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体弱多病的白月光—— by樊令佳
樊令佳  发于:2023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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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让尘的呼吸彻底乱了,他解下剑放到桌子上,脱下了外衣,倾身覆上去亲吻这人,他用温热的掌心扶着花想容的后脑,在他的唇间流转着,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升腾着一阵灼热。
花想容容色娇艳,他握上萧让尘的手腕,接力稍稍退开一点儿,看着□□被打断明显有些不爽的萧让尘,睁着眼睛无辜道:“我还病着,殿主要轻些……不能鲁莽……”
萧让尘闻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低着声音道:“你又来这一招……”
“想容怎么知道不是你该轻点儿呢?”

第47章 心机病美人X假温柔真变态殿主
琉璃清绿的眼眸近在咫尺, 花想容眼尾的红痣艳艳,竟和他的眼眸底色相得益彰,衣衫在细碎的亲吻中已然凌乱, 露出一片冷白的肌肤,春樱楼里都红烛烛光摇曳着,透着一股暖意, 花想容的腰身被萧让尘搂住,他抬手捉住了丝质的隔帘, 却又在一阵阵的战栗中松开了手。
下一秒,他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强劲有力的怀抱中,低低的喘息淹没在满是浅淡花香的轻风里,萧让尘已经被勾起了情思,他的吻越来越炽热, 落在花想容的耳际和锁骨上面,沉重短促的呼吸萦绕在窗下,萧让尘的手指没入花想容只用一根红色发绳束起的青丝中,只轻轻一滑, 发带便从他的手指间落进了花想容的发尾。
萧让尘伸手轻轻捏了捏花想容的脸, 手底下都肌肤有些冷, 还带着一些初春的凉意,萧让尘便倾身上去想要更进一步,把绒毯拉到了花想容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肩,花想容却微微向后仰了仰头,躲开了他的动作。
萧让尘骤然愣住, 他眼底微红, 压抑着难以言说的情感,竟然就这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他看了花想容一会儿,轻声问道:“冷?”
花想容困难地呼吸了两下,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哑,他慢慢说道:“萧让尘,我……”
我不舒服。
没等他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出来,下一刻,一阵强烈的疼痛侵袭入他的胸口,花想容身体重重一颤,扶着萧让尘的手臂,张着口蓦然吐出一口血来!
“想容!”
花想容呼吸困难,随后便是一阵喉间溢血的闷咳,星星点点的血迹洒在了萧让尘素白的里衣襟口,他的眼尾沁出了几点泪迹,花想容拽着萧让尘的袖口,颤抖着声音道:“萧让尘……我疼,我胸口疼……”
所有被撩拨起的□□尽数散去,萧让尘身上的温度冷下来,他拥着疼得身体发颤的花想容,右手抚在他的胸口,一边给他输送内力缓解疼痛,一边温声地安抚他:“乖啊,不疼了不疼了,我们回去,我们现在就回去。”
萧让尘把自己的外袍扯下来,裹在了花想容身上,盖住了他半张苍白的脸,只露出一双魅惑的眼睛,萧让尘一手拿着湖熙剑,一手紧紧地搂着他,没有经过大门出去,直接轻功从窗口飞出,萧让尘内心焦急,心脏的跳动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花想容在玄色外袍底下断断续续地呼吸,隐隐有几声抽泣。
萧让尘不敢看他疼得流泪的样子,他心疼极了,脚步飞快,手上传输内力的动作片刻未停,把所有温热的暖意聚集在手心里,覆在花想容的脊背后,一丝一缕的旺盛内力传入,花想容缓了一缓,低着声音唤道:“萧让尘……”
萧让尘紧紧抱着他,连忙应答:“想容,我在!”
