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生笙：……？？？
“我第一次看到季助理跟人相亲诶，而且他看起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你要不要出来给他加油打气啊？”
沈宁玉其实只是在开玩笑，但程生笙一听，忽然觉得挺有意思的，就说：“把地址发我，我现在就过去！”
沈宁玉：……
程生笙赶到的时候，季铭已经在跟第二个女人相亲了。
沈宁玉选的这位置还是挺偏僻的，而且跟季铭他们所在的那个位置还挺靠近，还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及时季铭太紧张了，压根儿没发现他们两个人。
沈宁玉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还真来凑这个热闹啊？”
程生笙说：“我也没见过人相亲，而且我又不去打扰他，我就在这里看看，不会说出去的。”
说着，就端起沈宁玉提前给他点的咖啡，喝了一小口，眼睛一直暗搓搓地去看季铭，甚至比季铭还紧张。
季铭处理任何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但在相亲这件事情上一直都处理不好，哪怕他已经相亲过很多次了，但每次见到人家姑娘，都还是会莫名紧张不安。
而且，他这个人还有些死心眼，除非对方看出他的身份，否则他不会主动说自己在慕北孑身边做事，只会含糊说自己是当总裁助理的，也不知道在防着些什么。
大概是因为姑娘们觉得他这样不太真诚，所以程生笙刚坐下没多久，跟季铭相亲的第二个姑娘也走了。
沈宁玉就叹气说：“第二个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三个。”
程生笙也有些着急，“怎么忽然就走了？季助理也没做什么无礼的举动啊……”
“不合适嘛，聊天就能聊出来。”
“哪里不合适？”
“大概是……季助理看起来比较怂？”
“……”
他们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到第三个姑娘出现，但是季铭一直没走，而是不断盯着手表看。
应该还有第三个。
程生笙喝了两口咖啡，渐渐的也就不着急了，而是开始四处转头看。
没多久，他就隐约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门外的戴娜娜刚下车，就被自己的闺蜜好友给拉住了，满脸的担忧和不赞同，“娜娜，你真的要去跟那个老男人相亲啊？”
戴娜娜叹气，说道：“这句话你已经问过我很多遍了，我必须要去。”
顿了顿，她又说道：“你也知道我爸爸的情况现在很不好，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而且我已经查探过对方的底细了，除了年纪大一点，没别的不好。”
闺蜜却生气得眼睛都红了，“你当我是傻子吗？！我都去问过了！那个男人脑子不好，他们家族有精神遗传病，而且还经常家庭暴力！他前妻就是因为这个才跟他离婚的！人家好不容易脱离苦海，你倒好，一头扎进苦海！”
戴娜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茜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爸爸死掉啊，他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现在也才四十三岁，他还那么年轻，这个病又不是绝症，我们只是差点钱……但凡我还有别的办法，我都不至于这么做，可我没有办法了。”
“可是……”
“陈思思一死，陈家把我们所有的后路都断了，而且我总觉得他们是故意针对我爸爸的，我现在始终不相信我爸爸忽然变成这样是偶然，所以我必须想尽办法治好我爸爸，否则不光是我心里一辈子都过不了这坎，我还有可能会……”
接下来的话，戴娜娜没有说。
有些事情，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
闺蜜不解道：“你什么意思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戴娜娜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总之……我现在跟这个人相亲，除了是希望他能帮我把我爸爸治疗好之外，还有就是需要他庇护我，我现在很不安全……”
有人一直在跟踪她，调查她，并且还去他们家翻查过。
她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谁，但她和她爸爸的处境非常危险，而这个跟她相亲的男人虽然有点问题，年纪也挺大的，可是不犯病的时候对人还挺好的，又有权有势，对她而言，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靠山了。
