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称为废物的伏黑甚尔,想要借着杀死被整个咒术界忌惮的五条悟,而给小时候还会在乎的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结果事实却证明,五条悟被忌惮确实是有原因的,他根本就是个挂逼。
伏黑甚尔当时不但是冲着对方喉咙去的,而且还冲着五条悟的脑袋上补了一刀。
谁能想到这么一套连招下去,这家伙非但没死,还能立地升级啊?
在死亡的那一刻伏黑甚尔无疑是有些泄气的,就像一个一直被世界碾压揉搓的人,好不容易反抗了一次,却发现自己的存在是如此的渺小。第二便和不完全的降灵术会让他无法控制自己有关。
如果白筠没猜错的话,伏黑甚尔最恨的,应该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
这也可能是他最想留在禅院家,可也最不可能被甩掉的一种特质。
降灵开始的时候,伏黑甚尔第一时间抢占到了上风,但已经死去的存在怎么可能毫无代价地长久存世?
很快,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下沉,手脚也逐渐开始不受控制。
那种因为这肯定会让伏黑甚尔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种被束缚,不能、也无法反抗,好想无论干什么事情都不能遵从自己本心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导致伏黑甚尔在面对复活选项的时候,原本相对无所谓的态度,忍不住向更为负面的情绪倾斜。
所以白筠觉得,如果自己能解除对方身上降灵术的副作用,那么伏黑甚尔即使再不想活,也不至于立刻寻死,在自家亲儿子面前立地自杀……吧?
伏黑惠回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地再次和白筠确认:“不是,你只是看一眼,就能将术式完善——不,改编到这种程度吗?”
“之前不都是这样的吗?有什么奇怪的。”
一旁的虎杖悠仁看过之前“宇智波带土”原地复制【不义游戏】,而且也改编了这个术式必须拍手的前置条件。
对他来说,现在“旗木卡卡西”能在看见伏黑甚尔的一瞬间,便想出解除术式的方法,好像也不是特别奇怪?
“完全不一样,你个笨蛋。”
伏黑惠曾经好奇地问过乙骨忧太对方复制术式的原理。
按照当初的解释,复制就像是抄作业,乙骨忧太其实并不明白自己抄下来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总之抄就对了。
而随意对抄下来的东西进行改动的话,便很可能最开始人家是个数字,最后你给改成字母,驴唇不对马嘴的情况。
所以在看见“宇智波带土”竟然能将复制来的术式,立刻改编成更合适自己的使用方式的时候,乙骨忧太才会从心底觉得对方是个天才——因为他深知要做到这样到底有多么困难。
但伏黑甚尔身上的又是另一种情况。
咒力为零的天与咒缚就像是题目里出了个BUG,一切正常的算法都再适用于眼下的情况。
这种情况下“旗木卡卡西”突然跳出来说这题我会,类比一下就相当于公司有一坨完全没有注释的屎山代码,就在大家所有人都对此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新来的员工突然跳出来,说这个BUG我能解决,虽然我不能修到完全没有BUG,但我有一半把握让程序跑起来。
这不是天不天才的问题——这是需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提前研究过的邪门程度了。
再结合之前对方说的五成的把握……伏黑惠猜测,当时对方面对的情况应该不会和现在完全一样。
那么排除掉伏黑甚尔千年来基本只有这么一例的零咒力,答案便很容易得出了——
在很久很久之前,“旗木卡卡西”就在研究如果降灵术失败的话,要怎么操作才能成功解决问题。
而且,根据他现在解决降灵术失败的方式,是让降灵者重新找回自我意识,也就是脱离施术者的影响,而不是直接让降灵者重新回到死者的世界来看……
他研究的时候,是站在死者这边的阵营啊!!
想到眼前这个人本来应该是几百年前的人物,伏黑惠有那么一瞬间又开始怀疑对方其实是因降灵术才重新现世,但又很快想起五条悟已经否定了这个观点。
而更令伏黑惠绝望的是——刚刚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关于吉野顺平的报告。
当时“宇智波带土”便向吉野顺平承诺,只要抓到祭品,就可以让对方再见自己的母亲一面。
根据伏黑惠从其他人那里只言片语的评价,这个咒灵是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别人的,大概率也是像旗木卡卡西暗示的那样,是能够让死者意识回归的非常规降灵术。
在意识到这点后,伏黑惠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你们俩研究这玩意到底是想干嘛啊???
