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打针了,打完针允许你吃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蔬菜干,昨天新晒的,今天就可以吃了。”傅墨整理了一下睡衣,举着针管,说道。
蔬菜干有晒干水分的蔬菜吃,好想吃!
傅墨一直以它未成年为由,不让它吃蔬菜水果,其实这也是正确的做法,不过,偶尔给它一点点晒干水分的蔬菜吃,它都要高兴坏了。
那要不要出去呢?被针扎看起来真的好可怕,昨天它就亲眼看着尖细的针头刺入傅墨的血管。
兔子痛感很强,那它岂不是更痛。
但是,但是,它更想吃晒干的蔬菜,闻起来香香的,吃起来软软的,比干草好吃。
这样想着,沈文慢吞吞地转过头,然后慢慢挪到傅墨的身边。
傅墨见这只兔子嘴馋的样子,他的脸色从平常的冷淡变得微微缓和,眼里透露着一点点笑意,英俊帅气的脸,看上去更加迷人了。
“逗你玩的。”傅墨一把抱起沈文,把沈文放在他的腿上。
逗它玩的是指晒干的蔬菜?
怎么能这样,把它骗出来了就不给它吃了。沈文勾着脑袋,相从傅墨的腿上跳下去,却被傅墨按住了。
“不打针,喝药就可以了。”傅墨拧开针尖,小心地把针尖丢在有盖子的垃圾桶里。
如果放在外面,很容易掉在地毯上,兔子会被扎到的。
“来,张嘴,喝药。”傅墨拿着去了针头的针管,把小口往沈文嘴里塞。
沈文乖巧地张开嘴,任由傅墨把药挤入它的嘴里。
不打针就好,不过,这药也太难吃了,味道怪怪的,相比较,干草还是挺好吃的。
喝完针管里的药,沈文舔了舔嘴边溢出来的棕色的药,好苦。
这时,傅墨趁机把一片指甲盖大小的蔬菜干塞进了沈文的三瓣嘴里。
只见这只熊猫大肉兔,乖乖地蹲在傅墨腿上,快速地动着嘴巴,没过多久,嘴里的东西就吃完了。
好吃,还想再吃一点。
沈文的脑袋紧跟着傅墨沾上了蔬菜干的清香的那只手,用嘴巴碰着傅墨的手。
“没有了,等你成年了,才能吃少量的蔬菜。”傅墨把手举高,让沈文碰不到。
好吧,等它成年了再吃,到时候大吃特吃。
它馋了好久,以前在花鸟市场的时候,不敢吃,现在大了一些,还是吃不到。
沈文小心翼翼地从傅墨的腿上跳了下去,留下了傅墨满腿的兔毛,然后紧接着,一跃而上,试图跳上床。
“等会,别上床!”傅墨见到自己睡衣上一团又一团的兔毛,见沈文往床上跳,连忙制止。
然而,还是慢了,沈文已经蹲在软软的大床上了,还舒服地伸展着四肢。
傅墨走上前,果然,就这一会儿,刚刚换好的新的被子上,已经沾着几根兔毛了。
“你啊,知不知道,我刚刚换了新被子。”傅墨无奈地也跟着上了床,坐在沈文身边,给沈文按着摩。
沈文舒服地享受着,当一只兔子,真舒服。
沈文掉毛不是一天两天了,刚开始傅墨都是禁止沈文上床的,只允许它睡在它的专属的大窝里。
只是,每天晚上,沈文都会趁傅墨睡着了,偷偷溜上床睡觉,反正傅墨也很熟悉它了,半夜突然有一只兔子躺在傅墨身边,傅墨也不会惊醒。
慢慢地,傅墨也习惯了,果然,洁癖还是得分人,不对,得分兔,换一只兔子这样做,他会直接换房间的。
“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来给你重新设计一下笼子围栏草盒。”傅墨一边充当着兔子按摩器,一边思索着。
对的,那草盒也太小了,装的草根本不够吃一整天,要换要换,沈文趴下床上,翘着挺翘的兔子屁股,兔大爷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吃得是不是太多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兔子吃这么多干草。”傅墨有些疑惑,他也是第一次养兔子,不清楚正常的兔子每天吃多少干草。
看兔友们说的,他们的兔子都不爱吃提摩西干草,兔友们只能给稍微软一点的果树草给兔子吃。
等成年了,兔子还是不吃干草,兔友们就要采取行动,只提供无限量的干草和定量的兔粮。
否则,没有干草的磨牙效果,随着兔子年龄的增长,兔子的二十八颗牙齿会不断生长,里面的牙齿直接顶破脑袋,门牙直接顶破下巴和眼睛。
