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场直播里，他们看到了如何纯粹用木材，建造一座房子。
这是他们之前难以想象的事情。
就连陆渊，来到荒星后，他的小店都是在指挥舰基础上建造的、而不是纯用木材。这还是动手能力极强的陆渊。对于其他人来说，不靠机械，纯粹用手盖房子便已经无法想象，更别提……
这房子里连个钉子都没有。
平地起高楼，实在令人震撼。观众们连连感叹先祖的智慧。也有做母星研究的人，在弹幕里帮忙讲解这些结构如何连接、如何保证稳定。
这一组的直播间，学术氛围是最浓郁的。
不过，观众们现在还不知道，其实他们所使用的技巧，没有一点来自母星。
这都是荒星人在这片只有树木和杂草顽强生长的土地上，几百年来拼命生活，积累下来的经验。
人类的智慧总在逆境中迸发光彩。荒星固然落后，却未尝没有值得称道之处。
这也是司命、狗蛋等人有信心在群星之间给荒星争取到一席之地的原因。
就算是底子再不好，但这里的人并不比任何一个星球差。
跟动物们斗智斗勇时如此，学习耕种时如此，一直以来给自己建造尽可能遮风挡雨的房子时，也是如此。
稍微有一个机会，他们就一定能抓住，实现复兴。
【作者有话说】
谢谢你们来看我的故事。

第146章 咸鱼躺平第146天
之后的几天直播里, 司命又让艺人们体验了砍树、采摘、织布、制衣、驾车、修路、上课、写作业等等荒星人的日常活动……
以及闲暇时唱的歌、用的乐器和玩的游戏。
——游戏还是陆渊友情提供的。
前者倒是二丫的长处。借着直播的机会，司命又宣传了一波荒乐队，算是一箭双雕。
之前他没怎么往外发荒乐队的儿歌系列。因为跟之前的风格大不相同, 怕粉丝觉得违和。
直到这次, 在荒星上, 人们干活的时候总是在哼唱这些歌。这些歌调子简单、歌词也简单，似乎上不了台面，但却很朗朗上口。而且节奏感强，极其适合在劳作的时候用于打拍子。
而这本就是音乐最初的来源。
直播久了, 观众们便也对这种蛮荒的歌曲好奇起来。再三追问之下, 司命才承认, 是荒乐队根据记载中对音乐的描述, 复原的母星早期音乐形式。
虽然跟实际上的母星早期音乐定有不同——在最早期的录音设备“留声机”发明出来之前就，人类没有办法记录声音。但反正真正的也找不出来……他们就凑合着用了。
他自然是连连道歉，观众们却只是在期待这些歌正式发售。
帝国垄断现象严重, 音乐也是。以陈家为首的几大艺术世家把音乐束于庙堂，流行音乐都被批为不入流的东西。
但荒乐队的出现正在渐渐打破这一界限。
他们从未受过正规的音乐教育, 因此不懂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的界限，做音乐纯粹凭着感觉, 唯一的标准便是“美”。
雅也可以美，俗也可以美，只要是美的声音, 便可以成为音乐、都可以融合在一起。
南暮、萧鹿对他们的推崇，让荒乐队从一开始就摆脱了“不入流”的头衔，没有人敢说它不是正统音乐。但他们又实在是与人们听腻了的音乐不同。
即使那些音乐确实更美。但人类天性里的求新求变、天性里摆脱不了的接地气, 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了荒乐队。
音乐界的一场变革, 悄无声息地萌芽着。
司命对此略有预感。不过这件事暂时来看与他的目标无关, 所以他很放任。
但在很多人眼里，这或许不仅仅是音乐的变革而已。
到了最后一天，司命终于带着几位艺人，逛了荒星的集市。
如今的集市里东西丰富了很多，却没什么精致漂亮的纪念品。但几位艺人还是买了不少东西作为纪念。
真人秀录制了十天，他们也狠狠吃了十天的苦，非得从这里带走一点东西不可。
更何况，包括青耕区在内的，狗蛋的七个直辖区，劳动都是有钱赚的。虽然刨除日常所需之后剩的不多……但这些钱出去也没地花，怎么都得在这儿花掉。
于是六个人狠狠进行了一番采购，买了一堆手工制品回去。
