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代后,我成了学神—— by江雨声
江雨声  发于:2024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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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景长嘉的拜托,他偶尔会帮忙做一些月度指导。虽然他坚称自己偶尔,但这样的大师课几乎每个月都有一次,学生们都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习以为常。
路乘川听了就乐:“没想到我们的学生都能比得上顿涅瑟斯了。”
“顿涅瑟斯的学生也并不天生聪明。只是顿涅瑟斯更会培养。”雅科夫列维奇说。
路乘川笑着道:“雅科夫,说实话我没想过你还挺擅长讲课的。”
“如果你有一个做任何数学都会需要你解释的朋友,你也会很擅长。”雅科夫列维奇毫不犹豫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路乘川笑着拿出了一封信函:“我收到了这个,这是你的。”
他递给雅科夫列维奇一封,自己手里还剩下一封:“这一封,是他们给长嘉的。”
雅科夫列维奇定睛一看,雪白的信封上,有着金色的孤狼头像。
那是德沃克的标志。
作者有话要说:
雅科夫:如果你有一个做任何数学都会需要你解释的(白痴)朋友,你也会很擅长。
拜姆林:阿嚏——谁骂我!

作为数学三大奖之一的德沃克奖,它其实是一个综合性的奖项。
它不仅会嘉奖这四年来最优秀的数学家,也会嘉奖物理学家与化学家。
同时,它还是所有理学奖项中,唯一会给艺术家加冕的知名奖项。
就如同设立他的阿利铎公爵所想:每一个在艺术与数学上白首穷经的人,也都是在那条路上茕茕独行之人。
他把艺术与数学看得一样重要,认为每一个获奖者都当是对自己领域充满了贪食之欲的“饿狼”。
这一点对于理学奖项来说,着实是有些特立独行。
它诞生在冰与雪的阿利铎,伴随着呼号的寒风吹拂了一个世纪。
所以今时今日的德沃克奖,依然保持着它特立独行,又胆大妄为的风格。
——譬如,他们把本届德沃克奖的颁奖地点,定在了龙夏。
一年前的劫机事件震惊世界。
当布伊戈以为余音已消的时候,数学家们的抗议,伴随着阿利铎的寒风,来得无声又震耳欲聋。
路乘川将信封送到发动机所的时候,满是感慨的多说了几句:“我打听过了,除了布伊戈籍的还有些为难,其他受邀者几乎都决定前来。”
这一届的德沃克奖,甚至比之前四年一次的世界数学家大会更要声势浩大。
景长嘉看着邀请函上金色的孤狼,心中有些感慨:“他们今年这么做,以后想去布伊戈颁奖恐怕有些难了。”
“雅科夫说,他们做得出来环布伊戈颁奖的事情。”路乘川忍不住笑了起来,“毕竟是阿利铎的奖项,布伊戈大概也习惯了。”
布伊戈与阿利铎双方是从脾性到气候,都完全迥异的两个国家。近两个世纪都在互相看不顺眼。现在再旗帜鲜明的给布伊戈添个堵,大概布伊戈也不怎么意外。
“还有两个月,你可得记得留出时间。”路乘川叮嘱道,“你这届拿奖的呼声非常大,所有人都默认是你拿奖,可别到了颁奖日当天,奖杯、颁奖人都在,就你不在。”
“放心小路,我给你盯着。”封老接了杯热水溜达过来,探头看了一眼邀请函,“我到时候给他放假,压着他去。”
“有您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路乘川大喜过望,“那你们忙,我就回去了。”他说完,刚要走,又想起一件事匆匆止了步子:“长嘉,雅科夫给你发了邮件,你没回他。你有空了记得看看。”
“好。”景长嘉点头应了下来。
路乘川到基地来应当是还有事,他出门看了看时间,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发动机所,又往综合楼的方向去了。
封老慢吞吞地喝了口热茶,问景长嘉:“这届德沃克在哪里办啊?”