白筠看着伏黑惠的表情,就意识到对方大约是误会了些什么。
他犹豫了一秒要不要直接承认——毕竟旗木卡卡西身边重要的人死得不要太多,这个误会最后怎么都能圆回来。
但是考虑到眼前的降灵术更像是秽土转生而不是轮回天生,如果白筠承认了的话,那么这个术式需要祭品的特性,无疑会让旗木卡卡西的立场,变得更偏向于诅咒师一些……
思来想去,白筠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做出了另外的解释:“倒也不是。”
“实际上我们当时嗯……出现过一场波及范围还挺大的战争。”
此处指第四次忍者大战,波及范围全世界,敌方主要有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斑、药师兜、嗯,还有十尾和一堆白绝。
“在那场战争之中,敌方中有一个运用降灵术的大师。”
此处指可怜的药师兜,也被称为唯一在认真打四战的人。
因为咒术不能后天自主学习的特性,所以白筠打算直接给对方按头是降灵术的使用者,并且将这个私设牢牢记住。
嗯,因为不然的话,万一以后白筠讲故事的时候没注意,又给他说漏了什么其他的能力,那么药师兜,八成就要被脑补成另一个宇智波了。
——宇智波一族自己已经够乱的了,不需要再往里加人了!
白筠轻咳了一声,随后急需补充:“之后,这位降灵术大师,在战争之中召唤出了数以百计的人来为他冲锋陷阵。”
在宇智波斑激情虐菜,并向大家疯狂安利千手柱间、以及宇智波带土同样没干啥正事的时候,秽土转生出了一大波的乱七八糟的人,去消耗忍者联军的庞大数量。
因为秽土转生需要目标尸体作为媒介,而无论你是影级强者还是弱鸡下忍,死后都是白骨烂肉,所以药师兜在收集各位强者的时候,不免又收集了一群“臭鱼烂虾”。
这群牺牲于互相争斗、却又除了亲人们无人记住的普通忍者们,在这次战争中,遇见了自己的仇人、子女、父亲、妻子、丈夫……
因为战争而可能连最后的遗言都无法传递的小人物们,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意外地获得了一次和本应再也无法到达的未来对话的机会。
而造成这一切的药师兜也因此被称为圆梦大师。
但是除了这些圆梦的人之外,也有很多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却莫名其妙被拉出来当打手,还因为不能控制完全控制自己,所以相当于是个有意识的人机,看着“自己”和自己后辈之间菜鸟互啄般的下饭操作,怒火中烧的倒霉蛋。
“当时我就觉得,为了让我死后不受打扰,还是好好研究一下,如果万一真的被通灵出来,要怎么解决才好了。”
听到这个理由之后,伏黑惠缓缓吐出一个问号:“?”
有没有一种可能,比起深入研究降灵术,其实好好强化一下自己未来埋葬地的安保系统,会更快效率也更搞一些?
还是说你们古时候的尸体就真的是那么好偷的,所以你直接摆烂躺平了?
还有什么样的诅咒师,能一下子挖这么多人的祖坟,还一直等到东窗事发才被发现???
这不是一两个,是一两百个啊!!!
这么大规模的降灵术,那岂不是和军队一样?
伏黑惠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虽然同样的术式之间也会有天赋的不同,就像不是每一个拥有六眼的无下限术式的继承者都是五条悟,虽然硬件相似,但最终呈现出的效果过少都会有差别。
但这差别一般都有个范围——别人降灵术顶多召唤出一两个,你一下子一两百,有你这么开挂的吗!
而且就算千百年下来,真的有这么个妖孽,也应该被当做典范或者恐怖故事,经典永流传啊!
他皱着眉问道:“你说清楚,你说的战争具体是在哪里爆发的?波及范围到底有多大?”
