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猫从里面爬了出来, 然后被橘猫大黄一口叼住。
“躲起来,躲在那边。”沈文四处环顾了一周,然后指着那紧挨着墙角的废墟处。
那里堆满了砖头, 躲在后面, 别人很难发现。
橘猫大黄叼住小奶猫,躲了进去,沈文也蹦蹦跳跳地跳了进去。
才躲好,那对母子的脚步声就出现在三楼了。
沈文警觉地竖起大耳朵, 时刻注意着动静, 橘猫大黄伸出了利爪, 耳朵转动着。小奶猫乖乖地躲在它们身后不出声,尽量不给它们添麻烦。
“小奶猫呢?”大婶语气里满是期待。
“在那边,我把它关在竹筐里了, 妈妈往这边走。”成成拉着大婶的手, 往竹筐这边走去。
到了竹筐这里, 却没有看见小奶猫,只看见一个空空的竹筐, 竹筐接近地面的地方有一个小洞。
“妈妈, 真的, 我真的把它关在这里了, 它应该是跑掉了。”见小奶猫不在,成成害怕了, 妈妈一定会生气的, 成成的语气里带着哭腔。
“你在骗我, 根本没有什么小奶猫。”大婶语气变得很严厉。
“没有的,妈妈,我真的抓住了一只小奶猫的,你看,这绳子还是我绑的,绑绳子的方法还是妈妈教我的。”成成着急地说着,很害怕妈妈就这样不相信他。
“你不该对我撒谎。”很明显,大婶并不相信成成。
满是期待的大婶,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她非常生气。
“你是不是又想挨打了?”大婶再次扬起巴掌,狠狠地对着成成的脸打去,她讨厌孩子对她撒谎。
“啪”的一声,大手重重地落在成成的脸上,成成本来就肿了的脸,变得更加红肿了。
“妈妈,别打我了好不好。”成成哭着求饶道。
“我就要打,你还听话吗?”大婶一次又一次扬起巴掌,狠狠地打在成成的脸上。
成成痛哭,实在太痛了,他没忍住,在下一个巴掌到来之前,他躲开了,还推了大婶一把。
“你敢躲?你还敢推我?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容不得自己儿子反抗的大婶彻底火了。
她一把拎起成成,来到另外一半被拆得乱七八糟的地方,这里的墙被拆了,空空荡荡地与外面的空气接轨,再往前走一步,就会从三楼掉下去。
“我就该把你从楼上扔下去。”大婶单手拎着成成的衣领,使劲地把成成往外推,试图吓唬成成。
他们的脚下就是高高的楼层,阳光下,可以看见土地上的青草,是那么的富有活力。
“不要,不要,妈妈我怕。”成成使劲地抱着大婶的手臂,害怕得再次大哭了起来。
“妈妈,你打我,你打我,我不反抗,我不躲。”成成哭着喊着,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晚了。”大婶眯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
“妈妈,对不起,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成成继续求饶着,大婶却毫不留情。
“就该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我是不可以反抗的。”大婶拖着成成的身体,让他半个身体都处于悬空状态,就剩腿还在三楼的地板上。
身下便是拆房子没迁走的石头砖块,成成吓得浑身发抖,原本应该充满懵懂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憎恨。
沈文和橘猫大黄就躲在他们身后的废墟里看着这边的情况。
“天呐,这个人类母亲是要放弃她的孩子吗?”橘猫大黄很惊讶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人类女人一看就是脑子有毛病的,她以前抓住我的时候,她还在炫耀说她小时候把兔子直接从楼上摔下去,把兔子摔死。”沈文盯着那边的情况,头也不回地对着橘猫大黄说道。
“那我们现在跑吗?趁他们还在吵架。”小奶猫小声地说道。
“不,来不及,我们冲到楼梯口,很可能会被他们堵住,再等等吧。”沈文谨慎地说着。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兔哥哥。”小奶猫感谢着沈文。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哥哥不是姐姐?”沈文好奇地问道,怎么它们都知道它的性别,而主人傅墨就是分辨不了它的性别呢。
“我们动物是靠气味,人类是靠看生殖器官。”橘猫大黄插嘴道,它的眼睛却没有从那对母子身上离开,紧紧地盯着他们的动静。
“原来是这样。”沈文若有所思,它的身体已经开始长蛋蛋了,到时候回去给傅墨看,傅墨应该能知道它的性别了,总是被误认为母兔子,穿戴粉红色的东西,它可不喜欢。
而这边,大婶似乎是手累了,拉回成成的身体,把成成放在楼顶的边缘处,还不忘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成成的脸上。
成成任由她的巴掌落在脸上,等到他的身体自由后,成成蹿到大婶的身后,伸出手,猛地一推。
大婶的身体呈自由落体状态,从三楼掉了下去,掉下去之前,她很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成成,而成成的脸色很平静。
三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离地面大概六七米。
只是,地面满是石头和砖头,还有突出来的钢筋水泥,掉下去,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还在空中的时候,大婶突然想起,她小时候,也是这样,把那个天天打她骂她的女人,从楼上推了下去。
其实她只是受够了,想给那个自称为她的母亲的女人一个教训,她还想着,等那个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她就任由那个女人打骂,反正她也报复回去了。
只是没想到,最后那个女人没有像兔子那样爬起来,她再也没有爬起来。
而她自己,年龄太小,被父亲和村里的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遍。
被她从楼上推下去的那个女人,那个时候再想什么了呢,想的是和她一样的吗?