景长嘉这才仔细看向邀请函,略过前方客气的邀请文字,直接看向时间地点。这一看,景长嘉瞳孔微张,有些惊讶:“在……人民大礼堂。”
封老眼睛一亮:“这个地方,意义重大啊。”
之前九章这么重要的奖项,也只是选用了对玉大与学术界意义重大的玉大内部礼堂。
德沃克奖的组委会却选择了对于龙夏而言意义非凡的玉京人民大礼堂,他们这无异于拿着高音喇叭对着布伊戈的耳朵喊话抗议了。
“德沃克真是有点意思。”封老说,“既然要在这么有意义的地方,拿下一个这么有意义的奖项,小景啊,这两个月不得加紧攻关一把,给咱们的人民也来个意义重大的献礼。”
景长嘉哭笑不得的点点头,他收起邀请函,顺手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刚好,对于气流膜的设计,我有些想法想与您探讨。”
气膜冷却是目前发动机的主流冷却方式之一。但在目前的运营中,气膜的使用都止步于静态气膜。而为了应对辛式布局下的燃料循环,景长嘉提出了气流膜的概念,即让静态气膜流动跟着燃料循环冷却。
但动态循环的复合型气流与静态的气体完全是两回事。在绝对强大的离心力、浮升力等等旋转附加力的作用下,会严重影响气体的混合态。因此之前景长嘉才会说,这是个很危险的办法。
封老显然没料到,景长嘉这么快就能理出头绪,他有些诧异地问:“你从哪方面入手?”
“我建了个湍流模型。”景长嘉笑了笑,“混沌算法在这种时候总是有奇效的。”
封老又是惊叹,又是赞赏。他拍了拍景长嘉的肩:“走,我们去算法中心跑一跑你这个模型。”
最炎热的日子悄无声息的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走在路上,白天的风也带上了一阵阵的寒意。
趁着气候逐渐合宜,训练场那边调整了训练模式。
于是在景长嘉全情投入工作做攻关的时候,封照野那边也进入了一个训练加强期。全方位加强的训练让他在短短一周里,体重都掉了十来斤,吃饭的时候甚至手都在抖。
某天景长嘉凌晨三点多加完班回到家,就见封照野坐在沙发上歪倒着睡着了。
他就算睡着,也眉头紧锁,看起来非常的疲惫。
景长嘉心中蓦地升起一股酸软,他走到沙发前轻轻喊他:“封照野,起来回床上睡。”
封照野手比眼睛更快。听见声音的一瞬间,人就已经本能地伸出手将景长嘉抱在了怀里:“嘉嘉,辛苦了。”
他的怀抱炽热,能瞬间驱散夜晚的寒凉。
景长嘉弓着身,任由他抱着蹭。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有很辛苦。你起来去床上睡。”
封照野闭着眼本能的亲着他,不肯松手:“想你了。”
景长嘉放柔了声音:“我也很想你。”
等他洗漱完毕,两个人才相携回到卧室里相拥入眠。
可两小时后,封照野就要起床去晨训。而景长嘉进入加班地狱,每天上班时间延迟到十点钟,所以即便封照野带回早餐,他也舍不得叫醒景长嘉。
只短短时间里,两人就差不多过上了“同在一个屋檐下却见不到面”的日子。
偶尔研究进展不顺利的时候,景长嘉会没来由的升起一些焦躁情绪。但幸好空天作战部队的文化课程并没有因为训练增加而减少,他们依然能维持着一周共上两三次课的频率。
惊喜仍在,这极大的安定了景长嘉的情绪。
连着一个月的原地踏步,连卫云涯都有些佩服了:“小景老师这自控力也太好了,情绪控制力一流。”
“可不是,我都想不干了,小景老师居然还能很冷静的调整数据。”一个燃烧室组成员说,“数学模型里他的思路是可以成功的,但实际上太难了。”
“周老那边在结构上倒是有突破。只是我们现在的材料几乎已经到顶了。再好的材料再顶尖的结构,都经不起循环热轰炸,还得看景老师的冷却系统。”
周院士的材料所在高压上,倒是真的搞出了一个新的强冷却结构。只要不是新式循环爆燃的发动机,周院士的叶盘新结构几乎可以适配所有的轰炸机发动机。对性能的提升也很明显。
燃烧室组的年轻研究员仰天长叹:“啊,周老那边的结构都实装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突破啊。”
景长嘉每天跟着发动机所其他人一起加班到凌晨,回到家里再去记忆图书馆里加班。慢慢的他心中反而不急切了。
他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思路正确,只差那么一丁点最关键的东西,他就能走向胜利。
但那个最关键的东西,应该是什么,还需要他努力找一找。
记忆图书馆里的书铺满了一地。他就差把星轨列车也送去模拟实验室里做材料分析。只可惜像那种小玩具都是塑料做的,就算分析到原子层级,也找不出什么新东西。
纷飞的思绪突然一顿,嗯?
