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灵机一动。
就像商场上的各种勾心斗角一样。
比起在口头上表明自己的立场，行动往往是更有效的。
而最高端的商战，往往才去最朴素的方法。
有了对策后，向天歌迅速甩开被子，动作迅猛地扑到了床头找到自己的手机。
说时迟，那时快。
顾立廷刚反应过来，随着咔嚓两声，向天歌就顺利拍到了顾立廷的全身照。
为了防止顾立廷和他动武，得逞后的向天歌又连滚带爬远离了床。
他跑到房间角落，举着手机对顾立廷展示自己的战果：
“顾立廷，这种照片，应该能卖很多钱吧？”
照片中的顾立廷躺在床上，姿态慵懒，肌肉线条分明。
虽然没洗脸甚至还有眼屎，可五官仍然十分立体。
这种毫无修图痕迹的素颜照片，反而更能体现顾立廷的绝佳身材和天然的容貌。
顾立廷倒是没想到向天歌会这样应对。
他自恋的指着照片说了句：
“拍得不错。如果你发到微博上，应该能让很多人认识到我的素颜也是很能打的。”
顾立廷没有显露一丝慌张。
他重新靠躺到床头，伸手指了指向天歌手机上的照片：
“而且如果由你来发布，关于我们假结婚的猜测，应该又会少很多。”
向天歌闻言，冷哼一声：
“顾立廷，你以为我会配合你炒作？别想得太美。”
向天歌想，开什么玩笑。
在集团内部，他那个阴险狡诈心机鬼的人设早就立起来了。
那些还没被开除的前朝旧臣可是看到他都要提心吊胆，生怕自己阴他们、端掉他们的饭碗呢。
为了尽快树立威严，向天歌在公司连笑都不敢笑，可以说，建立这个人设，向天歌付出了太多看不见的努力。
他顾立廷居然想跟自己抢这个人设？
门都没有！
向天歌稳住心神，晃晃手机说：
“你以为我会自己发？顾立廷，你太天真了！”
“顾立廷，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注册一个微博，自称是你的情人，然后把这张照片作为你出轨的证据发布……”
作为一个也很热衷看八卦的乐子人，向天歌光是想想到时那个场面，就禁不住觉得好玩。
国民顶流婚内出轨！床照流出！
光是想到这种劲爆的标题，向天歌就想笑了。
虽然到时掀起的舆论漩涡也会波及到他。可是到那时，他完全能以一个体面的受害人姿态出现。
他甚至可以添油加醋，编造顾立廷对他有多么恶劣。
到时大家只会同情他，没有人会怀疑这是他一手策划的。
“顾立廷，你当心点，只要我一出手，就能把你从神坛上拽下来！”
为了让这句话更有气势，向天歌还捏了捏手里的拳头，表示自己没开玩笑。
顾立廷拧起眉毛看着洋洋得意的向天歌。
怎么说呢。很难评。
如果不是看到向天歌还套着海绵宝宝的睡裤，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他差点就信了。
就像他曾经相信向天歌多有心机，多有手腕，是个多狠的商业精英云云。
看到向天歌雄赳赳气昂昂地，专注于和他对峙。
顾立廷也配合地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问：
“向总，你想怎么样？”
向总挺起胸膛，勇敢表达诉求：
“删了我的照片，我也会删了你的。否则，我不介意我们互相握有对方的把柄。”
谁知顾立廷立刻接话：
“我也不介意。”
向天歌忍不住“咦”了一声。
怎么和他想象的剧情不一样呢？
“哎顾立廷你怎么……”
顾立廷没让向天歌说完。
他伸了个懒腰，边躺下边说：
“向总，我想再睡一会儿，你要工作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哦……那好吧。”
可能是顾立廷的姿态实在太随意，太自然了，向天歌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他上前捡起被子，甚至还说：
“被子给……不对，顾立廷！这是我家！”
纵使他把被子奋力扔到了顾立廷身上，顾立廷仍是不动如山地躺在那儿，主打的就是一个油盐不进。