——帝国工业发达，大多数东西都能靠工厂生产，人手工做的东西，都是奢侈品。像荒星这么便宜的手工制品……他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
二丫笑眯眯地看着，为了合群，也象征性地买了几样。
弹幕里也都是想买的声音，但这一次却被司命坚定地推辞了。
这些东西荒星都还不够用，外售就还是算了。尤其是也卖不上价……不如用来吊人胃口。
以后他还要开展荒星旅游业呢。
青耕小镇高端一日游什么的……
到时候再赚这份钱也不迟。
对后续的这些事情，陆渊并不太在意。
事实上，连真人秀，他都只看了两天，就跑路了。
他好奇的不过是真人秀怎么拍，对于具体的这些人的反应什么的……如果他对人类之间的相处这么感兴趣，就不会住在荒星了。
他这些天忙活的，是怎么把全息设备，送到银心实验基地里去。
……嗯，设备送过去了，他才好找人一起玩啊！
但是，银心区域宜居星不多，有意识的星球也不多，因此想要把星球意识网络搭好，比外面还要更难一点。
陆渊算计了好几天，出了几版计划，但要推动的星球都不少，要想弄完，怎么也得花几个月。
最后，陆渊选择摆烂。
如果不限制移动幅度的话——就是说，可能会把一个星球狠狠转九十度之类的——那想要把银心实验基地所在的星球跟荒星所处的这片网络相连接，就容易多了。
反正帝国对银心区域的监控度很低……哪怕动得幅度大点，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更何况，银心区域的引力本来就混乱。一颗站着的星球站累了就躺下了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吧！
陆渊很快动作了起来。
至于会不会有某个星球运动学专业的研究生的毕业论文突然躺下了……
陆渊可就管不着了。
唯一的问题是，相比于之前一年多，陆渊转了上百颗星球，都无人在意……这一次，星球磁轴的异常转动很快成了科研圈一大未解之谜。
皇室如何看待此事且不提，歌舒明倒是愈发坚定了某个想法，觉得歌舒清应当就是陆渊从银心送出来的、其目的恐怕也与她自己相同，想要找解除南辉对陆渊的限制的方法。于是对歌舒清明里暗里的帮助也多了起来。
歌舒清：？
奇妙的连锁反应增加了。
而陆渊，也在这段时间里，终于摸到了银心实验基地里。
【作者有话说】
谢谢你们来看我的故事。

这里的管理其实算不上严格。
——实验体数量庞大, 如果做严密看守，需要的人手太多，容易泄密。
而且, 也没有必要。
只要限制住实验体获取机甲、星舰的可能性, 那他们就绝对没有逃离的可能。
毕竟这里住的都是一些“残次品”, 精神力和能力都不够强。而这里是银心。在这与世隔绝、被认为是无人区的地方，就算是有机甲也很难逃出去，更别提没有。
所以，实验体们甚至可以拥有一定程度的自由。
尤其是, 在确定实验没有完全成功、精神力无法达到预期水平, 实验体们需要配合的实验项目都会有所减少。研究人员主要关注的问题变成, 实验有没有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毕竟……
实验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给皇室制造私军而已。
精神力高的好处很多, 记忆力、思维能力、认知能力和身体素质都会因此提高……如果能借助外力无后遗症地提升精神力，即使是皇帝，也不会拒绝的。
唯一的问题是……
后遗症一直无法消除。
虽然很多影响都是在很久、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之后才逐渐显露, 但确实是存在着的。即使刚开始一切正常，也可能会为身体埋下隐患。
早期的实验并没有注意这一点。百余年前, 曾经有科学家通过不懈努力提出了一种“完美”的实验方案。提升精神力的同时，对人没有任何伤害。
