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尚时莫名其妙的“救下”了司机,而且他模样也不凶悍,怎么就把那几个壮汉给“吓”跑了呢?
“先生……”
“谢谢你……你还能再帮我一下吗?”
尚时下意识低头,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从他锃亮的皮鞋上掠过,轻微的抓住了他的裤脚,眼尾点缀着淡淡的桃花粉,眼眸是湿热的。
“我……有点难受……”
尚时的目光又低了几分,然后默默的移开了。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19章
尚时不得不承认,那地方挺显眼也挺壮观的,好在这个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个转角,树枝上抽出来的新芽,落下少得可怜的阴影,勉勉强强将两个人的身影遮起来了一点。
他还没有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何况他才刚刚离婚,紫红色的离婚证还在他的手里,他就在路边捡到了一个情不自已的男人。
男人病态白的肌肤窜上的那抹红色太过不正常了,正常情况也不会是这幅样子,眼眸湿润的好像是要哭出来,上扬的眼尾追着一抹红,呼吸也不似之前轻飘飘的。
在这种情况下,尚时还能够微微低下身子,观察了一下,总结出男人应该是吃过不干净的东西,除了药物,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把一个人变成这幅模样。
人类也是动物,看似和动物不一样,不会不受控制的定期发情,但相反的,人类又怎么不是天天都在发情。
“你……脸好红呀,”尚时又低了低身子,他不想要做以貌取人的人,但是人本身就会被漂亮的食物所吸引,这是天性,只能克制,不能够抹去,所以尚时也是有点被男人好看的眸子所吸引。
“我送你去医院?”
说话间,尚时还是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往不该看的地方去看。
他有些没有想到的是高挑,眉目有些清冷凉薄的男人趴在他身边求救的样子很是楚楚可怜,偏偏这样的神态出现在他的身上也是丝毫的不违和。
尚时不是心善的人,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不能把一个受本能驱使的男人扔在这里,不仅是对男人,还是对路过的人都是一种危险。
他是觉得男人肯定会答应的,因为他瞧着男人很是难受,怕是很难再坚持,可是男人却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不行……不能够去,我能不能暂时去你的家里?”
这位司机师傅的声音喑哑又低沉,好好的嗓子像是许久都没有被水滋润过,尽管提出来的要求非常大离谱,但是他字字恳切,氤氲水雾的眼眸里满是破碎感,这很难不让人被打动。
尚时亦有点被打动了,不过他直起身子来,不着急送司机去医院了,他摇了摇头,“不行,不合适,为什么不想要去医院?”
这种药吧,吃过之后确实难受,要是释放不出来就只能硬扛过去,也挺折磨人的,去医院能够好受一点。
男人不愿意去医院,那总不能够指望着他给他找个人来排解一下,这样的想法更是离谱。
若是旁人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早早就给医院打电话了,管司机想不想去医院呢,总之先把这个烫手山药给解决掉,就算是不想要帮忙的,也断然不会像尚时这样站累了,还在男人面前的花坛边上坐了下来,屁股低下垫着的是他刚刚领到的离婚证。
尚时今天同样穿了正装,不过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这衣服好看是好看,但就是不怎么凉快,只是在太阳低下站上一小会儿,额头就泌出了薄汗,眼眸也微微湿润,他坐在开着迎春花的花坛旁,没有过于土气的艳丽,皮肤白得发腻,阳光下还极其的晃眼。
他就像是迎春花中的一朵红色的玫瑰,习惯性的交叠着双腿,锃亮的皮鞋上是一小截从裤脚中露出的脚踝,他脚踝有点偏细。
尚时垂着眼眸,从上往下看,而男人是抬着头,目光从尚时的皮鞋上掠过,顺着尚时的脚踝、裤脚一路向上,最后对上了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
这两个人是一个要救人的,一个是等着被救的,可是他们谁都不着急。
男人颜色有些浅的舌尖舔过下唇,声音更加的喑哑了,“……有人强迫我,想要和我结婚,我不愿意,他就让保镖逼迫我,还给我下药,如果去了医院,那个人会立马找上我的。”
尚时微微前倾身子,手撑着精致的下巴,含情的桃花眼闪过一抹兴趣,“没有报警吗?”
