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淮言打断了:“周姐!”
淮言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却又说不出什么解释的话来。
正好这时候司机到了,他得以脱身,赶紧上了车。
“周姐,哥……靳总那边还找我有事儿,我先走了!”
周韵无奈,跟人打了招呼,目光却没从那辆扬长而去的保姆车上离开过。
她其实早就怀疑淮言私下里应该和公司签了什么别的东西了。
尤其是前些日子,她无意中看到了淮言和公司签的合同,收益二八分。
对淮言这种流量小生来说,就算是淮言刚进公司签的合同,以现在淮言这个吸金能力,也早就该改了。
但淮言竟然就真的毫无怨言,反倒是兢兢业业干了这么久。
加上他的合同马上就要到期了,作为公司最赚钱的顶梁柱,按理高层早该求爷爷告奶奶地求着淮言续约了,更别说今天竟然还又是拍桌子又是扯椅子的。
她在这个圈子也算有年头了,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淮言还有什么把柄在公司手里。
但周韵带了淮言这么久,最了解他。
淮言不抽烟不逊酒,不赌博不乱撩小姑娘,要说淮言的什么实质性黑料,她还真是想不出来。
想到这里,她不禁想到了靳泽。
她看着消失的保姆车出神。
她原本还担心节目上靳泽会对淮言不利,但两期看下来,别说死对头了,她都怀疑淮言是靳泽的眼珠子。
性向这事儿,之前她旁敲侧击,淮言说他是个直男。
而靳泽也是众所周知的恐同。
难道是公司偷偷给淮言制定了炒cp计划
不过两人怎么看也不像为了那点流量出卖自己的人。
周韵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难不成这是新时代直男之间的绝美……额,兄弟情
淮言上了车,才打开了手机。
好几条未读消息弹了出来,除了周韵问他情况和几个旁敲侧击从他这儿挖瓜的,就是靳泽的了。
对方这时候其实也忙着。
毕竟这几天公司应该已经压了不少事儿,又赶上陈东这桩,但他一打开手机,上面靳泽的消息就一条一条弹了出来。
淮言还没来得及点进去看,靳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言言……”靳泽极其磁性的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淮言的耳朵慢慢红了,又顾及着司机,轻声“嗯”了一声。
“没回我消息,刚刚公司让关机了?”
一般公司,尤其这种娱乐公司,尤其怕被录音出去,所以一般都会让关机,靳泽猜到了也不奇怪。
对方提到公司,让淮言的心咯噔了一下,因此也没注意到对方为什么,刚好能在他出公司上车的时候打电话过来。
不过他也没来得及多想,靳泽又说:“我函馆的那套别墅离你们公司不远,你正好去休息一下,等我回来挑晚上要穿的衣服?”
“晚上要穿的衣服?”淮言愣愣问。
他原本只是以为靳泽带他要去的是一次私人的小规模宴会,但靳泽的话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靳泽嗯了一声,他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当然了,言言老师第一次作为我的男伴出席,总要重视一些。”
尽管知道靳泽的话只是在对他开个玩笑。
但淮言还是因为对方语气的宠溺,而偷偷红了耳朵。
挂了电话,靳泽发了他函馆别墅的具体位置过来。
“刘哥,去这里。”
刘哥是他的司机,看了眼他给的位置,发现离这里确实不远,调转了方向。
刘哥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还有个跟淮言差不多大小的女儿。
这时候见青年红着耳朵坐在位置上,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忍不住打趣。
“我们小言这是,有喜欢的人了?”
淮言的脑子瞬间警铃大作,却又像是被憋了口气般说不出话了,支支吾吾了好久,才勉强憋出了一个细若蚊蝇的:“不,不是……”
刘哥闻言却只是笑,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道缝儿。
“你们小年轻之间的事儿,刘哥我虽然不知道,但别以为你刘哥我是那种封建老古板,两个男孩儿怎么了,男孩儿在一起也挺好的!”
