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游，还要回去吗？”男人问。
“嗯，我要拿回来。”封游点头，他倒是不在乎神力的得失，只是那些力量落在不怀好意的人手里灾厄会不断发生。
他最后很可能又回到起点，封游不想过那种生活。
“我陪着你。”男人双手环着他，下巴搁在封游的肩膀上。
他整个人的容貌慢慢发生了变化。
纯洁的信仰凝结化成的人形，拥有一张极其美丽的脸庞。
可惜，神明不懂得欣赏。
“嗯。”封游点头。
两人下地，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
封游看着那些动物，也许是在人类社会生活了二十多年，即使拥有记忆，他也没有像从前那样看到这些东西无感。
他蹲下身，抚摸蜷缩成一团睡觉的猫咪。
燕宿盯着他的背影，眼里一片柔和。
和动物玩了会儿，他觉得有些饿，
“要去吃饭吗？”燕宿问。
“不。”封游摇头。
燕宿叹气，知道他这是担心不能控制体力的力量。
男人换了身衣服，之后去买吃的。
回来时，封游正在院子里，他身边围满了小动物。
青年眉眼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
燕宿拿出手机拍了下来。
“干什么？”封游抬头。
“你笑了。”燕宿把照片给他。
封游惊讶，事实上记忆回来，他接收的都是一些不好的东西，如果可以他想一直作为人去生活，哪怕有很多烦恼。
接过手机，封游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微微叹气，“这次的经历也许不是坏事。”
最起码让他感受到了很多情绪。
两人一起吃饭。
“陈木火呢？”他才想起来这位朋友。
“不知道。”燕宿很是无辜。
“他是我的朋友。”封游道。
燕宿一言不发，但转眼间把人带到了跟前。
“卧槽。”
一路上陈木火都在惊呼。
“我打算进游戏，你呢？”封游问他。
“进游戏收集你其它神力吗？”陈木火问。
“嗯。”封游点头。
“我去了恐怕是添乱。”他虽然很想旁观一下那个场面，但是更可能不小心丢掉小命，毕竟是真的玩命游戏。
“好。”封游再次点头。
“如果遇到其他人，你帮我带句话。”陈木火又说。
封游明白他的意思。
送走陈木火之后，封游两人便撕破虚空，进入游戏大厅。
此时的游戏大厅。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他们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好多陌生人啊。”
“快看屏幕，变了变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游戏大厅变大了？”
游戏大厅1区发现身边空降很多陌生玩家，他们十分不解。
玩家回来不是先回到自己的住处吗？
“你们是哪个区的？”陌生玩家问其中一人。
“什么哪个区？”这位玩家根本就不知道有很多区域。
“这里太安逸了。”
这群玩家打量着身边的玩家，他们在各种娱乐，根本没有参加逃生游戏该有的那种恐惧和紧张。
“游戏竟然存在这种地方吗？”
封游二人空降游戏大厅，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叮，游戏各区域合并完毕。]
“什么意思？”
听到系统音，很多人都茫然了。
然而系统并没有给予回答，而大厅里那些悬空的透明屏幕变了。
供玩家娱乐的屏幕已经不存在，全部变成了副本。
娱乐设施被拆除，有玩家想回去，却发现自己的住处不存在，而和论坛的联系也被斩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意思？”
人群里传来恐慌的声音。
封游微微挑眉。
[叮，逃生游戏已开启，请各位玩家选择副本。]
[叮，游戏大厅停留时间还剩下五分钟，未做出选择副本的玩家，将被自动传送进副本。]
[叮！倒计时开始——]
空降的那些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个不慌不忙的看着大屏幕，之后在虚空点了几下，直接离开。
封游看着那一排排红色的副本名字，随便点了一个。