他除了爱玩恐怖游戏玩,最喜欢看的就是强制爱的小说了,不过他口味也是很挑剔的,必须是一方从头到尾强制,另外一方从头到尾都是不肯屈服的态度。
这样的感情戏拉扯才好看,如今这样的事情被尚时碰到了,他虽是同情司机,但是仍不能克制的产生了些许的兴趣。
“报警没有用的。”
男人没有多说,偶尔会因为翻涌上来的药力而皱眉低头,忍耐的极为痛苦。
尚时歪着头,想了想好像也是这样的,万一对面是有权有势的人,这种民事纠纷,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么一想的话,他还有点可怜司机了。
尚时见过司机好几次了,但是每次见到司机他都是戴着口罩,尚时倒是对司机的长相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心,被强制爱的一方也不一定就是模样特别出众的。
“那怎么办?”尚时没有可以伸长腿,但是他的裤脚确实有点从男人的耳边擦过了。
男人现在这种情况,他还真不好伸手去扶,万一把自己搭进去了可怎么办?
男人眸光微微变了变,蛰居在眼底的晦暗像是潮水一样在慢慢退去,他对上尚时的眼眸,动了动唇瓣,“……”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朋友,没有家人……”
“家也不能回去,他会找到我的。”
男人提到那个“他”的时候,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眼中也全部都是畏惧,像是害怕到了极致。
尚时撇了一下唇角,还真是奇了怪了,他的话都没有问出口,只是浅浅的想了想,男人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倒不是心肠太软,而是对男人口中的强制爱颇为感兴趣,所以他要是把男人扔在这里,他还有点“不舍”。
男人的身上的确流露着一点点危险的气息,但是这还不足以让尚时就此放弃。
“行吧,就挑个最近的地方。”
尚时也发现了男人可以忍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他把人送到宾馆内,毅力值得钦佩。
男人的目光实在是无法忽略,尚时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在地上起不来的男人,有些犹豫的问:“要帮忙吗?”
尚时把手递过去,许是男人被药物折磨的时间太久了,抬起的手在空中虚抓了两下,才碰到尚时有些微凉的指尖。
男人低下头,将晦暗不见低的眼眸藏得更深了一点,手慢慢向上移动,没用多少力,但倒是将尚时的手都给包裹了起来。
尚时被男人滚烫的体温给吓了一跳,但是他也不好再将男人的手给推开。
他真的很害怕男人会在去宾馆的路上融化掉,所以他特意在路边卖了一瓶冰过的矿泉水,塞到男人的手中,迎着男人询问的目光,尚时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贴身放着。”
如果有可能的话,把这矿泉水贴身放在血液汇聚的那个地方也不是不可以。
尚时很多时候都不怎么要脸,但有的脸又是非要不可的,男人身上连件外套都没有,所以尚时就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了他,将应该挡的地方挡起来,千万别露了。
男人接过他外套的速度挺快的,估计也知道他现在这幅模样被人瞧到了不是特别的好。
尚时只把男人送到宾馆就离开了,至于男人要怎么解决药力,还真不是他担心的事情了。
男人见他要走,还一直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他,期间眼神飘忽,手指控制不住的抖动,似乎非常害怕会有人冲出来将自己抓回去,而视他为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可以不走吗?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他会抓我回去的。”
尚时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他其实是一直都把这里当做虚拟的世界的,小说世界怎么可以当真呢?所以听着男人的话,看着男人楚楚可怜的样子,他自己先脑补了一遍强制爱的场面。
嗯……极其的刺激!