花想容顿了一顿,他的神色似乎有些迷茫,一双妖气的眼睛半睁着,萧让尘心里“砰砰”地跳,他只能快一点儿回去,再快一点儿,没有誰的医术比孤湖山的药堂堂主丘万里更好,除了丘万里,他不放心把花想容交给任何人。
当初花想容刚从乌桓山庄出来的时候,身患重病,差点儿就要过去了,是丘万里连施了三日的针灸,才硬生生把他救了回来。
看着花想容在他怀中颤抖的样子,萧让尘恨不得这种疼痛是在他的身上,至少他能拿内力抵挡,他能受得住疼痛,可花想容不能,他的身体太脆弱了,仿佛劲风一吹,就会散了一样。
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殿主之位是弑父杀兄夺来的,没有人知道,花想容也是他抢来的。
七年前鼎盛的乌桓山庄,如无比今落魄,当初萧让尘初继殿主之位,正是拉拢人心,巩固权利的时候,却大刀阔斧地杀尽了不忠旧臣,随后只凭一柄湖熙剑,趁夜孤身打进了乌桓山庄,为报当年桓越叫他跪伏受辱之仇,萧让尘废了他的手脚,扔在了当时的乌桓庄主房门前。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萧让尘当时并不记得当年还有个为他说话的客卿,只是当桓越叫嚷着:“当初要不是花客卿大人给你说话,我才不会放过你!”这句话后,萧让尘才依稀记起了一点儿,七年前有一个人,在雪地里两句话救过他的命,可当时他只看清了一个轮廓,如今时长日远,早就模糊了。
这份恩情,他自认该还,萧让尘已经想好了,不管那位花客卿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可赴全力答应,不管是把桓越的手脚筋接好,还是放过乌桓山庄类似的事情,他都可以为此不计前嫌,但往后是敌是友,谁也说不清。
这份恩情他只会还一次,永乐殿主的仁慈也只有这一回,萧让尘打定了主意,他向桓安要求要见一面桓越口中的花客卿,等到还了那位公子的恩情,他便可以从当年乌桓山庄的屈辱中脱身。
只是当花想容一身雪白素衣,从堂后走出来的时候,萧让尘一直以来游离不定的注意力,终究是忍不住落在了他那双摄魂夺目的妖异眼眸上,他的目光从花想容病态苍白的脸上划过,心底微微一颤,便动了些别的心思。
花想容朝他行了一礼,声音低缓难以辨清:“萧殿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他说话说得又轻又慢,声音里带着些含糊的气音,像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一时难以习惯,便只能一字一句地把这些话背出来一样,后来萧让尘才知道,花想容当时身患重病,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既然起了心思,萧让尘也没有要掩盖的意思,乌桓山庄势弱,当年被欺压的萧让尘如今势起,他说要花想容,没有人敢阻拦,更何况如今的乌桓山庄,不过是个落寞家族,萧让尘有意打压之下,更是远不如前。
花想容是乌桓山庄的谋士客卿,年仅十几岁便在江湖客卿榜上赫赫有名,只是极少有人真正见过他,据说是常年卧病,身体非常不好,萧让尘今日见了他,才知道那江湖上的话并非是传言——这人的身体状况真的是如既崩高楼,摇摇欲坠,若非是凭珍贵药物吊着命,早就该在十几岁时病亡了。
萧让尘带走花想容并没废多大气力,桓安虽看起来有些不舍得失去这么一个谋客,但如今乌桓山庄大不如前,即使是他,也不敢和当今永乐殿主来抢人,一个花想容能熄了当年萧让尘在乌桓山庄受辱的怒火,怎么看都是他们赚了。
花想容被带走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回到永乐殿后,光是养病,就接连养了大半余年,萧让尘不敢让他吹一点儿风受一点儿寒,若不是丘万里医术高明,花想容怕是到如今都不能下床行走。
萧让尘在殿内用汤勺给他喂药,看花想容一副病容,有心想逗他开心,便道:“等你好些了,我予你一个万人之上的尊贵位置,可好?”
花想容沉默了一下,他轻轻地问道:“萧殿主莫非是想叫我做……您的宠侍吗?”
萧让尘愣住了,他下意识道:“不是。”
他的手指停顿住,把药碗放下,用半湿的棉帕给床上的人擦了擦脸,动作轻柔,倾身摸了摸花想容的脸,低声道:“你若是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强迫你……等你好了,我再送你离开。”
花想容的眼睫如羽翼一般,他的眼睛本就魅惑,声音轻下来的时候,便勾得萧让尘魂儿都要没了,他自认不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人,可不知怎么的,看到花想容的第一眼,他的心里就一直有个声音对他说:我要得到他。
花想容听见他的话,琉璃若青玉的眼珠颤了一颤,道:“在□□弱多病,怕是无法侍奉萧殿主……”
萧让尘笑了,他给花想容盖好被子,一针见血道:“不必叫我殿主,叫我的名字,你不大适合说这种客套的话,以后也不用对任何人说,以前你在乌桓山庄是什么样的地位,在我这里也差不了。”
“给你个护法的位置如何?”
“你喜欢吗?”
