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一个月,加起来有四千吗?】
【薪资不到税收起征点的心酸hhh,不过现在是按照年度报税了吧?好像一年综合收入不到多少就不需要来着。】
【总之,咱们周大美人不知道这个,只是单纯因为他穷而已,放心吧。】
岁聿今天注册完公司便没什么事了,一看时间比较早,下就意识的在微信上对霍川骛问道:【晚上有时间吗?】
霍川骛听到了独属于岁聿的提示音,第一时间打开了微信,并看到了页面上属于岁聿的置顶对话框。只不过他此时的脾气不算美妙,准确的说,从直播间里看到岁聿用果冻堵了周砾嘴开始,霍总的这股“怨妇”低气压就在不断积蓄了,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他觉得他也是有脾气的!
至少得等个五秒再回岁聿的微信!这就是他身为一个酷guy的矜持!
岁聿完全没意识到霍酷哥的别扭与停顿,只觉得他刚问完,霍川骛就回了,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格:【有。什么事?】
简短有力,却有问必答。
岁聿开心的发出了邀请:【要不要一起去射会儿箭?】
根据霍川骛和岁聿奇怪的婚姻合同,他们每个月还有必须对外公开的约会次数。这段时间岁聿一直在忙比赛和直播的事情,对霍川骛就有点疏忽了,他打算趁着月底突击一下!射箭是他和霍川骛为数不多的共同爱好之一。
霍川骛的脾气就像是海面上的薄雾,随着岁聿的一句话,就被轻易的吹了个云开雾散,干干净净。他再想不起来什么果冻,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岁岁找我约会!
只能说,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的“娇妻”,真的很好哄。
作者有话说:
*重彩宝石:天竺葵的品种之一。天竺葵是一种经常会出现在高级香料里的香,好比爱马仕的大地,蒂普提克也有一款天竺葵味道的香,但款式的具体名字我忘了。
天竺葵的花语:红色的天竺葵代表着——你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众所周知,霍氏集团并不提倡加班,哪怕老总霍川骛是个工作狂也一样。
霍川骛带头准时上下班,除非出现什么股价崩盘、公关危机等比较特殊的意外情况,否则霍川骛一律都会是早上九点来,晚上六点回,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尤其是在婚后,霍总的养生作息,规律的就像是有强迫症的机器人,谁也不能打破这份长久以来的坚持。
也因此,当这天霍总提前了十五分钟离开公司,整个秘书办都震惊了。有人宁可怀疑是自己的表慢了,也无法置信霍总竟然不守时了。
直至内部的八卦小群里,公关部前台的妹子“冒死”发来了前线第一手的照片。
[总裁夫人来接总裁下班啦.jpg]
照片里,下午的阳光暖洋洋地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斜射而下。驾驶席上,一身老钱风的岁小少爷,正对身边西装革领的霍总展露笑颜。岁聿遗传自父母各方优点的超高颜值毋庸置疑,肤白貌美,气质清冷,像极了在静寂园艺中悄然绽放的一抹幽灵兰,花型苍白而又缥缈。
岁聿对外永远是温和的、礼貌的,却也永远好像和谁都熟不起来,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社交距离。
而当这么一位骄矜的大美人,只对专属的一个人卸下疏离,露出亲近的笑容时,又怎么会不让人心神摇曳呢?
