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呢?
说白了就是“偷情”,窦文钰是一点都没有把自己这个丈夫放在眼里,但凡是个人都难以忍受被这么对待吧。
程漠原单纯觉得就这样离婚,对待尚时太不公平了,而且窦文钰的父亲恐怕早就想要窦文钰离婚,然后让窦文钰与那位秦先生喜结连理,想的倒是非常的好,但是天底下哪能有好事都被窦文钰给占了去?
“小叔,我不想要弄得这么麻烦,爱来爱去太累了。”
尚时根本就不喜欢窦文钰,但是他煞有其事的这么一说,仿佛他是被伤害已久,但其实他就是想要早点离婚而已。
先前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下窦文钰被他划伤了,眼下就是个合适提出离婚的好时机。
程漠原看着尚时这幅样子,倒是也不好说什么了,目光悄无声息的落在尚时的手上,慢条斯理的描绘着。
尚时的手生得好看,他也见过不少手摸,但是那些人比起尚时的起来还是稍微差了一点,尚时的手骨节分明,但指节又不会太过突出,皮肤很细腻的那种白,白得发腻,指尖修剪圆润,白里透着一点微粉,特别讨人喜欢。
“可是,有些事情恐怕简单不下来,希望文钰没有比你这一剪刀所吓到,不然以后可能就都不行了……”
程漠原还是有几分一语成谶在身上的。
电梯门一开,尚时着急远离程漠原这个阴恻恻的“大太监”,他一头扎进电梯里的时候,说实话没有想到里面会有个人,并且在向外走。
要知道他刚才按下按键,等电梯的时候,电梯是一直停在一楼的,中途也没有停过,他就下意识的以为电梯里没有人。
可是,他以为终究是他以为。
等尚时余光中瞟到那人的身影时,他其实已经刹不住车了,人是直直的往上面撞了上去。
程漠原反应要比尚时快多了,他是想要伸手去拉尚时的手臂的,可是他的手刚刚伸到半空中,视线就与电梯内的男人对上了,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男人的眼眸很暗,眼窝略深,尽管是戴着口罩,但是那双眼眸还是极美的。
程漠原倒不是被男人好看的眼睛所吸引,而是看到了男人眼中的阴鸷,感觉男人应该是与他很相似的一类人,都说同类互斥,他现在的体会都是这个样的。
尚时是结结实实的撞到了男人的身上,额头和鼻尖有点痛,,但他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了,急忙要向后退。
“没事?”
这声音听着很是耳熟,他的耳朵好像又要怀孕了,但是尚时不能够像四下无人时那样去揉耳朵。
他抬起眼眸,男人的眼睛其实长得蛮有特色的,眼尾微微上扬,有些像是丹凤眼,但是又没有丹凤眼那般柔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凌厉的,让他一下子想到了那天晚上遇到的出租车司机,
男人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味道,寡淡的就像是一杯白开水,印有小雏菊花纹的瞳孔,一半没入阴影中,一半被浅绿色的光照亮。
“没事,抱歉。”尚时往后退了几步,让男人好从电梯里走出来。
尚时这张脸娇嫩,当演员的嘛,他还是个演技不好的演员,全身上下最贵的就是他这张脸了,平时也没有少做保养,眼下被这么一撞,皮肤是立马就红了。
男人目光很是隐晦的从尚时鼻尖的浅红上划过,勾住口罩的耳根微微泛红,一时之间也忘记了去捡被尚时撞落到地上的药盒。
程漠原打量男人的目光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或许因为是同类人,他下意识觉得男人掉落药盒的动作太过刻意了一点,但有可能也是他对男人的偏见。
这个男人很是危险,若放在平时,他肯定不愿意与这种人打交道,因为太累了。
尚时见到地上的药盒,下意识的弯腰去捡,怎么说都是他先撞到了人家的身上,道个歉也是应该的,而且这人好像是上次他遇到的司机。
不过男人的声音过于熟悉了,似乎他在哪里听到过。
这个城市也是蛮大的了,两个陌生人能够在短时间内遇到两次的概率其实是非常小的,但要是真的遇到了,尚时也不会多想,只觉得这是巧合。
尚时把药盒还给男人的时候,在药盒上面多留意了一下,发现这么多药,居然大多都是消炎的外用药。
男人把手收回去时,尚时发现男人的皮肤其实很白,并且还是那种不健康的白,加之他又出现在医院,拿了这么多外伤药,很难不会让人去想男人是不是受了特别重的伤。
“小时,不走吗?”
