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加入主角团—— byYour唯
Your唯  发于:2023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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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想干什么啊!跟我有什么血海深仇啊!
“啊啊啊、啊啊……”
“别怕阿宝,我在,你先冷静下来。”楼起笙回抱住我,这么说着。
我刚要竭力冷静下来跟他比划,钟旋的声音又在我脑海里出现了。
“这就是你的姘头啊。楼、起、笙……麒麟……又是麒麟。我最讨厌麒麟!”
提到麒麟的时候,他的声音瞬间尖利,发癫似的骂了一通。
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毕竟他一直
在发癫,就没正常过。
他骂完麒麟,缓了缓语气,开始骂我。
“你这贱货一直装得三贞九烈,我差点儿L真这么以为了,原来只是喜欢麒麟啊。不过也难怪……”
不要在我的脑袋里说话啊啊啊啊!!!闭嘴!闭嘴啊啊啊!!!
根本冷静不下来。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就不闭嘴。你很讨厌我吗?我也很讨厌你,我要恨死你了,比恨麒麟更恨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神经病啊!
我简直要被神经病骚扰到自己也神经病了,拼命地在叫钟旋闭嘴滚出我的世界。
但他一直还嘴一直还嘴,还又用那些很难听的话骂我羞辱我。
就像前世他对于彦做的那样。
但其实前世的时候他骂于彦已经算是轻的了。
更多的时候他会打于彦。
还会把于彦锁在黑暗的储物柜里一整晚。
有次他还在储物柜外面笑着问于彦是选蟑螂还是蛇还是老鼠还是蛞蝓。
不回答的话就全部放进来。
也可以放过我,只要我求他。
只要我肯跪在地上给他磕头。
只要我保证下次他打电话叫我去KTV里受他和他那群狐朋狗友羞辱的时候我不挂断拒绝。
我当然不会就这么向他屈服。
那时候我还在读高中,一直在忍,不会对他动手,甚至不会还口。
可不代表我就会屈服。
我只是当他不存在。
不反抗他,却也不顺从他。
那时候的记忆猝不及防地全部涌现出来了。
在黑暗的狭小的空气不流通的空间里滑腻腻的冰冷的蛇爬过身体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在我要彻底疯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麒麟长鸣。
如同一道热烈的阳光硬生生地撕开了密布的黑暗乌云。
我猛地从恐怖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楼起笙已经变回了麒麟之身。
而脑内的钟旋的声音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此刻麒麟站地上,我被他前肢圈在怀里,仰着脸看他严肃、警惕、愤怒地巡望四周。
真让人感觉安全啊。
我看了会儿L,努力踮起脚尖用脸贴贴他胸前的鳞片。
暖暖的。
他用爪子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搂住我,低头轻声说:“别怕,阿宝。”!

过了会儿,他一言不发地变回了人身,圈着我的动作倒是没变。
我抬头瞅楼起笙一眼,他一直看着我,见状问:“怎么?”
变回去……
此刻我们身处郊外的大道旁,平日路过的人少但绝不是没有。
万一被人看到麒麟了那不得引起轩然大波?
而且,就算不是麒麟形态,就算是人身,也会令我感到安心。
我有点嫌弃自己的无能和软弱,可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是这样的。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虽然也挺废的,但没有这样的依赖心,不会遇事就想谁谁谁会保护我。
笑死,因为根本没有那个人。
但现在楼起笙出现了,并且一天到晚叨叨着要保护我。
我就真的产生了依赖他的惰性和贪婪。
这样是不好的。
虽然除了虚无缥缈的尊严之外,我暂时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好。
而且仔细想想其实也不是很没尊严。
这小子偶尔搞点叛逆,但其实说到底还是挺尊重我的。
Emmmm……
说不清。
心情很复杂。
不知维持着这个姿势发了多久的呆,反正楼起笙没催我。
他只是安静地、平稳地、一下又一下规律地、轻轻地拍我的背安抚着我。
直到我听到由远及近的马车声,回过神来,急忙推开他,扭头看着一辆马车从面前疾驰过去,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我略微地整理好了心情,对楼起笙比划:我没事了,继续出发吧。
他问我:“回心境?”