……原子层级?
景长嘉撑着手,缓缓坐起身。
陈主任话里话外感叹过几次能源不行,电池不行后,景长嘉得闲的时候,也去了解了一下当前电池的发展。
在目前锂电池的研究里,利用化学手段进行原子层沉积,形成一种杂化且可控的金属薄膜是一种前沿研究技术。其本质是技术构建内部高速通道、稳定原子扩散通道,令电池维持稳定的能量储存与能量释放。
利用沉积薄膜来控制原子活动。
景长嘉双眼越来越亮。
他完全可以参考电池形式,寻找到某种纳米膜、分子膜或者别的什么模来固定在冷却腔体内部,使气体在高离心力之下也依然按照他定好的轨迹运动。
想到这里,景长嘉一跃而起走到模拟试验机前方,输入模型就开始计算起来。
时间几乎飞逝而过。
景长嘉在忙着修改过的燃烧室落地,正式进行实验机点火工作时,德沃克奖已经悄然来临了。
这次的奖项阿利铎官方应该与龙夏达成了某种默契合作,宣传得比九章有过之而无不及。铺天盖地得让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才是真正的“数学界的诺贝尔”。麦田奖对此保持了礼貌的缄默。
而这一切热闹似乎都与621所没什么关系。外面热闹的风吹不进621里埋头攻关的耳朵里。
直到封老一把把人从实验室里揪了出来,景长嘉才恍然两个月的时间就这么没了。
“去吧。”封老笑着道,“去领属于你的荣誉,然后再带着荣誉回来。”
景长嘉眉头微皱:“可是差不多就这两天点火了。”
冷却腔体内部的薄膜,在几次实验里他才敲定了某种混合基质。这一次成功的可能性极大,景长嘉有些不想走。
封老笑着道:“唐僧取经还有九九八十一关。我们这才走了第一关,你就想抛下自己的人生大事不管了?去吧,要是有好消息,我给你发消息,不会让你错过双喜临门的机会。”
景长嘉听了他的话,心中的急切缓了下来:“那好,那您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去吧,带上小封一起。”封老慢条斯理的说,“德沃克要一周,也算是我给你们俩放的婚假。”
景长嘉蓦地睁大眼,面色瞬间红透了。

景长嘉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把尾巴翘很高,做什么很秀恩爱的事情。
当然,封照野应该也……也没有吧。
他们俩忙得连说好的请空天一队吃饭这件事,都在无限延后。理论上应该没人会发现他和封照野的关系……吧?
“空天一队每次来上课,你们都在偷偷摸摸塞小零食,真当我老了看不见吗?”封老哼了一声,随即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们家那臭小子,承蒙你照顾了。快回去休息吧,养精蓄锐明天才好去会场。”
“我们家那臭小子”?
“所以,封老就是你那个超级严格,对你的工作总是不满意,还让你手抄一万字检讨的二爷爷吗?”
景长嘉拦在门口,仰着下巴质问封照野。
封照野双眼含笑地看着他,随后猛地一伸手,钳住景长嘉的腰就将他抱起来转了个圈。随后封照野一手揽着景长嘉,一手拉上大门。
“是他。”他低头亲了景长嘉一口,“才发现吗?”
景长嘉抬眼看他。
小景教授的眼睛本就水润,专注地看着谁时,满眼都只有那么一个人影。封照野凝视着他的眼睛,喉头滚了几滚,还是没忍住地低下头去。
柔软与柔软轻触,温热和温热相贴。
触感粗糙的手掌不容置喙地按在脑后,景长嘉被迫仰起头,承接那一份蕴含着珍重的霸道。
封照野用力的抱着他。
唇齿间是交融的呼吸,耳边是难耐的轻喘。可是还不够。
不管怎么样似乎都不够。
想把他揣在兜里,想把他揉进怀里,想永永远远的占有……
封照野猛地把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到了长沙发前。
景长嘉被亲得七荤八素,得了空气就只会用力呼吸。封照野将人放在沙发上,再一次俯下身去。
温热变成了灼烫,急促的呼吸渐渐化为了难耐的闷哼。
“封……”
“封……封照野!”
