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领域正中央的两面宿傩面对着密集的斩击，几乎变成一个血人，二十根手指带来的身体强度非同小可，但可惜它现在面临的，是自己最为骄傲的术式。
虽然下意识地使用着反转术式治愈自己，但那斩击太快，太多，之前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治好，新的伤痕便早已叠加在上面。
两面宿傩不惧疼痛，但它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对抗的方式。
因为它本来，是对自己术式有着绝对的自信的。
这种心态逐渐影响了两面宿傩的动作，不知过了多久，它身上治愈的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
白筠站在新抢来的神龛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逐渐落入下风的两面宿傩，没有说话。
在过于真实的梦境之中，人们的所作所为除了会反应到环境上之外，当然也会作用在自己身上。
——也就是说，如果保持信念，那么无论是谁，都不会在这幻境之中死去。
而相反，当他将两面宿傩打到认为自己失去生的可能的时候。
这位名声远扬的诅咒之王，便会真的失去了重新从这幻境之中醒来的希望。
两面宿傩最终死于了自己的傲慢，诅咒之王死了，但它的王位不会一直空悬。
五条悟有些警惕地望着“宇智波斑”，他虽然觉得对方对于地位没什么渴求，但诅咒之王带来的红利同样不容小觑。
哦，至少在他们被挂在树上之前是这样的，之后的世界有没有诅咒都不一定了，诅咒之王的名号当然也就没有以往那么值钱了。
在解决完搞事的两面宿傩之后，白筠回头和五条悟三人对视了两眼，犹豫了半天要不要重新将人分开，但最后也没有动手，只是转身，像是没看见一般离开了。
虎杖悠仁松了口气：“原来五条老师说的是真的啊，他真的不会和我们太过计较。”
五条悟冲着自家学生点点头，确定对方状态还好之后，扭头望向原本正在挂机的“旗木卡卡西”：“那个树是什么？”
之前五条悟从伏黑甚尔那里得知的情报非常有限，只知道大家都被困在了幻术之中，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神树到底长什么样。
而出现在领域之中的存在一般都十分重要，五条悟的直觉告诉他这棵树尤其如此。
“那是神树。”
白筠解释道：
“在我们当时的传说之中，世上本没有咒力，是有人偷吃了神树的果子，才将咒力散播到了全世界。”
“也就是说，反过来，让神树重新结果子，就是回收世间的咒力，对吧。”
虽然不是“宇智波斑”原本的目的，但这确实是【无限月读】会产生的副作用。
白筠点了点头，同意了五条悟的说法。
但他忘了一点，那就是在火影的世界，查克拉是每个人都有的身体与精神的力量，虽然很多人不会提炼，但存在于所有人的体内，被吸干了就会死掉。
而咒力却相当于人的负面情绪，普通人只会产生咒力，而不会储存咒力，甚至一直郁郁寡欢的话还很容易长结节。
所以，在五条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虽然一开始因为气势等先入为主的原因，所以他一开始便将对方设置在了敌对阵营……其实“宇智波斑”现在做的，就只是抓大家做做美梦而已啊？
他甚至还负责减轻所有人的负面情绪，还有清理垃圾（诅咒）们耶！
这……这不是都挺好的吗？
五条悟在他自己本人并不知情的瞬间，和木叶初代目·宇智波斑的幼驯染千手柱间有了一丝共情。
——难道“宇智波斑”其实是一个温柔的好人？
在得出这个结论的一瞬间,五条悟开始用全新的思维考量世界。
而面对五条悟的困惑，白筠同样陷入了沉默。
本来拥有上帝视角的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无限月读】竟然能从一个足以灭世的大幻术，变为一个虽然依旧可以让人类灭绝，但如果控制得当完全可以当做全体人类精神马杀鸡，加全体诅咒消消乐的神奇术式。
怎么说呢，这个转变，为白筠心中宇智波斑原本便已经足够高尚的梦想又渡了一层金边。
他悄悄和小智障沟通：【无限月读】在这边真的变成五条悟脑补的那样了吗？
正在系统空间中，对着两章宇智波马甲盯着看的小智障在听见白筠的声音后一百八十度扭头,并在认真听完白筠的问话后,点点头。
