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江罚只能配合着点头,“是。”
那群孩子顿时转移目标,“那做什么样的好事能让我下辈子不用写作业了?”“怎么样我才能有钱啊?”“下辈子我想当明星可不可以啊?”
江罚一时之间被吵的脑袋疼,抬眼一看,罪魁祸首却在幸灾乐祸,江罚无奈的皱眉,一句话解决所有问题,“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孩子们:“???”
明奕没忍住笑出了声,最后被他江哥瞪了一眼才收了笑,“好了孩子们,你们平时在路边捡捡垃圾啊,孝顺孝顺父母啊,助人为乐啊都行的,命运这个东西要日积月累去改变的。”
江罚看着明奕笑着和那群孩子打闹成一片。明奕这句话倒是真的没说错,人的命运旁人不可改,但是确实自己是可以改变的,像是明奕说的行善积德可以延长寿命或者荣华富贵、德高望重,但这得不知道要积累几辈子才能换来;但是如果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那下辈子指不定什么样,尤其是自杀的人,在这一世你几岁自杀,那么不管你下辈子活成什么样,都会在那岁死亡,或许是意外,或许是谋杀,或许还是自杀。因为地府对于自杀的人不可忍恕,他们认为这是对生命的亵渎。
最后两人被这群孩子领到一扇大门前,这房子在这个村庄的最里处,可以说的上是偏僻了,但是大门用红色油漆涂抹,显得鲜艳的很,而且光从外面看这房子显得很大,而且还有个不小的院子,院子里种了一颗桃树,上面零星还有几颗桃子。
那群孩子到了门口就不动了,说是里面有母夜叉,就是他们老大的妈妈,每次他们来找他们老大玩那个母夜叉就骂他们,说是他们带坏了他们老大。只有平常放学他们老大和他们一起回家他们才能听他将一些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明奕挑了挑眉,上前敲门,“哈喽!有人在家吗?”
任是明奕怎么敲怎么喊里面就是一点声响都没有,明奕回头问:“你们确定你们老大在家?”
那群孩子点头,“每次周末那个母夜叉都不让老大出来玩的,被发现是要挨打的。”
明奕望向江罚,眼神里问道:这怎么办?总不能硬闯吧?
江罚思考了一会而,转头对那群孩子说道:“你们现在去找你们老大的爸爸妈妈,让他们回家一趟,就说他们孩子出事了。”
那群孩子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面面相觑了一会就一拥而散,走前还不忘冲院子里喊:“老大等我们回来救你!”
明奕没看懂这波操作,“那我们干嘛?在这儿等着?”
江罚看来眼旁边的围墙,又看向明奕,“翻墙会吗?”
然后还没等明奕反应过来回答,江罚就走到墙边蹲下身子,“不会也得会,踩上来。”
明奕惊讶地张着嘴巴,然后看着江罚那白色衬衫,“江哥,要不我来当垫脚石吧?”
江罚:“废话太多。你个子够吗?”
明奕:“……”杀人诛心。
明奕踩上江罚宽厚的肩膀,手扶着墙。待明奕站稳后江罚闷哼一声,竟真的把明奕扛起来了。
明奕担心的问道:“江哥你能行吗?”
江罚:“你少吃点就更好了。”
明奕原本担心的心一下子烟消云散,带着点报复性地说:“江哥,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的。”
江罚此时有点后悔养这么一头猪,除了跟自己撒娇顶嘴就是耍小聪明,“闭嘴吧你,翻过去。”
明奕整个人扒在墙上,他虽然不恐高,但是这么往下看去还是有点吓人,“江、江哥你怎么上来啊?”
江罚揉了揉肩膀,“把你一条腿伸过来。扒住了。”
明奕跟着照做,随后便觉得自己脚踝被拽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他江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扒住了墙边,之后就是一整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从翻身上墙到翻身下墙,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明奕看到目瞪口呆,“江哥,陈警官说你之前跟多起案子有关,不会还有入室盗窃案吧?”
江罚现在连给他个白眼都不想给,逆着阳光伸出手,“下来。”
“我、我怎么下?”明奕看着江罚因为刺眼的阳光而微微皱着眉,“我直接跳下去?”
