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起阎闻舟借着‘恋综’这个由头折腾三天两夜,不如现在让谢初沅心甘情愿将自己后半辈子都搭进去划算。
所以才有了焦导说的和平解约。
阎闻舟就是想看似拐拐弯抹角却又十分直白的告诉他这件事。
谢初沅转头看向似乎毫不关心他在微信上聊什么的阎闻舟。
平常他手机响个一下,阎闻舟比他反应还快。
谢初沅喊了一声:
“阎闻舟。”
阎闻舟目光从文件上移了过来。
“你做天使投资,投资了多少人啊。”
男人示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阎闻舟一直想抱着谢初沅工作,但谢初沅觉得坐阎闻舟身上不舒服,所以总是窝在沙发上。
其实谢初沅不愿意坐过去的原因还有一个,秘书团与助理团的人总会时不时的进来。
虽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时时刻刻像有皮肤饥渴症一样抱在一起实在太不堪入目了。
谢初沅瞥了一眼有些坚持的阎闻舟,终是随他去了。
他走过去跨坐在阎闻舟身上,看着男人眼底满足的神色,轻轻挠了挠阎闻舟的下巴。
谢初沅逗他:
“说说,都对哪些人提供帮助了?”
谢初沅眸光微暗,目光划过阎闻舟狭长凌厉的眸子,落在男人淡薄的唇上。
“就你一个。”
阎闻舟说出心底的话。
别人他从来都不会去多看一眼。
谢初沅轻哼一声。
“你看我信?”
阎闻舟握着谢初沅纤细的腰,将腿上的人往上抬了抬,“我看到你信了。”
谢初沅捏了捏阎闻舟的耳垂,将脸埋在阎闻舟脖颈处。
阎闻舟只是告诉他这些事情,但谢初沅知道,这其中的难处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描述的。
当时阎闻舟虽然有自己从国外带来的团队的支持,但在阎家依旧如履薄冰。
阎闻舟还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对谢初沅的特殊,为了掩饰自己投资的手段,做了不少遮掩与努力。
他从来没有想过能够从这些投资中得到什么回报,他只是在满足自己心中的愿望。
他想离谢初沅近一些。
可谢初沅确实优秀。
每一笔投资都给当初的阎闻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但阎闻舟就是卑劣,他还觉得不够。
直到两年后的今天,他还会用这些事情来引起谢初沅对他更多的爱。
阎闻舟看着怀中乖巧伏在他身上的人,无声的笑了笑。
片刻过后。
谢初沅忽然抬起阎闻舟的下巴,纤长的睫毛挡住青年眼底的神色。
“所以恋综是怎么一回事?”
阎闻舟当初就爱的那么大方,真的同意他参与这种综艺,与别人发展暧昧的关系?
如果阎闻舟说出肯定的答案,谢初沅不介意让他了解一下什么是后悔。
阎闻舟一顿。
他靠在椅背上,拇指轻轻拂过谢初沅漂亮的眼尾。
阎闻舟说的话好像与谢初沅的问题毫不相关。
“在我原本的计划中,十一月,我能将阎高贺处理掉。”
“在那之后,阎家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伤害你或者是让你不开心。”
“十二月我没有多少工作安排。”
谢初沅心脏微跳。
他想到综艺最后一个空缺的嘉宾。
阎闻舟侧身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份计划书。
他将发旧的A4纸递给谢初沅。
纸上用钢笔写着几条简单的计划。
四月准备收购天语。
五月六月,阎家收尾。
七月直到十二月,全都被一道斜线划去了。
阎闻舟声音低沉。
“我计划的很好,选择了一个并不突兀的重逢地点。”
“如果没有七月的意外,我们会在恋综里面,自然的开始我们的故事。”
而不是有些突兀的那一夜。
阎闻舟其实想了很多可能,但那两年的谢初沅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工作。
他找不到什么能够让谢初沅停下工作的借口,就干脆计划了一场名义上的恋综。