程漠原站在电梯里,叫了叫还在发愣的尚时。
尚时回过神来,走进了电梯内,同时打量起了电梯,他可是一点都没有忘记方才男人是如何怪异的出现在电梯内。
难道男人早就在电梯里了?可是为什么要站在电梯里?也不按下想要去的楼层?
电梯停在这个楼层,是因为他想要下楼去,难不成男人也要到这个楼层?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但是概率太小了。
窦文钰主人格回来后,不太清昨天晚上自己都做了什么,但是看到了自己极为尴尬的位置上的那道伤口,此时被包扎的严严实实,上厕所的时候极其不方面。
他其实是挺好奇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的,但是他一问,尚时就沉默,程漠原就意味不明的勾着薄唇,在笑,似有若无的嘲弄他,这让他还怎么问?
他只能够把发生的一切归咎于他晚上睡觉不老实,梦游了,所以伤到了自己。
但伤着的位置太过奇怪了,而且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那天晚上没吃药,不会是又精神分裂,或者是另外一个人格出来做怪吧?
难道是他自己拿着刀要捅自己哪里?
因为又突然舍不得下手,所以转了方向?
窦文钰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更没有发现自己身上隐约起了一些变化,就被尚时的一句话给惊的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文钰,我们离婚吧。”
尚时是在窦文钰生日派对上对着窦文钰这么说的。
“离婚?”
窦文钰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他不是接受不了与尚时离婚,只是诧异于这样的话是从尚时的嘴里说出来的,尚时还会主动与他提出离婚?
他觉得错愕和不能够理解,甚至想在第一时间问问尚时是不是疯了,实际上,他也问了。
“你是不是……疯了?”
就算真的要和他离婚,也得挑一个更好的日子吧,在他的生日派对这天说是否多多少少有点欠妥了。
不怪窦文钰接受不了了,今天一整天他都过的很快乐,他长得漂亮,家里又有钱,知道他已经结婚的人又少之又少,再说了就算知道了又怎样呢?那些对窦文钰抱有不该有的心思的人,根本不会介意窦文钰有尚时这么一个老公,他们只会瞧不起尚时的出身。
方才,窦文钰玩Blackjack输了,他这个人很贪心,明知道牌面到了17点后,继续摸牌会炸,但他还是要赌一下。
然后就赌输了,作为惩罚,他需要和左边的人打个啵。
方长垣非常“不幸”的坐在了窦文钰的左边,见窦文钰抽到的是这样的惩罚,眼中是没有任何波澜的,甚至唇角浅淡的扬了一下,慵懒的伸了一下手臂,“文钰,可以吗?”
