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花瓶失忆后,渣攻!火葬场!—— by笑点酥
笑点酥  发于:2023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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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海霖走出书房的时候,看到杨阿姨抱着苏燃瑜伽垫往楼下走。
池海霖冷声道:“你在干什么!”
杨阿姨诧异的回头,看着池海霖:“老板,你上次不是说,让我把苏先生买的的东西都扔到空房间。苏先生布置的东西有点多,我一时没收拾完,这个瑜伽垫也是他的。”
池海霖想起来了,那是苏燃离家出走之后,他一时不愤对着杨阿姨说的气话。
没想到阿姨真的收拾这些东西了。
看着视线所及处,好像真变了一些,但他又略有些模糊,想不出具体少了哪些物品。
池海霖沉默片刻问道,“收拾出来的东西,都放到哪个房间了?”
杨阿姨老老实实的看着他,“就在二楼杂物间旁边的客房里。”
池海霖停顿一下,淡淡说道:“先别收拾了,把这些东西原样放回去吧。”
“啊?”杨阿姨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试探问着:“池先生,已经换下来的窗帘那些,全都放回去吗?”
池海霖微瞪她一眼,“怎么把窗帘也拆了?”
杨阿姨委委屈屈,“我是按您的吩咐办事。是您说,苏先生买的东西都要收起来。那窗帘还有床单被罩枕头都是苏先生之前买的……”
“行了,行了。”池海霖打断杨阿姨的话,“全放回去,过两天苏燃就回来了,要是他看到东西全换了,没准又要闹脾气。”
一听到这个理由,杨阿姨以为他们又和好了,她抱着瑜伽垫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好的,池先生,我马上把这些东西放回去。”
真是越来越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真能折腾。
苏燃跟表哥在外面尝过当地的特色菜,一直溜达到下午,接到了二嫂的电话。“开车来医院吧,奶奶醒了,想见见表弟。”
到了医院的时,陶米安想推门进去,被二嫂喊住了,“奶奶想单独和苏燃谈谈。”
苏燃上前一步,推开门。
靠在床头的老太太目光精明锐利,因为上了年纪凹陷的脸颊,显得更加不好接近。
“你来了!”苏燃走进去的时候,老太太侧过脸去看苏燃,指了指床前面的椅子说:“过来坐我跟前,让我看看。”
苏燃看着她,犹豫一下,拉着凳子坐在她身边,淡淡的打了招呼:“外婆好。”
“还肯叫我一声外婆,你这孩子算是不错了。”老太太盯着他笑了笑,收敛目光的锋芒,让自己尽量温和一些。
苏燃感觉略有些不自在,“您找我来,是有话想告诉我吗?”
他这么开门见山的样子,让老太太皱眉:“孩子,我要是没什么话想说,你会来吗?”
苏燃迟疑一秒,诚实的摇了摇头。
这老太太拉下脸来,“为什么不来,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是您不喜欢我。从我母亲走后这二十年中间,您一次都没来看过我。”苏燃讲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面色很平静。“这么多年过去,您突然找来,一定是有事想对我说。”
“是有事。”老太太抬着眼打量他,沉默片刻后,说道:“你应该还不知道,你母亲走之前,给你留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遗产,放到我这里了。”
苏燃闻言,目光直视他这位外婆,打量片刻后,他轻轻摇头:“外婆,您大概弄错了,我母亲并没有给我留什么遗产。”
老太太嗤笑:“那丫头走的时候,你才多大,能懂得遗产这个东西?当时没跟你说,但她的确在我这留了一笔钱。”
苏燃早就已经过了十八岁,如果真有什么遗产,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早就给他了。
现在外婆的说法,更像她随便找个借口要给苏燃的补偿。虽然,苏燃并不觉得外婆和他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苏燃看着他外婆,神色淡淡道:“既然是我母亲留的遗产,有没有她的字据为证?”
老太太轻瞥一眼他淡定的神色:“没有。”
苏燃沉默片刻,说:“那就算了,那笔遗产就当是我母亲留给你的养老钱,外婆留着用吧。”
“你怎么……你是不是傻?”老太太咬着一口银牙,恨铁不成钢的对着苏燃瞪了一眼。
苏燃淡淡一笑:“我并不傻,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要。外婆,与其谈这些内容,不如说说别的。我有件事非常想问您。”
外婆问他:“什么事?”
