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努力在脑海中搜刮出那张早就在记忆中模糊的面孔。
是那个很久之前带他逃跑的Omega,是小心翼翼护着他的Omega,是仰望他的人,是为了他敢和江池渊正面对峙的人。
不该这么轻易就忘了他的。
可时玖凛哪怕用尽全力去回忆,却也只能想起那天深到出奇的夜晚,小腿几乎被子弹贯穿,血与泥混杂在一起时别样的妖冶。
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他的后背在刹那间起了一层冷汗。
直到江池渊轻轻抚摸他的脊背,温声问他怎么了时他才从梦魇中挣脱,扶着他肩膀的指尖轻颤。
那不是梦魇,是他的曾经,是他刻在骨子里比噩梦还可怕的人生。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低声回应道:“挺好的。”
诚然,他不喜欢那个Omega。
可在得知他即将彻底放弃自己,转而奔向没有他身影的新人生新生活时,心底却又会升起一丝说不清的感叹。
江池渊鼻尖轻触他的腺体,笑容张扬:“不想去看看你的小情人?”
许是看江池渊刚餍足心情好不轻易跟自己计较,又或是今天实在是神志不清……时玖凛不知怎的就想起莫子黑那时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模样。
他一定准备了很久吧?
刻意的微醺,刻意的微笑,刻意的动作……准备了那么久却看到来者不是江池渊,他一定伤心透了吧?
真是,好忠心的一条狗。
他开口,语气怪异:“我见他做什么,人家生活的那么好,看到我不是糟心么?反倒是您,莫子黑今天没看到你都快哭了呢,你怎么没去哄哄他?”
江池渊挑眉,似是警告:“你的脸刚上了药,我现在不想动你,别逼我。”
时玖凛咬牙不出声,睫毛翕动数回,终究还是不甘心的闭上了眼。
他又能怎么办?
反正无论他说什么亦或是做什么,只要有一丁点忤逆江池渊的意思,就会受到他的惩罚,接受他的暴虐。
这一点也不公平。
但他也只能受着。
除非有那么一天,他能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洗掉身上所有有关江池渊的印记,纹身也好标记也罢,把所有有关江池渊的东西全部从他的世界里删除……
然后杀了江池渊,让这段屈辱的回忆被时间彻底掩埋。
也许真的只有这样,他才能让一切回到最初的样子。
可他,真的有这个机会吗?
现在的他别说是杀了江池渊,就连自保都难做到。
江池渊抬手轻轻撩拨他的眼睫,感受细碎的毛发在指腹轻轻摩挲的触感,低声询问:“总闭着眼做什么?”
是就连自己也不忍看到自己的现状了吗?
时玖凛被迫睁眼,欲盖弥彰般将衣领往上提了提,掩住锁骨处的淡红色牙印。
“没有什么理由,如果您不希望我这么做的话……我下次不闭眼就是了。”
温驯至极。
时玖凛在心底嗤笑一声。
他哪有资格说莫子黑是忠心的狗?明明他自己才是江池渊一手调教出来的宠物。
每一寸骨骼都按照江池渊喜好所生长,引诱他的技术也不过是他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靠自己逐渐摸索出来的经验。
他才是最可笑的那个人。
江池渊似乎是很满意他的回答,总算是点了点头,转而却又把话题又拉了回去:“再怎么说乔萧睿也算是帮了你不少呢。”
他倒是想要看看时玖凛麻木的眼睛下究竟还藏着些什么,是不是当真淡薄到什么人都不在意?
对,他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的。
他不是向来都只爱自己吗?
时玖凛咬牙,仍旧摸不清江池渊到底想听他说些什么。只能模棱两可答道:“是,我知道。”
只不过最后好心没办成事不说,反倒让他被江池渊打到半死不活。
可是说到底,他们又喜欢自己什么呢?
时玖凛扪心自问,他之前对外也是一直宣称自己对Omega无感,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至极。
他对Omega做的那些恶事就算不是人尽皆知也是稍微一打听就能了解个七七八八的。
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会是那例外,以为自己有资本凭一己之力就让他改变对Omega的看法?