“这个。”封游跟身边的男人说。
“好。”燕宿点头。
然后，两人一起按下“确定”。
富丽堂皇的宫殿，摆设很杂乱，红木家具，欧式吊灯，大理石地板，墙上又挂着古剑。
几位穿着各异的人正盯着眼前巨大的透明屏幕。
里面正是游戏大厅此时的场面。
白胡子，脸上爬满黑色诡异符文的老头，开口的嗓子像过被毒哑过一样，难听无比，“他回来了。”
他皱紧眉头，脸上的符文挤在一起，长相更诡异了。
“我们都会得到报应吗？”戴着面具，举着高脚杯的年轻男人，抬起手敬向虚空，“如果他能结束我的生命，那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要说丧气话，我们可以杀他一次。就会有第一二次！”红眉毛，一双蜥蜴眼睛的男人，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唇瓣，“弑神的滋味，只要回忆起来我就感觉热血沸腾。”
“窃取神明力量的惩罚就是被诅咒。”头戴纱帽，双手戴着白手套的女人，语气无波无澜，“我们都不得善终。”
这句话，没人反驳。
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在被诅咒折磨，女人曾经想过去死，然而她发现自己死不了。
体内的能量他们根本控制不了，时不时就会被震碎五脏六腑，然后又慢慢的修复。
这时，他们才知道，神明的东西果然不好拿，人类想使用便要付出代价。
“你们都在说什么丧气话？”
楼上下来，穿着长袍的男人，他瘦到脱相，再加上嘴唇发紫，眼窝凹陷，让人看着就发怵。
“作为这个世界的神，你们不要长他人志气。”男人说：“这些人已经被驯服的差不多了。”
他指着那些玩家，“哪怕有零星几个漏网之鱼，也不足为惧。”
“可是，他回来了。”白纱开口。
“他的能力微弱，别忘了大半神力在我们这里。”男人又道。
“这场表演有神明参与并死去，正好提升我们的威望。”
他张开双臂，“身上的痛苦算什么？我们可是拥有创造世界，创造生命的能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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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跟我来。”男人点头，之后带着他们走进楼里。
一群人没有动，而是简单做了一些交流, 确定都是玩家，这才跟上男人的步伐。
前台是个正在打瞌睡的年轻姑娘, 看到一群人进来, 打了个激灵，“张哥好。”
“下次上班注意点。”男人道。
“知道了。”小姑娘笑了笑。
十一人乘坐电梯, 一直到了十八楼。
今灿大厦外面建筑很豪华，但是上楼却发现装修很旧, 走廊有些狭窄, 门对门非常有压迫感。
男人带他们看房。
“如果没意见，那就办手续吧。”他说。
众人目前不了解什么情况, 当时没任何意见。
十八楼刚好十个房间, 每个人入住一间。
封游是电梯出来左转第二户。
“怎么这么多小孩的东西？”他露出疑惑表情。
小女孩的连衣裙每种款式都有两件, 是双胞胎吗？
封游思考着, 之后整理房间。
当打开小储物间的门时, 他收到了任务提醒。
[今灿大厦每家每户都隐藏着秘密, 你的秘密又是什么呢？]
所以这是寻找房间居住成员的秘密喽。
封游心里默默记住这一点。
房间摆放整齐，封游推断出这是一户四口之家。
一对夫妻和一对双胞胎女儿。
房间一个人住还好, 但四个人就显得特别拥挤。
观察了一番, 封游出门。
燕宿刚好也出来, 他住在封游对面。
“寻找房间主人的秘密。”他说：“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封游点头，“这和我之前的任务一样, 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小心些。”燕宿道。
其他人也接连出来, 大家互相询问, 之后发现任务是一样的。
“这次竟然这么友好。”有人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 “要知道上个副本，睁开眼就在boss的老巢，从进去就一直在逃命。”