刘哥是东北人,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直言不避讳。
他说完后了,果不其然看到了淮言脸颊上更红了一些。
他从淮言出道没多久就跟着对方了,后来对方火了之后,就专门负责他的行程。
淮言天南海北跑行程,大多数时候路上都是跟着他一起度过的,他也算是看着淮言磨出来了,把人当亲小辈看。
淮言这人虽然平时看着冷冷淡淡的,但到底是个没多大的小男孩儿。
网上的骂声铺天盖地,狗欠的公司反倒为了钱变本加厉地助长恶意评论,刘哥没少因为这事儿为淮言打抱不平。
“别以为你刘哥不知道,就从这个叫靳泽的回来之后,小言你的笑就没少过……”
这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不过他知道淮言这孩子容易害羞,剩下去的话才没往下说。
他转而将话头放到了靳泽身上:“那个叫靳泽的也不错,我看了你们那个节目,人长得好,身材也好……”
他讲靳泽从头发丝夸到脚趾间,硬是让淮言看到了电视剧里各位岳母看女婿的喜欢。
最后归结于一句,“而且那小子,一看就会疼老婆!”
刘哥意有所指地从透视镜后面看他,“反正那孩子挺不错的,小言你跟他在一起,靠谱!”
淮言听得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儿,但又不知道刘哥懂不懂什么叫恐同,最后解释不清了,只能作罢。
靳泽的别墅没多远,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
别墅区的道闸将车拦了下来,刘哥正打算下来登记,谁想保安却说不用,已经有人打过招呼了。
车到别墅门口缓缓停下,刚停稳,门就被打开了。
是靳泽。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很自然地牵着淮言的手将人扶下了车,生怕人磕着。
刘哥看着两人黏在一起的背影,不禁在心里感叹。
他还真是看人准,这小子,绝对会疼老婆!
作者有话说:
靳总:好老攻培训班优秀学生代表
搞了个新封面嘻嘻感谢在2023-04-30 22:08:37~2023-05-02 23:31: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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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靳泽亲自站在路边等他的时候,淮言还觉得有些惊讶。
虽然靳泽在上节目之前,一定将公司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但毕竟这么久了,一定还是有不少事情需要他拍板。
加上刚刚在电话里,他还听到了纸张翻动的声音,于是便自动将人理解成去了公司。
“哥哥,你没去公司吗?”淮言乖乖被对方的手抓住手腕,轻易被人拉到了怀里。
靳泽听见怀里传来的声音,低头看了他一眼,“不碍事,林宋把东西搬到家里了。”
林宋是靳泽的特助,淮言听靳泽说过,对方是个很能干的人。
听到家里这两个字,淮言的脸有些微微发烫。
所以靳泽现在是要带他回家了吗?
靳泽常年待在国外,回国还没多久,但这套名下的别墅已经有几年了。
门被从里打开,开门的是个年轻的男子,看样子就是林宋了。
对方没带眼镜儿,但是还是能从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中,看出他工作的严谨。
林宋的目光在靳泽紧紧搂住淮言的手上停了一下,身形很明显一顿。
“总裁……”,他赶紧将自己的眼神收回来,转而看向淮言,“淮老师,你,你好!”
以淮言的名气,即便林宋并不经常看一些影视作品,对他也很熟悉了。
只是在近距离看清青年的脸时,林宋还是不得不小声感叹了一句惊为天人。
青年的面皮干净又白皙,近看甚至连毛孔都看不到。
柔软的发丝盖在漂亮的眼睫之上,眉眼如画,像是一块上好的瓷器,找不到一丝瑕疵。
尤其是鼻梁正中那颗小小的红痣,非但没破坏青年整体干净的气质,反倒宛若一朵盛放的梅花,让素雅之余,又添诱人。
他正想再多看几眼,却只觉得背后一凉,他抬眼就看到了自家总裁黑沉沉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林宋赶紧收回了目光,侧身将两人迎了进去。
直到在关门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依旧在回想刚刚自家总裁搂着淮言腰的手,以及那占有欲十足的眼神。
趁着去洗手间,他赶紧拿出手机,在公司小群匿名发了条。
【家人们,靳总恐同,到底有没有实据啊?】
【咱们公司,连楼下保安家的狗都不敢搞同性恋,算吗?】
【但是如果,靳总就是很……额,直男真的会天天搂着同性的腰,还跟护食似的霸占他吗?】
【说的淮言?节目效果吧】
看到节目效果这四个字,林宋的心坚定了一些。
是的是的,一定是节目效果吧,肯定是两个人还没从恋综的节目效果中脱离出来!