为什么平时任打任骂的孩子,突然给了自己致命一击?为什么她们都把愤怒发泄在弱小的生命身上?
对,她就是看不惯,为什么那些弱小的生命,也可以享受那么美好的人生。
不可以,它们不能这样,它们不能比自己还幸福。
大型动物她伤害不了,那猫、狗、兔子还有其他的生物,它们就不是她的对手了。小孩子也是,他们力气小,打不过她。
终于,她和那个女人一样,都被自己的孩子从楼上推了下去,只是一个是六楼,一个是三楼。
大婶肥胖的身体落地了,钢筋穿透她的身体,尖锐的石头正中她的后脑勺,一块本来就不稳的石板掉了下去,直接砸在大婶的腿上。
她很痛,她还有感觉。
她远远地望着三楼伸出来的小脑袋,那是成成,那个天天被她打骂的孩子。
而在三楼的成成,看见地上一动不动的妈妈,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妈妈总是告诉他,教训兔子就把兔子从楼上扔下去,反正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所以他才会想通过这个方式教训一下妈妈。
原来,扔兔子这个游戏,真的不好玩。
有些道理,总得经历过惨烈的教训,人们才能明白。只是,这个代价太大了,成长的代价太大了。
成成慌了神,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他蹲在地上,将脑袋埋在自己的膝盖上,哭得满脸泪水。
“怎么会这样?”沈文亲眼目睹了这一场闹剧,它还是第一次见到母亲和孩子自相残杀,沈文只觉得内心复杂。
原来,人类最重要的事情,是得先保住生命。虽然它们兔子也是这样,但是兔子从来不会因为这个而死亡。
“不知道那个人类女人怎么样了,我们还是快点跑吧,免得那个孩子找到我们了又开始想用石头压死我们,先保住我们自己再说。”橘猫大黄语速很快地说着,然后叼起小奶猫就往楼梯口冲去。
沈文也紧随在其后,在跳下楼梯之前,沈文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曾经想大冬天给它洗冷水澡冻死它的小男孩,然后转身,毫不犹疑地狂奔了下去。
也许,世界上真的有上帝,记录着每个人的所有事情,不论是好是坏,然后在未来,一一归还给每个人。
沈文和橘猫大黄从废楼里狂奔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路人经过这里。
路人看见躺在地上的大婶,很惊慌,连忙打电话叫救护车,顺便报了警。
狂奔中的沈文,似乎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救护车的声音和警铃的声音。
大风吹着,沈文和橘猫大黄,一兔一猫,逆凤奔跑着,狂躁的大风把它们身上的毛吹得乱七八糟的,一点也看不出原本的毛球的模样。
沈文拼尽全力奔跑着,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心中想见傅墨的想法愈加急切,明明它和傅墨,每天都会见面的。
很快,沈文便顺着原路返回到别墅门口了,这次,连橘猫大黄的速度都比不上它,被它远远地丢在后面。
正巧,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别墅门口,傅墨从车里走了下来,转过身,就看见一只毛发乱七八糟的兔子朝着他狂奔过来。
兔子身上不是他出门时那般的整洁,反而沾了一些泥土,脑袋上还顶着一片枯叶。
这个样子看起来格外搞笑,就好像一个出去浪了很久的孩子,浪完了就全身脏脏地跑回家。
傅墨勾唇,蹲下身来,对着狂奔中的兔子张开了双臂。
欢迎回家,我的小可爱。
第36章 你才长肿瘤了!