为了保险, 研究人员又花了七八年，把实验重复了十几次，还在各种各样的动物身上也做了实验, 才宣布了实验的成功。
帝国高层有很大一批人借此提升了自己的精神力，也曾受益一时。
但两年后，第一批实验体开始陆续死亡。十年后, 所有的实验体都去世了。死亡逐渐轮到了主动接受实验的皇室成员和贵族头上。
南辉当上皇帝时年仅二十五岁, 便有这件事的原因。
这件事影响过于恶劣, 说出去实在丢人。于是当南辉把实验室重新掩藏，皇室和贵族世家也再没有人敢提起，至于陆渊歌舒明这一代人，对这件事便更是知之甚少了。
其实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其实屡见不鲜。但往往出现在医学领域，当一种能救命的药物可能会导致几十年后的其他疾病……这种时候人们显然不会在意这个“后遗症”。
接受精神力实验却是另一码事。
如果不能完全无后顾之忧……牺牲生命换取一时的精神力提升，对于实验体来说无从选择，但皇室和贵族却不会这么做。
所以，在那之后，南辉便更改了实验基地的规定。即使是残次品也被保留下来。
其中，寿命长的那些，将会得到进一步的研究，以便研究人员改进实验，降低实验对人身体的负面影响。
s326就是这样一个实验体。
他今年已经四十岁了，是他们那一代实验体里少有的长寿，因此当下的待遇很不错，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在努力地希望他多活一段时间。
他多活一天，实验成功就多一天希望。
所以s326拥有自己的一个房子，拥有独立的书房和家庭影院，基地的员工会定期为他送来一些新的书刊放在书架上、把一些新的电影之类存进放映机里。
s326很喜欢看电影。尤其是那些战争片。会让他回忆起自己短暂的、在外面生活的日子。
有的时候他会很盼望，自己能拥有一个光脑，去玩一次所谓的全息游戏。当兵的那些年，他曾听人说起过全息游戏……但他自己没有玩过。
基地不允许实验体跟外界交流太多，战争时期出去已经是破例了。
然而……
这天早上，s326在自己的手环侧面，发现了一个很轻薄、很不起眼、但切实存在的贴片。
做过实验的精神力足够强，因此s326的记忆力也远超一般人。他很确定，这个贴片在此之前，是没有存在过的。
手环长得跟手环款的光脑很像，却没有光脑的功能，只是是用来监控身体数据、位置、说话声等等信息的。出自实验基地，所有的数据都会被传到基地里去做分析。所以看到手环出现了变化，s326难免想到了实验。
是又有什么新的实验项目？
但是什么实验项目非得在无声无息之间进行……都不告诉他一声的？
他困惑地，摸了一下那贴片，又用精神力去探……
视角突然变化。
他掉进了一个狭小房间里。耳边有声音响起来，“欢迎来到《逃离银心》游戏！这是由陆渊制作的大逃杀类型全息游戏，现在还在测试阶段，我是测试系统，如在游戏中遇到任何问题，请向我反馈。
“请注意！不要在现实生活中向任何人透露本游戏的存在！如违背，将失去游戏资格！
“游戏即将开始，请为您的角色命名～”
陆渊……
这不是元帅的名字吗？
身处银心，s326能获得的外界信息不多。只知道战争已经结束，虽然也隐约听说了陆渊去世的消息……但他并不相信。
而这个游戏一出现，他就更不会相信那种谣传了。
s326几乎控制不住地露出笑容。
逃离银心啊……
s326难免有些激动。
他当然也想到了，这个游戏可能并不是陆渊做的、是基地拿来测试他们的可能性……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想出去的心思从来没掩饰过，对元帅的崇敬也表现得明显，他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相反的……如果要测试他的话，基地至少会在游戏里安排一个很像元帅的角色……嗯，见不到元帅本人，见个替身，也没什么不好的。
如果他知道，陆渊曾经因为给他们求情激怒过南辉，或许还会有点顾虑。但他对此全不知情。
