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还郑重地来了句，“人类不都是这样的吗？”
不，人类可不是这样的，人类可不会随便和朋友同居，商量一起买房，而且还黏哒哒的腻在一起，但是算了，她和一个外星人计较个什么劲呢。
可是，还是不对劲，艾文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超人来着嘛，克拉克背地里作为一个超人，他们两真的没点啥吗？
这，委实说不过去啊。
“这和人类又有什么关系。行吧，就算你是超人，不算普通人类，可艾文不是喜欢超人吗？”想到这，露易丝就气不打一处来，对面这个大块头是真的天赋点全点在武力值上了是吧？
艾文喜欢超人，而克拉克就是超人，都这种天胡条件了，两人怎么可能还没搞在一起？
“露易丝，艾文不知道我是超人。”克拉克冷不丁地来了句。
“那你告诉他不就好了。”露易丝恨铁不成钢地剜了眼克拉克，“相信我，克拉克，只要你坦白身份，什么阔佬，什么韦恩，都滚一边去吧。”
女人兴奋道：“没有人会拒绝超人！”
那个，但是，问题或许是，他真的和艾文不是那种关系，并且他也并不想和艾文发展成那种关系。克拉克确实不满布鲁斯韦恩的行径，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想和自己的舍友，额，搞在一起。
克拉克被对面异常的兴奋吓得猛然后退了两步，“露易丝，我和艾文真的不是那种关系，过去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并且，我不想让艾文知道我是超人。”
“可为什么？”露易丝不解道：“你难道想瞒他一辈子吗？克拉克，哪怕你们真的如你所说不是恋人，只是朋友，可是，”女人顿了顿，斟酌了下言词，“哪怕你们只是朋友，你也不该瞒着他。”
虽说克拉克是超人这件事是她自己发现的，可是艾文作为明显和克拉克更亲密的那一个，从不应该被瞒着。
一时的欺瞒或许有利于渡过某些难关，但这对维持长期的友谊着实无益，虽然露易丝觉得她很难把那两个家伙的相处模式定义为友情。
“我，总之机会合适，我会告诉他的，但不是现在。”不可能是现在，起码，在艾文放弃喜欢超人之前，他是绝对不可能主动坦白身份的。
那真的太奇怪了，他知道这并不是艾文的错，超人也许确实比较符合人类审美，加上超人与人类天然的隔阂感，人们为他带上滤镜，对其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也是正常的。
哪怕这幻想是带着些许性意味的。
可没关系，艾文和超人是不可能有联系的，总有一天，艾文会意识到这种感情的错误，超人他，不值得人类对他的过分期待。
克拉克见过人类追星的样子，也知道他们会将某些期待注射到虚空的幻想中，偶像是力量，偶像是希望，偶像不一定需要多么真实，甚至人们都不一定需要和偶像见面。
超人可以只存在于新闻报纸中，翱翔于大都会湛蓝的天际上，但唯独不应该和艾文见面。
艾文会回归现实的，艾文是个好人，总有一天艾文会遇到属于他的伴侣的，到那时，他自然就会把那一点点的，对超人不合时宜的想法抛之脑后。
人不应该喜欢虚构的美丽泡沫，而超人就是这样的泡沫。
没问题的，一切都会顺利解决的。
“行吧，但是你们真的很奇怪。”露易丝吐槽了一句，她真的看不懂克拉克和艾文的相处模式，但算了，别人的感情问题，她在这边掺和个什么劲呢。
“事实上，”克拉克犹豫地看了眼露易丝，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露易丝，其实艾文似乎一直以为我喜欢你。”
“WTF？克拉克，你知道你到底再说什么吗？”疯了，这个世界疯了吧。她平日里认认真真提携克拉克，暗地里还要帮对方隐瞒马甲还不够吗？
她不求克拉克帮她写出多少份爆款新闻，也不求超人能给她带来多少新闻头条，可这就是克拉克报答她的方式吗？
她以为曾经有人传她和超人的绯闻就已经够离谱了，现在他们连她和克拉克都不放过了是吗？
算了，露易丝联想到艾文平日里奇怪的脑回路，破罐子乱摔道：“说吧，是因为什么奇怪的理由让他产生误解的。”
把她和克拉克配对，亏他们想得出来。
“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克拉克不知如何开口，但他确实有义务向露易丝澄清这一点，“艾文似乎一直对此十分笃定，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吉米吧。”
“吉米·奥尔森？”露易丝的语气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咬牙切齿了，“我会负责宰了那小子的!”