什么情情爱爱的，她都不在乎，她只想和爸爸健康平安地活下去。
没跟闺蜜说太多，戴娜娜拍了拍她的手后，就转身走进了咖啡厅。
她进去后，眼睛扫了一圈，最后将视线锁定在季铭的身上。
彼时的季铭正在低头看手机上的邮件，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站住后，便下意识抬头看去，正好对上了戴娜娜的视线。
他怔了一下，而戴娜娜也愣住了。
这么……年轻？
看起来不太像是四十岁的男人啊……
谨慎起见，戴娜娜便问道：“您好，请问……您是纪明先生吗？”
季铭也赶紧站了起来，将手机黑屏收到口袋里，“您好，您是……代小姐？”

戴娜娜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是我，我叫戴娜娜。”
季铭愣了愣，有点忘记了自己第三个相亲对象叫什么了，但好像……不是叫代娜娜？
趁着服务员过来为戴娜娜点单的时候，季铭赶紧看了一下手机备忘录里的信息。
哦，代雅晴，原名叫代娜娜，大学即将毕业，本地人。
看戴娜娜还在思考自己要喝什么，季铭又趁机搜索了一下照片。
抬头看了两眼……
嗯，照片跟个鬼一样，还是本人好看一点。
戴娜娜点了一杯店里最便宜的咖啡，心想着如果等下对方看不上她，需要AA的时候，她还能勉强付得起。
她问道：“纪先生需要点别的东西吗？”
说实话，戴娜娜长得很漂亮，而且比季铭相亲过的任何女孩儿都要漂亮，并且没有任何整容的痕迹，人看起来也非常礼貌，第一印象就把季铭折服了。
他个没谈过恋爱的老处男忽然就有了心动的感觉，笑着说：“你看看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
戴娜娜怔了下，还有些不知所措。
据说这位纪先生不发病的时候虽然人挺好的，但也听说……这个挺好只是跟他发病的时候比较，应该、好像……没有怎么温和吧？
但转念又想到这是在相亲，她除了家世，几乎其他方面都是完美的，这位纪先生只所以选择跟她相亲，也是觉得她基因不错，想要生出几个优质的继承者，所以第一次见面礼貌些，似乎也说得过去？
戴娜娜想了想，还是说道：“不用了，谢谢。”
季铭跟在慕北孑身边那么久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而且他一看戴娜娜这脸色，就知道她肯定没怎么吃过东西，刚才点的咖啡也是最便宜的，想必是担心等下没钱给。
所以，他只好接过菜单，点了一些能填饱肚子又好吃的点心。
戴娜娜看他点了这么多东西，有些惊讶，“这么多，我们吃得完吗？”
季铭就笑着说：“没事，慢慢吃，总能吃得完的。”
没多久，服务员就把东西全部送上来了。
季铭怕戴娜娜不好意思，就陪着她一块吃，而且还主动把大部分的东西都堆到她面前。
说实话，虽然知道对方的主要目的是套住自己，然后跟自己生出几个优质的继承人，但这份细致和贴心，戴娜娜还是挺感动的。
毕竟他们本来就是各取所需，即便是面子工程，但那也是多出来的一份贴心。
本来戴娜娜还是有些犹豫迟疑的，但在吃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已经彻底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跟这样的男人合作，总归是好处多过坏处的，毕竟……她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所以和季铭沉默着差不多吃完这些东西后，戴娜娜找了借口去洗手间调整了一下情绪，确定自己已经彻底恢复平静后，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只剩下两杯新点的咖啡。
戴娜娜端起来喝了一口后，才看着季铭说道：“纪先生，您提出的那些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但我我也有自己的条件，这对您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季铭有些懵，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提出条件了？
难道是那远方亲戚又多嘴了？
不过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些什么做家务啊之类的条件，季铭也没多想，就笑着说道：“代小姐请说。”
