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的小被子了吗?—— by酥薄月
酥薄月  发于:2023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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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苏寒听他这么一说,也懒得多评价了。
“照片呢,发我看看。”
乔绛连忙把屏幕推着面向他:“喏,你就说拍得怎么样吧!和你微博上那些自带大|炮的野生站哥、站姐比也不差了吧?”
的确拍得很好,倒也不是突出什么帅气、俊美,修图精细到一颗痣,而是当下那样热闹的氛围里,近处的萧苏寒和滑过来打招呼的秋时雨很微妙的成了动态焦点,只需要看一眼,当时的天气、环境、心情,都瞬间浮上心头。
这是一张无论什么时候看、都充满新鲜感的照片。
萧苏寒花了点时间接收了原图文件:“谢了!”
“要不要我给你截一份单独的?你这个侧脸神态真的绝了,会是男生拿来当自己头像的那种爆款氛围照!”
乔绛说着,还不忘“踩”一脚呼呼大睡的秋时雨。
“至于秋宝,哎,这孩子真是傻得可爱。”
萧苏寒不自觉又笑了:“不了,这样一起更好。”
出游的第二个白天,两个B市人带秋时雨游故宫。
逛着逛着,乔绛就和另外两人走散了。
秋时雨顺着宫道追着一只橘色的御猫,扭头一看身边只剩萧苏寒,轻而洁白的雪花自朱红的墙面飘下,宫墙那头探出一截梅枝,明明是赏雪好时节,但秋时雨突然就吓得一个激灵,打着抖飞快拉着萧苏寒走人——
“萧哥,咱们快走!”
萧苏寒纳闷:“你不是要找猫吗?刚刚从这儿跑的。”
秋时雨拽着他的衣袖,小声道:“快走,我在论坛上看的,别问了,越问越有……”
神神叨叨的,没头没尾的。
但萧苏寒这么大一号人的确被他拉走了。
直到二人重新回到大殿前,感受到了热乎乎的人气儿,秋时雨这才恢复了过来,和他说起“宫道白衣撑伞宫女”、“冷宫野猫勾魂二三事”等等非科学传闻。
看着这小子煞有其事的模样,萧哥哭笑不得。
“这你也信?”
秋时雨攥着一条文创买的玛瑙手串,还一本正经地数珠子,试图往里注入源源不断的功德和信仰:“我之前也不信的,但自从看了人家写的文章,咱们还是讲究一点儿吧。”
萧苏寒不反驳了,随他去。
中午他们就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下午接着逛博物馆。
这一天的功夫虽然脚步没停歇,但确实没昨天那么累,非要说哪儿不太舒坦的,大概是秋时雨兴趣来了,找了很多“故宫神秘轶事”来看:越怕越忍不住要看,越看越害怕。乔绛和萧苏寒轮番劝他也停不下来。
晚上吃完涮羊肉回酒店的路上,绿化花坛里发出点儿响动都能把他惊得原地跳起!
乔绛在一旁哈哈大笑:“明天去雍和宫拜拜吧!”
秋时雨拉下帽檐盖住耳朵,哼哼唧唧的:“也可以。”
显然,他接受了这份行程安排。
一旁听着的萧苏寒存着心事,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明天明天……
那明天之后的后天呢?
萧哥对你这么好,你小子有没有想过我的生日呢?哪怕是突然想起来了“喔,原来后天是萧哥生日呀,那我多留一天陪你庆祝怎么样?”,还是说玩够了这三天,你拍拍屁股就买票飞回老家过年?
这一晚,乔绛依然窝在他那间房里剪素材。
秋时雨洗了澡出来,奇特地失去了一贯的睡意,他裹着被子、手里攥着那床小毯子,窝在叠起来的枕头上,显得人小小的一只。
萧苏寒后洗漱完,见他没睡下意识就问:“你还不困?”
“我睡不着……”
“明天还得早起去雍和宫呢,快睡吧。”
秋时雨应了一声,往软乎乎的枕头里陷了陷,乖乖闭上眼,直到萧苏寒关了灯,他又钻出小脑袋悄声地喊:“萧哥,你睡了么?”
“没。”
又不是人人都像秋时雨,哪有这么快入睡的。
当然,今晚这小子也不正常,跟小孩儿闹觉似的。
萧苏寒平躺在床上,听秋时雨发出的窸窸窣窣有些发笑,轻声问道:“你不会被人家编的故事给吓着了吧,胆子这么小?”