嗯,在另一个世界爆发的,至于范围……
白筠有些不确定地说:“……全世界?”
但是火影世界的人数并不是太多,第四次忍者大战是十万级别的战斗,这么一说的话,好像说全日本之类的比较靠谱一点?
“……”
这个答案一出,伏黑惠立刻便认定对方在开玩笑。
再加上“旗木卡卡西”除了目前战斗之外看上去一直都不怎么靠谱的模样,他一瞬间甚至怀疑起了对方之前所说的战争到底是否真实存在。
伏黑惠刚想深究一下这个无良老师嘴里到底有几句实话,刚刚已经被无视很久的诅咒师却突然突破虎杖悠仁的防线,向他们的位置袭击而来。
“啊,抱歉!”
现场本来有两个诅咒师,一个失控的伏黑甚尔,和包括白筠在内二个咒术师。
刚刚虎杖悠仁为了给伏黑惠留下思考的空间,所以特意一拖二,努力将另外两个缠住了一段时间。
但这两人实力都不算太弱,配合又比较默契,所以最终虎杖悠仁虽然也没受什么伤,却也没拖住两人太长时间。
对于危险的规避能力都是深深刻在咒术师们的DNA之中的——因为技艺不精的都去世了——
白筠瞥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半球形土堆,上面已经逐渐有了些裂痕,伏黑甚尔什么时候“破土而出”都不奇怪。
白筠扭头望向突然被打断思路的伏黑惠:“我的个人建议是,当你开始犹豫的时候,就先选择还可以后悔的那条路。”
就算伏黑甚尔清醒之后,证明自己和伏黑惠的记忆中一样,还是个屑爹,那他也最多只会因为自己“多此一举”而后悔一小会。
而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伏黑惠说不定就会记一辈子。
“而且怎么说呢……能在稍微成长一些之后,和之前不理解的父亲好好聊一聊,可能会有不少意外的收获哦。”
被说的确实有些心动的伏黑惠瞥了白筠一眼:“你听上去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因为确实是这样的。”
白筠趁着五条悟不在,疯狂打补丁:“我之前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理解我的父亲。”
“当时我的父亲和同伴一起出任务,但最终却出现了意外,父亲当时便需要在拯救队友,与继续完成任务之间进行抉择。”
伏黑惠听到这里,一瞬间就想起了之前旗木卡卡西不久前说过,曾经的他更倾向于以任务为重。
那么之后他父亲选择了什么,又有什么下场,好像也不难猜出了。
“旗木卡卡西”的下一句话,便证实了伏黑惠的观点。
“他最终选择了队友。”
“所以任务失败了,因为是非常关键的任务,所以我们最终损失掺重,所有人都在指责身为组长,做出如此判断的我的父亲,甚至是当时被他救下的那个人也包括在内。”
“当时我的父亲……便因为这件事情,做出了一些不理智的决定。我也因此怨恨了他好一阵,直到后来我身上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才改变了我的看法。”
这番话算是相当走心了,伏黑惠也看出旗木卡卡西在说这些的时候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这和对方一开始连喜恶都闭口不提的态度完全不同,而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发生的唯一一个变化,便是“旗木卡卡西”发现伏黑惠与伏黑甚尔之间的关系。
他在伏黑惠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这便是他软化的契机。
“我知道了……那就拜托你了。”
其实白筠说这么多,除了完善人物背景,丰富人物形象,还是为了让相对靠谱的伏黑惠记住第四次忍者大战的设定。
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个设定和之前白筠和五条悟他们透露的无限月读是呼应的。
只要引起他们的好奇心,最后再一解释,便做实了无限月读的存在,也能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目前还在卡池里的宇智波斑的身上。
毕竟其他人又不知道“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其实是一个人,这下经过双方的认证,可信度再度提升,众人自然便会对此信以为真。
至于没有任何书面证据……那当然是因为敌人施展了无限月读,所有人的记忆都被篡改了呀!
逻辑非常的完美!