白筠：“……”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正在考试，本来已经将题目全部答完,就等着交卷之后一鸣惊人，却发现自己看错了题目。
你错的不是非常的离谱,只是有一点点跑题,也可以当完全不知道。
但正在偷看你答案的是阅卷人（世界意识）的亲儿子（五条悟）。话已至此,你看着办吧。
白筠深吸一口气，幽幽地问小智障：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要监控树上人的状态,一旦有转变成白绝的迹象，就赶紧告诉我吗？
既然完全没有这个必要，那你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就纠正我？
小智障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因为永远也变不了，所以我就来没打扰宿主呀！
它一直很听宿主话的！
“……”
如果对方不是一个初生的系统，那白筠会觉得对方在找茬。
但他面对的，不但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才不得不提前入世的系统，而且某种程度上，还是帮他省了很多积分的恩人。
还能怎么办？一起成长呗,还能离咋滴。
五条悟此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扭头望向白筠：“那你知道有几根手指，原本是在‘宇智波带土’手里的吗？”
白筠愣了一下，随后老老实实地摇头：“现在知道了。”
五条悟望着没有多大反应的白筠，心底有了判断。
和两面宿傩不同，五条悟并不觉得“宇智波斑”是把“宇智波带土”杀掉了，才抢到手指的。
毕竟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旗木卡卡西”怎么可能还坐的住？
尤其五条悟之前和“宇智波斑”短暂交手过，也看过“宇智波带土”打架，十分清晰地认识到这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真的有什么冲突的话，就算最后是“宇智波斑”胜利，也不可能一点点伤势都没有。
这两位宇智波之间的关系，大概率没有五条悟之前想象的那么僵硬。
五条悟现在还能回忆起“宇智波斑”对两面宿傩的蔑视。
在这个前提下，他不太可能会特意去收集剩下的手指，而被两面宿傩招惹其实完全是突发事件，所以这几根手指，只能是“宇智波斑”在那几秒钟的时间里，现找的。
如果是在意识到【无限月读】除非将人关个几十年，让人自然死亡之外，没有其他伤人方法之前，五条悟可能会按照这个事件中获得的情报，去分析“宇智波斑”的具体能力。
但现在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所以此时五条悟只想感叹这俩宇智波好像感情还不错。
毕竟其他的手指就算了，放在“宇智波带土”手上的手指，被拿走的时候，对方一定是有意识的。
但据虎杖悠仁的说法，当时“宇智波斑”在虚空之中掏东西的动作十分地顺畅，完全没有受到阻力——也就是说“宇智波带土”问都没问原因，就将手指给他了。
而这就引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五条悟转身，用一种少有的严肃表情望向白筠：“关于这两个宇智波之间的关系，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按照之前白筠在披着各个马甲的时候透露给五条悟的情报，按理来说“宇智波带土”可是破坏“宇智波斑”计划的关键之一。
而从“宇智波斑”现在所做的一切，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创造完美世界的梦想到底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将心比心，五条悟觉得如果自己本来要做一个超赞的计划（是的，现在他就是这么看【无限月读】的），但这个计划却因为某人失败，那他不把对方骨灰扬了，那都算他烧的干净。
总之，肯定不会是这俩宇智波之间的相处模式。
——这中间肯定还隐瞒了什么。
白筠：“…………”
隐瞒了什么？那可太多了。
比如最明显的，其实宇智波带土根本就没回木叶，而旗木卡卡西一直给人家上了十八年的坟，后来好不容易和人相认，结果几个小时之后，假坟变真坟，宇智波带土在他的面前又死了一次。
但白筠不能这么说。