他们算什么东西。
时玖凛眼底划过一抹轻蔑,却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瞬间消散。
不行的,要是让江池渊窥见他的想法,怕是又要被吊起来抽了。
反正他的目的不就是无时无刻提醒他自己现在已经是垃圾了么?
江池渊觉着无趣,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臀肉,清脆的声响回荡:“继续。”
继续什么江池渊不用明说时玖凛也能猜到。
他大腿都在打颤,却又不敢反抗,小心翼翼望着江池渊的眼神像极了被猎人骗过后又看到一块散发着诱人味道肉的小兽。
他似乎斟酌了许久话术,观察着他的脸色道:“先生,能不能用嘴……”
江池渊没有回答,却又把他脱到一旁的裤子还给了他,眼底噙笑:“算了,放你一马。”
他想起了那时自己待在药店买药远远望到时玖凛时的场景。
以及他走过来时刚打开车门所感受到的气味。
他身上有泪水的气息,泪水和信息素交融在一起,像是无声的哀悼。
哀悼什么,自己已经死亡的灵魂吗?
具体是什么味道他形容不出来,只是能感觉到它很淡很冷,甚至还带着浓厚的生人勿近意味。
也许是标记的隐形作用,亦或是Enigma的什么特殊属性……他对时玖凛的情绪总是格外敏感。
那时他强压着的难过,悲戚的味道格外浓烈,几乎要翻涌奔腾着将身为旁观者的江池渊想彻底吞噬。
是什么使他不过是送了莫子黑一趟的功夫就难过成这样?
江池渊心底格外不满。
时玖凛竟然在为了别的人别的事掉眼泪。
跟他无关的东西。
他的疼痛和伤口都由自己所赋予,那眼泪也该一样才对。
可既然泪水已经掉落了,他总要再从时玖凛身上讨回些什么。
反正这具身体早就是他的了,他想做什么都无可厚非。
时玖凛显然也是清楚这一点的。
他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神情似是疲惫至极。
可惜江池渊不许他抽烟。
“回家吧。”时玖凛叹了口气。
语气说不清是在请求还是建议。
他要远离这条小巷子,远离那个小白莲以及和他有关的所有东西。
他瞥了一眼掌心的创口贴,扯出一抹极淡的苦笑。
“先生,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会有莫子黑的联系方式吗?”
他本没有资格过问这些事的。
可他们之间的氛围实在是太奇怪了。
既不像是恋人,也不像是单纯的员工和老板,反倒是像莫子黑这个小贱人想要攀上高枝变凤凰,这才对江池渊穷追猛打似的。
江池渊显然是没想到时玖凛心里竟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随手指了指那条黑巷子,应道:“这块地要拆迁,公司需要这块地皮。原居民不管说什么都不愿意搬走……那些人中以莫子黑为首。”
时玖凛沉默。
怪不得莫子黑会突然入职,怪不得他们最近走得那么近。
他在脑海中设想了那么多种可能性,却没想到最后真正的答案竟如此简单。
他感叹:“先生,莫子黑是真的爱您爱到不择手段。”
江池渊眉头狠狠跳了一下。
对方是Omega,他又不好直接跟他动手,明确拒绝了那么多次对方也仍旧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着实是令人心烦。
最起码他在名义上还有时玖凛这么个“爱人”,也不知今天刻意让他去送莫子黑回家能不能让莫子黑日后收敛些。
不过时玖凛现在这个态度也确实是让他不怎么舒服。
江池渊带着玩味的看着他,恶劣道:“下次在你被绑在椅子上双腿大开时我把莫子黑叫过来,怎么样?”
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样一张不食烟火的面孔在他胯下哭泣着求饶时的模样啊。
可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怕是又会舍不得吧。
那样的场景理应只有他一个人看到才对。
时玖凛低着头不出声,也许是因为冷空气太强,亦或是刚哭过的缘故,他鼻尖处还透着一层淡红,看上去惹人怜惜极了。
可他不值得任何人去同情。
他这种东西就活该该被所有人踩在脚底。
时玖凛抬眸,睫毛根部湿漉漉的:“别那样……先生,我只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嘁,倒是会捡好听的话说。
江池渊蹙眉,没再回应。
他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这个沾满烟尘的人,一时间竟觉得陌生。
现在的时玖凛有了跟他之前完全不沾边的媚俗和低声下气,却唯独少了那股傲气。
那他还是他吗?
