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时候再见一次了。
有些事，她需要跟他当面聊聊。
她已知的，肯定跟陆渊有联系的人，就是歌舒清、祝绒、司命三人。如果陆渊——脑子没问题的状态的陆渊——有什么计划，肯定有很大一部分着落在这三人身上。
歌舒清大概是负责解决脑子问题的，祝绒大概是负责军团事务的。他们俩都还是孩子，虽然聪明，但阅历有限、性情也摆在这里，陆渊顶多交给他们一件事，却不会让他们负责把控全局。
但脑子没问题的陆渊出现时间肯定有限，他不可能自己控场。
所以，三个人中必定会有一个人，负责把控计划的整体走向，也负责……控制时间节点。
这个人，应该就是司命没错。
这就是歌舒明要找司命的目的。
就算这个人不知道陆渊的整体计划，也肯定能提供给她一些信息。
顺便，还能帮她一个忙。
——帮她完成计划的第三步。
【作者有话说】
下周开会，今天得肝个poster出来……所以要请一天假。下一章在周六晚上……也可能是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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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舒明肯定会来找他的。
在司命从祝绒那里得知了这几天的安排之后, 他就已经心里有数。再联系星网上和皇室最近的风波……足够他猜到歌舒明要干什么了。
她要夺第一军团的权！
皇室乱起来, 是为了让他们没空插手军队, 没空关注歌舒明的行动。
周翡广邀八大元帅，是为了给文深做套。六大军团精锐出动，文深只要来了，就别想着回去。
祝绒留守陆星, 是为了在文深死后第一时间……联合第一军团中仍崇敬陆渊的士兵, 控制住文深在陆星的亲兵和支持者, 让他们翻不起浪花儿。
当然了, 祝绒的资历和能力，都不足以让她当上第一军团的元帅。所以文深死后，这个元帅的位置, 肯定还是要找一个人来坐的。
司命估计……
这个人，恐怕正是南英哲。
这是一个皇室、歌舒明、第一军团都能满意的人选。
这计划看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如果能实现, 那实在是天大的好事。
南英哲显然是歌舒明的盟友，又是南暮的儿子。南暮虽然目的仍有存疑, 但总体来说对荒星是友好的，对陆渊也不错。
如果南英哲当上第一军团的元帅，他们所有的活动——无论是银心那边, 还是荒星这边——都能更有底气许多。
但是吧……
司命叹了口气。
如果他所猜不错，这件事是必须得瞒着陆渊的。至少在完成前，得瞒过陆渊。
不然, 歌舒明再三像祝绒强调, 绝不能把计划透露给陆渊。
——很显然, 陆渊这家伙，在歌舒明那里，也是个随时会反水的不稳定因素。他之前的荒谬猜想，竟似乎恰切中要害！
可要想保证陆渊不干扰他们的计划，单纯隐瞒却是不够的。
尤其是在杀文深这件事上……
陆渊这几天都没在他这儿出现过，司命很确定，这家伙肯定正在赛场那边看着呢。
在比赛途中、或者是刚比完赛的时候杀文深，完全就是在陆渊眼前杀人。
陆渊会答应吗？
陆渊会答应的话，歌舒明就不用辛辛苦苦说服祝绒骗陆渊了。
要想计划顺利完成，除了不让陆渊发现计划外，还必须得保证，在他们下杀手的时候，陆渊并不在那边看着。
所以歌舒明需要一件，能够把陆渊注意力吸引走的事。
这样的事不多。因为陆渊关心的人本就很少，除去在银心的和在荒星的，就没剩几个了。而这些人绝大多数都要参与进这次行动里。
除了他。
和荒乐队。
司命确信，他和荒乐队一定在歌舒明的计划里。而他们的任务，无疑就是，在关键的那一天，吸引走陆渊的注意力。
这实在是……
有点难度。
他能想到的方案也只有一个而已。
——荒乐队有几支曲子，肯定能吸引陆渊来听。唯一的问题是，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把这几首曲子拿出来的，合适时机。
那是荒星曾经的“声音”。由荒星传入歌舒清脑海，由歌舒清绘出，荒乐队研究了很长时间，以此为基础，做了几首曲子。