瓜农与猹的八卦群里。
秘书办-Linda:【呜呜,以前没见过夫人时,我还在想谁这么有福气能和霍总联姻,这不就等于是从此以后和万亿资产锁死了吗?现在……我只想高喊一句,霍狗你何德何能!还我岁岁老婆!】
事业二部-老虎口:【什么什么什么,我错过了什么?我岁岁老婆来了?我一直都很喜欢看他下棋啊!但他婚后是不是就很少比赛了?上次的秋柳杯都没看见他。】
公关部-ivy:【只有我在关注今天竟然没有司机,而是夫人亲自来接的吗?夫夫感情真好啊,他俩真的只是因为联姻才在一起的吗?】
技术部-li:【[小声逼逼.jpg]那我们今天是不是也可以提早下班了?】
秘书办-周周:【报!霍总去约会了,大赦天下。他走之前和王特说了,如果今天提前完成了工作的,都可以提前下班!】
全体:【!!!】真希望夫人能天天来找霍总约会啊!他们衷心希望这对夫夫的感情能一直这么好下去。
脑补的感情永远是最美的,至于车里的真实情况……
岁聿今天早上就没让司机接送,如今便自己开车来了霍氏门口。身高腿长的霍总也放弃了车后排更大的空间,自然而然地坐上了伴侣专属副驾。
一路上,俩人都没怎么说话。
因为霍川骛一直低头好像在手机上忙碌着什么,岁聿以为他是有工作没做完,自然不会开口打扰。他还在心里挺不好意思地反思,自己是不是提出约会的时间太仓促,勉强了霍川骛来配合自己的时间,下次一定要再打听得清楚一点。
岁聿算是发现了,霍川骛看起来挺强势的一个性格,其实根本就没怎么拒绝过他拜托的事情。
他只能在心里搜寻着可以打听这方面的其他人选,好比霍川骛身边的特助和秘书,他和他们是有微信好友的,也经常能看见他们在霍川骛社交状态下点赞的活跃身影。
至于霍川骛……
他正在和他的狗头军师疯狂掰头呢。
倒不是因为塞果冻这种小事,而是在霍川骛上车的时候,他当时太沉浸和道林吵架而忘记了系安全带,岁聿却并没有像提醒周砾一样提醒他!他坐的可是副驾驶!
当然,霍川骛心里是这么想的,却绝不可能对道林表现出夫夫“裂痕”的一星半点。
霸总娇妻就是这么倔强,绝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更不用说这个外人,还在他上车前的一分钟,发来了一个引人深省的问句:【所以,岁到底为什么不查你的手机啊?】
这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前朝旧事了,霍川骛对道林炫耀好学生都是希望被老师检查作业的,他热烈期盼着岁聿能够查岗他的手机。当时道林被怼的哑口无言,无数个午夜梦回,他都在琢磨着自己当时应该怎么回嘴。
如今,总算是让这个小红毛给找到了。
道军师最近染了一头狼尾红毛,在演唱会上都快杀疯了,人就有点飘,特意贱嗖嗖的来问了他的赞助商爸爸两遍:【所以,好学生,回答我,岁为什么不看你的手机啊?】
霍川骛:“……”他觉得道林是不想要下一笔赞助款了。
霍川骛的心情很不美妙,如果说岁聿没有提醒他系安全带还是小事,那伺候车内冰窖一样、两人零互动的状况,就怎么都解释不通了啊。
霍川骛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补,好比岁聿对他是不是厌烦了。
这种怀疑,在岁聿把车停到射箭馆门口的地上停车场,然后给霍川骛拿出了一个火鸡三明治后,达到了顶峰。
因为霍川骛最讨厌的就是火鸡肉。
霍川骛其实是不怎么挑食的,中餐西餐,各种蔬菜肉类,就没有他不爱吃的,甚至连香菜都没有问题,可以说是非常好养活了。只除了一样,火鸡肉。他真的无法理解这种肉类的存在,它凭什么能年年被端上感恩节的大餐桌呢?凭它像比较柴的烤鸭肉吗?
偏偏在上公学的时候,他们学舍的M国大厨非常擅长且喜欢用火鸡肉配菜,烟熏火鸡肉三明治更是早餐桌上的标配。
一度都快被霍川骛吃吐了。
也因此,霍川骛更喜欢在岁聿他们学舍蹭早饭吃,他有个朋友是岁聿他们学舍的。也是在这样一个与平常无异的早餐拜访时,霍川骛不期而遇的看到了新转学来的岁聿,他与他手中那本古老的金线书一起,仿佛用瑰丽而繁复的语言在霍川骛的脑海里,描述了一个远超想象的东方世界。
学舍的方形长桌非常长,点缀着每天都会更换的鲜花与复古的金属摆设,在散发着面包与咖啡的浓郁香气里,霍川骛坐在这头,遥遥望着那边的岁聿。
少年安静而又内敛,精美的就像是一件极富美学的莹润瓷器。
霍川骛望眼欲穿得都要快出神了,才想起来问:“那是谁?”