江罚稍微有些无语,“你要是想被我直接拽下来我也可以满足你。”
“不不不……大可不必。”明奕咽了口口水,做好准备姿势,“那我跳了啊,江哥你要接住我。”
江罚的耐心快要告罄,耐着性子道:“嗯。我在这儿呢。”
明奕深吸一口气,眼睛一闭心一横,纵身一跃,然后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还没等他细细感受这点温度,抱着他的人就抽身离开,直奔那间木屋而去。
明奕在原地尴尬地挠挠头,紧跟而上。
那个木屋的门推不开,应该是在里面被反锁了,明奕出声喊道:“里面有人吗?开门!”
江罚轻拍明奕肩膀,示意他让开。
明奕立刻闪到一边,因为他江哥又要踹门了。自从上次看见他江哥踹门的潇洒英姿,明奕似乎就额外喜欢看江罚用这副斯文的外表干这粗鲁的事情,有种隐秘的刺激感。
门似乎还挺结实,江罚踹了几脚没踹开。正当明奕为江罚觉得尴尬的时候,就见他江哥把旁边的木头桩子上的斧头拿了起来,然后用着一脸淡定的表情,气势汹汹的劈着那道木门。
我去?这也行?这手里要是个电锯那不就是现实版电锯杀人魔?
江罚劈了几下,木门被劈开了好几道裂缝,随后便抵不住江罚的一脚,直接破门而入。
这期间用时不到三分钟,明奕为江罚的破坏力感到不可思议,心里有个想法:他江哥是干过多少次这种事情?让人熟练的心疼。
门被破开后江罚屈身钻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屋内倒在中央的一个男孩,还有旁边在一滩血污中的猫。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又是打沙盘到十点半,吃个饭就这么个时候了……
第28章 虐猫案5
当男孩的母亲,也就是那个果园的老板娘赶到时,江罚和明奕已经把男孩从木屋里抬了出来,大娘看见自己已经昏迷的儿子大惊失色,一下子慌乱起来,“你们把我儿子怎么样了?!他怎么了?!”
江罚抱着孩子,没工夫跟她多解释,语速飞快地道:“不出意外是狂犬病发作,尽快联系车送医院!”
一时之间一片混乱,有哭喊声,有看热闹的,有打电话叫120的。江罚手中的孩子被村民抱上了一辆车,回头去找明奕,却发现身后并没有明奕的身影。
江罚心底一惊,转身跑回了那个木屋,果然,他见到明奕正蹲着身子,手里是那个被摧残的不成样子的小猫,他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悲伤,但是没有眼泪。
“明奕。”江罚出声叫他的名字。
“嗯?……”明奕低声答应着,声音有些嘶哑,带着酸楚,但是整个人都没有动,反倒是眼圈红了。
江罚无声地叹了口气,也蹲下身子把那只早已没了呼吸的小猫轻柔的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他的手有些颤抖,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悲伤,“走吧。”
车里面一时间安静得很,江罚用余光扫过望着窗外空洞发呆的明奕,伸手把车窗降下了下来。风一下子涌进来,明奕被吹的眼睛疼,低头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明奕情绪不高,但还是冲江罚笑了笑,“我没事。”
江罚没出口安慰,只是沉默了一阵后说道:“我也有问题。按照你的描述就草率判断这次的目标是一只猫。”
明奕摇摇头,“也不怪你,梦里那个小男孩我虽然没看见他,但听声音和状态感觉不像是个得病的人,是我们疏忽了,被误导了。”
江罚没再说话,明奕反倒是回过头来安慰,“这个小猫的命运注定是死亡,因为我梦到它了……我看到它的结局了。只是……”
“会抢救过来的,我听说那个男孩之前打过狂犬疫苗。”江罚说,“我们把猫送到宠物中心就去医院。”
当明奕把那具猫的尸体送到宠物中心的工作人员手中时还是不忍去看,它太弱小了,只有两个巴掌那么大,也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才得到解脱。
工作人员显然也没料到这只猫已经成了这副样子,“这个……你们还要照片吗?就算我们打理好了,可能样子也……”
明奕低声说:“要。不管什么样子都要。”
江罚冲工作人员点点头,并在明奕出门后又给了员工几百,“请把照片P一下,尽量贴近些原貌……谢谢。”
两人抵达医院时男孩已经被抢救过来脱离了生命危险,此时男孩的父亲也已经赶到,满身的酒气,正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被大娘劈头盖脸地骂,好几个护士来劝说让保持安静,但是大娘正气头上谁拦都没用。
明奕上前拽住大娘的胳膊,“够了!你儿子已经抢救过来了!冷静点。”
“你管得着吗!这是我们家的事!”大娘胳膊一抡就把明奕甩开。
明奕猝不及防往后踉跄了几步,被江罚拦腰环住。江罚抚明奕站稳,“出头的事我来做。”
明奕抿了抿唇,没说话退后了几步。
江罚上前把明奕完全挡在了后面,看着那位正在气头上的大娘说:“不反思一下吗?”