他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小只从白筠的沉默中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原本就浮于表面的彼此之间的信任一时间摇摇欲坠。
迎着所有人的注视，白筠开始疯狂头脑风暴，最终在自己的表现变得过于可疑之前，他咬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带土他……他是个双面间谍。”
不好意思宇智波鼬，借一下你的剧本。
白筠心底忏悔的同时，嘴上开始胡说八道。
在开了这个头之后，后面的故事变得异常地通畅：“当年带土被压在石头的下面，意外被躲藏着的，已经年老的宇智波斑所救。”
白筠半假半真地解释道：“当时的宇智波斑，便一直在研究【无限月读】的事情，带土本来对此没有任何兴趣，但在他发现我因为一些意外，不得不杀死琳之后，便与宇智波斑站在了同一阵营，甚至借着他的名声在外活动，帮助宇智波斑处理一些以他当时的状态不方便处理的事情。”
“而宇智波斑虽然救了带土的性命，但他也明确地告诉了带土自己只是想利用他。他们互相联手，也彼此防备，再加上【无限月读】的计划当时其实并没有如今这么顺利，所以在最后带土反水之后，我们才能成功解除幻术，重获自由。”
虽然省略了一些重要的部分，但这都是确切发生过的事情，很好记的同时也能解释眼前的困惑。
在心底重新梳理了一遍逻辑，觉得没什么毛病之后，白筠对自己的临场发挥尤为满意。
五条悟点点头：“我就觉得【无限月读】一开始，宇智波们就能拿出反制政策很离谱，如果是宇智波带土这边一直心怀戒备，准备反水的话那就不意外了。”
白筠干笑了两声，没说什么。
在原本的火影世界，那反制对策主要可是靠六道仙人诈尸开挂，才临时搞出来的。
但凡这家伙再慢一步，事情就不是如今这个结局了。
——毕竟当时给挂的时候，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可是被打得人都快凉了。
在解决了心底的首要困惑之后，五条悟接着又问：“你刚刚说的，‘当时的计划进行的没有如今这么顺利’指的又是什么？”
白筠解释道：“后来发现【无限月读】虽然依旧可以让人陷入梦境，但是却有非常大的后遗症，所以整个计划必须被叫停。”
白筠想说的后遗症其实是指辉夜姬，但五条悟并不需要知道这个。
“嗯……这样啊。”
五条悟暂时在心底记下了这个所谓的“后遗症”，同时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对【无限月读】十分的关注，而这其实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像之前说过的那样，如果【无限月读】顺利进行的话，其实比起人类，诅咒绝对才是先灭亡的那个。
就算术式被解除，人们重新陷入并不完美、甚至在那个年代可以算是充满绝望的现实世界，诅咒想要再增长到原来的浓度，也需要花费相当多的时间。
因为，现象一下，在旧诅咒被袚除殆尽，而新诅咒尚且处于咒胎阶段的时候，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那会是一个咒术师空前强盛的世界。
就像五条悟他们刚刚看见的木叶那样。
连个蝇头都看不见的街道，和普通人混在一起的咒术师，大家的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笑意，如果不是各种贩卖咒具的店铺，五条悟甚至都要怀疑这个世界并不存在诅咒了。
这种种的迹象让五条悟必须承认：单就咒术界的状态这点而言，木叶绝对处于一个比现代社会更为“完美”的阶段。
更多的咒术师，搭配着更少的诅咒数量。
这意味着分配到每个人身上的任务都会比现在少上许多。
每个人都会获得更多的休息时间，他们可以留出空余的时间用来享受自己被诅咒夺走的生活，就像每一个没有术式，不被诅咒所困扰的普通人一样。
学生们更多的锻炼时间，因为人手充足，老师们也可以暂时放下任务，帮助年幼咒术师们进一步成长。
说实话，五条悟甚至都要羡慕木叶现在的状况了。
而这种想法，一旦在他脑海之中升起，便像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
五条悟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象，如果【无限月读】这种技术被传承下来的话，会变成什么样。