迫不及待的，s326直接用了自己的编号作为游戏昵称，进入了游戏中。
一进游戏，便看到了几个眼熟的人，有男有女，却是当年跟他一批出去过，又回到这里的人。
不过，大概是担心他们聚集起来合作想办法逃跑，从回来后，他便没见过这些人了。
他算是其中最年长的。众人见他，都打招呼。s326也一一点头致意，才问道，“你们也都是用精神力接触那个贴片就进到这里了吗？”
“对。”一个女孩儿，u2918说道，“先是进了一个小房间，那里有声音说，这是元帅做的游戏！”
她说着，快乐地笑起来。其他人也都正开心着，七嘴八舌地讨论，“这意思，是不是元帅在准备带我们出去了啊！”
“陈绯云在准备着，但还得一段时间。”不远处，陆渊的身影显露出来，然后慢慢地走过来。他先是回答了众人的问题，才打招呼，“诸位，好久不见。”
“元帅！”众人齐齐站正，朝他行军礼。
“我已经不在军中，你们也不算军人……没必要行军礼啦。”陆渊懒懒地挥了挥手。
“元帅不在军中？”s326一愣。
“嗯，这不重要。”陆渊摇了摇头，“总之，我是偷偷过来找你们玩游戏的，也顺便带着你们熟悉一下银心这边的地形，万一有哪天陈绯云那边准备好了，带你们出去的时候，你们可不能拖后腿。”
他不太知道陈绯云在准备什么、准备了多少。但对于陈绯云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来攻银心，也很理解。
毕竟陈绯云还在文深手下，多少有所束缚。而银心这里……人也不少，其中还有很多不会操作机甲、星舰，没有经历过跃迁的，想带着这些人做星际旅行已经不容易，更别提是逃出银心这种程度的行动了。
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和计划，才是正常的。
众人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他们听陆渊的命令已经很习惯了，只好奇问道：“怎么玩？”
“嗯……既然你们进来了，贴片应该都看到了？”陆渊问道。
“看到了！”
“贴片可以藏到你们方便的任何地方，只要精神力接触就可以进来。精神力接触过一次，就已经与你们的精神力完成绑定了，其他人去接触也没有用。”陆渊解释，然后说，“注意藏好一点，不要给人知道了，尤其是那些研究员。”
贴片就是他制作的全息设备。这两天才刚刚做好，托荒星送到这些人身边。
他特意想办法把全息设备做得尽可能小，以便藏匿方便。这也多亏了这种全息设备读取的是精神力而非脑电波，读取脑电波的话必须得戴在头上才行，不管多小都很容易被发现。
然后陆渊大概介绍了一下这个游戏——
“游戏每十五分钟开一局，十五分钟内进入的人自动成为队友。如果恰好这十五分钟里只有你自己进来……那你就只好单机玩了。
“如果有人走到你附近，贴片会检测到，让你暂离游戏回到现实世界。这个时候游戏不会暂停，会有ai辅助挂机一小会儿，但不超过十分钟。超过的话自动退出游戏，再回来，需要进入一个新的游戏。
“想主动退出或暂离游戏的话，也很简单，直接说出来就可以了。
“我暂时就给了你们几个人游戏贴片……如果认识靠谱的、有天赋的人，可以跟我说一声，拉他们一起来玩！人越多越好！”
他想了想，“其他的好像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玩法嘛，说起来怪麻烦的，不如玩几遍，不算难，很快就学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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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陆渊的游戏悄无声息地在实验体中扩散开了。
由于陆渊的嘱咐，这件事无人敢外传。他们甚至谨慎地不敢在现实世界讨论这个游戏。
