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当万人迷后—— by苜黎黎
苜黎黎  发于:2024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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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恶心的表情, 我不会有。”
他冷漠的回答着。
“傅久年, 帮我。”
他推开了那扇门。
青年缠上了他的肩。
那副可怜的表情……和那对男女不一样。
“傅久年。”他听见青年的声音, “你不是……讨厌这种东西吗?”
傅久年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他呼吸急促, 看着面前黑暗的屋子,很快反应过来。
他只是做了个梦。
分不清是欣喜还是失落, 傅久年轻轻地闭了闭眼。
他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情况,此刻也准备运功压下去,但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武力全失。
他的武功被废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废人而已,傅久年平静地想着, 所以该怎么做呢?
其实是与生俱来的能力而已。
他闭上眼睛,如同提线木偶一般, 一举一动都格外的僵硬和呆滞。
直到他的脑子里响起了梦里的那道声音。
傅久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许久才起身。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
外面下了雨,苗柠坐在窗边听着外面的雨声, “一天一夜没回家了,傅久年会不会没给我招长工人就走了啊?”
“没事。”荀梁说,“他没有帮你招,我帮你招。”
苗柠幽幽叹了口气,“本来准备早上就回去的呢,结果谁知道一夜起来后下雨了。”
“嗯,没事,待着吧。”
苗柠幽幽叹气,“总觉得,这样待着不太好。”
“担心村里的人会说闲话吗?”荀梁问。
“他们早就开始说了吧,已经说了很久了,在我们两个的关系很单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编排上我们孤男寡男干柴烈火……嗯,还害死了我先夫呢。”苗柠微笑。
荀梁皱眉,他一向不太听村里的这些人说话,他平时又时常在山上狩猎,不知道那些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下次我看见了,揍他们。”荀梁脸黑下来看起来更凶狠了。
苗柠没忍住笑起来,他说,“揍他们做什么?管他们说什么呢?而且现在我们的确孤男寡男的,关系没那么单纯的了。”
荀梁并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说,他却很讨厌那些人说苗柠。
他从小就没有父母,是苗柠的父母时常接济他,他才能够活下来,他那个时候就觉得接济他的婶婶大叔家里的那个小孩儿长得很可爱,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很适合被人保护着。
当苗柠第一次见到他,歪着脑袋甜糯糯地冲他叫梁哥哥的时候,他就决定这个小孩儿他会保护一辈子。
有人骚扰苗柠的时候,他跟在苗柠身后那些人就不敢来了,因为他看起来长得很凶,没有人敢来招惹他。
他的确一直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苗柠身后,他已经习惯了跟在苗柠身后,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出现,他或许现在都还不清楚自己对苗柠究竟是什么感情,只知道自己要好好的保护苗柠。
“下了雨我得早些进山里。”荀梁把苗柠搂在怀里,喃喃着,“上山狩猎这段时间,如果有人欺负你,回来后我帮你教训他们。”
苗柠弯眸,“我知道了,你老是黑着脸反而容易老的快啊,反正看起来会很吓人。”
荀梁:“……”
他说,“我会注意的。”
苗柠又笑起来,“狩猎好玩吗?”