景长嘉摸到他的手三里,用力一按!
封照野倒吸一口凉气,伏在景长嘉身上停了下来。他整条手臂都酸麻无比,却还能撑在景长嘉身上,笑吟吟地低头又亲了一口:“嘉嘉,你好狠的心啊。”
景长嘉眨了眨眼:“我饿了。”
封照野低笑一声,放松手臂埋首在景长嘉肩窝,用力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克制地坐起身:“得令。我们小景教授今天想吃什么?”
“封老不让我回研究所。”他说着话吸了一下鼻子,听起来可怜巴巴的,“所以……”
封照野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了一下,才笑说:“真的啊。你二爷爷这么过分啊?”
“是你二爷爷。”景长嘉白了他一眼,“我是说,今天难得有空,要不要把你的队友们请过来吃饭。”
“也行,其他时候我未必有时间做很多菜。”封照野深吸一口气,“我去冲个澡,然后我们出门去买菜。”
院里的小超市得早点去买,不然新鲜蔬菜就会被食堂全部打包拖走。
等封照野带着一身寒意出来,两人换了身衣服,相携下楼去买菜。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它明明是一种日常生活,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暧昧感。莫名的,就安抚了封照野焦躁的情绪。
封照野侧头看着景长嘉,伸手牵住了他:“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逛超市。”
景长嘉想了想:“还真是。”
他们在顿涅瑟斯已经足够亲密,他们看过顿涅瑟斯的夕阳,逛过顿涅瑟斯每一条街道,但唯独没有一起去过超市。
一起去超市这个动作,似乎蕴含了一些“一起经营家庭”的味道。那时候的他们,还没有走到这样亲密的一步。
景长嘉看向封照野,与他十指相扣迈进了621所的小超市里。
请空天一队吃饭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这顿饭封照野掌勺,景长嘉打下手,做了一桌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可不管哪个菜上桌,都能被一扫而空,还连夸好吃。
实在是给足了面子。
一个队员瘫在沙发上,摸着肚皮说:“真的好吃,就是太淡了点。封队这要是再辣点,绝了。”
顿时有人大笑起来:“封队这手艺摆明了为小景教授学的,合教授的口就行了。谁要管你啊。”
话音一落,顿时哄堂大笑。景长嘉在一边收着空碗,听见这话很坦然地笑道:“不好意思,我确实不怎么能吃辣。”
“没事,封队顾及你的口味才是应该的。”说着话,他们突然注意到了景长嘉的动作,“小景教授你停下!你们做了饭,洗碗收拾让我们来!”
他们说着起身,一拥而上的抢碗擦桌子。动作飞快地收拾干净后,又蜂拥而出的赶去训练。
封照野落后了一步:“嘉嘉,我去夜训。十一点回来。”
“我等你。”景长嘉坐在沙发上,随意的挥了挥手,“快走,别让你队友等你太久。”
封照野站在门口,看着他懒洋洋摇晃的手臂,末了大步走过去抓着那只手,低头吻了吻手指,才说:“走了。”
景长嘉收回手,听着脚步声走远了,才扭头看向封照野。
等大门关闭,景长嘉才摩挲着手指,低声笑了起来。
他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走进书房,开始自己的工作。
德沃克虽然晚上才开始颁奖,但参会的各界大佬们早已提前抵达玉京,在人民大礼堂附近的酒店入住。
酒店被阿利铎官方出面整个包了下来,安保则有龙夏负责,酒店的工作人员集体放假,在德沃克期间的服务工作都由安保人员们负责。外松内紧做得无比严密。
吴教官开着那辆改装车,直接把景长嘉送到了酒店大门口才停下。顿时就有门口客串门童的安保人员前来开车门。
景长嘉没料到这次居然会如此高规格,进了酒店后,就忍不住问封照野:“他们有动作啊?”