“吃多点也没事,我养得起,趁未成年,多吃点各种各样兔子能吃的干草,以后成年了,就主食提摩西干草。”傅墨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说着。
即使没有人与傅墨对话,傅墨也一个劲地对着兔子说着他想说的话。
到了下午,傅墨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公司把昨天的事情收尾。
“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你一只兔在房间里乖乖的,电脑视频也给你打开了。”傅墨叮嘱着沈文,却浑然不知,这幅模样,就好像一个舍不得离开妻子的丈夫,在临行前向妻子报告着自己的行踪。
这次来给傅墨当司机的是男秘书长夏安,王助理被傅墨派出去做别的事情了。
秘书长夏安想下车,给傅墨开门,却被傅墨制止了。
“到时候卫烈又要来找我。”傅墨淡淡地说道,他倒是不怕卫烈,只是不喜欢有人天天给他打电话说亏待了他爱人。
夏安忍不住笑了,那个男人被他丢在家里搞卫生呢。
傅墨自己打开车门上了车。
夏安转过头,看了一眼傅墨,然后惊讶了。
哎呦喂,这脖子上的痕迹,昨晚玩得挺大的。
这是谁拿下了他家boss,真厉害。
公司的人都知道,傅墨身边从来没有任何男人女人,永远都是一个人,万年单身狗,那些有对象的人,一点都不羡慕傅墨。
“开车。”傅墨感受到了来自秘书长的注视,淡定地说着。
“好的,傅先生。”夏安转过头,转动钥匙,一脚油门,然后车冲了出去。
傅墨带着脖子上激烈的“痕迹”来到了公司, 一路上引起了众多员工的注意。
秘书长夏安紧跟在傅墨的身后,王助理不在,这些天他就要暂时接管王助理的工作。
“天呐, 是有人把老大拿下来了吗?”
“哎呀,这满脖子的痕迹,那位性子肯定很急。”
“上次老大的脸就被划破了, 这次直接变成脖子, 这得多激烈才能造成这样的后果。”
“这可能是老大从来没有开过荤,突然开荤,所以特别激动啊。”
“也不知道是男人是女人,以后我们要有老大夫人了。”
“你咋知道老大一定是1, 说不定是个0。”
“我的妈, 你吓死我了, 老大那张脸,处于下方,想想就可怕。”
职员们嘀嘀咕咕地讨论着, 还不忘在他们的私人聊天群里八卦这件事情。
夏安跟在傅墨身后, 偷偷地捂着嘴笑, 未来的夫人真猛。
而傅墨听着背后职员们的小声嘀咕,当听到最后一句, 愣了一下, 突然想起了, 中午的时候兔子那软软的舌头, 舔在他腹肌上的感觉。
“还不去工作,事情都做完了?”傅墨转过身, 语气严肃地说道。
员工们见此, 一哄而散, 狂奔到自己的位置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他们趁傅墨不注意,打开了群消息,继续八卦着。
而傅墨则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办公室,认真地工作起来。
在别墅里的沈文,迎来了一位客人。
一只胖胖的橘猫,躲过了众多的佣人,来到了别墅的二楼。
而沈文,正好通过傅墨在墙角专门为它设计的小门从房间里钻了出来,就看到一只肥肥的橘猫出现在它面前。
“你是谁?怎么在这?”沈文疑惑地问道,家里佣人养猫了吗?它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笨兔子,我都还记得你,你就忘记我了。”胖胖的橘猫和沈文一样,蹲坐在地上。
这只橘猫可大了,比沈文大了一圈,看起来也是个未成年。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大的橘猫。”沈文唯一一次见到的猫,就是那只谭天带过来的流浪猫。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我是Money。”胖胖的橘猫一脸骄傲地说着。
沈文:......