“嗯。”
“我跟你一起去怎么样?”苗柠轻声问。
“不行。”这次荀梁拒绝得十分干脆利落,他低声说,“山上很危险,蛇鼠虫蚁,大型猛兽,什么东西都有,会很危险。”
他怕苗柠失落又说,“在那种地方狩猎我不能保证自己百分百一定能不让你被那些东西吓到。”
苗柠乐了,“不用解释这么仔细,我不会非要跟你去啦,我又没那么黏人,更何况,在家里更舒适。”
荀梁嗯了声,他把苗柠抱紧了些喃喃道,“我舍不得柠柠。”
“以前又不是没去过,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苗柠小声。
荀梁:“……”
他捂住苗柠的嘴,“这种话不能说。”
苗柠眨巴眨巴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荀梁松开了苗柠的唇。
苗柠揉了揉脑袋笑道,“就是说这些事情也是不确定的嘛,你看我的丈夫,谁能够想到他会英年早逝呢?我们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忌讳这个话题。”
荀梁又捂住了苗柠的嘴,他声音很低,“如果柠柠真的出了什么……那我肯定会跟柠柠一起。”
荀梁虽然没说出那个字,但是苗柠莫名的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唇动了动好一会儿才推开荀梁的手笑了笑,“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在意那我就不说了。”
荀梁又低低的嗯了声。
苗柠说,“雨快停了。”
一直滴滴沥沥下个不停的雨,终于要停了。
苗柠从荀梁怀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该回去了。”
荀梁说,“我送你回去。”
苗柠本以为傅久年已经走了,没想到一进屋就看见傅久年坐在那里,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苗柠:“……你,做什么?”
傅久年又看了一眼苗柠身后的荀梁。
“有话要说吗?”苗柠奇怪问。
傅久年点了点头。
苗柠看了一眼荀梁。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狩猎者的直觉,荀梁总觉得傅久年变了许多。
虽然傅久年一直都是这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他说,“我收拾一下进山里,这几天你在家好照顾自己。”
苗柠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荀梁答应了一声,他最后又看了一眼傅久年,这才皱眉离开。
“荀梁走了,你要说什么?”苗柠又问,“你不会说话不方便,需要我帮你拿纸笔来吗?”
傅久年点了点头。
苗柠去取了纸笔来给傅久年,傅久年垂眸写道,“我来当长工。”
苗柠微微挑眉,“你要在我家当长工?你不是想要离开吗?”
“我没说过。”
“?”苗柠没忍住冒出一个问号来,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判断,傅久年就是想要离开他家的,“你难道不是听见了我和荀梁……看不下去了想要离开吗?”
“没有。”
这是傅久年第一次撒谎,但是对于他来说即便是撒谎他的表情也不会变半分,所以苗宁看不出什么来。
苗柠揉了揉脸喃喃,“真是奇怪,我感觉错了吗?”
“挑柴、挑水、劈柴、下地做饭我什么都会。”傅久年写得很平稳,“而且我不要你的工钱,只要你让我在这里住下来就可以了,或者再包我早晚两餐,我做。”
苗柠:“……”
好奇怪啊这个人。
不过看起来好像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行,还是得仔细地思考一下,这个人一开始绝对是想离开的,他不在的这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仇家追来了,想在他家住着,过隐姓埋名的生活?
也不是不可能啊,毕竟他捡到这个人的时候,喉咙都被刺过了,就好像是不想让这个人说话一样。
但是就算不能说话,这个人还会写啊。
好奇怪。
怎么想都很奇怪啊。
苗柠蹙着眉凑近了傅久年看。
傅久年一动不动任由苗柠打量他,他是杀手,即便是这个时候,他的眼神,呼吸,心跳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但是……好近。
苗柠身上那股奇怪的味道又传到了他的鼻子里面。
很香,香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香。
他的嗅觉绝不会出问题,这不是他曾经闻到过的任何香味。
为什么这么香?香到他忍不住……
“傅久年?”
苗柠疑惑的声音响起,“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饿了吗?”
傅久年一愣。
“刚才你的表情好像饿了很久的饿狼见到食物的表情。”苗柠试图描述着傅久年的眼神,“难道是因为我没在家的这一天你都没有吃东西吗?”
傅久年喉咙还疼着,但是他忍耐力非凡,即便是疼到不行,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改变。
他只是指了指喉咙,然后又摇头。
“喉咙疼吗?”苗柠微微蹙眉。
傅久年点了点头。
到底是自己救下来的人,怎么都会上心些,更何况这个人长得相当符合他的审美。
苗柠说,“你坐好,我给你看看脖子怎么样了。”
傅久年默不作声地坐好,然后抬头。
喉咙,脖子都是杀手的命脉,不是绝对信任的人,他们绝不会放任别人靠近他们的脖子。
傅久年信任苗柠吗?