苏燃认真的看着她:“都说我母亲当年是得病走的,可这么多年我还是不知道,她当年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走的那么急?她走之前,叮嘱我不要来找您,你们一定有很深的默契,从那以后,我十几年没见过您,直到表哥找我来,现在我很想问一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老太太没回答他的话,反而先问他:“那丫头以前有没有跟你讲我们家的事?”
苏燃轻轻的摇头,“也许讲过,但我当时太小,没有丝毫印象。”
“我料想也是。”老太太叹了口气,“我给你讲讲吧,不过说来话长。”
随后,她带着一股幽怨气,语调低沉:“玉珍是我的第四个孩子,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我最开始也是宠着她长大的。”
苏燃听着外婆讲出他亡母和他父亲相爱的经历。——他母亲的小名叫玉珍,家里有三个哥哥,从小千宠万爱长大,到十六岁时,遇到改变她一生的人。那时候,家里生意兴隆,她的父亲也就是苏燃外公,有意让玉珍多读书未来做一番事业,但谁能想到,当年正在读高中的玉珍,和他们学校的一个老师恋爱了。
才十七岁,就喊着要嫁给爱情,外婆和外公当年一致反对,说她还小不懂事,被人哄骗了。玉珍说,他们是真爱,老师愿意为了她辞职。
外婆劝他们等几年,一边劝她等她长大再谈婚论嫁也不迟,一边想给玉珍办转学手续,谁成想在转学办下来之前,这一对年轻的男女一起私奔了。那时候通讯不发达,找也找不到,整整三年和小女儿联络。外公借酒浇愁,身体每况愈下。
第四年,苏父开始回城做生意,一开始用一些玉珍手上的人脉,后来老太太勒令不许打他们家的旗号,他们家没有玉珍那个不孝女。年底,带着苏燃的玉珍和苏父一起来拜访。看着已经会走的苏燃,老太太受不了,觉得苏父人品不好,劝告女儿离婚。
苏父大怒,觉得被瞧不起,当场咳出一口血来。玉珍慌了,也赌一口气,说和要是他们不接受苏父,她就和外公外婆断绝关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听到亲生女儿这么说,外公捂着心口,也喘不上来,外婆骂玉珍,“养你这么多年,是为了让你说这种话气我们吗?你是不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总之,那天谁也没有退让,之后,当时双方都堵这一口气,当真不再来往。
但那时候的老太太并没有想到,那是她最后见到自己的女儿,那一次居然是永别。
玉珍怎么突然病逝的她也不清楚。但是得知女儿死了,外公突发心梗,也走了。从那天起,外婆开始怨恨苏燃父亲没照顾好玉珍,又恨玉珍心硬拎不清,以及当时还是小不点的苏燃她也不想见,恨他也没别的原因,就因为他身上留着苏家的血。
怨恨了十几年,到现在老了心思软了,做梦又常常梦见这两个人,又想起苏燃。
她找人调查,没成想,苏燃已经不在苏家,因为苏燃除了必要的投资外基本不露面,所以很难查到他的住所,兜兜转转找了快半年,还是陶米安通过苏燃的同学知道他跟乌九明很熟,这才曲线救国找到的他。
这段故事,应当很漫长,老太太很多细节没讲,不到一个小时说完了经过。
但苏燃听完,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母亲临终前让他不要来打扰外婆。大概到最后,她也后悔了,后悔却不敢说出来。
苏燃虽然失忆,但是关于母亲的一些事还能想起来,他一直以为,他母亲是坚韧有力明事理的一个人。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做错事被教育;发烧时,她背着他去打针;被欺负时,她出面护短。母亲好像是无所不能的一个人,可惜陪他的时间太短。
短到多年以后,苏燃再想起她的时候,模糊了许多事情,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美化了记忆里的人?