沈文狂奔到傅墨面前, 然后顺着傅墨的膝盖一跃而上,跳进了傅墨的怀里。
傅墨揉了揉沈文脑袋,抱起它, 站了起来。
“变成小花兔了。”傅墨好笑地看着怀里脏兮兮的兔子。
沈文脸颊上沾了灰尘,鼻子上也是一点黑色的东西,头上还有一片紧紧卡在毛发里的枯树叶, 原本滑顺的毛也蓬松起来, 就好像被锅炉炸过一样。
傅墨用戴着白色手套的修长的大手把沈文头上那一片枯树叶给摘了下来。
被沈文甩得远远的橘猫大黄叼着小奶猫也追了上来。
“谭天家的猫?”傅墨看见这只肥猫耳朵上有一个小缺口,就判断出这是他好友谭天收养的流浪猫。
“夏安,把Money抱起来。”傅墨吩咐着站在他身后的秘书长夏安。
“好的,傅先生。”秘书长夏安点头, 然后上前一把抱住橘猫大黄和它嘴里叼着的小奶猫。
跟随傅墨很多年的人, 在外面都称呼傅墨为傅先生, 而在公司里,他们都称呼傅墨为老大。
夏安紧跟在傅墨身后,进了别墅。
而蹲在傅墨怀里的沈文则有些好奇, 它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上次傅墨带它去公司, 它也没见过这个人。
沈文后爪站在傅墨的手臂上,前爪扒着傅墨的肩膀, 把头从傅墨的肩膀那里伸出去, 想看看那个被傅墨称为夏安的人类。
却没想到, 它一露出脑袋, 就看见了一个鬼脸。
夏安看见傅墨怀里伸出一个探头探脑的白色小脑袋,还竖着两只黑色的大耳朵, 被萌到了, 然后他对着兔子龇牙咧嘴, 露出一个鬼脸。
然后兔子猛地缩了回去,连大耳朵都被傅墨的身体挡着,看不见了。
可怕,吓死兔了。
沈文缩在傅墨怀里怂兮兮地想着,它上次看的贞子电影里,就有一个人类男人像他一样龇牙咧嘴。
“哈哈哈胆小兔。”待在夏安怀里的橘猫大黄笑着对前面的沈文说道。
“兔哥哥胆子好小,好好笑。”小奶猫也附和着橘猫大黄的话,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突然变脸,换你也会被吓一跳。”沈文蹲在傅墨怀里,对着后面那两只猫没好气地说道。
夏安跟着傅墨走到别墅里,放下怀里的猫和手里提着的东西,然后就向傅墨告退了。
他家那个男人,正在门口等着他呢,说了他送Boss回家之后就去找男人的,结果男人开着车跟在他的车后面。
就这点路,怎么还不放心。夏安无奈地笑了笑。
这边,傅墨把沈文放在沙发上,就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谭天。
“谭天,你的猫在我这,把它们接回去。”傅墨淡淡地对着手机另外一边说着。
“是傅墨吧?我是王宇,天天在洗澡呢,我去你那边把猫接回来。”手机那端的人说着,似乎在干着什么,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王宇?”