江池渊不知道自己初见时觉得惊艳的那个人现在究竟还配不配得上这两个字。
他不知道自己的调教到底算不算成功。
时玖凛仍旧是那个时玖凛,一样的名字一样的面孔,一样的自以为是和腐烂到极致的灵魂。
只是他再也找不回从前那个自己了而已。
他费劲心思留下的烙印哪有那么轻易就被抹除?
身体上的暂且不谈,光是时玖凛看到他拿出鞭子时眼底流露出几乎要失控的恐惧便足以证明他的印记早就打在了时玖凛的灵魂深处。
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东西。
江池渊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他发丝弄乱了些。
时玖凛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对此见怪不怪,见他不直接表明拒绝便当他是同意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被折腾的累了,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不断从眼前划过的景物,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江池渊的信息素始终维持着着恰到好处的安抚,好似无声的安慰。
时玖凛内心却没由来的觉着悲凉。
莫子黑还有家可回,那他呢?
所谓的“回家”指的不过是从一个刑场奔赴另一个刑场而已。
哪怕是给他一点点的喘息时间呢?
时玖凛开口打破了车内短暂的平静:“先生,你去药店……是为了帮我买药吗?”
路过而已。
别想那么多没用的。
顺手罢了。
时玖凛猜了无数种他最终有可能会选择的回答,却听到他短促的笑了一声:“是啊,我的Omega那么好看,真就这么破了相多可惜。”
时玖凛沉默半晌:“其实,你完全可以选择下手轻一点的。”
装模作样什么?
江池渊故作苦恼:“可是你不打不长记性怎么办?”
果然不该和他说这些没用的东西。
他可是巴不得自己能早点死在他手下呢。
时玖凛心下了然,没再反驳他的话。
这座城市药店那么多,怎么江池渊就偏偏选了这一家?
偏偏在莫子黑家旁附近,偏偏离他停车的位置如此之近……这些总不会都是巧合。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江池渊紧盯着,宛若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他紧紧笼罩,让他近乎窒息却又无可奈何。
也是,他是江池渊的东西,一举一动当然要完全暴露在他眼下。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他的忠诚。
狗一般的忠诚。
第53章 飞蛾扑火
江池渊似乎总喜欢从身后搂着他睡觉,手在他身上毫不遮掩的四处乱摸,感受他因隐忍而发颤的身体。
就算是睡着了手也仍旧搭在他身上,仿佛是害怕一睁眼他就不见了一样。
有什么必要啊。
时玖凛叹气。
他拿什么逃跑,拿他被一次次打到半死不活还能恢复如常的身体素质吗?
一片寂静。
时玖凛在黑暗中缓缓睁眼,默不作声看向掌心的创口贴。
他怕惊醒江池渊,就连呼吸都透着小心翼翼。
可短暂的思考过后,他却又毅然决然翻身,屏息看向江池渊。
看他轮廓分明的眉眼,看他高挺的鼻梁骨和随着呼吸微微翕动的唇瓣
时玖凛沉默,小心翼翼的凑上前了些。
他的衣服上沾了些他无意识释放的的信息素,闻起来很有安全感。
时玖凛将创口贴从刀口处揭开,看着上面残留的淡白色胶痕出神。
哪怕知道没人能看到,他也还是扯出了一个不算那么好看的微笑。
然后将创口贴团在一起扔在床底。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生什么闷气。
他只知道自己大脑乱成一团,心底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还是会觉得委屈吧。