外婆讲这些事里的小女儿玉珍,和苏燃记忆里的母亲,像是割裂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前后反差非常大。
这让苏燃有些迷惘。
他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您就不该找我。”
…………
这场谈话没超过两小时,到了输液时间,外婆没精神了,苏燃也就退了出来。
华灯初上,陶米安带着苏燃和乌九明去回到家里,这个时候,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接风宴。
而与此同时,池海霖收到邀请,来到A市最大夜场,这座销金窟人潮如海,池海霖从专属通道上了顶层。
底下是狂热的现场,上面的装饰倒像是冷清气氛微醺的小酒吧,邀请他来的朋友高羽臻正在看调酒师调酒,一个美女伏在他的怀里,娇笑着聊天。
池海霖走过去:“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高羽臻回过头,戏谑的看着他:“怎么,没事就不能请你出来喝酒?”
调酒师把两杯色彩绚烂的酒放到吧台上,高羽臻端起来对着池海霖举杯:“从上个月就约你出来玩,现在才出来。你最近有这么忙?”
池海霖微微颔首,和他碰杯:“有几个项目的进展不是很顺利,你知道,底下有好多老家伙都在盯着我,不得不忙。”
高羽臻凡尔赛的笑了笑,一脸同情:“哎呀,我以前还羡慕你的大权在握,现在看来,还不如我自在一些。”
他说着,推了推身边的美女,“去叫几个正一点的美女,过来陪池总喝酒。”
池海霖皱眉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喝吧。”
高羽臻奇怪的笑了笑,盯着他看:“我从以前就开始奇怪了,咱们这个年龄,身边大多数都有伴儿了,你没有人陪着,多没劲。难道说,那个传言是真的?”
池海霖莫名其妙看着他:“什么传言?”
高羽臻眨了眨眼,好奇道:“听别人说,你抬举的那个尤家假少爷,跟你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个是你房中人吗?”
池海霖没好气的看着他:“别人胡说八道你也信?尤君柏是我过命的兄弟,不是我养的人。”
高羽臻:“那你养的人是哪位,太神秘了。”
池海霖喝了半杯酒,“你不是见过吗?”
“我什么时候见过?”高羽臻可没有印象,不记得了好友对他介绍过什么情人。
池海霖神色冰冷,闷头喝完了一整杯酒,把高羽臻惊到了,“你心情不好啊,心情不好就该有人陪着。怎么不见你那个小情人?”
“对了,今天机场的负责人找我,说你的秘书在大张旗鼓找一个人……”说到这里高羽臻突然有个联想,“他找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你的情人吧?”
见到池海霖沉默没有否认,他拍了拍手,忍着幸灾乐祸,“哎呦,真的呀!找他干嘛?他跟你掰了吗?”
“并不是。”
池海霖轻描淡写:“他在闹脾气,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高羽臻:“外面的诱惑那么多,你就不怕他不回来?”
池海霖脸上挂着淡定的微笑,“不会的,我的人,心里只有我一个。再多的诱惑他心里也容不下。”
看着池海霖自信的样子,一看就是没吃过爱情的苦。
做为情场老手,高羽臻小心提醒池海霖,“我跟你讲,能早点找到,就早点找到他,情人闹脾气的时候,得顺着哄。以前没听过你养什么人,这个算是你的初恋吧!”
池海霖没否认。
高羽臻笑了笑,“你得有诚意!要我说,什么找机场名单查行踪之类的都不靠谱,还不如你亲自给他朋友打电话,放低身段去问……”
池海霖放下酒杯,神色淡淡看着高羽臻:“怎么,你要教我怎么哄情人?”
高羽臻一看他脸色,就知道他不乐意了。“没有没有,当我没说,喝酒喝酒!”
当池海霖在酒吧与朋友碰杯的时候,远隔万里的南洲城,苏燃坐在接风宴上,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合。
椭圆形的长桌上摆满了各类美食,香味飘飘着钻进人的胃里,带着热闹的暖热气。
苏燃看着自己附近放着的餐盘里的菜,桂花粥烤乳猪鲍鱼帝王蟹鲜虾饺,看起来口味兼顾了两代人不同的选择,又养生又刺激。
他看着长桌上的好多人,一时间有些头晕。
陶家的人这么多吗?