“这和胆子小没关系的呀!”
“萧哥,如果啊,我是说如果,我的魂魄真的被野猫勾走了,回头身体里换上了另外一个灵魂,你有办法能分辨出来那不是我吗?”秋时雨好像真的在担心这件事情,问得很是一本正经,“假设他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魂魄,学不来我的专业,模仿不来我的习惯,你们还会和他做朋友吗?”
萧苏寒无声叹气:老天爷,收了他吧!
但他此刻还是认真回了:“我想我有办法。”
秋时雨一个激灵坐起来打开床头灯:“什么办法?”
“你真想知道?”萧苏寒索性也撑起来靠在床头。
“你说说看!”
“你过来——”
秋时雨光脚踩在地毯上,一步跨坐到萧苏寒床边,软乎乎的身体毫不设防地靠过来,后者又自然而然分出半边被子给他,然后拉着他的手,伸进自己的睡衣下摆里,还没碰到小腹……
“你干嘛!”
秋时雨吓了一跳!
萧苏寒一本正经地逗他:“偷偷告诉你吧,其实我是纯阳之体,丹田有元阳庇护,普通精怪靠近我,没有修为护体就会被灼伤。如果道行深一点儿,他必然会贪图我的身体,等到他放松警惕的瞬间,我给他致命一击,再把你的灵魂换回来。”
见秋时雨仍然一知半解、神色懵懂,萧哥终于装不下去了,朝后一倒闷声大笑,笑得肩膀不住颤抖。
秋时雨后知后觉,恼羞成怒,蹦起来扑过去反击!
“什么呀?让你骗我!”
萧苏寒绷紧肌肉,一点儿都不带痛的。
反倒是秋时雨又捶又打,伤敌一百、自损一千。
气得他后脑勺呆毛支楞,当即就翻身骑到萧苏寒腰上,不仅如此,还伸手去够对方的脖子,装模作样地威胁放话:“让你骗我,下次还骗不骗了?”
萧苏寒扭过身来,腰腹绷紧,脑袋后仰,索性暴露自己整个脖颈,任由他下手。
秋时雨此刻得势,洋洋得意跳了一下:“还不快求饶!”
“秋宝大王,求你绕了我吧!”
伴随着对方毫无知觉的弹动压制,萧苏寒这下是真的要出问题了,他苦笑着扶住秋时雨的胳膊,尽量不让二人持续靠近、撞击,喉结不住地攒动,心如擂鼓,再次讨饶:“小的做牛做马,下个学期继续给你当苦工,好不好?”

萧苏寒将近19年的人生里, 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
一张棱角分明、轮廓优越的俊脸几乎憋红,眼看着额角都要忍不住冒汗了,秋时雨膝盖跪在他腰间两侧,最后那一下子力道刚压下去, 感受到热度、硬度的瞬间,忽然就跟浑身过电似的清醒了!
“你——”
萧哥的面子摇摇欲坠,此时此刻根本开不了口。
秋时雨总算知道大事不妙了!
只见他连滚带爬地跳下来,勾着的小腿差点又把被子从萧苏寒身上卷走、暴露出他昂那个地方, 直到历经“坎坷”回到自己床上, 胡乱把被子往身上一盖, 一张小脸红得滴血, 十分心虚地道歉:“萧哥, 对不起啊~”
萧苏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用力闭了闭眼。
“大家都是男人, 我、我也懂的,它有时就是会不受控制地兴奋, 和人的意志强弱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能理解。”
秋时雨脑子里一片空白,胡言乱语了一通,这才想起关灯来掩饰彼此的尴尬。
“你快解决吧,但要小点儿声呀。”
“你放心,我很快就睡着了!真的!”
说是这样说,他心里就跟打鼓似的,噗通噗通直跳。
相隔大约一米的另一张床上, 萧苏寒几乎崩溃。
他从没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暴露, 就算秋时雨此时此刻尚且想不通,等他哪天冷静了转念一琢磨, “为什么男孩子滚在一起打打闹闹萧哥会石更?”、“为什么他要这样逗弄我?”、“为什么萧哥对我那么纵容”……
只要开了个头,以秋时雨的脑子,想不明白才离谱!
毫无疑问,今晚的事情已经变成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从此都将高悬在自己的头顶。
萧苏寒不由得发出叹息,心中涌出无限茫然。
而秋时雨屏住呼吸等了一分钟,还没听到动静,又小小声地试探:“萧哥,你没在内个吗?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有用吗?”
