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干净的白衣此刻染满他的血迹,江池渊挑眉:“求人总要有个求人的态度。”
见对方咬着嘴唇不说话,他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个没规矩的东西。
得把他这身逆骨磨平了才行。
时玖凛本来看见他的手顿了一下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场酷刑总算是到此为止了。
下一刻却又看到他举起那条染血的鞭子。
还打?再打他就真的死在这了!
留着命才能报仇……
他闭着眼吼出一句:“求你了!”
江池渊松了手,那条鞭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轻轻挑起时玖凛的下巴,毫无预兆吻了上去。
这个吻太过于突然,以至于时玖凛甚至忘了躲避,嘴唇被他撞得发麻。
他想推开江池渊,身体却早已因为承受了对方太多暴虐而虚弱不堪,甚至在信息素作用下无意识配合着对方。
“瞧瞧,”江池渊松了口,满意的盯着他的嘴唇:“原来这张嘴也是会说人话的。”
时玖凛攥紧拳头,指甲尽数没进掌心。
这可是他的初吻,就这么被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拿走了。
他的双腿发软,光滑的皮肤上满是鞭痕。
江池渊将那件白色短袖的下摆往上撩了撩,让他的臀肉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你说过的,Omega是泄欲工具。”他伸手触碰,短促的笑了一声:“那我现在想上你,你是不是就得敞开腿让我干?”
时玖凛此刻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索性扭过头不说话。
随后江池渊的巴掌便再一次落在了他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回话。”
他被迫开口,回答的却是牛头不对马嘴:“我是Alpha。”
果不其然,江池渊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脸上又挨了一个巴掌,头都被打的偏了过去。
见江池渊马上就要再次拿起那条鞭子,时玖凛急忙改口:“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江池渊笑了笑,把他抱到床上。
也许是因为挨了一顿打的身体现在过于敏感,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只是为了标记,这一次却是江池渊有意折磨……
时玖凛浑身颤栗,哭声断断续续从喉咙中溢出,他甚至连咬紧牙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默默承受着对方对自己的肆虐蹂躏。
“叫大声些。”他总是用命令的口吻说话。
但时玖凛此刻已经没力气再和他计较这些了。
每一寸骨头都好像断了一遍似的疼的要命。
他不敢再忤逆江池渊,只是摇着头喘息:“我没力气了……”
江池渊抹掉他眼角的泪水,淡定的将烛台上的蜡烛取了下来,语气温柔:“那就还是不够痛。”
时玖凛猛的瞪大眼睛,满脸惊恐。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江池渊便已经将蜡烛放在了他的伤口上方。
蜡烛在不断融化,滚烫的蜡油落在本就因为遍布伤痕而脆弱的皮肤无疑是雪上加霜。
蜡油缓缓划过还没来得及结痂的鞭痕,几乎等同于拿着一把刀再一次捅入那些伤疤。时玖凛感觉自己快疯了,仰起头再一次失声尖叫。
“看,这不是有力气了吗?”江池渊伸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脖颈,甚至还好心的释放了一丝安抚信息素。
他歪着头轻笑:“亲爱的Alpha大人,我以后会慢慢教您规矩的,比如说谎的后果。”
“大人……会不会太狠了些?”一个金色短发的Omega看着刚从房间内走出来的江池渊,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房间内传出的惨叫听的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生怕江池渊没收住手直接把人搞死。