刺激归自己,尚时是个怕麻烦的人,更加不想要引火上身,所以他拒绝了男人,“抱歉,我待会还有事情要忙,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是拒绝了男人,但是又没有完全拒绝,给了手机号码,若是男人又出现了什么意外的情况,他说不定可以第一个知道。
想着奇葩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是很少能够见到的,也就只有在小说里常见。
尚时不担心别人,倒是有人一直想着他。
宾馆的房间环境并不怎么好,原本应该雪白的墙也泛了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烟味。
男人摘到口罩,冷白的灯光下,他的肌肤更加苍白没有没血,腰间围着的外套解了下来后放到脸边轻轻的蹭了两下,带着无限的眷恋。
若是只但看男人现在的神情,其实是很难去想象他中了药,方才尚时会一眼看出来他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是因为他想要尚时看出来。
“很想要被你关起来,被你逼迫着去领证结婚……”
低沉沙哑的声音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第20章
离婚后的窦文钰越想越生气,他回到别墅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打开了电脑。
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少,窦文钰那天虽是发现自己大腿莫名其妙的受伤,但是尚时与程漠原统一口径,都说是他自己梦游,不小心划伤的。
窦文钰知道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不是特别严重的,但偶尔会犯病,他还不想要身边的人知道这件事情,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传出去他有精神病也不好听,所以他不会提起来的。
程漠原说他是梦游,他也就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了,主要是尚时还是他的枕边人,他不想要见到尚时因为他的病而恐惧他。
人都是双标的,窦文钰可以讨厌尚时,但是他不允许尚时害怕他。
精神病确实有点可怕,几百年这病是他自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个人格,这两项加起来就更可怕了,听上去他就不像是个正常人,所以这件事情绝对绝对不能够被任何人知晓。
窦文钰也是擅长秋后算账的,尚时与他离婚了让他感觉不舒服了,他就要在尚时的身上找出一点错处,从而他就有借口可以在尚时哪里寻求一些安慰了。
当初装修别墅的时候,家里人害怕尚时会对窦文钰做出不好的事情来,虽弱尚时平日里看上去极为的老实,就算是说他几句,他也是低着头,偶尔可能还会尴尬的笑一下,但绝对不会还口,也不会当面甩脸子或者生气。
尚时原本就是个逆来顺受,受气包的性格,可是他表现的越是没有脾气,窦家的人就觉得他太会隐忍了,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遭殃的,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平时看起来像是老实人,但是压抑久了,杀起人来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最先被害的就是窦文钰了。
窦文钰是窦家的宝贝,所以家里人给别墅里装了摄像头,这样最起码发生意外的话,他们能够知道意外是怎么发生的。
窦文钰很是抗拒在家里装摄像头,好好家,变成了监视室,但是他一个人扭不过家里人的想法,也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了下来。
打开电脑后,窦文钰找到了那天的回放,他是越看脸越黑,就差没有顺手把电脑抬起来砸掉了。
起先他还以为程漠原是在骗他,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还蹑手蹑脚的爬到了尚时的身上,并且动手动脚的……
窦文钰都不太相信视频里的人是他,虽然是夜间拍摄,也没怎么照清楚他的脸,但是他感觉自己对尚时的喜欢都快要溢出屏幕了,就像是一只摇摆着尾尖,准备求偶的发.情的蛇。
最离谱的是,在尚时没有醒过来之前,他居然从尚时的脚边一路向上爬了过来,虽说他在视频里看不清自己的脸,但是仅从他前行的动作上来看,他大概能够想象的到当时自己的脸部表情有多么的“变.态”。
这个认知让窦文钰十分的不爽,因为在他看来,尚时是替身,但是比不过他的白月光,照理说他应该不会喜欢上尚时的。
可是……
窦文钰看着视频中好似在求.欢的另外一个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现在甚至想要把身体里的另外一个自己给揪出来,先揍一顿,再问问他为什么鬼迷心窍的爱上尚时。
医生说他的人格与其他人的人格还是有点不同的,因为他是精神分裂症和多重人格同时拥有者,他的人格是完全独立的个体,但又没有完全独立。
他的人格还是会反应他部分内心真实的想法,所以人格的某些举动恰恰是他想要做,却又是他平日绝对不会做出来的。
窦文钰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直到他看见尚时醒了过来,很是平静的与“他”对话了一会儿,然后又是极为平静的拿起剪刀划伤了他的大腿。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无比确定他是没有看错的,他的腿伤是因为尚时,可是程漠原却骗他是他自己梦游划伤的。
窦文钰现在也忘记计较骗他的还有一个尚时,只怨恨自己想要怨恨的,有着少爷脾气的窦文钰一向都是这个样子。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视频的画面虽说是有点暗,但是两个人的对话他听得真切,是他先控制不住自己……,尚时才决定对他动手的。
不过这种东西应该很难有人能控制得住吧!