“岁,一个华国转学生。”
哪怕这位漂亮的转学生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霍川骛一眼,年轻的少年那一整天的心情也都格外的好,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连晚餐有火鸡肉这件事都能让他接受的心情好。
但如今……
霍总苦大仇深地看着手上用以暂时补充体力的三明治,悲凉地发现,岁聿果然是不爱他了,他竟然让他吃火鸡肉!
而岁聿其实就是单纯觉得最近正好快到感恩节了,做点应景的食物更符合霍川骛平日里奇奇怪怪的仪式感。是的,三明治是岁聿自己做的,这是身为生活白痴的他最拿手的唯二菜色,还有一道是老干妈夹馒头片。
“怎么样?”岁聿期待地看着霍川骛,给他递上了保温杯里的热饮。
霍川骛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真正的心寒从不是大吵大闹。
他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和岁聿在简单地垫了一下肚子后,开始了今天的约会。他选了最没有灵魂的28磅反曲弓,9.3毫米的粗箭,在弓瞄倍镜的协助中,箭箭十环,自认为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岁聿却感觉今天一天都格外愉快,出奇顺利的车程,酣畅淋漓的比赛,专心且安静的环境。这就是他喜欢射箭的原因,目标持久,情绪稳定。
岁聿喜欢一切能让他情绪稳定的东西,好比甜甜的零食,轻松的环境,以及……
宛如在背后偷偷喝中药调理过的人类。
也就是霍川骛。
这一天都完美极了,除了……两人重新上车准备回家时,岁聿再次看见了霍川骛忘记系安全带。说真的,这让岁八段有点难受。
好吧,是难受极了。
长时间养成的行程习惯,让他真的做不到对别人不规范的行为视若无睹。
事实上,之前在霍氏总部门口的时候,岁聿就注意到了,只是他当时觉得自己没办法像要求周砾一样要求霍川骛。毕竟周砾算是他的下属,霍川骛不是。幸好,霍川骛后面很快就想了起来,系好了安全带,才没让岁聿一直纠结。
但这一回霍川骛就像是打定了什么奇怪的主意,一直没有动作。
逼得岁聿忍无可忍,最后只能选择了主动给这个酷guy系安全带。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霍川骛略显错愕的眼神中,岁聿压过来了整个身子,探出手,一阵摸索。
霍总没配合,却也没阻止,就这么双眼直勾勾的看起了自己眼前一如往昔的爱人。
他爱他少年时的静美,也爱看他青年时的谈吐,并相信哪怕有一天他们都垂垂老矣,他还是会爱他如神明。
因为岁聿在他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岁聿是什么模样,他爱的就是什么模样。
不多不少刚刚好。
岁聿反而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是霍川骛很少过分表露出来的炙热情感,让人很难招架。岁聿只能下意识地抬起另外一手,去覆上了对方如狼一样的眼眸。白皙的手指和麦色的肌肤形成了明显的色差,莫名就带上了一些不可言说。
掌下微凉的触感,和被鸦羽一样的长睫毛轻轻扫过的异样,也都产生了十足的冲击。
霍川骛透过指缝继续看着影影绰绰的岁聿,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以及胡乱摸了一通、终于扣好安全带的左手。
最后,是一个让两人都没想到的、习惯性的吻。
岁聿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个习惯,只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低头轻轻吻了一下霍川骛的唇,就像是一个安抚,也像是一个奖励似的小情趣。
而霍川骛的回应……
便是毫不犹豫、疾风骤雨的回吻,黑发男人的手死死的锢住了倾身而上的岁聿。他想着,这次可是岁岁主动的,自己绝不可能放过!
怀疑他不爱我时的理由可以有千千万,但坚信他爱我,只需要一个吻,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
——霍.哲学娇妻.川骛。
作者有话说:
*幽灵兰:就是鬼兰啦,兰花的一种,因较难栽培、花开罕见而身价昂贵。
鬼兰的花语:卑微的爱。(和它昂贵的身价很有对比感的花语hhhhhh)
一吻结束,霍总思想前后还是觉得不行,他得和岁聿说一下。
他一边平复着一些不该在这个时候有的反应,一边就着仍未与岁聿分开的暧昧姿势,附上对方的耳廓,郑重其事道:“我吃醋了。”
明明是很低沉磁性的声音,搭配上霍川骛传递出来的感情,莫名就蒙上了一层幼稚鬼的色彩。
那一下子便勾起了岁聿大脑深处或明或暗的记忆火焰,好像在很多年前类似的场景里,他也和一个与霍川骛类似的人,经历了这么一场这样的对话。已经从少年过度到青年的蓝眼眸混血,单手从扁平地烟盒中磕出了一根细烟,歪头询问:“介意吗?”