他当时觉得,从节目借着工作与谢初沅发展出不一样的感情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现在的他,却一点都不想被别人看见谢初沅只在他面前露出的那些可爱神色。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这句话在商场上料事如神的阎闻舟这里依旧行得通。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次随意的饭局结束之后,谢初沅会那样毫无防备的撞进他怀中。
所以接下来的所有计划,全都跟着眼前这个人而改变。
很少有让阎闻舟计划错的事情,但这件事阎闻舟却只觉得庆幸。
还好那天他没有压抑住心底的感情,在得知谢初沅在中蜀之后,立刻接受了原本根本不打算去的饭局。
他原本只是想碰碰运气,是否能够看见谢初沅的背影。
谢初沅紧紧地攥着阎闻舟的手。
早在不知道多久之前,他就已经落入了阎闻舟设计好的未来里面。
谢初沅却没有感到丝毫拘束。
他只能感觉到阎闻舟隐藏在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下面的爱。
曾经谢初沅从来没有在意过的,在那些觥筹交错的宴会上的记忆涌到他的脑海。
那位永远站在人群中央,被所有人追捧妄图攀谈一句的男人,总是会不经意的与他对视一眼。
随后两人都默契的错开视线。
谢初沅将额头抵在阎闻舟肩上,男人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虽然有些意外,但我们在一起了。”
“我们的以后只有彼此。”
阎闻舟眸光幽深,轻轻哄到。
谢初沅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他从阎闻舟怀中起身,将手中的纸张放在桌子上。
青年却忽然去开办公桌左下角的抽屉。
“这就是你当初不愿意将合同给我一份的……”原因?
谢初沅话还没有说完,便停在了口中。
谢初沅的动作太快了,阎闻舟根本没来得及阻止。
抽屉里面没有原本他们两个人定下的荒唐的合同,只有一排排的小相框。
在抽屉最显眼的地方,是一个颜色亮丽被透明皮套包裹起来的红本本。
是两个人的结婚证。
阎闻舟几乎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甚至还细心的加了塑封,生怕毁坏。
谢初沅白皙手指却落在那一排整整齐齐的相框上。
他之前从来没有在阎闻舟办公室中看见过这些照片。
相框里面裱着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照片。
躺在床上睡着的,窝在卧室沙发上看落地窗外的石榴树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
整整十张。
谢初沅抬手落在上面的抽屉。
果然,这个抽屉里面也放的满满的照片。
“阎闻舟。”
“照片比我还好看吗?”
都是很温柔的照片,没有任何带有恶意的,暧昧不清的内容。
谢初沅甚至都可以用纯情来形容这些照片,甚至有几次他工作拍的硬照都比这些照片大胆开放。
但谢初沅就是不高兴。
他不是因为阎闻舟拍照不高兴。
而是因为这傻子只会拍照而不高兴。
甚至还全都是偷偷拍的,连他都没有注意到。
阎闻舟轻轻握住青年纤细修长的手。
“我……”
阎闻舟知道自己这样似乎是有些过分,他想道歉,但是话到嘴边根本说不出来。
他微微错开视线,看向桌子上的文件,没有说话。
谢初沅拨了一下阎闻舟的下巴,让男人与自己对视。
“问你话呢,照片比我还好看吗?”
阎闻舟定定的看着眼前精致漂亮的人,谢初沅浑身上下比照片生动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好看。”
阎闻舟如实回答。
谢初沅抬手点了点男人的额头,语气十分恨铁不成钢。
“阎闻舟,你手机是放那当摆设的吗?”
“敢给我装定位,想我了不敢给我打视频是吧?”
“我还没死呢,不用对着照片睹物思人!”
