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当替身后清冷教授他爆红了—— by饮露菌
饮露菌  发于:2023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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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乜了他一眼,双手环抱,露出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材,笑道:“林......学弟是吧?你是哪个专业的啊?”
林桉如实回答:“道路桥梁专业。”
原来是个修桥修路的。秦素对他更加鄙夷,这人虽说长得蛮清秀,但跟她比起来可差远了,更不用提小鸡仔似的身材,站在那儿风一吹就好像要倒了似的,江绪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林桉见她久久不回话,也失了耐性,朝她点点头:“秦学姐,我下午还有课,先去吃饭了,等下次排练再聊吧。”
说罢,转身就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等等。”秦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林桉顿住脚步,疑惑回头,只见秦素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服,抬起一双美目朝他笑道:“林学弟,不如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林桉愣了愣,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学姐,你说什么?”
秦素撩了撩额间的碎发,抬起一张娇俏的脸庞对他笑道:“我说,我想请你吃个饭。”
林桉皱了皱眉,满腹狐疑,他跟秦素只能说是认识,万万称不上熟,无缘无故的,请自己吃饭干嘛啊?
“你去不去啊?这点面子都不给学姐吗?”秦素见他在那里磨磨蹭蹭的,抱着手不耐烦地乜了他一眼。
什么吃饭不吃饭,都是幌子。她本意就是把林桉带去自己的场子,顺便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的男人容不得外面的花花草草染指。
在她眼里,江绪喜欢男的是病,对林桉感兴趣估计也是一时新鲜,等自己当着一众朋友的面敲打敲打他,顺便警告一下这小白脸,江绪就算是为了面子,以后也决计不会再打听林桉的事儿了。
一箭双雕。秦素美滋滋地想,见林桉还在犹豫,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欣然掀被子下了床,一边理着头发一边往更衣室走去,面无表情地说道:“别磨蹭了,赶紧去换个衣服,等下我让司机来接我们。”
还有司机?!林桉有些受宠若惊,实在不明白,秦素这样一个大美人儿,怎么会突发奇想跟自己吃饭,还弄得这么正式......
化妆间里,秦素在一众小姐妹的簇拥下换下了笨重的病号服,重新梳洗化妆,嘴里哼着愉快的小曲儿。平日里跟她交好的女生纷纷凑上来,好奇地趴在她身边问道:“素姐,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秦素挑挑眉,冲她扬了扬嘴角:“猜猜。”
一屋子小姑娘热闹起来,叽叽喳喳讨论半天,最后坏笑着扶住秦素的肩,“哟,除了江少,谁还能让咱们素姐这么高兴啊?说说,他是不是同意跟你的婚事了?”
秦素嗔怪地瞪了她们一眼,拿起桌上的眉笔作势要打:“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要真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我何须整日里着急上火的?”
“那是为什么啊?”
秦素笑了笑,拿出一瓶名牌香水往手腕上喷了点,均匀的涂抹在后颈和发梢,眼神往外指了指,“喏,看到没?江绪最近中意的小白脸。”
“我看看我看看。”几个女生偷偷隔着门缝向外看去,林桉已经换了衣服,正呆坐在第一排观众席,百无聊赖地绞着手指。
“就他啊?长得也不怎么样啊!”
“怎么是个男的?江少也真是,追求刺激也不能这样吧,多脏啊......”
小姐妹们本以为,能让江绪动心的人物,好歹也得是校花级别的吧,谁知道不仅不是校花,干脆连女的也不是了,这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
一提起这个,秦素心里便升起一阵无名火,“是啊,江少能对他上心,肯定是这小白脸不知羞耻,干了什么龌龊的事情勾引了他,弄得现在江少身边的朋友都在笑话我。”
小姐妹们相视一眼,都心领神会地聚过来:“素姐,你说要怎么给他点颜色看看?”
秦素笑了笑,对着镜子细细欣赏自己的美貌,眸子却逐渐冰冷,“这口气不出,我秦素誓不罢休。”
这一边,林桉已经坐着等了大半个小时,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吐槽这秦大美女打扮花的时间也太久了吧......