“没有。应该也不会有。布伊戈现在就算再紧张,也不会有别的动作。毕竟德沃克奖又不像麦田奖一样没有人诚邀。”
德沃克奖由阿利铎公爵创办,而阿利铎这个由公爵姓氏命名的国家,至今依然顶着凛冽的寒风矗立在世界之林。
布伊戈就算疯了,也不会一次招惹两个大国。
“但我们仍旧需要保持警惕。”封照野说完,突然猛地转头看向一旁。
大厅不远处,有人闷头冲了过来:“景教授!”
那是个棕发蓝眼的中年人,看起来似乎与万洛西差不了几岁。他跑来的姿势很奔放,浑身洋溢着喜悦。“景教授啊!”他高喊着猛地止步,“我终于见到你了!”
景长嘉狐疑的看着他,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好一会儿他才认出来:“皮特·斯塔克?”
“对!是我!我与您一起拿的麦田奖!”他无比兴奋地抓住景长嘉的手,“您记得我!我那年的麦田奖就是凭借对BSD的解释工作得到的!”
“我记得你。”景长嘉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你对BSD定理的工作,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所以后面我才能解出来。”
皮特用力点点头:“我看过你的论文!它真的太妙了!虽然有些地方我依然有点疑惑,所以我又托学生帮我买了《数学发现与应用》,可是它为什么是龙夏文的,我阅读龙夏文实在很吃力……”
“吃力就去学,在这里找原作者抱怨有什么用。”
一道声音毫不客气地插了进来。皮特都没去看是谁,只盯着景长嘉急急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因为阅读起来太吃力,我很期待你在颁奖后的学术分享。”
来人冷哼一声:“这还像点人话。”
“雅科夫先生,”景长嘉笑眯眯地与他拥抱了一下,“您别吓他了。”
皮特在一旁惊得呆住了:“雅、雅科夫列维奇?!您还没死吗?”
雅科夫列维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还能活很久。”
“抱、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皮特一张脸涨得通红,他手足无措地期期艾艾半天,又只能挤出一句抱歉,随后步履凌乱的跑了。
景长嘉看着雅科夫列维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有什么好笑的?”雅科夫列维奇看了他一眼,又去看封照野,“你对他拿德沃克有什么想法吗?”
封照野疑惑道:“很高兴,怎么了雅科夫先生?”
“哦。”雅科夫列维奇平静地说,“你们永远不能在一起了。但你会愿意继续给他做饭吗?”
封照野:“……?”
“毕竟他要把这辈子都献给数学了。”
雅科夫列维奇终于压不住自己的情绪,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雅科夫列维奇:wujiu要心无旁骛的研究数学了,很好。
雅科夫列维奇:但他男朋友还会给他做饭吗?
雅科夫列维奇:这有点糟糕,我得问问。
封照野:……???????

封照野被雅科夫列维奇吓了一跳。
细问之后才知道,原来德沃克奖还有一个“谁得数学奖谁一辈子单身”的传说。
他嘴里对雅科夫列维奇说着:“都是巧合。”
结果一回房间关上门,他转身就把走在前面的景长嘉从背后抱住了:“嘉嘉,你不会一领了德沃克奖,下台就要和我分手吧?”
“封照野,你说哪门子糊涂话?”景长嘉抬手拍了他手臂一下,“我要是这么短时间就想和你分手,一开始就不会和你在一起。”
封照野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闻言就一直笑:“真的吗?我们小景教授喜欢我什么?”
