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支支吾吾:“这个……嗯,大人马上就会亲眼见到,我不好多嘴。”
他回忆起刚刚看见的年轻男人。
那人看上去二十出头,加茂家主今年已经五十多快要六十了,说是他的孩子确实有可能。
但是那个气质吧……
根据家主找血脉的不同目的,管家可以对那人的气质做出不同的评价。
转眼间两人便来到了接待室的门口,家主“唰——”地一声拉开们,与安静坐在屋内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对方身材高大,对于男性来说稍稍有些偏长的头发扎成了两个束,又因为对扎辫子来说还不够长而整个炸开,眼底深色的烟熏妆让他看上去像是从涉谷地下街捡出来的摇滚歌手。
如果放在平时,看见有人如此打扮,加茂家主少说要上前说教一番,但他现在却只是盯着对方鼻梁上的横纹,心下难掩激动。
赤血操术!这孩子继承了赤血操术!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男人瞥了他一眼,随后仿佛不在乎般地收回视线,停顿两秒才慢悠悠地开口。
“你可以叫我阿飞。”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还要从不久之前说起。
当时白筠在一边琢磨无限月读,一边来回乱窜试图找到一些不长眼睛的咒灵袚除,最好能凑上一抽,逆天改命。
结果在扫视人群的时候,白筠在余光之中,瞥见了还没走远的胀相。
有人正巧此时将胀相拦了下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白筠估计那八成不是什么好话,因为下一秒,他便看见着胀相抬手,做出了施展咒术的起手式。
白筠眼皮一跳,连忙上前制止。
——其实在救胀相之前,白筠就意识到这家伙日后估计会是个大麻烦。
但是没办法。
白筠只是个演员,他确实是喜欢演戏,但是也没必要入戏到挑战底线啊!
纯诅咒另算,其他无论是人类还是混血,只要不是真的该死,白筠多少都是会心软。
——虽然一般来讲有人找死他是不会管的,但至少他自己下不去手。
白筠不知道在大街上随便拉特级咒灵袖子算不算找死。他只知道如果放任不管,那他刚刚才找好的免费劳动力就要在一脸苦相中打出GG了。
毕竟胀相作为混血可是能够被电子眼捕捉的,好抓得很。
而后来白筠凑上前(用写轮眼)一问,才发现这个在鬼门关处走了一遭的倒霉蛋,竟然是加茂家为了找新继承人派出来的。
在发现这个事实之后,白筠一开始心底非常的迷惑。
胀相作为混血,确实具备诅咒和人类两边的特征,而且人类那边确实也和加茂家有血缘关系,甚至继承了他们家的家传术式……
但是咒术师现在已经饥不择食到这样了吗?连□□年龄才几个小时的诅咒,都想拉回家当顶梁柱?
白筠带着心底的迷惑又问了那社畜两句,很快又发现,这倒霉蛋好像真没意识到胀相还是半个诅咒。
白筠瞪着写轮眼,打量着一脸不耐烦,外加满脸莫名其妙的胀相好几圈,最后惊奇地发现:虽然胀相现在看上去确实不像是什么好东西,但那感觉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隐隐约约,并不真切。
对比了一下胀相的经历和正常受肉流程的差别,白筠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
胀相的受肉过程和其他诅咒有什么区别?
——是白绝!他加了白绝!