说罢，她恶狠狠地看了眼克拉克，“你或许可以和艾文真的不是一对，但我不希望他误会我和你有什么特殊关系。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克拉克肯特？”
“是的，女士。”克拉克反射性地站直了身体发誓道。
只是，他头疼地看着露易丝不带丝毫留恋就匆匆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更累了。
他和艾文真的那么容易让人误会吗？为什么他觉得哪怕自己已经耗尽了口舌，可那些话，露易丝愣是没有听进去哪怕半分呢？
当然，克拉克没有和艾文解释清自己和露易丝的关系。
首先是他不知道从何说起，其次便是，韦恩家的那个小崽子防他和防贼似的。
他并不觉得自己和艾文见面有哪里不妥，但达米安基本已经算得上是恶语相向了，要是再进一步发展，他很担心对方会不会揍他。
虽然他不至于和一个孩子置气，但要真的和一个孩子对上，他还手不行，不还手也不行。
说起来，艾文本人是有什么buff吗，比如说特别招坏脾气小孩喜欢？不然怎么解释那么脸臭的达米安偏偏黏着艾文。
可是，克拉克想到这里就委屈，自己难道就不讨小孩喜欢了吗？明明无论超人还是克拉克，都是亲和力点满的级别，可怎么偏偏遇上了达米安韦恩就失效了呢？
更别说，克拉克隐隐约约觉得达米安对艾文的占有欲有点不对劲，他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只是那孩子总给他一种不好招惹的感觉。
算了，他和一个孩子较个什么劲。
还是眼前这件事比较棘手，布鲁斯韦恩一直想要的那个采访，要来了。
也就是说，他要以超人的身份正式出现在难缠的韦恩面前了。
不，克拉克绝望地想，这个世界对他多少有点不友好了。
“露易丝，好久不见，我很想你。”男人夸张地拥抱了一下面前的女人，以表自己的思念之情。
“说笑了，韦恩先生。”露易丝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多年不见，韦恩果然还是那个韦恩。
“别那么生疏嘛，亲爱的，哪怕我当时追你没有成功，但我以为我们还算朋友，”男人毫不在意地耸肩笑了笑，用过分华丽的咏唱调道：“怎么样才能让你消气呢？或许999朵玫瑰直达星球日报？”
“韦恩先生，恕我提醒你，超人的采访等会就要开始了。”露易丝皱了皱眉，“如果你真的想旁听的话，那么就请安静一点，不要影响我的工作。”
“OK，没问题，我知道的，工作优先。”
“那就好，”露易丝舒展了下眉头，“那么请您，先在一旁的沙发坐下？”
“不急不急，”男人醇厚的嗓音像发酵过的葡萄酒，只是这说出的话多少没有那么好听，“我带了一个小朋友，他一直想见见超人，想来如果是超人的话，应该不会介意？”
超人介不介意她不知道。
可我介意，老娘很介意，这是超人的专访，布鲁斯韦恩你天杀的不会把这当成什么大型泡妞现场了吗？还小朋友，这种场合你还带人来围观是吗？
只是哪怕心里已经快气疯了，露易丝表面上却是不显，“您乐意就好，想来，超人他应该不会介意。”
没事，她在心里强忍着怒火，把这个专访搞完就行了，哪怕克拉克真的有什么意见，她也会让他变得毫无怨言的。
“那就好，”男人愉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他进来了。”
“您开心就好。”露易丝适时露出了一个职业微笑。
打理得体的头发，过分贴身的衬衣，长直的西装裤衬得那双腿愈加修长，微微露出的白嫩脚腕在锃亮的皮靴的反衬下硬是更加显眼了几分。漂亮的灰蓝色眼睛里仿佛有点点星光，挺直的鼻，嫣红的唇。
是个美人，而且看起来还TM正好是完全符合布鲁斯韦恩审美的那种美人。
但露易丝惊讶的却从不是这点。
如果她没有眼瞎的话，眼前之人分明是艾文·伊文斯。
艹，这个世界是准备玩她吗？
作者有话说：
乐，终于三个人要见面了，好耶，苍蝇搓手jpg,兴奋起来了（bu）
克拉克：
上一秒，我一辈子都不会以超人的身份和艾文见面的
下一秒，等等，为什么韦恩的采访艾文会在这里？救命!