我摇摇头,比划:想看看风景。
他的目光默默下移,欲言又止。
我:没事。
其实有点事。
但这事肯定大不过活见鬼。
楼起笙犹豫了下,终究没拒绝我,扶着我上了马,然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前进。
我跟他说可以快点真的没事。
他说不信。
“……”
不信我就算了,他还要加上一句:“你最会逞强。”
你说的谁啊哥?反正肯定不是我吧!
我就差在哪儿倒下在哪儿摆个碗就地躺着睡一觉了。
这么走了大半个时辰,我比划道:这要走多久啊?到时赶不上会合的时间。要不你还是把我放心境里去吧。
他略一思忖,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然后问我屁股疼不疼。
别问这么直接行吗哥,咱含蓄一点。
我摇摇头。
他朝前往远处看去,片刻后道:“前面有个小城镇,时候不早,我们不赶夜路,在那暂歇一晚,明日租借一辆马车。”
我说真不用,真没事儿。
但他就一副“随便你说我要听了你的算我输”的不合作态度又摆出来了。
行吧,租马车就租马车吧,又不是没这个钱。
我就没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很快我们就进了小城镇里,直奔最好的客栈入住了一间房。
我先洗浴,然后是楼起笙。
他洗的时候,我坐在梳妆台前,本来是擦头发,擦着擦着手停了下来。
“小康?”我试图在脑内联系系统。
许久都没有回音。
我想来想去,试图叫叫另一个名字,试了几次,实在是叫不出口。
什么人会喜欢说那么脏的俩字儿呢。
能避免就避免吧。
只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正沉思,听到楼起笙温柔地叫我:“阿宝。”
我回过神来,转头看他,急忙继续擦头发。
他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干巾,慢条斯理地帮我擦。
哎呀……怎么这种事儿也帮啊,怪不好意思的。
好像我生活不能自理似的,这说出去别人得怎么看我啊。
我抢了几下干巾,终于抢回来了,低头擦发尾。
正擦着,肩头一重,是楼起笙弯着腰又把他的脑袋靠我肩上了。
我抬眼就看到镜子里的他。
他也正看着镜子。
我俩的目光在那里面对上了。
片刻后,他收
回目光,侧头亲了亲我的脸颊。
“阿宝……”
我看他模样是鲜见的吞吞吐吐,像有难以启齿的重要话要说,愣了愣,示意他直说。
事到如今,没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吧。大概。也许。
半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开口就是王炸。
“阿宝,一直以来,我见你无意自述出身,便心想不问你也无妨,可今日行状实在令我担忧……”
这话内容量太大了,我过了足足十多秒才反应过来。
他再度看向了铜镜,与我一直望着里面的视线交汇。
碰撞的一瞬间,我急忙移开了目光,偏头看向别处。
心脏又砰砰地狂跳了起来。
……他居然这么说。
“出身”……
列新雁什么出身?
很简单的出身,桃源村农户列家的老二,全村人看着他娘大肚子,听着他娘在惨叫声中生下他,看着这个哑巴长大的,中途没换过人。
楼起笙现在这么说,就是说,他知道我不是列新雁……
不,我分明就是列新雁。
就算原作中的列新雁不是我,可这条时间线上的列新雁从出生就是我。
楼起笙的意思是,他知道我有前世?还是……?
我正惊疑不定,楼起笙道:“阿宝莫慌。我非是要一定问你出身。我有这般猜想只是因为你学识渊博,很多说辞异于当世。但我也瞒你多年麒麟身份,知道你必有苦衷。”
“若非今日之事,我不会提起这个。如今你若还是不想说也无妨,只需告诉我,那个令你惊惧万分的家伙此刻身在何处,是何模样,是否……你先前在桃源村醉酒时提及的那个……钟、旋?”