谭天和王宇,还有卫烈,他们四个人是一起长大的,谭天和王宇因为住的地方非常近,所以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约着出去玩。
“我马上来,马上来,不过接它们回家?天天只养了一只猫啊?”电话那端的王宇有些疑惑,却还是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
“小奶猫是它们救下来的,这有两只猫。”傅墨回答道。
“救下来的?好的好的,我就来,没时间跟你聊天了,傅墨你把猫送到门卫那里,我接了猫就走。”王宇语速很快地说着,然后挂了电话。
傅墨示意佣人把两只橘猫抱到门卫那里去等。
橘猫大黄和小奶猫很乖的任由佣人抱起。
“嘿,兔子,我们下次再见啊。”橘猫大黄很豪爽地对着沈文挥了挥爪子。
“大黄,我不叫兔子,我叫沈文。”沈文很正经地纠正橘猫大黄。
“兔子,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叫大黄,我叫Money,我的名字代表着我非常有钱。”橘猫大黄反驳道。
“好的,我知道了,大黄。”沈文蹲在沙发上,淡定地回复着。
一猫一兔就这样,告别了。
“在看什么?”傅墨手里拿着热气腾腾的毛巾,走到沈文面前,问道。
这兔子眼睛盯着门外,一动不动。
“舍不得Money吗?下次再约它们过来玩。”傅墨用毛巾擦着沈文身上的灰尘。
沈文回过神来,脑袋一甩,想要远离毛巾,湿湿的,让它难受。
“别躲,今天去哪玩了?弄得满身泥土,脏死了。”傅墨按住沈文想动的脑袋,继续用力地擦着沈文原本应该是白色现在却变成了黄色的兔毛。
没去哪浪,它就是去救了只猫咪。不过它不能说话,无法告诉傅墨这件事。
“今天去废楼了?”傅墨继续说道。
咦,主人怎么会知道,这么神,它在那些电影里见过,有些人类会算卦,会预言,能看到过去和未来,难道主人也会?
沈文激动了,要是主人会,那能不能教教它,怎么才能修炼成妖精,然后变成人,接着它就可以大吃大喝了。
“跟着你的人跟我说你跑出去玩了。”傅墨手里的动作不停,继续说着。
他专门派了一个人跟着沈文,吩咐那个人,无论兔子做什么事,都不要干扰,只需要在危险的时候出面救它就好了。
自从上次去公园遇见那个有精神病和心理疾病的女人之后,他就安排了人跟着沈文。
那个人身手不错,身上也佩戴着监控器,时刻记录着沈文的活动。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能看到实时的监控。
不过,原本傅墨还打算折磨那对母子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那个女人就出事了。
“今天救了一只小奶猫是吗?你很棒,不过,你忘记叫上我了。”傅墨语气里没有带上一丝指责,却带着点点委屈。
如今的傅墨,似乎完全把沈文当做一个人类来对待。
如果有人来看到傅墨与沈文相处的过程,或许会认为傅墨是脑抽了,居然与兔子进行人类之间的对话。
沈文有些心虚,傅墨之前的确跟它说过,要出门什么的,一定得叫上他,结果今天因为怕时间来不及,所以就没等他回来。
沈文站起来,用小脑袋顶了顶傅墨的肚子。
本来它想舔的,来表示自己的歉意,但是傅墨穿着西装,它舔不到,只好用小脑袋蹭蹭了。
话说,硬中带软的东西,是兔子最喜欢啃的,就比如数据线,充电线,房门,墙皮,嗯,还有傅墨的腹肌、锁骨和脖子。
“你在安慰我吗?”傅墨脸色缓和了很多。
自从养了只兔子,他越来越喜欢捉弄这只傲娇的兔子,男人的恶趣味啊。
傅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只黄兔子擦干净,变成一只白兔子,然后拿起吹风机,把沈文微微打湿的兔毛吹干了。
沈文被吹风机吹得浑身的毛都蓬松了,它抖抖身体,然后直立起来,用爪子和舌头给自己清理着。
刚刚兔毛上面太脏了,它不想用舌头舔干净,现在干净了,它才有清理自己的想法。
不过,它已经到了长蛋蛋的月份了,是不是就能通过这个让傅墨明白它是一只公兔。
公兔子不需要粉红色的装饰品,它一直想吐槽这个。
想到这个沈文就开始行动了。
沈文看见傅墨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于是它直接蹦到了傅墨的腿上,四肢展开,趴着,然后自己翻了个身,四脚朝天,露出柔软的肚子。
“怎么了?”傅墨见此,惊讶了。
兔子不喜欢翻身,更不喜欢被翻身,兔子翻身会对兔子的脊椎有很大的影响,严重的,可能会因此而瘫痪。
而他面前这只兔子直接跳到他腿上,自己翻了个身,这应该不危险吧?