很特别的几首曲子。
音乐本质上是一种语言。人类的音乐，是为人类而生，是为人类的耳朵而生。
声音广泛地存在于自然，存在于风里、水里、鸟声虫鸣间。亿万年的演化历程中，人类的基因里刻上了对一些声音的喜欢，和对另一些声音的恐惧。
当乐器还原出这些声音的特征，人类便自然而然地理解了其中的内容和情绪。
但这几首曲子不一样。
它们还原的，是不属于人类的语言。在人类还未出现之前，在荒星的试验田上，无数种族共同生活在一起。不同的环境给了他们不同的声觉体验，也给了他们不同的语言。
荒乐队把这些语言解耦又重构，编织成乐章，这乐章便也与当下的音乐大不相同。
那是人类乐曲里极不常见的音阶和音色组合。通常情况下、只听几个音节时，人们只会觉得它晦涩难听，不配为曲。唯有完整听下来，才能觉出这曲子的奇妙之处——
就像是去到了另一个世界，进行了一场旅行。
人类历史漫长。类似的曲子当然也有出现。但那又如何跟真正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声音相比？
司命很明白这几首曲子的价值。也很确信，如果为这几首曲子开一场演唱会，陆渊肯定会好奇地来听。如果能把场面搞得大一点、热闹一点，吸引陆渊大半天的注意力不成问题。
但是……
陆渊——bug陆渊——有提过，让他们不要把这个放进乐曲里流传出去……
虽然他当时说的是“至少暂时不要”。但谁知道现在过没过那个“暂时”啊……
司命捂住脸，从沙发滚到地上，狠狠叹气。
其实他猜着，这个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的。
因为陆渊不让他们把曲子放出去，原因恐怕很简单，就是这曲子在有心人耳朵里，可能会让他们联想到荒星……或者星球意识。
帝国做了这么多的实验，得到过星球记忆的人，不止南暮一人而已。皇室的研究所里，肯定也有人在做相关的工作。
前阵子陆渊在银心实验基地瞎逛时，也确实看到过两个课题组在研究这个，还把他们的成果给二丫她们看过。
这种情况下，把这几首曲子拿出来，他们便很容易被怀疑上——是不是跟星球意识有接触？是在哪里接触到的？有没有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
但现在皇室内乱，娱乐圈的事情大概不会受到太高关注。
攻入银心实验基地的计划已经被提上日程。银心对外联系不便，恐怕在那群研究员听到这几首歌之前，银心实验基地就要不存在了。
这边，荒星也已经接近统一，狗蛋的事业完成得很顺利，荒星显露人前的时机，虽然还没有确定，但毫无疑问，已经越来越近了。这种时候，就算被怀疑起跟荒星的关系，应该也无妨。
只是……
这毕竟是他的猜测。万一陆渊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所以说陆渊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
就非得让他猜吗！
猜错了可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昏昏沉沉犯困一整天，组会上眼皮都打架，晚上反而睡不着了只好爬起来码字……明明我吃了感冒药应该更犯困啊。
从周五晚上开始低烧，整个周末反反复复，然后还要准备那个该死的poster，一直感觉自己很惨。结果今天去了办公室才知道，我们办公室十二个人，有十个人都在感冒……我还算轻的，还有两个师兄烧到四十度。大家出现症状都是周五周六，感觉可能是同一波流感……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毒，这传播点满了吧……
反正大家最近还是做好防护……
谢谢你们来看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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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司命叹了口气, 从地上爬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打开了门。
