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余骁的说法，也就是那肇事者运气好。
要是把向天歌撞得严重了，害他几天不能上班。
那集团上上下下的损失，就不是肇事者赔得起了。
这折腾的一晚，害得向天歌到临近十二点，才终于躺到自己床上。
远在云南的小米，也在半夜给他来了信息：
【顾先生为了能调出假期，今晚要拍通宵，把后两天的夜戏都补上。】
【我听肖哥说，顾先生是要专程回来看向总你。】
【对了向总，今天你出事之后，我听到化妆师姐姐和肖哥吐槽严斯羽来着，骂得可难听了！】
不知为何，向天歌看到最后那条信息，居然有些小小的开心。
按说他以前，是压根不在意顾立廷那边的人到底什么想法的。
别说不在意了，就连顾立廷身边有哪些人，他都认不清几个。
可现在，他不止和顾立廷越来越熟，就连和顾立廷的工作人员，也是越来越熟。
现在看到顾立廷身边的人都挺喜欢他，会罩着他。
向天歌内心里总有些奇怪的小骄傲。
向天歌甚至还因此警告自己，这种恃宠而骄可不太好。
再说他和顾立廷是利益共同体。
那顾立廷身边的人，都向着他这个大金主，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想着有的没的，向天歌好不容易才压下自己那份奇怪的开心，慢慢睡着了。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等一早起来，这永不消停的网络，又因为顾立廷请假离组而炸了锅。
最先是有营销号在网上爆料，说顾立廷为了向天歌，特意请了假回来看他。
也不知这人是剧组的工作人员还是什么，总之爆料爆得有鼻子有眼的。
顾立廷的唯粉们看到这个消息，当下就坐不住了。
粉丝们都很重视这部电影，毕竟是拿过奖的名导，又是可能冲奖的影片。
说好的要封闭拍摄两个月，现在却因为要看望向天歌这种事请假离组？
粉丝们，除了顾立廷做什么都支持的妈妈粉，其余的还是事业粉居多。
对于顾立廷这种看起来有点恋爱脑不顾事业的行为，粉丝们纷纷冲到工作室底下，骂了上万条评论。
【拿到这种等级的资源不好好把握，还冒着惹怒导演的风险请假？有病吧？】
【说好的今年一定会专注拍电影，争取让大家看到自己的进步呢？说过的话都被狗吃了是吧？】
【笑死，巅峰期官宣结婚我可以当你是负责任有担当，但今天连我都要骂你一句恋爱脑。】
【顶流没资格恋爱脑，望周知。】
为了维稳，顾立廷的大粉不得不私下放消息，大意就是顾立廷也不想请假回来，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而顾立廷为了请这个假，又是通宵拍戏，又是来回赶飞机很辛苦等等等等。
总之，在大粉的口中，顾立廷请假回来看向天歌，是被逼的。
至于被谁逼的，不言而喻。
因为大粉的这番言论，顾立廷的唯粉们，一夜之间就收回了之前对向天歌装出来的好感。

第76章 嘿我偏要跟顶流的粉丝杠
【前两天一口一个嫂子的醒醒吧，你们口中的嫂子只会害了你哥哥！】
【笑死，资本家当久了，臭毛病改不了一点，真当全世界围着他向天歌转呢？】
在一众的愤怒言论中，也有一些和平鸽一样的清流：
【我觉得大家还是先别忙着吵架，等等看剧组方面的声明再说吧。】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竟然会因为一些个小道消息就吵得天翻地覆？大家都冷静一下吧以免被有心人利用了。】
可惜这种言论并没有引起重视。
毕竟有关顾立廷的消息，随便什么都会引发舆论浪潮。
这则爆料经过一上午，已经攀上热搜了。
到这种程度了，剧组都没出来辟谣，就可以看作是沉默的默认了。
至于有心人利用这一点……
向天歌也是存在怀疑的：
“这个爆料真的是剧组工作人员发的吗？这么没有职业道德嘛？”
秘书也是跟向天歌如实汇报：
“反正这次肯定不是顾先生那方面弄的。”
向天歌点头，他想想也是。