杀手的信任并不是那么容易交付的,但是他给了自己一个选择。
他看着苗柠凑近了他,那长长的睫毛就在他的眼前,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事实上格外浅淡,似乎无论什么人都不会被永远都印在这双眼里。
苗柠的亡夫……死了不过三个月。
而这个叫荀梁的猎户……苗柠说的是贪欢。
苗柠只是贪欢而已。
所以贪欢的话……谁都可以的。
杀手是没有道德底线的,既然他想要,他就要获得。
野兽的□□又如何,杀手为了达成目的,总是不择手段的。
而现在那个猎户入山狩猎了,是他的机会。
“需要再去找凌家那小子来给你看看吗?”苗柠揉了揉脑袋,“毕竟我好像什么都看不出来啊,我也不是大夫。”
傅久年摇了摇头,他讨厌那个男人,第一次见到就讨厌了,那个郎中。
和那个猎户一样讨厌。
“确定不需要吗?真的没问题吗?你不是很难受吗?”
傅久年又摇头,不过一点疼痛是他能够忍受的范围。
“看起来还是得熬粥来喝了。”
没两日雨又下了起来。
苗柠坐在门内看向窗外,“也不知道荀梁在山上怎么样了,这种时候应该不会有野兽出没吧?”
傅久年把水倒进盆里,然后端到苗柠的脚边。
他默不作声地去替苗柠脱鞋,脱足袜,惊得苗柠差点没跳起来。
“傅久年!”
玉白的足被人握在手里,苗柠惊叫道,“你做什么?”
傅久年把脚往水里按了按,意思很明显,洗脚。
“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快松手,你松开我。”苗柠有些语无伦次,好像被吓到了。
傅久年有些疑惑的看着苗柠。
苗柠既然诡异的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不是长工吗?不帮你做这些吗?他的眼神里这样表达着。
“不用不用长工,不用做这些事情,只需要干活儿就可以了,你所以你快放手。”苗柠被那双手握得心慌意乱。
善于观察的杀手从善如流地松开了苗柠的脚,他心想,很舒服……摸起来。
人的皮肤都是这样的吗?
他完成过很多的任务,但是他从来没有碰到过那些人,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些人的皮肤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苗柠的皮肤和他的不一样,所以应该和其他人的也不一样。
苗柠的皮肤摸起来……他很喜欢。
是一种,想要抱进怀里亲吻的喜欢,做更多事情的喜欢。
很喜欢……
傅久年轻轻地闭了闭眼继续想,但是他的目标不仅仅是亲吻而已,所以还需要继续忍耐。
以前的任务都完成了,这次的结果也肯定如他所想。
等到苗柠洗完脚,傅久年又替苗柠把脚擦干净。
这次苗柠没来得及阻止。
他只能一脸麻木的看着傅久年干这些事情,甚至……这个人为什么接受这么良好?
苗柠想不明白。
他放弃了为难自己的脑子,穿着鞋回到房间。
他闭上眼睛想,他觉得傅久年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时间越久,这种感觉越不像错觉。
傅久年观察很仔细,能很快地替苗柠找到他需要的东西,或许是杯子,勺子或者苗柠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衣服。
这让苗柠有些好奇傅久年以前是做什么的,难道也是做长工吗?
但是做长工有这么厉害吗?
傅久年把碗刷了后看向有些坐立不安的苗柠,他有一种预感,他等待的时机就要到了。
苗柠问,“洗完了吗?”
傅久年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下了雨,今天没出太阳,外面应该还是湿的吧。”
很有可能。
苗柠指了指外面,“要出去走走吗?”