谢初沅刚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被男人捂住了嘴。
他眨眨眼,亲了一下阎闻舟的手掌。
谢初沅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青年眼角眉梢都带着溺人的笑意:“以后我不在的时候,想我了就给我打视频,我知道你想我了,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来见你的。”
阎闻舟拇指拂过谢初沅眼角,声音沙哑:“沅沅。”
谢初沅心中有些无奈。
阎闻舟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显得矜持又克制。
“你要是在床上有这一半收敛就好了。”
谢初沅看着他的眼睛,含着笑意低喃了一句。
阎闻舟扣住青年的脖颈,吻上了谢初沅弯起的唇角。
良久之后,阎闻舟声音低沉,眸子里面闪烁着暗沉的光。
“这是你纵容我的。”
所以,以后谢初沅不能对他的占有欲与控制欲说不。
谢初沅揽着阎闻舟的手也捏了捏男人的后脖颈。
两人眉心相抵,谢初沅温柔承诺道:“你可以肆意妄为。”
他的接到的电话,认识的人,做的事情,所有的社交,这些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
只不过,他需要从阎闻舟那里得到一样的坦诚。
阎闻舟的任何事情也不能隐瞒他。
谢初沅成功安抚了阎闻舟在某些地方的不安,随后被阎闻舟抱着靠在他怀中点评着被他放在桌子上的那些照片。
“拍的是不错,真没在家中装监控?”
有些角度让阎闻舟拿着手机拍还真有些为难他了。
难道他平时在家真的对阎闻舟这么不设防?
阎闻舟沉默了片刻。
谢初沅一愣。
随后他笑着打了一下阎闻舟的手臂。
“你还真装啊。”
阎闻舟艰涩道:“你不喜欢,我可以拆。”
谢初沅往后靠在阎闻舟肩膀上,他侧头看着男人俊美的侧脸,带着笑意问道:“装了哪几间房间?”
阎闻舟老实道:“客厅,卧室,健身房,厨房。”
谢初沅总爱光着脚窝在客厅沙发上。
会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在健身房锻炼。
偶尔也喜欢在家里做一些小甜品,送到他办公室或者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吃。
卧室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是谢初沅的最爱。
阎闻舟几乎一闭眼就能想象到谢初沅所有的样子。
谢初沅浅笑,他凑在阎闻舟耳边,声音喑哑诱惑:“浴室真没装?”
阎闻舟喉结动了动,克制道:“没有。”
甚至连卧室里面那个,也只有阎闻舟不在家的时候才会打开。
他虽然真的想装。
但就算有最好的技术,阎闻舟也不敢完全保证这些数据真的安全。
谢初沅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
他无论怎么昏了头,也不会做出任何对谢初沅不利的事情。
谢初沅心情愉悦,“好乖,晚上奖励你好不好。”
阎闻舟揽着怀中人的腰,得寸进尺的说出要求——
“一晚上?”
谢初沅只是矜持的亲了亲阎闻舟的下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拿起桌子上一张他看向窗外的照片。
“下次想拍什么,直接告诉我,我配合你。”
谢初沅看向那些照片,有些嫌弃。
“没有一张是好好看向镜头的。”
他拿起阎闻舟的手机,打开相机,调成前摄,屏幕上立刻映出两人的身影。
阎闻舟手机里面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美颜相机,不过两人颜值完全能打,就算是原相机拍出来也十分好看。
谢初沅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按下拍摄键,屏幕中的两个人的身影被定格。
身着黑色衬衫,容貌俊美无俦的男人小心翼翼的环抱着怀中精致的人,他目光落在谢初沅侧脸上。
窗外阳光照的室内明亮,整张照片十分鲜艳和谐。
阎闻舟很少拍照,抱着人的动作略显僵硬与生涩。
谢初沅却十分满意,笑眯眯的将手机递给阎闻舟。
男人眼底情绪深沉,阎闻舟手指轻抚过两人照片,异样的满足感从心底溢出。
他动作熟练地将这张照片设置成了新的壁纸。
谢初沅哑然失笑。
“没想到你真的会自己设置壁纸。”
他还以为曾经的那些照片,都是阎闻舟让助理帮忙设置的。
阎闻舟有些无奈的捏了捏谢初沅的两颊:“我是二十五岁,不是五十二岁。”
除了结婚证上,以及狗仔记者拍摄的那些照片,这是两个人第一张合照。
谢初沅看着男人认真摩挲屏幕的样子,从跟阎闻舟怀中起身。