像是方长垣这种表面笑嘻嘻的人,对“朋友”既大方又将“义气的”,根本不会有人把那个天天往尚时手机里发窦文钰出轨的照片的人与他联系起来,可是尚时每天在手机里收到的照片的确是方长垣发的。
如果要让窦文钰在满屋子里的人选一个最为信任的人,他肯定首选方长垣,雷邢和季宏都排上名的,何况季宏之前也对他的那位白月光动过不该有的心思。
这些都是窦文钰自己想的,也可能是他爱得那位秦先生,爱得太深了,以至于给自己树立了不少假想敌。
对窦文钰笑得温和的方长垣,其实是那个最想要看窦文钰摔得惨的人,以报当年的仇。
他要报仇,还不想要让窦文钰知道是他动的手,这种事情能瞒多久,他就要瞒多久。
因为世界越长,窦文钰知道真相的那天就会越崩溃。
最近这些天,方长垣发现窦文钰收敛了不少,很少与漂亮男生调情了,更是时刻与那个发小徐康平保持距离,以至于方长恒都没有捉到窦文钰太多出轨的证据,他给尚时发的照片,都是很久之前的了。
方长垣把窦文钰身上的变化归结与对白月光秦先生的喜欢。
他微微侧开脸,一副任君采撷的架势,周围人透露隐晦的羡慕的视线,方长垣却是有点想笑。
这个圈子里有太多人都想要和窦文钰尝试一次了,仿佛拿这件事情当成了一种可以拿得出手的炫耀。
乍一看,这种事情还是挺难以理解的,但是窦文钰是文中人见人爱的万人迷,就都说得通的,像方长垣这种原本对窦文钰带着恨意的人,到了后期,也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窦文钰,或者是对窦文钰又爱又恨,这样对主角受有翻转的文才足够好看,足够吊人胃口。
窦文钰也是玩得起的人,游戏输了就是要受惩罚的,何况这样的惩罚在他看来实在是不算什么,但是在逐渐靠近方长垣的过程中,他的眉头越拧越紧,心中怪异的感觉也是越来越重,还总是想起一股清甜的茉莉花茶味。
他想要反悔,可以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就在唇畔要碰到一起的时候,尚时闯进了别墅,打断了一切,也成功的让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窦文钰与人搞暧昧,却迟迟不进行最后一步,也是和作者的恶趣味有关。
主角受自然是要有些优待了,作者是个纯爱战神,但是又没有那么的纯爱,对于他来说,只要主角受没有和其他人做到最后一步,其余的他都能接受。
作者之前在带颜色的网站写过带颜色的文,如果要是让他按照以前的水平发挥,现在的剧情大概就会变成“结婚两年的老公背着我在外面给其他男人当狗”。
现在是已经和谐过的版本,结婚两年的老公背着我在外面给其他男人当舔狗。
今天是窦文钰的生日派对,但是尚时和前两年一样没有受到邀请,但是之前的那两次,尚时不会像现在唐突闯进来,只会拿着那点可怜的工资给他买一份寒酸的礼物。
尚时送给窦文钰的东西,窦文钰到现在都没有拆开过,今年他没有再受到尚时任何的礼物,他反倒是想起来这件事情了。
窦文钰见到是尚时来了,无意识的远离方长垣,明明没有亲到,因为心理作用太过强烈了,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这不是欲盖弥彰,这是越描越黑。
有人看到尚时那张来脸,看得有些犯了迷糊,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过脑子,“文钰,这是你请来的小美人?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漂亮的人了,都不和我们说一声,难怪这些天叫你出去玩,你理都不理我们一下。”
尚时很少在窦文钰的身边出现过,他们这些人自然不知道窦文钰还有位丈夫,就是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只当尚时是窦文钰金屋藏娇的美人。
尚时在这个圈子里很少露脸,也难怪他们不认识。
窦文钰动了动唇,还是没有说话,潜意识里不想要让太多人知道他和尚时结婚了。
他的沉默与不作为,在其他人的眼中看来就是尚时把窦文钰弄生气了,怎么瞧尚时都不像是受到邀请才来的,更像是一意孤行的突然闯入,所以有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就更加放肆,不去思考后果了。
“很漂亮吗……小美人儿,挺年轻的一张脸,为什么要戴着眼镜装成熟?”
“你的窦少今天可能没有时间理睬你了,不如你……跳个脱衣舞,跳得好看就留下来?”