林宋的眼神清明了一些,他就知道,他们靳总,一定不会是网上弹幕上说的那种诡计多端的gay!
靳泽将外套脱掉随手搭在沙发上,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臂。
转头正好看见林宋刚从洗手间出来,“让人把衣服送过来吧。”
淮言知道对方在说的是晚宴上的礼服,于是随口问了一句,“哥哥,这次的宴会很隆重吗?”
靳泽摇摇头,“一个朋友的酒会,请的大多都是熟人。”
他看出淮言的顾虑:“放心,没有媒体来,另外……”
他顺势按了按淮言的肩膀,将人摁在了沙发上:“言言不觉得,关于我们两个不和的消息,也是时候该辟辟谣了吗?”
先前因为他在国外,他也知道淮言对于这些事情一向是不在乎的,因此也没急着去辟谣。
但是现在他已经回国了,他就不希望任何人误解他和淮言的关系,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淮言和他才是最好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稍稍好了些,又想到了什么,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走吧,我带你去逛逛。”
这栋别墅不加地下室之类,一共是三层。
靳泽虽然不常在国内住,但这套房子反倒显得很有人气,虽然生活气息不强,但处处似乎都是按照淮言的喜好装修的。
分明淮言记得,靳泽一向喜欢的都是黑白灰这样冷淡的色彩,连平时的衣服,都尤其喜欢这三种颜色。
但整栋别墅的装修,大体是淮言最喜欢的浅蓝色和温暖的橘色,整体看起来明亮又温馨。
靳泽带着淮言从上往下逛,最顶层是露天的游泳池和阳光房,里面种着淮言喜欢的小雏菊。
往下一层是卧室,虽然淮言觉得就这样去对方的卧室有些失礼,但看到主卧墙上的挂画时,很快惊喜就冲淡了其余的情绪。
那副挂着的画,是国外一个小众设计师的作品。
“哥哥,你也喜欢他的画吗?”淮言看到那副画,心情难免有些激动。
毕竟那位小众设计师从事的是园林设计,画的画非常少,又因为过于简洁的画画风格,一直不被国内主流审美认可。
“我之前想买他的画,但是一直联系不到他,哥哥你怎么买到的!”
青年说话的时候,琥珀一样的眸子亮亮地看着他。
靳泽的心软得不像话,勾了勾唇角:“你喜欢就好……”
淮言一心在那副画上,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哥哥,你说什么?”
靳泽摇摇头,说没什么,“这里离你们公司近,我平时在公司忙,没事儿你都可以来这里住。”
淮言的眼睛更亮了一些。
和靳泽一起住!
他觉得自己表现得太高兴了不太好,赶紧又小心地问:“真,真的可以吗?”