直到坐在他身边的陶米安对上他迷茫的眼神笑了笑开口说话,苏燃才知道自己对外婆家的组成人员有个误会。
陶米安乐呵呵的:“表弟第一次来咱们家,我来介绍一下。”
“苏燃,这位是我爸,那是我妈。”陶米安指了指坐在一边穿黑色西装年过半百气质温润的男人,苏燃打招呼道:“大舅好,舅妈好。”
他大舅笑了笑,问道:“听说你昨天就来了,舅舅工作忙没来得及见你,来到这里不用客气,都是自己家人。想吃什么,玩什么,都跟你表哥说,让他带你去玩。”
大舅妈笑了笑,夸赞道:“早就想见见你,没想到长的这么好,不比电影明星差了。”
这种直白略有些夸张的话让苏燃有些紧张,他脚趾扣地,面上保持微笑和舅妈商业互吹:“我第一次见表哥的时候,就觉得他帅,今天一看,还没遗传到舅妈一半的美貌。”
一边的陶米安吐了吐舌头,低声对苏燃吐槽:“我觉得你好像夸了我,又好像没夸。”
但是不妨碍舅妈很高兴,脸上的笑容很温柔。她指着另一边面容俊美的男人说:“那是我大儿子。”
苏燃看过去,发现那人也挂着微笑看过来:“表弟好。”
苏燃和他对视一眼,总觉得他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还没想出来,胳膊就被坐在一边的乌九明碰了碰,“那个,苏燃。”
乌九明压低声音,几乎是和他耳语:“你这个表哥家里不对。”
“啊,什么?”苏燃侧目,也压低声音。
乌九明咽了咽喉咙,有些紧张和他继续低声说道:“刚才那个是年世镜。”
苏燃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名字,以为是自己失忆忘记了:“谁?”
乌九明激动的晃了晃他手臂:“年家那个年世镜啊,行走的商业头条。”
坐在苏燃另一边的陶米安一不小心听到他们的悄悄话,清了清嗓子提醒:“咳咳!”
虽然是长桌,隔了一些距离,但也没有隔太远,陶米安都听见了,那么其他人……
苏燃尴尬的抬头,看着其他人表情都没有异样,只有刚刚说到的话题正主在看着他们,嘴角挂着戏谑的一抹笑。
“看来小安的介绍不太仔细,”年世镜简单补充几句,“我们家非常民主,有的人名字跟爸爸姓,有的跟妈妈姓。”
苏燃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已经想起来了,前一阵的确实在商业头条上看到过这位大表哥。
苏燃看了看一脸傻笑的陶米安,又看了看气质沉稳的年世镜,忽然觉得他大舅家很神奇,哈士奇和狼王居然是亲兄弟。
年世镜指了指另一边坐着的面容精致的摩登女郎,“这是我妹妹陶米盈,算年龄也比你大,叫她姐就行。”
苏燃继续打招呼,“表姐好。”
陶米盈如水一样的眸子望过来,天真中半带着三分精明,红唇轻启笑道:“叫表姐多生疏,叫姐姐。”
苏燃从善如流:“姐姐。”
陶米盈喜欢苏燃的声音:“好乖哦。”
“还有我,我也是你姐姐!”不等年世镜继续介绍,坐在另一边的龙凤胎其中的女孩抢先开口,“这么算呢,哦,对了。我是你二舅家排行第二的姐姐,我叫年子雪。”
另一边的男孩子纠正她:“是第三,我比你大。”
“是我比你大!”龙凤胎同时出生,年龄上谁也不服谁。
坐在他们附近面容略有些病气,黑眼圈很重的男子开口制止他们:“好了,安静一会。”
他看着苏燃,很简单的介绍:“我是你二舅家的表哥年世赞。我爸他们今天加班还没来,咱们先开饭吧,不用等了。”他说完这话,看了看主位:“伯父,咱们开动吧。”
年仁会点头:“那行,先吃着。”
苏燃看他们动了筷子,才跟着夹菜。
这一顿饭,吃的苏燃很心累,因为不熟悉的人太多了,而且大部分也很热情。舅妈和表姐总是劝他多吃点,“尝尝桌子上的特色菜,多吃一点。”
这家没有食不言的习惯,吃饭的时候也闲聊几句。
大舅年仁会看着苏燃:“既然来了,就在南洲城多住几天,你外婆真的盼了你很久。”
苏燃点头,说:“好。”
年仁会忽然想起来什么,“我听小安说,你前一阵出了车祸,有一部分记忆还受到了影响。找医生检查了没有?现在怎么样?”