露易丝，冷漠旁观，呵，你们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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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露易丝姐姐！”来人明显对露易丝十分亲近, 他高高兴兴地凑近对方，兴奋地转了一圈，得出了个屁用都没有的结论，“你又变漂亮了！”
“别嘴贫, 给我说清楚, 你怎么会在这里？”头疼，真的头疼, 露易丝觉得自己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艾文·伊文斯这小子大概是上天专门降下来折磨她的吧？
“我拜托韦恩先生了嘛。他人好, 把我顺带捎上了，就这么简单。”只是看着对面明显不虞的脸色, 青年原本自信十足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那个，你生气了吗？”
“可我不会给你的采访添麻烦的，我发誓！我只是想看看超人嘛。”到最后一句, 那已经不能算是对话, 而是撒娇了。
我生气的是这点吗？重点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是怎么和布鲁斯·韦恩搅在一起的，还有, 超人, 还只是想看看超人，超人他就TM的是克拉克, 而且在昨天还口出狂言一辈子不会让自己的马甲和你打照面。艾文·伊文斯，你与其有功夫惦记超人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在你舍友身上, 找找他身上的漏洞。
好累啊, 真的好累。
露易丝觉得自己简直是就是顶着一个疲惫不堪的身躯负重前行。
克拉克那边暂且不提, 毕竟对方是个外星人这件事她也没办法, 果然艾文才是最让人操心的那个。
“你最好是真的不会给我添麻烦。”露易丝恶狠狠道。
换做克拉克收到这样的警告恐怕要提心吊胆好一阵子了, 可是对面的人却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意思，只是没心没肺地应了声好。
“我都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旁观了全程的布鲁斯有点懵，要说两人认识他能理解，毕竟克拉克是露易丝的直系下属，而艾文和克拉克又是舍友，只是，为什么这两人会表现得那么熟稔？
“我帮过露易丝姐姐不少忙！”
“他曾经给我添过不少乱。”
两人异口同声道。
“还帮我忙，你小子哪次不是给我捣乱。你那叫帮忙吗？”听到艾文的发言，露易丝更生气了，帮忙？这小子真的分得清什么叫帮忙，什么叫添乱吗？
真要论起来，其实露易丝认识艾文的时间比克拉克还要长。
她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明明自己不过是卧底去酒吧，收集对方某些违法经营的证据罢了，为什么偏偏要遇到个自以为是的小傻子。
一个未成年就敢在酒吧乱晃，做歌手是吧，梦想是成为大明星是吧，别人夸两句就飘了是吧。
虽然因为对方好骗某种角度上也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忙，毕竟她不能否认，酒店某些违禁的资料还是那家伙因为正义感爆棚主动帮忙弄出来的。
但还是算了吧，露易丝觉得如果有机会重来，她还是不要和这小子产生交集为妙。
才赚的工资别人三五句话就能骗走，被人占便宜都不能当场反应过来，甚至露易丝怀疑当初要是自己看的稍微松一点，这小子分分钟就能被人骗到床上去。
说起来，她凭什么要为这家伙操心啊，对方蠢又不是她的错，她有什么义务担心他人的安危吗？
但是，露易丝觉得自己做不到，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不产生交集还好，一旦产生了联系，有些人就是容易莫名的心软，无法对他人做到坐视不管。
本以为对方和克拉克合租后多少能消停点了，起码克拉克是靠谱老实的，能帮着稍微看看对方。怎么知道现在这两个家伙能给自己搞这一出！
还有该死的布鲁斯·韦恩，自己都提醒过艾文多少次不要随便轻信漂亮男人的话，当然，漂亮女人的话也不要随便相信。
这家伙到底都听到哪去了？
“可是，我是真的在帮忙呀！”明明他第一次见到露易丝的时候就帮对方把坏老板违规经营的资料偷出来了呢，虽然如果不是露易丝和他说的话，他一直以为老板是个好人来着。