那位大娘明显没听懂江罚的话,“你什么意思啊?”
“孩子变成现在这样,你一点错都没有吗?”江罚说:“如果我们再晚去一步,你的孩子不一定能救的过来。再者说,也是这孩子运气好,之前打过狂犬疫苗现在才能被抢救回来。”
那大娘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没等开口就被江罚怼回去,“话也说回来了,之前的狂犬疫苗是为什么打的?是不是之前这孩子就有被猫或者狗抓伤过?既然有过前例那你作为家长为什么没有关心根本原因?你是不是只骂他贪玩惹祸?有问过为什么会被猫抓吗?”
大娘被江罚怼得心虚,但是依然梗着脖子嚷道:“小孩子淘气,被阿猫阿狗抓不是很正常吗?!”
江罚冷笑一声,“好,就算是你说的这样。狂犬症一般是有潜伏期的,潜伏期的表现不同,一般很难发现,但是这先不说,前些日在孩子说不舒服想要在家休息,你说什么来着?哦……就是不想上学。你自己疏忽大意反过来还要怪孩子吗?”
“你谁啊你?”大娘道理讲不过便开始要耍无赖,“你擅自闯我们家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在身后的明奕一听这话就憋不住了,站出来反驳道:“那你有本事告我们去啊,要不是我们你家孩子还不一定救的回……”
没等明奕把话说完,江罚轻轻的拽着他的胳膊往回拉了拉,眼神示意别跟她吵,随后目光冰冷地看着大娘,“并非我们在背后议论他人,只是你的事情我们多多少少听过一点。因为性格强势,而丈夫家中并不同你一般富裕,所以在婚后愈发专制跋扈,想必你丈夫也是因为受不了你这般无理取闹的样子才会日日酗酒。”
在她身后的男人,底下眉眼,整个人都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的样子。
江罚不给人机会,继续说道:“而你看着丈夫越加不争气,便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但是你方法错了,一味的打骂只会打击孩子的自尊心和人格。我虽然不是专业的心理学专家,但是我猜你家孩子虐猫跟你平时的行为脱不开关系,他明明已经小学六年级了,但是却跟村里一、二年级大的孩子相处的最好,为什么?因为他在家里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关注,所以他只能靠着那点糊弄人的东西去骗比他年纪小的孩子,博得关注和仰慕。”
“你胡说!”大娘嘴巴一张,那吐抹星子差点喷江罚脸上,“血口喷人!我家孩子怎么可能虐猫!”
江罚感受到身后的明奕拽了拽他的衣角,心下了然,也不欲与她多做辩解,“等孩子醒来你可以亲自问他,不过奉劝一句,如果你继续按照这样强势的性格对待你的丈夫和孩子,我想……他们离你而去的日子也不远了。”
说罢,江罚拉着明奕的手腕就往病房外走,身后是那个女人穷追不舍的谩骂,粗俗的字眼让明奕恨不得堵住耳朵,但此时他的手正被江罚拽着,手腕的温度渐渐升高,和江罚手心的温度保持了一致。
明奕一直就这么被拽到了车前江罚才放开他,然后转身看着明奕,“听不下去了?”
明奕垂下眸子,点点头。
江罚伸手在明奕的头顶摸了一把,“有的人就是这样,你不能要求他们和你在一个道德水平线上。在你的眼里他们犯的错误如同跳梁小丑,同样,在他们眼里,你讲的观点也是狗彘不食。所以不必在意,更不要想着去改变他们,这个世界上我们能做的不多,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已经很困难了。”
明奕还是第一次听他江哥不带讽刺的一次性讲这么多话,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或许是他江哥比他多活了十几年,所以好像总是只从一些表情和动作就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并且精确又不肉麻的把自己心中那点不舒服给抹去。
明奕抬起头,问出了一个问题,“江哥,你看我犯的错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吗?”