靳泽看着对方的样子,笑了一下:“当然。”
他求之不得……
房门被轻轻扣了两声,是林宋。
“总裁,今晚的礼服送过来了。”
靳泽闻言嗯了一声,“让他们拿上来。”
没一会儿工夫,就有一排礼服被人拿了上来。
对于礼服这种东西,淮言一向持给他什么穿什么的原则,因此一般礼服都是赞助商或者周韵她们配好了的。
要让他挑衣服的机会,倒真的很少。
淮言也是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大概有些选择恐惧症,看了很久也拿不定主意。
“夫人的皮肤白,我觉得这件就不错。”说话的搭配师拿起一件礼服,展示给淮言。
“夫人?”听到这个称呼,淮言的耳根子倏地开始发烫,赶紧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靳泽,“不,我不是……”
搭配师愣了一下,虽然她有听说过靳泽恐同这件事,但毕竟是道听途说。
之前在国外,也是她们团队负责靳泽出席晚会的服装,但这么多次她,今天还是第一次能上二楼。
她知道靳泽的领地意识强到令人发指,但听林特助说,靳泽能带着青年在家里这种私密的地方逛上几圈。
除了是夫人,是爱人外,她也实在想不到两人还能有其他的关系了。
靳泽也听到了这声夫人,慢慢走了过来,很自然地搂住青年对他笑了一下。
顾及着还有旁人在场,靳泽是不希望让他们看到淮言害羞的可爱模样的,但青年红着脸的样子是在太可爱了,让他忍不住逗他。
他半俯下身来,朝着淮言的耳朵吹了口气:“确实不对,不该叫夫人……言言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应该叫童养媳才对……”
淮言的脑袋在靳泽说完话之后,瞬间唰得一下空白,而后又冒出一些奇怪的画面。
想到这里,他的脸红得更加厉害了。
他摇了摇头让奇怪的画面离开自己的脑袋,而后小幅度地后退了一步,试图拉开距离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靳泽是直男,言言不许多想,才勉强让自己脸的温度降了下去。
但这一番下来,反倒让那个搭配师更加相信两人是夫妻了。
她狐疑地眼神悄咪咪地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
身高,气场,样貌……无论什么,两人都实在太匹配了,这不说是爱人谁信啊?
不过她也算是接触了很多上流社会的人了……
隐婚是吧!一定是这样没错!
搭配师想到两人的身份,一位是当红顶流,一位是对家boss,为了让老婆的事业继续如日中天,他,甘愿做他背后的男人!不轻易展露自己的爱意!
她不得不感叹一句,娱乐圈也有真情,他好爱他!!
淮言被搭配师一副我懂的,的眼神看得一愣一愣的,他总觉得对方是误会了些什么……
“我看就这两件吧……”搭配师很善解人意地拿出两件不很张扬的情侣装来。
并且贴心地解释:“这两件都是当季的新款高定,并且在颜色样式上,也很贴近二位。”
淮言到底是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的,虽然反应慢了些,但也一眼就看出两件衣服是情侣款。
反倒是靳泽,看了两件衣服一眼,满意地点点头:“行,那就这两件吧。”
淮言一顿,还是拉着靳泽的袖子:“哥哥,这两件是情侣款,我们两个穿……不太好吧?”
像靳泽这种恐同的直男,要是知道自己和另一个男的穿情侣装,一定会觉得很不舒服吧。
“情侣装?”靳泽将那两件衣服拿起来看了看,“看上去是有些元素是相似的……”
他拿起一件衣服在淮言身上比了比,相比于沉稳的黑色,浅一些的白色更加适合淮言。
“言言,这件颜色适合你,你穿这件吧。”
淮言:?
看着淮言愣在原地,靳泽推了推眼镜:“怎么还不去换上?”
“可是,这是情侣装啊……”
靳泽不解:“好兄弟难道就不能穿情侣装了吗?”
顶着淮言的眼神,靳泽相当坦然地拿起那件衣服在自己身上照了照镜子。
见淮言还是不动,他伸手让其余人都出去。
“怎么了,不喜欢?”靳泽的唇角勾了勾,看着淮言红红的脸颊,总算知道对方在别扭什么。
他伸手在淮言脸颊上的软肉上揉了揉,“怎么了,不想和我穿情侣装?”
“不,不是……”
淮言一边着急,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可是,万一别人误会怎么办?”
尤其靳泽还说,宴会上都是一些熟人……
闹了半天,原来就是在纠结这个?
靳泽看着淮言的脸蛋,愈发觉得对方实在是太可爱了。
但是喜欢逗淮言归喜欢逗他,靳泽不希望淮言会因为这件事一直担心。
“言言,别人的想法我管不着,别人的误会也没办法让我产生动摇,”他捏着淮言的手,在对方的骨节上摩挲,“我永远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他的眸子透过窄而薄的镜片,直直望进淮言的眼底:“言言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的,永远……”
淮言眼里情绪涌动,他低垂了眼睛,小声地嗯了一声。
靳泽的话无疑像一针镇定剂,却又让他不得不去多想。
靳泽是个直男,而且是个恐同的直男,现在对他说出这样的话,都是出于将他当成了弟弟。
但是如果对方知道了自己在暗恋他呢?