不过之后他就因为酒吧被封而失业了。
然后他就顺势给露易丝当了一段时间的小助手，不是他自夸，他做的可好了。甚至因为担心露易丝作为一名大美人去夜场打探消息会被揩油，他都主动自己穿女装上阵了，虽然事后被露易丝说教了半天。
大抵意思好像是让自己长点心。可他是男的，就算他穿女装，也最多被人摸两下吧，又算不得什么损失。明明露易丝去了才危险吧。
可是露易丝却因为这么件芝麻大的小事把他开了。
想到这，他更委屈了。兢兢业业干活，勤勤恳恳加班，没有升职加薪就算了，转头老板就无情把自己踢开了。大概是情绪上头，青年灰蓝色的眼睛迅速蓄满一池湖水，委屈巴巴地看着眼前的露易丝，“你又凶我。”
“我没凶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要命，实在是太像只因为咬烂鞋子后被主人踢了一脚而哼哼唧唧闹脾气的小狗了，小狗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小狗只知道自己受委屈了。
露易丝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能忍受这个小傻子那么久了，因为她对小狗就是永远该死的心软。
“总之，你先乖乖坐下来，以及，等会看到超人记得不要激动好吗？”来吧，来吧，哄小狗吧，哄傻不愣登只想要骨头的小狗吧。
虽然这个骨头看起来很像是超人的样子。
希望克拉克等会不要给我出错，露易丝自暴自弃地想。
不过算了，估计等会儿克拉克不直接吓得当场飞走就好了，只是，她的脑子已经够乱了，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也不关她的事情了，她已经尽力了好吧。
要到约定时间了，卡尔想。俊美的男人在蓝天之上，絮状的白云在他身后飘荡，眺目远望，目光所及就是那所他在熟悉不过的建筑物——星球日报大楼。
只是，他现在不想去那，想到布鲁斯韦恩，他就头疼。
过分任性的阔佬，丝毫不体谅他人难处的家伙。
韦恩的想法和念头大多是没来由的，对方可能因为一个突发奇想，脑海里的灵光乍现就将周围人耍的团团转。
他不知道韦恩为什么会突然宣告对超人感兴趣，或许归纳于对方对各色皮囊的迷恋，可那不过是肤浅且最表层的东西。
也可能来自人类心中对力量的崇尚，他搞不清，也不想搞懂韦恩的想法。
总之，将这件事混过去好了，他不想和对方扯上太多的联系，那样实在是，太麻烦了。
亮蓝与鲜红昭示着他的出现，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落地窗外，带着温和而又包容的笑。
他轻盈地落在了地上，好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略带歉意的语句缓缓流出，“抱歉，我好像来迟了，希望没有耽搁你的采访，露易丝。”
他本应这样落地，本应如此开口。
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艾文就好巧不巧坐在沙发上，对着他傻笑。
卡尔瞬间僵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秒，也可能是几分钟，那一瞬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好在露易丝清脆的声音让他回了神，“超人，请进。以及，韦恩先生临时带了一个小朋友，想旁听这次采访，抱歉，我们没有提前通知。”
她在为他的失神找理由。
卡尔注意到露易丝的银牙在念到“小朋友”的时候几近咬碎。
“想来，以超人您开阔的胸襟，应该不会介意吧？”露易丝的声音是那样清楚，但卡尔却觉得自己还晕乎乎的。
”不介意。”他终于还是进入了这个房间。
这个同时有着韦恩和艾文的房间。
“超人先生，请问您对最近卢瑟的反超人宣言是怎么看的？”露易丝看着手中的那份问题备忘录，有点尖锐，但问题不大。她在此前已经和克拉克泄过题了，只要，女人不露痕迹地看了眼对面沙发上坐得没个正形的布鲁斯，这个家伙不要搞什么幺蛾子就好。
哦对，还有布鲁斯旁边坐的无比端正，和小学生听课一样眼睛死死盯着超人的艾文，这个也得警惕一下。
只要这两个家伙不搞事，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概吧。
卡尔半漂浮在空中，作为超人的时候，他更习惯这样的模式，比地面高出几十厘米的状态会让他感到安心。但此刻，他却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放松，或许是因为自身的过分敏锐，他只觉得来自另外三个人的视线几乎要将他啃食殆尽。
