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出宫吗?”苗柠睁大眼。
“自然。”宗凛把少年抱进怀里,“你不是想离开京城吗?我们现在就离开。”
“这么快?”苗柠不可置信,“可是你不是说要等沈铎能担当大任了才……”
“他已经可以了。”宗凛低下头轻轻碰了碰少年的唇,“别担心。”
苗柠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他环住男人的腰,小声说,“那就好,我好担心的……”
“别担心。”宗凛道,“如今都没问题了,我们离开京城。”
苗柠一听离开京城又开心起来,以前是觉得留在京城会死,但是后来发现自己只是想离开京城而已,至于离开京城去哪……
他勾着男人的脖子仰起头来,“宗凛,亲。”
男人没有丝毫迟疑地,含住了少年的唇。
是略带熟悉的味道,苗柠被男人抵在车厢上亲得很凶。
少年抓紧了男人的发呜呜地哭出声来。
“柠柠,我的柠柠。”男人低低地唤着,然后亲吻一点点往下。
沉沉的呼吸落在了肌肤上,苗柠难受得想要把腿并起来。
宗凛隔着袜握住了他的脚踝,阻止少年躲避的动作。
苗柠失神地按着宗凛的脑袋,直到喉间的声音无法再压抑。
宗凛抬起头来,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满足,然后舔了舔唇说,“柠柠,好甜。”
苗柠耳根通红,他去捏宗凛的唇,“你、你咽下去了。”
宗凛压着苗柠的脑袋往下,就着这个姿势亲吻。
他的嘴里都是苗柠的味道,让苗柠羞耻得脚指头都蜷缩起来。
过了许久,宗凛才像是餍足一般松开苗柠,他把少年抱进怀里,低声说,“先睡吧。”
苗柠忍不住又嘴炮了,他靠着宗凛小声说,“你不是说要让我下不了床吗?”
宗凛一顿,然后慢慢道,“现在是在马车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当然会让柠柠舒服。”
马车上……
苗柠耳朵更红了。
他嘟囔着,“刚才你怎么不说在马车上。”
“因为……”宗凛声音微哑,“好久没碰柠柠了,所以有些迫不及待。”
“明明不久前才亲过……”苗柠已经有了困意。
宗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但是我就是没忍住。”
苗柠低低的唔了一声,他又道,“宗勉那边……”
宗凛说,“宗勉那边不用担心。”
苗柠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脑子有些迷糊,“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
“我之前说的,想去江南……”苗柠喃喃着闭上眼,“去江南……买间院子,种花然后再出去游山玩水。”
苗柠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尾音消散了。
男人看着燃着的油灯,许久才说,“嗯,说好的……去江南。”
去江南一路上除了马车还要走水路。
第二天便换了船。
苗柠趴在船尾好奇地往河里看。
“小心一些。”男人伸出手将少年拉回来,“柠柠,江上冷,披风披上。”
少年眉眼弯弯,任由男人给他把披风披上。
披风上绣了金丝凤凰,苗柠多看了一眼小声说,“这东西可不兴穿。”
“无妨,没有人会注意,暖和就行。”宗凛揉了揉苗柠的脸。
苗柠又看了一眼划船的两个侍从,“清风和徐来怎么没来?他们两个我好像没见过。”
“嗯。”宗凛拉着苗柠往船舱里走,“他们两个先待在京城,等那边的事了了再来,这两人是跟着我行军打仗之人,身手很好,有他们保护你我也放心些。”
“我还是更习惯清风……”苗柠挨着宗凛坐下,他道,“不过无妨,等到了江南不久我们就写信叫他们来。”
宗凛好一会儿才嗯了声说好。
苗柠抬头去看宗凛,“你好像不想他们来。”
“柠柠对他们的关注比对我还多。”宗凛把苗柠搂进怀里,他声音很轻,“我嫉妒。”
苗柠看不清宗凛的表情,无奈笑了一声,“你怎么谁的醋都吃……外面那两个叫什么名字?”
