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为Enigma的笼中雀 ABO—— by旺仔点点
旺仔点点  发于:2023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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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玖凛挑眉,抬头看了眼闪烁跳动的绿灯,头也不回便往前走。
他没心思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没用的人际交往上。
可还没等他走出多远,肩膀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按住。
时玖凛身体猛的抖了一下,心脏随即紧缩。
他控制不住回忆起他被江池渊从身后按着肩膀干时的绝望。
他神经紧绷,敏感到极点。好似只需要再有一根稻草就能让他彻底垮掉。
却听到那个Alpha带着浓厚歉意的声音:“呼……啊,是吓到你了吗?抱歉。”
他跑的太快,发丝凌乱了几分,脸上有细小的汗珠冒出,还在大口喘着新鲜空气。
时玖凛皱了皱眉,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这样貌似已经属于骚扰了吧?”
Alpha愣了愣,好像是在急着自证清白一般猛的松开搭在时玖凛肩膀上的手,向后退了几步,咬着唇道:“我不是……对不起。”
像一只很好欺负的小白兔。
时玖凛脑海不受控制的闪过这个念头。
可谁又能知道他是不是扮猪吃老虎呢?
时玖凛依旧警惕。
他注意到Alpha手中提着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瓶五颜六色的易拉罐。
时玖凛心底那股警惕更甚。
却听到他认真道:“Omega晚上一个人跟不认识的人喝酒好像不太好,我买的果汁,我们可以去别处详细谈谈吗?”
易拉罐被拉开时发出“噗”的声响,拉环边缘在阳光照射下闪着光芒。
时玖凛看着它锐利的锋芒出神,几乎是凭借身体本能将手指移在上方,用力按下。
食指指腹刹那间多了一道白印,血液渗出,疼痛感随即而至。
Alpha吓了一跳,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神情关切,甚至有几分心疼:“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
时玖凛微笑着摇了摇头,挣开他的束缚,默不作声将受伤了的手背到身后,没告诉他自己其实是故意的。
不是学心理的吗?那应该没少见到病人自残吧,还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时玖凛也盼望着自己能早日自愈,不用再像个神经病一样天天因为一点小事应激。
他也想配合眼前这个Alpha。
可每当话涌到嗓间,马上就能向外宣泄时,却又被一股不知名力量生生拽回,让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早就习惯了把所有情绪藏在一起,任凭它们变成一把把刀刃将自己扎的血肉模糊。
那些烂事让他一个人默默承担就好,说出口总感觉少了些意思。
况且他又怎么可能对一个不熟悉的Alpha详细阐述他是怎么被锁在一间狭隘的屋子里日夜敞开双腿。
Alpha见他欲言又止数回,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模样叹了口气。
“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他温声道。
时玖凛松了口气,直视他的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单纯把你当成朋友倾诉那些烂事?”
还没等Alpha开口,他便率先笑出了声:“真老土的搭讪方式。”
那个Alpha脸又红了几分,支支吾吾的为自己辩解:“可我确实是想认识你,也是真的觉得那天的事很对不起,至于这是不是搭讪……”
时玖凛微笑着点了点头,打断了他的话。
“你叫什么?告诉我你的名字,这样我们就算正式认识了。”
时玖凛说这话时其实是强忍着笑的,他对他的名字并不感兴趣,也并不指望这样一只小白兔能真正帮自己一些什么。
只是想逗逗他,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却看到他仰起头,将易拉罐中剩余液体全部灌入口中。喉结上下滚动。
跟江池渊过分凌厉,充满威胁性的信息素不同,他的信息素分外柔和,哪怕他们之间没有契合度可言,时玖凛闻起来也依旧会觉得舒服。
他看到那个Alpha眼神坚毅,神情像是在宣誓一般虔诚庄重:“白曦,叫我曦吧,黎明曙光的意思。”
他轻声道:“说不准我真是能救你出去的那道光呢?”