说话的人可不管窦文钰最后会不会让尚时留下来,他只想要先一饱眼福,爽过了再论其他的。
方长垣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方才提议的人,眼中点缀的笑意没太又温度,但是该说不说今天穿着一身西装的尚时的确有些与众不同,他见尚时的次数原本就不多,自然是没有见过西装革履的尚时。
他轻抿着唇,头略微向后靠了一下,在尚时的身上品出了几分与众不同来,旁人穿西装,或许没有精英气质,但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一些些正经严肃,但是合身的深色西装穿着尚时的身上就完全不同了,领口遮住了尚时脖颈间的那颗小痣,裤线笔直,肩线笔挺,腰线是小于肩线的,正和比例。
这样的尚时,的确会勾引起人的一种冲动,把这身适合他的衣服亲手脱下来的冲动,想要喉结处往下看到更多的雪白的肌肤。
所以那个人说出那样的话是“情有可原”的。
尚时隔着平光的镜片看向窦文钰,他倒是没有生气,这些人再怎么样,在他看来就是一群幼稚又憋着坏心眼的小孩,根本不值得计较。
“要脱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窦文钰,甚至还嫌没有膈应到窦文钰,修长白皙的手指已经勾住了领带,只要轻轻一拉,这领带就可以扯下来。
窦文钰的确被尚时给膈应到了,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一会儿是青,一会儿是黑,还微微用力咬着牙。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不会喜欢上尚时的,但现在他这么难受和在意,大概是因为尚时那张脸……
有人是宁愿承认自己把尚时当成替身,他此时此刻的难受,完全就是占有欲在作祟,也不肯承认他其实是有点在意尚时本身的。
有人是等不急窦文钰开口说什么,拿起酒杯,泼了方才说话那人一脸酒。
雷邢缓缓垂下拿着酒杯的手,淡淡的酒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他别有深意的看向尚时,下颚线微微绷紧,似乎在说尚时上次泼了自己一脸水的事情。
那次就算他入戏太深了吧……
被泼了一脸水的男人先是一愣,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但即便是被雷邢当众泼水,拂了面子,他也不敢当场发作。
他是游手好闲的纨绔,雷邢可是自己一个人撑起了公司,他们两个人完全就不能相比的。
男人也还算是有点眼力劲,见雷邢的反应这么大,能够猜到尚时与这几个人的关系都不简单,尚时是比他之前玩过的人都要漂亮,但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和这些人结仇。
讪讪的笑了笑,他想要装傻充愣糊弄过去,起身要去洗手间拾掇一下身上的湿漉的衣服,他是憋屈窝囊,但是对上雷邢这个人他也没有办法。
第18章
男人想的是挺好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窦文钰会突然起身走了过来,恹恹的垂着羽睫,什么话都不说抓着他的领口就给了他一拳。
窦文钰下手特别狠,指节都在碰撞中变红再到磨破,他打架没有过多的技巧,更比不上一些军方的格斗术,但是骨子里透出一股狠戾,挺能够震慑人的,这不男人就晃了神,也忘记还手了。
雷邢往后站了站,他与方长垣没有出手阻拦,乐得看完这场戏。
这段时间,尚时经常会收到有关窦文钰出轨的证据,其中有些是方长垣发的,因为方长垣自己加了署名,还在邮件里甜甜的叫他哥哥。
方长垣是真不害怕尚时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窦文钰,即便尚时还想要当“忍者”,忍气吞声,当做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他亦笃定尚时不会把他发的邮件给窦文钰看,要是窦文钰看到了,估计不用尚时开口说离婚,窦文钰也会要求离婚。
窦文钰向来都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他气撒的差不多了,才停下手来,躺在地上的男人脸上都是血,现在直接拉出去去演恐怖片也是极为合适的。
人是还有进气的,窦文钰也还不至于吧人打死,他向来是点到为止,然后让人送医院了。
动手打人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是放到窦文钰的身上,一向是往小里发展的,谁都不想要和窦文钰结怨太深。
窦文钰洗干净手再回来的时候,别墅里的人都撤得差不多了,比起方才是显得有点冷冷清清。
他回来找尚时,结果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的尚时给了他这么一句:
“文钰,我们离婚吧。”
“你疯了?”