再加上喜欢不按常理出牌,把剧本递他眼前他都能想歪的五条悟不在,白筠当然要抓紧时间布局。
——但他不知道的是,实际上被白筠认为非常离谱的五条悟,就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凭借着六眼的特性,远距离读唇语。
在某次去找宇智波带土,却发现对方早早便躲进神威空间的时候,五条悟就怀疑对方可能有什么能力能察觉到他的到来。
因为这俩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五条悟拿不准旗木卡卡西有没有这种能力,这次便防了对方一手,想试试站在五百多米之外,看看对方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态度会不会有什么变化,还有这个距离能不能被对方发现。
顺便一提,答案是没有。
六眼传递的信息在五条悟的脑海之中建模,在他的努力下,他建模的时候甚至还涉及了空气的流动,让隔着五百米外加一个面罩读唇成为了可能。
五条悟,一个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
五条悟的大脑在各种意义上飞速运转,一半用来建模实时观察白筠他们那边的动向,另一半用来思考对方刚刚透露出来的信息。
五条悟确实如白筠所想,将无限月读和这次战争联系在了一起。
但白筠忽略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他之前,其实为了补其他窟窿,暗示过——宇智波一族是在无限月读之后,才被灭族的。
按照白筠当时的说法,这场战争的顺序应该是宇智波斑先开展无限月读,之后宇智波一族团结起来试图反抗,制造出了外道魔像,并反抗成功。
在这之后,宇智波一族明明干了好事,却因为手握过强的力量让众人警惕,所以才最终被灭族的。
但是这样的话,就和此事目前没有任何记载的事实有些冲突——毕竟无论宇智波一族多么离谱,容器的技术多么可能引起人心的堕落……战争死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完全不记载啊!
五条悟同样想起了无限月读幻术的本质,和其按逻辑来说可以更改人们记忆的特点。
但是与白筠所想的不同,五条悟并没有将这口锅扣在宇智波斑身上。
因为按照宇智波带土的说法,斑的目标是创造一个理想、没有争斗的完美世界。
所以他完全没必要对现实这个已经被他放弃了的世界进行过多改动。
所以这里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宇智波带土在解除无限月读之前,因为知道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宇智波一族的风评大概率要继续下降,于是便将整个战争都从众人的记忆之中抹去。
而旗木卡卡西八成是因为写轮眼的关系,所以机缘巧合之下保存了自己的记忆——五条悟并不觉得这很奇怪,毕竟从之前的梦境来看,说不定这俩人连记忆都有互通的可能性。
但在这种情况下,便又引出了一个——或者说绕回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宇智波一族被灭的契机到底是什么?大家又为什么难得统一地愿意将这一整个家族的存在彻底封存起来,即使在记载的时候,也不愿意留下只言片语的线索。
要知道防两面宿傩的时候都没这么严格,而两面宿傩甚至是个只要有人知道,就会越变越强的诅——
五条悟瞬间警觉。
宇智波一家,不会出了不止宇智波带土一个诅咒吧?
第53章
白筠并不知道,自己觉得十分完美的剧情出了严重的BUG,此时还整准备着和伏黑惠一起暗算……啊,是“拯救”他亲爹。
趁着伏黑甚尔还没出来,事情也暂时沟通完毕,可以专注于眼前,白筠便将视线投向了一直在和虎杖悠仁缠斗的两个诅咒师。
这两个诅咒师应该是和羂索达成过什么协议,所以才会主动过来找茬。
但是白筠想不明白羂索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才能让他们为对方卖命。
这两个诅咒师的实力远远不及伏黑甚尔,而在白筠展现出了束缚伏黑甚尔的能力,以及在咒术界看来相当离谱的多种术式的运用后,他们竟然还不立刻逃跑,反而是选择继续留下。
就像一点都不在乎白筠他们可能会趁机三打二,取走他们的性命一样。
趁着诅咒师们还没反应过来,白筠利用【土遁·心中斩首术】,潜入底下,之后再在诅咒师们的脚边现身,将他们拽进地面之中禁锢起来,只剩个脑袋留在外面。
在白筠曾经的世界,这就已经算是活埋了,人很快就会因为喘不上气而窒息而死。
但是在火影和咒回的时候,被施术者却完全没有这种顾虑,比如眼前的咒术师还有心思在一旁大放厥词,骂骂咧咧。
不得不说有些咒术师的嘴就是很臭,像是不提及家人不会说话一样。
不过还没等他们骂上两句,俩小孩就一人负责一个,直接像踢球一样开始踹人家脑袋,将俩都踹晕了。
白筠在一旁看着那俩诅咒师脸上黑乎乎的鞋印,和因为踢击的力道不正常歪曲的脖子,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这俩是不是被直接踹死了。
“这样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就好了,剩下的就等辅助监督过来处理,等将人带回高专再做进一步的审问。”
在虎杖悠仁点点头,和自己达成共识之后,伏黑惠才扭头,看向表情有些古怪的白筠:“怎么了吗?”