江罚微不可见地笑了,“你觉得我说的话狗彘不食吗?”
明奕摇头,“江哥说的比唱的好听,让我豁然开朗!”
“嗯。”江罚转身上车,“你心情倒是变化的快得很。”
明奕笑,也跟着上了车,“江哥,现在去哪?我们回民宿吗?”
江罚启动车子,驶出了医院停车场,“去宠物中心。”
“哦对,还要去拿照片。”明奕又把头转向窗外,良久后才出声,“江哥,你说……”
等了下文很久的江罚见明奕不说话了,偏头看了明奕一眼,却发现这孩子靠着窗睡着了,江罚轻叹一口气,如果可以,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那只猫死。
江罚把车开的很慢,到宠物中心时已经是下午了,他把车缓缓停下,看向副驾驶还在睡梦中的明奕,他似乎睡得并不踏实,眉毛都皱在一起,眼角似乎还有泪花。
江罚伸手轻推了推他,“到了。”
明奕一睁开眼就搓了搓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江哥,睡着了。”
“做梦了?”江罚问道。
“嗯。”明奕点头,随后又解释到,“不过不是预言梦,我就是……梦见那只猫没死,我们把它救回来了,虽然长的丑没办法了,但是后来被咱俩养的又肥又懒,它还特喜欢窝在沙发上,我一坐过去就在我怀里撒娇,江哥你还吃醋呢。”
说着说着明奕就笑了,江罚听见这话眼神微动,也扯了扯嘴角,“下车,早点办完手续回去吃饭。”
明奕跟着下车,第一次没先注意到吃的问题,而是问道:“办什么手续?火化的手续不是上午办完了?”
“你睡着的时候宠物中心的人给我来过电话。”江罚道:“他们整理好那只猫的遗体后发现它长得和他们最近收到的一个猫很像,问我们有没有意愿收养。”
江罚看着明奕一点点亮起来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笑了,“我觉得家里再多一个小东西也无妨,就答应了。”
第29章 情动1
那是一只很普通的狸花猫,毛色偏褐,花纹是黑的,胸口处和四肢小爪子是白色的。黄色的眼睛圆溜溜的,整个看上去不算太瘦,长得惹人欢喜。
江罚看着明奕抱着那只小猫喜欢的不行,捧在怀里对着它做鬼脸,嘴角的笑意就没下来过。
江罚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把手续办妥,再出来时明奕已经和那只小猫培养了深刻感情,可以脸对着脸进行贴贴了,江罚摸了把明奕的脑袋,“走了,回民宿。”
“手续办的这么快啊。”明奕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怀里抱着猫一跑一颠的跟着江罚上了车,“照片呢?我想看照片。”
江罚从口袋里把照片给明奕,明奕把小猫放到腿上,“乖啊,爸爸看眼照片。”
好家伙,不到五分钟就已经认成父子了,江罚故作疑问道:“你是它爸,那我是什么?”
明奕看了眼照片,照片上的猫已经是尸体了,安安静静的躺在照片里,但是因为已经被整理过,而且遵照江罚的嘱咐也P过了,所以显得倒是安详,不仔细打量倒像是睡着了。乍一看竟跟明奕怀里的这只张得差不多。
明奕有些安慰的笑了,把照片放好,重新抱起腿上的小猫,拎着它的爪子对着江罚道:“那你就是爹地呗~负责赚钱养家的爹地~来,叫爹地。”
江罚笑了,启动了车子,“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明奕想了想,“要不叫归期?”
“归期?”江罚轻声念了一边,“为什么叫这个?”
“哪有什么为什么。”明奕一下下的挠着归期的肚皮,归期舒服的直接躺在明奕的腿上打呼噜,“脑子里一下子就想到这个词。”
“挺好。归期。”江罚说。
“喵~”
“嘿!你看,它也觉得好。”明奕笑,“作个归期天已许。春山犹是,小蛮针线,曾湿西湖雨。”
江罚愣了愣,“最著名的不应是‘君问归期未有期’?”