“唉,你不相信我啊,我真是Money,那天我主人带我过来,你还叫我小黄。”橘猫见沈文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连忙说道。
“你怎么变这么大了?”沈文惊讶地问道,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一只瘦弱的小猫咪,还没它大,现在都比它大一圈了。
沈文一直以为自己长得太快了,结果还有另外一只动物长得比它还肥。
“我这叫强壮,看你,瘦不拉几的样子,一看就没攻击力。”橘猫仰着下巴,一脸得意地说着。
“是是是,你最强壮......”沈文看着橘猫身上满身的膘,附和着橘猫的说法。
“大黄,你来这干嘛你主人也来了吗?”沈文竖着两只大耳朵,好奇地问道,眼睛看向身后,没发现有人上来。
“我不叫大黄,我叫Money!差点忘记了,我是来找你帮忙的,我偷偷跑出去玩,结果在一个地方发现有一只小奶猫被困住了。”橘猫大黄先是反驳了沈文对它的称呼,然后才说起正事来。
“那你怎么不去找别的猫咪?”沈文有些好奇。
“这不就你有大板牙吗?咔嚓两口就能把那个陷阱给啃断了。”橘猫大黄对自己的这个决定非常满意。
“外面太危险了,要不等我们的主人回来了,叫上主人一起去帮忙。”沈文有些犹豫,上次一出门,它就碰见了坏人,还好有傅墨在,它才能脱险。
“来不及了,我看那人类幼崽是想把小奶猫杀死,我就咬了他一口,我溜走的时候他正哭哭啼啼地去找妈妈,到时候人类幼崽的妈妈也到那个地方了,小奶猫就没救了。”橘猫大黄焦急地说着。
“人类幼崽?”听到这个,沈文也着急了。
“是啊,每个世界里都有着好的生物与坏的生物,我们动物世界里也有,如果当时主人没把我抱回来,我大概也会被那些熊孩子用石头压死。”橘猫大黄有些感慨地说着。
它刚开始被谭天捡回去的时候,它的戾气很重,很敏感,被养了一段时间,戾气才慢慢消磨下去,现在的它,温顺多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把陷阱破坏掉,然后我们赶紧回来,外面不安全。”沈文思考了一阵,决定跟着大黄一起去。
它也是一只流浪兔,被主人捡回家,才会有这么好的生活。
“好,那我们快点走,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大黄说着,便带着沈文一起偷偷溜出别墅。
别墅里新来的佣人并不知道二楼的情况,他们平时也很少在外面晃荡,所以沈文和大黄很顺利地溜了出来。
“在哪呢?”沈文紧跟在橘猫大黄的身后狂奔。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那栋废楼那里。”橘猫大黄虽然看起来肥嘟嘟的,实际上也是肥嘟嘟的,但它的速度可不慢。
橘猫大黄带着沈文从秘密小道里出了别墅,然后往外狂奔着。
“在哪呢?”跑了十多分钟也没到,沈文都快没力气了。
“就在前面,你看。”橘猫大黄狂奔着,示意沈文看向前面。
果然,出现了一栋非常小的废楼,只有三层,占地面积也很小,看起来很危险,只被拆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拆。
“这是人类要拆掉的房子,几个月前来了一大批人,叮叮当当地拆房子,结果拆了一半就走了。”橘猫大黄一边奔跑一边给沈文解释道。
“后来,人类幼崽跟他的妈妈住了进来,跟流浪猫们抢地盘。”橘猫大黄说起这事,语气愤怒。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沈文问道,大黄不是被主人的好友抱回去养着了吗?