窦文钰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太早。
可是无论如歌,窦文钰都觉得尚时是欺负人,尚时怎么可以这么做?还有他的另外一个人格的自控能力怎么这么弱?
窦文钰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摔门离开了家,他想着的是现在已经离婚了,也不用再为尚时而委屈自己了,他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
虽然他之前没有顾及尚时的感受,在外面疯玩,但是他后来不是改了吗?
窦文钰的的确确觉得自己的“真情实感”被尚时辜负了,所以他打算去好好放纵一回。
他叫上了徐康平,这次不只是亲嘴了,衣服都扒光了,就差最后一步了,可就是这最后一步,让徐康平都有点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徐康平轻叹了一声,他弯腰从地上捡起衣服套在了身上,“算了文钰,你要是没有心情,就被叫我来做这种事情了,多打击人呀。”
徐康平说的没有错,他已经很努力了,但是窦文钰是半点兴致都没有,那他能够怎么办?
“我不是没有……”
窦文钰想要替自己辩解一下,但是转念一想,他最近好像的确被离婚的事情给影响心情了,不然就不会这么郁郁寡欢,来寻乐子了。
窦文钰在徐康平走后,发了好一会儿愣,他也有在努力,可是偏偏就不见反应。
窦文钰又拿出手机摇人,反正他的身边从来都不缺人。
尚时这边的头刚碰到枕头,两个电话几乎是同步打进来的,一个是陌生的电话号码,没有显示来电人是谁,另外一个是方长垣。
他这个人有一个习惯,陌生电话号码一律不接,因为是骗子的可能性太大了,若真的有人有急事来找他,一定会再打回来,到了那个时候他再接也不迟。
尚时是丝毫也不记得他曾经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并且这个男子还有可能给他打电话。
“喂……”
“哥,你有没有空来医院一趟?”
“文钰他……不行了!”
方长垣很想要忍住胸腔内的笑意,但是怎么忍也忍不住,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窦文钰的身上,真的是让他觉得非常的痛快。
当然了,他还得好好感谢一下尚时。
是哪个不行了?生命垂危的不行了吗?
尽管尚时从来都没有对窦文钰上过心,他们也已经离婚了,但是去看前任比自己过的不好,是经久不变的乐子。
尚时自然也想要去凑这个热闹,主要是他从方长垣的手机里还隐约听到窦文钰的哭声,他但凡问点什么,方长垣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窦文钰的死活。
“行,我待会……”
“哥,我去接你吧!”方长垣声音甜腻乖巧,一时之间真叫尚时想不出来可以拒接的借口。
尚时因为没能够亲自打车,站在楼下的他又想起了那个戴着口罩的司机,不知道他此时此刻会不会又被强制爱了。
方长垣将车停稳之前,从老远的地方就看到站在破旧路灯下的尚时了,淡黄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诡谲神秘的金边,肌肤不再白的发腻,立体精致的五官没入了黑暗中。
即便现在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可是男人还是爱穿薄外套,将自己的肌肤小心翼翼包裹起来。