这种会让人觉得顾立廷不敬业的事，没必要拿出来炒作。
他虽然希望让严斯羽顾立廷回来，但他也只是想让严斯羽看到机场的照片就算了。
临时被人拍到照片，和还没回来就放出信息给顾立廷制造压力，是不一样的情形。
而后者，显然对顾立廷不利。
向天歌这么想着，又仔细去扒拉了下发这则爆料的营销号。
果不其然，里面有琼科传媒旗下的那批营销号。
向天歌记下了这个细节，又继续翻微博看粉丝评论：
【被撞了先出通稿博同情，再顺势逼你哥放弃重要工作回来陪他，我只能说，6。】【我早就说过向天歌是个心机狐狸精了，你们现在总算信了吧。】
顾立廷唯粉的各种冷嘲热讽明贬暗贬，看得向天歌直挠头：
“又不是我逼顾立廷回来的！她们冲我发火干嘛！”
向天歌甚至觉得，这些粉丝是不是骂错人啦？
她们最该骂的，不是那个严斯羽的私生粉嘛……
或者说，唯粉最该骂的，明明是严斯羽呀！
要不是严斯羽戴着同款婚戒，到他面前似是而非地挑衅他。
他也不会头脑一热就说顾立廷会回来看他。
再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发生。
秘书站在一旁，为向天歌解惑：
“说到底他们还是舍不得骂顾立廷的，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把怨气转嫁到向总您的身上了。”
“其实之前好几次事件，您挨骂大多都包含这一原因。”
向天歌虽然不是不理解，可他也还是觉得无语：
“那以后顾立廷要是真的结婚了，他的结婚对象天天被粉丝这么骂，不得委屈死啊！”
向天歌在这种时刻，简直同理心爆棚。
他一个假的结婚对象，都受不了这种委屈。
要是来真的，却被对象的粉丝天天追着骂……
那心理压力得多大？得多痛苦？
向天歌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受不了。
毕竟谁恋爱结婚，是奔着天天挨骂去的呀？
要是明星出来维护一下还好，若是明星做了缩头乌龟，由着对象受委屈……
向天歌想着种种情况，不禁感叹：
“难怪那些官宣恋爱的明星情侣都不长久呢，粉丝天天这么闹，换谁都受不住呀。”
秘书连连点头：
“是啊，我看有些明星夫妻，连孩子都生好几个了，粉丝还在天天劝离呢！”
向天歌很是惊讶：
“……这当粉丝，也挺累的啊？一天天的，真是操不完的心。”
“谁说不是呢！”秘书应和完，又开导向天歌：
“但是粉丝再骂，也改变不了什么，您和顾先生也不会因为粉丝就闹翻。”
目前而言，秘书觉得。
顾立廷和向天歌这对话题夫夫的组合，还是非常坚固的。
看向天歌还是撇着嘴不太开心，秘书又出主意：
“反正您也不需要靠这些粉丝的认可还得到什么，您要是觉得老被挨骂太委屈，也可以适当反击的。”
向天歌眼睛一亮：
“对！我这就用小号去跟他们对骂！”
“不是不是，向总，我不是这个意思。”秘书哭笑不得地制止向天歌：
“我的意思是，既然粉丝讨厌顾先生对您好，那您反而可以大方秀出顾先生对您的好。”
不管这个好是出于营业目的还是真心吧，反正顾立廷回来看向天歌这件事，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看到向天歌开始思考，秘书又说：
“顾先生平时也挺记挂您的，按他的风格，回来了肯定会为您做些什么，到时您只要自然地发朋友圈就可以了。”
小群自从保持交流以来，秘书说话做事也方便许多。
秘书会说这些，自然也是对顾立廷给向天歌做饭、寄东西有所耳闻。
向天歌静静听着，顺着秘书的话想了想。
秘书的话，似乎不无道理。
向天歌这辈子，从不需要去刻意讨好谁。
他爸妈很早前就对他说过，他们努力维持家业，给向天歌最好的生活。
为的就是可以让他不用讨好任何人，也能过最好的生活。
所以他，根本不必用隐忍来博得粉丝的好感。
再者他跟顾立廷，归根结底是假的，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他压根不需要为了顾立廷去委曲求全。