江池渊抬眸,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那种独属于Enigma的气场便已经让Omega不寒而栗。
他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看样子疲惫至极:“别忘了他当初怎么对你们的,别因为自己所谓的好心坏了事。”
Omega的睫毛轻轻颤抖,犹豫了几番还是闭了嘴,恭恭敬敬的道了句:“是。”
江池渊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江溪俞照片,沉默了片刻。
对于时玖凛这种天之骄子,只有把他的翅膀折断锁在笼子里,他才能学会低头。
果然是贱。
“找几个人把那间屋子收拾收拾,全是他的血恶心死了。”江池渊叹了口气,把还在燃烧的烟攥在自己手心,感受着那股灼热的刺痛。
“那,时玖凛本人呢?不做清洁的话可能会感染吧……”
江池渊嗤笑一声,忽然直视他的眼睛:“这么关心他啊……你别告诉我你还喜欢他。”
Omega没出声。
“放在那就行,等他醒了让他自己去清理。”他烦躁了捏了捏自己眉心,将手中已经灭了的烟头扔进垃圾桶。
地板上满是血。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Omega在看到这一幕时也还是忍不住胆颤。
那个他曾经放在心尖里仰望的Alpha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眼尾那颗泪痣似乎比平常更妖冶了几分。
他什么也没穿,甚至连一块遮盖身体的毯子也没有。两腿间还能依稀窥见事后残余的痕迹。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沦落成现在这样一定很难受吧。
Omega心内五味杂陈。
他既希望时玖凛得到应有的惩罚,又不想看到他这副模样。
但他不敢违抗江池渊的命令。
最后的最后,他也只是将手里抱着的小毯子盖在了时玖凛身上,退出了那个房间。
也许是梦,也许是他已经记不太清的从前。
时玖凛的意识在梦中不断下降,再下降,仿佛跌入一个触不到底的深渊。
“时哥!快来,听说‘夜语’又到了一批好货!”棕发Alpha激动到不断摩擦手掌,兴奋地冲他大喊。
时玖凛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极为淡定的从烟盒掏出一支烟,放到嘴边点燃,这才回应:“算了,我对那里的Omega没什么兴趣。”
周锐辛翻了个白眼揶揄:“我看你是对Omega没兴趣吧。”
“别啊,”棕发男人笑嘻嘻的揽住他的肩:“我时哥长得这么好看,不去和我们一起玩玩岂不是可惜了?”
最后也还是抵不过他们的软磨硬泡。
夜语,是时玖凛联合一众富家子弟建立的“娱乐场所”,他作为其中最大的股东之一,没少在上面投资。
他确实是对那些Omega没兴趣,但也并不想让投资的钱白白打水漂。
如同西方古代宫廷一般的建筑,华丽又奢靡的风格。无论是音乐还是灯光都透着一股浓重的暧昧气息。
这是Alpha的天堂。
还没等推开那扇门,时玖凛便闻到了一股Omega信息素的味道。
时玖凛皱着眉,拿出阻隔剂往自己身上喷了将近半瓶。
果然,他还是很讨厌这种味道。
“操,这得多少个Omega凑在一起发情啊……老子易感期都快被勾出来了。”棕毛不怀好意的揉了揉鼻子,咧开嘴笑了笑。
这里名义上的店主在听说他们要来第一时间出来迎接,浅色长发看似随意的盘了起来,露出修长白净的脖颈。她穿着旗袍,身材被衬的凹凸有致。
周锐辛朝她吹了声口哨,戏谑道:“老板真是越来越美了。”
明明是Beta,长相却丝毫不比那些Omega差。
她假装嗔怪,白了周锐辛一眼:“你怎么又来了,每来上一回我这的小O就要死上一批,清理起来可是很麻烦的。”
棕发Alpha也不恼,笑着冲她眨眨眼:“那有什么关系,我们给的钱还不够麻烦麻烦您吗?”
“瞧您这话说的,只要您愿意就好。”
也不知是寒暄客套了多久,女人总算是把话题引在了时玖凛身上。她有意无意将身体靠着时玖凛,轻声询问:“他们是想玩玩新货……那您呢,您怎么也来了?”