“没。”
白筠低头,掩饰自己正在地震的瞳孔。
只是感叹这世界观不同,果然差别很大。
这俩小孩,比生长在社会主义之下的白筠下手果断多了。
而在另外两人看来,“旗木卡卡西”这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一定是想起自己学生了!
而且不是说他的学生里也有容器吗?这岂不是更加触景生情了!
所以之前卡卡西的学生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吗?
白筠很快调整好了心态,他并没意识到两外俩小孩看他的眼神同样复杂了起来,而是分析出了目前感觉不对的地方。
“不过我感觉他们的目的应该并不是要取我们的性命,更像是某种死士,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虎杖悠仁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这么说来确实有点奇怪,他们偶尔突破我的防线的时候,虽然看上去确实会去袭击伏黑你们,但是就算你们躲过了,他们也完全不会生气。”
从刚刚诅咒师被困后的嘴臭模样,他们可不像是情绪稳定到一次次偷袭失败,还一点表示都没有的地步。
除非他们最初的目的,就不是想借偷袭的时候重伤别人,而只是想通过多次打断对话多争取一些时间。
有那么一瞬间,伏黑惠下意识就想说“那我们还是先干正事去吧”,这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白筠打断:“所以我们尽快处理好眼前的事情,之后再加快速度,去找幕后主使好了。”
至于羂索……
白筠一边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重新开启宇智波带土的马甲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一边重新召唤出了小智障。
他弯腰和小智障嘱咐道:“去找五条悟,将敌人的方位告诉他。”
小智障郑重地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下跑得乱七八糟地离开了。
这样便算上了双重保险,就算白筠因为不适应双开翻车,也还有五条悟;如果五条悟因为各种原因迟了,也还有自己。
系统界面上其实有五条悟的位置信息,白筠也发现对方站在距离这里差不多有500米左右的距离,并有一段时间没有移动了。
但是他并没有起疑。
因为毕竟【帐】的范围总共就半径400米,这个距离还是很正常的。
至于没有移动也很好解释——系统地图上看不了特别细致,说不定五条悟正终于发现了什么羂索的线索,正在研究呢。
正当白筠正在仔细安排的时候,另一边的土墙终于支挣不住了。
伴随着裂痕的进一步扩大,在场所有的人都能听见一阵土墙碎裂的吱嘎声,被破坏了结构的墙壁开始土崩瓦解,大块大块坠落到地上。
一时间,尘土飞扬。
伏黑甚尔在飞扬的尘埃之后若隐若现,白筠的写轮眼还能看见对方双手骨节的地方有新生的伤痕,鲜血混着泥沙,一眼就能看出对方被困的时候到底有多努力地在凿墙。
白筠盯着那伤口看了两秒,随后视线向上,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伏黑甚尔本身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咒力的,所以按理来说,降灵术本来就应该无法控制他才对。
——因为伏黑甚尔降灵的那一刻,按理来说就“断电”了。
但实际上,因为施术者被杀,所以现在降灵术并不是十分的稳固。而被用作“祭品”的“素体”是拥有咒力的,这一瞬间泄露出来的咒力,扰乱了伏黑甚尔的磁场,所以才会造成此时的失控。
但这在某些程度上,也方便白筠接下来的操作。
伏黑甚尔虽然没有理智,但还有本能的情绪反应,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他深知白筠是造成自己刚刚境遇的真凶,此刻正盯着白筠的眼睛不放。
这是一名有经验的猎手锁定自己猎物时的表现。
也是一些不知道写轮眼威名的人,经常会犯的,最后一个错误。
白筠就是这时选择动手的。