换言之，就算是真的和顾立廷恋爱了。
以向天歌的性格，也不可能委委屈屈地忍下这些粉丝的言论。
老被人这么骂，就算向天歌再佛。
想到爸爸妈妈现在也开始网上冲浪，向天歌就没法继续淡定了：
“也是哦！反正做什么都要挨骂，那我就好好让他们眼红一下！”
向天歌的心情随着这个想法的生成，也渐渐由阴转晴了：
“那么喜欢盯着我，那就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哥哥，是怎么对我好的！”
他这叛逆脾气，还真就想跟粉丝杠一杠。
你们越要骂我，我就越要表现出顾立廷很在意我的样子。
反正严斯羽也等着看热闹，那就顺便让严斯羽也好好看看。
不就营业秀恩爱嘛！
这种事，他这些天，也跟顾立廷学了不少。
反正顾立廷下午就要回来了。
到时他一定要发微博，发朋友圈，各处都发。
他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顾立廷，为了他向天歌请假离组了！怎么地吧！

这个主意一成形，向天歌立刻干劲满满。
上次顾立廷拍广告自己秀恩爱失败，本来就算是个小小遗憾。
干脆趁着这次，把这个遗憾弥补上算了。
向天歌正想着，要不回头就让徐姨做两个菜，然后发朋友圈说是顾立廷特意给他做的。
反正顾立廷不用出力就能赚个好名声，向天歌觉得顾立廷肯定会同意。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落实。
电影的总导演，却突然发微博了。
【一个对家庭都不负责的人，又怎么能对工作负责？反之，亦然。@顾立廷[大拇指.JPG]】
虽然用了反问句，可导演的意思很明显。
他支持顾立廷请假离组，回去看向天歌。
而且他不止不因为这件事生气，反而还力挺顾立廷，认为他是个负责的好男人。
毕导虽然拿了好几个国际奖项，可为人很低调。
除了有自己的电影上映会发几条微博，平时基本不出现。
现在特意为了顾立廷出来发微博，还为顾立廷说话。
足以证明，他对顾立廷的欣赏。
导演一发话，粉丝的口风立刻就变了。
先前那些冷嘲热讽向天歌的评论，瞬间就被粉丝自己删掉了。
营销号似乎也是和导演的微博配合好似的。
毕导的微博刚发完，营销号就各种搬运，措辞之间都是盛赞顾立廷的人格魅力。
“这又是顾立廷那边下场营销了吧……”
向天歌现在，也算是能看懂大部分娱乐圈的营销操作了。
就这种阵势，想必又是肖哥在那头打点了。
不过能打点到让毕导出来发一波，向天歌觉得顾立廷还是很厉害的。
要不是了解毕导一贯以来的气节，向天歌差点以为这位知名导演，是迫于自己的钞能力才发微博的呢。
“向总，顾先生经纪人让我跟您代为转达，说又让您挨骂真的不好意思。”
向天歌正琢磨着微博上的风向转变，秘书也是带着小群里传来的最新信息过来了：
“他说他那边已经安排好，让营销号下场转移视线，顺便帮电影做一波宣传了。”
秘书说着，划动着各种新闻页面。
现在粉丝群体里，已经忘记了上午的不愉快，转而为顾立廷正在拍摄的电影进行大力的宣传了。
要说这些粉丝，也真是精明得很。
指哪打哪，一点都不含糊。
这微博，算是给顶流团队玩明白了。
秘书说完，又接着跟向天歌通报：
“另外顾先生经纪人还多解释了几句，大意就是他们不能跟粉丝对着干，所以没让顾先生本人出面。”
秘书不提还好。
秘书一提，向天歌反倒想起来了。
对哦！也就一两个月前吧。
这顾立廷，还因为直播里秀恩爱，被封为“护妻狂魔”呢。
向天歌顿时来了气。
好家伙，这顾立廷以前需要他的时候吧，各种发癫秀恩爱。
这种时候，顾立廷倒知道明哲保身，不提到自己了。
也对，明星毕竟还是要靠粉丝活的。
跟粉丝对着干，惹恼粉丝，对明星来说无异于杀鸡取卵。
想到这些，向天歌没好气地问：
“肖哥干嘛没事提这个啊？搞得我好像求着顾立廷出来帮我说话一样。”
秘书于是把聊天界面展示给向天歌看，为难地说：