苏燃说:“已经找医生检查过了,没有大碍,但是受损的记忆暂时找不回来,还需要点时间。”
年仁会看着这个外甥:“也有可能是你们那边的医生水平不行,明天去医院看你外婆的时候,顺便也在这边查一查吧。那医院有个专家,水平还不错,我明天帮你安排。”
苏燃有些推拒,他笑了笑:“舅舅,我现在真的没事了。”
年仁会:“哎,身体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还是查一查比较安心。”
苏燃还想说些什么推一下这种安排,看着年仁会的表情忽然又觉得不对。他点了点头,顺从的说:“好吧,我听舅舅的。”
舅妈:“别说这些了,吃饭吃饭,菜快凉了。”
年世赞开口问:“对了,表弟,你是做什么的?”
苏燃:“做一点小生意上的投资。”
年世赞不感兴趣:“哦。”
年子雪笑了笑:“那不错呀。”
陶米盈:“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苏燃摇头,“不用了,谢谢姐。”
年子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讲话。
好好的一顿饭,到最后也尝不出多少滋味。
苏燃习惯性吃七分饱想放筷子,一看大家都还在继续吃,还有人劝他也吃,只能继续坐在位子上,隔几分钟动一动筷子慢慢又吃一点。
最后硬生生吃了九分饱时,他感觉有些小撑,看到大舅年仁会放下筷子,他才松了口气:“我也吃饱了。”
“真饱了,要不要再吃点?”“在舅妈家不用客气,跟在自己家一样就行。”
苏燃慌忙摆手:“不了不了,真的吃饱了。”
乌九明哈哈笑着,感觉这家族的气氛和他们家差不多,“菜的味道不错,谢谢伯父伯母款待。”
“不用这么客气。”
苏燃看着乌九明自然的笑容,心里略有一些羡慕。
他从小家里就没几个人,亲戚往来也很少,见的场面自然也很少。
长大后转行做投资人,渐渐地要应对一些场合,才针对一些饭局聚会之类的做了一些练习,自认为也能算得上应对自若。
可是今天再看看陶米安和乌九明,他们应对的方式又是不一样的,比苏燃大方多了,看起来很舒服自然。
苏燃今天话很少,并不是他不想讲话,而是他发现在这样的场合里,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只能被动的去回应别人的热情。
大概在血脉相连的亲缘里,他从没有掌握过主动权,一直都是边缘人物。
所以遇到这种想把他当做中心的场合,他也做不成中心,逐渐把自己又边缘化。
到最后,和他聊天的越来越少,苏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看着周围的人,有那么几刻钟,心里很是没有底气。
……有些,羡慕他们。
苏燃来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和坐在身边面带着幸福的同辈人一比较,还是有很大落差,自以为厚的底气也削减三分。
在看得见和看不见的细节里,都在提醒苏燃,他们既是一家人,也不是一家人。
毕竟,十几年没有联系。大家到底怎么想的,谁又能说得准呢?
苏燃略感心酸,面上努力的笑了笑,应对着和各位表姐表哥的谈话。
这一餐乌九明精神异常,有人和他聊天他就接话,毫不怕生。每过一会儿就和苏燃眨了眨眼,那兴奋劲儿,仿佛掌握了第一手八卦资料。
晚餐后,大家闲聊几句都散了,长辈们出去散步遛弯。作为继承人的年世镜和陶米盈今天上班忙了一天,到了晚上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一步。
还在场的只有苏燃乌九明和陶米安和龙凤胎年子穆年子雪几个人,年轻人光聊天没意思,过了一会儿,有人提议出去玩。
年子穆看着陶米安:“哥,听说你创建的那个乐队最近搞了些名堂,不如去看看?”
苏燃想起来陶米安的头像,“乐队?”
陶米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吉他手。”
陶米安的乐队名叫“灵魂启航者”今天在城西一家夜场有演出。
实际上,苏燃不太懂,在半路的时候他问陶米安:“你不是吉他手吗?你不在场,他们怎么演出?”
陶米安理直气壮的笑了笑:“我已经跟他们请假了,吉他手有临时替补的。”
苏燃点点头,似懂非懂。
年子穆开着超跑在前面,陶米安载着苏燃开的倒是不快,一直到了地方,苏燃发现酒吧台上已经有人在唱歌。
年子穆和年子雪一直往前走,乌九明断后,苏燃在中间,跟着陶米安,振聋发聩的场合里,苏燃感觉有点不适应。
记忆中,他好像因为某种原因,很少去酒吧,即使去也是是氛围相对安静的场合,和现在的疯狂相比,小巫见大巫。不过到底是什么缘故呢?苏燃一时觉得奇怪,还没细想,
陶米安在他身边喊着:“真tm挤!今天怎么回事?人这么多!”