白绝其实是曾经中了无限月读,被挂在神树上的人们变成的,他们就像人类的残渣,比起生物更像是植物,但多少也算是活着,可以当做受肉的祭品。
并且就像诅咒受肉之后依旧可以使用原本身体的咒术一样,胀相受肉之后,也多少被白绝的独特体质影响。
而白绝可是以气息隐蔽出了名的,在伪装的方面更是一把好手,这便导致胀相现在的状态非常微妙,虽然还是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坏人……但好歹是个人。
再加上胀相颇为摇滚的长相……按照大部分大家族咒术师的平均教育标准来看,这些不太明显的怪异,甚至很可能会被当做是面对潮人时的不适被忽视掉。
白筠的视线在倒霉蛋社畜和胀相之间反复跳转,心底逐渐形成新的计划。
在刚刚和胀相定下束缚时,白筠发现只要让对方认同白筠与其处于相同的阵营,那么对方日后袚除的诅咒,或者打架时泄露出的零散咒力,便都可以被系统吸收,并换算成积分。
也就是说,只要白筠可以获得足够多阵营的认同,那么他就可以解放自己,不用自己袚除咒灵,而是只要抽卡演戏就可以。
在发现这个功能之后,原本已经熟悉影帝系统,并一直觉得自己很行,从未认真探索过马甲扮演系统的白筠,先是为“原来他之前打的工其实都是可以分出去的”而沉默了两秒,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翻看系统的积分记录。
之后他就发现,五条悟袚除花御的时候,击杀积分并没有算在白筠身上。
他只因为离得确实够近,所以混上了一个助攻,算是喝了口汤。
五条悟,一个看上去和你玩得很好,其实并不觉得你是同一阵营的冷血诅咒杀手。
白筠吐槽完之后由翻了翻记录,如此感叹道。
不过好在根据积分计算,真人确实是寄了,也算是有个好消息。
而从五条悟的案例,白筠也很简单就能发现,如果真的想发展下线,那他最好就不要用咒灵这种天然和咒术师们对立的身份。
而现在就是机会宇智波带土假冒水影控制水之国,白筠假冒御三家(的继承人)控制咒术界(目前未遂)。
好歹也算是踏上正轨!未来可期!问题不大!
当白筠和胀相商量,自己要借着对方的身份潜入加茂家,作为交换,可以给他减点利息的时候,胀相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胀相被当时伪装成加茂宪伦的羂索害得很惨,在听到那倒霉蛋自报家门之后更是直接炸毛,差点没当街杀人。现在虽然冷静下来了,但是依旧对加茂家没有丝毫好感。
能用这个完全不重要的身份,换取弟弟的早日自由,在胀相看来完全是意外之喜。
在双方达成一致之后,白筠借着神威的掩护,从系统空间中捡了只白绝出来。
这只白绝像是有人先将面团搓成长条,随后捻起一端开始整形,整只绝都像是由线条组成,并在头部收尾,形成一个漩涡的形状。
而在白筠的命令下,那白绝顺着线条的走向敞开了自己,白筠脸色不变,镇定地走进其中,之后那白绝像是包包子一样重新和上,最终只露出咒灵的一只右眼。
白筠“穿着”圈圈白绝来到胀相身边,抬手握住对方的小臂。
胀相下意识想要挣扎,手臂向后抽了一瞬,但很快被更大的力道固定在原地。
白筠瞥了他一眼,直到意识到这是交易一部分的胀相不再动作,白筠这才垂下头,稍微汲取了一些对方的咒力。
白绝绝佳的伪装能力开始运作,惨白又没有弹性的皮肤逐渐有了些人气儿,连衣物都开始变形。
很快,现场便出现了两个胀相。
虽然宇智波带土的马甲是纯粹的诅咒,但套上白绝之后依旧能被普通人看见,算是卡了个BUG。
不过白筠抽到的白绝外套并没有神志,当然也说不了话,所以本质上来讲交流的时候还是身为诅咒的宇智波带土在说,不但音色需要注意一下,而且普通人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考虑到他要打入的是咒术师内部,问题不大。
就这样,白筠一招狸猫换太子,成功打入了加茂家内部。
加茂家主在听见白筠的回答之后哽了一瞬,他皱着眉,继续问道:“你的全名是什么?”