戴娜娜直接说道：“第一，我们最迟明天就领证，第二，生孩子的事情都好说，生几个都没问题，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无法保证自己生出来的一定就是男孩子，所以即便生了女孩子出来，纪先生也要一视同仁，第三，我爸爸的病情现在已经很严重了，拖延不得，所以我希望领证之后，您能马上让他接受治疗，第四，也是最后一个，我希望婚后我爸爸能跟我们住在一起，如果您介意的话，至少帮他准备一个安全的住所……”
顿了顿，她又说道：“这四个条件对您来说应该都不难，不过举手之劳，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季铭就懵了，“不是……这、这会不会太快了些？”
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啊！
戴娜娜有些疑惑，“但您不是说……您家里人希望您尽快有一个孩子吗？再快，孩子也得十个月才能出生吧？难道我们不是越快结婚越好吗？”
而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变了，“你是希望我生了孩子再说结婚的事情？！”
她可以用自己的婚姻做筹码，但她绝对没办法接受当别人的情妇！
不结婚就生孩子，跟情妇有什么区别？！
季铭赶紧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要不要再多了解几天？万一你以后后悔……”
戴娜娜肯定说道：“我不会后悔。”
“那……”
季铭觉得，自己应该也不会后悔，再说了，他一个男人好像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毕竟他好歹背靠大山，对方就算是想从他这里骗取钱财，那也没这个能力啊……
所以犹豫了一会儿后，他就说道：“你不跟自己的父母商量一下吗？万一……”
戴娜娜更加不解了，“我爸都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了，我怎么跟他商量？而且这不是我们两个早就说好的事情，尽快结婚吗？纪先生在犹豫什么？”
当时媒婆说的是最好一个月内结婚，但她已经等不到一个月了，所以才把时间定在明天，这样她爸爸也能快一点接受治疗，她也能快点怀孕，这不好吗？
季铭说：“这个……”
他是跟亲戚说过自己挺想快点结婚的，但他所谓的快点，是至少相处一年半载，而不是见面了就立马领证啊！
话说，要不是今天是周末，这姑娘该不会打算今天就跟他领证吧？
季铭还在犹豫，戴娜娜心里却开始各种不安了。
她见过这人，也短暂相处过，基本能确定对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一些，也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可他现在却犹豫，莫非是有了更好的选择，想反悔了？
想到还在病床上的爸爸，想到这段时间一直偷偷跟踪自己并且好几次打算对自己下手的那些人，戴娜娜越发着急了。
她咬咬牙，似乎豁出去了。
站了起来后，她就对季铭说道：“纪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季铭：……？？？
她明白什么了？
他都不明白自己在犹豫什么呢。

躲在偏僻角落里的程生笙和沈宁玉看得一脸懵。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后，沈宁玉小声问道：“你看懂了吗？”
程生笙摇摇头，也问道：“你看懂了吗？”
沈宁玉也摇摇头。
程生笙微微蹙眉，正想说自己觉得那姑娘很眼熟的时候，沈宁玉也拉着他追了上去。
被拉出咖啡厅的时候，程生笙还有些迷茫，“怎么了？”
沈宁玉说：“追上去啊，我得看看那姑娘把季助理带去哪里，万一想过谋财害命怎么办？”
程生笙就说：“那姑娘看起来很普通，没哪里不对劲，应该不至于吧？”
“诶呀，不管，先追上去再说。”
“哦……”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姑娘居然直接拉着季铭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没错，就是酒店。
沈宁玉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甚至还主动上前询问，确定这里就是酒店后，她像是丢了魂魄一样，游回了程生笙身边。
程生笙问道：“咋了？”
沈宁玉说：“这里真的是酒店！”
程生笙：……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沈宁玉又尴尬又着急，“你说……我们要不要冲上去救季助理啊？”
程生笙面无表情说：“我觉得你要是真上去，季助理说不定会恨你一辈子。”
沈宁玉：……
将沈宁玉拉走后，程生笙又说道：“行了，就当做没看到得了，季助理又不是傻子，他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的。”