可是越是这样……越是挠的他心尖痒痒,想要脱下男人的衣衫,像是脱模一般,期待最后拿到手的艺术品。
“哥……”
尚时看到了唇角带笑的方长垣,不得不承认方长垣是一个特别擅长笑的人,就算偶尔他笑得很漫不经心,但是依旧会让人感受到他眼眸中的暖意。
他缓步走了过来,和第一次见面一样,他还是讨厌方长垣压人一头的身高。
尚时对方长垣也不是半分防备都没有,所以在他线稿拉开车门,却被方长垣以极其强烈的压迫感逼退到车边,后背依靠在车门上,他手中的还跳动着橘黄色烟头对向了方长垣。
方长垣的身高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优势,尚时不愿意抬眸看着方长垣,索性就没有看。
“哥……”
方长垣的声音不仅沙哑,还带着丝丝的热忱,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通关的身体里冲出来,然后要一口把尚时吃抹干净。
这可不能够怪他自制力差,也不是他被美色所诱惑,而是他这么多年想要做却没有成功的事情被尚时给做了。
他非但没有被人抢占努力成果的愤怒,而且还很开心与兴奋。
兴奋的成分会更重一点。
尚时躲开了方长垣要打在他耳边的鼻息,看着方长垣逐渐转红的脖颈,无奈的抿了抿唇线,他可是什么都没有对方长垣做,但是方长垣这种反应,就好像是恶狗看到了骨头。
“有话,离我远一点再说,不然……”
方长垣顺着尚时的视线往下一瞟,微弱的烟头抵在他腰间往下三寸,烟头的火光微弱,隔着这样一段空气,也感受不到丝毫它的温度,但是被它燎一下还是极其的难受,何况还是那种地方。
尚时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方长垣收敛一点,他是不想要和方长垣这种一肚子坏水,又看起来不怎么像正常人的人纠缠的太深,但是他也疲于应对,不如就一次性下个猛药好了。
可是尚时还是低估了方长垣犯病的程度,眼看着方长垣不进反退,烟头都要在方长垣的裤子上烧一个洞出来了,他急忙把烟头拿开了。
绝对不是因为他心软,只是那个地方被烤焦了味道绝对不会好闻,他身上这件衣服不便宜,不想要沾染上不应该存在的气味。
即便是见到方长垣飞蛾扑火的自残行为,尚时依旧表现的很是淡定,他无意再抽这个烟了,见方长垣把手伸了过来,他顺势把指间的烟头塞给了方长垣。
方长垣看着手中烧了大半的烟,明灭的火光在他晦暗的眼眸中跳动,俊美的五官异生出来诡谲,他盯着烟头,目光渐渐变成了不断搅动的漩涡。
说方长垣是疯子也不为过,正常人谁会那个地方受到威胁,能做到面不改色,还要贴上去的,就算不是那里,随便一处肌肤也承受不住火焰的炙烤呀。
方长垣却是觉得无所谓,反正他哪里已经是坏的了,还不能够使用,尚时要是想要烫一下就让他烫一下好喽!
不过,方长垣对尚时这么“慷慨”,不只是因为他死猪不怕开水烫,还因为发现在十分的崇拜尚时,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崇拜,是把尚时当做是神明的崇拜,而他想要做的就是虔诚的跪拜在尚时的脚边。
方长垣之前一直挺压抑自己异于常人的这一面,去装正常人,眼下是彻底的放飞自我。
他把烟头放到了嘴边,对着沾染着尚时石湿意的地方含了上去,淡淡的烟雾从他的唇角缓慢的飘出,轻挑了一下眉尾,似是挑衅,又好似在挑逗,“哥……”
方长恒声音哑的厉害,这点烟还不至于吧他的声音变成这个样子,主要他有点情.动。
“你和文钰,离婚了?”