记忆里的岁聿摇了摇头。
青年顺势把烟叼入了嘴里,却也就是叼着而已,一直到记忆的最后都没有点燃。他一手挽起了绣着银色暗纹的衬衣,一手搭着黑色的西装外套,用缓慢又坚定的声音道:“抱歉,我今天有点失控了,但我真的很吃醋。”
他就像是从什么老电影里走出来的西装暴徒,态度绅士,动作优雅,却也伴随着紧实肌肉下危险的血腥气息,就像是一头蛰伏在暗处的大型猛兽,漂亮又致命。
事实上,青年的铂金袖扣也确实蹭上了尘土与血迹,有他的,也有别人的。
很显然在这段记忆开始之前还发生了什么,只是岁聿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来了。
岁聿不知道过去的自己是在何时遇到过这样的场景,也不清楚与他对话的人是谁,他只知道如今的他,问出了和当年一样有些傻乎乎的问题:“吃醋?”
“是的。”霍川骛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的喉咙和心里同时涌起了太多想要表达的事情,小到岁聿用零食堵别人的嘴,大到岁聿最近沉迷工作,连和他微信聊天的频率都下降了。霍川骛把最近在意的事一条一条的细数而过,委屈的不行。
可仔细想想,这里的每一条都好像又有点说不出口,更像是他无端地单方面胡闹。他感觉自己好像再一次回到了过去,那个和岁聿刚刚在一起的荒唐年月,因不安与不确定性而敏感异常,他被自己的自大与幼稚裹挟着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傻事,包括但不限于嫉妒空气。
他真的太喜欢岁聿,太想和他在一起了,但他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抓住这段感情,只本能的去占有,去横冲直撞。
但这是不对的。
多年后的霍总在关键时刻紧急刹闸,重新用缰绳勒住了心中的野兽,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行,不可以,嫉妒的男人最丑陋,岁岁是不会喜欢的。
岁聿却反而先一步反握住了霍川骛的手,单薄却温暖,一点点的反复抚摸,试图放松对方正在不断收紧的拳头,他抵上了他的额头道:“为什么不能嫉妒?你有权利这么做。如果你一直因为工作而忽略了我,我想我也是会生气的。在这方面,确实是我做的不够好。”
明明他是想要为了这段婚姻而努力的,霍川骛那么忙,都还能抽出时间和他约会。他却反而没能平衡好工作与家庭。
其实按照岁聿过去的性格,他是不会对人如此主动剖析自己的,哪怕对方和他结了婚也不行。因为岁聿并不是那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类型,时常觉得说出这些话会显得矫情。可是在那一刻,鬼使神差的他就这样说了出来,就仿佛心底里一直都有这么一个念头,好多年了。
在说完后,岁聿也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松了一口气。有一种“自己终于说了一直以来想说的话”的如释重负。
他小心翼翼地重新抱住了霍川骛:“这一回,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好。”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岁聿都在疑惑,他为什么要说这一回?哪一回?他和霍川骛还有很早以前的很多回吗?
不过,岁聿很快就没办法再去关注他变得越来越奇怪的脑子了。
因为周砾上了热搜。
准确地说,是他们还未开播的比赛春申杯上热搜了。
当然不是因为“他们为了办比赛而直接开了个MCN公司”的操作。想也知道,这虽然能吸引进来一部分好奇心比较重的围观群众,但火是不可能有多火的。毕竟这年头有钱人的神奇操作多了去了,在不买营销的情况下,理论上他们连热搜的尾巴都摸不到。
但命运就是这么神奇。
岁聿几人这边还在因为周砾直播间的观看量不错而傻乐的时候,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已经悄然炸开了网络。
——当红流量偷税漏税,作品全网下架。
这事本是和岁聿等人没什么关系的,他们既不认识这位流量,也没和对方有任何经济往来。霍川骛倒是有个在海外做生意的同学史蒂芬森——也就是以前和岁聿一个学舍的学长,他家里是做奢侈品生意的——请了这位流量当代言,合同已经走完了,第一笔款项刚打过去,对方就暴了雷,种种宣发付诸东流。
霍川骛就这样听史蒂芬森爵士不带喘气地骂了这傻逼整整二十分钟。是的,他们的这位同学,还是个与生俱来就自带爵位的“老伦敦正黄旗”。
霍川骛对黄爵士耐心到了不可思议,最后连史蒂芬森自己都觉得这不像是霍川骛的为人,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最近很有空?”霍氏要倒了?