门外, 秘书正引着歌舒明, 朝这边走来。
见司命露面, 歌舒明露出浅浅的笑意。本就华美的容貌更显得明媚起来，一看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状态。
倒是意料之中。
司命笑笑，打过招呼，带着她走进办公室里, 示意她可以坐在沙发上。
歌舒明微顿一秒, 才坐上去。
目光从沙发上落到地毯, 又在司命身上转了一圈, 最后她看向司命乱糟糟的头顶，眼神闪了闪，已经懂了司命的暗示。
——他在说, 他跟陆渊联系很密切，陆渊有可能会看到两个人的对话。
司命的办公室是有监控的。陆渊随时可以用精神力读取其中内容。虽然他似乎从没有这样做过, 但司命可不敢打包票，陆渊会不会特意把他和歌舒明的聊天内容调出来看。
毫无疑问, 陆渊肯定会对这个很感兴趣。陆渊对歌舒明忍不住亲近又忍不住躲着的纠结态度，司命很了解。
但是，歌舒明那个搞大事儿的计划, 可是不能给陆渊知道的。
所以，在歌舒明来之前，司命特地做了那一套动作。一方面是他真的纠结, 另一方面是……
在荒星的陆渊天天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司命相信他以前私下一个人的时候肯定也不会正襟危坐。被滚过的沙发、乱七八糟的头发, 都向歌舒明暗示着陆渊的名字。
虽然说，就算他不提醒，歌舒明出于谨慎应该也不会提什么。但以防万一。
当然……歌舒明或许也可能会理解为，他这是在表明，他跟陆渊可是很熟悉的。
这司命可就不管了。
秘书端上了茶水，司命笑道，“歌舒家主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明知故问。
歌舒明瞥了他一眼。
“替我弟弟歌舒清，向贵公司发出一个邀请。”然后她说道，“邀请荒乐队参加歌舒家族举办的落鲸星音乐节，时间是一周后。”
她微笑道：“近几个月来，星网上关于传统乐和流行乐的争论愈演愈烈，却始终分不出上下。歌舒家族愿意搭建一个平台，让双方的代表同台竞技，看看到底是谁，更受大众的喜爱。
“荒乐队作为现代流行乐对代表，我们很希望能在落鲸星音乐节上，见到他们。”
说着，歌舒明用光脑传输了一些资料给司命。正是这次音乐节的策划方案。
“歌舒清主持？”
司命却根本没关心后面那一大堆——这些东西他早就猜得到。歌舒明既然想让他掏张底牌，就必须得搭一个足够大的场子，否则怎么能吸引来陆渊？
荒乐队参加的打歌活动无数，陆渊从头听到尾的可没几个。
歌舒明点头，“阿清想邀请的人不少。尤其是传统音乐代表性的音乐人，大多出身子世家贵族，其中有与歌舒家族不太和睦的。
“他心胸宽阔，不计较过去的恩怨，我却不方便出面。加上这本就是他的想法，也就全权交给他负责了。我只是帮忙发一下邀请。他现在忙于准备，抽不出时间。”
“……”司命嘴角抽了抽。
有恩怨的，恐怕说的不是其他哪个世家贵族，而是陆渊吧？
他现在也反应过来了。落鲸星上，那些海潮花可是能感应到陆渊的存在的，歌舒明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把“音乐节”放到落鲸星。
陆渊在诸星球间来去自由，绝大多数人都摸不着他的痕迹。但在落鲸星上，有海潮花在，歌舒家族的人便能时刻知道，陆渊到底还在不在。
而这个音乐节交给歌舒清主持的原因，当然也不是因为歌舒清提出了什么想法，而只是为了让陆渊放松警惕。
如果歌舒明在落鲸星，陆渊肯定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过去看的。但歌舒明不在……那可就不一样了。
陆渊肯定是会过去看一看的。
倒是比他预想的还要周密很多。司命想。难为歌舒明愿意把落鲸星贡献出来……这颗星球可不一般啊。
不过，这大概也是歌舒明有底气邀请众多音乐人参加她的音乐节的原因吧。
大家都挺忙的，何苦来参加一个莫名其妙的音乐节，跟别人打擂台？还要来让大众评判谁更好……对大众的评价，贵族们可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但，场地在落鲸星，就不一样了。