但沈宁玉还是很震惊。
小说的世界果然很可怕！
这种事情，在现实……应该不会发生吧？
其实程生笙也挺担心的，只是他跟季铭一样是男人，很清楚这种事情被别人看到，心里会有多尴尬多难受，更何况季铭那样子不像是有事，倒像是被吓着，等到了房间，多半会清醒下来，那之后要怎么处理，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和沈宁玉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没看到……
可毕竟是亲眼看到的时候，程生笙和沈宁玉找了个地方坐了好一会儿，忽然就有些尴尬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生笙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慕北孑给他打电话了。
说是有点事情要找他，让他现在赶去公司那边。
程生笙挂了电话，转头一看，发现沈宁玉也正好挂电话。
他正要开口，沈宁玉就说：“慕西承找我，我要过去一趟，你……”
程生笙就说：“哦，我也要去公司找慕北孑，那……一起吗？”
沈宁玉说道：“不顺路，我要去慕西承的别墅找他。”
所以，两个人就各自打了一辆车。
从这边赶去公司找慕北孑，路上的红绿灯有些多，程生笙本来还低头玩手机，但是忽然察觉到了异样，抬头看了一眼车子的后视镜，隐约察觉到有辆车似乎在跟着他们。
想了想，程生笙忽然说道：“司机，麻烦绕个路……”
司机不知道程生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绕路，但生意送上门，没人不乐意做，所以也没多问，就听着程生笙的指挥，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大半圈。
程生笙一直在暗中观察，发现跟着他们的不只是一辆车，而且对方很聪明，隔一段路程就换一辆车，寻常人根本看不出异样。
跟得有些紧，而且还有专门的部署，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脱身。
程生笙不想连累司机，就让他在一个大超市前把自己放下，下车之前还专门拿了司机的一个口罩戴上。
虽然不知道来者到底是谁，但程生笙能猜测对方多半是自己以前的仇家，能耐不低，他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对方杠上，所以能避开就最好了。
不过他还是小瞧了对方，哪怕他快速进入超市里，越过人群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从另一个通道出来的时候，程生笙已经换装伪装成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背着一个双肩包，穿着一条连衣长裙，脚下踩着一双小白鞋，戴着可爱的卡通口罩和一顶太阳帽。
一个回眸，把正牵着女朋友手的男人给惊呆了，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察觉到没人再跟着自己后，程生笙便快速离开了这个超市，正打算找辆车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戴着口罩的Z径直朝着自己走来。
很显然，Z已经认出自己了！
程生笙眉头狠皱，看对方这气势，就知道他这是冲着自己这条命来的！
找车是不可能的了，又不能在这里跟Z打起来，所以程生笙只能转身回了那个超市，然后再次进入人群中，很快，又换了一套装束。
这回依旧是女孩子的打扮，只是把裙子改成了裤子，小白鞋也变成了运动鞋，帽子被他丢掉了，改成了及剪短发，脸上已经化着妆，从甜美风变成了运动风。
不过让程生笙意外的是，Z还是很快认出了他，并且快速朝着他追来。
只是这里人多，所以对方不便出手。
但慢慢的，程生笙就发现Z似乎没什么耐心了，手上的东西也隐约亮了出来。
他都忘了，Z这个人大胆又嚣张，而且是个十足的变态杀手，什么律法什么人情在他眼里都不重要，只有完成任务是最重要的，一旦他的耐心消耗，只怕周围这些人都会被他直接干掉！
程生笙可没他那么变态，所以只能咬牙转身进入一个通道，快速远离人群。
Z果然将东西收了起来，快速追了上去。
对这个超市，程生笙还算是熟悉，所以他很快就把Z甩开了，但他知道Z很快就能追上来，就冲他那一副今天一定要弄死他的表情，程生笙不敢大意，急忙给R打电话。
好在R这回十分靠谱，很快就接电话。
程生笙怒道：“玛德！Z找上我了，现在正追杀我，快过来接我！”
R都懵住了，“不是……你在哪儿？！”
“我在华国啊我能在哪儿！给你定位，快点过来！”