“是我先提了，说向总您打算营业下、秀个恩爱来反击粉丝，然后顾先生的经纪人就……”
向天歌立刻反应过来了：
“噢！他的意思就是不让我营业，不让我跟粉丝对着干呗！”
“真奇怪！那顾立廷之前多次营业的时候，都没怕粉丝流失，怎么这会儿跟我计较起这个来了？”
向天歌气呼呼地，一把拿过秘书的手机来看。
翻了一下，他才看到。
肖哥倒也不是不让向天歌营业，毕竟向天歌要做什么，他身为顾立廷的经纪人可拦不住。
但肖哥，还是委婉地，希望秘书劝劝向天歌。
肖哥说，反正现在粉丝的不满已经平息了，舆论也转移了。
他希望秘书能让向天歌不要意气用事。
营业可以，但不必非要挑这么个敏感的时期。
到时如果导致了顾立廷粉丝流失，就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向天歌看完，瞬间心态炸裂。
真鸡贼啊。
真双标啊。
凭什么顾立廷能做，他就不能做啊！
亏得他昨晚，还因为顾立廷那边的人都向着自己，而感到高兴呢。
这才过去十几个小时，向天歌就认识到了现实的残酷。
顾立廷团队的人，始终只会站在顾立廷身边，以顾立廷的利益。
而他和顾立廷，也始终是分开的两个人，两个阵营。
看来他最近，真是被顾立廷那边给忽悠瘸了。
向天歌哼笑一声，板起脸问秘书：
“如果我非要营业，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秘书坚定站在向天歌阵营：
“在我看来，对您是没有任何影响的，还能起到一个出气的作用。”
“不过于顾先生而言……”
秘书欲言又止。
向天歌接上了秘书的话：
“可能会和官宣时一样，气到有些粉丝脱粉呗？”
见秘书点头，向天歌烦躁地磨起了门牙。
他向天歌又不是娱乐圈的人，为什么做事要遵循娱乐圈那套，还要看粉丝脸色？
他又不靠粉丝过活！
秘书看向天歌不爽，自己也是很不爽。
凭什么他家小向总不能跟粉丝宣战？
“向总，只要您想，我觉得您完全可以做您想做的任何事。”
作为向天歌坚强的后盾，秘书在精神上给予了鼓励。
向天歌用力“嗯”了声，转头就拿过自己的手机。
向天歌，从来不是会内耗自己情绪，单独待着生闷气的人。
他做老板，讲究的就是一个绝不迁怒无辜员工，精准地找到罪魁祸首：
“顾立廷你也太双标了吧！”
向天歌点开和顾立廷的聊天界面，按住语音键直接开喷：
“噢你想拉我出来营业就怎么样都可以，我想营业一下，你们就各种理由阻挠！”
向天歌握着手机，皱起一张脸大声嚷嚷道：
“顾立廷，你们要是再这样，我们干脆直接离婚，大家都别营业了！”

向天歌发泄完就丢开手机，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顶流了不起啊？顶流就能欺负人啊，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
秘书第一次见向天歌发这么大的脾气。
看到向天歌望过来，秘书也赶紧点头：
“可不是！他们有什么资格对向总您管头管脚的，何况他们不打招呼就营业的时候，您也没说什么。”
“就是说！别把我给气死！”
向天歌说完，重重往椅背上一靠。
顾立廷没有立刻回复，这让急于想找人对峙的向天歌很不解气。
他转着椅子想了想，又突然有了新主意：
“你去法务部，让当时给我拟婚前协议的团队，再给我拟个离婚协议！”
“啊？”秘书这下就有点震惊了。
他以为向天歌只是发发脾气，耍耍性子。
敢情向总，说一不二，这是要来真的啊？
看秘书不理解，向天歌为自己解释道：
“我觉得吧，不能太把顾立廷的团队当自己人，我们始终是两个分开的利益体。”
“别看好的时候，大家配合着营业，客客气气的。”
“可等出了事，保不准我们会被他们利用完再一脚踹开。”
向天歌怎么说，也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快一年了。
这点危机意识，向天歌还是有的。