虽然顶着胀相的脸,但是显然白筠用不了胀相的名字,反而是宇智波带土有个现成的代号,秉承着不用白不用的原理,白筠理直气壮:“没有全名。”
考虑到胀相本人的存在,白筠犹豫了片刻,没有选择复原“阿飞”的完整性格。
只会在需要的时候,复原,嗯,一点点。
加茂家主:“……”所以你就叫阿飞?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加茂家主并不相信有人在证件上真的就叫阿飞,所以他很自然地便将眼前的青年,和一些只是略有耳闻的中二叛逆不良少年联系在了一起,而“阿飞”也被他理解为了“道上的”称号。
怎么说呢,其实这个结论也没啥大毛病。
但加茂家主不能接受,他眼前一黑,不愿承认自己最新的希望竟然有这么不得体的名字。
他大张旗鼓地搜寻外流的血脉,当然不是出于亲情方面的考量。
主要还是因为他觉得孩子们都养废了,和另外两家的继承人(五条悟和伏黑惠)一对比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满意,所以又想重新再养个号。
虽然按照常理来说,外面找来的家伙,怎么也不应该比从小受到家族教育的强。
但伏黑惠不也是刚刚做咒术师一两年就升上二级咒术师了吗?
对于咒术师来说,没有什么比天赋更重要了。
此时的加茂家主多少有些魔障,和抽卡抽上头的白筠有那么一点点类似。
而现在,从“找到新的继承人”到“新继承人还继承了赤血操术,这把稳了”再到“但是脑子好像有点问题”,本来精神就不太对劲的魔障老头心情大起大落,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噶在那里。
管家试探性地开口:“老爷?”
加茂家主沉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勉强重新振作了起来。
虽然阿飞看上去好像不太正常,但好歹也继承了加茂家的家传术式,家主舍不得轻易放弃,招呼着旁边的管家:“他之后就交给你了,先安排他去休息,之后试探一下他的程度,好以后安排对应课程。”
管家也不敢问家主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连连点头称是。
全程都没有人问过白筠的意思,仿佛他的想法并不重要。
白筠丝毫不介意家主的冷漠,反正无论他现在什么态度,写轮眼可以解决一切。
管家在送走家主之后背对着白筠长舒了一口气,扭头时又变回了原本专业的模样。
在引导白筠到分配给他的房间时,管家先是介绍了一下咒术界的具体情况,之后可能是看白筠一直面无表情,怕他害怕,所以好心地补充了一句:“放心吧,虽然这对你来说可能是完全陌生的世界,但你并不是孤独的。”
“最近不少家族都找到了外流的血脉,到时候你们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吧……”
“嗯?”
白筠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很多家族都找到了外流的血脉?
那……再多几个也没人怀疑吧?
加茂家主可以清晰地确认自己此时在做梦。
暗色的天空,昏昏沉沉的大地,他仿佛处在某个狭小山洞之中,又仿佛高耸得能总览脚下的整片土地。
他仿佛被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禁锢在原地,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视线也模糊不清,耳边是似有若无的说话的声音,伴随着逐渐减轻的痛苦呻.吟。
随着那呻.吟的声音一点点消散,加茂家主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束缚好像也减轻了些,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却感觉施力的位置有些奇怪……
那……好像不是正常人眼所处的位置。
“……家……醒……”
加茂家主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力量从眼前的某处流入了自己的身体,眼前的景象稍微清晰了一些,隐约可以分辨出是几个穿着绣有红色祥云的黑底长袍的人。
“……家主大人……”
“……醒醒!”
加茂家主猛地从梦中惊醒,他保持着惊慌的神色望向身边的管家。
管家被加茂家主这么大的反应也吓了一跳:“家主大人,你没事吧?”