说着，程生笙察觉到有脚步声朝着这边靠近后，急忙挂了电话，而后将自己的定位发给了R，转眼就利落地跳进了一个小巷子里躲了起来。
他暗暗观察着找过来的那个人，发现不是Z，但是看样子，应该是Z的手下。

第703章 被发现了（二）
程生笙没想到Z忽然就找过来了，而且他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对手又是Z，这回……想要安全逃脱恐怕很困难！
但即便是在这种时候，程生笙还能分心给慕北孑发消息，说自己路上遇到一个朋友，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晚上也要很晚才能回去。
消息显示发送完毕后，他就立马将手机调至静音。
观察到对方朝着这边走来，程生笙又不动声色静悄悄地换了个地方躲藏。
Z带了这么多人来堵截他，而且身上还带着武器，他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想要活命，就得用点别的手段了。
就在这时候，原本在这边搜查的几个人离开了，程生笙也趁机离开了这个小巷子。
但是没想到Z居然在这时候发现了他的行踪，二话不说就朝着他开枪！
程生笙险险避开，同时又惊又慌还气得很。
这人是有病吧居然在这种地方开枪？！
万一把人引来了怎么办？！
虽然是消音枪，但也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这小巷子本来就安静，这样的声音更加明显了，附近说不定还藏着什么摄像头……
但程生笙也没心思去骂对方，一个利索又翻墙跑走了。
Z暗骂了一声，很快又带着人追上去了。
幸运的是，程生笙在逃跑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落单的，趁对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踹过去，将人踹在墙上反弹落在地上动弹不得后，又快速上前一掌打向对方的后脖颈，活生生把人给劈晕了。
最后，快速在对方身上找到了被藏起来的手枪。
与此同时，Z带着人赶了过来，而程生笙毫不迟疑地转身给了Z一枪！
Z没料到对方有这个举动，急忙避开，但他的速度不急那一枪的速度，尽管避开了要害，却还是被击中了肩膀处。
哪怕只是擦伤，那灼热的伤口都让他痛得表情狰狞了起来，狠狠骂了一句脏话。
“Fuck you！”
骂完之后，他也没管伤口，而是赶紧带人继续追上去。
有了刚才的缓冲，程生笙逃起来也方便多了。
正巧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司机刚好停车从车上下来，程生笙也没管那么多，随手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对方手，夺过钥匙把人狠狠往旁边一推，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上车离开了。
那人原本在打电话，被程生笙这么一推，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倒在旁边半天都起不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追来的Z和那帮手下也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存在，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去追程生笙，又骂了一句脏话，很快继续追了上去。
倒在地上那人还不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哼哼唧唧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手机被摔坏了，又骂骂咧咧了许久，最后才看到了地上那张写了密码的银行卡。
程生笙开车往郊外赶，这种闹市限制了他的发挥，毕竟他不想伤人，但Z和他的那帮手下可不这么想。
接近郊外的时候，开车就方便多了，因为横冲直撞也没人管，毕竟这片地方靠近山林，更何况现在天已经黑了，根本不会有什么人靠近。
但程生笙没想到的是，这辆车居然没油了……
他气得要死，却也只能下车赶紧找地方躲藏。
命运之神显然对他不太友好，因为这附近根本没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而Z很快就带人追了上来。
发现程生笙留在原地的车后，他断定人肯定还在附近，所以就带着所有的手下一起下车找人。
逃跑没可能了，躲起来也不现实，程生笙只能趁着他们人员分散的时候，先把那几个容易解决的喽啰给打晕外加弄残。
最后只剩下Z和两个跟班的时候，程生笙就被发现了。
他还想躲起来的时候，Z直接给了他一枪。