沥南村很少有外人进入,傅久年跟在苗柠身后。
也许是错觉,但是傅久年总能嗅到苗柠身上的那股香味儿……很香。
他看着苗柠的后脑想,这个人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会是他梦里那样的表情吗?或者比那副表情更漂亮、更沉迷?
傅久年现在还不知道。
“柠哥哥!大哥你看,是柠哥哥!”凌小圆欢快的声音传来。
傅久年抬头看去,那个令人讨厌的郎中带着幺弟站在田野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这边。
苗柠挑眉,“圆哥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和大哥去采药材呢,柠哥哥。”凌小圆跑到苗柠面前,“采了好多的药材。”
凌枭走得很慢很稳,他来到苗柠面前,跟没感受到傅久年的目光一样问,“那个猎户去山上了吧?”
“人家不叫那个猎户,人家有名字,他叫荀梁。”苗柠无语。
凌枭回答,“对,我也有名字,不叫傻小子。”
苗柠:“……我今天还没有叫你傻小子吧?”
凌枭道,“如果我不提醒的话,你还会叫我傻小子,不是吗?”
苗柠:“……”
“猎户上山几天了?”凌枭问,“三天?五天,从下雨到今天有五天了吧?”
苗柠点了点头,“是有五天了。”
“他一般多久下山?”
“七天到半个月吧。”苗柠算了算,“最久的一次待了一个多月。”
凌枭点了点头,“那么,你现在要去哪里?”
被无视也插不进话的傅久年默默算了算,七天,半个月,一个月……虽然不知道那个猎户多久回来,但是他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五天没有过……这两天应该差不多了吧?他这样想着。
“你上次不是说招长工吗?”凌枭问。
“嗯,但是傅久年说他可以留下做长工,我就没招了。”
凌枭第一次把视线移到了傅久年身上,他微微皱了皱眉,这个人……不走吗?
他以为苗柠要招长工就是因为这个人要走的,为什么不走?
而且一直跟在苗柠身边的,这个人身上的危险气息根本掩盖不了,苗柠没有发现吗?
但是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
真是奇怪。
他嗯了声,“我先走了。”
苗柠点了点头。
等到凌枭两兄弟离开后,苗柠才看向傅久年,“我们也回去吧,天黑了。”
天黑了。
屋子里的灯点燃了。
傅久年照旧烧了水,然后让苗柠洗完澡他才洗。
他坐在床上,听见了隔壁房间开箱子的声音。
“巫山云雨……这些名字可真是半点都不隐晦啊。”苗柠嘀咕着。
不过,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苗柠一脸严肃地盯着面前的东西,然后偷偷摸摸地钻出去准备洗净。
好歹是真正的玉,摸起来挺舒服的。
应该……也能用吧?
跟人有区别吗?
苗柠轻咳一声,这东西要怎么用呢?
不行不行,肯定会受伤的。
应该也需要那什么……
苗柠耳朵开始发烫,自己弄这东西比和人还要那什么一些。
买都买了,不试试怎么行?
隔壁房间的声音有了,傅久年面容依旧平静,至少从表面上看,什么都看不出来,除了那双眼睛。
那双仿佛蓄了火花的眼睛。
隔壁屋子里的声音已经到了某种崩溃的地步了。
他从那断断续续的哭声中明白了,他那日说的东西苗柠根本不知道,苗柠以为的东西和他以为的也不是一种。
这个贪图欢乐的青年,并不知道那东西里面有药。
这么危险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一个人怎么能行呢?
根本不可能被满足的。
傅久年下了床,他来到了苗柠的房门口然后轻而易举地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的青年被被子紧紧裹着,哭声压抑着,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那双眼睛是傅久年见过最漂亮的眼睛。
他关上了门,靠近了那双眼睛的主人,然后他蹲了下来。
那双眼睛的主人好像是发现他了,但是依旧迷蒙着,根本没有认出来他是谁。
一个人也能这么快乐吗?