花想容手指捏着锦被,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地“嗯”了一声,也没说喜欢不喜欢,他并不会武,所谓护法也不过是个闲职。
就这样被萧让尘养了四年多,到底是被养得娇了,也展露出了真正的性子,对着殿里的堂主长老,也一概漠视不理,趾高气扬,萧让尘对此喜闻乐见,花想容若是不恃宠而骄,他反而没办法把他永远留在永乐殿内,想容这样娇气,也只有他才能护好这人。
只是他这一身的病始终没有来处,丘万里把脉说是幼年时用药太多太杂,激发了体内的病气,症状很像是肺痨,但又确定了不是。
萧让尘一路疾驰,带着一阵烈风到了永乐殿内,一边把怀中半睡过去的花想容安置好,一边低声吩咐人去请丘万里来,手上给花想容传输内力的动作依然未停。
丘万里提着药箱赶过来,在花想容的腕上铺了层丝布,细细地把脉,但切了许久也没切出有什么症状来,丘万里颇有些疑惑,他上头顶着来自永乐殿主的压力,又重新细细地把了一回。
花想容半睡半醒,眼睫微动,萧让尘坐在床边,低沉的声音里藏不住颤抖,他看着丘万里的动作,气不打一处来:“把个脉要这么久吗?!”
“你这个药堂主还想不想做?!”
丘万里忙不咧地下跪求饶:“护法大人脉象并无异常……应当是,应当是……”
萧让尘被他含糊不清的话气得要死,想容吐血喜忧不知,情况紧急,丘万里还要在这里卖关子。
“你切脉不会,说话也不会了?!”
“应当是什么?!”
丘万里心里叫苦连天,这左护法的脉象并无异常,一切都很稳定,可殿主如何紧张这花想容他是知道的,又不能说左护法可能是在装病,万一被这护法一个告状,别说他药堂主还做不做,有没有命在都未可知,只能斟酌了一下,拱手回道:“大抵是护法大人最近用的药药性太烈了,属下再开个新的方子来。”
萧让尘冷哼了一声,道:“那还不快去开?”
花想容心里为丘万里点了一根蜡烛,他装着半睡半醒,悄悄舔了舔唇间的血迹,微微愣了一下:嗯?巧克力味……
武侠世界怎么会有巧克力?
“谁让你拿我积分换巧克力口味血浆的?”
【我的就是宿主的,宿主的就是我的】
【这里还有苹果,桃子,蓝莓,榴莲味儿,您下次要哪个?】

第48章 杀手
昏黄的长明灯挂在端庄辉煌的宫殿檐角, 斑驳的灯光被风吹动着,在地板上摇摇晃晃,窗杦外落着碎雪, 宫殿内却温暖如春,萧让尘只穿着单薄里衣坐在塌边,轻轻地握着花想容冰凉的手指, 低头贴到自己的侧脸上,感觉到手底下的手指倏然一颤, 萧让尘半跪下来,握得更紧了一些。
花想容已经喝过了药,此刻沉沉睡去,萧让尘半跪在床边看着他,想容安静下来闭上眼睛的时候, 所有的妖媚之气尽散,只余一片疏离冰冷,仿佛梦中拒人于千里之外,萧让尘觉得有些好笑, 在外人看来, 花想容大抵就是这种睡着了的模样, 理智疏离,谋臣气质,一子布局天下江湖事,也难怪乌桓山庄那么敬着他,就连乌桓山庄的少主, 也不敢和他叫板。
可只有他知道, 真正的花想容有多娇,这四年萧让尘心甘情愿养得他比殿里的堂小姐萧纯还要细致, 怕的就是孤湖山地势高寒,花想容不适应,便觉得他这里比不上那原来四季分明的乌桓山庄,万一他后悔了想要回去了,他可不会放这人走。
他永乐殿能拿出来的待遇,又岂是一个乌桓山庄能比得了的?
左护法的位置,虽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可论到他自己,又何尝没有事事顺着花想容?他能给花想容无上的尊贵,给他永乐殿不惧任何人的权力,予他数不尽的荣华富贵,那乌桓山庄,给得了吗?