时玖凛心下震撼,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拿什么救我,”时玖凛垂眸,像是在自言自语,“连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顶尖Alpha,这几个字可不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
这意味着他拥有绝对压迫的信息素,身体素质优越,生来就该拥有的无上权利。
意味着哪怕是同为Alpha,他也会是其中领头羊的存在。
可现在呢?
巨大的落差感是哪怕他用尽全力麻痹自己也无法忽视的,是哪怕他无数次佯装不在意也还是会觉得不甘心的。
连这样的他都无法把自己带出深渊,别人又怎么可能?
曦认真道:“也许我确实是打不过那个带走你的人,但我至少能让你好过一些,不至于像那时……”
像那时发着高烧,拖着处在发情期的身体还被大雨淋了个透。
像只被人为踹进水坑的小猫,毛绒绒的毛发被水滴浸透,好不容易捞上来后还会凶巴巴的朝人伸爪子。
时玖凛本想直接拒绝,可鬼使神差的,在看到他泛着光的眼睛后道了句:“好。”
“那就说定了,”他终于松了口气,露牙笑道,“可以给个联系方式吗?”
时玖凛摇了摇头。
江池渊给他的自由都是浮在表面上的,实际上他的一切都事无巨细的被江池渊牢牢攥在手中。
别说是私自加其他Alpha,就算是晚回家几分钟江池渊也能找到理由把他搞到半死。
这么一想,其实他听不听话也没那么重要了,反正结果都一样,反正他怎么也躲不过。
于是他话锋一转,有些赌气道:“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就行。”
曦颇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他,用力点头,
“我们明天也在这见,好吗?”
时玖凛沉默半晌,闷声应了一句。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明明每次被江池渊按着打时他都是真的后悔自己做出那些挑衅的事,可一旦伤口长好了,他便又会锲而不舍的跟江池渊对着干。
他终究也还是不甘心就这么安于现状。

他不也还是得照样雌伏在江池渊身下。
那晚他卡着门禁点回家,在看到江池渊脸色发黑坐在沙发上时心里抑制不住“咯噔”一下。
他总有种自己在偷情即将被抓的感觉。
哪怕他自己心里清楚无论曦是和姜齐冉一样的骗子还是真的连搭讪都那么笨手笨脚的纯情Alpha,他们之间也绝无可能。
江池渊的脸色在看到回来时缓和了不少,眼神却依旧冷的吓人。
“怎么这么晚?”
时玖凛紧张到掌心冒汗,神色却依旧坦然,半真半假道:“去海边走了走。”
“你好像很喜欢那里?”
江池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时玖凛双腿都在隐隐打颤。
他在进门前刻意喷了大半瓶阻隔剂,把白曦无意识释放的信息素遮了个七七八八,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蒙混过关,不让江池渊察觉到他的异样。
“我喜欢那里的空气。”
时玖凛极为顺从的坐到他身旁,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四处乱摸,直至呼吸逐渐乱了分寸,挑起欲望。
江池渊轻碰他的嘴唇,随后加重了力气,牙齿肆意啃咬那两片唇瓣,成功尝到了一丝腥甜。
他触碰到了时玖凛指腹处的伤口,原本要进一步的动作顿时僵在原地,语气听不出喜怒:“手怎么回事?”
时玖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声音又干又涩:“路上口渴,买了瓶饮料,不小心被易拉罐环扣割到了。”
江池渊按着他腰的手加大了几分力度,狐疑道:“不小心割的,还这么深?”
狠到简直像是在恨不得把自己整根指节都割下来一般。
时玖凛含糊不清的“唔”了一声。
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并没有直接戳破时玖凛拙劣的谎言。
时玖凛身体早就被他探索了无数次,每一处伤痕他都了如指掌。
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时玖凛上发现一些跟他无关的细小伤口。
有些是玻璃割伤,有些是被锐利的笔尖刺人……但它们无一例外细小又隐蔽,像是在刻意藏着掖着避开他一般。
江池渊了然。
他觉得好笑,心底又泛起一丝酸涩。
时玖凛这近乎小孩子闹脾气般的自我虐待让人很难不心疼。
哪有人发泄情绪是靠伤害自己达成的啊?