听他这么说，众人报以同情的目光。
“这一层楼好像只有我们。”最开始说话的年轻女人道：“想知道更多信息，还是问问周边人比较好。”
接着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封游二人落在最后。
他们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十八楼转了一圈，确定都是玩家居住的房间，并不存在隐藏空间之后，两人才乘坐电梯下楼。
其他玩家已经不在一楼大厅。
二人来到前台。
“这里的其他住户怎么没见到。”封游和人闲聊几句，之后问正题。
“都忙着工作吧。”姑娘打着哈欠，随意开口。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呢？”封游又问。
“几个月前才来的。”女孩又道。
“哦。”那就证明她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没在浪费时间，出了大厦之后，他们看着来往的车辆。
“我们住的地方未免和外面相差太大了点。”
如果是在偏僻地方可以说的通，但是今灿大厦所在的地段很豪华。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封游往左边走。
一家包子铺，旁边是老式照相馆。
“两位来点什么？”
他们只是路过，老板却异常热情。
“嗯，就几个酸菜包子吧。”封游道。
燕宿跟在他身边，默默盯着他，对其他事情并不上心。
包子很快出炉，封游吃了一个，之后称赞，“老板，你们家的包子真好吃，以后我会常来。”
“那感情好。”老板笑呵呵，“我们包子铺开了几十年，价格实惠，你放心好了。”
“哦？”封游挑眉，“我是今天才搬来今灿大厦的，老板能不能和我讲讲这座楼啊。”
“今灿大厦从建立开始就备受关注。”老板道：“你也看出来了这里是黄金地段，但当时很多人不解老板为什么建这么偏僻的地方。”
“原来还有这段往事吗？”封游点头，“老板是谁啊？”
“你没看过新闻吗？”包子铺老板惊讶，“宋总的大名，你竟然没听过，那你为什么来这里住？”
“这么厉害吗？”封游露出惊讶表情，“我还真不太清楚，搬来这里是因为一些私人原因。”
“他可是商业鬼才，不管投资什么都稳赚不赔！”老板巴拉巴拉和他说了一堆。
封游从中选取重要的线索。
吃完包子，他们离开店铺，又去了旁边的照相馆。
在繁荣的街道开了一家复古照相馆，更像是景点。
里面的老板，长辫子大褂，看到二人进来，不咸不淡地开口，“两位是要照相吗？”
“随便看看。”封游说。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老板摆放着照片，“去去去。”
封游二人退出照相馆，往第三家走，往后的店铺就非常符合他对现代的观点，华丽的服装店，播放着流行音乐。
但是并没有打听到更多信息。
“今灿大厦的老板，没准是个突破口。”封游说。
“游游，你没有感觉到任何神力的波动吗？”燕宿看他不自觉的又开始玩解密游戏，开口问。
封游摇头，“没有。”
他确实是习惯使然，但这里的确没有神力的痕迹。
两人准备先回大厦。
“有人。”
刚刚迈步踏上台阶，两人就感觉到一道视线。
燕宿回头，“我去看看。”
封游点头。
在前台待了会儿，封游看人还不回来，于是准备回去。
他走进电梯，按了17楼，但没任何反应。
封游抿唇，他一一尝试，之后发现他只能去18楼。
“有点意思。”
小声嘀咕着，封游来到18楼。
电梯打开，看着走廊，他心里莫名不安。
封游走到自己放门口。
咔嚓——
拧开门把手，封游眼前一黑。
“星星吃饭了。”
“好的，妈妈。”
“不要看电视了，快点吃饭。”
“妈妈，我这就来了。”
耳边传来脚步声，属于三个人。
电视里播放着动画片，女孩软声软语向父母撒娇，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封游表情古怪，他咬着唇瓣，直到感觉到疼痛，轻呼出来，他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对劲。
这是属于小女孩的稚嫩童声。