如果是平时,加茂家主大概会直接开骂,但是现在他仍旧陷在刚刚那诡异的梦境中不能自拔,只是稍显呆愣地看着管家。
管家心下一沉,提醒道:“家主大人,咒术高专已经到了,会议在大约18分钟后开始,请大人做好准备。”
加茂家主这才想起,自己原来是在去往咒术高专的路上睡着了。
他疲惫地抹了把脸,之后挥退了管家。
不知是不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从交流会之后,加茂家主总是会觉得自己很是疲惫,偶尔还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怪梦,但等到清醒的时候,却总是记不住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虽然记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梦境遗留给人的感觉却总是清晰而又深远。
——那种被束缚的无力与愤怒。
心事重重的加茂家主坐在会议室中,满脸沉思地盯着眼前的报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坐在加茂家主身边的禅院直毘人依旧带着他的酒葫芦,却没有喝酒,他瞥了明显心不在焉的加茂家主一眼,随后扫视了一圈四周,发现在场竟然有将近四分之一的人,都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台下的人还在汇报,内容大概是关于最近咒术界的一些变化。
那个不知名的,至少是特级的咒灵在嚎了那么一嗓子之后就人间蒸发,谁都没找到“人”。
倒是那群普通的,没有理智的低级咒灵们因为并不能很好地辨别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所以在这么一刺激之后,自觉被挑衅的诅咒们每天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去往干架的路上。
外出找“宇智波带土”的咒术师小分队,和仿佛打了鸡血般的咒灵们正好撞在了一起,两边撕的昏天黑地,大大影响了主线进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些智力低下的咒灵们拥有与其智商相匹配的实力,所以咒术师小分队们虽然有人受伤,却无人死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现在汇报已经接近了尾声,那人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报告,总结道:“……综上所述,希望各位大人能从族中调派出一些人员,来配合我们的工作。”
大家族的很多孩子连咒术高专都不上,所以平时真正上前线的,大多是一些平民出身的咒术师,最先牺牲的当然也是他们。
高层们只是派任务,却不出人的话,那些平民咒术师要么撂摊子不干,要么可就要带伤待机随时准备了。
负责汇报的那位咒术师深吸一口气。一般和那群古老的家族要人都特别困难,他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果不其然,大多数家族不愿意做出头鸟,安静地坐在原地。而让他惊讶的是,平常会觉得这种行为的“逾越”而多少会嘴臭两句的某些家族竟然也没有出声。
禅院直毘人见状摇摇头,对汇报的咒术师说道:“你的申请我做主通过了,一会你去和扇商讨一下具体情况。”
随后他又扭头,环视了一圈四周刚刚反应过来的人:“这种事关重大的任务,其他家族也都会出力的,你们说是吧?”
加茂家主下意识便想反驳:“你什么时候能代表我了?”
“当你完全没有反应的时候。”
禅院直毘人直言道:“加茂家主,你最近不在状态。”
现在局势这么混乱,所有人都想拉其他人下台,眼看咒术界就要重新洗牌,加茂家主当然不能在这么关键的阶段承认自己的行为有失水准。
他想了想,说道:“我最近做了个奇怪的梦。”
咒术师的梦境虽然并不能直接当预言梦,但加茂家主的那种一般多少也有点启示意义,拉出来挡刀的话也勉强是个理由。
但梦境除了可能某种启示之外,还可能是被某人算计了的证据,加茂家主本想赶紧将话题翻篇,结果却发现好多参会成员都的表情都有了一瞬间的变化。
如果只是单个人的话可能还不够明显,但将近四分之一的人表情同时发生变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也是?”