对落鲸星感兴趣的人可不少呀。
司命“啧”了一声，打开歌舒明发过来的策划案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心中的某个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不愧是歌舒家族。
就算是如此仓促地准备一件事，其一出手也是不同凡响。这场“音乐节”邀请的嘉宾都够重量级，几乎囊括了当下最有名的、和最有热度的音乐人。
能参加进去，对当下的荒乐队来说，其实是有点高攀的。
这种情况下，如果把那几首歌拿出来，靠出奇制胜，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对荒乐队的发展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更重要的是，相反的，如果不拿，在万艳丛中，荒乐队恐怕只能当个陪跑的。恐怕也不能让陆渊有兴趣一直看下去。
司命沉吟。
然后他突然抬头看向歌舒明。
“你这次过来，”他抛出一个不相关的话题，“大概不仅仅是为了音乐节这一件事？”
“确实。”歌舒明随意地点点头，“也是好长时间没见你，想来看看你这里发展得如何了、有多少人，下一步有什么发展规划。”
司命笑了。
她这话里面指代可有些不明。
“你这里”说是指他的公司也行，说是指别的什么东西，当然更可以。
“不如我为你介绍介绍？”司命邀请。
歌舒明依言起身，却问道：“那音乐节的事儿……？”
“荒乐队，”司命声音顿了顿，“是肯定会去的。”
歌舒明满意地笑了。那停顿的含义，无非是向她表明，陆渊也是会去的。
看起来，对这件事，司命也是早有准备，不需要她再费心思了。
晚饭后，歌舒明的星舰离开缪姿星。
星舰调成自动模式飞行，歌舒明靠在座椅里，微微阖眼，回忆着这半天的谈话。
她想要从司命这里获知的，无非是陆渊计划里的时间节点。
而司命也确实给她了。
其中之一在她的意料之中。是歌舒清搞清楚怎么解决陆渊被洗脑的问题的时候。
毫无疑问，这是个关键性问题。如果不能解决这个，不能切断南辉和陆渊之间的这个联系，他们就永远不敢杀南辉——毕竟他们不能接受陆渊给南辉陪葬。
另一个则有些莫名。
“大约三周后。”
……三周……三周后会发生什么事？
歌舒明百思不得其解。
她当然想不出来。
因为这其实是狗蛋计划的，统一荒星的时间。也是荒星估计的，它的力量进一步恢复的时间。
歌舒明走后不久，司命便迎来了新的访客——
“你们都商量了什么？”陆渊好奇地问。
“一周后，落鲸星，歌舒清办音乐节，邀请荒乐队去。”司命言简意赅地解释，随手打开光脑，方便陆渊看歌舒明发过来的策划案。
“看上去挺有意思的嘛。”陆渊赞叹，“也是个好机会。”
“你去不去看？”司命状似无意地问道，然后不动声色地诱惑，“我打算让他们去演奏那几首曲子。荒星记忆那几首。”
“……一周后？去呗。”陆渊略做思考，“正好军事比赛结束，这边音乐比赛又续上了……最近好玩的事情可真多啊。”
——还不都是歌舒明鼓捣出来的。司命腹诽。表面上却很平静，“这不是好事儿？省了你老觉得无聊。”
“其实无聊也有无聊的好处嘛……你要是累的话，不妨也让自己无聊两天，歇歇。”陆渊笑，精神力悄无声息地退走了。
他这几天其实有偶尔察觉到隐约的异样。
无论是祝绒那里，还是司命这里。
他们有事瞒着他。
但陆渊不在乎。
每个人都有隐私，他们有事不想让他知道，他也理解。更何况，他又不是他们的保姆，不可能事事都管着。
但看到司命似乎压力很大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嗯。”司命点了点头。
又等了一会儿，没再见陆渊出声，他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最近更新会有点不稳定。持续低烧，精力不足，明天还要去重庆开会，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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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咸鱼躺平第158天