他说起那句脏话的时候,颇有点咬牙切齿。
但他很快就努力平复语气,强调道:“其他我全不在乎,亦不追问,我只要你安全。”
我张了张嘴,自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是因为我是哑巴,而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也并不是很想说。
我能怎么跟他说?
说我是现代人,说现在这只是一个国产RPG游戏故事,说他是故事的男主角
而我是撂挑子跑路的原副本小Boss?
粗略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哦……
他又不是别人,不会把我当成妖怪抓起来架火上烧。
我沉默良久,下定决心,抬起手正要比划,脑内传来了系统小康的声音。
“不能说!”它的声音有点虚弱,却明显很严肃,说,“这是禁忌。他们知道自己只是一堆数据后,这个世界会开始崩坍。”
……楼起笙只是一堆数据而已吗?
明明他活生生地在我面前,有血有肉,身体是温暖的甚至炽热的。
我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顾不上别的。
“小康!?”我叫它,问,“你之前去哪里了?到底怎么回事?那个……那个病毒是什么?”
“病毒就是病毒。”小康不忿道,“是我掉以轻心了……宿主不要多问。”
我不可能不问:“那个……为什么病毒会精准地用钟旋的身份出现?”
小康沉默了数秒,说:“关于这一点,我暂时无法作出回答。刚刚我已经向主脑大厅发去后台反馈,还没回复我。”
“你还好吗?”我停了下,问,“那个……他还会出现吗?”
“我目前暂时安好,以后不好说。”它话锋一转,说,“所以宿主早点完成任务吧!速战速决,小康就可以彻底重装系统,什么病毒都没了。”
我当作没听到这话,再问一遍:“别想逃避我的问题。我问你,他还会出现吗……钟旋。”
“暂时无可奉告,小康也在等待大厅回复。”它说。
那我目前跟它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单方面断开了链接。
注意力回到现实,我看到楼起笙还在看着镜子里的我,等着我的回答。
“……”
我正苦于怎么编,店小一送餐来了,敲门救我狗命。
楼起笙直起身,去开门接饭菜。
我把擦头发的毛巾搭到屏风上,走到桌旁一起摆了下碗筷,然后赶紧吃起来。
借此逃避回答。
但楼起笙拿起碗筷给我夹了一筷子菜之后,自己不吃,看着我吃,突然又提起来:“阿宝,其他的我都不问
,可事关你的安危,我必须知道。当时你脸色极差,我从未见过你那副模样。阿宝,不要瞒我。”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的艺术,比划道:是邪念。
钟旋确实是邪念这肯定没错。
这玩意儿邪得不能更邪了。
楼起笙不太信的样子:“可在桃源村时你就曾提及一个叫钟旋的家伙,我查过所有可能你接触过的人,没有一个人叫这名字。”
“……”
好家伙,你什么时候查的?怎么查的?
这他要是不说,我还真是会一辈子都不知道吧!
我当时就喝醉了随口一说,他居然跑去查,我可真是……
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阿宝——”
见他还要再说,我赶紧低头吃饭吃菜,然后倒吸一口凉气,把刚咬到的花椒吐到骨碟里,赶紧端起茶水喝一口洗洗舌头。
然后借题发挥无理取闹引开话题:你明知道我讨厌花椒,这菜里面怎么这么多花椒!
对不起啦!
楼起笙一怔,垂眸看菜,说:“我跟小二说了不要放花椒。”
我硬着头皮继续扮演撒泼,搁下碗筷比划:不吃了不吃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那碗菜端到面前,用筷子一颗一颗花椒往外挑。
本来要借机离席的我:“……”
干嘛啊你!
明明平时有时候那么幼稚,此刻却极为沉静的模样挑着花椒。
明明很显然我就是故意要把秘密继续瞒着他,为此还故意刁难他对他发火。
……干嘛跟没事发生似的?