想到这里萧让尘不禁嗤笑,又有些后悔,他应当早些去把花想容抢过来,更早一些,他的身体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看着床榻上花想容苍白的病容,萧让尘心疼得无以复加,只能握紧了他的手,源源不断的温热内力从他的手掌中溢出,为花想容做着个暖炉。
桌案上的红烛顶尖烛光摇曳,滴滴点点的烛油落在精美的托盘上,昨夜里他们玩乐的黑白棋子散落在地面上,案旁的空酒壶还散发着香洌的酒气。
萧让尘面容温和,看着花想容安静睡着的模样,抬手缕了缕他耳边的碎发,又不放心似的再次压好被子,花想容在睡梦中发出一丝低微的梦呓,萧让尘生怕他被惊醒,连忙轻拍他的肩侧安抚他,正准备把他的手臂放回绒被里,却忽然顿了一下。
“——谁?!”
萧让尘压低了声音,没有回头,陌生的气息越来越近,暗处的几道弓弩已经闻声牢牢对准了来人,只待永乐殿主一声令下,这几只箭就会把此人扎成筛子。
“奴婢红樱,是左护法殿中伺候的……”
“殿主归来时未着外衣,琉璃姐姐叫奴婢给您送来外袍。”
萧让尘侧身,看见了跪在不远处地面上的小丫鬟,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殿里人一向知道,假如他没说要伺候,就万不能随意揣测主上心思,还妄自进入内殿来,放在平时,这人至少得去刑堂领二十鞭子。
不过若是想容的人,还是可以宽容些,不至于和普通常人一般,不然等花想容醒了,又怪他随意处置他的人,和他生气了可不好。
萧让尘只沉默了一息,向暗处打了一个手势,所有弓弩瞬间收起,他看着红樱,沉声道:“不需要,出去。”
说完便侧身回去继续照看着花想容。
红樱手臂间挽着一件缎青外袍,站起来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又道:“琉璃姐姐说,护法大人也很担心您的身体,所以叫奴婢送来衣袍,怕您受了寒……”
萧让尘听见花想容也很担心他的话,心里微微动了一下,他面色不变,沉声道:“孤说了不需要,滚出去!”
红樱却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般,上前妄自把手中衣袍披在了他的肩上,萧让尘甫一感到肩上轻轻重量,瞬间反手掐住了红樱的手腕,狠狠一扭,“你听不懂话?!”
红樱手腕寸寸断裂,疼得龇牙咧嘴,萧让尘重重一放,红樱受惯力,蓦然跌倒在地上,她噙着一双泪莹莹的眼,哽咽道:“护法大人吩咐,要奴婢注意着殿主的身体……”
萧让尘冷笑一声:“护法吩咐的?”
“你只管好自己殿里的事便罢,今日孤看在你家主子的面上放你一命,往后莫要再迂矩。”
“出去。”
想容殿里居然有这么不懂事的人,萧让尘心里膈应,把那件缎青衣袍从自己肩上拽落,扔到了地面上,此时却忽然一道冷光闪过!
萧让尘心中一凛,下意识反手抵挡住,却被红樱手中匕首划破了手心,红樱见她一击并未伤及要害,立刻转了方向,冲上去用手中利刃对准了床榻上的花想容。
萧让尘及时拦住,内力一震,红樱被他周身气息震飞一尺,重重跌倒在家地上,眼见着刺杀未成,便爬起来想要逃走,此刻隐在暗处的暗卫从檐上飞下,三两下制住了她。
萧让尘沉声道:“留活口!”
一声令下,暗卫抬手“咔嚓”一下卸掉了红樱的下巴,在她口中果然找见了杀手自尽时需咬破的毒嚢,暗卫擒着他,跪地回道:“殿主,是杀手。”
萧让尘心有余悸,怕的不是这人能伤了他,怕的是假如他不在,花想容不会武,若是被这样刺杀,焉能像他一样轻松躲得过去?更何况这还是想容殿里的人,杀手离他近在咫尺,花想容在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身处了多少危险。
“交予刑堂娄驰审问,务必问出她幕后的主子是谁。”
暗卫低声应是,擒着全身骨节碎裂的红樱,把她拖出了殿门。
萧让尘白色里衣染血,他抬手看了看手心上那道伤口,回头却看见花想容已经被这巨大的动静惊醒了,他环抱着绒被倚靠着床头,三千发丝垂落下来,红衣艳艳,神色像是有些被惊住了,一双微曲的眼睫不停地颤,眼眸里还留着一些被吵醒后的迷茫。
萧让尘心里一软,连忙上前,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拥住他的肩,轻声问道:“怎么了?被吵醒了?”
“方才有个刺客进来了,闹得动静有些大,想不想再睡会儿了?”