他动弹自己的四肢，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发出声音。
外面温柔的女人对着这个方向破口大骂。
“妈妈不要骂妹妹了。”叫星星的女孩开口。
“说起她我就来气。”女人嘴里又骂起脏话，“一会儿我和爸爸去上班，你不许给她吃饭，让她在里面好好反省。”
“好吧。”星星勉为其难得开口。
封游大概猜出自己在什么地方，房间的小储物间里。
身边明显是堆满了东西，所以他根本没有活动空间。
周围黑漆漆的，门被锁死。
封游想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父母会把小孩关在漆黑的房间，还说话这么难听。
他现在是小女孩，自然没能力出去，所以只能静观其变。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封游强打起精神，直到外面大人的脚步声远去，只剩下哼着儿歌的星星。
咔嚓——
门被关上，星星下地，啪嗒啪嗒走到储物间门口。
之后她费力的把门打开。
光照进来，封游下意识用手去遮挡。
“月月，你饿不饿。”女孩很是担心他，牵着他起来，之后拽着他往沙发旁走，“我给你留了饭菜。”
封游被拉拽的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妈妈也真是的竟然把你关了起来。”星星露出不满的表情。
封游总觉得小姑娘的表情和语气很微妙，他没有说话，而是开始吃饭。
星星抱着洋娃娃在旁边玩耍，眼睛却一直盯着封游。
她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正这时，外面传来“吱呀”的开门声。
星星立马抱着洋娃娃去开门。
“星星，怎么了？”女人看到女儿慌张的表情，十分不解。
“妈妈，妹妹…”星星指着里面的封游，“我不是故意放她出来的，但是妹妹说不放她，下次等爸妈不在家，她就打死我。”
“小贱蹄子竟然敢这么说你？”女人听完怒火中烧，她几步走到封游跟前，“我说星星怎么吃的那么少，原来都是因为你！”
她抬起手就要扇封游巴掌，封游灵活闪躲。
女人看到这一幕更生气。
“你还敢躲！”她嘴里说着恶毒的诅咒，拿起凳子砸向封游。
后者往外跑。
“给我站住！”女人立马呵斥，“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封游才不听，几步跑出了家门。
“小鳖孙这次竟然不听话！”女人的谩骂从后面传来。
封游眉头一皱，“这次”的意思是？
他突然变成了小女孩，很可能和那个只能去18楼的电梯有关，所以封游又进了电梯，想回到他那个时空。
然而电梯到了1楼，他出来没任何改变，依旧是小女孩的样子。
封游没有立马折回，而是准备观察一下周围。
“星星，这是出去玩吗？”前台是一个大爷，乐呵呵的跟封游打招呼。
“星星？”
封游愣了愣，这不是那个女孩的名字吗？
“爷爷好。”
他收敛表情，礼貌打招呼，“嗯，我出去溜达一下。”
“好孩子。”老爷爷拿了几颗糖递给她，“其实又是你妹妹欺负你了吧。”

星星，月月
“妹妹？”封游又是一愣, 从刚刚小女孩的行为来看，她的确在欺负封游，但对方不是姐姐吗？而且为什么老爷爷叫他星星？
他疑惑不解的走出大厦。
这个地段很偏僻, 就像包子铺老板说的那样，在这里建楼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他路过包子铺, 看到了年轻的老板, 此时他还只是个学徒，老板另有其人。
“星星, 你来了。”他看到封游，很是惊喜, 说着回到铺子里, 很快青年捧着热腾腾的包子出来，“哝, 这是今天新鲜出炉的, 快点吃, 别被我叔看到。”
封游接过。
“星星, 你又被你妹妹欺负了吗？”青年露出不满的表情, “你妈妈真是的, 明明是双胞胎，却对你这么不好。”
“你对我家里的事情知道多少？”封游此时是懵的, 为什么每个人对他的称呼都是“星星”呢？
“你父母偏心, 我们都知道。”青年吐槽, “但到底是你们家里的事情，我们真不好说什么。”
又聊了会儿, 青年被叔叔叫过去帮忙, 封游捧着包子去了照相馆。
这是对中年夫妇, 男人封游认出来了, 是照相馆的老人，女人大概是他的妻子。