搞得我心里特难受。
本来就挺愧疚的了。
这下子真是让我半夜都会坐起来猛捶自己头部说我真该死啊的程度。
我这会儿离席也不是留下也不是,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还在那儿挑花椒。
挑完,他把碗放回我面前,说:“你先吃,我看下别的菜有没有。”
别的菜没有,但有八角,他就开始挑八角。
我:“……”
这让我怎么吃得下去啊!
你自己看看这谁还吃
得下去!
我忍无可忍,起身走过去抱住他。
他挑八角的手停住,侧头亲亲我的额头,只说:“先吃饭。先前你在心境里没吃多少,应该饿了。”
真希望他现在突然狗一下,也好叫我别这么不知所措。
半晌,我松开他,强憋住泪,比划道: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不是不想说,是不能。总之,钟旋确实很坏很恶心。
他微微皱眉,眸中寒光点点,没问钟旋究竟对我做过什么恶心的坏事,只问:“去何处能找到他?”
我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面露不解。
我叹了声气,比划道:我也见不到他,不知他究竟怎么回事,他就是今日很突然地在我脑袋里出现了。
我犹豫了数秒,道:也许真的只是邪念侵体令我有了心魔产生了臆想。按理说他不该出现在这里。所以先不要提他了,待霁姑娘的师伯帮我看过之后再说。
楼起笙还要再说,我忙拍他马屁给他顺毛:而且有你在就没事了。今日你以麒麟身形鸣叫,马上那股邪念就消散无影了。
他听了这话果然很受用,眉头都松了些,傲娇道:“邪祟宵小,对麒麟而言不算什么。”
我连连点头,然后猛地见他凭空掏出一片……
如果我没有看错猜错,这应该是麒麟的鳞片。
“我的鳞片有驱邪祛魔之功效,你暂且收好放在怀中,稍后我们上街寻条好看的红绳穿上它,今后你将之戴在心口,不要摘下。”
他又开始像药贩子似的搞推销了。
我嘴角抽了抽,没接,问:你哪儿来的这个?
他的表情好像我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但还是给面子地回答了。
“我的鳞片,自然是从我的身上摘下来的。”
我嘴角抽搐得更严重了,问:你刚扯的啊?
他目光开始飘忽:“不是……上次换鳞片的时候掉的,我捡的。”
我:这上面血还没干。
他急忙低头检查。
没血,我诓这白痴的。
他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两遍,反应过来了,抬眼看我,绷起脸,试图以此吓住我,我就不会跟他再说这
个问题了。
就他会绷脸啊?
我俩对着绷了一阵,他酷酷地把鳞片往我手里一塞,冷声道:“吃饭。”
就你会冷声……行吧,确实我没法儿冷声。
笑死根本就没声。
我只好把鳞片塞回他手里,打手语:粘回去。
他满脸写着无语,却还是坚持言语:“怎可能粘得回去?你在说什么无稽之谈?”
我:我管你怎么粘回去。喏,这里正好有米饭,你熬点浆糊试试吧。要么去铁铺弄颗钉子钉回去。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怒道,“就算是麒麟被钉子钉心口也会出事!”
果然被我猜中了,还真是心口的鳞片。
我也怒了:你说撕就撕自己心口鳞片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出事!上次我就跟你说了不要随便搞你自己的身体了!你本来就没有灵骨,内丹也只剩半颗,现在心口鳞片也撕,你不要命啦?
“我是把鳞片给你又不是给别人!”他嘴硬道。
我道:我你也不要给!
真的,我必须要这次严正地跟他说清楚这个事儿。
不然我真怕下次他把他角都掰下来给我!
“我就要给。”他倔强地说。
我:我不要!
他问:“那你要什么?我角也能辟邪。”
啊啊啊啊啊你小子还真在打角的主意啊!
我赶紧狠狠推他一把,用力打手势:你要敢把你角掰下来,我就——
我一下子卡了壳,想了又想,说:我就去找别的麒麟结偶。!

我还“说”得飞快:我就找我就找我就找,我要找内丹和心头鳞片和角都完整的麒麟!
楼麒麟遭受如此歧视,双目圆瞪,愤怒中夹杂着委屈,委屈中有一半是愤怒。
我俩如此僵持一阵,忽的——
“……叽!”