程生笙躲避开了，但子弹擦着他的脖子过，灼伤了他脖子上的皮肤，让他闷哼了一声，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同时也朝着Z开枪！
Z冷笑，“K，我劝你最好放下武器，乖乖听我的话，否则我现在立马送你上西天！”
程生笙也冷笑，“你怎么不放下武器乖乖听我的话？”
Z道：“你以为你现在还逃得掉吗？我告诉你，我的人很快就会赶来，到时候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程生笙无所谓道：“那你就把我弄死呗，能把我弄死，也算是你的福气！”
知道跟程生笙这样谈没有任何意义，Z眯了眯眸子，示意身边的那两个人先上。
他这样的行为，让程生笙断定他们手上或许没有子弹了，也许忽然跑来袭击他，只是半路做的决定。
很好，反正他也只剩下一颗子弹了……
程生笙没敢浪费，所以在对付那两个跟班的时候，用的是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刀。
他不杀人，所以动手的目的多半都是把人废掉。
但是Z手段卑鄙，一般都会趁着这个时候对程生笙下手，但程生笙早就防着他了，所以在他开枪的时候，就用一个跟班给挡住了。
那跟班惨叫一声，被程生笙用力一踹，很快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Z狠狠咬牙，趁着另外一个根本试图袭击程生笙的时候，再次开枪，但依旧还是被程生笙躲了过去。
他抬脚跟那个跟班踹过来的那一脚对上，两个人都狼狈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时候，程生笙就将还剩下一颗子弹的手枪拿了出来，对上了Z的脑瓜子。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头脑都会转动得特别快，知道自己再怎么躲也躲不过程生笙那厉害的枪法，他索性一边躲一边拉过那个跟班挡在自己面前。
那个跟班惨叫一声，被Z随手扔在地上的时候，不知道是死是活。
接下来，就是两个人的拳脚功夫了……
Z不是程生笙的对手，所以打算从语言上攻破对方。
“K，你一直守着那个男人不让我下手，难道他是你的相好？你猜猜，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大，他会怎么做呢？”
程生笙抬脚狠狠地踹向Z，却被Z抬起双手给挡住了，虽然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但没受伤，嘴角还勾起邪魅又阴森的笑。
程生笙就冷笑说道：“那也得你有命活着离开这里！”

第704章 被发现了（三）
不过这也让他肯定了，Z忽然决定追杀他，主要原因就是得知了那个接下保护慕北孑任务的人是他。
只是这也夹着私情。
毕竟他们本来就互看不顺眼，经常生出想要弄死对方的想法，这也很正常。
打了半个小时，程生笙都Z都开始粗喘气，两个人现在拼的就是体力了。
在这方面，程生笙就没输过！
再加上慕北孑每天晚上对他的锻炼，让他的耐性和其他各方面都更加持久了，即便在打斗中，他都还能分心地感谢了一下慕北孑。
Z约拉越吃力，但他看起来却有恃无恐，程生笙也隐约猜出他刚才说的有人赶过来帮忙不是在开玩笑。
原来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程生笙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万一Z的人真的追过来，凭他现在这本事，想要逃走太难了。
所以在跟Z打斗的时候，程生笙也开口喘着粗气说道：“你这样暗中来追杀我，老大知道吗？别说你根本杀不死我，即便真的杀了我，你确定老大不会猜出是你的干的？”
察觉到Z有些迟疑后，程生笙下手更狠了！
最后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时，程生笙又看着他冷笑，“要不你也猜猜，如果老大知道你对我下死手，他会怎么对你？”
Z眸中闪过一抹恐惧不安的神色，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程生笙捕抓到了。
但他没有那么单纯，不认为这几句话就能吓得Z停手，所以在Z分神的那一瞬间，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直接冲着Z的脖颈划了过去！
Z顿时心惊肉跳，十分好运地避开了匕首，但脖颈还是被划破皮了！
刚才那一瞬间，真真是跟死神擦肩而过！
程生笙刚才说的话还是吓到他了，连同方才那一下，Z有一瞬间的晃神，而程生笙也抓紧了这个机会，匕首再次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