“……”
萧哥他也想知道,但眼下显然是没用的。
“要不这样,我干脆去隔壁和乔绛挤一晚上吧,他这会儿应该还没睡觉的。”
萧苏寒连忙出口阻拦:“不用!”
小祖宗,快别开玩笑了!
要是真让你去了,以乔绛那副嘴皮子,他什么撬不出来?
秋时雨听话地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好吧,你自己接着酝酿吧。”
整个房间安静了好久,可能有个十来二十分钟吧,秋时雨像鬼似的又幽幽探出小脑袋瓜:“还没结束吗萧哥?”
这很奇怪耶!不会有什么障碍吧?
萧苏寒被不上不下地吊着,短时间再度崩溃!
“算了,我去卫生间。”
秋时雨,你小子最好别落到我手里,否则……
乔绛此人经常熬夜,脸上常年挂着俩大黑眼圈子。
逛完故宫第二天醒来后,才发现萧苏寒和秋时雨两人还没来叫自己,真是奇怪!等三人在酒店楼下的自助餐厅集合,乔绛这才看清:萧哥似乎没睡好,那怪不得了!
等等,秋时雨你小子怎么也精神萎靡啊?
“你俩,老实交代,昨晚上背着我偷偷玩了什么?”
萧苏寒面无表情地喝豆浆,难得大早上就冷脸。
至于秋时雨,傻孩子一向把心情挂在脸上、就跟晴雨表似的,这会儿正心虚地戳着一个牛肉包子,要咬不咬的,把里头的馅儿都给吓掉了。
“国家机密?不能说?”
到底还是萧哥开口解释:“没,他只是被故宫鬼故事吓到了,不敢睡觉而已。”
乔绛心里仍然有疑问,看向秋时雨:“就这?”
要面儿的秋宝哽住了,但还是点了点头:“对。”
“行吧,谁叫你昨天下午看那么多!说了怕就别看,非要看,劝都劝不住,这下好了晚上睡不着了吧?”乔绛说完,又提起今天的安排,“既然咱们不用赶头香,就慢悠悠晃过去吧,至于要不要买香来烧,你俩自便。”
秋时雨心虚地看了一眼他萧哥:“你烧吗?”
萧苏寒无力招架,叹道:“你想烧我可以陪你一起。”
“那,多买一点吧!菩萨他们不会嫌香油多、香火旺的,这样咱们也可以多许几个愿……”
乔绛走远了,萧苏寒却莫名想起刚开学那会儿。
当时的秋时雨还是个百分之百的无神论者,常常拿来回怼的话术是“人定胜天”,“菩萨才看不懂XXX”(此处多为公式、定理等等)。别人经过校内名人雕像时,会颇有情调地放几朵小花儿、一捧花瓣,祈祷大神们保佑考试顺利,只有秋时雨,他会不解风情地跑上前吹落上头的花瓣,然后发出疑问:“是谁呀?清洁师傅扫了下面还得扫上面!”
这才半年的功夫,秋宝大王竟然要进雍和宫烧香了。
学生们一放寒假,就意味着新年将近了。
雍和宫年前年后总是比平时更热闹非凡,从清晨开门到下午关门,游客不绝、香火不断,秋时雨一行人买了香,也随着人潮往里慢步推进。
三个男大学生的队伍虽然不显得多违和,但也少见,难免有人往他们身上多看两眼。
热心的大妈凑上来问道:“你们求什么呢?”
秋时雨小脸一红:“我求学习进步,顺利保研……”
大妈连连点头道:“可以可以,雍和宫最灵验了!”
一旁乔绛看着秋宝虔诚跪拜的背影,忍不住拿手肘捅了捅排队在后面的萧苏寒,问道:“保研还用特地求?这对他而言不是手到擒来!都说咱们雍和宫不养闲神,来都来了,秋宝不如求个姻缘!”
萧苏寒欲言又止:……
“萧哥你求什么?”
乔绛本想这不需要多问,但还是意思意思走个流程。
萧苏寒回得一本正经:“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求个姻缘吧!雍和宫诸神诸菩萨保佑我,大学期间能顺利托单,实现事业感情双丰收!”