“星星。”女人看到他十分热情，从口袋拿出一把糖给封游，又摸了摸他的头，“记得吃完在回家。”
封游点头，“谢谢。”
看到他如此礼貌，女人表情越发慈爱，她的手不由抚摸着肚子。
旁边她的爱人，注视着她一脸深情。
封游正和女人聊着天，却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道阴恻恻犹如毒蛇的视线。
他猛然回头，就对上了星星的眼神，那不属于孩童，恶毒狠辣像是要把封游撕成粉末。
女孩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眼神，转身“哒哒哒”跑了。
“星星怎么了？”女人不解，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但并没有看到什么。
“阿姨，你说爸爸妈妈为什么喜欢妹妹不喜欢我呀。”封游露出苦恼的表情。
“肯定是你妹妹说了你的坏话。”旁边包子铺的青年跑了过来。
“阿顺。”
“红姨，我是不是要有妹妹了。”他盯着女人肚子问。
红姨露出甜蜜的笑容。
场面十分温馨，封游沉浸其中，这时他又感觉到了恶意满满的视线。
回头再次抓包了星星，对方又扭头跑了。
封游不明白，对方这是想干什么。
约莫着“母亲”出门了，封游告别他们回去。
乘坐电梯到18楼。
电梯门打开，迎面冲过来一个男孩，两人差点撞到。
“游游？”男孩扶好他之后，露出疑惑的表情。
“燕宿？”封游呆了呆。
“跟我来。”
他拽着封游又进了电梯。
“我去追人没有追到，回来乘坐电梯上来，打开门却变成了小孩。”
“我这个角色可能从前住在这里。”他说。
“嗯，而且是很久之前。”封游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燕宿听完之后露出疑惑，“你们双胞胎的身份很可能被调换了，但家人和外人的称呼却不一样，这又是因为什么呢？”
“可能是信息，但是就这么直接告诉我，那么调换身份的理由是什么？”
封游思考。
“我家里也有古怪。”燕宿道：“我这个角色的爸爸房间好像绑架了一个人，我听到了威胁和争吵声，而且根据男人的话，我大概是房间里女人的孩子。”
“我想我房间的秘密大概跟双胞胎姐妹的身份有关，而你房间的秘密是和卧室里的女人有关。”封游猜测。
燕宿点头。
两人只是想在电梯说些话，所以很快又上了楼。
封游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星星不在，他示意燕宿进来。
两人在客厅转悠了一圈，之后封游打开储物室。
“这是杂货间吧。”燕宿皱眉，“你说过在真实时空看到的东西都是两套，不管是衣服还是什么，这说明一开始对两个女儿不是这样的。”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亲生父母会如此对自己的女儿呢？”
两人正思考着，门从外面被打开，抱着兔子玩偶的星星走出来。
她看到燕宿，面露不喜，“死小孩，谁让你来我家里的！”
星星出言驱赶对方。
“星星你不要这么对客人。”封游不满。
“啧，你总是这么讨人厌！”星星看到他这幅样子，忍不住发怒，“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说完，她跑回自己的房间。
封游二人对视一眼。
“嗯。”燕宿看懂了，“你好好问问。”
说完，他离开。
封游打开房间门，里面空间不大，布置的满满当当。
小女孩抱着兔子坐在椅子上，双腿在空中晃悠。
“刚刚在楼下是你偷偷看我吧。”封游说。
女孩不吭声。
“你恨我？为什么？”封游直接明了的问出来，“妹妹。”
听到这个称呼，星星表情变了又变，但很快恢复正常，“你说出去有人信吗？”
“但他们对我的称呼是正确的。”封游道：“不知道你怎么骗过父母的。”
“愚蠢。”女孩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嘲讽。
“什么意思？”封游不明白。
她拎着兔子的耳朵，从椅子上下来，走到封游身边时，把兔子塞进他怀里，之后瞪红眼睛，开始哭，“你不要打我，兔子我给你玩。”