他问的有点肯定,这件事情自然不会有人告诉他,窦文钰就算再信任他,再把他当做朋友,也没有说与他听。
方长垣语气能够这么肯定,还是因为他太过了解窦文钰了,最近这两天窦文钰有些萎靡不振,时不时的就会走神,但是窦文钰的生意上没有受挫,那就只有感情了。
窦文钰的白月光秦先生十天半个月的都不会现身一次,况且秦先生拒绝了窦文钰好几次,窦文钰大概不会因为被秦先生拒绝而如此魂不守舍。
其实也不能思索太多,方长恒一下子就想到了尚时。
那天近距离接触过尚时一次后,他十分的想不明白,尚时这么成熟和……勾人,还是那种看上去随时都会红杏出墙的漂亮,窦文钰居然不会动心,这不应该呀。
就算是窦文钰对尚时没有感觉,但也不能够如此坦然的把尚时交给一群心怀鬼胎的朋友们吧,谁也说不定窦文钰的头顶不会变成绿色的。
方长垣那里不能够用后,他其实是没有世俗的欲.望的,直到今天见到了在医院里的窦文钰。
他的欲.求一下子膨胀了起来。
手中的烟被夺走了,方长垣一时之间目光迷茫了起来,他见尚时微微低着头,迤逦的面容一半给光线照亮,一半浸泡在冰冷的水中,脖颈间的青色血管如同颜色较浅的青玉一半。
他见尚时将手中的烟头靠近浅色的唇瓣,一时之间,呼吸也仿佛被尚时操控了一样。
尚时看了一眼出身的方长垣,方才在男人身上的压迫感烟消云散了,此时他就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噗……”
尚时推开了方长垣,见烟头按灭,扔到了垃圾箱内,回眸望向夜幕中有些失望的方长垣,“你在想什么?”
“别人用过的东西,我可不会再用。”
他这话一语双关,方长垣怔了怔神,算是明白过来了。
他肯定还没有被人用过,因为他那个地方根本就不能使用。
去医院的这一路上,方长垣目光偶尔会落在尚时的身上。
尚时决定下次一定不要在做方长垣的车子了,方长垣想要死,他不想要死。
方长垣的车子是宝马x5,没有太过张扬,和他本人一样,外表看着正常,内里却是一个十乘十的变态。
尚时走到病房的门口,就听到里面的窦文钰在发火。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我的问题?不应该是你们的问题吗?”
“我来找你们看病,结果你们说要我从自身上找问题,你们就是这么当医生的?”
“……”
暴怒如雷的窦文钰像是一只喷火龙一般,逮到一个人就疯狂的发火,一点劝都听不了。
“窦少,你先冷静一下……”
窦文钰把床头橱上的水杯都给摔了,四散的碎片飞溅的到处都是。
他现在是有点不太正常,要是思维正常的话,他就不会在这里大吵大闹,要是他那里正常的话,他现在就不会在医院里了。
窦文钰要比方长垣更难接受这样的事实,不仅仅是因为两个人的心境不同,还因为当初方长垣的年龄小,他想得也十分的开,坏了就坏了,反正他以后也要把窦文钰的搞坏,最好是让窦文钰尝试过那种滋味后,再把窦文搞坏。
拥有过了,再失去,才最为难受。
窦文钰确实难受,难受到了极点。
他原本是天之骄子、掌上明珠,被众星捧月的存在,最后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不难受呀!
要是这病能治,窦文钰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问题是医生束手无策,他的各种检测都正常到不行,小蝌蚪们都异常的活泼兴奋,半点都瞧不出是有病的样子。
既然窦文钰的身体上没有问题,那便是心理上的问题了。
可是心理上的问题,得靠窦文钰自己开解,有的时候心理医生也不一定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
站在病房门口的尚时看着活蹦乱跳的窦文钰默默收回了视线。
虽说是刚刚离婚吧,但是看到前任还活着……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方长垣说窦文钰不行了,是窦文钰要死了,所以他才着急来见窦文钰最后一面。
不举的话……也勉强算是不行了吧。
尚时垂眸看了看他顺路买的白菊花,折断了茎,塞到了穿着黑色西装的方长垣胸前的口袋里。
他这实属算不上无理取闹之举,是方长垣让他误会在先,又害他破财买了一株没有用的白菊花,既然如此,那就废物利用,送给方长垣好了。
方长垣见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用手把白菊花摆正了。
这句话出现的也没有那么不合时宜,因为窦文钰的确失去了一些东西,需要祭奠一下。
窦文钰看到病房门口的尚时,先是对视了一会儿,整个人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你们都出去。”
医生们见这位窦家的大少爷总算是冷静下来了,他们巴不得的快速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