他也无比虔诚地下拜,动作严肃、态度诚恳。
拜完后,三个人在大殿周围闲逛。
乔绛依然举着他的GoPro到处拍素材,秋时雨和萧苏寒难免落在后面。
这两人经过昨夜的事情后,现在各自有心事。
明明雪后的雍和宫到处都是美景,眼下却没人能真正看得进去,跟体育课定向越野踩点打卡似的,敷衍走过。
萧苏寒心里除了茫然,其实还有无力。
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出自己明天生日的事情。
要不就这么算了吧,其实19岁生日也没什么好过的……
这么想着,他看向身旁的人:“饿了吗?”
秋时雨愣了一下,又快速摇头:“不饿。”
早上两个牛肉包子、一杯豆浆直接把他胃里怼结实了,饱到人都有点儿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是昨晚闹太久没睡好,还是因为雍和宫檀香弥绕、熏得人发昏,他现在更想找个地儿躺着,好好补上一觉。
正下台阶呢,秋时雨的手机突然滴滴叫了起来!
公共场合,吓得他连忙掏出来就要按掉声音。
一看屏幕正中央的备忘提醒:1月8日萧苏寒生日~
秋时雨的脑子瞬间一懵:我什么时候设置的备忘?
以及,萧哥明天就过生日了,这几天里他竟然能忍住一句话都不主动说,要是大家没一起出来玩儿,岂不是白白错过了!
急得他立刻掉头:“萧哥,你明天生日呀!”
萧苏寒也被惊了一跳。
心里正想着:菩萨圆梦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再一回神,只见秋时雨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台阶跑到他身边,小脸红扑扑的,额发凌乱,急促地补充道:“我之前设置了备忘录,它刚刚提醒我你明天生日。”
萧苏寒之前还隐隐作痛的一颗心此刻瞬间融化!
“你、你居然还设置了备忘录?”
这种心情大起大落的感觉,未免也太刺激了——
从“秋时雨臭小子没良心,竟然真的不记得我的生日”到“秋宝小机灵鬼,到底什么时候偷偷备注了”,竟然只是下几步台阶的时间,也许三秒钟都不到!
秋时雨有点儿不好意思:“对不起啊萧哥,你明天就生日了,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萧苏寒哪还顾得上这些啊,他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没事儿,不用准备。”
他胸腔里热意涌动:“什么都不用准备,你人在就行。”
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见秋时雨小狗狗一般飞速窜出去,他找到了正在拍窗景的乔绛:“乔老师,快,明天行程有变动,我们萧哥十九岁生日!”
乔绛也吓一跳:“什么?他明天就过生日了?”
再一想,乔绛觉得萧哥真是够闷骚的,瘪着嘴偷偷吐槽道:“真坏呀萧哥,故意憋着不告诉大家,等明天什么都没有准备,然后他就能理直气壮支使我们了……”
话是这么说,三人还是飞快商量着定了个餐厅。
寿星越怕什么,秋时雨还偏偏毫无知觉地提起:“ 还好我之前设置了备忘录,要是真的忘记了这回事,买了明天回家的机票,那岂不是错过你生日了?回头萧哥你想起来,一定会觉得我不够意思。”
萧苏寒无话可说:他哪儿舍得怪秋时雨呀!
这一晚,秋时雨死撑着睡意、硬是卡着零点送上了第一句“生日快乐”:“萧哥,我真诚地祝福你能一直顺利、健康,心想事成;就算有坎坷,也一定能勇敢突破。”
说完后,他自己还怪不好意思:“礼物我回头再给!”
萧苏寒侧身朝向他躺着,只觉得幸福无比:“行。”
8号这天,B市难得停雪放晴。
萧苏寒还在睡梦中,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慢慢睁眼一看,秋时雨正背对着换衣服,窗外已经天亮,光线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将他的背影轻轻裹住,边缘自带一层柔光。
不是,这小子今天为什么醒这么早啊?
小腰细得一把能掐住的样子,背骨连着腰胯这一块的曲线更是有种别样的脆弱感……
不得了,不得了!
萧苏寒用力闭上眼,竭力按捺住冲动。
秋时雨醒来后,轻手轻脚洗漱,然后离开了房间。
萧苏寒立刻坐起来,拿起手机一看:8点半不到。
门一关,外面的声音就听不到了。
萧哥猜他和乔绛应该是约定了要一起做什么,大概率会是自己的生日惊喜。他索性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的样子,又耐心等了半个点才发去消息:【人呢?】
没一会儿,秋时雨回复过来:【[图片]】
他俩找到蛋糕店定生日蛋糕,看品牌标签和室内装恒很熟悉,似乎是萧苏寒第一次给他们带点心的那家连锁店。
他直接拨了电话过去:“什么时候能回来?”