诚然,恐怕他现在也只拥有伤害自己的能力了吧?
江池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心疼是心疼,却也只是心疼。
他倒是想看看时玖凛还能这么作茧自缚多久。
“以后小心些。”
江池渊握着他的手腕放到自己唇边,怜惜似的看着上面的那道血口。
他知道时玖凛不想死。
至少对于目前而言,他也还是会心存侥幸认为自己还有挣脱的可能。
真是……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傻还是天真了。
“是,先生。”
时玖凛冲他扯出一个微笑。
唇角勾起的弧度很好看,却勉强至极。
说话间隙,江池渊已然把他衣服撩起,双手肆意蹂躏那两颗红点,直至如愿以偿听到时玖凛压抑的喘息。
那片海对时玖凛而言确实有一些特殊意义。
他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经常会拉着自己的手在这片海湾附近散步,跟他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那时那个男人还没有褪去伪善的面具,小时候的他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再长大一些后,他会和那些所谓的朋友一起,闲来无事时站在这片海域喝酒作乐。
还有被江池渊按在水里一次次濒临窒息的感受。
似乎人生每一个阶段都能跟那片海扯上点关系。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自己所处的地位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那片海始终在。
哪怕早就物是人非。
江池渊把半梦半醒的他抱起,稳步走向卧室。
时玖凛头紧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了他有力沉稳的心跳。
那声音震的他耳朵生疼。
时玖凛身体软成一滩烂泥,四肢无力垂下,几乎是动弹不得。
他能感受到江池渊身上那股矛盾的感觉更强烈了几分。
他看不透,也没心思去揣摩他的意思。
江池渊弄的太狠,时玖凛累到几乎是头一碰到枕头便立刻被困倦感紧紧包裹,眼睛一睁一闭竟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自然是错过了和白曦约定的时间。
时玖凛从床上坐起,盯着白墙上挂着的表愣了一瞬,自嘲似的笑了笑。
没想到第一次就放了人家的鸽子。
他又能怪谁,江池渊肯让他出门都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江池渊不在家。
这次甚至连打完巴掌后的甜枣也不给他了么?
时玖凛咬牙,拖着破损的身子下了床。
在站起来的一瞬间被撕裂的疼痛逼到险些直接跌坐在地。
他稳住身形,强逼自己的身体逐渐适应,好习惯这样的疼痛。
裸露的皮肤上满是大大小小丑陋的伤疤,其中还夹杂着大片淤青。
一言蔽之,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皮肉的完好无损的。
时玖凛默默将衣服穿好,顺手给自己拿了件外套披在肩上。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出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栋别墅在一个人也没有时格外死气沉沉,莫名瘆人。
让他下意识的,不由自主的想逃离。
就算是江池渊在也好啊,说不准还能看在他刚挨完打的份上给他几天好脸色呢。
外面的世界倒是热闹,长街小巷灯火通明,路边卖小吃的贩子扯开嗓子卖力吆喝,路边隔三差五就能看到牵着手散步的小情侣……
他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情人节,供恋人缠绵的好日子。
时玖凛走马观花般看着四周的人与物从眼前掠过,总有种自己是局外人的错觉。
好像眼前这些喧嚣全是假的,他只不过是在做梦一般。
恰逢情人节,江池渊还不在家……
难道是出门去找别的Omega一夜春宵了?
算了,他哪有资格去管江池渊的事。
可哪怕他在心里不断这样警告自己,却仍旧避免不了近乎尖酸的想:干完家里的就出去找外面的,无缝衔接啊,可真厉害。
不是早就知道江池渊不在乎他,只把他当成是泄欲工具么?