“穿青衣的叫修竹,黑衣的叫严允。”宗凛的手指抚摸着少年的后颈,他喉结动了动,“柠柠,我太爱你了。”
似乎是感受到男人的不安,他拍了拍男人的手。
“柠柠。”宗凛又问,“你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当然。”苗柠笑起来,“我当然会一直跟你在一起。”
“我们永远不回京城了好吗?”宗凛问。
苗柠不知道宗凛在害怕什么,从昨天晚上他就意识到,宗凛一直在不安。
“可以。”苗柠抬头,“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只知道就算有天大的事你都不会这样惴惴不安的,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别害怕宗凛。”
一开始的时候苗柠还能安坐在船头钓鱼, 和宗凛比谁钓的鱼多。
但是苗柠坐不住,鱼竿总是晃动,宗凛有意让着苗柠, 让少年享受胜利的果实。
苗柠很不高兴,“都说了你还是这样,让着我赢有什么意思。”
宗凛:“……那我该如何?”
苗柠把鱼竿塞到宗凛手中, “我不钓了,你钓, 我看书去。”
宗凛看着少年轻快的背影, 唇畔的笑容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
旁边的修竹和严允对视了一眼, 又默默地把视线收回。
他们只是暗卫不该对主子的事妄加评论, 但是他们的确从未见过主人这么高兴过。
除了和苗柠在一起的时候。
但是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值不值得两侍卫也不知道, 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子, 听主子差遣。
“宗凛, 你要烤鱼吗?”苗柠的声音从船内传出来。
“柠柠若是想吃,便烤。”宗凛回道。
苗柠的脑袋探出来, “吃,你烤的。”
宗凛说,“好。”
苗柠便等着吃烤鱼,在宗凛叫他时他才放下手中的话本靠着男人坐下从男人手里接过烤好的鱼。
鱼的味道不错,刚钓起来的鱼新鲜,去了腥味, 烤得焦黄。
不过……
苗柠嘀咕着,“怎么和你以前烤的味道不一样。”
男人的笑容淡淡, “许是和京城的鱼不一样。”
“也对。”苗柠没再多想。
“小心一点, 有刺。”宗凛伸出手擦了擦苗柠的唇。
苗柠扬起一个笑容来,格外灿烂。
宗凛盯着这个笑容, 心底又快速地跳动起来。
走了两日水路苗柠的新鲜劲就过了,他新鲜劲一过,便懒洋洋地躺在榻上发呆。
外面的风景吸引不了他,钓鱼也吸引不了他了。
宗凛跟修竹站在外面甲板上,修竹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进来,“已经追上来了。”
苗柠忍不住凝神,什么追上来了?是京城的人吗?
“王爷……”修竹压低了声音,“朝堂上目前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次追上来的不是宫里的人。”修竹道,“属下瞧着更像是关外人士。”
“关外的?”男人皱眉,他想不明白关外有什么人会来追他们。
“宗凛。”苗柠的声音在船舱里响起。
宗凛最后说了一句,“把他们甩开,到江南后,我不想有任何尾巴来打扰我们。”
修竹应了声是。
回到船舱里的男人已经换上了一副含笑的表情,“柠柠。”
“你们在说什么?”苗柠坐起来。
“没什么。”宗凛自然地把少年搂在怀里,他说,“我们今晚便不走水路了。”
苗柠没出过远门,他问,“要多久才能到江南。”
“快的话十几天,慢的话一两个月。”
苗柠一听时间这么久就有些萎靡了,他喃喃,“这路这么远,就算是让我回京我也不太乐意了。”
宗凛笑了一声,“不回去,我们都不回去。”
几人下船后是晚上,这里的镇子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客栈也多,严允去要了两间房,准备在客栈休息一夜再走。
苗柠这几天在船上坐得难受,能睡床真是太好了。
宗凛见他不是很舒服的模样轻声问要不要看大夫。
苗柠翻了个身趴着后嘟囔,“你还不知道我啊?身体就那样,不生病都还好,不至于到请大夫的地步……宗凛,揉揉。”
“揉哪?”宗凛在床边坐下,在苗柠疑惑看过来时道,“哪里最不舒服我先揉哪里。”
“哪里都不舒服。”
宗凛便伸出手来,不轻不重地替苗柠揉着。
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苗柠身体忽然紧绷了一瞬,他转过头来看着宗凛,声音微哑,“你别、别碰我的腰。”
宗凛乖乖收回手。
苗柠坐起来,他打量着男人,“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了些。”
“哪里?”宗凛问。
“说不上来。”苗柠想不出来就不想了,他一向不喜欢为难自己。
宗凛攥着袖子的手轻轻松开,他低下头来想要亲吻苗柠。
少年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唇。
“柠柠?”宗凛心头一紧,“怎么了?”