“说你笨你还真笨,那小奶猫告诉我的。”橘猫大黄回过头,鄙视地对着沈文说道。
很快,沈文和大黄就来到了那栋废楼旁边。
“声音小点,就在上面。”橘猫大黄掂着脚尖,小心翼翼地靠近楼梯,脚踩在枯树叶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咔嚓。”沈文这边却犯了难处,兔子走路也是蹦蹦跳跳的,它的脚掌下没有肉垫,只有毛,沈文一蹦,大屁股落在地上,枯树叶就会发出声音。
“小点声。”橘猫大黄转过头,叮嘱着沈文。
“我这,小声不了。”沈文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不敢动,怕发出声音。
“哐当哐当。”废楼上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可能是什么铁具落在地上的声音。
大黄趁着这个声音,猛地往上跳,跳到楼梯上。
沈文也是,在这个巨大的声音的遮掩下,蹦蹦跳跳地跳到楼梯上。
一猫一兔,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着。
“小奶猫在三楼,那对人类母子住在二楼。”橘猫大黄转过头来,小声地对沈文说道。
这栋废楼的一楼,全都是各种砖头什么的,二楼才勉强能住人,三楼的房顶都没有了,空空荡荡的,堆积着各种废弃物。
“小奶猫被一个筐给盖住了,那个筐被那个人类幼崽用很粗的绳子绑在了柱子上,我今天试了好久,都没有咬开。”橘猫大黄语气有些失落,“小奶猫也是一只小橘猫,长得可爱极了,就是太瘦了。”
“那待会我试试,看能不能用牙齿把绳子啃断,或者把那个筐啃一个出口。”沈文用脑袋顶了顶橘猫大黄,安抚地说着。
“你肯定能行的,我都听主人说了,他说你牙齿可厉害了,一口就把线都啃断了。”橘猫大黄很自信地说道。
沈文听见自己的事情从一只猫的嘴里说出来,感到莫名羞愧。主人太不靠谱了,这些丑事怎么能到处说,到时候回去了要向主人示威。
一猫一兔,很快就来到了二楼楼梯口。
它们躲在墙角,听着里面的动静。
二楼的墙只剩一半了,另外一半早就被拆了。
而那两个人正好躲在勉强可以庇人的完好的那一半墙里。
啪,扇耳光的声音传来。
“你真没用,被猫咬了,连只猫都打不过。”女人尖细的声音传来。
“妈妈,我不是故意的。”小男孩哭着说道。
这声音真熟悉,好像以前听过。沈文警觉地竖起大耳朵,在脑中回忆着。
糟糕,是那对母子!
他们是之前拎着它说要如何虐待兔子的那对母子。
沈文往墙外悄悄地伸出脑袋,良好的视力让沈文清楚地看到了他们,那个大婶身着红衣,手指上涂着劣质的红色指甲油,只是看着,沈文都能想象到那个指甲油的味道。
大婶再次扇了自己儿子一巴掌,她看起来很愤怒,她的声音尖锐到刺耳。
“糟糕了,你主人有没有给你说过我之前被一个神经病女人欺负的事”沈文转过头,难得严肃地问着橘猫大黄。
“说过了,他还说这个女人一看就心理不正常,只怕精神也不正常,还叫我以后看到这种人就跑,别惹他们。”橘猫大黄很认真地回答着。
橘猫大黄的主人谭天是个话唠,不管大黄懂不懂,每天都对着它说各种事情,各种叽里呱啦。
“里面的人就是那个女人,还带着她的孩子。”沈文语气很肯定,凭它们这一猫一兔,根本不可能打过他们。
“什么?”橘猫大黄听见这个消息,开始惊慌了,它的毛都炸开了。
“谁在那?”女人刻薄的嗓音响起,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糟糕,被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
傅墨拿着粉红色的兔子耳朵,朝着沈文走来。
傅墨:为什么不等我。
沈文【竖起大耳朵】:我错了。
大婶穿着不合脚的鞋子, 嗒嗒嗒地往沈文这边走过来。
正当沈文和橘猫大黄打算逃跑的时候,大婶止住了脚步。
“妈妈,我怎么办?”大婶的儿子成成哭着说道, 他往前走,拉住了大婶的衣服。
“是你被咬,又不是我, 你问我我能怎么办?”大婶趿拉着鞋子, 往里面走去。
沈文和橘猫大黄松了一口气,差点被发现了。
吓死兔了。
“妈妈我会死吗?”成成抽噎着,问着大婶,“老师说了, 被疯猫咬了, 最好去医院检查或者考虑打针, 不然一旦感染了狂犬病,发作了人就死了。”
“你想去打疫苗?”大婶提高音量,惊讶地说着。
“妈妈我想去打疫苗, 咬我的猫咪是一只疯猫, 它主动攻击我。”成成吸着鼻子, 委屈地向妈妈撒娇着。