他收拾了一下阎闻舟的桌面,随意的靠在办公桌前。
“拍我。”
谢初沅对阎闻舟说。
阎闻舟一顿。
分明在谢初沅不知情的时候,他拍了很多次,但现在看着谢初沅带着笑意的眼睛,阎闻舟却只觉得拿着手机的手有万斤重。
谢初沅镜头感很好。
就算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阎闻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拍照技巧,但拍出来的照片却依旧十分好看。
和桌子上的每张照片不同,这张照片中,谢初沅漂亮的桃花眼望着镜头,黑润的眸子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阎闻舟眼底。
青年嗓音温润,带着无限的引诱。
“我总是纵着你的。”
阎闻舟面无表情的打了两个电话,推了两场会议。
他放下手机带着谢初沅去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走了一遭。
外面的助理团松了一口气。
自从谢哥过来之后,他们的工作强度直线下降。
终于有时间松一口气了。
临近中午。
谢初泽正跟着江万呈坐在一家私房菜包厢中。
昨晚盛郁将他送回去之后,江万呈就给他打了电话。
相比较喜怒不定的盛郁,江万呈的脾气就温柔许多。
谢初泽眼底有些骄纵的得意。
他见过江万呈对手下人的态度,与现在完全是两种样子。
江万呈只有对他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这样温柔的一面。
果然他才是特殊的那一个。
谢初泽目光正放在菜单上,他不明白这些菜品都是些什么,甚至有些菜名是英文的,他根本看不懂。
但他却能看懂那一串代表价格的数字,所以毫不犹豫的选贵的点。
反正他生来就配得上最好的。
江万呈撑着头看向正在点菜的谢初泽。
因为谢初泽低头看菜单的原因,包厢的灯光只照亮了谢初泽的一半侧脸。
如果没有眼底的那些恶心的贪婪,谢初泽真的有些像他曾经认识的那个人。
赵求玉说给他介绍个人玩,他没想到居然是谢初沅的弟弟。
江万呈曾经跟谢初沅一个初中。
他以前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混子。
因为家中有一点势力,他根本不将学习放在心上。
他所谓的朋友,也都是为了攀上他的关系,才对他言听计从。
班里面的老师和同学也都因为他的背景对他敬而远之。
可谢初沅不一样。
谢初沅虽然是班中最优秀的那个人,却从来没有用另样的眼神看过他。
谢初沅太干净了。
干净到他一眼就从整个肮脏的环境中,看见了那位坐在窗下的少年。
干净到,他太想将这人纯净的表象弄坏了。
但他每次与谢初沅那双清澈的眼睛对上,却都说不出一句话。
久而久之,他越来越烦躁,干脆转学走了。
后来过了很久,他再看见谢初沅的时候,已经是在电视上了。
也许是过得太久了,谢初沅的样貌长开了许多,变得比以前精致漂亮。
他举手投足间都是矜贵,落落大方,但江万呈却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有几次想试探着接触谢初沅,却都被一股力量拦住。
他不信邪,动作又明显了一些。
直到江家被生意上的竞争对手狠狠地挫了风头,一个神情阴戾的男人才站在他面前。
阎闻舟拿着从他手中夺去的枪,不甚在意的堵着他的额头。
男人阴冷的声音至今回荡在他耳边——
“敢动他,江家就完了。”
江万呈那是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发自内心的恐惧。
眼前的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开玩笑,如果他再敢有动作,他绝对会没命。
从那之后,江万呈就没有再关注过谢初沅,那只一直压在江家上面的手,似乎也挪开了。
谢初泽点完菜,将菜单递给身边的服务员,随后服务员离开,关门的声音让江万呈回过神来。
他一眼就能看到谢初泽眼底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那些肮脏的,不带掩饰的情绪。
但是,谢初泽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甚他的长相至比现在的谢初沅还要像谢初沅。
他毁不了谢初沅,现在倒是有另一个赝品来供他玩乐。
谢初泽刚点完菜手机就响了起来。
不用看,就知道是卓蓉打过来的电话。
他现在根本不需要卓蓉所谓的帮助,所以也没了应付她的耐心。
谢初泽有些不耐的挂断,随后第二个又接着过来。
他不想在江万呈面前露出自己不好的一面,干脆将手机静音,当做看不见。
江万呈瞥见谢初泽的手机,放在桌子上的手敲了敲。
“怎么不接电话?”