苗柠小心的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我就是太累了,想睡觉。”
宗凛没有多疑,他拥着苗柠轻声说,“那我们就熄灯睡觉吧。”
苗柠乖巧地点了点头。
但是他心底还有着某种疑虑,宗凛……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了?
若是平时的宗凛……
“柠柠在想什么?”宗凛低声问,“想我吗?”
苗柠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迟疑着,“只是觉得你今天……有些奇怪。”
宗凛心头一紧,“哪里奇怪?”
男人的声音都有些变调,苗柠连忙把那份疑虑压下去,然后拍了拍宗凛的肩,“没什么,是我想太多了,快睡吧。”
宗凛嗯了声,吹灭了灯。
他抱紧了苗柠,眸光沉沉地想,他的柠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宗凛。”
苗柠低低地叫着。
坐在面前的男人缓缓地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模糊又诡异的脸,他说,“柠柠。”
苗柠骤然惊醒,他们已经在马车里了。
他身体酸软无力,靠在宗凛怀里。
“醒了?”宗凛问,“我让修竹买了吃的,想吃什么?”
苗柠摇了摇头,他有些困倦,“什么都不想吃。”
“还困吗?”宗凛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做了个噩梦。”苗柠说。
宗凛的手摸上苗柠的额头,“冷汗都出来了,做了什么噩梦。”
“梦见你的脸……”苗柠说到这里去握男人的手,他扣上男人的五指,嘀咕着,“你这手在京城养得茧子都薄了许多。”
宗凛手微僵,好半晌他才说,“你喜欢有茧子的?”
苗柠有些害羞,“那样……舒服。”
特别是做那种事的时候,舒服度能翻倍。
苗柠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格外诚实的。
宗凛喉咙有些干涩,“等到了江南,我再多练练就出来了。”
苗柠:“那个时候你可不止练了,我不会的你都要做,你还得给我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
“好。”男人在脑子转了一圈如何学习做饭后道,“我都做,柠柠坐在院子里看书就好了。”
外面修竹的声音传进来,“公子,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这种小事,有属下和严允就够了,何须你和主子动手。”
苗柠掀开马车的窗笑道,“你们心疼主子啊?”
外面两位侍卫对视一眼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们本来也不是巧舌如簧的人。
宗凛把苗柠拉回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的事不需要经过他人之手。”
苗柠又乐了,他说,“你真是奇奇怪怪的。”
宗凛心头一紧,低声问,“哪里奇怪了?”
“说不出来。”苗柠靠在宗凛怀里,“不过没关系,再奇怪你也是宗凛。”
宗凛的手轻轻地碰了碰苗柠的脸,他才惊觉自己的后背竟被冷汗打湿,“嗯,我是宗凛。”
这几天和苗柠一起过得太过舒适,他已经完全忘了……
“宗凛,困。”苗柠嘟囔着。
“困了就睡吧。”宗凛轻轻拍着少年的背,“我在这里陪着你。”
苗柠闭上眼,他恍惚间似是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但是细闻什么都没有。
宗凛摸了摸少年的额头,他垂眸道,“严允,进来看看柠柠是不是发热了?”