想到这里,淮言愈发坚定,一定不能让靳泽知道他是个gay!
“不换衣服吗?”
淮言被靳泽的声音叫回来时,转头就看见对方已经在脱衣服了。
他的脸瞬间变红,抱着衣服去了浴室。
这套衣服的裤子是很平常的西装裤,淮言轻易就换好了。
让他觉得难搞的,是上衣。
外套倒是好说,但是内衬则明显是设计师想要在平常的西装下做出一些花样来,是相对繁琐的白青色多层绑带设计。
这就很难为淮言了。
他三找四找,勉强将衣服穿上了,但几层绑带都绕在了脖子上,很显然并不是这件衣服的正确穿法。
“咚咚咚……”
浴室的门被敲响,淮言的手一顿。
“言言,还没穿好吗?需要帮忙吗?”
靳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淮言下意识想说不用,但又实在苦于不知道该怎么一个人穿上去。
只能披着外套来给靳泽开门,“哥哥,帮,帮帮我……”
青年的声音因为羞赧而变得更小,软软的声音细若蚊蝇,却让靳泽莫名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他看着淮言仰起来的小小的脸,只觉得心里好像有个阴暗的地方突然被凿开了,一头野兽马上就要咆哮着出世。
他很早以前就觉得,像淮言这样的人,他应该要一辈子保护他,永远不要看到对方的眼泪。
但当青年仰起头来看他,眼角还因为太过着急而微微泛红时,他竟然生出一种恶劣的情绪。
弄哭他,让他在自己面前哭出来……
靳泽深呼吸了两下,才将心底翻涌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他转而重新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言言的衣服呢?”
淮言红着脸,松开手将外套脱了下来。
里面的内衬薄得几乎只剩有一层布料,青年白皙的皮肤,在这种几乎算不上遮挡的衣物下一览无余,白青色的绑带缠绕在青年脆弱的脖颈处,环环绕绕,又是另外一种美感。
靳泽的眼神在淮言脱下衣服的第一瞬,就逐渐沉了下来。
淮言转头,难以看清靳泽的表情,只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实在太过炙热。
难以言喻的羞赧从脆弱的脑神经产生,迅速通向四肢百骸,让他全身都透着淡淡的粉。
“哥哥,别,别看……”
尽管知道直男之间被看一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嘴里冒了出来。
说完之后,淮言迅速意识到,这句话说出来实在是太不直男了。
他的脊背无意识地绷紧,害怕露馅的紧张再一次占领了意识的高地。
但好在靳泽并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反倒朝他靠近了些。
“不看得清楚一些,怎么帮言言换衣服?”
淮言的脸烫得厉害,他闭了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来。
今天……就是对他直男演技的再一次考验!
靳泽的手是不带一丝情.欲的,对方的动作细致又认真,慢悠悠地帮淮言整理绕在脖子上的绑带。
但越是坦荡,越是慢悠悠,对淮言就越是一种折磨。
那只在自己身上的手很热,粗糙的热度划过纤细而脆弱的脖颈,让他脊背都在微微发抖。
淮言的呼吸变得很快,快到他根本不能掌控。
他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放松一些,睫毛却出卖了主人的紧张,蝴蝶一般不断震.颤。
脖子到肩膀,脖子到脊背,脖子到腰肢……
靳泽的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慢条斯理地将错位的绑带一根根绕回它该去的地方。
青年的腰肢和脊背都是薄薄的,瘦而不柴,紧贴在身上的内衬将这具身体勾勒出纤细的曲线,似乎一只手就能掐住。
漂亮的肩胛骨微微凸起,隔着这层柔软的布料,靳泽感受到手下的皮肤正在颤抖。
细密的抖从两人相贴处传来,让靳泽觉得自己似乎在轻抚一只脆弱的小猫。
他的眼神沉得更厉害,手指贴着青年的腰肢轻轻摩挲着。
“言言,抖得太厉害可穿不上衣服……”
靳泽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腰间的痒意让淮言抖得更厉害,几乎站不住地打颤。
“哥哥,有,有点痒……”
靳泽哦了一声,声音里有些疑惑,“穿衣服也会痒吗?”