花想容声音还有些哑,“不想。”
萧让尘知道他被吵醒肯定是不高兴了,便搂着他亲了亲怀里人娇媚的眉眼,温声道:“那我叫人传膳来?”
“要吃点什么?后厨都给你准备着呢。”
花想容看着他,眼睫轻颤,过了好半晌才像抱怨一样道:“萧让尘,你太凶残了……”
“我害怕。”
萧让尘闻言失笑,他捧着花想容的脸亲了亲,道:“别怕我,那是杀手,我要不对她凶残,她就要杀我了。”
“下回不在你面前动手,想容,别怕我。”
他待花想容只想很好,更好,最好,叫全天下的人都比不上他,都敌不过他对想容的宠爱,花想容怎么能怕他呢?
当然不能。
花想容要爱他的,自然不能怕他。
花想容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叹了口气道:“若是有一天殿主对属下厌倦了,属下的处境怕是连那个杀手都不如呢……”
如今他只不过是在仗着萧让尘宠他,才这样嚣张,等真到那时候,别说嚣张了,花想容哪还能有现在的待遇?
萧让尘手指一颤,他垂眸看着闭眼缩在他怀中的花想容,忍不住把他拉起来,握着他的肩头正了正神色,道:“想容,我不会那么对你。”
花想容没说话,他想了一会儿,才问道:“因为我救过你?”
“那若是有天这份恩情耗尽了,殿主会放属下走吗?”
他问得轻松,萧让尘的心却止不住地往下沉,从乌桓山庄被他抢过来的花想容,说不定有一天也会离开永乐殿,花想容有要走的想法,作为一个下属,他怕恩情耗尽,荣宠不再,多清醒多理智的人——不愧是乌桓山庄最有名的谋士。
萧让尘被他一句话问得心口痛得厉害,他喘了口气强忍下来,极其勉强地笑着:“想容,我宠着你,不仅仅是因为恩情,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才会宠你……可能也有当年恩情的缘故吧……”
萧让尘不是很确定,在没见过花想容之前,他只想着还一个救命之恩,其他什么都没想,但在见到花想容之后,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感觉缺了一块,他得得到这个人,这块缺口才能补上,所以他把花想容抢到了手,放在身边爱护着,只有看着他好,萧让尘才能心安。
花想容垂着眼睛,似乎不是很想讨论这个话题,他绕着自己的头发玩了一会儿,目光落在萧让尘的右手上,像是才刚刚发现他受了伤一般,惊讶地翻开他的手,一道划痕印刻在萧让尘的手心。
“那杀手伤到你了?”
萧让尘任由他看了又摸,闻言淡淡道:“一时没注意,小伤。”
他顿了一下,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收敛了神色问道:“你刚刚看见那杀手的样子了吗?”
花想容暗暗地“啧”了一声,心道:萧让尘这是点我呢?
他装模作样细细地想了想,道:“她都被你打成那个样子了,我怎么能看出来她到底长什么样?”
萧让尘看着他娇艳的面容,继续道:“想容,你记不记得你殿里有个叫红樱的婢女?”
花想容松开他的手,抬起眼眸,道:“殿里的婢女那么多,我怎么能每个都记得?殿主不要太为难我……”
他忽然停了一息,像是懂了什么,讶异道:“你是说,杀手是我殿里的婢女?”
萧让尘沉重地点了点头,正准备跟他商量换一批婢女的事,忽然怀里一紧,他低头看去,花想容搂住了他的腰际,窝在他怀中,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娇媚:“那属下可不敢再回殿里了。”
“殿主的床,借属下来睡一睡可好?”

第49章 永乐殿有你一半
萧让尘闻言, 心底里有一块肉彻底软下去,他回抱着怀里可怜兮兮撒娇的花想容,温声笑问道:“我可有哪处不让你住了?”
花想容捏着他的头发在手指间绕着玩, 闻声微微抬了下头,故意道:“殿主是殿主,属下是属下, 您不让我住,我还能死皮赖脸地赖这里不走不成?”
萧让尘垂眸看着他眼尾的红痣, 发觉他是在说玩笑,心里陡然一松,摸着他的脸忽然笑了一声,道:“花想容,你可真会戳我心窝子, 现在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了。”
“你去哪里,我何曾阻拦过,说是孤湖山禁地的地方, 你不是也去了?”
花想容蓦然捂住嘴, 讶异地抬起眼眸:“你知道?”