马车停了下来,严允依言进来。
他只当没看见主子充满了占有欲的姿态,替苗柠看了一下后道,“没有发热。”
宗凛嗯了声,他声音极轻,“他似乎……从心底开始有些抗拒我。”
严允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退了出去什么都没说,这是主子的决定,他们只是保护主子的暗卫而已,什么都不能说。
修竹看了一眼严允,两个人都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
越接近江南,越是热闹,这边的人说话都带着一股柔软的腔调,听得苗柠很是舒服。
许是离开了京城,苗柠神清气爽,倒也没生过什么大病。
除了偶尔觉得宗凛真是奇怪之外。
宗凛……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但是苗柠又无法分辨那种奇怪来自哪里。
苗柠又被惊醒了,但是他很确信没有什么东西吵到他。
他睁开眼微微撑起身体借着月光去看旁边的宗凛。
男人闭着眼睛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冷硬,高挺的鼻子,唇很薄。
苗柠忘了自己在哪里见过的,薄唇的男人也很薄情,但是宗凛一点都不薄情。
苗柠甚至觉得如果宗凛是薄情男的话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深情的男人了。
他伸出手戳了戳宗凛的脸,茫然地发了会呆又躺下来了。
真是奇怪,他又在不安什么呢?
“柠柠。”半梦半醒的男人把苗柠拥入怀里,“怎么醒了?”
“不知道。”苗柠轻声说,“这几天总是有些睡不好。”
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至少有宗凛在他身边他就会有安全感,不可能睡不好。
所以他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又病了?
男人听见这句话睁开眼,他把少年往自己怀里又按了按,低声问,“睡不着?”
苗柠嗯了声。
宗凛凑过来亲吻少年的唇,苗柠脑袋偏了偏,这个吻便落到了唇角。
他似乎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躲开这个吻,面前的男人却怔住了,“柠柠……”
“我只是……”苗柠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很喜欢和宗凛亲热的,“我就是累了,有些不舒服。”
对,他就是累了而已,要不然怎么这么奇怪,要不然怎么会拒绝宗凛的亲热。
“柠柠,我的柠柠。”宗凛没有再继续了,他只是抱紧了苗柠喃喃着,“我的柠柠。”
苗柠心头一阵急一阵缓,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他的声音微弱而茫然,“宗凛,你在吗?”
“我在。”宗凛回答着,“我在这里。”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一样,苗柠说不出来。
他想不出来,轻轻地抓紧了宗凛的衣服,把脑袋埋在宗凛的怀里。
宗凛声音沙哑,“柠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没有得到少年的回答,宗凛低下头亲吻少年,苗柠推开他的脸,露出一丝极其浅淡的笑容来,“会,会永远和宗凛在一起。”
他说,会永远和宗凛在一起。
即便是秋末了,江南的树依旧是绿的,没有要变黄的样子。
宗凛早已在江南准备好了院落。
不过入住没两日,苗柠便生病了。
算不得什么大病,但是宗凛还是如临大敌。
苗柠躺在床上,脸上都是懊悔,“这么久都没病,我还以为我彻底好了呢。”
“无妨。”宗凛端着药来,“好好喝药,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江南会下雪吗?”苗柠问。
“也许会下,也许不会。”宗凛吹了吹药道,“先喝药。”
苗柠就着宗凛的手把药含进口中,他脑子都要炸开了。
“好苦。”苗柠闭上嘴不愿再喝,他肯定没喝过这么苦的药。
宗凛把药碗放在一旁,迟疑了一下才说,“那让大夫再开一副。”
开一副不那么苦的。
苗柠摇了摇头,他觉得药就没有不苦的,他小声说,“你喂我。”
“就像那样喂。”
宗凛没明白苗柠什么意思。
“就是……”苗柠被男人傻到了,“你忘了,就……渡我。”
宗凛恍然,他低笑道,“抱歉,我一时急了,没想起来。”
苗柠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哼。
这样喂药果然能缓解一部分苦味,苗柠重新躺下了。
宗凛仔细地替苗柠盖好被子,温声道,“我和严允出去买点东西,修竹在院子守着,有事叫他,现在你先睡着。”
苗柠嗯了声。
房门吱呀一声关闭。
苗柠睁开眼看着摆放在房间里的那张桌子,他把被子裹紧了,还未闭上眼,窗户又吱呀一声打开。
一股冷风袭来,苗柠抬头看去。
“你这是又病了?”男人挑眉,“果然弱不禁风。”
苗柠:“……赫连夙?”
“是我。”赫连夙跳进窗,他这次没有易容了,露出一张英俊深邃的脸,笑容灿烂,“我来找你。”
“你找我做什么?”苗柠咳嗽了几下,“看到我过得好你不开心了?”