傅墨在网上看到了很多兔友的兔子,兔友们给兔子翻身上药,他们都被兔子挠得满脸血。
“要给你揉肚子吗?”傅墨放下手机,用一只手小心地插入兔子的背后,拖起兔子的上半身,以此来减轻翻身对兔子脊椎的影响。
沈文四脚朝天,任由傅墨给它揉着肚子,心里着急,主人怎么还没发现它的蛋蛋,真笨。
话说回来,一只兔子突然在人类面前翻身,人类能猜到这兔子是想炫耀自己的蛋蛋吗?一般人都猜不出来。
傅墨揉着沈文肚子,顺便把一些打结了的兔毛给弄顺。
不过,兔子腿中间怎么有两块地方没毛?
“你这里怎么没毛?是脱毛了吗?”傅墨仔细观察着兔子两腿中间,皱着眉头说道,还用手指轻轻地戳着那片地方。
“之前感染真菌螨虫的时候,好像也脱毛了。”傅墨思索着。
难道上次的还没好,又感染了?别墅里里外外都消过毒。傅墨以前都是要求佣人每隔一周就把整个别墅都消毒一次,自从养了兔子,就变成三天消毒一次了。
沈文仰着脑袋,很是感慨,它家主人为什么一点常识都没有!
快来摸摸,摸摸你就知道这个是蛋了。沈文激动得四只爪子对着空中狂踢。
傅墨用手把那两块地方的兔毛剥开,露出来粉红色的皮肤,看起来很脆弱。
那两块没毛的地方,正好有两个椭圆形的小肉球。
傅墨见此,镇定的表情破裂了,低沉的声音里透露出一股慌乱:
“沈文,你长肿瘤了!”
作者有话说:
沈文【暴躁】:你才长肿瘤了!!!这是蛋!这是蛋!这是蛋!
沈文听见傅墨最后得出来的结论, 真是气得不得了。
不行,它忍不住了,它要对着这个男人使出它的超级无敌萌萌兔兔拳。
沈文四爪用力凌空蹬着, 想把自己翻过来,却发现,翻不过来了。
它只能四脚朝天与傅墨干瞪眼。
噢, 真是无奈。
傅墨盯着沈文盯了几秒钟, 然后把沈文翻了过来,放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再次打电话询问兽医李医生。
“傅先生,兔子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端的李医生正在做实验, 接到傅墨的电话, 有些惊讶。
“李医生, 我发现兔子长了两个肿瘤。”傅墨在电话说着,语速比平时快了很多。
蹲坐在傅墨身旁的沈文听见傅墨的话,表示, 它不想解释了, 就让这个男人出丑吧。一个大男人, 还能把蛋蛋错认为肿瘤。
“肿瘤还是脓包是长在脸上吗?如果是长在脸上,那就很可能是因为没有吃干草磨牙造成的后果。”李医生细心地问道。
“不是, 只长在它两条后腿之间。那两块地方没毛, 皮肤看起来很脆弱。”傅墨把他看到的情况清楚地说给李医生听。
兽医知道的东西, 肯定比他多。
“......”听到傅墨的描述, 李医生沉默了。
“李医生?”见电话那端的李医生没有回应,傅墨问道。
“傅先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那应该是兔子的生|殖器官。傅先生您是一直以为您的兔子是母兔子吗?”李医生觉得有些好笑, 憋住了笑,在电话里问着傅墨。
“一开始以为是母兔子,后来看到王助理发来的幼兔公母鉴别的方法,就知道是公兔子。”傅墨听见李医生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这个鉴别方法是看兔子那个东西是呈V形还是呈管形,母兔子是V形,公兔子是管型,根本没提到兔子的蛋蛋。
傅墨之前给沈文上药揉肚子吹毛的时候,会很容易看到兔子的那个东西,是管形的。
王助理:怪我没把兔子蛋蛋写进资料里,我以为这是常识。
沈文竖着两只大耳朵,听着傅墨与兽医李医生的谈话。
“傅先生,您可以在网上搜索一下兔子的生殖器官,或者,您不放心的话,我过来给兔子检查检查。”李医生没忍住笑,给傅墨提着建议。
“你不用过来了,我明白了。”傅墨拒绝了李医生的提议,然后挂断了电话。
打脸了吧,沈文在心里偷笑,它发现会说话真的很重要,但是它不会说人类的话。
不过,为什么后来意识到它是公兔子,却还是给它买粉色的衣服和装饰品
沈文表示很疑惑,人类的世界,真复杂。
“原来不是肿瘤,我第一次养兔子,还以为公兔子没有那个东西。”傅墨坐到沈文身边,说道。
这就是动物与人类的代沟啊。
雄性生物没有蛋蛋?沈文不知道哪些雄性生物这么惨,连蛋蛋都没有,但是兔子是肯定有蛋蛋的。
“让我再仔细看看。”傅墨盯着沈文,说出了这句让沈文觉得羞耻的话。