霍川骛却只是平静地回:“你骂完了?”
“差不多吧。”史蒂芬森爵士自诩是个文明人,多年来的教养谈吐不允许他这么一直说脏字,虽怒气未消,却也还是多少该收敛了。他维持着贵族应有的体面,用标准的牛津腔询问,“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
霍川骛当然是要说说他们共同的朋友、他的爱人岁聿了呀。
史蒂芬森:“……”岁聿和这个故事有一便士的关系?
那还是有的。
霍川骛秀恩爱也秀的蛮有基本法的。他从不会生拉硬拽,总能找到适合切入的相同点。轻松从这位暴雷的流量,顺利夸到了岁聿大踏步进步的事业上。
流量的操作固然傻逼,但他的团队才是“登峰造极”。本来税务局并没有想要出来锤他们的,一开始只是有些营销号得到了风声,捕风捉影的暗示流量最近在补税。他工作室的团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这个风口浪尖不夹紧尾巴做人也就算了,还试图顶风作案和营销号硬刚,给流量洗白。
他们在网上各种明里暗里地买通稿,说哥哥年少不懂事,团队没有经验,但他们绝对没有偷税漏税,这里面存在误会。
至于到底是怎么样的误会,工作室给的说法就很春秋笔法了。什么当初火的太突然,仓促成立工作室,虽然知道演员交税要按照工作性质来区分,但多少有些手忙脚乱,就还是按照过去老东家的做法交了,一直以为没问题,谁知道突然被说缴的不对。
相关机关一听这话,那肯定就不乐意了呀。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没有错,那能是谁的错?老东家?税务机关?
他们到底在暗示什么?
当地税务的蓝V大号,立刻拿出了雷霆之锤,明确表示了就是偷税漏税。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周砾直播间里之前彭三思的那句“按照顶格缴总没错”的话,被对比了出来。既然不知道哪个是对的,那就按照顶格缴呗。一个不赚钱的棋手都有这样的觉悟,你一个日收入过百万的大明星反倒是没有了?
两件事很巧的就发生在前后脚,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彭三思的金句直接冲上了热搜第一,连带着周砾的直播间一起骤然有了不错的热度。
流量的粉丝也蜂拥而至,对周砾和彭三思进行了极其恶毒的谩骂,觉得他们是糊逼拉踩,害了她们哥哥。
彭三思本来还在布置会场的百忙之中研究粉丝说的是什么意思呢,看不惯的路人已经下场,和粉丝掐成了一团,表示必须伸张正义。这和别人有什么关系?是别人不让她们哥哥依法纳税的吗?她们哥哥也是挺有意思,该依法交税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偷税漏税的时候倒是精明得很了?
等意识到比赛未开先火之后,彭三思……
那必然是要把这个热搜往死里蹭啊。
白来的正面宣传谁不想要?
他们确实不是啥有名的比赛,甚至连启棋这项运动都已经落寞了,但谁让他们遵纪守法,而其他大鹏展翅分子非要跨行来衬托呢?
彭三思火速把周砾喊起来直播,和他的“家人”们讨论起了春申杯比赛的名字,总不能真的叫初级赛。
“so?”史蒂芬森听了一脑门子的互联网乱斗还是稀里糊涂的,最后只能总结为,岁的事业好像发展得还不错?至少运气很好。
“我们结婚了。”霍川骛道。
史蒂芬森:“……我知道,我还送了新婚礼物,记得吗?”霍川骛和岁聿只是领证了,却一直没有举办婚礼。他们这些当年的见证者,都在热烈期盼着一场大家都能参与的婚礼。史蒂芬森是其中最积极的,早早就漂洋过海送上了昂贵的礼物。
“我和岁岁也回了卡片。”霍川骛强调,是他和岁聿特意一起写的感谢卡,两人一起签的名字,他专门找知名的大师设计了一个很好看的字母叠签图。
算了,霍川骛选择了直说,放弃了继续启发愚昧的老外。是他的错,他怎么能指望洋鬼子会懂什么叫旺夫呢?