——反正进游戏里讨论也是一样的。
而进入游戏的实验体筛选也很谨慎。除第一波都是陆渊曾经带过的兵以外，其余也都是知根知底、绝不会把事情泄露出去的人。
表面上, 银心实验基地里最大的变化或许是……
爱吃桃子的人多了起来。
因为人们用“桃”代指“逃离银心”游戏。
由于没有办法直接提游戏, 所以大家不得不找了一些暗号。其中最方便的, 就是这里常提供的一种水果。由于很像记载里描述的母星时代的水果桃子，所以也被称作桃子。
有这种水果在一边就很方便。指一下，就可以暗示对方，“我们有事游戏里面讲！”
懂得都懂, 不懂的也不会懂。
对于实验体中的流行风尚, 研究员们向来是懒得管的, 其他负责实验体起居的工作人员也不会管。
所以这件事竟然隐瞒得非常好。陆渊一开始还有留意着这边, 看会不会有人不小心把消息泄露出去，他好及时处理。
时间久了，尤其是桃子这个暗号逐渐传开, 他也就懒得再分出精力在这方面了。
看来大家保密工作的能力都是很强的嘛！
陆渊进行一个放心。
这也确实没问题。
……如果不是歌舒明安插了有沟通能力的族人戴美瞳伪装身份进入这里的话。
当然啦。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甚至是一件好事。
因为就算是这个歌舒家族的成员通过精神力的沟通特性, 读取到了一些异常的信息，比如“桃”其实有一点双重含义什么的……
他也不会告诉皇室那边的人。
只有歌舒明会知道这件事。
而这也让歌舒明终于确定了——
陆渊还活着。
在陆渊失踪三年多之后。
而“逃离银心”这个名字, 也暗示着，陆渊想做的事情，与歌舒清、祝绒一致……他们就是陆渊的人！
唯一的问题就是, 陆渊真的在银心吗？
如今的实验基地里，只有一间实验室保密级别极高、歌舒明根本进不去。如果陆渊在银心，只有可能在那里面……但歌舒明有查到, 那个实验室建立很早, 时间大概是在虫族入侵后一两年的样子, 这个时候陆渊都还没当上元帅！
……倒是跟陆钟励元帅和她自己的父母去世时间挺相近的。
但对于这个“巧合”，歌舒明还没有想到什么可能的解释。鉴于那段时间死的人实在不少，也可能真的只是个巧合吧。
如果陆渊在的话，大概能给歌舒明一个答案——
那实验室里是一些虫族的尸体，和少量的，活的虫族。
不过陆渊对这事儿没有很在意。无非是当时战事吃紧，皇帝满世界找科研人员去研究虫族怎么对付，也送了一份样本来银心而已。
当下保存了虫族的实验室，恐怕也不止这一个。
至于保密等级高，大概也只是怕有不知情的愣头青闯进去，给虫族当了口粮。虫族那可是连恒星都能当小点心嗑着玩的……一两个人进去，还不够给人家填牙缝。
不过陆渊到现在还没在歌舒明眼前出现过，这件事恐怕歌舒明是一时半会没办法知道了。
歌舒明也没有特别纠结这个。她只是找上了歌舒清。
“陆渊被南辉洗脑的事，你们知情吗？”
确定了歌舒清是陆渊的人而不是皇帝那边的……那有事就可以直说了。
歌舒清：“啊？”
“歌舒明确定你活着了。”歌舒清托荒星给陆渊传话，“还问我你到底在哪，我没说。她也没追问。”
洗脑的事儿他仍然没跟陆渊讲。
不过，跟之前的特意瞒着不一样，这次，他已经问过歌舒明相关的情况。
歌舒明表示，她当年是有想方设法把这件事告诉陆渊知道的。但就像陆渊记不住他bug期间发生的事情一样，他也根本记不住这件事……如果发消息或者文字告诉他，他也会毁掉或者删掉……这大概也是南辉给他留下的“要求”之一。
总之，说了也白说，歌舒清也就懒得说了。只跟陆渊汇报了其他的事情。
“从歌舒明的语气来看，应该是从银心那边传出来的消息，可能是因为你的游戏。”
“……她还说了别的吗？”
“没有太多。”歌舒清道，“只说她会尽可能帮我们的，我想做什么可以告诉她。我说了一点银心那边的计划。不过这个她之前也知道不少。”
——其实还是说了些别的事情的。
歌舒明说了一些她和陆渊之前的事儿，目的无非是获取歌舒清的信任。她并不知道，歌舒清其实很信任她，之前没有跟她沟通……阻碍只是陆渊和荒星见不得人，跟她没有关系。