而此时, 歌舒家族举办音乐节，广邀各地音乐人参加的事情，也已经被公布到了星网上。
歌舒明很着急。
她没法不着急。银河系太大, 人数太多。想要缔造一个覆盖整个音乐界的盛会, 一周的时间其实远远不够, 无论是在舆论上、还是在邀请参会人上。
但时间偏偏只有这一周。
事情实在太巧。她接到银心实验基地那边全息游戏的消息、确认陆渊还活着的时候，军事比赛已经近在眼前。
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把九大元帅聚到一起就太难了。可不错过这个机会，就意味着所有的事情都要赶在一起。
必须先给南英哲造势, 必须让周翡邀请其他元帅、并调整布局, 必须尽快联系司命这边, 也必须邀请各大世家。
没有一环能拖延。
设置了星舰的目的地为陈家所属的一颗星球, 歌舒明叹了口气。
她曝光南英哲的马甲，一开始似乎是想给南英哲找麻烦来着……怎么到了最后，麻烦的只是她自己？
歌舒明揉了揉额角, 在陆渊的账上记下一笔。
与此同时，南英哲也在困惑。
什么时候……自家亲爹搞了个荒乐队, 还记在自己小号上了？
但算着时间，那时候父母还没回国啊……搁着好几个星系, 他们是怎么在国内搞乐队的？
他一来到K49101839，便被周翡拉去聊天，听了一脑子的坑人计划, 正在心情复杂。本想着浏览一会儿星网上的新闻缓解一下心情……却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忍不住发了个视频申请给南暮，又意识到K49101839距离首都星很远，又时差在, 根本没有办法视频, 只好关了, 重新发了条消息过去。
【那个荒乐队是什么情况？】他在自己、南暮和萧鹿的家族群里发消息问。
过了十来分钟，南暮的回信传了回来——
【很难解释。反正你就当是我做的吧。】
南英哲：啊？
就当是……是个什么东西……？
南英哲更困惑了。
在一边围观的陆渊完全看懂了南英哲的迷茫。
陆渊：嘿嘿。
他就知道南暮不会把老底掀给南英哲。
毕竟，要是告诉南英哲这荒乐队是陆渊的，南暮要解释的事情可太多了。南英哲似乎连星球意识网络、八成机甲实战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呢。
虽然陆渊也不太清楚南暮为什么没告诉南英哲这些……那可是他亲儿子……但这并不妨碍陆渊利用这一点。
大概是怕露馅吧。陆渊猜测。南英哲毕竟是要天天在南辉眼前转悠刷存在感的，万一他不小心说漏嘴了，南暮一家子恐怕都要完蛋。
而且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告诉他的必要……他就算知道了，也很难利用。南暮搞一个游戏，都要偷偷摸摸的呢。南英哲在南辉眼皮子底下，难道还能做什么吗？
不过，南暮毕竟还是没有直接承认是自己做的啊。
陆渊哀怨。这个锅背得还是不够结实。这就相当于是在告诉南英哲，“不是我做的，但我不能告诉你是谁”。
但南英哲应该也猜不到他身上？倒也还好。
陆渊愉快地跑路去围观别人了。
留下南英哲在原地反思：不是自家亲爹做的，那能是谁做的呢……还有谁知道他的小号，又有能力黑进他的账号申请个匿名乐队的……
主要是这个人还很闲……他黑了自己的小号，居然就只是为了申请个乐队……这是图什么……他有病吗？他有病吧？
周翡的办公室里。
赵和又一次找了过来。
小心地关上办公室的门，他又旧事重提起来。
“你和南英哲走后不久，”他略微皱眉，“我又感觉到了那个精神力，一闪而逝。”
——却是之前陆渊离开之前，用精神力扫了一遍K49101839的时候，又被他发现了。
然而这一次，周翡却表现得很放心。远没有之前的严肃。
“不用担心。这人对我们没有恶意。”他拍了拍赵和的肩。
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他已经跟歌舒明聊过此事。歌舒明表示其人可信。