而一起床就开始折腾的向天歌，也没有力气再和顾立廷针锋相对了。
还是等调整好精神，再去找顾立廷经纪人算账吧。
看着真的又要继续睡觉的顾立廷，向天歌叹了口气，套上睡衣便出了房间。
一看到少爷起床，徐姨满面笑容地凑上来关心：
“少爷，昨晚睡得好吗？头疼不疼？胃有没有不舒服？快去把糖水喝了。”
作为从小看着向天歌长大的阿姨，向天歌早就把徐姨看成了亲人。
他乖乖地坐去餐桌前，把徐姨煮的蜂蜜雪梨水喝了。
徐姨站在一旁，喜滋滋地说：
“总算看到少爷把人带回来了。不是我说，顾先生长得比电视上还要好看，他那个鼻子哟……”
这毕竟是向天歌婚后第一次把人带回来，昨晚夜深，张助又说不用徐姨帮忙，所以徐姨也只匆匆看了顾立廷一眼。
不过光这一眼，也足够让她放心了。
向天歌就该配这种相貌的人才说得过去嘛！
“对了，他是不是还在睡？他之后要住这儿吗？等他醒了我要不要帮他准备午饭？”
听到徐姨夸顾立廷，向天歌还能忍。
毕竟徐姨高兴就好，他不会随便扫兴。
可是听到徐姨要照顾顾立廷，向天歌立刻咬牙切齿：
“等他醒了就让他滚！”
睡他的床就算了，休想吃他的饭。
不等徐姨继续追问，向天歌一口喝完蜂蜜水，转头去了浴室。
他并不知道，在他忙着把自己收拾干净的期间。一组名为“顾立廷向天歌同回爱巢”的照片，再次引爆了热搜。
事情的源头，还是得从顾立廷突然在微博秀恩爱说起。
自从顾立廷发了那张照片，还在微博第一次喊出“老婆”这两个字，除了各种吃瓜的营销号坐不住之外，各大狗仔队也是闻风而动。
从顾立廷官宣结婚之后，娱乐圈还没有出过什么大事。
没有偶像恋爱，没有明星出轨。无人塌房，也无人飞升。
整个娱乐圈在经历了顾立廷结婚的地震后，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导致这帮靠明星吃饭的狗仔也是干涸已久。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看到了顾立廷的微博。
在这之后，顾立廷又在直播中提及了向天歌。
本来没人可拍的时候，狗仔队也都是专门盯着顶流拍的。
哪怕只能远远拍个下车的动作，连脸都看不出，这样的视频照样能在微博上搜刮一波流量。
如今，最具关注度的顶流公开秀恩爱。
偏偏顶流又在这个时候要回国。
狗仔们即使分属不同阵营，但也都默契地赌了一把——
他们认为向天歌会来接机。
虽说顾立廷官宣结婚后，狗仔们蜂拥而至，想要拍一拍这对新婚夫夫的私下行程。
可是无论在片场还是在机场，他们都从没看见过向天歌的身影。
连续数次无功而返后，圈内也都默认了，商业精英向天歌，根本不会去探班，更别说送机了。
而顾立廷和向天歌是形式婚姻的传言，也就是从那时愈演愈烈的。
毕竟，公众面前再怎么低调，大家都可以理解，甚至对他们不炒作的行为夸赞两句。
可是私底下，也完全见不到两人出现在对方的生活中。
这是不是就太奇怪了？
狗仔们拍不到向天歌，于是只能在顾立廷单独出镜的接机视频里，加一点这样的揣测和配字。
吃瓜群众根据狗仔的引导，于是也就产生了这方面的联想。
偏偏因为向天歌懒得搭理，全把公关任务交给顾立廷经纪人这边。
顾立廷经纪人呢，又认为越辟谣，这些人只会越起劲。
越起劲，就越深扒。
越深扒，就越危险。
毕竟他们，是真的假结婚啊！
这事要是被人扒出来，那顾立廷的职业生涯，恐怕就要彻底葬送了。
为了避免事情走向变得无法控制，所以关于这个传言，双方从没出面解释过什么。
而狗仔们越是拍不到劲爆的料，越是得不到正主的回应，就越是爱添油加醋胡说八道来博取流量。
于是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只是在顾立廷首次秀恩爱以后，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
对狗仔来说，这可是头一次低调的顾立廷，将两人婚姻的细节放到了台前。