雷邢看了方长垣一眼,方长垣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很深,他没有与雷邢对视,知道现在他已经不适合留在这里了,所以转身走了。
雷邢慢了方长恒一步离开的别墅,他其实还挺想要知道最后的结果的。
“窦文钰,我没有疯,我在做一件对的事情。”尚时一边和窦文钰说这话,一边开始神游,想起来今天打车过来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话少的司机,他们的缘分也太好了一点,他才来到这个世界没有太久,就和这个陌生的司机见了这么多面。
窦文钰气的拳头都攥紧了,深呼吸了两下后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动怒,或许尚时是临时起因,就因为看到了他差点亲到方长垣。
他还不至于对方长垣有什么别的念头,他们一直都是朋友。
“为什么要离婚?就因为刚才我……”窦文钰皱了皱眉,感觉眼下这种情况很奇怪,他居然想要和尚时解释,去挽救他们本就名存实亡的婚姻。
他迎着尚时不咸不淡的目光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尚时以极其放松的姿势窝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一高一低的交叠,西装裤轻微上移,露出一小截脚踝,看上去是极为的秀色可餐。
尚时不想要听窦文钰解释来、解释去,他把方长恒实名以及雷邢匿名投递上来的证据拿给窦文钰看,却在窦文钰想要瞧得更仔细一点的时候,把手机拿了回来,“这还有什么好看的呢?才过去多长时间你就忘记了?想要再重温一下?”
尚时的语气没有盛气凌人已经咄咄逼人,窦文钰能够感觉得到他就是在做普通的询问,因为尚时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恐怕他要是说想要重温一下,尚时会立马把照片发到他的手机上。
窦文钰眉头锁得更紧了,他虽是在外面玩得比较话,但是也知道避人耳目,只能够拍到这些照片的绝对只有他身边的人。
会是谁呢?
什么都没有做过的季宏成为了窦文钰第一个想要怀疑的人,只是因为季宏曾经也对窦文钰的白月光表示过喜欢,不过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而那位白月光秦先生已经二十八岁了。
窦文钰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但他的确被秦先生风华正茂的样子所吸引了,还有那一张无可替代的脸,所以就生出了想要占有的念头,就连自己的好友季宏同样对秦先生抱有好感,他都忍受不了。
窦文钰微微佝偻着背,他在外面浪了那么久,从来都没有对尚时产生过一点愧疚,他要是愧疚的话,早就不这些事情了,就应该洁身自好的。
可是,现在他心中竟然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是滋味,这有点反常了。
“……你为什么选择今天?”
有那么多天,尚时都可以提出来和他离婚,都忍耐了两年了,怎么偏偏挑在他生日这天?不像是巧合,倒像是故意而为之。
“今天怎么了吗?”尚时微微坐直了身子,腰线更加明显了,手不怎么用力的撑着侧脸,另外一直手拨弄的扑克牌红桃A,“黄历上写着不能够离婚吗?”
他是对窦文钰真的不上心,以至于都不知道今天是窦文钰的生日,方才进来时,他还有些错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黄历上是没有写着今天不能够离婚,但是窦文钰的生日是今天。
窦文钰一直以来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声下气的去求尚时,这婚离就离了,他不是放不下的人,何况尚时又不是他苦苦暗恋的白月光,“好,既然你想要离婚,那我就答应你,不过我们离婚的事情得先瞒着我家里人,你要是同意了,我就同意。”
他说完后,见尚时垂着纤长的羽睫沉默了许久,以为尚时这是冲动过后的后悔,他刚要轻扯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尚时缓缓站起了身子。
西装笔挺的尚时其实更像是一件精美的礼物,收到这样的礼物,会有人能够忍住不拆下外包装,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尚时手指夹着最普通的扑克牌,牌尖在窦文钰的领口轻轻划过,落在窦文钰的胸口处,“……这样可以,但是你得,”
“求求我。”
窦文钰望着尚时潋滟的桃花眼微微有点失神,大脑好像也停止了工作,与尚时结婚两年,他还从来都没有发现尚时会有这么勾人的时候。
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是为了以后尚时后悔,他们能立马去复婚,也不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是因为他最近隐隐感觉到他父亲是想要把他当做一件“礼物”送给秦先生。
窦文钰是喜欢秦先生没有错,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自尊心,而且他有信心会让秦先生喜欢上自己的,他们的感情应该是干净的,而不应该是和任何交易挂钩。
尚时亦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不能次次都顺着窦文钰来。
“我……”窦文钰眉头轻皱,欲言又止。
从来没有求过人的窦文钰居然开始想着要怎么求人,偏偏他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尚时见他这幅纠结的样子,缓缓扬起唇角,很淡的笑了一下。
“算了,我答应你,就当做是忘记你生日礼物的补偿吧,这里还有补偿。”
尚时把手指夹住的扑克牌塞到了窦文钰微敞的领口,空隙刚刚够用,扑克牌夹在其中,不会掉落下去。
窦文钰是在尚时离开别墅后,才回过神来,扑克牌贴在他肌肤上,有点凉,也有点痒。
他没有多想的把扑克牌拿了下来,正在困惑这算是什么补偿,给他一张红桃A,祝他走桃花运吗?