而歌舒清也跟她讲了一点自己的发现。
虽然他是在探究知道皇室封印荒星的前因后果的过程中发现了这件事，但他直觉此事跟陆渊……或者说南辉堪称诡异的洗脑能力也有关系。
——他发现首都星是个死的。
即使它有“星球意识”，陆渊甚至可以把它接到星球意识网里，这似乎说明着首都星和其他很多星球一样，有着生命和意识、只是陷入了沉眠。
但是，歌舒清刚来的时候，就有感觉到这颗星球的异常。好像是活的，又好像死的。
这两年来随着他能力的提升和他在首都星的走访，他愈发确定了这一点——首都星活着，但活的并不是首都星，而是其内部的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在源源不断地从其他地方吸取生命力和灵魂力量，供给首都星。
他与司命狗蛋……包括荒星讨论过，大家一致觉得，被吸取生命力的，可能正是包括荒星在内的其他星球。帝国封印荒星，很可能就是为了“养活”首都星。
而从其他星球吸收过来的灵魂力量，或许正是皇室洗脑、控制实验体们的能力来源。因为，陆渊的能力已经远超正常人类能达到的极限，想要控制他，必须得有更强的力量才行。而比陆渊精神力更强的东西……总共也没有多少。
由于之前司命提出过陆渊可能会在触及皇室利益的问题上反水，出于谨慎，这个发现他们之前没有对陆渊讲，这一次，歌舒清也没有提。
陆渊没怀疑，只是单纯在思考歌舒清的话。
“她在银心有人？怪不得问我在哪……”陆渊痛苦。他才发现自己的安排里居然有这么大一个漏洞。
“那她肯定早就知道你们也不是从银心出来的了……这怎么解释……”
难道要把荒星告诉她吗？
她会过来找的吧……
但他也实在编不出第三个地方了……
陆渊摆烂：“算了，既然她不追问，你就先别回答了。她既然往银心安插了人，就说明她也想对那边动手。这方面的合作也不会有影响……问题不大！”
“……欸。”歌舒清无奈。
看来，陆渊还是不想跟见歌舒明啊。
也合理。
歌舒清还记得陆渊第一次见自己的态度呢。
【作者有话说】
四十万字打卡！我都没想到我能写到这么长哈哈哈
不过也进入收尾阶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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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天行有常，一报还一报。
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陆渊对歌舒明或许算不上利用, 但终究是欠下了一个解释。
而在冥冥之中, 一切早已经被算好。
当下的的隐瞒, 早晚要未来某一日的陆渊，亲口去说清。
当然了，这件事歌舒明暂时还不知道。她只是看在陆渊脑子有病的份上……总是愿意多容忍他一点。
活着就好。这两年里，随着证明陆渊还活着的事情越来越多, 歌舒明的心态也早已经越来越好了。
她毕竟与陈绯云不同。陈绯云是突然获知陆渊的消息的, 难免情绪激动。但歌舒明却已经断断续续地揣测了三年有余……此时只觉得心里一颗大石落了地, 总算踏实了。
她甚至有闲心去想, 怎么再折腾折腾皇室，给他们多找点活干没空关心其他，才能给歌舒清探究首都星的秘密、给陈绯云探索银心, 提供更多的便利。
反正南辉也已经半死不活很久了。不如……
歌舒明潜入精神海中，联络了两名族人。
其一负责皇宫内的暗线, 任务是让南辉再重病一次，给皇位的排名靠前的几位顺位继承人更大的希望。
其二是负责星网风向的, 任务是……放出一点对南英哲有利的消息，把一直置身事外的南暮一家，拖进这场争斗里。
毕竟, 南晓和她的几个孩子再怎么争，那也是骨肉至亲，起不了太大的风浪。有南英哲进来, 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