他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我:“……”
他:“……”
屋内突然安静。非常安静。
静得我想如果我在此刻笑出声的话一定非常突兀。
但我确实有点绷不住。
我尽力了。
我甚至把前辈子难过的事都想了。
但这会儿根本无暇顾及那些个。
我只要一想起刚才楼起笙愤怒委屈半天最后憋出了个叽的一声……
我都说过了反差最为致命!
我眨了眨眼睛,别开头,手握拳凑嘴边轻咳了两声。
“你干什么?”他敏感地问。
我想了想,回过头来,神情真诚地问他那声叽也是麒麟语吗,什么意思?
“什么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一脸冷肃防备地说。
看起来是要采取否认的公关方式。
算了,麒麟也要面子的。
我摆摆手:没事,我幻听了。
他脸色好了点,别别扭扭地抓起我的手,把鳞片塞进来。
我低头看了会儿鳞片,长叹了一口气,抓着它比划着问真的没办法粘回去吗?
他说:“没有。你不必徒劳担心,麒麟自愈能力强,在打斗中被撕落鳞片很正常,很快就会长出新的。”
事已至此,我只得收下。
但再三警告他不准再随随便便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搞给我!
包括但不限于他的角!
再有我就真的扔街上去!
他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可当我逼他发誓,他死活不肯,借口找尽,说麒麟不能乱发誓。
我信他个鬼。
我俩掰扯一阵,他急了说:“角也能新长出来
麒麟尾巴这就露出来了吧!
你就不能放过你的角吗!是不是搞它的日子其实都已经定好了啊!
我继续和他掰扯,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已经盯上那角了。
“霁姑娘略提过,极有可能给你驱逐邪念时需要用到麒麟角入药。”他紧皱眉头,看着别处,道,“总之这个无聊的誓我不会发。”
什么啊!还真要用啊?
我感觉脑袋一阵发懵。
内丹他都给了我半颗,心头鳞片也给我,接下来是麒麟角……
他还有什么?麒麟目?麒麟心脏?
我刚想到此处,脑海里那道可怕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没错,他都会给你,呵呵,你继续跟他在一起,我就会设计让你失明,他必然会把他的眼睛给你。”
“接下来我再让你缺胳膊断腿,让你坏个肾坏个肝……哈哈哈哈哈哈!”
“反正你是个废物。我直接对付麒麟不容易,可对付你就太容易不过了。而你就是他的软肋、他的累赘!”
钟、旋……闭嘴!!
他却仍旧在说个不停。
“还记得那个被你害得名誉扫地只能辞职的女人吗?”
钟旋阴恻恻的声音像极了被蛇从肌肤上游走的触感。
冰凉。滑腻。恶心。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他不止是吓唬,他说的是真的。
在这种事上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我再一次地想起了那位在温泉酒店里对我表露善意却受我连累被钟旋恶整的倒霉女老师,心中一阵发冷。
“于彦,我说过什么?我说过,你敢接受谁对你的好,我就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你怎么总是不听我的话?教训还没吃够吗?”
我:“……”
不……楼起笙是麒麟,他很强……
“你在想麒麟很强吧?对,他确实原本是很强的,但你这扫把星废物黏着他,就成了他唯一的、最大的破绽。”钟旋冷笑着说。
“……”
或许,就算抛开钟旋要因为我而害楼起笙这一点来说,那句话也是对的。
就算没有钟旋,也有其他妖兽鬼怪。
就像上次那个出场就掏我心的家伙。
“……阿宝?阿宝!”