秋时雨扭捏了一下,推辞着没正面回答:“等等吧,不然的话,我们当面给你挑礼物多别扭呀!”说完,又怕萧苏寒伤心似的,飞快地补充,“哥,要不今早上你就自由活动吧?感觉这几天你和我们俩玩都没放得开……”
意思都酝酿到这个份儿上了,萧苏寒还能怎么办?
“行吧,中午吃饭的时候见。”
秋时雨挂了电话,一旁的乔绛飞快问:“他答应了?”
“答应了。”
乔绛点点头:“这就好,萧哥应该什么都不缺,寻常礼物也没什么意思。”说着,他又看了眼秋时雨,“不像你,太好满足了。”
秋宝大王故意一哼:“反正我想好了,我先走了!”
“哎哎哎,别走,顺便给哥们也支个招啊!”
秋时雨紧急预约到了一家毛毡手工体验店。
店主也没想着今天刚开门就开张,连忙将人迎了进来。得知了秋时雨的来意后,趁眼下没人,索性开启了一对一式带教服务——
“哎,多用点儿料,扎得紧实点才不容易变形。”
“你的色感还挺不错呀,这个配色融得很自然。”
“拿这个送礼物最好不过了,不会变形不会掉色!”
秋时雨一被鼓励就豪情万丈、干劲儿十足,恨不得“cua”地一下子直接扎出成品来!
但理想和现实总归是有偏差的,想象力和执行力之间也隔着十万八千里:他原本想扎一个手掌大小的猫儿,结果用料越舍得、一圈圈修复下来就越大,等猫儿差不多成型的时候,它已经从手掌大变成了巴掌大!
“呃……这……”
店主也一时无言,尴尬得直擦汗,但还是柔声安慰道:“大一点儿没事,其实大大的一只也很可爱的。”
秋时雨沉默了两秒,问道:“它还有得救吗?”
“有救的有救的!”
开玩笑,这必须有救啊!
在店主的指导下,秋时雨开启了新一轮的修复工作,随着最终形态终于成型,注视着这只千辛万苦“诞生”的小猫,他放下工具狠狠揉了一把眼睛,十根手指头隐隐发酸发痛。
“虽然难产,但总算父子平安了。”
付出了比寻常多出四倍的材料费,秋时雨接走了这只猫。
和乔绛汇合时,后者手里也拎着个小盒子。
“你买的那是什么呀?”
乔老师也不隐瞒:“智能手环咯~我想萧哥虽然不缺这玩意儿,但是换着带总行吧?谁不喜欢新款呢!再说了,总比买了别的不中用的东西放着闲置落灰要好。”
听到这儿,秋时雨心里一个咯噔……
萧苏寒晃悠了一上午,好笑的看着两张忐忑不安的脸。
“我说,你们俩为什么这副表情啊?过个生日没什么的,大家吃吃饭聊聊天就好了。”
乔绛想着早死早超生,直接把礼物送出去:“给!”
萧苏寒很给面子地当场换上了新手环:“谢谢啊。”
墨蓝色的手环服帖地挂在他腕间,有股高科技的极致冷淡感,偶尔亮起来的红心提醒着主人每分钟的心跳数……
然后,萧苏寒理所当然地看向了秋时雨:到你了?
这孩子看起来三分尴尬、三分扭捏、三分犹豫,还有一分大概是仗着自己总是纵容他,攥紧了东西不撒手。但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秋时雨还是破罐子破摔地掏出那个系着镭射桃粉色蝴蝶结的纸袋。
“生日快乐!”
语速快到几乎咬到舌头。
萧苏寒问:“那我现在就打开咯?”
秋时雨一脸视死如归:“你打开吧。”
萧苏寒再问:“我真打开咯?”
“直接打开吧——”
被他吊着一颗心,秋时雨绷不住了。
萧苏寒先拆开蝴蝶结,再打开纸袋,只将一手伸进去,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胖乎乎、圆鼓鼓的,手掌大小的一座、呃,一只猫。
“你亲手做的?”
他看向秋时雨,后者一脸羞愤欲死的表情:“对。”
乔绛直接笑倒在座位上:“恭喜萧哥喜得贵子!”
萧苏寒也笑了,笑得是前所未有的灿烂:“谢谢秋宝,感谢你在我19岁生日的时候给了我新的身份!”说着,他捧着这只胖到离谱的猫儿贴近自己的脸颊,轻轻地亲了一口,十分亲昵地称呼它,“乖宝宝!”