以他们的从业经验，他们认为，这不是顾立廷想炒作，就是顾立廷和向天歌结婚后真的很幸福。
无论是哪点，对狗仔来说都是一个好契机。
此时不跟拍，更待何时。
八卦媒体们重整旗鼓。
他们根据顾立廷的公开行程，精心部署，在停车场各个位置安排了摄影团队。
他们老老实实蹲在停车场，认准顾立廷那辆车。
然而除了狗仔，停车场里，还挤满了接机的粉丝，代拍，以及诸多搞直播的网红……
各种各样的人群挤在停车场，热闹的一同欢迎顾立廷回国。
好在团队早就熟悉了这样的阵仗。
顾立廷一下飞机就裹得严严实实，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
出了VIP通道，由前方工作人员开路直达电梯。
电梯门一打开，强悍的安保人员就立刻为顾立廷辟出一条通道，让他在粉丝冲上来之前快速进到车里。
大部分粉丝，其实能见一眼顾立廷本人就已经很开心，甚至还会帮着维持秩序。
可等着拍向天歌的狗仔们，却不怎么开心。
怎么这次向天歌还是没出现呢？
好在他们早就预料到了这点，机场拍不到，他们就跟着顾立廷的车一路拍摄。
不过团队对于甩掉这种跟拍，也有充足的经验。
他们开出机场没多久后，就拐入附近的一个地下停车场，然后和事先安排好的车辆进行换车。
连续进行了三次这样的操作后，他们终于甩开了跟拍的狗仔，顺利来到了向天歌参加酒会的酒店。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狗仔们既然能吃这碗饭，必然也有过人之处。
在各种空手而归的狗仔团队里，有一家很熟悉明星团队各种甩狗仔操作的自媒体，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出。
为了不错失良机，他们提前花重金打听到了向天歌的别墅区地址，然后在顾立廷回国前两天，先行拍下了向天歌的车正常出入别墅区的照片。
此后，在顾立廷回国当天，他们除了在机场安排跟拍之外，还在向天歌的别墅区外围增加了一波蹲拍。
果然，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狗仔。
正是缜密的安排，让这家自媒体拔得头筹。
他们，成为了圈内第一个，拍到顾立廷和向天歌在私底下同框出镜的狗仔。
——虽然准确来说，同框出镜的，只是顾立廷和向天歌的车。
但是这也足够了！
更别说，顾立廷因为信任别墅区的安保，所以在车子驶入小区大门后，他便放下了车窗透气。
而狗仔的高倍数摄像机，也借着这个契机拍到了顾立廷模糊的侧脸。
前有向天歌就住在这里的铁证，后有顾立廷落地后第一时间开车来到这里的证明。
在整理出照片的那一刻，跟拍的狗仔们差点想开香槟庆祝。
他们手上拥有的这些照片，足以制造出各种讨论点。
比如：你还认为顾立廷和向天歌是形式婚姻吗？
再比如：你觉得住在向天歌的别墅里，是否成为了顾立廷吃软饭的铁证？
只要不被告，什么话题他们都敢往上扯。
他们加班加点截取清晰的照片，给视频配图，同时还连夜撰写最能吸睛的文案。
就在向天歌鸡飞狗跳地和顾立廷斗嘴时。
工作室里的狗仔也编辑好了微博，激动地按下了发送键。
命运的齿轮从此开始转动……
哦不是，顾立廷和向天歌的手机，就此开始被无数的来电，打爆了。
这已经是他上午挂掉的第十个电话了。
因为狗仔发布的那些照片，这一早上，向天歌身边的亲朋好友纷纷找到当事人亲自吃瓜。
毕竟，即使是向天歌身边的人，这也是他们在两人婚后，头一次看到两人合体。
对于大家的关心，向天歌统一只能以“现在忙，以后聊”来回应。
把手机设成免打扰模式后，向天歌拿起平板，继续皱着眉毛查看网上的各种评论。
在首发这组图片的微博下，网友们就顾立廷向天歌到底是不是假结婚，再次爆发了激烈的争论。
作为真正的吃瓜路人，因为大家吃瓜的意向非常踊跃，所以热评第一自然是这样的评论。
【是不是看到外头都在说他俩是假结婚，所以他俩联合媒体来演戏了？】