几个人一脸懵逼,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情报,发现他们虽然都记不清梦境的具体景象,但是大约能确认梦中都是同一个主题。
他们有的是一族之长,有的是下一任继承人,有的只是单纯跑腿的……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交流会的当天,都在高专现场“直面”了那个诅咒。
联想到那波及整个日本,并且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消散的残秽,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
他们不清楚这具体代表着什么,但来自诅咒的影响九成九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并没有梦见任何东西的禅院直毘人沉思了片刻,随后建议道:“那这一段时间你们最好再观察一下,家族事务先放一放。”
“至于因此而空下来的工作……我听说你们不是最近都有了不少‘新鲜血液’吗?这不正好用上了。”
说着,他正巧望向一边,那里坐着一个非常面生的年轻人。
被注视着的青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先是向禅院直毘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后望向自己身边的家主,算是表明立场:“如果您有需要的话。”
青年是某个小家族最近找回来的继承人,那个小家族原本祖上阔过,但是在之前得罪了某个特级咒灵,最近一百来年生出的孩子都很容易夭折,已经逐渐落没,现在要多缺人有多缺人。
也因为这样,他们家是这次“找孩子活动”中第一个真的“用上”了的。
这个提议不好不坏,大家都习惯性推脱,说日后会考虑,这个话题就暂时被略过去了。
在会议结束之后,小家族的家主正巧被同盟叫住,不知道打算商量些什么,而青年见状,非常有眼力地主动说道:“那么我先出去等您。”
那小家族的家主对于青年的主动非常满意,主动提议:“不用,你先回去吧,我叙叙旧不一定要多久。”
青年也没拒绝,行礼起身,随后才转身离开。
同盟见状不禁感慨:“你们家新找来的这个真不错。”
小家族的族长压下心底的骄傲,“嗯”了一声。
他不知道的是,他心中重振家族的希望,在离开高专的视线范围之后——
“嘭”的一声变成白烟消失了。
白筠原本正在加茂家接受各种乱七八糟的训练,在脑海中多出一份记忆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在试卷上落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站在他面前的管家看了看时间,随后点点头,收起试卷打算之后批改。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
根据他的经验,加茂家主不久之后就会回来,而他也要提前做准备工作去了。
在离开时他犹豫了两秒要不要叫上白筠,但一回头,看见对方那不羁的发型便立刻打消了念头。
还是算了吧,虽然这孩子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很出众,但审美实在堪忧,凑上前去估计要挨骂。
毕竟,分数又不能写在脸上。
白筠并不知道自己差点被抓出去营业,在送走了管家之后,他才终于有时间认真思考从影分.身那里传来的情报。
如果他没猜错,高层们的梦境,应该是袚除真人时的很多巧合堆叠在一起所导致的。
根据白筠的推算,当时真人虽然被袚除,但是“真人微粒”却短暂地“存活”了一阵。
当时的咒术高专外还笼罩着五条悟的【帐】,“真人微粒”姑且也算是特级咒灵的一部分,被短暂地保留了大概数分钟的时间。
而在这数分钟的时间里,这个苟出新境界的家伙,“寄生”在了当时正巧在咒术高专开会,并且内心不那么善良,和真人匹配度非常高的老橘子们身上。
不过因为“真人微粒”太过分散,所以就算寄生,也完全达不到夺舍的目的。
只是因为被袚除之前吸收了太多外道魔像(伪)的咒力,所以会导致它的宿主做一些奇奇怪怪视角的梦而已。
至于只有部分人出现幻觉——白筠觉得这可能和对方心灵对“真人微粒”的吸引程度,对方对自己灵魂的保护程度,还有当时所处的位置……有……关……
……等一等。
白筠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五条悟当时也在那个结界里,而且当时离真人离得非常非常近。
白筠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不会也能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白筠便坐立难安。
白筠现在已经摆烂,完全不在乎五条悟到底会脑补出什么东西了。
毕竟没有什么是无限月读不能解决的,没有例外的情况。
他害怕的是,五条悟根据梦境中的信息,推断出白筠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一事实。
要知道宇智波带土他们的世界虽然也说日语,但却是一个完全架空的世界。
两个世界小到穿着打扮的风格,大到世界地图,全都不一样!