他估摸着，这可能是歌舒家族的人。
歌舒家族家大业大，很可能有隐藏的精神力很强的人。至于周翡感觉到的熟悉……很可能是因为他跟歌舒明接触过，而同家族的精神力或多或少会有点相似性。
这倒也合理。歌舒明本人没来，但她总得对这边的事情有个掌握。毕竟是她要搞事。本质上，周翡只是负责打配合、给她帮忙的。
如果歌舒明真的就把这边的事完全交给他，自己一点不管，周翡才要心里画魂儿。
赵和的眉皱得更紧了，“说实话，我也感觉他没有恶意。但是……”
随着接触次数增加，他的精神力给出的信息也变多了。
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他只觉得有点熟悉，因而一开始还以为是周翡；但到了第二次，他已经能分辨出来，这精神力并不属于他最近接触过的任何人，但却肯定是他认识的人，恐怕还是他的战友。
而且……
赵和顿了顿，才有点犹豫地继续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我不确认这个人是谁，我会很后悔。他应该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嗯？”周翡挑眉，“哪种意义上的重要？”
这可就奇了。
歌舒家族怎么会有对赵和重要的人？
“这很难讲。”赵和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不过似乎对你也很重要？”
“这就更奇妙了。”周翡眼里带上了笑意，“没关系，比赛开始后，他肯定还是会再出现的。你再盯盯看。”
赵和想了一会儿。
然后他咬咬牙，沉声道，“我倒是有个计划……”
校场上，陈绯云和顾文秦操控着机甲，准备进行比试。
这算是正式比赛前的预热。
铺开这么大的场子，第五军团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当然不可能只比那一场、短短几个小时就结束。
这军事比赛，作用可不仅仅是给别人看的，也实实在在是各个军团之间的军事交流。
因此，比赛前，留有各个军团、各个部门之间自发的比试和分享经验的时间。比赛后，也有对过程的复盘和分析。从各个军团聚到一起、到分头离开，有接近十天。
——也幸好有这十天的存在，歌舒明的计划才得以展开。否则，无论她怎么努力，恐怕也是赶不及的。
现在比赛还未开始，但整个K49101839星球上其实已经很热闹。各个军团的士兵们都在积极地交流着。
今年的气氛尤其好。
放在往届，这个时候的火药味总是很浓。各军团总是谁也不服谁，加上来参加比赛的多是新兵，年轻气盛，不打完一架、分出个高低上下，根本没法坐在一起说话。
但今年，大多数军团来的都是老兵，都参加过对虫族的战争，彼此都熟识。凑在一起，大多数时间竟是在叙旧。
以至于陆渊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什么热闹看。幸好有顾文秦在，一门心思地看陈绯云不顺眼，不断挑衅，陈绯云被迫迎战，才给了陆渊乐子看。
恰逢赵和找周翡谈话，两个人把自己关了起来，陆渊得以踏踏实实地看机甲对战。
陆渊很满意。
陈绯云不愧是他的副官。果然最合他心意不过！
对战双方都是各自军团机甲机动队的队长，能力自然很强，都有不少支持者在周围，为之摇旗呐喊。
这边的热闹很快又吸引了其他人。其他几个军团的机甲机动队队长陆续围拢过来。
就在陈绯云和顾文秦的战斗逐渐激烈起来，从拳脚相加过渡到掏出武器的阶段的时候……
围观的几个家伙终于开起了赌盘，吆喝起来，喊人下注。
陆渊：“……”
好大的胆子！
军中可是严令禁赌的！
那几个家伙这两年怎么管的军队？
不远处，几位元帅慢悠悠地散步路过。
蒋成峰好奇地凑过来看，然后……
压了顾文秦一注。
陆渊：？
怎么不压陈绯云！
【作者有话说】
鸽了几天……接下来会抽时间补的。
谢谢你们来看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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