窦文钰这么一动扑克牌,两张牌中间的两百元大钞就掉了下来,先是砸到了窦文钰的鞋上,而后荡荡悠悠的滑落到了地上。
过生日送钱的,也不是没有,就是少了一点,但是这两百元对于全身上下身价不菲的窦文钰和羞辱没有太大的差异了,窦文钰可是窦家的名正言顺的少爷,还会差窦文钰这两百元钱吗?
尚时不是故意要羞辱窦文钰的,他只是突然意识到今天是窦文钰的生日,而他身为窦文钰的丈夫确实应该表示一下,好给窦文钰留下一个难忘的生日。
他摸了摸口袋,就只有三百的现金,那就给窦文钰两张,他自己留下一张。
尚时真的只是顺带着羞辱了一下窦文钰。
当初,尚时与窦文钰风风火火的结了婚,如今离婚也是以最快的速度领了证。
窦文钰拿了证就脸色很差的离开了,他心里不舒服,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很收敛了,就算是沾花惹草,那也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他最近一直都很克制自己,可是尚时还是拿之前的事情来说事。
他是气不过,所以领完结婚证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放纵自己,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从来都不差尚时一个,既然尚时要和他离婚,他就要让尚时看看他有多么的抢手。
这边的尚时知道窦文钰又要和他置气,然后做出一切完全不过脑子的事情,不过他没有管,窦文钰就是一个理智不多的小孩子。
尚时刚出了民政局,就看了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背影,身前还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人。
他其实不怎么相信缘分的,但是偶有过这个司机这么多次,他自己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往深处去想。
在尚时前几次短暂的接触中,这位司机师傅话很少,气质有点冷,他坐在驾驶位上时可能还不会特别明显,但是他一站起来,那种来自身形与气质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男人很高,站在人群中绝对是很出众的一个,但是有些瘦削,领口露出的锁骨线很是苍白,他的皮肤也很白,不过是那种经常晒不到阳光的病态白,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显得格外平静,在其中看不到分毫的情感。
尚时与这位司机就是萍水相逢,司机做了什么,或者被做了什么,都与他无关系,但是人的天性就是爱看热闹,或许修身养性的人能够忍住,但尚时又不是那样的人。
既然见到了熟悉的人,他就难以控制的多看了几眼,说时候,虽然站在司机面前的那几个穿着黑西装,像是保镖的人有点凶煞,但是他从司机的背影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害怕。
尚时隐约嗅到了几分危险的气息,他这个人也算是有点自私自利的,所以见到这种隐约会爆发冲突的事情,就会下意识收回视线,然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走开。
可是,他的视线还是收回的晚了一点点,似是保镖一样高大威猛的男人突然向司机发难,不仅一拳把人打倒在地,还想要反手扣住司机的手腕。
尚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担心会不会祸及鱼池的时候,司机就已经跌倒在他的面前,一双微凉的丹凤眼向他看了过来,而后猝然变得柔和,并且还有弱不禁风的样子。
他见那些凶神恶煞的保镖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们……”
尚时也就刚刚发出了两个声音,那几个保镖皱了皱眉,佯装着纠结,但是看着倒在地上,颇有几分可怜兮兮的男人时,眼中划过很重的恐惧。
“既然有人帮你,那今天就算了,但是你要记好你能够有今天,都是因为谁!”
保镖放完狠话,转身就离开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徒留下尚时在风中凌乱,挑着眉尾,满眼都是看不懂这个事情的发展趋势。
尚时方才是一点想要救人的念头都没有,他是喜欢玩恐怖惊悚游戏,危险的事物会对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但现在毕竟是在现实中,遇见危险还是要早早的远离,所以他方才想说的是“你们随便打,先让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