岁聿和他结婚了,事业就好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超旺岁聿的!
作者有话说:
*星之弗拉门:铁线莲的品种之一,是那种特别大的花,实体比照片好看。
铁线莲:在有关铁线莲的众多说法里,一直有个……“旺夫之花”的奇怪说法。
为了更旺岁聿一点,霍川骛再次积极询问起了他还有什么能为岁聿做的。
霍川骛对一个人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给对方花钱,往死里花钱。说真的,他有时候也会反省自己的表达方式会不会太单一、无趣。
但物理意义上的旺夫,又怎么不算旺呢?
当然,首先还是要先搞清楚岁聿的需求。
霍川骛这天中午一边开着视频和岁聿吃饭,一边询问:“说起来,以前和你师兄一起办比赛的棋手,一个都找不回来了吗?我觉得春申杯还是有一定观众基础的,老观众会怀念他们。”
霍川骛对岁聿的直播事业,真的是下了不少苦功夫,他甚至张口就能叫出不少老选手的名字,岁聿都未必有他知道的多。霍总心想着,如果彭三思只是在请人这方面有困难,那他可以帮忙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请不到的,只有价格合不合适而已。
但他没想到岁聿却给了一个让意料之外的回答:“是能找回来的。但……”
过去愿意跟着彭三思参加春申棋手杯的选手,目前还四散在全国各地,大家天各一方,过的不算好,也不算坏。彭三思相信自己在那些老朋友心里还是有一些薄面的,只要他去说,大部分人肯定愿意回来帮忙。
可问题就是:“我们都不知道成不成,就把人家贸然叫回来,怎么负责他们的以后?”
彭师兄对着视频镜头插过来了半个脑袋,他最后还是屈服了,去理发店重新染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奶茶色,总算把颜值稍稍拯救回来了一些。为了上镜好看,真的是拼了。
周砾直播间里的“家人们”纷纷表示感动,觉得彭老板很敬业。
彭三思不是故意打扰师弟夫夫感情交流的,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旁听小情侣之间腻腻歪歪的聊天内容,他当年在大学住寝室的时候已经听得够够的了。只是……偌大的博棊棋院,今天只有岁聿的棋室是暖和的。
因为棋院的暖气管道坏了。
春申市虽然是全国的经济与贸易中心,但依旧和所有的南方城市一样,是没有集中供暖的,只能自己私人装暖气。好处是暖气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开,坏处则是非常、非常的费钱,尤其是在走商水商电的门市商铺里。但开中央空调的话会更贵。
博棊棋院当初选择的就是自己装地暖。维修暖气的师傅已经来了,正在努力抢修,但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好。
岁聿的棋室能保持暖和,则是因为这里开了空调。岁聿刚从一场车祸里险里逃生,彭师兄再怎么周扒皮,也不可能冻着他的师弟。
也因此,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彭三思和周砾就来了岁聿这边蹭空调。
彭师兄刚一进门,就听到霍川骛问岁聿为什么不请过去的嘉宾。
彭三思便顺嘴给“师弟媳”解释了一下,他是想给大家找一条活路,而不是让人家赔上现有的生活,来陪他进行一场已经输过一次的豪赌。
彭师兄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搞怪的表情如旧,看上去与寻常没什么太大变化,但不管是霍川骛还是岁聿,都还是敏锐察觉到了他不经意流露出的不自信。这大概是每一个曾经历过辉煌的职业选手一定会有的宿命,站在职业颠覆时荣耀加身、做什么都仿佛是对的,但一个人的竞技状态不可能一直保持,会随着年龄不可避免地下滑,当一切都不再尽如人意时,哪怕对的也是错的。
这就是竞技体育,每一个人都有不能输的理由,但最后赢家有且只有一个*。
彭三思虽然还没有退役,但当年春申新手杯的失败,还是给了他不小的打击,不亚于从职业颠覆被打落的挫败。首先最突出的特点,便是他变得不再自信,会下意识的质疑自己的能力与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