世界地图甚至还算好说,毕竟做梦一般不会有设计这方面的大场面,但是穿衣风格这个问题还是很严重的。
宇智波带土的世界处于一种即落后又先进的微妙状态,虽然没有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但是却有冰箱彩电,这都是五条悟他们的世界中近百多年来才出现的产品。
白筠一直在假装自己是至少几百年前的诅咒,这样遇见一些不好解释的问题,还可以用“时间久远,你们不知道也正常”糊弄过去。
但如果将背景改为近代的话……那证明他在胡说八道的证据不要太多。
而一旦引起五条悟的怀疑,那白筠的任务就真的要中道崩殂了。
想到这里白筠深吸一口气,手上结印,先是留下了一个影分.身。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白筠安插在各个家族中的影分.身大多暂时没有太多的权利,只是姑且占上一个同阵营的便宜,顶多平常用写轮眼作弊,去暗示分派任务的人多选一些祓除咒灵相关的工作。
所以现在除了那个已经被带进会议的小家族继承人之外,就剩阿飞这个马甲日后的用处大些,要好好维护才行。
白筠安排影分身努力学习,随后便脱下白绝外套进入神威,找五条悟去了。
他不能赌五条悟不会做梦,或者和其他高层一样完全记不清梦中的情景,那么留给白筠的选择,便只有主动出击。
到目前为止,白筠还没有收到任何五条悟梦见了什么不该梦见的东西的情报,排除这货梦见了但没说的可能,现在开始行动八成还来得及。
而白筠打算做的,便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先一步搅乱五条悟的脑子。*
五条悟本人平常一直在全国,甚至全世界乱窜,仿佛地球已经容不下他了,并不好找。
但是因为最近事务繁忙,高层们又猛又怂,根据之前影分.身传回来的情报,五条悟最近别说出国,连东京都没出,一直被死死困在了高专附近的位置。
虽然五条悟本人对此大概不太开心,但对白筠来说,这就方便他找人了。
事情也如白筠所想,五条悟作为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还总是戴着眼罩的白发成年男性,在人群中总是那么鹤立鸡群,在互联网时代遇上了多少要被拍下来发到INS上。
白筠顺着INS里一群人的定位,一路找到了五条悟的方位,随后远远地吊在咒术师身后,打算等他一睡觉就动手。
随后,白筠发现……五条悟这家伙,好像不睡觉。
白筠硬挺着跟了五条悟48小时,脑子都要木了,却见五条悟依旧神采奕奕,甚至这么久的时间连家都没回。
活像个外出拈花惹草,乐不思蜀的猫科动物。
虽然五条悟不睡觉,便侧面证明他确实没有做梦的机会,甚至日后可能也没有。
但白筠不能将自己的未来赌在这么不确定的因素上。
思考片刻,白筠又分出一个影分.身出去报信。
大概五分钟之后,此时正处在……秋叶原的女仆咖啡厅,面前还摆了一盘“施了魔法的蛋包饭”的五条悟,接到了一通电话。
那电话是咒术高专打来的,在白筠的暗中提醒之下,高层们终于意识到五条悟也在那不明咒术的波及范围之内。
在高层点名希望这位最强做点什么,最好能直接去将造成问题的诅咒解决掉的时候,五条悟果断挂断了电话。
“嗯……梦境啊……”
五条悟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甚至占据了对面椅子的位置。
还真是个离他相当遥远的存在。
沉默片刻后,五条悟将眼前的托盘推远一些,之后招呼路过的打扮成女仆模样的服务员:“小姐姐——蛋包饭打包。”
在对方帮助他收拾的时候,五条悟最后顺着窗户看了旁边的建筑一眼,那栋废弃的鬼屋原本是他今天调查的目标。五条悟刚刚发现,那里面虽然确实有诅咒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但也已经废弃了相当一段时间,目前现场正被另一个眼熟的残秽所覆盖。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伊地知和五条悟反应,最近有很多诅咒,在被【窗】观测到之后,还没等派出咒术师,便已经被不知名的人事先解决掉。
祓除诅咒的人没有使用咒术,只是单纯的咒力运用,因此也没有留下什么可以追踪的痕迹,当时辅助监督中还流传着一句调侃,说“每一个领域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田螺姑娘”。
现在五条悟眼前的现场也是这样,除了那目前正遍布整个日本的残秽之外,简直“干净”得像张白纸一样。
种种巧合堆叠在一起,便成了证据,“田螺姑娘”的真实身份不言而喻,而让五条悟更加好奇的是——它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单纯是为了维持自己生前的习惯?还是另有所图?
“这边已经为您打包好了,欢迎下次光临。”
五条悟道谢后接过,之后来到前台打算结账。
秋叶原寸土寸金,这个女仆咖啡厅会租在鬼屋旁边本身便是因为比较拮据。
收银台位置的过道比较狭窄,五条悟那么高大一个人杵在那里多少会挡住人们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