不知何时钟旋的声音不再响起,我被楼起笙的声音唤回了神智,才发现自己被他抱在了怀里。
“抱歉,我不该凶你。”他低声说着软话。
“都是我不好。若非我,你不会遇到那些精祟妖魔,而我偏还次次大意,害你接连受苦。阿宝,都怪我。如今你关心我,我却还凶你,我比那些妖祟还坏。”
在说什么啊,脑子真的很不清醒啊你。
我这么想着,眼眶湿润,悄悄地抓紧了他的衣角。
这是不对的,我该做的是离他远远的。
可……可我不想……
半晌,我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他一点,低着头比划:是我太没用了,才总要你拿自己宝贵之物来救……
我还没说完,他就再次把我揽入怀中,说:“我最宝贵的是你。”
“……”
“在你之前,我背负着无论是麒麟族还是桃源村村民都对我的畏惧与嫌恶独自生活,内心死寂如同大旱之地寸草不生,唯有无聊与无望的平静。”
他的声音很低沉,很温柔。
“唯有你令我发现了这世间原来并不是那么无趣。”
“……”
“我一早便知你绝非仅仅桃源村之人,必然有些过往和身世秘密。可我并不在乎。无论你是何来历,或好或不好,或身揣辛密,或为历劫,或为避仇……无论如何,我都认了,都会与你一同面对。因为对我而言,你只是我的阿宝。”
“……”
行了,别说了,再说就肉麻了。
我泪眼婆娑地靠在他怀里这么腹诽着。
为什么只是腹诽呢,因为我这人心口不一、心机深沉。我想听。
只有他会对我说这些。
而他也只会对我说这些。
“所以不要再妄自菲薄,阿宝。我不知你以往究竟如何,可确定你自转生后一直都是列新雁,如今只是凡人之身。凡人无法抵御妖魔伤害这很正常,否则也不会有麒麟族镇守北荒峡道数千年守护人间之事了。你不过是与其他人一样,仅此而已。”
“……”
“反倒是我为一己之私不愿放手,一意孤行将你带在身边与我一起面对你原本不会面对的险境,却还没保护好你,令你一而再地受伤……”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情绪也如此。
我急忙推了推他,说:不说了。我不说了,你也不说了,也别这么想。非要说起来,若不是为了帮我躲开逼亲一事,也不会假成亲,就不会念动麒麟族祭歌,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不是假成亲。”他纠正道。
“……”重点是这个吗?
而且当时就是假成亲!
哪怕现在已经生米都煮开成一锅粥了当时那也是假成亲!
但我懒得跟他争这个。
随便吧,反正都一锅粥了,假的都成真了。
我比划道:反正都不说了,也不那么想了。我不想我欠你多少,你也别再觉得是你欠我。
我不想是不可能的。
因为确实是我欠他。
而他想的那些是瞎想,只不过我受规则限制不能说出假若没有他我会因宿命而比此刻更惨。
楼起笙深邃的眼神注视我片刻,点了点头,再次拥我入怀,亲了亲我的头发,发出满足的感慨。
“我怎会如此幸运竟能拥有你。”
“……”
你怎会一副被PUA傻了的样子?我实在是没PUA过你吧!
总之,至少在明面上那事告一段落。
我和他相拥了一会儿。
终于我惊惶不安的情绪渐渐散去,跟他说没事了。
他细细观察一番我的神情脸色,这才松开我。
他看了看桌上没怎么动的饭菜,说:“都凉了,我让小二拿去热热,你再吃点。”
我点点头。
小二很快就来了。
面对楼起笙指责说了不放花椒还放花椒,小二态度良好地道歉,说他确实跟厨房师傅叮嘱过了,但今天生意好,估计师傅给忙忘了或者记混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我示意楼起笙算了算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一个麒麟跟人类掰扯这个多那什么啊。
啊,别的麒
麟镇守北荒峡道,一听多牛逼啊。
他这麒麟却在这儿和店小二抱怨给了小费还在菜里放花椒害他被夫人骂。
……简直槽多无吐。
他真的刚才跟小二说了他夫人骂他!
第一,为什么要跟个陌生人说这个啊!
这屋里只有我和你,显然那个夫人就是我!
小二来回疯狂扫视满脸卧槽“你们这么花吗令夫人肉眼可见少了点啥却又多了点啥关于这点是只有我注意到了吗”的表情你是看不到吗!
我哪有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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