再加上余骁时不时也会在他耳边，提醒他多注意自己的利益。
这次被顾立廷经纪人劝说别营业，虽然只是小事。
可以小见大，通过这件事，足以警醒向天歌。
别人可以不把他放在首位，但自己，必须要时刻把自己放在首位。
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尽可能提前做好充足准备，总归不会错。
秘书听向天歌简单说了几句，也领会了向天歌的意思。
好吧，虽说很惋惜自己搞到的CP变得不那么真了。
可秘书，还是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他大致听了听向天歌的意思后，直接去了法务部。
向天歌站到落地窗前看着风景，也冷静了下来。
反正对顾立廷出过气了，他心里也就舒坦了。
恢复好状态，正准备重新投入工作。
顾立廷却在这时打来了电话：
“刚刚在忙，才听到你的语音，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顾立廷的语速很快，听着似乎有些着急。
“也没什么大事啦，无非就是我想营业秀恩爱来反击一下你的粉丝，结果你的经纪人劝我别这么做而已啦。”
向天歌也是个好沟通的人，虽然他忍不住要阴阳怪气，但也是三两句就把事情讲清楚了：
“哎呀你不能得罪粉丝我理解的啦，可是我也不会平白无故受别人的气，希望顾先生你也理解一下哦。”
对着顾立廷这么一通阴阳怪气完，向天歌的心情算是彻底舒坦了。
令向天歌意想不到的是，顾立廷并没有和他争执。
顾立廷的脾气显然比她想象得好，因为他听完来龙去脉，只是笑了笑，然后说：
“我明白了，那你现在还想营业吗？”
听到顾立廷的态度良好，向天歌下意识地开始得寸进尺：
“当然要营业呀，本来呢，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再营业，现在嘛……”
他转转眼珠，语气也轻快许多：
“现在呢，我打算不管你的死活，直接营业咯！”
向天歌也觉得自己稍微有些过了。
所以他做好了顾立廷忍到极限，接着和他吵架的准备。
然而顾立廷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很爽快地笑了声，再开口，语气反而变温柔了：
“你没素材，怎么营业，要不等我回来做好饭，你再拍照发朋友圈吧。”
顾立廷不仅用上了商量的语气。
他甚至还精准猜到了向天歌打算做什么。
这让向天歌很是诧异地结巴了一下；
“啊……哎？你怎么知道我打算怎么营业？”
顾立廷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
“我猜你本来打算让徐姨做，然后假装是我做的对吧？”
向天歌惊讶地吐了吐舌头。
啊咧，顾立廷居然猜得到他想做什么？
怎么感觉，顾立廷已经渐渐吃透他了啊……
不妙不妙，这很不妙。
为了给自己找回场子，向天歌于是反驳：
“才不是，我本来只是打算发一下你寄回来的石榴和普洱！”
“是么。”顾立廷没和向天歌争辩，回应完，他又保持着平和的语气跟向天歌道歉：
“抱歉，肖哥还是比较为我着想，所以可能不希望你在这种关键时刻营业。”
“但我们确实没权利干涉你，你想营业就营业好了，没关系。”
不得不说，虽然顾立廷没有特意用哄人的语气。
可向天歌，还是被顾立廷这么真诚的一番话给哄好了。
向天歌感觉很神奇。
往常看娱乐圈八卦，基本都是明星惹事，团队出来给明星擦屁股。
怎么到了他这儿，是团队惹他不开心，然后明星本人出来擦屁股呢。
但向天歌也不至于任性到不通情理地步。
顾立廷放低姿态了，向天歌自然也没什么好气的了：
“算啦，刚刚我也就是气不过你们双标，我也知道这种时候气你的粉丝，对你好像不太好。”
向天歌嘟了嘟嘴，细声细气地问顾立廷：
“那你要是也觉得我这个时候营业不好，我就不营业啦。”
顾立廷立刻让向天歌放心：
“没关系，你做你想做的。”
知道向天歌不理解，顾立廷很快又说：