气江池渊紧攥着他的五指逼他展开掌心,拿戒尺一板接着一板不留空隙的往上抽,不管他怎么哀嚎求饶也置若罔闻。
打完了还装出一副心疼的模样恶心人。
时玖凛笑容愈发酸涩,甚至有了几分扭曲,终于像是觉着索然无趣一般收敛了那些多余的神情,默默将头埋在被子里。
像一只小鹌鹑。
直至困倦感袭来,直至他再也睁不开眼。
——要是能这么一直睡下去也不错。
就这么在江池渊信息素支配下一步步掉入深渊,放任自己被黑暗吞噬,万劫不复。
不可能的。
他总会睁眼。
然后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丢失自己,结束这一生。
时玖凛嘴里叼着皮筋,将散落的发丝随手扎在脑后。
江池渊从身后揽住他的腰,轻车熟路的将他才穿好的白衬衫撩起。将手探入,指尖划过胸口那片纹身,最后又落到那颗淡红色的凸起处轻轻揉捏。
时玖凛面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动作僵了僵,随后便顺从的放软了身体。
身后江池渊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时玖凛垂眸,转身直视他的眼睛。
眼底蕴含着薄怒和隐忍,反倒更令人想不断向下试探他的底线到底在哪。
时玖凛由他把自己按在墙上,静静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甚至学会了苦中作乐,在心底暗暗猜测江池渊这次又会用什么。
是手指吗,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微笑,仰头去吻江池渊。
可这换不来他哪怕一丝的温柔。
下身被贯穿的那一刻他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脖颈间青筋随之微微凸起。
果然还是无法习惯的吧。
时玖凛报复似的在他肩膀处咬了一小口。
松口时边缘津液牵连,拉出一条极细的银丝。
他想起之前偶然路过员工区时听到他们对江池渊的评价:
温和,友善,懂得体恤他人。
他们就差把一切客套又标准的褒义词都安在他头上了。
时玖凛脚步一顿,很快便又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
江池渊把自己所有的暴虐和控制欲都强加在他身上了,留给其他人的当然只剩温柔。
他垂眸,终于是承受不住了,低声告饶:“疼……”
不仅仅是身体。
他真的对这样的生活厌烦至极,好似挨罚都成了他按部就班生活的一部分。
枯燥乏味,在平淡中等着死亡的那一天到来。
哦,倒也不算一点新意也没有。
最起码莫子黑对他的敌意自那天后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上升,每天都能找到理由挤兑他两句,好像只要有一天不在他身上找优越感自己就活不下去了似的。
时玖凛权当自己是在看小丑跳脚。
反观江池渊就没他那么习以为常了。
时玖凛亲眼看着他被莫子黑堵在墙角,被一大长串油腻情话逼到脸红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时玖凛看着他窘迫的模样险些笑出声。
原来他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这几天甚至不敢早去公司了呢。
他起了坏心思,伸出食指轻挑起江池渊下巴,将身体凑过去,嘴唇几乎要贴在他的耳朵上——
——然后学着莫子黑的语气唤他:“渊哥哥……”
江池渊动作一僵,反手将他压在洗漱台处,发了疯似的狠狠撕咬他的腺体。
反正时玖凛满身疤痕,也不在乎是不是多这一点。
他显然是没料到江池渊会突然发疯,明晃晃到刺眼的笑容僵在脸上。
还是会疼。
凭什么是他啊。
凭什么承接暴虐的是他,凭什么他要遭受这些?