还是药太厉害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青年滚烫的脸庞,青年便如同即将渴死的旅人找到了水源一样贴了上来。
是很漂亮的表情。
比他梦里的还要漂亮,也不像那对男女一样狰狞和难看。
这一次,不是做梦了。
他说,“帮帮我。”
但是,你在让谁帮帮你?
是那个在山上的猎户吗?还是你那葬身火海的亡夫呢?又或者那个看似对你不在意的郎中?
你知道我是谁吗?
至少,知道我的名字。
以前的任务目标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他要这个人知道。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他会帮他的。
他握住了那发烫的手腕。
然后他听见……
“傅久年,帮帮我。”
是他的名字。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的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他低下头去, 低声说,“你说的,帮帮你……虽然也如我所愿。”
如他所愿。
他在这里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别人看他也许会觉得他毫无底线,但是他却很清楚,这些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他只需要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而已, 但是这是第一步。
并不是一次就能满足的。
他之前想过一次就好,但是现在想来一次并不够……这副表情太迷人了, 比他曾经见过所有人的表情都好看。
……他的确很喜欢。
说不出道理的……他就是那样喜欢着。
也是强烈的预感使他倒在了这家门前, 也许他就应该住进这里。
我早就告诉你上面有东西了, 他想, 但是你还是没听。
这个机会……是苗柠送给他的。
他近乎痴迷的看着身下人的表情。
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样难看, 如果能说话就好了,这个时候他就会告诉苗柠……
告诉苗柠什么?
不过现在似乎都不重要, 因为他听见苗柠的声音。
那道声音沙哑又愉悦,他……更喜欢了。
“傅久年。”
傅久年睁开眼,他看着窗外的日光想,又是梦啊。
苗柠,不需要他的帮忙。
苗柠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空白。
他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些什么。
昨天晚上……
那个东西,为什么会让人那么……那一瞬间好像上瘾了一样。
肯定不对劲吧?
等等, 再仔细想想……之前傅久年好像说过的吧,有东西。
所以那个有东西不是指那个东西, 而是指上面有东西?
苗柠一下子坐起来, 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一下子起得太快了,身体好酸。
他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是在傅久年睡的那间房, 因为……那个房间太凌乱了吗?
苗柠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算了。
先……先出去看看。
傅久年在认真的洗床单。
苗柠在他面前站定,“傅久年。”
不能说话的人抬起头来看着苗柠。
苗柠:“……”
他低咳一声,“你上次说我那个东西上面有东西,是指有什么药之类的,对吗?”
傅久年点了点头。
“抱歉那个时候我没听懂,不过你帮我洗床单啊?那个实在是太麻烦你了……我自己洗也可以的。”
傅久年摇了摇头,洗个床单而已,算不了什么。
“傅久年。”苗柠却上下打量着男人,“我说你对我这么殷勤,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傅久年抬眸看着苗柠,没说话。
“你看你还帮我洗床单呢……咳咳,这个床单不适合外人洗。”
饶是苗柠也觉得有些羞耻,自己玩然后长工帮忙洗床单什么的……
傅久年沉默了一下继续洗床单。
“傅久年,你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苗柠嘀咕着,“真是太奇怪了。”
傅久年:“……”
“对了,你是不是会武功啊?那这样的话,以后都要避开你,要不然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傅久年:“……”
苗柠……就在想这种事情吗?
他的手上还有水,碰不了苗柠,他把手擦了擦然后握住苗柠的手。
“不用,你就当我没听见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傅久年写道,“也许某一天我就死了,所以你留下我就好。”
苗柠茫然睁大眼,也许不知道某一天就死了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活不久了?还是说,这个男人的来历?
傅久年没打算告诉苗柠自己的来历,什么都不知道对苗柠来说也许更好,如果有朝一日那些人找到了这里……
傅久年的瞳孔紧缩,如果有朝一日那些人找到了这里,苗柠怎么办?