时玖凛勾起唇角,内心毫无波澜,却还是低头撩起她的一缕散落的头发:“来看看你。”
和他预想的结果一样,她的脸瞬间红了几分,甚至不敢继续直视他的目光,匆忙低下了头。
“操,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棕发Alpha撇了撇嘴,小声对周锐辛低语。
“谁让人家长得好看呢,等级也比我们这些低端Alpha高——”周锐辛没有压低声音,似乎是故意说给时玖凛听的一样。
他仍旧没什么反应,好像他们说的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时玖凛总是这样,他明明就站在那,明明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却总给人一种好像距他千里远的错觉。
他们才坐在那个包厢十分钟不到,便有四五个Omega排着队颤颤巍巍的走进来。
浓烈的信息素甚至掩盖住了他刚刚喷的那大半瓶抑制剂。
时玖凛被呛的直咳嗽,摆了摆手对包厢内其他人道:“我对活春宫没什么兴趣,你们加油。”
其他Alpha看见这阵仗眼睛都直了,也没空再管他参不参加,随意点了点头客套几句便同意了。
偏偏有那些不长眼的Omega。
那个Omega在看到时玖凛第一眼便认准了他。
听说……那个人是投资者之一。家里有钱不说等级还高,而且不怎么花心。那是不是只要能入了他的眼,自己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用再接客了?
现在看到时玖凛有要走的意思,他又怎么肯让自己马上就钓到大鱼离开。
他因为家里人欠债被卖在这里,自己可以说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也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危险。
所以他几乎是想也没想便拉住了时玖凛的衣袖,抬头眼泪汪汪的看他:“您可以不要走吗……”
他看到时玖凛的动作僵了一下。
Omega眼底写满了欣喜若狂。
他要成功了对吧?
下一秒,他的手便被时玖凛抓住,“咯嘣”一声扭断。
Omega吃痛,捂着手腕尖叫,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吵死了。”
时玖凛掏出枪,甚至没怎么瞄准,Omega头颅上便多了一枚烧焦的弹孔。
原本热闹至极的包厢不过是瞬息之间一片死寂。
余下的Omega大气不敢出,生怕惹怒了时玖凛,落得和那个人一样的下场。
好在其他Alpha早就习惯了这一幕,不过是愣了几秒便主动笑着打趣:“怎么了时大少爷,今天心情不好?”
“阿凛,你看看你,都把我的宝贝们吓坏了呢。”
“操,这具尸体摆在这有点败胃口啊。”
好像他杀死的只是一条微不足道的狗。
时玖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叹了口气道:“抱歉啊,败了各位的雅兴。今天费用都算到我账上吧,就当给大家赔个不是了。”
那些人跟变脸似的,语气瞬间谄媚无比:“都是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
“又不是什么大事……”
时玖凛却跟没听见似的,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去了卫生间。
他把被那个Omega碰过的手在洗漱台冲洗了无数遍,仍觉得那块皮肤肮脏无比。
恶心,龌龊。
他低头,面无表情将手擦干,转而掏出打火机。
“咔哒——”
火焰燃起,他缓缓将自己的手腕放了上去。
自虐一般的消毒方式。
好像……也不怎么痛。
这里总是充斥着Omega信息素,各种奶香,花香混杂在一起,让他控制不住的感到厌烦。
包厢内Omega的哭喊声久久不绝,这是他们的地狱。
和从鬼门关走了一回没什么差别。
时玖凛想要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低头却看见了盖在自己身上的那张小毯子。
他可不相信江池渊会这么好心。
难不成……是在他睡着的时候,他让其他人进来了?
意思是还有其他人看见了他这副样子?
身上黏腻不堪,似乎还残留着江池渊的痕迹。
时玖凛垂眸,颤抖着想要下地,脚趾在触碰到地板时条件反射打了个哆嗦。
好冷……
他咬牙,扶着床站了起来。
下一刻便因为腿软摔在了地上。
身上的鞭痕还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撕裂了几分,疼的他冷汗都冒了出来。
还真是狼狈。
他自嘲的笑了笑,好半天才重新站起来,跌跌撞撞往浴室走。
水雾氤氲,遮掩住了他残缺的身体。
时玖凛站在水中,一点点把伤口里已经凝固的蜡油抠掉。随后缓步走到镜子前,拿手擦掉上面的白雾,望着自己的脸发了一会儿呆。
真的很疼,深入骨髓的疼。
尤其是臀部……几乎被江池渊抽烂了,鞭痕交错,青紫一片。
他得想办法逃出去,然后洗掉标记,亲手毙了江池渊。
他关了水,缓缓叹了口气。刚打开浴室门便看到地上放着一件崭新的衣服。
又是白色,还是没有裤子。
这人有病吧?