刚穿好的白衬衫被液体玷污,印上了一片水渍。时玖凛只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浑身都散发着污浊的气息,令人作呕。
一切结束后,他独自拖着遍布红痕的身体进了浴室,在雾气氤氲中试图把自己这一身恶心的味道洗下去。
江池渊听着浴室内淅淅沥沥的水声,默默回味时玖凛的味道。
不可否认,他确实像是一味蛊人的毒药。
无论是曾经身为顶尖Alpha还是如今被迫沦为他的床宠,都一样的。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便好似在发着光,引得其他人如同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
哪怕会被火焰焚烧殆尽。
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的信息素,喜欢他的皮囊。
怕是仅此而已吧。
毕竟他骨子里那么糜烂。
时玖凛穿好衣服,在打开浴室门的前一刻手顿了顿,欲盖弥彰般把衣服扣子一丝不苟的全部系上。
想借此遮住自己这具被蹂躏到发烂的躯壳,想让自己至少看上去不至于那么难堪。
只是腿还在发软。
Enigma的信息素穿透力极强,更别提江池渊有意释放,哪怕喷再多阻隔剂也遮不住他身上的味道。
时玖凛面露嫌恶,将空了大半瓶的阻隔剂扔到抽屉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个举动引起了江池渊的注意,他下意识朝时玖凛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瓶阻隔剂。
时玖凛还没察觉到他情绪在刹那间发生了多么大的转变,刚回头张了张口想要对他说自己收拾完毕已经可以走了,却被头顶上传来的刺痛生生逼停了话头。
他大脑还在发懵,三个极重的耳光接踵而至,他闪躲不了,闭着眼硬生生抗下。
伴随着麻意的剧痛在脸上迅速蔓延,时玖凛甚至没有一个出声为自己求饶的机会,脖颈便被他一把掐住,连带着整个人一起被抵在了墙角处。
他无法呼吸,眼尾生理性泪珠滑落,除了死死扒着江池渊的手试图让他松开外什么也做不到。
时玖凛嘴唇都泛着白,在最后一丝意识即将被抽离时感受到他松了手。
他跪坐在地上,捂着脖颈大口喘气。
这是又突然发什么疯?
他咬牙,刚想开口询问,手腕却又被他拽住,几乎是拖着往三号房间的方向走。
时玖凛慌了神,失声求饶:“江池渊!!你有话能不能好好说,别天天突然发疯行吗?!”
江池渊脚步一顿,就近把他摔在沙发上,将衣服连撕带扯扒开。
“不是嫌我的信息素恶心吗?行啊!!”
江池渊按住他的肩膀,俯身发狠撕咬他的腺体。
时玖凛在他面前几乎能称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别说反抗了就连挣扎一下都是奢望。
他的裤子被一把扯下,露出红肿未消的臀肉,在阳光暖晕下透着诱人的颜色。
竟然是因为这个生气?
时玖凛觉着好笑,却又怎么也笑不出来,反倒是眼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惧一个劲儿往下掉,他想止都止不住。
他疼到想要将身体紧紧蜷缩起来,腰部却被江池渊狠狠地抽了一皮带,威胁道:“想让我去拿绳子给你绑起来是吗?”
“不……不是的,先生。”时玖凛眼眶通红,一点点将身体展开。
是被贯穿时熟悉的撕裂感,是五脏六腑都好像要被搅在一起的痛苦,是想辩解求饶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的无助。
他没想到江池渊会这么应激。
可他没法为自己辩解。
他确确实实是抱着那样的念头喷阻隔剂的,甚至隐隐夹杂着挑衅江池渊的念头,暗自幻想他看到后脸黑的模样……
也是,他要是不爽就直接动手了,哪还会有脸黑的时候。
江池渊也不算冤枉他。
只是真的,太疼了。
他的耳光又急又重,几乎每次都能扇到让他感觉自己耳边像是有无数狂蜂冲他怒吼。
时玖凛双手被皮带缚在身后,最后一丝遮掩身体的布料也被彻底扯开,浓烈的信息素让他几乎喘不过来气。
他蹙眉,凭借着身体本能反应挣扎。
方才温润暧昧的信息素在那一刹那变了味,宛若一把把锋利的,透着冷光的刀刃,抵在他的要害,要将他刺得鲜血淋漓。
好难受。
时玖凛仰头,皮圈早就不知在挣扎中掉在了哪,浅色发丝散乱,垂落。哪怕只是看一眼都会让人生起亵渎的念头。
他不知道自己被按着弄了多久,也说不清他到最后是不是还保持着清醒。
他只知道自己嗓子都哭哑了,指尖用力抓着身下的沙发套,口水和眼泪混杂,连带着身体里的水一起,身下的沙发套都几乎被体液浸透,印出一片深一片浅的色块。
江池渊的目的简单至极,他要让时玖凛身上从里到外都被他的信息素浸透。
不过既然他这么喜欢阻隔剂……