就当伏黑甚尔向他袭来的那一刻,白筠身上的咒力大量涌向左眼,三颗勾玉飞速转动,并隐隐有连在一起的趋势。
伏黑甚尔的动作瞬间像被冻住一般暂停,他手上不自觉地掐了一个印,并不由自主地顺着幻术的指引调动体内陌生的咒力。
那已经因为伏黑甚尔本身的特性而逐渐变得稀薄的咒力,在他体内按照一个特定脉络流转生效。
伏黑甚尔原本明显异常的漆黑眼白如潮水一般褪去,在完全消散之后,那原本溢满着失控与疯狂的绿色瞳仁也逐渐焕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
白筠放下手上所解的印,并后退了一步。
在伏黑甚尔重新获得身体的控制权之后,他身上剩下的最后一丝咒力也消失殆尽,至此之后,幻术对他不再生效,伏黑甚尔也没办法自行解除降灵术的控制。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伏黑甚尔重回冥土,那就只有再杀他一次这一条路可以走。
至此,伏黑甚尔已经算是完完全全重新降临于此世。
身材高大的男人缓缓眨了眨眼睛,他的实现在伏黑惠的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随后便开始打量在场的其他人,其中,伏黑甚尔的视线在威胁性最大的白筠身上停留的最久。
伏黑惠有那么一瞬间,确确实实心底有些失望。
因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对方,所以伏黑甚尔刚刚的态度,让伏黑惠觉得对方肯定也没有认出自己。
但其实伏黑甚尔虽然失控,记忆却还是连贯的,在看见伏黑惠的模样,还有十种影法术之后,便猜到对方应该就是自己留下的那个孩子。
当时他将儿子卖给禅院家时的想法很简单。
虽然嘴上一直对禅院家不屑一顾,但是从小受到的教育,还是让伏黑甚尔觉得,在这个世道,做个咒术师应该会比当个普通人过得更好。
这样在遇见诅咒的时候,多少也会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但禅院家确实是个烂地方。
所以在临死之前,他才会试图给自己儿子再找一条路。
伏黑甚尔会选择五条悟“托孤”,第一是因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除了眼前的他也没其他人了。
第二便是觉得五条家这个六眼小子,离经叛道、实力强劲,应该会走出一条和现在已经腐烂掉的咒术界完全不同的路吧。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望向自己一部分的延续,看似随意地开口:“你,姓什么?”
伏黑惠此时正陷在内心复杂的情绪之中,再加上伏黑甚尔也没明说自己到底在和谁说话,机缘巧合之下,他竟然真没听清。
眼看着现场马上就要冷场,白筠没忍住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
他本想着通过这种方式,让伏黑惠回过神来,却没想到这小子一抬头,竟然被远处不知道为什么抱着小智障回来了的五条悟吸引了注意力。
“五条……”老师?
你怎么在这?
还没等伏黑惠问出后面的话,他便见五条悟原本刚要打招呼的手停顿了一秒。白筠:“……”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表情狰狞:“你刚刚说你姓什么???”
伏黑惠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在终于将上下文连上,意识到自己闹出了什么乌龙之后,他露出了一种介于尴尬,羞耻和嫌弃之间的表情。
伴随着五条悟撕心裂肺的笑声,白筠在一旁一脸麻木地想到。
这下甚尔肯定不愿意重新去死了。
——如果他没被原地气死的话。
伏黑甚尔本以为最差的答案也就是禅院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冒出个五条来。
他都要气笑了。
伏黑甚尔觉得自己对五条悟的评价并不准确,这哪里是离经叛道,这明明就是脑子有病。
谁家好人喜欢给比自己就小十多岁的人当爹啊,你是蝙蝠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