小动物们很容易受伤、生病,也会有发育问题,它们却不知道如何告诉主人。
而这些都得靠主人尽心尽力地检查,时刻关注着小动物们的精神状态。
兔子的蛋蛋,也是主人需要关注的地方。比如不小心划破了,比如是隐睾,比如各种其他的突发事件。
这些事发生在人类身上,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发生在兔子身上,却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很容易让兔子因为这个所产生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而死亡。
兔子的生命就是这般的脆弱,很少有人能把兔子养到寿终正寝,因而傅墨对此的紧张态度,也和那些兔奴一样。
说完,傅墨便把手伸向了兔子,试图把它抱到自己的怀里,然后好好的检查。
而在沈文看来,这简直是太......伤自尊了。
为什么它还要把自己的蛋蛋给另外一个雄性看,这是要比大小吗?刚才故意给傅墨看,是为了告诉傅墨,它有蛋蛋,看一次就够了。
傅墨在家里洗澡的时候,一般都不会把浴室门锁着,最多虚掩着,如果兔子不小心跑进来,兔毛被打湿了就不好了。
而这正好给了沈文机会。兔子的好奇心很强,明明以前经常去的地方,主人突然不让它过去了,它会变得很调皮,费尽心思地要过去。
然后沈文会偷偷地把脑袋伸进浴室虚掩着的门内,两只大眼睛滴溜溜转着,耳朵也警觉地竖立起来,想看看主人有没有藏好吃的东西在里面。
接着沈文就不小心把傅墨看光了。
想到这里,沈文把脑袋伸进肚子下面,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蛋蛋。
傅墨看见兔子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好笑,趁兔子没注意,他动作迅速地把兔子抱了起来,放在怀里,试图抬起兔子观察情况。
沈文突然被男人的大手抓起来,身体窝在男人的怀里,感受着男人独特的气息,它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男人似乎想把它翻过来看蛋蛋。
不行!不可以看!
看了一次还想看第二次,不可以!
不就比男人小了很多嘛!这有什么好比的,它知道了,它知道男人比它大了,别看了。
沈文使劲挣扎着,前爪后腿用力地蹬着,毛绒绒的兔脑袋也用力地顶着傅墨坚硬的胸膛。
虽然兔子的挣扎在傅墨眼里并没有什么用,但傅墨担心兔子挣扎得太狠了,反而不小心伤到了兔子,所以他很快就松开了手。
沈文一被放下来,就狂奔到床底下,用毛绒绒的屁股对着床外。
以前傅墨会很担心地把床收起来,再去抱兔子,但是自从看到关于兔子的安全领地的知识,他再也不这么做了。
大部分的兔子,都会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每当突然发生大的声响或者其他的事情,吓到兔子了,兔子就会躲到这个地方。
为了给兔子更高的安全感,傅墨在床底下放了一个兔子棉窝,四处封闭着,只留一个出入口。
然而,沈文的体型很大了,兔子棉窝还没来得及换,所以,往床底下望去,毛绒绒的兔子屁股和可爱的兔子尾巴就刚好露在棉窝的入口,看起来非常可爱。
“今天新的果树草到了,很嫩。”傅墨拿起装着果树草的袋子,故意把袋子捏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沈文屁股露在棉窝入口处,虽然看不到,听着袋子的声音它就知道是果树草的袋子。
果树草比提摩西干草软多了,口感也很好,但是它的磨牙效果并没有提摩西干草好。
区区一袋果树草就想让它出去,休想!虽然沈文挺馋的,但是蛋蛋更重要啊。
傅墨见果树草没效果,转身拿起了兔粮袋子,然后把兔粮袋子捏得哗啦哗啦响。
不出傅墨所料,下一秒,一只黑耳朵黑眼圈白身体的熊猫大肉兔从床底猛地蹿出来,狂奔到傅墨面前。
兔子后腿用力,上半身直立起来,毛绒绒的脑袋用力往上够,想够着傅墨拿着兔粮袋子的手。
傅墨刻意地把兔粮袋子往上提,让兔子够不着,接着他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