终于,秦素在一堆女生的簇拥下出来了,她重新化了妆后可谓是明艳动人,身姿曼妙,衣品也卓然。林桉吞了吞口水,怪不得他舍友每次提起秦素就一副痴汉脸,确实是明大当之无愧的校花。
“走吧。”秦素站在林桉面前,虽然比他矮了半个头,却好像高出一截,趾高气扬地道:“司机在等我们了。”
林桉也不敢说话,只能垂头跟在她身后,前面不时传来女生们嘲讽又带着恶意的笑声,他更加窘迫,甚至开始懊恼怎么自己一开始没有拒绝。
走出校门后,门口果然停了一辆加长版的林肯,外面还站了一排类似保镖的人,毕恭毕敬地把秦素迎进去,剩余小姐妹们也都上了车,林桉迟疑了一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车里面环境舒适安静,装修的也很大气,林桉坐在那里,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动也不敢动,只能装作漫不经心地把目光投向远方......
“林学弟。”秦素优雅地端起香槟杯抿了一口,率先打破了尴尬,林桉赶紧转过头来,忐忑地捏住衣角:“学、学姐,怎么了?”
“你认识江绪吗?”秦素也不想跟他多废话,直接单刀直入地问道。
此言一出,车内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集中在了林桉的身上。
江绪?林桉一愣,忽的脑海里闪过那日酒吧厕所里的画面,不禁虎躯一震,连忙摇头:“不、不,我不认识。”
秦素讥讽地勾了勾嘴角,还在骗他,若是不认识,江绪这么费尽心力打听他做什么?她果然猜得没错,这小白脸和江少绝对有什么私情。
“当真?”秦素眯起了眼,上下打量起林桉,像只猎食的豹子,一步步朝林桉逼近。
林桉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大脑飞快运转,难道江绪把那件事和秦素说了吗?那别人是不是也知道了?
秦素看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心里怒气更甚,不由得提高了嗓门:“林桉,你也是够不要脸的。”
“什么?”林桉一脸懵,虽说这件事让别人知道了他很尴尬,但施暴者又不是他,怎么秦素还弄起受害者有罪论来了?
“学姐,不是我,是他们逼我的。”林桉真诚地看着秦素解释。
秦素气得挑眉,余光看到旁边的小姐妹已经有憋不住笑的了,敢情林桉是被逼无奈,还是江少死缠烂打了?
那追了江绪整整三年的她算什么?
想想自己为了能引江绪注意而做的那些卑微事儿,秦素更加觉得,眼前这个小白脸就是在羞辱她,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是江少逼他的,他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江少青眼有加?
“好啊,林桉,你真是好样的。”秦素气得精致的五官都皱在一起,捏酒杯的指节咯咯作响。
“身为明大学子,居然如此不要脸,敢勾引别人的男朋友?!”

勾引别人男朋友?
秦素见他这个时候了还要装疯卖傻,也索性不演了,厉声道:“还不承认?江绪一直在打听你,整日里茶饭不思的,他之前从没这样过!不是你勾引的他还能是谁?”
林桉可谓是真切体会到窦娥的心情,这根本天大的冤枉,他巴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江绪,怎么可能去勾引他?
“学姐,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勾引江绪,我和他......是因为一点意外认识的,但自那以后就没见过了。”
他说的诚恳,秦素微微有点动摇,可依旧狐疑地挑眉看他:“真的吗?”
林桉忙不迭点头:“当然。”
秦素若有所思地扶着下巴,正巧前面司机喊了一句“到了”,车子停在了一家装潢现代朋克的酒吧门口。
秦素脸上顿时绽开笑颜,不怀好意地瞥了林桉一眼,“行,我就信你一回。走,下车。”
经过刚刚那么一闹,林桉哪里还敢下车?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抱着自己的书包拼命往后躲:“不不不,学、学姐,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小组作业还有点问题,我得回去改,不然下午上课的时候该没法儿交了。”
秦素淡淡地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冷笑一声,“没事儿,吃个饭不耽误,下车。”
说罢,几个女生不由分说地把林桉拽下了车,拉扯中林桉的衣服被撕破一块,露出里面松垮又破旧的短袖,看得秦素忍不住出声讥讽。
“一副穷酸样,衣服破成这样了也不知道重新买,江少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林桉拼命那书包挡住身体,他的衣服本就不多,网吧那次还扯坏了一件,实在没钱买,也只能洗干净了将就穿。
原本就是贴身的东西,他想着反正看不见,破点就破点吧,没曾想被秦素当初戳穿。林桉一下就感觉脸上挂不住,特别在场的又大都是女生,便更加尴尬,拉起被扯坏的袖子就想走,却被一群保镖拦住了。
“来都来了,进去坐坐呗。”秦素朝保镖们使了个眼色,林桉还来不及呼救,直接被人扛了进去,秦素信步跟在后面,酒吧经理一看她来了,连忙迎上去,赔笑道:“大小姐,你怎么来啦?”