明奕说:“那句多不好啊,归期不定。”
江罚侧头看了眼逗猫的明奕,无奈的笑了笑,罢了,一个理科生能知道《青玉案》就不错了,还指望他能理解背后更深刻的含义?就让明奕觉得是那个“天已许”的归期吧。
回到民宿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老板娘似乎听说了村镇上发生的事情,但是没张扬,只拉着江罚和明奕小声的问了几句,听说了来龙去脉后只感叹一句:“唉……造孽啊。”
老板娘摆摆手,觉得也不关自己的事情,又开始招呼起来,“你们还没吃晚饭呢吧?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明奕有些不好意思,“都过饭点了吧,要不您把厨房借我们,我们自己做点就行。”
“不用,就当我给你们开小灶。”老板娘笑,“像你们这样的好心的年轻人不多,我看着就欢喜。”
老板娘热情难却,两人吃了老板娘做的两碗面,虽然不丰盛,但是热乎乎的面汤慰藉了两人空落落的胃。
吃过饭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两人商量好了,如果这几日没什么要紧事打算在这城市玩一玩儿,这里靠海,倒是可以去海边走一走。
明奕洗过澡后趴在床上,两条又细又直的腿晃晃悠悠,逗的归期一直在晃着脑袋瞧,而明奕则专心致志的看着手机里的攻略,打算把明后几天的行程安排好,路程酒店什么的都提前订好,不用让他江哥操心。
正当明奕心满意足关上电话打算陪归期玩一会儿就睡觉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身下一凉,明奕伸手去摸,好家伙!这怎么湿了?!
明奕看向正自己顺毛的归期,归期也眨巴眨巴眼:“喵~”
“你丫还好意思承认?!”明奕当场气的跳脚。
在自己房间内捧着笔记本电脑码字的江罚,盯着屏幕,目光深沉。他貌似是遇到了瓶颈了,明明大纲已经拟好,剧情也正在按照他想要的发展,但是他好像控制不了笔下的角色了,如同那个角色在他心底一直反抗,但是江罚故意忽略那点感觉,像是个机器一般,强制推进剧情的发展。
当江罚看着屏幕拧眉了五分钟后,房门被敲响了,正好自己写不下去了,江罚保存好草稿扣上了笔记本电脑去开门。
“江哥!”
江罚看着自己房门口的一坨白色被子,不知道这臭小子又在作什么妖,“在这儿扮演白无常呢?”
明奕费力的从被子里挣扎出一个脑袋,带着个脸笑着说:“我今晚能在你这儿睡吗?”
江罚一挑眉,堵在门口没让进,“理由?”
明奕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床让归期给尿了……”
江罚刚要说什么,明奕立刻道:“我也去找老板娘了,但是我看她好像已经休息了,就没好意思打扰。”
“……”江罚还能说什么?无奈的按了按眉心,把面前这个磨人的小鬼放了进来。
“嘿嘿。”江罚一笑,急忙错身朝身后喊:“归期,快过来。”
江罚看着突然从墙边走出来的罪魁祸首,“它怎么也要过来?”
明奕:“它是你儿子啊,你忍心把它自己放在一个房间吗?”
归期:“喵呜……”
江罚:“……”
就这样,一个狗崽子,一个猫崽子成功靠卖萌和卖惨留在了江罚的房间里。
江罚把自己的被子铺到地上,“归期归你管,别让它上床,也别让它在我睡着的时候靠近我。”
“江哥你跟我一起在床上睡呗,我睡觉很老实的。”明奕抱起归期。
“不用。”江罚一口拒绝,“不方便。”
明奕纳闷,“有什么不方便?咱俩都是男的,归期也是男孩子。”
“……”江罚有些无语,“男的也不方便。”
“为什么啊?”明奕皱眉,他很不理解,随口说道:“江哥你又不喜欢男的。”
江罚:“……”
明奕:“……???”
明奕看江罚忽然不做声了,心里忽然有点慌,“额……江、江哥?我不是故意的……”
江罚看了他一眼,“知道了就闭嘴睡觉,哪那么多废话。”
明奕抿抿唇,看着江罚整理被褥,忽然道:“那江哥你喜欢我吗?”