首先，身为掌控这个术式的关键，宇智波一族很可能会成为御三家之外的另一个大家族，这对人类方战力的提升不言而喻，再加上咒术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进行一次“大扫除”……
五条悟想到这里，不禁感叹：那他身边的人，应该比现如今要多上不少吧？
在“宇智波斑”离开之后,一切都仿佛恢复了正常，时间也恢复了流动。
众人站在小楼的废墟旁,微风拂过，吹起一片白色的碎屑，千手纲手伸手去拿，将其抓在手心中后，才发现那上面还写着个【封】字。
她认出这是自家奶奶漩涡水户的字迹。
涡之国被毁的时候千手纲手还很年轻。
当时第一次忍界大战刚刚结束，木叶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战死，漩涡水户一反往常地沉默,眼睛里全是血丝,像是偷偷哭过。
有一天千手纲手在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意外看见奶奶房间透着烛火的微光。
年轻的她以为奶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哭泣,结果就当她推开门，打算安慰的时候,却发现屋内的场景和自己想象之中完全不同。
漩涡水户脸上没有一滴泪水,相反,她当时正目光灼灼地在屋内奋笔疾书，时不时揉一揉酸胀的手腕,眨一眨干涩的眼睛。
原本她眼底的血丝并不是因为悲痛，而是为了未来做出努力的显现。
她本身在嫁给千手柱间之前，其实是漩涡一族的族长。
但在成为九尾的人柱力之后，却很久都没有再到前线去过了。
再锋利的刀刃，长久不磨砺也是会生锈的，再加上年纪也上来了，这让她在千手纲手推门而入之后，才意识到对方的到来。
在看见千手纲手脸上好奇的表情后，漩涡水户露出一个当时的纲手看不太懂的表情,并招呼她过来。
在难得地将已经长大了的千手纲手搂在怀里之后，漩涡水户也并没有过多解释自己的行为，只是继续安静地在卷轴上写下自己的毕生所学。
而纲手也只是感受着来自漩涡水户久违的亲近，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望着闪烁的烛火，将外界的一切悲痛隔绝在外。
千手纲手不记得自己那一夜最后是怎么睡着的，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开口问过奶奶什么问题。
但当她以现在的阅历和经历重新回忆这段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当时的境遇，远比自己当时以为的还要危机四伏。
千手柱间当初虽然一个人把九只尾兽全抓了，但为了平衡却还是简直将其尽量平分给五大国。作为漩涡一族的族长，漩涡水户不可能不知道保持平衡的道理。
所以她其实一开始，就将自己与漩涡家、甚至木叶本身划清了界限。
在木叶，她不再是漩涡一族族长，而只是初代火影夫人，以及后来的九尾人柱力。
明明曾经也是驰骋沙场的老辣忍者，却一直深居简出，活得像个大家闺秀。
并不是说大家闺秀不好，只是那本不应是漩涡水户的人生。
除了封印尾兽的需求之外，她从未表现过分享、甚至讨论漩涡一族的封印术的意图，就是为了防止其他国家多想。
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涡之国最后还是灭亡了。
而漩涡水户能做的很少，她虽然靠着自己的学识，留下了些知识，却也只是将其静静地放在家中，而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试图将这些知识传授出去的话……木叶会成为第二个涡之国。
千手柱间死去之后各国很快便开启了第一次忍者大战，而第二次千手扉间死去不久涡之国便被毁灭……
原本压倒性地占据上风的木叶正在被一点点的削弱，各方势力正在趋近于他们本应有的平衡。
没有了绝对实力震慑，猿飞日斩他们还护不住那些知识，也护不住木叶。
所以这些封印术的资料，虽然仍旧存在于世间，但却和死去的知识无异。
千手纲手曾经也思考过，如果日后人们不再勾心斗角，她可能会试着让这些资料重见天日。
不需要大肆宣传，只是收上一两个徒弟。他们不需要多有天赋，只要胸怀对知识的热爱。
——但那都是今天之前的事情了。
千手纲手松开了收上的力道，那稀碎的纸屑从她掌心飘落，并随着风的方向越飘越远。
自来也看着纲手的表情，虽然对方隐藏的很好，但几十年来的相处还是让他能清洗地感受到对方心底的惆怅。
自来也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