秦素乜了他一眼,伸出细嫩的指尖对准林桉被带走的方向,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天有几个老总家的公子哥要来玩儿,他们跟我说了,就喜欢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男生,你把他梳妆打扮好了,送到包厢。”
“哎哎哎,得嘞。”经理领了命,屁颠颠去了,秦素则仿佛没事人一样,掏出小镜子美美地补了个妆,又迈着妖娆的步伐朝楼上包厢走去。
林桉被几个男人带进了一间类似地下室的屋子,刚推开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林桉定睛一看,房间里面赤条条站了一排小男生,有些看起来甚至才十五六岁,看见他来了,青涩的脸上满是好奇。
一个满嘴络腮胡虎背熊腰的男人站在中间,大声呵斥着什么,强迫他们穿上一些不伦不类的衣服,像什么女仆、猫耳或超短裙,林桉脑海里登时又浮现出那日酒吧里的景象,不禁毛骨悚然,尖叫着要出去。
“别他妈的嚷嚷,信不信老子废了你?”大胡子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一把抢过他的书包,检查了下他身上没有其它通讯工具后,强迫林桉穿上了一件几乎透明的超短衬衫,配上异常紧致的牛仔裤,勒得林桉喘不过气来。
“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你们知不知道这是犯法......”林桉还欲跟他们争辩什么,但一看见大胡子和保镖手里拿着的电棍,顿时吓得噤了声,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带走,送到楼上的各个包厢。
过紧的裤子和衬衫勒得林桉很不舒服,每走一步大腿内侧都疼的要命,林桉知道自己可能误上了贼船,但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前后都有人看着,手机也被搜走了,他想喊人来救自己都不行。
“进去。”大胡子一把把胡思乱想的林桉推进了房间,里面灯光及其昏暗,几个公子哥儿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喝酒,对身边的小情儿开一些下三滥的玩笑,见林桉进来了,不禁眼前一亮。
“乖乖,素姐真够意思,这个可比店里那些妖艳货好多了,看这小脸,看这小嘴儿,还有这小腰,啧啧。”
林桉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像个供人欣赏玩乐的商品,一时间情绪有些崩溃,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见他哭了,公子哥儿们更加来劲,假惺惺地将他搂着坐在沙发上,手不安分地掐他的屁股和腰,“哎呦呦,别哭了,可怜见的,鼻子都红了。”
林桉知道此番别无他法,只希望他们还残存着最后一点良知,苦苦求饶道:“各位大哥,求你们了,别弄我,我是明大的学生,被人骗来的,我下午还要回去上课......”
他自认为自己表现的足够真切,可在公子哥儿眼里,这不过是店里小鸭子为了卖出高价在装模作样。再说了,有几个MB一来就说自己是干这个的?大都给自己编一个凄惨无比的身世,夺金主的同情罢了。
“没事儿,”几个以为自己“看破不说破”的公子哥儿调笑着捏捏他的脸蛋,伸手就想往他衣服里钻:“哥疼你,保证不让你吃亏。”
林桉终于看清,眼前这些人就是一群发了情的畜生,跟他们讲什么都是无用,为了保住清白,平日上个楼梯都要喘都半天的林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几个浪荡的登徒子,抱着身体猛地退了两步,紧贴着墙角。
“滚!别碰我!”
他这一闹,气氛登时就冷了下来,几个公子哥儿暗骂了一声,不满地瞪他:“差不多得了,经理没教你规矩么?你知道我们是谁么?”