“……”江罚心下一动,但只是一闪而过,抬起头看向明奕,“你觉得我眼瞎了吗?”
明奕被怼了,心里忽然就有点不舒服,腹诽了一句:我差哪儿了?!
“江哥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有什么关系?”明奕说。
江罚:“不方便。”
明奕:“江哥你看,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对吧?”
江罚:“所以?”
明奕:“所以你可以跟我在一张床上睡觉啊。”
“???……”江罚很佩服明奕可以一本正经说出听上去很有道理但其实毫无道理的话,“你的逻辑是不是有点问题。”
明奕丝毫不觉得,把归期扔下床,然后将江罚的被子拽上床,“没有问题啊,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我对你也没有非分之想,怎么就不能在一个床上睡觉了。”
江罚对此哑口无言,明奕的脑回路如同他的人一样笔直,跟他讲这些弯弯绕绕根本讲不过。
明奕重新把被子铺好,还用枕头在中间隔了个三八线,“江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越过这个枕头,我睡觉很老实的,真的!”
江罚在心底叹了口气,然后默不作声地躺上床,背对着明奕。
明奕一笑,把灯关了也躺下了。但是他其实还没什么睡意,看着江罚的后背半天,没忍住撩闲,“江哥,你睡了吗?”
“睡了。”
“嘿嘿。”明奕往江罚那边凑了凑。
江罚立刻警觉,转过头警告一般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聊聊天嘛。”明奕的眼睛在夜里也依然是亮晶晶的,“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数羊。”江罚把头又转了回去。
“江哥江哥。”明奕的脸皮多厚啊?他自言自语也能讲一个小时,“你什么时候发现你喜欢男的啊?”
江罚:“……”
明奕:“你是有喜欢过什么人所以才发现自己喜欢男的吗?”
“你喜欢的人什么样啊?”明奕瘪瘪嘴,“江哥你理理我啊。”
“……”江罚叹口气,“就这一个问题,回答完就老实给我睡觉。”
明奕立刻用胳膊撑起身子,兴奋的点头,“嗯嗯!”
江罚闭上眼,回想在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想起过他了,但是好像又时时刻刻的能见到他一般,熟悉又陌生,当想要开口描述的时候,江罚忽然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江哥?”明奕探头,“你睡着了?”
江罚沉默良久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和你很像。”
黑暗之中,明奕的眼睛依然亮晶晶的,他看着江罚的背影,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导致他一时忘记该说什么。
江罚淡淡地补充道:“但是他比你稳重,对于恋人而言,他更像我的兄长。”
明奕的手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但是抓了个空,那一瞬连心里都觉得空落落的。
“或许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弟弟,可能他从未正视过我。”江罚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声音很轻。
明奕想象不到江罚喜欢的人和江罚的相处模式,但是那个人让他江哥感觉到自卑了,让江罚一个如此成熟稳重又骄傲的人觉得自己从没有被正视,那会是怎样一个人?
而此时,明奕默默的躺下,老老实实的盖上被,不说话了。江罚的话莫名的让他有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像是一块不轻不重的石头压在心上。他在想,会不会江罚看自己的时候会倒影出那个人的影子?江哥说那个人比自己稳重,那这样的自己是不是更得不到他江哥的喜欢?
也不对,自己为什么要得到江罚的喜欢?他和江罚……只是师徒关系。
放屁!他俩还都是归期的爹!一家人不互相喜欢就不能家庭和睦,不能家庭和睦就不能家和万事兴,不能家和万事兴就会财运不济,财运不济他江哥就赚不到钱,赚不到钱自己就没有金主爸爸了!
没错!为了金主爸爸,他也要让江哥喜欢他!
江罚早上一睁开眼就是明奕那张肉嘟嘟的脸,离自己就一个拳头的距离。
江罚看着明奕那浓密的睫毛,无声地叹口气,是,明奕是没过线……因为他把那个枕头抱在怀里,整个人就差贴在自己身上了,自己是怎么就相信了昨晚明奕的鬼话说他睡觉很老实的?
江罚默默地起床洗漱,等自己都收拾完了明奕还抱着枕头保持原来的姿势睡的正香,归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跳上了床,正围着明奕一圈圈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