沈文回过头诧异地看了橘猫大黄一眼。
“我才不是疯猫,我打过疫苗好嘛, 要是被我咬了会死, 之前那些打我的人, 我都咬了, 他们怎么还没事呢。”橘猫大黄舔舔爪子,无奈地说道。
被猫咪传染狂犬病, 前提是猫咪已经被疯狗咬了或者有疾病症状, 才行。不过, 大部分人无法分辨猫咪是否正常,所以都会去医院打针,然后观察情况。
“那小孩子肯定没事,我正常得很。”橘猫大黄补充道,即使被一些人类那样对待过,它对人类幼崽还是那么宽容。
“我们待会找机会,溜到三楼去。你看,他们用布围了一块地,当房间用,待会他们进去了,我们就冲到三楼。”沈文示意橘猫大黄看着前面的路。
“行。”橘猫大黄点了点头,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对母子。
沈文也警觉地竖起两只大耳朵,听着动静。
“搞笑,你要我花那么多钱为你打预防针?”而那边,大婶似乎对成成的话感到非常可笑,非常大声地嚷嚷着。
“妈妈我不想死,你带我去打针好不好?”成成哭着,在大婶的瞪视下,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可没钱带你去打针,有那个钱去打个预防针还不如让我去打牌赢几盘。”大婶眼睛一横,将肥胖的身体靠在墙上。
“可是,妈妈,我......”成成似乎不死心,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大婶打断了。
“说再多也没用,不就是被猫咬了一口,多大的事儿。”大婶高高地扬起下巴,不屑地说道。
“妈妈,你之前明明说过,不抓猫咪和狗狗,是因为怕被它们咬,然后出问题,抓兔子是因为被兔子咬了没事。”成成回忆着之前大婶说过的话,然后复述了出来。
成成刚说完,大婶一个巴掌就又打过来了。
“你在质疑我?”大婶用她那双浑浊暗黄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成成。
“妈妈,我没有......”成成捂着红肿的脸小声说着,他低下头,看着地面,不敢再看自己的妈妈。
“哼。”大婶哼了一声,然后收拾着东西,走进了那个被布包着的地方。
而成成把脸埋在墙上,默默抽泣着。
这是个好机会。
沈文与大黄对视一眼,然后朝着通向三楼的楼梯口狂奔。
“砰!”沈文落在楼梯口的时候,没刹住车,一下子撞倒了楼梯口的一个铁盆子。
橘猫大黄回头,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沈文笨拙的身手。
“快跑。”大黄一边狂奔一边说着,有着肉垫的爪子落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沈文爬起来,四条腿用力,使劲地蹦着,在成成回过头的那一刻,正好躲到了三楼。
成成听见声响,转过头,只看见铁盆子在地上打转。
“外面怎么了?”那块被布包围着的地方传出大婶的声音。
“铁盆子倒了。”成成大声回应着大婶的问题,然后继续拿脸靠着粗糙的墙。
“呼~”沈文急喘着,趴在地上休息,累死了,还好跑得快。
橘猫大黄则跑到关着小奶猫的那个竹筐那里。
“嘿,你还好吗?”大黄焦急地问着里面的小奶猫。
“我很好,谢谢猫姐姐。”小奶猫在里面奶声奶气地回答着。
“他们有对你做什么吗?你受伤了吗?”大黄关切地问着这只跟它一样也是只橘猫的小奶猫。
“那个人类幼崽还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然后他们就开始吵架了。”小奶猫继续奶声奶气地回答着。
“猫姐姐,我好饿。”小奶猫虚弱地对着大黄说道。
“兔子,快来帮忙。”大黄回头叫着沈文。
“没事的,我们来救你,到时候也给你找一个好主人,然后你就可以跟我一样,被养得壮壮的。”大黄转过头,温柔地安抚着小奶猫。
沈文歇了一会儿,就跳到大黄这边,观察了一下这个竹筐和绑在上面的绳子。
“这么粗!”沈文看着眼前比它的前爪还粗两三倍的绳子,惊讶地对大黄说道。
“这竹筐,看起来不厚,但是要想啃出一个洞让小奶猫出来,这要费点时间。”沈文看着这密密麻麻的竹片,感觉牙齿有点疼。
说完,沈文就开始啃了,还好它平时吃干草吃得多,干草里面含着丰富的纤维,很硬,很适合磨牙。
这竹筐,正好可以用来磨牙。
“你今天啃了竹筐,那就应该没精力去啃别的东西了吧?”大黄嘲笑着沈文,“我家那个话唠主人天天在我面前跟另外一个男人打电话,说你啃数据线,让他笑死了。”