景长嘉微微躬身拎起行李,单手束缚着封照野的手,带着他摇摇晃晃地往套间的客厅走。
闻言就随口答道:“喜欢你长得好。”
“真的?”封照野又笑了起来,“好巧,我也喜欢小景教授的脸。”
“那很好,我们在审美上达成了高度一致。”景长嘉平静地说,“至少未来五十年内,不会相看两相厌。”
封照野把头埋进他的肩膀,闷声笑得开怀。
景长嘉由着他挂在自己身上,他把行李箱放在空无一物的茶几上,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晚上参加颁奖典礼的西装。衣服上有些折痕,他准备一会儿让万能的小封教官替他熨烫一下。
可小封教官明显有别的想法:“我应该给你准备一套更好看的。”
“西装不都长得差不多。”景长嘉说。
封照野搂着他,侧头在耳朵上亲了亲:“想看你穿着我准备的衣服上台颁奖。”
“……”景长嘉拿他根本没办法,“虽然不一定是我,但你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封照野笑眯眯地放开了他:“一定会是你。”
然而相比外界的笃定,德沃克数学奖主委会,其实至今……都没定下那个获奖人。
实际上时间倒退回BSD变成定理之前,他们不选择景长嘉,也算有些说道。可当BSD从猜想变作定理,锐利的弓形公式横空出世——就再也没有别的成果足以压过BSD定理的光辉。
作为一个贯来以桀骜不驯与坚持真理的奖项,德沃克必然应该选择将孤狼奖章颁发给景长嘉。
但偏偏,从BSD猜想荣升成定理的那一刻,德沃克数学奖主委会就没停止过争论。
“要我说我们没得选啊,就只有他啊。”
“他才23岁。”一个来自库贝纳的大胡子数学家说,“23岁。”
“可要是我们不给他,我们会名誉扫地的。”
“可他才23岁呀!这可是龙夏的独苗苗!”另一位弗兰茨的数学家说,他已经老了,头发与胡须一样白,提到“23岁”时,眉毛都跟着胡须发颤。
老数学家看着组委会其他人,痛心疾首道:“才23岁,就让他孤寡一辈子,你们不觉得太残忍了一点吗?”
库贝纳的大胡子数学家看了他一眼,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们的数学家,还是应该保持自己的理性。”
“那是谁一开始就强调wujiu.J才二十三岁的?”拜姆林短促地笑了一声。
他作为数学四大刊之一的主编,这四年又有多项重量级成果发布在《数学年报》上,所以去年他就受邀加入德沃克数学奖,成为了组委员一份子。
拜姆林环顾四周强调道:“别忘了我们是个数学奖,没有更拿得出手的成果,那就只有wujiu。”
众人赞同点头,老数学家拍着桌子大声道:“他才二十三岁。谈过恋爱吗?交往过什么人吗?他的人生甚至还没有开始,他甚至还没有孩子,你们就想让他孤独终老了”
“看吧,朋友们。我就说你们不该让老提姆来,弗兰茨人对于成家生孩子的执念也太可怕了。”
一个阿利铎本土数学家起身,冲着老数学家张开手道:“老提姆,我都离婚三次了,也没觉得我的人生有什么不好。”
“是啊,从你得了德沃克之后,就开始不停离婚。”库贝纳的大胡子说,“终于在上一届德沃克奖决定顺从命运,彻底单身。”
有数学家冷笑道:“一个选择彻底拥抱数学、不顾家庭的人,确实不需要家庭。”
阿利铎夸张地耸了耸肩,选择了闭嘴。
数学奖组委会组长屈指敲了敲桌子:“好了伙计们,我们是在讨论本届德沃克的获奖人,不是来互相揭短的。现在看来,只有wujiu的成果担得起孤狼的重量。那么我认为遵循德沃克的意志,这个奖项应该给他。”
“我没什么意见。”拜姆林无所谓地说。
“那我也没有。”大胡子立刻说。
其他人也紧跟着表了态。
组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将手边的文件推到圆桌正中:“很高兴我们达成了一致,签字吧各位。”
数学家们看着那个签名处空空荡荡的文件,又互相看了看对方,谁都没动手。
开玩笑!
真当“德沃克的诅咒”是说笑话的吗?这名字签下去,wujiu.J就真的单身一辈子可怎么得了!
弗兰茨的老提姆又夸张了咳嗽了几声,才说:“那可是龙夏的独苗苗。你们翻遍龙夏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天才的基因了。”
“那不给他?”
“德沃克也想像马缇契卡那样声名扫地吗?”
组长不满道:“给他你们又不签字!”
“那毕竟……才二十三岁啊。”
事情就在这里陷入了僵局。
他们每个人都认可景长嘉的成就,每个人都不想率先在文件上签字。
毕竟“德沃克的诅咒”已经开始蔓延。
“就那个……上一届物理奖得奖的那个高能物理的物理学家,拿奖了第二个月就离婚了啊。”
“不止上一届。前两届也都……做了一辈子量子纠缠搞出突破性进展的那个德兰塔的女物理学家,在得奖之前家庭状态一直很好,得奖后她也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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