江池渊嗤笑一声,将抽屉里的阻隔剂重新拾起。
瓶身是中号的,倒也不算太大。
他掂了掂那瓶阻隔剂,在时玖凛惊恐的目光下塞了进去。
员工区出奇一致的安静,一时间竟只能听到键盘被按动所发出的声响。
倒不是他们有多热爱这份工作——纯粹是因为时玖凛身上的信息素太过招摇,他们甚至不用探头去看,便能闻到那股充满情欲的味道。
莫子黑看他的眼神狠戾,几乎要刮掉他身上的一层皮。
也是,这么浓烈的,不加掩饰纯粹的信息素,任凭谁也难以忽略。
估计就算是Beta也能嗅到他身上残留着的*液味吧。
时玖凛脚步一实一虚,在江池渊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似乎只要他一松手自己就肯定会摔个狗啃泥一般小心翼翼。
反观江池渊,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BaN甚至还刻意拉着时玖凛在莫子黑眼前转了几圈。
时玖凛总觉得江池渊像是一个恶劣的孩子,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一个刚捡回家的新奇玩具,迫不及待的跟身边人炫耀。
玩腻了再随手扔掉。
时玖凛腺体处牙印清晰可辨,衣领似乎是被扯大了松松垮垮挂在肩上,露出满是红痕的肩颈——
——江池渊故意的。
时玖凛不是急着和他撇清关系吗?好啊,那他偏要告诉所有人时玖凛是他的所有物,他又能拿自己怎么办?
时玖凛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在那些人好奇八卦的视线中恨不得找条地缝好直接钻进去。
好在江池渊没有强迫他摘掉最后一块遮羞布,没有让那些人看到他满脸都是巴掌印的可笑模样。
办公室内,他双手撑着桌子,指腹泛白,声音都透着隐忍,似是在压抑着怒火:“玩够了吗?”
语气竟有些质问意味。
江池渊“唔”了一声,神色不虞:“怎么跟我说话呢,还想不想拿出来了?”
时玖凛双腿打颤的厉害,却仍旧在江池渊指引下将腰窝陷下,臀部高高抬起……
他维持这种羞耻的姿势已经有二十多分钟了。
“怎么,不是喜欢阻隔剂吗,怎么现在我把它给你你反而还不乐意了呢?”
时玖凛咬牙,终究还是放低了姿态哀求:“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求您……拿出来。”
江池渊冷哼一声,将手指探入,把沾了黏液的阻隔剂从他身体中抽出。
时玖凛眼眶发红,双腿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坐在地。
可还没等他缓过一口气,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那个小白莲的信息素穿透大门,在他鼻尖打转。
他确信,江池渊也是闻到了的——
——或者就算是没闻到又怎么样,他裤子还没提起来,不管是谁来也不该直接把人放进来吧?
可他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了句“请进”。
时玖凛慌了神,想要去提裤子的手被江池渊一把握住,他似乎是在有意戏耍,不紧不慢的在他臀肉处掐了一把。
时玖凛险些惊呼出声,用眼神质问他是不是疯了。
江池渊不是把他的身体当做自己的所有物吗?怎么现在……
时玖凛眼眶发红,刚张了张口想求他给自己留一点最后的颜面,却听到门外传来莫子黑掺着无奈和懊恼的声音:“渊哥哥,你办公室的门被锁住了。”
时玖凛悬着的那颗心瞬间落了地。
江池渊轻笑:“怎么,就这么不想让他看?”
时玖凛只是慌里慌张地将裤子穿好,衣服褶皱处抚平。
门开了。
莫子黑的眼睛都好似在那一刹那间亮了一瞬。
甜到发腻的笑容在看到开门者是时玖凛时僵在了脸上,变得怪异又微妙。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毕竟江池渊还在远处看着呢。
他上下扫了一眼时玖凛,目光轻蔑。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
“贱婊子。”
时玖凛权当没听到,默不作声为他让开路。
江池渊却没给他这个当旁观者的机会,当即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命令道:“爬过来,坐到这。”
莫子黑笑容再次扭曲,似乎是想要骂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安慰,扭曲的神情很快便恢复常态。
玩物而已,有钱人家的游戏而已,他们之间是没有爱的……烂婊子怎么配和他比?
时玖凛静静看着江池渊,忽的嗤笑一声,顺从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