他的手微微用了点力,让淮言不至于摔下去。
揽在腰间的手更加用力,让淮言有种只要靳泽想,他就能被对方一只手抱起来的错觉。
慌乱地想躲开腰间的手,腿脚却不听使唤地一软,差点就摔下去的刹那,对方竟真的就一只手将他揽了起来。
淮言的脸唰得一下涨红,手指覆盖在靳泽揽住他腰肢的手上,连推搡都显得无力。
靳泽轻声笑了一下,慢慢将他放下,“看来不是穿衣服痒,是言言太敏.感了。”
分明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淮言却觉得,两人动作暧昧得让每一个从靳泽嘴里说出来的词,都变得炙热。
他面前就是镜子,靳泽背对着他看不到正面。
但他自己却能透过那面大大的镜子,看清自己的整个表情。
原本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因为羞赧而覆上了一层薄红,长长的眼睫上挂着太过紧张而氤氲出的泪珠。
而靳泽站在他身后,刚刚对方低头在他耳边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从背后亲吻他的耳垂……
像是有热气从尾椎产生,又和理智在大脑相会,让淮言觉得抓心挠肝地痒。
他为自己的变化感到羞耻。
可是靳泽是直男啊,对方甚至好心地帮他穿衣服。
他怎么、怎么能对对方有这种想法呢!
一番折腾,衣服总算是穿好了。
淮言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柔软的发丝贴在他的额头上,被靳泽轻轻拨开。
“换衣服是热了点,一会儿就好了……”
两人的衣服全部换好,就该下去做造型了。
他们的这两套衣服,不是单纯的款式相同颜色互补,属于分开看都几乎看不出什么相似来,但站在一起,就相得益彰,色彩交融。
靳泽先做好造型,在镜子面前整理自己的衣领,看到淮言过来,张开手将他揽进了臂弯中。
他的眼里,是貌不掩饰的对淮言的欣赏。
这套衣服实在太契合淮言的气质,美得像一幅画,是江南六月梅雨季细雨打在枝头的竹叶,安静又有力量。
“言言,你的领结歪了……”
淮言还没反应过来,靳泽已经着手在帮他调整领结了,熟稔得两人像是多年的夫妻,像丈夫在帮助自己漂亮的小妻子。
作者有话说:
靳总的感情变质,马上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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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到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靳泽怕晚宴上淮言顾忌形象,没办法大吃大喝,在车上的时候提前让他吃了点东西。
车子在闹市里穿行,最后缓缓开进了盘山别墅的大院。
宴会举行在正厅,主人却等在了门口接两人进去。
来人是一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见到靳泽时,眉眼笑得几乎挤在一处。
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王淞明先是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朝着淮言也笑了一下。
“靳总来了,不知这位是?”
他当然是认识淮言的,怎么也在电视上见过。
但他们这个圈子,向来对于这些演戏唱歌的戏子都不很在乎。
当初听说靳泽去参加什么恋综,抛头露面,已经够他们惊讶了,但也只觉得是为了增加热度。
他的确听说过节目上靳泽和一个男星走得近,当时他还嗤之以鼻。
毕竟靳泽的恐同恐到人尽皆知,即便节目上有点什么,也大概是资源互换的炒作。
因此靳泽带着人来参加宴会,他也只下意识将人当成靳泽玩玩的小情而已。
靳泽朝他微微颔首,一起进去。
因为是私人的品酒会,不拘泥于各种规矩,大家也都随性些。
王淞明见状,一直跟在两人边上,时不时为两人介绍摆着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