首先是露易丝，露易丝肯定在心中嘲讽他了，他甚至能感受到女人隐隐的愤怒和抱怨，但是碍于工作，露易丝什么都没有对他说。虽说如此，但在那仅有的短暂的几次眼神交流中，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露易丝扔出星球日报了。
其次是来自布鲁斯·韦恩的，男人好似无骨头地半躺在沙发上，慵懒而又无所谓，但那双钢蓝色的眼睛却时不时地让卡尔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但当他晃过神不经意与触碰到对方视线时，那双空洞无物的眸子又会让他觉得那所谓的紧促感只不过是自己神经过分紧张而产生的错觉。
最后是，艾文。他熟悉的舍友，只是他现在以一种对方不太熟悉的状态出现在了艾文面前。
可是，能稍微收敛点吗？
没有任何遮掩的，直直的目光就这样明晃晃地朝他袭来，毫无疑问，他在被注视，他在被艾文全神贯注地注视着。
无论是吐词，还是对话，哪怕只是自己微微上浮了一点，嘴角的微微扯动，都在对方的凝视中。
这太直白了，这也太荒谬了，卡尔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这样阅读。哪怕对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恶意，纯粹到似乎只是单纯对面前之人感兴趣。
但是那双眼睛是他最熟悉不过的，那双灰蓝色的眸子，会在开心时雀跃，会在难过时落雨，会在不解时迷雾，但偏偏不会这样长久地、专注且唯一地盯着克拉克。
可为什么那么熟悉的双眸，却在此刻，如此坦然地，全身心地关注着一个陌生人？
只是因为那是超人？可是对方明明从未和超人见过面。
那么这份贪婪到近乎可笑的视线究竟从何而来？
仅仅因为那是超人？!可超人有什么值得注视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您不赞同卢瑟先生的想法，但同时也对他的部分担忧表示理解，是这样吗？超人？”
有谁在呼唤他，有谁在叫他的名字，但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他刚刚在想什么？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什么卢瑟？
幸运的是，超级大脑让这些混沌不堪的思考只停留了片刻，“是的，我理解卢瑟的那些隐忧，虽然我们可能在某些地方意见不合，但我并不否认他对人类作出的伟大贡献。”
超人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快要结束了，就快要结束了，没关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就快要结束了。
“那个，超人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开心，是不是星球日报准备的问题太尖锐了？”
是谁在小声低语？
“别担心，甜心，他会处理好的，那可是超人不是吗？”
又是谁在代为作答？
“说起来，你那么关注他，你对他很感兴趣吗？甜心。”
又是谁在反问？
“是的，我喜欢超人！”
又是谁在不假思索？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露易丝不再发问？为什么韦恩的手是如此自然地半搭在艾文的肩上，为什么他们会靠得那么近，为什么青年会半咬着对方的耳朵交流，他们应该那么亲密吗？
他们在交流什么？为什么声音压的那么低，我却能听的一清二楚？
我应该听清这些吗？
又是谁在喜欢超人？
作者有话说：
啊喏，我想想那个场景，露易丝要去夜场打探消息，艾文得知消息唰的穿上女装（露易丝的衣服）自信登场，然后在里面傻乎乎被揩油，露易丝再气鼓鼓把人捞出来？
露易丝：再晚来一秒，对方就要被人睡了好吧!头疼jpg
至于克拉克，总而言之他在吃一种很新的醋。
先吃超人的醋，再吃布鲁斯的醋，然后再吃超人的醋（bu）
那个，就是我今天发现自己的营养液过期了，虽然也没有几瓶，但早知道就送给我自己了，呜呜呜呜呜，以后月底你们还有多余的营养液记得送给我（bu）
当然送给别的作者也很棒，总之记得用掉啊！虽然这玩意儿不参加活动的时候没什么用，可是很利于增长收到作者的虚荣心（比如我）