林桉重重摇头,目光里满是警惕:“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说了,我是被人骗来的,你们再乱来,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几个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步步逼近墙角的林桉,林桉害怕地左顾右盼,但门是密码锁,他根本推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充满威压地将自己围在中间,不好的回忆瞬间又涌上心头。
“别,我求你们了,别......”林桉绝望地蹲下身,像之前一样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总让他碰上这些事呢?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一个公子哥儿厉喝一声,抬脚狠狠踹在林桉的肚子上,这一脚真是用尽了力气,林桉登时尖叫一声,胃里极具翻腾,猛地吐了口酸水,跪在地上直不起腰。
这一脚纯属报复,林桉刚刚那一下力气不小,他毫无防备,直接连人带酒摔在了真皮沙发上,那杯名贵的红酒洒了一身。这衣服是新定做的,还热乎呢,谁知道被一个小鸭子弄得一塌糊涂。
“怎么,刚才不是很横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从未吃过亏的公子哥儿们抡圆了拳头对这个胆敢反抗的小鸭子拳打脚踢,林桉拼命挣扎,衣服很快就碎成一条一条的,大片白皙漂亮的肌肤露出来,看得他们眼睛都直了。
那些在床上谄媚讨好的有什么意思?就得这样泼辣的,睡着才带劲儿。
林桉已经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头被粗暴的按在了地上,那条“质量不好”的牛仔裤很快碎的一塌糊涂,分不清几只手下流地在隐秘之处徘徊,他们急促的喘息回荡在耳边。
林桉觉得,有时候死,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
正当公子哥儿被眼前的尤物撩拨的兴起,急吼吼地要解开裤带一逞□□之时,大门突然传来一阵轰响,像是有人重重地砸门,阎王催命般骇人,吓得他们差点萎了,傻傻地站在原地。
林桉的眼睛被打肿了,疼得紧,根本看不清东西,全身上下仿佛被卡车碾过一遍,稍微动动手指,都好像针扎一样。
......是谁?谁在外面?是舍友吗?还是警察?他们来救自己了吗?
“妈的,什么东西?谁啊?”本就是关键时候着急上火,其中一个公子哥儿不甘心地提了裤子,走上前猛地拉开门,正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这个时候坏他好事,谁知道刚看清门外的身影,顿时愣在了原地。
“......江少?”

第十七章
门外,江绪像是一路跑过来,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颌线一滴滴往下掉,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愤怒,目光在屋内来回扫视了一圈,停在衣衫不整伤痕累累的林桉身上,顿时感觉鼻孔都要喷火。
“谁让你们动他的?!”
几个公子哥儿都咽了咽口水,有点心虚,其中一个试探着扯了扯他的袖子:“江少,你看你,生什么气啊,都是哥们......”
“哥个屁!柳明辉,你真是胆子肥了,我看上的人也敢动?”江绪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冷冷地盯着屋子里的其他人,“还有你们!别整日里像个发情的公狗一样,什么人不问清楚就随便上,再有下次老子给你们通通剁了!”
柳明辉气不打一处来,江绪的坏脾气圈内人尽皆知,因为他那个家世显赫的爹,自己才给他三分薄面,妈的这小子居然敢得寸进尺,骑到自己头上来了!
“我、李岩、天幸我们可是花了大价钱,为什么动不得这个小鸭子?江少说他是你的人,我倒是好奇,那‘你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还穿成这幅骚样儿。”柳明辉抱着手,嘲讽地看着江绪。
他可太懂江绪的痛处,这个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偏叫他颜面扫地才爽,牛个什么啊!
果然,江绪的眼神一点点冷了,像只伺伺发怒的小豹子,恶狠狠地盯着柳明辉。
两人僵持半晌,还是躺在墙角的林桉发出一丝微弱的呻|吟,江绪这才缓过神来,冷哼一声,俯下|身抱起了伤痕累累的林桉,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余下的几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嘴唇发抖,特别是柳明辉,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冷笑道:“江绪,我们走着瞧。”
林桉因为刚刚那一脚,不知道是不是踹到了要害,以至于他到现在耳边都“嗡嗡”响,胃里一阵一阵的往外冒酸水,江绪明显是没什么抱人的经验,颠的他很难受,一个没忍住又“哇”的吐了出来。
“哎,你干嘛!”洁癖到极致的江绪眼睁睁看着一团秽物弄脏自己的衣服,气得差点想把林桉从楼梯上丢下去,但还是拼命忍住了。
罢了,这件事林桉因为自己成了受害者,就浅浅容忍他一回。
“唔,对不起。”林桉晕乎乎地想给他擦,结果还没擦两下,忽的心头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大颗大颗往下掉,把江绪吓了一大跳。
“哎,你哭什么啊?我又没说怪你,而且明明脏的是我的衣服好吧,很贵的呢......”