千手纲手摇摇头，叹息般地说道：“只是没想到，这些知识竟然真的要失传了……”
听到这话，五条悟终于回过神来。
不止是这个封印术啊！除了封印术之外，你们好多东西都失传了！
五条悟一边在心底呐喊，一边开始偷偷掰手指头计算着目前已知的，已经失传的：【无限月读】的技术、体质强化型天与咒缚训练方法、现在还多了个封印术……
太可惜了吧！！！
“为了避免日后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在听见熟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时，白筠心底咯噔一下，他偏头，看见五条悟上前一步，站在纲手的面前，难得严肃又正经地询问道：“不如找几个人将这些东西记在脑子里。”
千手纲手皱眉，向对方展示自己身后的废墟：“现在的状态你也看见了，这些卷轴，即使在木叶的保管室内，也没有副本。”
“没有封印术，有其他的也行，不挑。”
如果总结一下五条悟此时的心情，那就是：来都来了，无论如何都不能空手离开。
白筠在一旁捂脸：虽然他大概能猜到五条悟的意图是好的，但是这话说出来，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
果不其然，纲手眉间的沟壑进一步加深，她显然是将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当做一些不知礼义廉耻的狂徒，或者干脆就是外村来的嚣张间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千手纲手的脾气一直称不上好，现在自家莫名被毁，再加上听到五条悟的说辞，一时间已经来到了暴怒的边缘。
白筠见状，连忙和自来也一起，先是安抚好纲手的情绪，随后一人拽着一个来到一边，试图让她冷静一下。
等到终于背对着纲手他们，白筠收起脸上赔笑的表情，瞪着一双死鱼眼望着五条悟：“你到底想干什么？”
五条悟抓住了白筠的胳膊，用和刚刚如出一辙的坚定，驴唇不对马嘴地回道：“我们，去和宇智波斑谈谈合作的事情吧。”
白筠：“……？”
怎么话题就跳到这个方向了？
他试图跟上五条悟的思路：“为什么？”
“我想了一下。”还在念叨这这些失传技能的五条悟回答道：“这个五百年前的幻境太过宝贵，就算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努力学习数十年，那得到的知识也是有限的。”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试着去说服宇智波斑，让他愿意将这个世界留下来，并让未来的人们可以随时查阅。”
白筠听后大受震撼：“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就是被‘宇智波斑’困在无限月读里，可能到死也出不去呢？”
白筠不理解为什么在哪里来说虽然不紧急，但仍旧严峻的情况下，五条悟为什么能说的“宇智波斑”像邻家大爷一样无害，试图和他好好讲道理：“二期虽然我也希望兵不刃血地解决问题，但宇智波斑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要知道，在火影世界，像是长门、还有宇智波带土的这种一开始排面拉满了的阶段性BOSS，最后都被漩涡鸣人一张嘴给说服了。
但是宇智波斑没有！
在被背叛掏心，知道【无限月读】其实是唤醒大筒木辉夜姬的方式之前，他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梦想。
因为宇智波斑打心底觉得梦境中的世界要比现实更好，而现实世界人们所说的话，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白筠不觉得五条悟一个连咒术界高层都说服不了的人，可以说服连嘴遁大师都说服不了的宇智波斑。
即使那个宇智波斑是他假扮的也不行！
让白筠更加意外的是，五条悟斩钉截铁地说：“不，不会的，他一定会同意。”
他那笃定的语气，一时间给白筠整不会了。
——“宇智波斑”马甲底下的到底是你还是我？你怎么感觉比我对他还熟悉？？？
伏黑惠心底也有同样的疑问，他拉上因为突然和两面宿傩分离，大喜之下甚至显得有些痴呆的虎杖悠仁，一起来到了五条悟身边：“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吗？”