他又在这顾影自怜什么。
鬼使神差的,就好像是有什么力量在悄无声息的牵引着他一般,时玖凛不知怎的又走到了那片海。
出乎意料的,他看到了那个本该早就走了的人。
曦的脸颊被透着凉意的海风吹的通红,一个人趴在栏杆上望着海平线出神。
在感知到他信息素的那一刹那,他猛的回头,猝不及防和时玖凛对上视线。
时玖凛确信自己没看错,在曦刚转过头的那一刹那,他抓住了对方眼底还没来得及消散的委屈和失落。
它们都只存在了一瞬,便被见到他来后的欣喜若狂所取代。
“你……你一直在等我?”时玖凛愕然。
“啊,也没有,就是正好闲的没什么事,然后想着万一你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等忙完后看到我不在不太好……”
时玖凛打断了他逻辑混乱的辩解:“如果我不来呢,你又准备在这待到多久?”
曦愣了愣,坦然道:“我不知道,大概会等很久很久吧。”
等到天际泛白,等到第一抹阳光撕破黑暗,等到这一片海水都被日出泛着红的颜色染透,他才会恋恋不舍回家。
然后等到明天同样的时间再来一次。
时玖凛被他震惊到说不出话,好半晌才勾了勾唇角:“今天可是情人节,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好吧?”
曦似乎是对他没有选择刨根问底松了口气,笑道:“没关系的,反正我家里又没有等着我回去的Omega。”
“我的意思是,”时玖凛抬眸,冷静的看着他,“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像是在约会吗?”
时玖凛眼底干干净净,没有掺杂丝毫多余的情感。
自然,也没有爱意。
江池渊都能在情人节抛下他去外面鬼混,他又凭什么不可以?
曦却被他的直白吓了一跳,眼睛瞪的很大:“你的意思是……?”
时玖凛摇了摇头,终究是向骨子里透出的恐惧屈服,没敢继续撩拨挑逗。
他本以为曦是想打着治疗的幌子干一些情人才会做的事,或是趁他放松警惕时在他要害处捅下致命一刀……
却不料对方只是单纯的头脑简单。
反正他已经没什么可被图谋的了,不如大胆一些。
“开始吧,让我看看你怎么救我。”时玖凛冲他眨了眨眼。
他本是想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
可话在嘴边滚了几圈,说出口时却显得意外沉重。
他并不相信自己堆积那么久的情绪会因为一个人的几句话就此消散。
白曦露出为难的神情:“你什么都不愿意说,我能帮的地方实在是有限……不过如果是单纯想舒缓压力的话,不如一起在这附近走一走?”

时玖凛也格外坦荡:“我刚被按着干了一顿,实在是没力气走太远。”
他以为会在曦的脸上看见类似嫌恶的表情,或者听他说几句尖酸刻薄的话。
可他只是抿唇,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小心翼翼道:“对不起……”
那模样惶恐到像是在为自己不小心触碰到别人的伤口而惴惴不安。
原来他早已麻木习惯的事对他人而言是避不可谈的事物。
时玖凛微笑,刹那间改变了主意,饶有兴趣看向曦:“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曦仍旧茫然:“啊?”
“你不是好奇我的事吗?我可以告诉你。但作为交换,你也要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不许撒谎。”
曦紧张的咽了口口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一,你出现在那个地方真的只是巧合,单纯想要找我做你的研究对象吗?”
时玖凛对他并没有什么兴趣,却又觉得他脸红害羞的模样十分有意思,控制不住想逗他玩的欲望。
“我……”曦磕巴了一下,“那会儿附近一个人也没有,你发情期时的信息素又太浓烈了,我很难不注意到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Omega被标记的缘故,他们之间的信息素竟然没有丝毫契合度可言,丝毫勾不起他身为Alpha最本能的欲望。
他最初只是单纯的想给时玖凛送把伞,让他不至于那么狼狈。
却看到了他后背被雨淋的伤口溃烂,血液不断渗出的模样。
以及那双警惕破碎的瞳眸,哪怕仅仅是看一眼都能让人控制不住被深深吸引。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他抑制不住把这只小兽带回家养的欲望,哪怕明知道带这样的Omega回去极有可能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乱。
时玖凛点了点头,勉强接受这个回答。
“那你,你和那天带你走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时玖凛沉默片刻,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那天办公室江池渊跟那些员工说的话,心底泛起一股恶寒,笃定道:“是恋人。”
曦神情恍惚,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恋人……也会这样吗?”