他口气里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但林桉还是越哭越凶,最后甚至变成了嚎啕大哭,死死攥着江绪的衣领,埋首在他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唉......”江绪属实无奈了,他已经把林桉从酒吧里抱出来了,原本两个大男人这种暧昧的姿势就已经很尴尬了,林桉还抱着他这么哭,简直一整个社会性死亡。
“好了,别哭了。”江绪尝试着和他讲道理,“你也是笨,秦素说让你跟她走你就跟她走了?这么大个人了,连点基本的判断都没有吗?”
“对不起,对不起......”林桉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道歉,小猫儿似的搂住他的脖颈,鼻尖微微翕动。
江绪顿时哽住,感觉口舌莫名燥热起来。
他真的,真的和沈清安很像,甚至比沈清安更有风情。
江绪一时有些心神恍惚,缓缓将他放下来,自己也陪着他坐在路沿,他也不擅长安慰,林桉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索性静静听着他哭。
最终,林桉的哭声渐渐小了,肚子上被踹的地方有一阵阵刺痛,他止不住地哆嗦,江绪见了,便紧紧将他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别害怕,我们已经出来了。”
林桉抬起红肿的眼睛,之前受伤的右眼有些充血,疼得无法睁开,他只能拿左眼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
不得不说,江绪真是他见过长得最漂亮的男孩子,优秀的鼻梁和精致深邃的眉眼,颇有混血帅哥的风范,加上从小养尊处优,那种华贵的气质更是遮掩不住,也难怪秦素那么喜欢他。
“你瞧我干什么?我好看啊?”江绪见他不哭了,便忍不住出言打趣,林桉被他一噎,慌乱地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半晌,林桉感觉什么东西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错愕地抬头,才发现江绪拿指腹在轻轻按揉他脸上那些被打得青紫的地方,眼睛亮亮的,小心翼翼地样子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
林桉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半晌,忽然眼圈又开始濡湿......
那天午后,江绪说要送他去医院,但林桉知道自己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所剩无几,断断是经不起去医院的消费的,便骗他说自己伤得不重,回去校医院拿点药就好了。
江绪不依,林桉便一再拒绝,最后江绪见实在劝不动这个硬骨头,只好作罢。
经过这么一闹,林桉知道自己这满脸挂彩的也没法儿去上课了,只能喊舍友帮自己请假,他则悄悄回了宿舍,倒在床上闷头大睡。
再次醒来后,林桉出了一身的冷汗,仿佛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第二天一早,林桉便收到了一瓶上好的跌打酒和碘伏,送它们的人不肯露面,却欲盖弥彰地在旁边附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祝早日康复”。
林桉揉着自己消肿不少的右眼,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舍友见他对着几个药瓶傻乐,还以为他脑子坏了,面面相觑。
接下来好几天,林桉总是莫名在上课前收到陌生人送的奶茶,又或者是晚饭后回寝室的路上被人塞一整包的零食,甚至有一次他去大澡堂洗澡,出来发现自己存衣服的衣柜里有一件崭新的驼色风衣。
这风衣款式时尚,触手冰凉顺滑,面料一看就很好,肯定价值不菲,林桉狐疑地左右打量一番,实在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那这衣服是谁送的呢?
他把风衣拿出来,谁知什么东西突然从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林桉愣了愣,捡起来一看,是一个很漂亮的小本子,翻开里面只写了一句话:“林学弟,能和我约会么?”
林桉呼吸一滞,目光不可置信地落到了落款人的名字上。

第十八章
林桉两片羽睫微微颤动,“咚咚”的心脏好似要跳出胸膛,四下无人的更衣室里,林桉像是看见一束光洒在自己面前,让他的人生都明亮起来。
约会?和江绪吗?