走在最前面的年子穆有点艰难,“是不是这破酒吧又搞活动!”
苏燃身后的乌九明推了推他,“台上唱歌的妹子真好看!”
“啊?”苏燃抬头,盯着漂亮小姐姐的摇滚现场看了一眼。
那女歌手唱完一句,开始打广告:“老板说了,他上星期情人节求爱成功了,心情好!这一周所有的酒水打七折。”
当即有人高兴:“好!老板牛比!”
“爱情万岁!”
女歌手还没说完,“下面有福利,舟哥来唱,唱完扔玫瑰花,谁接到吻谁!”
陶米安难以置信:“艹,疯了吧!玩这么大!”他疯狂往前挤,引起了前面人的抗议,“别动,别挤。”
有人抗议:“不成不成,扔我头上怎么办,小爷没这个取向!”
“玩嘛,别毁气氛!”“不敢玩吗?”
苏燃艰难伸手,碰了碰陶米安的手臂,“表哥,上面的是你们主唱吗?”
陶米安头疼:“不是,我队里的主唱男的,很拽,就是她说的下面那个。哎,可能打赌输了。”
正在这时,换了人上台,好多女生的尖叫声响起。苏燃没听清楚表哥说了什么。
周围的人躁动起来,他听到很多人胡乱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戚一舟!”“戚一舟!”“啊啊啊啊!”
陶米安的脚步停了一下,没有继续往前挤,他回头,对着苏燃介绍:“呐,台上那个就是我队里的主唱。”
苏燃抬头看去,被抬高挥舞的手臂遮住了视线。
周围人潮拥挤,不算安静。
但是当台上的戚一舟对着麦克风唱出第一句,忽然之间这一片嘈杂声全部沉寂下来,只能听得见他的冷冽如冰的声音轻轻唱出第一句:“Step on the road paved with roses
I'm ready with a long gun”
即使是苏燃这种很少听乐队现场的人,也瞬间被戚一舟的嗓音惊艳了。
苏燃环视周围,发现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被台上的主唱抓走。
即使刚才交谈甚欢的人都断断续续衔接不上刚才的话题,逐渐成为附和着歌曲节奏的聆听者。台上的主唱嗓音带着一种无畏和叛逆,越唱越燃:Come on
I declare war on you
Don't be stubborn
I will win
I am the ruler who conquers everything
Don't hesitate
Surrender to me
苏燃听着戚一舟含带着感染力的语调,不禁也沉浸进去。
台上这个人天生就是舞台的光,不需要看到他的模样,在他的场地,他的声音能燃烧一切,他就是唯一的王。
一曲唱完,口哨声和尖叫呐喊声络绎不绝。
有好多人在喊着戚一舟的名字,而戚一舟环视一圈,随手从一边的花束里抽出来一只,甩高手臂对着天空抛了下去。
“给我给我!”“啊啊啊别挤!”“让我躲开躲开!”
苏燃不知被谁推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站稳,发现一只艳丽玫瑰正挂在他肩膀上。
周围的人注意到苏燃,兴奋的喊了一声:“有人接到了,在这里!”
随着这一声呐喊,周围的人已经散开了一点,台上的人看了过来。
目光对视之间,过分帅气的主唱挑眉看了苏燃一眼,“抓到了一只漂亮小猫?”
作者有话要说:
(简修一部分)
1号小狼狗出场,2号排队中。
本文歌词是幻想那种很燃的旋律自己瞎写的,要是感觉不好就怪演唱者戚星舟。

苏燃一时不知所措。
他垂眸,看到自己肩膀上的那支玫瑰花,抬手拿下来,淡定道:“丢错了,再扔一次。”
说完这句话,他抬手把那支玫瑰花对着人群又扔了出去。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又热闹起来,有人继续争那只玫瑰。
戚一舟轻笑一声,对着麦克风大声说:“只有刚才那次才算,刚才接到花的朋友,请你过来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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