萧让尘没好气地笑了, 他何止是知道,他是一路跟着花想容进去的,若非这样,仅凭花想容一个不会武的人,他也不想想是怎么一路上畅通无阻的。
禁地这地方进去不死就算命大了, 花想容非要好奇那么一下, 里面机关众多,白骨散落, 多的是无处埋藏的尸身,一般来说,凭借着花想容独步天下的权谋计算,有大半可能是可以独自过去的,只是萧让尘不放心,才一路跟在他身后,也没见他动用自己最擅长的术法。
萧让尘这么想,便也这么问了:“当初你入禁地过那些关卡,怎么不知道使使你擅长的权谋算术?”
那些机关都是有固定路径的,头尾不变,只要观察出其中的缺口,便能轻而易举地过去,这对擅通权谋算术的花想容来说应当并非是难事。
花想容绕着他头发玩的手指不经意地停顿了一下,垂着眼睫小声抱怨道:“我就知道殿主您是看中了属下的优势,才这么一直纵着属下的,放到平时,属下这擅闯禁地的行为是要被刑杀的……也亏得我还有擅长的事……不然早就要被打入死牢了。”
他说着翻身和萧让尘面对面,一双琉璃青瞳对上他的眼睛,认真问道:“如果有天属下惹你生气了,殿主真的会刑杀我吗?”
萧让尘看着他的眼眸,捧起他的脸,在花想容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亦认真道:“想容,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对你生气,不论你惹出什么事来我都给你兜着,这永乐殿……”
“是有你一半的。”
他声音低哑温和,像是一股暖流裹挟着怀中的花想容,又像是能彻底锁住他的镣铐,把这个娇气的护法牢牢锁在自己怀里,只有爱他宠他,他才不会想着要离开,养得愈娇气愈好,这样花想容才能知道,没有比他身边更好的地方。
花想容的青瞳转了个弧度,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殿主说的是真的?”
萧让尘道:“自然是真的,我对你不说假话。”
花想容手臂搂住他的脖颈,仰头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呢?”
“您是殿主,还不是想食言就食言了,殿主要是骗我,我可没一点儿办法。”
萧让尘看着他笑道:“你想怎么样?”
花想容把自己的手臂放下来,倚靠着他的肩膀,手指在萧让尘的胸口点了点,慢慢道:“殿主方才说,这永乐殿有一半是属下的……”
萧让尘“嗯”了一声,低头亲了亲他肆意作乱的手,道:“我的那一半也给你。”
花想容闻言笑得花枝乱颤,萧让尘见他开心,自己心里也舒快,只道:“怎么?你又想做些什么古怪的事?”
花想容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把萧让尘腰间的玉佩扯断,翻身一个瞬间就离开了萧让尘的怀抱,他坐在床的另一边,拎着白色透亮的玉佩拿在眼前看了两息,道:“属下向殿主借样东西。”
萧让尘坐在原处,眼见着腰间明月令被人夺走,端的是不动如山,他一只手曲着手指支起下颚,闻言挑眉笑道:“你不是已经拿在手里了?”
又道:“想拿就拿着玩儿吧,我们之间不说借。”
花想容手指间拎着玉佩,他看着萧让尘一副“我的东西都给你”的样子,暗暗撇了撇嘴,故意道:“那我可要拿去卖了。”
“卖吧。”
萧让尘看着他还挺有活力,想来是丘万里开的药起了作用,病好了一些,气色也好多了,衬得红色衣裳也更艳了。
花想容站起来穿戴好,一手把玉佩放进怀里,一手扯了萧让尘的发带给自己简单束了个头发,转身就要走,萧让尘见他好像真有想去把明月令卖了的意思,不禁失笑,正打算站起来跟着他,却见花想容在门口回头道:“你不许跟着我。”
“都怪你,昨日的曲子我还没听完。”
萧让尘手指顿了顿,又坐了回去。
等花想容消失在殿外,萧让尘脸上的温和之色尽散,他喝了口桌上的冷茶,道:“何厉,跟着护法,看他把明月令卖哪儿去。”
“等他离开,再赎回来。”
蓦然从屋檐上落下一个黑影,这么高点距离,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何厉半跪在地上,拱手道:“属下领命。”
看着萧让尘端着茶杯思索的样子,何厉不禁问道:“主上可还有吩咐?”
萧让尘从刚起来的思绪里脱身出来,才发现他殿里的暗卫统领还跪在地上,于是挥了挥手,道:“去吧,别让他发现你。”
“是。”
…………
【有人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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