“因为宇智波斑一直在进步。”五条悟有理有据地望着白筠分析道：“你也说了，五百年前的【无限月读】不是现在这样，所以他在这个过程中，仍旧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并一直在研究如何才能更好地将其实现。”
“而刚刚，你们也看见他对两面宿傩领域的所作所为了吧。”
白筠警觉地望着五条悟：“是的，那怎么了吗？”
五条悟一时间脸上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怎么能没意识到呢？”
白筠：“……”
我应该意识到什么？？？虽然觉得不太应该，但五条悟最终将“旗木卡卡西”的迟钝归根于五百年的避世，因此他也没有过多纠结，老老实实地解释道：“领域展开虽然原理上来讲，只是创造一个结界，随后将其中塞满必中的术式，但你不觉得，这其实就像是创造出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吗？”
伏黑惠渐渐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宇智波斑’想要创世？”
白筠：“……？”
啊？？？
你再说一遍“宇智波斑”想干嘛？？？
“就是这样！”
五条悟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不是【无限月读】这种虚假的梦境，他想真的在现实中创造出一个完美的世界！”
五条悟大力肯定了伏黑惠的看法，并开始复盘：“仔细一想，【无限月读】的本质，不就是个范围极广，且只要在范围内，便都会被命中的领域展开吗？”
“‘宇智波斑’现在已经可以自由地控制梦境之中的所有存在了，但是在和两面宿傩战斗的时候，却还是试着控制领域内的建筑——类比一下，就是幻境之外的真实世界，这证明什么？”
伏黑惠顺着他的思路假设了一下，试探性地开口：“这证明，他只是想短暂地将人们关起来，等到他成功改造好外面的世界之后，就会将我们全都放出去？”
毕竟，如果不是还有动作的话，已经彻底完成了梦想的“宇智波斑”按理来说已经可以完全躺平了呀！
外面的诅咒都不够他一只手打的，而被困在梦境之中的人们目前看来又没找到什么切实的办法可以出去。
他的优势显而易见，完全没必要再这么努力。
所以在五条悟的心底，既然“宇智波斑”还在行动，那就只能证明，现在的情况和他所追求的完美，中间还有一定的差异。
这也让他心底不禁升起一丝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才能让“宇智波斑”坚持不懈地试图完善自己的梦想，并在数百年的沉寂后依旧保持着原本的赤诚之心？
看着五条悟和伏黑惠你一言我一语,热火朝天地讨论，白筠在一旁只想大喊救命。
本来五条悟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打算去说服“宇智波斑”，就让他够头疼的了。
谁知道现在这俩竟然还在给他上难度！
他哪里敢对外面的真实世界再做什么啊！现在的【无限月读】已经是在世界意识的暴起的边缘疯狂试探了，再嚣张点他毫无悬念地会被赶出去！
就当白筠愤愤捡起不久前已经被自己扔掉的课题，重新开始研究怎么才能让五条悟别想太多的时候，不远处的自来也的耳朵捕捉到了他们这边一些不得不注意的关键词，凑上前来。
“你们刚刚在说宇智波斑的事情吗？”
自来也的语气听上去十分随意，但白筠能听出其中的戒备。
白筠对此并不感到奇怪,毕竟五条悟和伏黑惠是卡BUG进来的,所以并不像虎杖悠仁还有禅院真希一样有“背景信息”。
所以在自来也的眼中，五条悟两人是莫名其妙出现,随后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现在还在大肆谈论敏感问题的可疑人士。
宇智波斑虽然最初和千手柱间一起成立木叶,算是创始人之一,但因后续的叛村、以及袭村行为,所以在木叶的风评并不是很好。
甚至说他风评不好都已经是相当委婉的说辞了。
正确地说，宇智波斑的名号在木叶、乃至整个忍界,基本也都是可止小儿啼哭的境界。
土影老头都老的快缩成个小土豆了，一想起宇智波斑的名号还是会被激起PTSD。
见五条悟点点头，像是并不觉得自己的话题有什么不对劲。自来也沉吟片刻，觉得五条悟这个态度，应该至少不是来找茬的宇智波斑残党，于是最后便选择直接问道：“能详细说一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