在当今网络时代，阴谋论显然是最受欢迎的一种论调。
各路乐子人纷纷在下面回复：
【要不就是半年没新闻，要不就是秀恩爱、直播提名字、狗仔偷拍两人回家一套组合拳轮着来，你品，你细品。】
【我朋友是圈内人，据她说圈内都知道顾立廷和向天歌平时都各玩各的，圈里早就传开了。】
【顾立廷的私生子都三岁了，这事还有人不知道吗？不会吧不会吧。】
“顾立廷真的有私生子吗？”
向天歌看评论途中，一秒切换成吃瓜模式。
他好奇地转头问秘书，得到了秘书一个无语的微笑：
“据我所知，当年这个造谣的源头已经被顾先生的团队告到破产了。”
“原来如此——”
向天歌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他对大部分娱乐圈八卦还是很熟知的，唯独对顾立廷是2G冲浪。
滑动手指，再往下看，就是以顾立廷唯粉为首的群体了。
她们的画风和从前一样，那就是一心不闻窗外事，眼里只有顾立廷。
【偷拍可耻！BUT顾顾的侧脸好帅好帅好帅！我眼里只有顾顾。其他不予置评[玫瑰花.JPG]】
楼中楼网友回复：【你们唯粉是不是发花痴也不看场合的？】
类似这样的热评，一抓一大把。
在唯粉眼里，向天歌这个人，显然是不存在的。
向天歌松了口气，觉得这样也好：
“她们真好，居然没有骂我。”
秘书对此只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那可不。
骂向天歌的评论，早就被公司的公关团队全都举报掉了。
毕竟那些人骂也骂不出个名堂，都是纯粹的人身攻击。
为了怕影响向天歌的心情，公关团队急张助之所急，迅速下场举报了向天歌的黑粉。
再往下拉一拉，评论中第三突出的，就是顾立廷的回踩粉、黑粉，以及对家粉了。
作为讨厌顾立廷的人群，顾立廷有任何热闹，她们都是会第一时间赶来围观的。
顾立廷官宣结婚，粉丝群里除了有祝福的，支持的，自然也有崩溃的。
她们觉得顾立廷年纪轻轻就结婚，不止以后戏路变窄了，连炒CP吸粉这条路都彻底断了。
官宣那天，就有很多人表演了当场脱粉。
能够撑过大面积脱粉还不受影响，完全是因为顾立廷手上待播作品极多，国民度和话题度也够高。
走了一茬，很快又会来新的一茬，所以顾立廷才没有受到脱粉的影响。
因为顾立廷婚后一直很低调，所以这些人也没有机会出来辱骂。
如今，看到顾立廷和向天歌一起出现在公众视野内，他们当然也会抓住这个机会来冷嘲热讽。
【软饭男终于坐不住，拉着他的金主出来炒热度咯。】
【对有钱人软饭硬吃，对粉丝就爱答不理，平时装X装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呵呵，坐等顾软饭男翻车的那天。】
诸如此类尖酸刻薄的评论，也不在少数。
那其中的恶意，就连向天歌看了都有些受不了：
“这些人也太刻薄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顾立廷怎么她们了呢……”
虽说向天歌也不理解顾立廷近日来的连番操作。
可是凭良心讲，顾立廷确实没有吃他的软饭。
没问他要钱要资源，没要他介绍人脉，反而是向天歌因为顾立廷，在整个商业圈内都备受瞩目。
有一些平时他够不着的商业大佬，都会为了儿子女儿，来和他巴结一番，只为要个顾立廷的签名。
看着看着，向天歌居然有些为顾立廷鸣不平。
虽然顾立廷这个人阴险狡诈，居心叵测，厚颜无耻，还是个暴露狂。
但是人家没做的事，怎么能给他随便扣锅呢？
“在娱乐圈，黑粉也是一种流量，黑顾立廷的越多，越证明他的流量大，人气高。”
看向天歌频频皱眉，秘书贴心地开导向天歌。
向天歌点点头，心想，也是。
会被那么多人盯着，连坐个车都能被人跟拍一路，还是说明他红。
糊了的话，可能就算他大摇大摆走上街，都没人搭理他。
聊到这个，秘书又问：
“向总，真的不需要多派几个保镖跟着你防偷拍吗？”
鉴于向天歌压根没在这些视频和照片中露脸，所以他也不怎么当回事：