时玖凛眉头狠狠的挑了挑,还是把衣服套在了身上。
江池渊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来这的这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吧?饿了吗?”
他这才发现那个恶魔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床上,正在晃着腿笑嘻嘻的看他。
时玖凛被打怕了,在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身体竟不受控制的痉挛了一下。
江池渊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也没拆穿他欲盖弥彰往后退的小动作。
“回话!下次再让我重复这两个字可就不是挨打这么简单了哦。”
时玖凛强装镇定:“饿了。”
江池渊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竟走上前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见时玖凛僵在原地不动,江池渊挑眉:“怎么了?”
“我……”他神情难堪,像是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我没穿裤子。”
让他就这么出去还不如直接凌迟杀了他。
“怕什么?”江池渊笑的更开心了,“他们都走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你什么样我没见过?”
时玖凛:“……”
他看着在厨房里忙着给他煮面条的江池渊,陷入了沉默。
这人在耍什么花样?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还是说是让他吃饱了好有力气挨打?
还没等他思考出结果,江池渊便已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拉面上来了。
等等……一碗?!
他内心感动了一下,想也没想便开口:“为什么就一碗,你不吃吗?”
江池渊一脸莫名其妙:“谁说我是给你做的?”
香味四溢,时玖凛眼睁睁看着那碗面越来越少,最后甚至连汤也一滴不剩。
江池渊全程低头,全程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时玖凛。
直到吃完后才抬眼看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时玖凛坐上来。
见他不动,江池渊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我好像跟你说过,同样的话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时玖凛惊了一下,立刻乖乖的坐了上去。
江池渊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肆无忌惮的乱摸。甚至揉了揉他瘪下去的肚子,戏谑道:“饿了?”
时玖凛不说话。
啧,吃硬不吃软的东西。
他抬手,毫不留情甩了时玖凛一巴掌。
却意外触碰到了一片湿热。
这就哭了?
他笑的更开心了,揶揄道:“怎么,我的Omega因为没吃上面条哭鼻子了?你不是说你是Alpha吗,哪有Alpha因为饿肚子就哭的啊?”
他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最锋利的匕首,把时玖凛的外壳一寸寸撬开,捅进心窝。
“我饿了。”他的身体在江池渊怀中轻轻颤栗,眼里那团水雾也终于掉出眼眶。
好丢脸啊,真的。
江池渊揉了揉他的头发,终于下了道赦免令:“行了,别哭了。锅里还有,刚刚逗你的。”
他很想捡起尊严,故作矜傲的说一句“不吃了”,又害怕江池渊真的会因为他这一句话把饭都倒进垃圾桶,然后把他关在那间屋子里打上一顿。
他毫不怀疑,江池渊绝对会这样做。
最后,时玖凛还是凭着那双颤颤巍巍的腿走到了厨房,把剩下的面条吃的一干二净。
江池渊撑着脸笑吟吟的看他,忽然开口:“你不是想出去吗,我带你出去看看?”
时玖凛的眼睛瞬间亮了,又很快警惕起来:“你?”
他不相信这个恶魔会这么好心。
“骗你干什么?”他甚至好心的给时玖凛扔过去一条裤子。
这一晚的风似乎格外清凉。
明明才被江池渊锁了几天,他却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几个世纪没出门了一样。
他把车窗开到最大,任由来往的风灌满整个车厢。
江池渊也没管,只是偶尔侧头看他一眼,然后随口问一句“不冷吗”。
路灯一个接一个闪过,模糊的光影照在他们身上,像极了一对热恋期的爱人——
——如果他的衣服下掩盖的不是遍布鞭痕的身体和被锁链磨到发肿的皮肤的话。
他望着车外,忽然觉得自由明明近在咫尺,他却怎么都触碰不到。
对方可是Enigma,是个曾经连他都无法触及的存在。
“您……什么时候能放我走?”他下意识用上了敬语。
江池渊自然是注意到了的。
他猜的果然不错,对付时玖凛这种人只有亲自动手把他打到半死不活,让他用血记住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他才能学会尊敬,学会乖乖听话。
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自己掌嘴。”
时玖凛懵了一瞬:“啊?”