“我那是不小心啃的,又不是故意的。”沈文一边费力地啃着竹筐,一边说着。
“那你主人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沈文好奇地问道,它记得它的主人是不会把这些事跟其他人说的。
“有一次主人带我去找你家主人,那时候你睡着了,我的主人看见你家主人的数据线换了一根,一问,才知道的,还有那个大婶,也是你家主人提醒我家主人的。”橘猫大黄用爪子挠着竹筐,想帮忙,让沈文能更快地啃断竹片。
“原来是这样。”沈文咔嚓咔嚓地啃着毫无味道的陈旧的竹筐,头一甩,把渣子甩下来。
“你家主人看起来很好,不过我家主人对我也很好,天天求着我让我给他摸。”橘猫大黄的爪子刨得飞快,也没有帮上一点忙,它失落地放下爪子。
“大黄,你去那里楼梯口注意他们的动静,要不然他们突然上来了,我们都没时间躲。”沈文叮嘱着橘猫大黄。
“说了我不叫大黄,我叫Money。我去楼梯口守着,有动静我就通知你。”
橘猫大黄舔了舔爪子,往楼梯口走去。
被困在竹筐里的小奶猫,乖巧地蹲坐在地上,看着沈文的动作。
“我可以帮上忙吗?”小奶猫问道,伸出爪子挠了挠竹筐,竹筐没动静。
“不用,你乖乖地在里面就好,等我把这个筐啃出一个洞来,你就可以出来了。”沈文费力地啃着,很快就啃断一根了,它接着啃另外一根。
虽然挺硬的,不过啃起来,有种奇怪的成就感。
而此时,二楼,靠在墙上的成成用袖子擦了擦脸,抬起头来,走进了那个用布包围着的那一个地方。
他撩开布,走了进去,里面是甚至没有床,只有一床被子垫在地上,另一床被子则盖在大婶的身上。
里面连灯都没有,只能靠着白天的太阳光。
大婶正闭着眼睛休息着,她把手遮在自己的眼睛上。
“妈妈,我们为什么不跟着爸爸回去?”成成站在被子旁边,对着手指,问着大婶。
“你想跟着你爸回那个破烂的小镇我可不想,你要是想,你现在就走。”大婶闭着眼睛,没好气地对着成成说道。
“妈妈,我们现在连房子都租不到,我们还是一起回爸爸那里吧,我一个人怕。”成成低着头,小声地说着。
“你一个人怕所以才叫我一起回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吗?要回去你一个人回去,我永远都不会回那边的!”大婶猛地坐起来,眼神凶狠地盯着成成,她越说越生气,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成成的脸上。
“妈妈,你别打我了,我疼。”成成再次被扇巴掌,他捂着脸,哭着向妈妈求饶道。
“打你怎么了,你就是讨债的,我当初就应该把你从楼上摔下去,就像我当初对我母......”说到这里,大婶突然停住了这个话题,再次抬起了手掌,想要给成成一个耳光。
“妈妈别生气了,我抓到一只小猫,妈妈你生气的话就去打小猫好不好?”成成见妈妈又要打自己,连忙说出小奶猫这件事。
“小奶猫在哪?你刚刚怎么没说?”大婶放下抬起的手,问道,浑黄的眼睛里闪着不明的光芒。
“刚刚我没来得及说,妈妈你就开始打我了。小奶猫被我关在三楼,我用竹筐盖着,用很粗的绳子绑在柱子上,小奶猫跑不掉的。”成成见妈妈收回想打他的手,松了口气,然后邀功一般,向妈妈说着这件事。
“小奶猫玩起来才过瘾,有些兔子打死了也不叫的,总要费劲手段才能让兔子尖叫,走,在哪?带我上去,妈妈教你如何跟小奶猫玩耍。”大婶的表情很兴奋,生活上的不如意,让她把所有的情绪都放在玩弄幼小的生命上。
“嗯,妈妈,你跟我来。”成成牵着大婶的手往楼上走。
这时,紧紧地盯着这边的橘猫大黄回头,对着沈文喊道:
“快,他们上来了。”
作者有话说:
有些东西是一代一代地传着。好的也是,坏的也是。下一章大婶结局。
我的预收文《荷兰猪的秘密》,喜欢的,可以收藏哦。
荷兰猪,又称为豚鼠,天竺鼠,草食动物。
荷兰猪才刚出生没几天,就被一个男人从原主人那里买了回去。
男人好吃好喝地供着它,它很满意。
但是,男人太可恶了,居然亲它,还摸它软软的毛。
而且,男人看它的眼神,就和隔壁的公荷兰猪看母荷兰猪的眼神一模一样。
物种不同啊!生殖隔离啊!不对,性别相同啊!!!
荷兰猪有个小秘密,荷兰猪不知道,但男人知道。
1V1,主受,双处,无前任。
咔嚓,沈文正好啃断最后一根竹片,一个小小的洞口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