林桉愣愣地抚摸着本子上的落款,江绪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样,张扬、任性,有一股不服输的高傲劲儿,却能够小心翼翼地开口请求。
“能和我约会吗?”
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曾两次救自己于险境的男孩子,想跟他约会?
一下子冲击太大,林桉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把本子上的那张纸撕下来,小心翼翼地藏在裤子口袋里,一路上像做贼似的,小跑到教室上课。
舍友三人早就占好了座位,见他来了,也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并不搭话。
林桉很识趣地坐在教室的最后面,自从上次秦素那件事儿,他感觉系里的人总是有意无意疏远他,甚至有些时候走在路上,他都能听到背后有人议论他。
因为家庭原因,他总抽不出多余的钱去社交,宿舍要买什么东西也总是囊中羞涩,因此林桉跟舍友的关系总是很微妙,礼貌中又带着疏远,此番更是不愿搭理他了。
虽然大家都默契地不去揭他的伤疤,但他心里还是很失落的。
大学原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光,林桉却连交个能说上话的朋友都是奢望,更别提有谁还能喜欢他了。
除了江绪。
江绪……
林桉抿了抿下唇,偷偷从口袋把那张小纸片拿出来。
上面的字已经有些皱了,“能和我约会吗?”几个字却仍然醒目,一点点触动着林桉的心。
可……江绪是男人啊,他也是男人,他们怎么能在一起呢……
林桉呆呆地看着下面口若悬河的教授,内容却是一点没听进去,他从小到大跟女生都没说过话,也没谈过恋爱,更别说和男的了。
别人会怎么看他?外婆会生气吗?
整整一节课,林桉都在胡思乱想中度过,直到下课铃敲响,学生陆陆续续都走完了,他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疲惫地趴在桌子上。
昏昏沉沉的,他好像进入了梦乡……
是一个他小时候总反反复复做的梦。
十二年前的早上,他给照例出警的消防员父母胸前都别了一个小兔子胸针,并在他们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父母微笑着抚摸他的头,告诉他,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不曾想,那日市中心的明辉大厦突发生特大火灾,林桉的父母参与了这场救火行动,为保护被困人群冒死将着火的燃气罐拖出来,谁知道燃气罐突然爆炸,林桉的父母当场双双殒命。
在电视上看到这个新闻的林桉顿时呆住了,片刻后,他不顾外婆的劝阻,疯了似的跑向火灾现场。
因为受伤人数众多,火势太大,现场一片混乱,林桉知道他的父母肯定进到大厦里面了,焦急不已的他趁人不注意,想偷偷从大厦侧面的废弃仓库溜进去,谁知道门居然被锁死了。
林桉眼见从门进不去,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玻璃窗,旋即捡起一块碎石,猛地砸向玻璃,“哗啦”一声,玻璃窗登时破了个大洞。
林桉仗着体形优势,艰难地从窗口爬了进去,谁知道刚跳下去,就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谁?!”林桉惊愕地回头,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胸口处有一块明显的烧伤,手脚腕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林桉看看不远处被烧毁的断壁残垣堵住的小门,那男孩明显是慌不择路逃进来的,以至于没注意这个不常用的通道是锁着的,滚滚浓烟从门缝里渗透进来,呛的人直流眼泪。
林桉抬头望望他进来时的窗户,这里不像外面有垫脚的东西,背着这个男孩自己决计是爬不出去的,只能从那个被堵住的小门寻找一线生机。
于是,林桉费力地将男孩扶起靠在墙上,自己则学着父母在家教的救人方式,侧身拉住他的手一翻,男孩便稳稳地落在他的背上,这男孩的身量比他出许多,尽管有技巧,林桉还是累的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爬上楼梯,林桉将他放在一边,自己则将外套扯下来,羞涩地撒了泡尿,裹在手上,去抬那些被烧的滚烫的木梁砖瓦。
这个废弃的仓库是上世纪的老建筑了,年久失修加大火,仅剩的半块房梁都发出了滋啦啦的响声,林桉挪动小小的身体费力地扒着,热气透过潮湿的衣服传递到手上,林桉痛得直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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