“听不懂人话么?自己抽自己,要听到响声,我说停为止。”他猛的踩了刹车,转头直视时玖凛,眼底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还是说你想要我帮你?”
要是让他动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整张脸都得废。
时玖凛没再犹豫,扬手便狠狠的扇向自己的脸。
很清脆的一声巨响。
震的时玖凛手都麻了。
“继续,我说停了吗?”江池渊冷声呵斥。
他闭上眼睛,无声的吐了一口气。再度对着自己的脸狠狠落下一掌。
这次他没再敢停歇,手上用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直到第二十下,江池渊总算是道了一声“停”。
还没等时玖凛松一口气,江池渊的巴掌便已经夹着风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脸颊瞬间肿起一大片,头也被这一下直直摔在了车门上。
“……我透你妈。”时玖凛咬着牙,含糊不清的骂了一句。
他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当场把江池渊拆开吞入腹中。
“骂什么呢?”江池渊只觉得好笑。
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这人也真是……挨了打不哭,只会暗戳戳的骂人,不给吃饭反倒是能哭出来。
可爱死了。
“没什么,先生。我错了。”
江池渊歪头,疑惑的“嗯”了一声。
他对这个新称呼有点兴趣。
“以后就这么叫我吧,”他释放信息素安抚时玖凛,甜腻腻道了句“忘了或者叫错的话可是会挨打的哦。”
时玖凛沉默了半晌,又突然想起他那些杂七杂八的规矩,不重不轻应了一声。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纯粹就是在为打他找借口。
不过……
他深深嗅了一下空气中散发的信息素,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放松。
他们之间的契合度很高。
很奇妙,两个曾经都是Alpha的人如今竟然会有契合度这一说。
也许是因为江池渊二次分化后信息素更纯粹,对其他人本身就更具有吸引力……时玖凛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其他人的信息素支配到这种地步。
在江池渊的压迫信息素面前,他是真的痛苦到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挤在了一起。与之相对的是,他的安抚信息素也如同世界上最好的麻药一般。不仅能让他下意识放松神经,甚至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可他是Alpha。
时玖凛垂眸,睫毛遮住了大半瞳仁。
他原本是最不需要这些的。
他的信息素是用来压迫,威胁敌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勾引敌人外毫无用途。
奥,好像江池渊还因为自已是Enigma而不受他的影响。
就算他想勾引都勾引不到。
啧,真不公平。
“在想什么?”江池渊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平静。
“在想你啊,先生。”时玖凛笑嘻嘻的开口。
在想怎么弄死你啊,贱人。
江池渊眯了眯眼,搭在方向盘上的食指微微弯曲。
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嘎吱——”
车停了。
这就回去了吗?
等等……这地方挺眼熟啊。
时玖凛原本还没反应过来,四处打量了一下才发现江池渊的车竟然停在了自己家门口。
他有些意外,心头却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江池渊下了车,特意走过来帮时玖凛拉开车门,轻轻颔首:“下车,愣着做什么。”
冷冽的气息。
时玖凛站起身,不痛不痒道了句:“我手还没残,能自己开门。”
江池渊笑而不语。
白色的封条静静的躺在门上,无声昭示着这间屋子主人的生活遭遇了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他瞳孔骤然收缩,猛的冲上前把封条撕下,想要开门时却发现钥匙不在自己身上。
远处的江池渊背靠着车,目光轻蔑看向他:“不是手没残吗,自己开个门让我看看。”
“先生……”时玖凛被迫低头:“求您帮我。”
这是他的家,不过才走了几天就被人贴上这种东西是什么意思?