封游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门被推开，母亲怒气冲冲的进来，“你又欺负星星了？”
她说着，拿起旁边的东西朝着封游砸过去，这一下太突然了，封游没能躲过去。
额头被砸红了一片，他庆幸不是什么尖锐的东西。
“快把兔子还给星星。”女人道。
“妈妈，让给妹妹吧。”旁边抽泣的女孩开口。
“星星你就是太懂事，你看看这个白眼狼自私的不行。”女人说着，一把夺过兔子。
封游一个踉跄。
母亲把兔子递给星星，抚摸她的头，一脸慈爱，“以后受什么委屈，记得跟我说，妈妈给你做主。”
“好的妈妈。”女孩乖乖点头，偷偷给了封游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封游静静看着这一幕，直到女人不耐烦骂他滚。
他没有在家里呆，而是出门。
阿顺远远看到了他的伤，“你这是怎么搞的？被你妹妹打的吗？”
他皱着眉头，牵着封游走进包子铺，“这会儿我叔不在，我带你去抹药。”
封游抽出手，“妹妹说我抢了她的兔子，但我并没有，妈妈却不信。”
“你妈妈就是偏心，她说什么都信。”阿顺拿出药膏，洗手后给封游涂上。
看着阿顺要抱他坐在腿上，封游拒绝，自己坐在凳子上。
阿顺表情有瞬间的变化，封游没能捕捉到。
涂药时，他离的很近，封游往后躲开，最后站起来，“你身上什么味啊。”
“大概是腌咸菜。”阿顺有些害臊，轻咳一声，离他远了一些，“以后我肯定会洗澡换完衣服在碰你。”
这话无比古怪，封游心生警惕。
涂完药，他就走了。
阿顺想留他，但看女孩坚决，只能放弃。
刚回到前门，封游就看到燕宿，对方小跑过来，“你这是怎么了？”
“被污蔑了。”封游对于他明显轻松不少，把经历说了出来。
“她的反应有些奇怪。”燕宿品出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阿顺看着两个小孩站得近，说着什么话，几步上前，“星星，这是你朋友吗？之前怎么没有见过。”
他打量着燕宿，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如果只是七八岁的小孩，恐怕看不懂这眼神，但是燕宿不是，所以他清晰感觉到了这个阿顺把他当成了情敌。
他表情难看起来。
“我是他的朋友。”燕宿说完，拉着封游就跑了。
这次，后者没有挣脱。
阿顺的表情又一瞬间的扭曲。
他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握紧双手。
封游两人没回去，而是跑去另外一边，直到人少的地方才停下。
“他对小女孩的感情不纯洁。”燕宿说。
“刚刚上药，我就感觉出了这点。”封游一脸厌恶，“也许，当时我和他们聊天星星眼里散发的恶意，并不是对我，而是对他们。”
“她肯定知道什么。”燕宿语气坚定。
“阿顺喜欢小孩，那么那对夫妻呢？又有什么秘密？”封游露出疑惑。
“接下来小心点。”燕宿交代。
“嗯。”封游点头。
回到大厦，封游想去找星星问问，结果推开门他又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时空。
此时已经是晚上，在整理房间没能推理出什么东西后，封游打算去休息。
洗漱过后，他躺在床铺上。
索性这里的被子都是干净的，不然封游怕是要打地铺了。
梦里，封游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他想逃却逃不掉，努力挣扎了一番，封游猛然坐起身，他朝着四周张望，无比寂静，没任何异常。
封游微微吐出一口气，打算继续睡，扭头却看见靠墙壁的的床角摆放了一只长耳朵的粉色毛绒兔子。
他浑身冰冷一片，他敢肯定床上没任何玩具，而且这只兔子不正是星星塞给他的那只吗？

他没有入睡，而是在等待。
没有任何动静, 封游都要以为是自己想多了，转身却又再次对上兔子的眼睛。
它并没闪烁红光, 但是封游背后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起身, 再次拎起兔子把它锁在柜子里。
然而，不知不觉兔子又跑上了床铺, 静静贴着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