“我也有我的考量，这个等我回来再聊吧。”
他说完，跟向天歌讲了自己马上还要去开个小会。
等商定完回来后要补拍的几场戏，他就要收拾一下，直接出发去机场了。
这次回来，小米会跟着顾立廷，到时还要麻烦向天歌给小米腾个客房之类的。
去掉了中间人，顾立廷这样直接跟向天歌沟通，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桩桩件件都交代完，挂电话前，顾立廷有些神秘地说：
“放心吧，在你自己营业之前，媒体们可以替你先营业一波。”
“到时无论你想营业给谁看，效果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向天歌起先不明白。
不过很快，向天歌就懂了顾立廷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第79章 不远千里赶回爱巢
因为这次顾立廷是公开请假离组，所以在顾立廷离开酒店之前，酒店外，就已经围满了打算跟拍的媒体。
再加上之前跟到云南的站姐本来就多。
乌泱泱的一大帮人，从顾立廷踏出酒店开始，就用无数镜头对准了他。
从顾立廷上车，到顾立廷开到机场。
再到顾立廷下车，值机，登机。
每一个环节，都被人拍摄下来。
随便一张图发个微博，就能获得上千条评论。
实在是顾立廷封闭拍摄，太久没露面了。
明知这样会打扰到顾立廷的私人行程，可看到新鲜的照片，粉丝们还是热情地给予了回应。
就这样，一整个下午，微博都被顾立廷这三个字霸占了。
而那些营销号也很懂，发微博的时候，都要带上一句“顾立廷是为了向天歌特地请假回来的”。
正如顾立廷所说。
都不用向天歌自己营业。
全世界都知道他顾立廷归家心切是为了向天歌，一通奔波也是为了向天歌。
尤其是在机场，即使机场已经配备了数名保镖。
顾立廷还是行进得相当艰难，为了突破重重围堵，差点都赶不上飞机。
向天歌时不时打开微博扫一眼，都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营业了。
这种时候，他不管发什么，都是多此一举嘛！
粉丝看到自家哥哥不顾劳累也要回来，都闭上嘴了。
至于严斯羽，肯定也是早看到顾立廷要回来的消息了。
向天歌想了想，自己还营不营业，就等到时看自己的心情再决定吧。
看着满世界甩通稿的阵势，顾立廷甚至觉得，这次媒体这么大阵仗地拍摄并报道，搞不好也是顾立廷那边提前知会过了。
不过考虑到这么想有点自作多情，向天歌也敲敲脑壳，让自己不要想太多。
为了接应顾立廷，向天歌也临时安排了司机和车，去到机场接顾立廷。
于是等顾立廷的飞机落地后。
早早守在这边机场的狗仔和站姐，也是用相当热闹的阵仗欢迎了顾立廷。
机场的安保带着顾立廷和小米，好不容易才挤出人群，把顾立廷安全送上车。
即使如此，狗仔们还是十分敬业地一路跟拍，有的还搞起了直播。
【向天歌派专车接顾立廷】
【顾立廷不远千里赶回爱巢】
【顾立廷脸色肃穆归家心切】
掌握了流量密码的营销号们，也是不遗余力地大肆传播。
总之，这是第一次，在顾立廷不发癫的情况下。
全世界，都感觉到了顾立廷和向天歌感情有多好。
向天歌看着这误打误撞得来的效果，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在法务部忙了半天的秘书还特地跑回来，问向天歌：
“向总，离婚协议还要继续拟吗？”
向天歌没有被冲昏头脑，还是坚定地一个字：
“拟。”
直到此时此刻，向天歌依然认为。
离婚这件事，早晚是会发生的。
趁着大家还都能好声好气地沟通，先拟好了，避免日后撕破脸闹得难看，对大家都好。
想了想，向天歌还叮嘱秘书：
“交代一下他们，这件事对所有人都要保密。”
“明白！”
向天歌边忙自己的，边注意着网上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