解毒……
他离开之后从没想过解毒重新拥有武功,即便是像一个寻常人也好过亡命杀手,但是现在他却忽然想着要解毒。
至少那些人找来时他能保护苗柠。
哦其实还有……他在那些人找到这里之前离开就好了。
他看向苗柠,青年还在迷茫的问他什么意思。
他摇了摇头想,再等等,他不会让苗柠受到伤害的。
苗柠不知道傅久年什么意思,但是那段话却让他心底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父母的死亡,还有新婚之夜的大火,都留在他的脑子里。
他看起来好像忘记了,事实上他还记得。
他嘴上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但是却不想真的有人死。
否则那个时候,他就不会救傅久年了。
“傅久年。”苗柠说,“你该不会患了不治之症吧?”
不治之症?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所以他才想,随心一点。
苗柠睁大眼,“你真的患不治之症了?我去给你叫郎中。”
等等——傅久年没能抓住苗柠。
苗柠应该也不舒服才对,怎么就跑了?
因为怕他死了吗?
但是他的命本来就不重要,别人根本不会在意……
傅久年敛眉继续洗床单。
苗柠跑到凌家时气喘吁吁的,凌枭皱眉,“你跑那么急做什么?身后又追兵?”
“不是不是。”苗柠声音有些哑,“你跟我去看看傅久年,他是不是有什么不治之症啊?”
凌枭沉默了片刻,“那个长工?”
苗柠点了点头。
“他只是中毒了而已。”凌枭说,“不用在意。”
“什么叫只是中毒了而已?”苗柠睁大眼,“而且怎么可能不在意,你上次根本没说。”
“因为他也不在意。”凌枭说道,“他既然想死,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苗柠一把抓住凌枭的袖子,“我不管,反正现在我知道了,他的毒就要解,既然你看得出来肯定也是能给他解毒的。”
凌枭的视线落在苗柠的腕上,他一怔,那个猎户已经上山了,但是苗柠的身上……还是有了印记。
凌枭并不知道这是苗柠自己弄出来的。
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轻浮地……
凌枭闭了闭眼,怎么能这样对待感情?
不是专一的、更不是深情的、是他最不愿意接近的人。
但是此刻,凌枭却没有挣脱苗柠的手。
他在想,母亲说的从一而终是什么意思。
“我和你父亲离婚了,他出轨,你选择谁?”
那个时候的凌枭七岁,选择了跟母亲一起离开。
“感情这种事情,如果三心二意,不忠于人便不要。”母亲的语调冰冷,“你以后和你的伴侣必须一心一意,若是有人三心二意,我会送他去接受电击纠正。”
不止是对喜欢的人,对任何东西都是。
离婚之后的母亲,对这一点的要求近乎苛刻。
“既然有了球鞋,那就不能再买新的了。”
“跟着外公学了中医,别的都不能学了。”
“武术?那种东西学来有什么用?”
“隔壁家的老王出轨被抓住了,男人可真是没有一个能安分的。”
“所以你,必须一心一意,和最初谈的那个人走进婚姻,一起入土。”
“如果让我发现你谈恋爱后分手,我会亲手杀了你这个不忠的孩子。”
“任何不能从一而终的人都令人极其恶心。”
“偷偷练习武术了?不是跟你说了不能练吗?”
“凌枭!凌枭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苗柠皱眉,“你应该不会是那种被说两句就会弱不禁风任何病倒的人吧?”
骤然从那个窒息又黑暗的世界来到这里,凌枭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
“看我做什么?”苗柠更茫然了,“我做了什么很奇怪的事吗?”
即便知道这是一个不从一而终的人,他还是不想疏远……
或许是母亲给他的阴影太大了而已,根本没有母亲说得那么严重。
“没什么。”凌枭收回视线,“我不会跟你去看那个长工的,我讨厌他。”
他的厌恶极其鲜明。
苗柠啊了一声,显然有些惊讶,“你为什么讨厌他,你们早些时候有过节?”
“没有,但是没有人规定必须得有过节才能讨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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