他记忆犹新,那个男人对他明明就像是在对一只不听话的宠物,一举一动都带着浓厚的训诫意味。
怎么会是恋人?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在时玖凛刚说出这句话的一刹那,他的心脏便猛然紧缩,胸腔内空落落的,说不清的情绪蔓延四溢。
他第一反应是替时玖凛感到不公。
可劝导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他自己咽了下去。
他还没有插足他们之间情感的资格。
时玖凛不置可否。
“二,你能帮我什么?你们干这一行的对于猜别人的心思不是都挺厉害的吗,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白曦刻意忽视了他话里揶揄的意味,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尖:“我又不会读心术……至于能不能帮到你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跟我待在一起的时候你绝对会比跟他在一起时轻松的多。”
这话不知怎的竟有几分吃醋意味。
时玖凛笑出了声,发丝被风吹起,明艳动人。
“那你,你喜欢那个人吗?”
时玖凛收敛笑意,目光仍旧毫无波澜。
他们之间哪有这些东西可谈?
他确实是会因为身体本能抑制不住去依赖江池渊,跪在他脚边颤栗,但要是说起喜欢和爱……
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爱么?
他还不配去提及这些字眼。
曦注意到了他低沉的情绪,连忙补救:“不说也没关系的!”
时玖凛打断了他:“没什么喜不喜欢的,你也看到了,我在他那里说白了连条狗都不如。”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说出这句话时怨气有多大。
曦毕竟是学心理学的,在这方面向来敏锐,他静静盯着时玖凛眼睛看了许久,在确认挖掘不出任何有用的情绪后缓缓叹了口气。
他说:“回家吧,已经不早了,Omega晚上一个人在外很危险的。”
慢慢来吧,不管是什么伤口也是都需要时间抚平的。
时玖凛没有拒绝。
白曦走了,一步三回头,好像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再也找不到时玖凛了一般。
时玖凛全然不知,自顾自仰望灰蒙蒙的夜色发呆。
直至手机铃声响起。
他不敢耽误,哪怕心里又怨又恨,也还是在第一时间按了接通键。
那边沉默了许久,哪怕时玖凛怯生生的唤了好几句先生也没开口。
这又是在搞什么?
时玖凛心底直发怵,刚想随便找个理由解释蒙混过关,却听到他阴沉低落的声音响起:“宝贝,你猜猜看,我在这儿看了你多久?”
这句话对时玖凛而言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
他下意识四处张望,直到视线落到远方那个他所熟悉至极的身影上,再也移不开。
刹那间,他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他看了自己多久?
是从他和白曦站在一起说话开始的吗?
时玖凛喉结上下滚动,好半天才哑着嗓子道:“先生,我……”
舌头却跟打结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我下手太轻了么,才让你有闲心在这犯骚……”
明明昨晚被干到连嗓子哭哑,腿合也合不拢,怎么还是学不会乖呢?
他垂眸,摸了摸衣兜处那个圆环凸起,忽然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失望。
江池渊把那枚金属圆环从兜中拿出,用力握在掌心攥了攥,随后发泄似的将它扔进海中。
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连带着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一起沉入海底最深处。
是一枚戒指。
是他送给时玖凛的情人节礼物。
诚然,他也并不是真的认为时玖凛和自己是情侣关系,一直以来也对这些烂大街的节日促销套路嗤之以鼻。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无意中看到这枚戒指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应该归时玖凛所有。
他甚至在脑海中预演了无数次时玖凛那双伤痕累累的手戴上它时会是什么模样。
一定好看极了。
他甚至刻意挑了这个特殊日子,打算把这个莫名其妙的礼物找个不那么别扭的理由送给时玖凛。
却没想到刚取完戒指回家,等着他的只有时玖凛留下的,还未完全消散的信息素余韵。
他明明可以在他和曦刚站在一起说话时就出现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在和谁置气,他就这么愣是在远处看着他们卿卿我我。
时玖凛那个笑容灿烂温暖,扎的他眼睛生疼。
原来也是会好好笑的啊。
原来在别人面前不是那张死人脸呀。
他紧紧盯着时玖凛,眼底怒火越烧越盛。
他们距离太远,时玖凛看不清他的神情,总之不管怎么样都是要挨抽,索性直接心一横为自己狡辩:“先生,那栋别墅没人的时候有多死气沉沉你是知道的,可你不也还是把我一个人扔在了这里……你出去找Omega共度春宵不管我,我只是想出来透透风都不可以吗?”