“无所谓，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见面。”
这次对向天歌来说，纯属意外。
那些狗仔就算以后真的要跟拍他，也只会无功而返。
向天歌抱着这样的想法按掉平板，打算投入工作。
他想，等今天顾立廷从他的别墅滚出去后，他和顾立廷应该就不会再有所谓的“同框”机会了。
然而一小时后，亲自登门拜访的顾立廷经纪人，打碎了向天歌的天真幻想。
那边顶流还躺在天真向总的房间里，呼呼睡着大觉。
这边，顶流的团队，已经在为顶流的名声急得团团转了。
原来，在所有的舆论风评里，团队最在乎的不是质疑他们假结婚的，也不是质疑他们炒作的。
团队最在乎的，是那些，说顾立廷吃软饭的。
这种说法，严重影响了顾立廷的人设和形象。
经纪人和团队开完紧急会议后，便直接上门找到了他们唯一的救星——
他拘束地站在小向总面前，恳切地请求道：
“向总，您看您愿不愿意配合我们，帮忙澄清一下小顾他，他并没有吃您的软饭呢？”
他摆出平时在公司的那种精明刻薄的人设，反问着顾立廷的经纪人：
“顾立廷是第一天当明星吗？连这点质疑都承受不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
向天歌的意思是，这顶流，能干干。
不能干的话，趁早别干了。
软饭男这个标签，又不是第一次出现在顾立廷身上。
早在他们官宣结婚的当天，就有无数这样的嘲笑涌向顾立廷了。
说他是资本主义的舔狗啦，说他进娱乐圈就是为了傍个豪门啦，都过去这么久了，顾立廷的团队竟然还没习惯么？
只要他向家一天不破产，这样的标签，肯定是会一直跟着顾立廷的。
经纪人看着向天歌，很是为难：
“本来之前我们也是采取了无视的做法，后来因为你们俩一直不公开露面，所以对这方面的讨论也变少了……”
“但是这次你们俩这个同框被炒得实在太高调，舆论一时有些控制不住……”
“最近他有个名导的电影要试镜，我生怕如果风评控制不好，会影响他接下来的工作……”
经纪人边说，边偷看小向总的眼色。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
因为你们公开露面了，所以这个话题又免不了扩大化了。
作为利益共同体，你向天歌可不能坐视不理，得出来一起承担。
向天歌当然听懂了经纪人的意思。
想到近日来顾立廷的种种行径，向天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又不是我想露面的！”
“被跟拍又不是我的错！再说了，我压根没想和他同框！又不是我让他来酒店接我的！”
他是想着要会一会顾立廷。
可他想的，是找个隐秘的地方，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
谁知道这经纪人会把原本简单的会面搞得这么复杂呢？
“来见我之前，你们连一声通知都没有，现在变成这样，难道还怪我吗？”
向天歌嚷着嚷着，那种尖酸刻薄的样子也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皱着眉头满脸无辜的模样。
秘书见状，赶紧环视办公室的百叶窗有没有全部拉好。
就小向总这样，要是被公司里那帮老狐狸看见了。
回头，还不定怎么欺负向天歌呢。
向天歌没发泄够，嚷了两句，又开始翻旧账：
“微博不是我发的吧？还有直播里提……提什么老公老婆的，也是顾立廷自己要做的吧！”
“他他他，他在直播里颠倒是非胡编乱造，我还没跟他算账呢！”
“他倒好，蹬鼻子上脸，还要我去帮他澄清！”
向天歌一鼓作气，把近段时间来的不爽都倾倒了出来。
嚷完之后，他拍着胸口不停喘气。
秘书适时递上水杯，要他缓缓。
经纪人一听小向总这满腹怨气，也赶紧赔笑：
“您看，这不是您不愿意营业，所以小顾才扛下了这份责任嘛。”
向天歌冷笑一声：
“我营不营业，有差吗？”
他不会被经纪人轻易PUA。