谢初泽嘟了嘟嘴,“我妈妈好吵。”
江万呈道:“还是接一下吧。”
谢初泽没办法,只能被迫接起电话。
卓蓉焦急的声音里面多了一层咄咄逼人。
“小幺,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家?妈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谢初泽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我暂时没有时间回去。”
卓蓉却不罢休。
她为了小儿子,惹怒了谢俊明,大儿子二儿子全都与她反目。
她现在只有小儿子一个人了。
卓蓉将自己所有的积蓄全都花在了谢初泽身上。
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小儿子就是她的希望。
可是最近谢初泽对她的躲避让她不由心慌。
“是要工作吗?听说你签约公司了,也要去做明星吗?那一定能赚到很多钱吧。”
卓蓉旁敲侧击。
她知道谢初沅一年能赚不少钱,在她眼中,明星就是一个躺着就能挣钱的行业。
她为了小儿子付出了那么多,如今谢初泽终于有能力了,怎么能弃她于不顾?
这已经是卓蓉第二次问他说钱的事情了。
谢初泽眼中厌烦一闪而过,他的钱怎么可能会给这女人花。
如果不是这女人没用,他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拿到谢初沅的身份?
“没有,我身上什么钱都没有,妈我还有事,先挂了。”
他挂断电话,顺手再次将卓蓉拉黑,抬眼正看见江万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谢初泽心里有些得意,却还是故作矜持。
江万呈看见谢初泽的表情,有些失了兴趣,除了这张脸,谢初泽真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有他还是开口问道:
“跟你妈妈的关系不好吗?”
谢初泽故作可爱的抱怨:“她总是问我要钱,但我也没有。”
江万呈缓缓勾起唇角,他有办法完全拿捏眼前这个蠢货了。
“钱是个容易事,没钱我可以给你。”
谢初泽眼前一亮。
江万呈话音一拐。
“不过……”
谢初沅晚上跟阎闻舟回家的时候,是陶致过来的。
他给谢初沅递了两封邀请函。
盛家准备举办一场酒会,盛凝安邀请他与阎闻舟出席。
第100章 好好解释
陶致将两张设计华贵的邀请函交到谢初沅手中后,没敢看阎总的脸色,转身去开车。
谢初沅坐上车后,将邀请函放到车内小桌子上,刚转头便看见阎闻舟盯着他的黑沉眸子。
谢初沅挑眉。
阎闻舟轻哼一声,转头将视线错开,面无表情的盯着前面的座椅。
男人看起来毫不关心,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个信息——
‘好好解释。’
谢初沅喜欢看阎闻舟这样无声吃醋的样子,故意什么也没说,靠在阎闻舟胳膊上。
阎闻舟攥了攥手。
他不再隐忍,抬手掐住谢初沅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男人声音里面带了一些嘲意:“关系好到送邀请函的同学?”
谢初沅眨眨眼,就着男人的力道抬头亲了一下阎闻舟的下巴。
“有没有可能这也算托了你的福?”
阎闻舟不为所动。
就算谢初沅色诱他,这事也不可能这么落到他头上来。
谢初沅微微叹息。
“以前盛家开了那么多场宴会,这可是第一次邀请我去呢。”
他抬手将那两张邀请函拿过来。
将其中一封写着阎闻舟名字的邀请函递给男人,随后打开自己的那一封。
阎闻舟扫了一眼自己的邀请函,没看,转而看向谢初沅手中的。
阎闻舟一眼就看出来了两人邀请函之间的差距。
谢初沅的那份比他多了一张纸。
阎闻舟垂眸扫了一眼表情自然的青年,抬手将多出来的那张白纸拿了过来。
就在阎闻舟以为会看到什么单独写的真挚话语的时候,入目的第一行字却是工作合同。
谢初沅眉眼含着笑意,看着阎闻舟的一举一动。
他轻轻凑在阎闻舟耳边问道:
“怎么样?阎总觉得这份工作有什么不妥?”