秋时雨以头抢桌,砰砰磕了两下:“求你了哥……”
“我是真心的,它很可爱,我很喜欢。”
听到这儿,秋时雨才红着脸抬眼看过去,萧苏寒笑得温柔、正对上他的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半白天发,还在修捏!
谢谢大家的订阅,不出意外是日更的(用力握拳)

当天晚上吃过饭, 萧苏寒让乔绛先回家,自己亲自将秋时雨送到机场。
一路上,他手里仍然抱着那只胖乎乎的毛毡小猫, 丝毫不在意过往乘客好奇打量的目光, 端得那叫一个坦坦荡荡。
“萧哥,我求你了,能不能别……”
萧苏寒料到他要说什么,拒绝道:“不能, 它是我儿子。”
早在中午吃过生日蛋糕, 萧哥就于朋友圈高调官宣——
这只毛毡胖猫崽儿, 大名叫做萧毛毛!
从此往后, 萧毛毛就是萧苏寒的大儿子, 就连它的猫牌都已经在紧急定制中了。
秋时雨无奈, 只能放弃抵抗:“行, 我自己会登机的,萧哥你也回吧, 咱们春天开学的时候再见。”
他刚想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 眼前立刻一黑!
萧苏寒张开两条长臂,直接将他抱住摁在怀里。
“开学见。”
这个拥抱来得快,也分得快。
秋时雨还没反应过来,萧苏寒就先撤开一步。
他只能呆呆伸出手朝对方摆了摆,重复道:“开学见。”
人都要转身了,外套后面的帽子又被拉住,秋时雨顺着这股力道扭过身子, 只见萧苏寒面色有种说不出的欲言又止, 这样的气氛不禁让秋时雨想起那天晚上……
“你就没有别的要说?”
秋时雨咬着嘴唇内侧:“生日快乐不是零点就说了嘛。”
萧苏寒不错眼地盯住他:“除此之外呢?”
“那还有什么啊?反正一个半月后又见面了呀!”秋时雨试图让自己更加理直气壮一点,手却揣在口袋里紧紧揪着, 故意做了错误的理解,“如果一只萧毛毛还觉得不够的话,回头我再补你一份礼物呗。”
都这么说了,萧苏寒也没法儿强求。
他空出一只手,往秋时雨头上轻轻揉了一把:“算了,快去吧,今天B市天气不错,希望你到家也是如此。放假在家里好好玩儿,开学再见。”
注视着秋时雨推着行李箱走远,直到视野里看不到他的身影,萧苏寒这才收回目光。
这一天还没有结束。
侯岳和瞿浪一起开车过来接人,对此意见很大!
“和同学玩了三天三夜,留给咱们的就一个晚晚场?”
萧苏寒抱着他的猫儿子坐在后座不吭声,高架桥上的霓虹灯光透过车窗反射到他脸上,快速的停留又掠过,整个人显得格外冷峻且淡漠。
瞿浪开口问:“这就是你中午生的儿子?”
“嗯。”
萧苏寒开了金口,也是为了它。
侯岳扶着方向盘,飞快从后视镜里瞟了一样,似笑非笑地问:“同学送的,这么喜欢?还叫萧毛毛啊,你爸妈知道他们升级做爷爷奶奶了吗?”
“他们才不会管。”
萧苏寒没有把萧毛毛带去包房,理由是:毛毛还小,闻不得这些怪叔叔身上的臭味儿。
对此,大家耸耸肩勉强表示理解。
行吧,谁让他过生呢?寿星最大!
晚场自然和白天不一样,趁着年前管得松,今晚大家都是放开了来的,萧苏寒之前逃了全锦赛的庆功宴,刚进门就被连灌三杯,燕子把从教练那儿顺来的特供烟开了一盒,点上了送到萧苏寒指间夹着,他一双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某处……
侯岳大手一挥:“你们别管,他又犯矫情病了。”
其他人经此“特赦”,丢下寿星,彻底撒开闹成一团!
鬼哭狼嚎的歌声和尖叫在室内穿梭回荡,吃的喝的续了一桌又一桌,平时高强度训练、高密度管理的男孩子们在今晚彻底癫狂,直到后半夜,侯岳去卫生间放了水才把众人喊醒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队里?”
萧苏寒抱着萧毛毛直接躺倒在后排,脸色沉静、目光清明,根本看不出一丝醉意。
“不然我还能去哪儿?”
“行吧,小年前再回家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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