句:“阿砚,你到底都有哪些……”
哪些什么呢?
当然是异能了。
戚砚:“其实,大部分的,应该,都有吧。”
这些年吞的也不少,具体真没算过,不过目前最满意的应该就是这个空间瞬移的能力了。
用起来真的很方便啊。
褚行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默默地算着,自己的异能一共有哪些。
但是算来算去发现,不管怎么算,都跟戚砚这个变态没办法比。
吞噬异能太过逆天,太过反人类,这简直就是异能界的BUG。
但另一种担忧又涌上心头。
褚行舟认真地问道:“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戚砚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特别想睡觉算不算?”
上次吞了卡特之后,真的是困到恨不得睡上三天三夜才得劲。
褚行舟:“想睡觉是异能使用过度后,精神力疲惫,正常,我累得时候,也很想睡觉。”
既然沈军没问题,那另一个问题就急需解决了。
戚砚敲了敲桌子:“褚队,你说我那辆车,要怎么搞,这算工伤吧。”
那可是戚砚买的第一个比较贵重的东西,陪了他三年呢。
早上起来在楼下没能看到他的小绿,戚砚还伤心了一把,然后就想着要怎么报工伤,再买一辆。
褚行舟被他那副急不可耐的小表情给逗笑了:“报,肯定是工伤,让总部赔你一辆,想要什么车,你自己挑。”
戚砚:“什么车都可以吗?”
褚行舟:“都可以。”
总部钱不够,他也可以凑。
戚砚高高兴兴地捧着手机去挑车了。
褚行舟看着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叹气。
昨天晚上那个吻……
戚砚好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褚行舟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有魅力了。
两天后,沈军终于醒了过来。
因为没了异能,甚至不需要专门隔绝异能的关押室,人被放在了普通的审讯室里。
知道自己没了异能之后,沈军先是怔愣了许久,随后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难以接受的状态,甚至还出现了自残的倾向。
异能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最后没办法,给他注射了一针镇定剂,这才冷静了下来。
审讯的人是褚行舟,戚砚作为贴身助理,也在旁边有了一席之地。
褚行舟看着沈军脸上那三道抓痕就想起戚砚给小猫擦爪子的动作。
“沈军,看着我。”
沈军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瘫坐在位置上。
失去异能之后,他就变成了普通人,甚至身体比普通人更加虚弱一点,这下是真正的一无是处了。
褚行舟:“三年前,特殊处理部成立的时候,你就已经加入了先锋队,这么些年在队里表现一直很不错,为什么要选择背叛。”
沈军抬起眸子,脸上的三道抓痕为他平添了几分戾气,原本还带着些许正气的人,这一刻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邪性。
“背叛?什么叫背叛。”
褚行舟:“你背后的人是谁,平日里跟你联络的人是谁,这些年一共都泄露了哪些情报,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加入的CR研究室。”
提到CR研究室,沈军眼神微动,但也还是那副模样。
“我就是不说又能怎么样呢?褚队,你不是挺厉害的,你倒是自己去查啊。”
褚行舟没生气,一旁的记录员倒是忍不住说道:“沈军,你最好都交代出来,咱们这里的规矩你比谁都清楚,坦白从宽,你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
沈军冷笑一声:“将功补过?什么是功,什么又是过。”
说着,他对着桌面猛地锤动了一下。
“老子在先锋队卖命,冲锋陷阵头一个,到最后,我的功劳全都被人给领了,你告诉我什么是功。”
“我看权势滔天的人才是功,像我们这种平民出身,没有任何势力关系的人才是过。”
“就贾仲剑那样的蠢货都能当上队长,是非功过,有意义吗?”
愤怒过后,他坐下喘了一口气,猛地咳嗽起来。
褚行舟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眼神毫无波动地看着他:“沈军,我再问一遍,你背后的人是谁,他们的据点又在哪里,还有,董遵在里面又担任什么样的角色。”
说道董遵,沈军终于有了波动,他甚至露出了一丝丝害怕的表情,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发现了。
沈军:“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褚行舟:“我的耐心有限,看在同为同事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多一点考虑的时间。”
没了异能的支撑,沈军像是彻底失去了对所有事情的兴趣,在他眼中,异能是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他到现在甚至记不得,他的异能究竟是怎么消失的。
沈军垂下眸子,高速公路上,他将戚砚从车上赶下去,开着车子继续走,可后来的事情,他全都忘了。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戚砚突然开口问道:“沈军,你还记得,你的异能是怎么消失的吗?”
褚行舟眼神微动,一旁的记录员看褚队没有出声,也就没有打断,心里却是忍不住嘀咕,褚队对他媳妇也太宠了点。
这种审讯的场合带着他也就算了,怎么还让他来审讯了。
沈军冷着脸:“不记得了。”
戚砚缓缓道:“那我们来回忆一下,你挟持着我上了车,然后让我开车上了高架,一路开上了前往隔壁城市的高速。”
沈军抬起眸子,突然就对上了戚砚的双眼。
戚砚继续说道:“开上高速后不久,你就将我从车上赶了下去,对吗?”
沈军:“是又怎么了,不赶你下去,难道带着你一起走不成,我这个人有原则,不杀普通人。”
戚砚又问:“那后来呢?”
沈军皱了皱眉头:“后来……”
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一段朦胧的记忆似有若无的出现,他开着车好像进入了一个看不到尽头的路。
“后来,黑漆漆的,路也是黑的,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的。”
沈军顺着戚砚的话,认认真真地陷入了回忆。
“那是一条怎么开都开不出去的路,我开了很久,又或者没有很久,然后……然后就来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一个全都是树的荒郊野外。”
在外面他听着审讯的人,互相看过几眼,都断言道:“这是空间切割。”
将原本的空间分裂开,跟别的空间嫁接,达到空间转移的效果。
空间切割异能跟空间瞬移不一样,瞬移是眨眼就能到,相比空间切割需要一段媒介来说,瞬移要强大且稀有的多。
戚砚又问:“野外有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吗?”