赫连夙不高兴,“你完全不想我?”
“我为什么要想你?”苗柠觉得好奇,“我们关系很好?”
“你!”赫连夙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的?”
苗柠:“……不至于。”
赫连夙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苗柠那种苍白的脸,他把那些话硬生生咽回去,然后硬邦邦道,“我是来带你走的。”
苗柠:“……你疯了吧?”
“之前我就说过了,我要带走宗凛的珍宝。”赫连夙低下头来,他对上少年那双浅淡的眼眸,心跳一阵快过一阵,好一会儿他才说,“你得跟我回漠北。”
“我不。”苗柠闭上眼,“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和宗凛在一起。”
“宗凛!”赫连夙不高兴了,“什么宗凛,除了宗凛你就不能看看别人?”
“?”苗柠茫然,“我为何要看别人?”
“你这个……”赫连夙那些怒话又被他硬生生压下去,他手撑在床上低下头,“我觉得宗凛不适合你。”
苗柠乐了,“宗凛不适合你适合?”
赫连夙脸色泛红,“我觉得我也不是不可以……”
苗柠:“……”
赫连夙有些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爱慕你不行?虽然你又娇气脾气又大半点不好伺候,但是!但是现在本王子都会了。”
苗柠一言难尽,“你会什么了?”
“伺候你!”赫连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我已经会伺候你照顾你了。”
赫连夙这语气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苗柠默默地把被子又裹紧了些,“抱歉,你很好,但是我还是更喜欢宗凛。”
赫连夙咬了咬牙,他连人带被子把苗柠抱起来,惊得苗柠一下子搂住了赫连夙的脖子。
苗柠生气了,“你在做什么?”
“我得带你回漠北。”赫连夙说,“你去漠北做本王子的王妃。”
“你是真的疯了。”苗柠气笑,“你忘记当初我怎么折磨你的了?我让你给我当牛作马,让你扫大地让你……”
“我都可以。”赫连夙低下头来看着怀里的少年,他憋了好一阵才说,“为你当牛作马我可以,我能伺候好你,照顾好你。”
苗柠:“……”
赫连夙是真的疯了。
“我……”赫连夙耳朵也红了起来,“宗凛能做的我也能做,让你舒服那件事我也能做。”
苗柠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让他舒服,直到看见赫连夙那闪烁的眼。
在宗凛面前怎么说都不害羞,但是此刻赫连夙的话却让他一下子不自在起来,羞耻得不行。
“你……”苗柠推了推赫连夙,“你放我下来。”
“不放,我带你回漠北。”
苗柠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他说,“赫连夙,我喜欢宗凛。”
“没关系,你以后可以喜欢我。”赫连夙十分乐观,“宗凛能做的我也能做,我不比宗凛差。”
苗柠:“……”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你先放我下来。”
“那我先亲你一下,亲了我就放你下来了。”
苗柠:“不可能,你做——”
梦字还未说出来,赫连夙果真亲了下来。
没有接过吻的男人真可怕,连接吻都不会,苗柠脑子嗡嗡作响,他没有被侵犯的感觉,只觉得赫连夙吻技真是烂透了,希望赫连夙去进修一下吻技。
牙齿磕破了娇嫩的唇,苗柠终于用力推开赫连夙,他一巴掌拍上赫连夙的脸,恶狠狠道,“我要杀了你。”
苗柠打人的力道根本不重,赫连夙没觉得疼,反而觉得痒痒的,让他心痒难耐。
如果苗柠愿意多打他几巴掌也不是不可以。
他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地看着苗柠的唇,“你再打我一下,我再亲一口。”
苗柠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咬了咬牙,“赫连夙,连亲人都不会你还是别亲了。”
“多亲亲就会了。”被嫌弃的男人喉结滑动,他的感觉很好,至于被苗柠咬了舌头这种事情……他也觉得很好。
又香又甜又软,只亲一口完全不够。
“放我下来。”苗柠道,“你放我下来。”
赫连夙乖乖的把人放到了床上。
苗柠心气顺了些,他不想和赫连夙生气,这个男人毫无礼义廉耻,又胆大妄为,和他生气毫无意义。
“宝贝。”赫连夙弯下腰来,“你还想打我吗?”