他营业或者不营业，向氏的股票丝毫不受丁点影响。
反倒是顾立廷，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考虑。
想必最近疯狂发癫，也是要为了接下来的试镜做准备吧。
“倒是顾立廷，拿我营业的时候很顺手嘛。”
向天歌占领了道德高地，神情里也不免泛上一些得意。
既然顾立廷有求于他，那他可不得好好报复一下顾立廷。
好在经纪人作为老江湖，最懂人情世故。
他替顾立廷赔着笑，继续试图劝导：
“不管怎么说，你们那张结婚证是真的，归根结底，你们是利益共同体，那自然是他好，您也好。”
“我了解到，向总的集团里最近有个新的零食品牌要进军市场，您看……”
经纪人敢来面见向总，自然是做足了十全准备的。
他缓和完气氛后，抛出精心准备的诱饵：
“如果让小顾来免费代言，凭借小顾的知名度，是不是能更快帮向总您占领市场？”
向天歌立刻捕捉到了关键词：
“免费？”
“对，免费，从拍摄到策划都由我们这边负责，到时您这边，只需要把现成的物料全面铺开即可。”
经纪人并不是在夸海口。
他早有意向，让顾立廷代言向天歌集团里的产品。
只是此前顾立廷看起来也很抗拒和向天歌扯上关系，所以他提过一次被拒绝后，也没再动过这个念头。
可是最近不知怎的，顾立廷却突然主动跟他提及这件事。
既然顾立廷那方面妥了，那他只需要拿下向天歌，大家就能皆大欢喜。
向天歌想了想顾立廷的身价，又想了想顾立廷的国民度。
这香饽饽都送到嘴边了，不去咬一口，岂不是亏大了？
向天歌的眼珠往左边转转，又往右边转转。
为了掩饰自己想占小便宜的邪恶嘴脸，他故意压平了唇，不让笑意泄露。
“咳……免费代言这种事，你说了算吗？”
“算！当然算！”
眼看自己找到突破口，经纪人乘胜追击：
“还有向总，您说的直播那件事吧，确实是小顾莽撞了……”
经纪人不得不撒谎。
顾立廷不止没觉得自己莽撞，当时在团队也一片哗然时，他却是云淡风轻地问他们：
“我本来就只可能是向天歌的老公，你们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反正顾立廷这么多年来就是这么个自由随性的性格，经纪人当时觉得效果还算不错，便也没说什么。
他没想到向天歌会如此介怀这件事。
但既然介怀，他就更有借口来引导向天歌了：
“您看，如果您和他在直播里一起出镜，您是不是也可以趁机向公众澄清一下那件事呢？”
“就是那个，嗯……那个上面下面的问题……”
“咳嗯——”
看到经纪人眼神暧昧，向天歌被呛了一下。
他猛拍胸口咳嗽着，同时又想到。
咦，对哦。
既然顾立廷用直播颠倒是非，那他也用直播扳回一城不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喝水润嗓。
好不容易缓过来，向天歌尽可能做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合体直播，也不是不可以。”
在经纪人展露笑容的同时，向天歌却又说：
“但想让我答应的话，就得让顾立廷亲自来求我。”
向天歌没想到。
距离早上见到顾立廷仅仅过去八个小时不到，他就又回到自己的卧室，继续和顾立廷大眼瞪小眼了。
怎么说呢。
怪只能怪他自己，低估了顾立廷厚脸皮的程度。
以为顾立廷醒了就会从他的别墅滚出去。
但顾立廷没有。
以为顾立廷会听经纪人的话跑去公司求他。
但顾立廷也没有。
顾立廷在接到经纪人的电话后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给向天歌发消息：
【你回家，我们细聊。】
简简单单七个字，让上市集团身价百亿的年轻亲自驱车前往。
让向天歌抛下工作立刻赶回家的原因，不是他有多么想和顾立廷讨论合体直播的事。
开回去的路上，向天歌满脑子都在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