江池渊极为淡定的从兜里掏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那扇门。
满屋狼藉。
客厅的窗户没有关,浅色窗帘被风吹起,月光顺势洒在那架钢琴的黑白键上……这本该是一副很美的画面——
——如果窗帘没被烧破,钢琴没被砸毁的话。
时玖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幕景象,忽然像疯了似的跑到书房。
……什么都没了。
这里似乎遭遇了一场大火,把他所有寄托回忆和情感的物品烧的一干二净。
各类大型家电被砸毁,小型贵重物品早就不知所踪,原本白皙的墙面被烧的掉皮,露出焦黑的水泥。
怎么会,怎么会?!
他猛的转头冲江池渊大吼:“这些都是你做的?!”
他把自己带到这就是为了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家变成这副鬼样子?!
就连……自己和母亲的最后一张合照也不知所踪。
江池渊微笑:“是哦,那又怎么样?”
积攒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时玖凛整个人都在颤抖,一把抓起桌上的烟灰缸便朝江池渊扔了过去。
江池渊微微侧身,烟灰缸砸在了他的肩膀处,发出沉闷的声响。
倒是不怎么疼。
但,他也绝不可能允许一条狗对自己动手。
他不疾不徐缓缓开口:“不仅如此哦。”
“夜语被查封的事你还不知道吧?听说你往里面砸了不少钱呢……啧啧,可惜。奥对了,还有你那个明面上的公司,现在也转移到我名下了呢。”
他看着重心不稳摇摇晃晃的时玖凛,一字一顿道:“现在的你什么也没有。银行卡尽数冻结,资金清零,公司骨干成员也被我换了个遍。”
江池渊笑的残忍:“你不该谢谢我吗?是我给了你一个家呢。”
时玖凛一股脑把所有能够着的东西都砸向江池渊,几乎是歇斯揭底的大喊:“我去你妈的!你他妈凭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做,你他妈凭什么这么对我啊?!!”
“你什么都没做?”江池渊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肆意屠杀Omega,暗中支持Omega买卖,开办夜语,在政法上打压建立Omega保护法……你做的还少吗?!”
下一刻,一个玻璃杯便砸在了他的头上,刹那间碎的四分五裂。
第8章 自作自受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缓缓落下,江池渊嗤笑一声,弯腰捡起一小块玻璃碎片,在时玖凛目光注视下将它捏成碎末。
于此同时,他释放了大量压迫信息素。比以往的每次浓度都要高,时玖凛双膝不停颤抖,最后竟直接跪了下去。
他看着那双皮鞋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明明怕到后背直冒冷汗,却还是努力对抗信息素的压力挺直腰板。
“真是脸给多了……”江池渊轻轻吐出一口气,抓着他的头发逼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
时玖凛眼神坚毅,铿锵有力道:“去你妈的死杂种!”
毫不意外的,他脸上又红肿了一片。
甚至喉咙里都尝到了一丝腥甜。
他痛的眼泪都冒了出来,看上去狼狈至极。
更要命的是那些鞭痕再次撕裂,时玖凛咬紧嘴唇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
“再骂一句我就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敲碎了。你信不信?”他一拳捶向时玖凛小腹,看着对方因为疼痛而蜷缩起来的身体微微一笑。
他信啊,他当然信啊!
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江池渊死死拽着他的头发,一路把他拖出这个不再属于他的地方。
时玖凛拼命挣扎,双腿乱蹬乱踹,却被他重重甩在车上,按着后脖颈动弹不得。
“你会为自己今天的行为感到后悔的。”江池渊高高在上睥睨着他,另一只手竟直接把他裤子拽了下去。
时玖凛受惊,手却被江池渊拿皮带绑了起来,身体也动弹不得。
他什么意思?竟然要在这种地方??
“你疯了吧?!”时玖凛低声怒骂,声音又急又躁:“这里是室外!有那么多人路过的……”
他眼泪都出来了,江池渊却跟没听见似的无动于衷,反而开始肆意蹂躏那两块肉。
他穿的整整齐齐,甚至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看起来人模狗样,和那种人不沾一点边。
时玖凛终于屈服了,哭着求饶:“先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对您动手!别在这里,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