苗柠牙疼。
“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苗柠冷冰冰问。
“本来是准备走,走了几日发现我根本离不开。”
赫连夙对上苗柠疑惑的视线耳朵泛红。
他的确走了。
但是离开那几日他日日都能梦到苗柠,甚至会梦到和苗柠行鱼水之欢的人是自己,少年的喜怒哀乐都在他面前。
更糟糕的是,没有听见苗柠骂他的声音他竟然觉得难受得不行,就想着少年的声音。
哪怕是少年骂他是阴阳怪气的声音他都能脑补成是撒娇。
这个时候赫连夙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他对苗柠动心了。
并且,动心不浅。
追到江南的这一路来。他满脑子都是见到了苗柠了之后应该怎么做。
最终他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决定把苗柠带回漠北,让苗柠做他的王妃。
至于苗柠愿不愿意……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是回到了漠北之后,他有很多方法让苗柠愿意,并且让苗柠爱他。
这样想着,赫连夙又激动起来。
他握紧少年的手,又低下头来,“你再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苗柠:“……”
他们难道是什么很好的关系吗?
“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一个很大的秘密。”赫连夙压低了声音,“是关于宗凛的,我想你肯定非常非常感兴趣。”
苗柠看向赫连夙。
他眼底有些疑惑,但是赫连夙却当他同意了。
他这次亲得没有刚才那么凶狠了,因为记挂着苗柠说他吻技很烂的事情,他亲得温柔了些。
果然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赫连夙的吻进步了不少。
苗柠呜呜两声想要推开他,抗拒地格外明显。
这次赫连夙长了记性,将少年的手禁锢。
“赫……”
苗柠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他被亲得眼泪汪汪的,想骂赫连夙混蛋,想让赫连夙滚开,想说要杀了赫连夙这个色胆包天的王八蛋。
但是他的力道根本不足以和赫连夙抗衡。
男人越亲越激动,甚至翻身压了上来。
苗柠头昏眼花地想,这王八蛋要敢动他,他非得把他下面那玩意剁了。
逐渐冷静下来苗柠克制着自己的反应,视线晃动,他看见了床头柜子上的茶杯。
苗柠渐渐松开赫连夙的衣服。
发现苗柠没有抗拒后赫连夙激动到浑身颤抖,他缠着少年的舌,似乎要把少年吞入腹中。
苗柠握住了那个茶杯,然后砰地一声砸在了赫连夙的脑袋上。
赫连夙低笑了一声。
他想柠柠真是太天真了,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放开吗?
对他来说,这样根本不痛不痒。
苗柠没想到赫连夙这人根本不在意被砸脑袋,茶叶从赫连夙的脑袋上掉下来。
赫连夙的手滑入少年的衣襟之中,他触碰到了柔软的肌肤,像是上好的丝绸。
苗柠有些害怕了,少年哭得太可怜了些,赫连夙松开少年的唇,声音沙哑,“舒服吗?”
苗柠混沌的脑子在这三个字中一下子清醒过来。
不是宗凛,是赫连夙。
对方的手还掐着自己的腰。
苗柠手脚发软,忍不住踹了赫连夙一脚,把赫连夙推下床。
赫连夙:“……”
苗柠颤抖着手把衣服系上,他嘴唇被吮得发麻,眼尾泛着红,像是抹了胭脂一般。
苗柠这次没有冲赫连夙发火了,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知廉耻。
苗柠狠狠地擦了一把嘴唇,等他把衣服扣好后,才看向面前一脸讨好的赫连夙。
“柠柠。”赫连夙单膝跪在床边,他小心翼翼地去看苗柠的脸色,“刚刚你……”
苗柠忍不住把能砸的东西低都砸到赫连夙怀里,“你给我滚。”
赫连夙老老实实八号那些东西,他的视线落在少年光洁的足上,喉结又滑动了一下。
漂亮……漂亮到他想把这双足也含入口中细细地舔.舐。
苗柠的每一寸都在吸引着他,以前就是这样的,只是那个时候他不肯承认自己被苗柠吸引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