沈军晃了晃神:“不,不止,还有别人,可我不记得了,他们……他们弄走了我的异能。”
说到最后,沈军肯定地说道:“他们给我注射了一种药物,他们夺走了我的异能,是他们干的,是他们!!!”
沈军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他想不起来记忆里那些人的模样,也想不起来到底有几个人,他们都穿着白大褂,将自己团团围住,然后一针一针地戳下来,他的异能就消失了。
是他们,是那些人。
褚行舟适时地开口:“他们是谁?”
沈军捂着脑袋低下了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我想不起来,我……我头好痛。”
他不能接受自己没有了异能的事实,可更不能接受他答应合作,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而不是最终什么都丢失了。
那些人出尔反尔,害了他!
褚行舟又推波助澜:“他们为什么要夺走你的异能,他们是你背后的人吗?”
沈军已经听不见别人的话了,他捂着脑袋痛哭起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说好不是这样的,我的异能,失去了异能,我还能干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军已经陷入了情绪崩溃的状态,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审讯了。
褚行舟站起身:“让他先冷静两天,等他想清楚了,再问。”
两天的时间,足够他将这些记忆给消化,然后坚信自己是个弃子了。
褚行舟带着戚砚出去,一出门就遇上了王处长。
王盛国王处长,特殊处理部的最高领导人。
因为这件案子非比寻常,他也是一路关注,这会才会在这里旁听。
看到褚行舟,王处长笑的非常和蔼。
他的目光在戚砚和褚行舟之间打量了一下,随即笑着指着褚行舟说道:“你小子,深藏不露啊,怎么之前都没有听说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当然指的就是他跟戚砚之间的事情了。
谁说领导不八卦的,领导八卦起来,那可是要刨根问底的。
毕竟别人没这个胆子。
戚砚已经懒得解释了,反正解释了也没人听,连庄伟杰都不相信他,还能指望那些个对他一无所知的人了解真相吗?
褚行舟侧头看着戚砚,原本还带着冷意的目光陡然间就柔和下来,他趁机一把捉住了戚砚的手腕,顺着手腕往下,十指相扣,牵住了他的手,这才说道:“这事已经很久了,阿砚脸皮薄,一直都不太好意思。”
王处长打趣道:“呦呦呦,这还是咱们一队那个冷酷的队长吗?”
褚行舟勾了勾唇:“王处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盛国眼神落在戚砚身上,温声问道:“我瞧着你刚才审讯沈军的时候,还挺有技巧的。”
原本沈军就跟一个撬不开的蚌壳一样,没想到戚砚短短几句话,就调起了对方的情绪。
戚砚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笑道:“我大学的时候选修的是心理学,略懂一些皮毛,班门弄斧了。”
王建国摆摆手:“这叫真本事,我听说你以前在后勤部工作,现在来看,真的是埋没人才了,还是褚队慧眼识人才。”
戚砚笑的更不好意思了,连耳朵都红了。
褚行舟长臂一绕,从后面扣住了戚砚的腰:“王处,你别再打趣他了,因为他是跟沈军最后接触的人,所以我今天才会将他给带过来,那天受了不小的惊吓,回去连做了几天的噩梦,还将我埋怨了好一阵子。”
褚行舟简直话里有话,什么人才知道做噩梦呢?
那当然是睡在一起的人。
这话就差将他跟戚砚住在一起写在脸上了。
王盛国何等的人精,还能听不出这种意思。
周围的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随后一脸暧昧地看着褚行舟。
有媳妇的人连挨骂说出来,都透着一股恋爱的酸甜味。
戚砚面上笑的僵硬,放在身侧的手却是爬上了褚行舟的腰,看着像搂,实际上却是眼睛都不眨的拧了一块肉。
褚行舟眉毛都没皱一下,一把捂住他的手,转身问道:“怎么了?”
戚砚:“不是还有事。”
褚行舟点了点头:“没错,你那报废的车子还没送去评估呢?”
王盛国问道:“怎么,车坏了。”
褚行舟从善如流地说道:“还不是前天夜里那事给闹的,阿砚为了等我下班,就一直没走,没想到车子在停车场被那帮东西给砸了,按照流程,要先将车子给送去评估。”
王盛国:“这要评估什么,戚砚同志也是咱们这里的老员工了,兢兢业业,恪守岗位,前天又受了伤,按理说,这些都是需要奖励的。”
说着,目光又落在戚砚身上:“要什么样的车子,你自己去挑,总不能白白报废一辆车。”
戚砚腼腆道:“谢谢王处。”
王盛国:“应该的,要是多一些像你这样的同志,我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褚行舟又跟着说了两句,很快带着戚砚回了办公室。
“王盛国注意到你了。”
戚砚站直了身体,拍开了褚行舟搂着他的手,哪还有刚才那副腼腆害羞,脸躁脖子红的模样,他不甚在意地说道:“注意到又怎么说,我刚才只是用了一点催眠,正常的催眠,他脑子里的那些画面都是提前放进去的。”
褚行舟:“那就是个老狐狸。”
戚砚:“狐狸不狐狸的,不重要,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去看车。”
褚行舟非常自觉地过滤掉所有的信息,成功地捕捉了“我们”两个字。
他看着戚砚发亮的眼神,心念一动,转身将人拦在了胸膛和身后的那张大桌子中间。
“前天晚上的教学被打断了,现在要学一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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