Omega……?
江池渊神情僵了一瞬,很快便又恢复如常:“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时玖凛仍旧自顾自道:“况且我们之间好像还什么也没来得及做。”
他们还想做什么?
真是给他脸了。
江池渊失神望着刚刚把戒指扔进去的那一小片海域,扯了扯嘴角,近乎咬牙切齿的想。
那里一片平静,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平静如常。
“滚过来。”
那枚戒指是情侣对戒,内圈还刻着对方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江池渊深呼吸,强压下心中怒火,冷冰冰道:“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他自然是知道时玖凛没有和那个Alpha发生什么实际上的关系,可他这种类似挑衅的态度却又是那么惹人生气。
时玖凛心脏越跳越快,大脑飞速运转,试图能为自己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他只能做贼心虚般凑过去想要去讨好江池渊。
可刚走近,还没来得及弯曲膝盖跪在他身前,便意外看到了他手指指节处多了一枚戒指。
他确信,这样款式的戒指绝不单卖。
时玖凛心脏猛的一沉。
有意思,江池渊这才走了多久,就跟外面那个不知道是谁的野Omega买了对情侣戒指?
既然家花不如野花香,那他还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限制自己做什么?
时玖凛睫毛轻颤,语气抑制不住的透着一股酸味:“我知道我无权干涉您的一切,但至少……你哪怕是给我一颗巴掌后的甜枣呢?”
他刚起床时身体疼到像是被人从里面劈成了两半,却连一丝安抚性信息素都得不到。
那江池渊呢,那个时候是不是在抱着别的Omega温声安慰?
江池渊伸手抚摸他的脸颊,避而不谈他的问题,低声道:“你知道吗,我看着你和他一起说话的时候,真想把你衣服都扒光了,让那个Alpha看一看你都被我干成了什么模样……”
然后在当着他的面咬住时玖凛腺体,证明他是自己的所有物。
也省的别人惦记。

他毫不怀疑一旦自己惹恼江池渊,他真的会做出这种事。
江池渊蜻蜓点水般吻了他一下,声音轻柔:“这次又该怎么罚你呢?”
时玖凛胸口发闷,瞥了眼江池渊手上的圆环,近乎刻薄的评价道:“戒指不错,另一个一定也很好看吧?”
江池渊目光移向那片海,沉默半晌后道:“确实,不过你没机会见到了。”
他拿出手机,给时玖凛看上面的付款记录:“刚订了附近的酒店,走吧。”
果然,是躲不掉的。
他微微合眸:“是。”
时玖凛双手紧攥床单,眼尾泛红,浑身都透着情欲气息。
他脸上泪痕斑驳,床单上满是液体残留的痕迹。
江池渊从身后抓着他头发逼他抬起头,顺手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露出一抹早有预谋终于得逞的微笑。
“他的电话是多少?”
时玖凛没反应过来,压抑着的呻吟呜咽被江池渊动作冲碎,他双腿直打颤,连跪都跪不稳。
江池渊又重复了一遍:“他的电话是什么?”
终于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的时玖凛身体猛的一僵,用哀求的目光回头看向江池渊。
“可别跟我撒谎说你不知道哦。”他微笑,“除非你想试试看我有没有手段撬开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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