最后，今天得知过些天我就要开学了，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果然祸不单行
感谢在2023-01-30 22:53:15~2023-02-01 18:21: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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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的低语早就应该消失, 但为什么，如同蚊虫般扰人的絮语仍旧不绝于耳？
一股异化的冲动从脚底攀升，不断蔓延，直达大脑。
他想逃走。
卡尔无声地望向露易丝, 这位昔日里她一直信任着的女性, 他仰望着她的强大，那种强大从不来源于力量, 无关体能, 无关阶级, 只是一种信念，来自每位敬业媒体人一定会完成任务的信念。
无论是面对刁钻古怪的受访者, 还是难以渗入的禁地，亦或是战火纷飞的乱葬场。
新闻记者都需要依靠那种奇怪的信念支撑，直到顺利完成任务。
但现在他不是克拉克，卡尔不需要那股信念。
他只想离开。
女人无声地安抚着他, 温和而又怜悯, 但同时又带着一份果决，“超人先生, 我的采访结束了。”
他暂时性地雀跃了一秒, 但那快乐乍然而止，因为露易丝的声音是那样清晰地传入中, “想来您不介意和韦恩先生聊聊？我们提前咨询过您的意见。”
“您当时同意的。”她说。
是的，他当时同意了, 而作为超人, 他显然不能轻易违约。
卡尔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尽量使自己显得自然, 他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哪怕他心中没有半分想靠近韦恩的意思。
僵硬的、公式化的笑容就这么违和地浮现在了那张本该仁慈如神的脸上，但却没有人介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超人不喜欢韦恩。
可那是超人，超人极高的道德标准不喜欢性格放荡，拈花惹草的韦恩不会是什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至少布鲁斯觉得自己不在乎，他反而兴致勃勃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满意地品味着他的不自然。
他不喜欢超人，自然，他也不需要超人喜欢韦恩。
这样很好。
男人笑着开口，“你似乎看起来不太喜欢我，可是为什么呢，超人先生？”
布鲁斯毫不掩饰自己的愉快，如同恶劣的猫在逗弄手中的老鼠，他的语调极具节奏感，拖长的尾音似乎是上帝赐予他的天赋。
毫无疑问，这是戏谑的声音，男人毫不在乎地将昔日里调情的手段用在了这里。
黏腻而又突兀。
“我没有，大概是您的错觉。”忍住作呕的冲动，卡尔努力微笑着，努力想摆脱灵魂上那层异样的不适感。
反感，本能让他反感这样没有距离感的家伙。
“我是说，你不觉得你表现得，有点，让我想想，”布鲁斯好笑地打量着面前的家伙，僵硬的四肢，费力压下的怒气，让本来完美到近乎假人的人间之神裂开了新的面孔，“太生硬了。”
“很明显，你不喜欢我。”男人斩钉截铁道。
卡尔没有作答，没由来的厌恶让他不想再给面前的男人好脸色。
太虚假了，说话的方式，嘴角上扬的角度，尾音的长度，暧昧的言词，男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难以描述的虚伪。
没有任何真心，完全就是一场作秀式的自导自演。
对方就是靠着这种拙劣到近乎劣质的演技哄骗到的艾文？
连情感都可以伪装的家伙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布鲁斯却并不在意，他满不在乎地看着超人逐渐变得愤怒的表情，甚至觉得有点有趣。
情绪化不是一种好品质，多余的感情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职场上，都可能让你处于弱势。
感情是可以被操控的，情感是可以被利用的，过分看重情感的家伙是愚蠢的。
但布鲁斯并不讨厌超人有这样的弱点，相反，如果对方真的能摈弃情感，像一架精密的仪器一样运作，那才是他真正要担心的。
因为那将意味着他将难以寻找对方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