合同的内容是盛凝安找谢初沅买的一首曲子。
谢初沅之前学习编曲,手头上还有几首曲子一直挂在当初编曲用的账号上售卖着。
如今盛凝安又要举办宴会,老客户就来回购了。
阎闻舟一顿。
谢初沅叹息一声。
“之前我收到的从来都只有工作合同呢。”
“如果不是跟阎总结婚了,怕是也收不到这份邀请函。”
“毕竟哪家的宴会,不想请阎总过去?”
谢初沅其实没有说错,他之前确实没有收到过盛凝安的邀请函。
因为之前盛凝安开的都是闺蜜茶话会,自然不可能邀请他一个男人。
如今盛家突然开宴会,可能就是因为前些日子解除了与傅家的联姻。
傅家虽然比不上盛家的实力,但确实也算是一个挺好的合作对象。
解除婚约之后,盛家生意上也受了一些影响。
宴会只不过是表面,这场宴会真正的目的还是世家交流会。
一个同各家交流交流感情的名利场罢了。
阎闻舟重新扫了一眼那张文件,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问道:“还有没卖出去的曲子吗?”
谢初沅一开始用的作曲人账号与现在演员的账号不是同一个。
作曲用的圈名也跟本名无关,出道这么久知道他作曲人身份的也就只有当初的大学同学。
阎闻舟并没有了解完全谢初沅的大学生活,他只知道谢初沅卖过曲子,但是不知道在哪买,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谢初沅笑他:“阎总要买吗?”
阎闻舟沉稳道:“全买了。”
他家宝贝作的曲,就应该让他收藏。
谢初沅不跟他闹,从阎闻舟手中拿过纸张,将两个人的邀请函收好。
他其实完全可以不去宴会,但如果不去,阎闻舟估计会在心中记一辈子他跟盛凝安的事情。
还不如当面让阎闻舟弄个明白,除了工作,他们俩真的毫无关系。
直到两人回到家吃完饭后,谢初沅趴在沙发上研究着固定在沙发角落的一个小摄像头。
之前那个缩小版的沙发用了两天还是被阎闻舟换掉了。
缩小的沙发谢初沅根本不能躺上去,平时蜷缩在沙发上看起来颇有些委屈。
最后还是换回了大沙发。
阎闻舟坐到谢初沅身边,还对买曲子的事情格外固执。
他将谢初沅压在沙发上,强势的钳着谢初沅的下巴:“不卖给我?”
谢初沅被他挠的有些痒,眼里全是笑意:“把钱从左口袋拿到右口袋有意思?”
阎闻舟低头咬了一下青年白皙的脖颈,依旧坚持。
“剩下的都给我。”
谢初沅闹不过他,只能点头:“好,给你,你先放我起来。”
阎闻舟眸色深沉,他捉住青年纤细的手腕,故意道:
“求我。”
谢初沅手腕被他控制着,没有办法动,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悦。
“求求老公了。”
阎闻舟深呼出一口气,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往楼上走。
“中午说好奖励的。”
谢初沅不满瞪他:“但是今天上午已经……”
阎闻舟不为所动。
“你说的是晚上,与上午有什么关系?”
浴室门被关上,谢初沅细小的挣扎全都被掩盖在门后。
次日清晨。
谢初沅有些迷蒙的眨了眨眼,身后被一整个温热的怀抱揽着。
他整个人疲惫至极,连胳膊都不想动一下。
头顶传来男人沉稳的呼吸声,他感觉到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动了动,将他整个人往后面怀中带了一下。
谢初沅忍无可忍,缓缓起身。
给他累成这个样,阎闻舟倒睡得舒服。
他坐起身踹了一脚阎闻舟,却被男人捉住莹白的脚踝。
阎闻舟还闭着眼,却能从男人面容上看到餍足之色。
“怎么了?”
阎闻舟低声问他。
从谢初沅动的时候,他就醒过来了。
谢初沅咬了咬下唇,将小腿从他手中抽出,没好气的又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不在床上收敛一点。”
“混蛋。”
感情上的初哥,床上的巨人。
阎闻舟毫无被骂的觉悟,伸长手臂将坐起来的人重新捞入怀中。
男人带着胡渣的下巴轻轻蹭了蹭谢初沅的额头,带来一些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