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白月光又穿回来了—— by且拂
且拂  发于:2023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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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年公主对外名声不太好,这位於侍郎倒是从未说过公主半个不好的字,倒是个念恩情的人。”
高升说到这也没别的可说的,他对这位於侍郎了解不深,只知道是个好官,也是唯一不觉得声名狼藉的公主是个不好的人的大人,所以高升倒是对这位於侍郎印象不错。
洛青听完也没说别的,只挥挥手让高升退下了,却也决定……今晚去救人。
洛青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而这人不仅是个好人,还是个念恩的好官,那就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死。
洛青也不担心自己要一个人去,他午夜子时醒来,穿戴好一身让滕姑娘睡前准备的夜行衣,果然刚穿好就看到裴洵一身黑衣打扮出现在眼前。
洛青看了眼他脸上的面具,再看了眼外面下着的雨,迟疑了一下,要不让裴洵自己去救人,他继续睡觉?
毕竟他也没有武功,他去不去……算了,他既然要救人,也不可能真的一点回报都不求,於云易是刑部侍郎,他先前本来就想培养自己的势力以防万一,这人选不就送上门了?
雪中送炭,他也不能不出面,这点苦,他还是能受的。
于是一个时辰后,洛青打着伞蹲在於府主厢房房顶一角,瞧着不远处幕天大雨下,裴洵一人单挑十几个黑衣人,不多时,院子里多了十几个早就没了气息的黑衣人。
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於云易,他府里人丁简单,加上并未娶妻,只有两个下人一个厨娘一个看门大爷,平时主院是没有人的。
加上这会儿下了大雨又离偏房远,倒是没引来别人,只有听到动静的於云易匆匆穿上衣服出来了,一开门就看到这一幕惊到了。
只见一个又一个黑衣人被扔下来,最后则是一个黑衣人提着另外一个打着伞的黑衣人飘了下来。
洛青等在回廊下站稳了,才把伞收了起来,看了眼不远处警惕瞧着他们的於侍郎,把脸上的黑布面罩往下拉了拉:“於大人。”
於云易想过很多可能,但还是在看到洛青的脸时震惊了,难以置信瞪圆了眼,半晌才回过神,整理衣袍躬身行礼:“下、下官见过大公主!”
於云易直到低下头瞧着地面,耳边听着回廊下噼里啪啦的落雨声,才有些真切的感受,大公主真的出现在眼前。不仅如此,大公主还救了他。
从乌相爷寻到他想拿钱以及官位买通他让他陷害对付大公主,却被他拒绝后,於云易其实已经猜到乌相爷很快会对他下手。
他一直在等这一天什么时候到来,他早就看淡生死,多年官场发现大邵国早从根子里坏了的时候,他其实也厌倦了。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从未有过接触的大公主,却带人来救他了。
於云易到现在都还有些懵,声音甚至不太稳。
洛青让他起身:“书房在哪儿,不如谈谈救命之恩?毕竟本宫可不是好人,来救你,自然不是白救的。”
於云易反而松口气:“殿下随下官来。”
说完却没动,恭恭敬敬垂着眼,直到瞧见洛青动了,他才抬步在前引路。
裴洵踩着台阶上了回廊时,就看到那没良心的人已经跟人走了,这是真的把他当成普通护卫来看了?
他慢慢跟了上去,来之前已经打探过於云易此人,对这人还算了解,对方没有危险。
甚至很可能,於云易即使自己死,也不会让洛青出事。
洛青三人到了於云易书房,进了书房后,洛青也没客气,开门见山:“这次也是偶然知道乌相爷想要你的命,本宫也就顺便救你一命。当然,这一次你活着,下次就不一定了,本宫能救你一次,却不能次次救你。所以只有让乌相爷放弃对你的杀意,你日后才会安然无恙。”
於云易垂下眼,站在不远处,指腹贴着衣袍的下摆,却是没第一时间出声。
洛青指腹点在书案上,不疾不徐,也不着急,等差不多了,才慢悠悠道:“於大人在刑部这么多年,如果你想活,怕是有办法让乌相爷没办法对你。但这几天据本宫所知,你并未出手,像是……放任乌相爷的人来杀你。於大人这是……不想活了吗?可怎么办,你如今可是欠了本宫一条命呢。”
洛青似笑非笑的话让於云易连忙道:“下官是、是一时想不开,如今既是欠了殿下的命,下官定不会再寻思。只是,”顿了顿,於云易还是大着胆子抬头,“下官想知道,殿下为何要救下官?”
虽说公主刚刚说不是白救的。
可如果公主要用人,有很多人可为其所用,没必要寻到他这么一个孤家寡人,所以公主定是还有别的理由。
洛青倒是也没瞒着,坦然耸耸肩:“也没什么,一方面本宫需要有信任的人用,另外一方面……算是回报於大人这些年的庇护吧。”
於云易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看着洛青,又飞速低头,他在那一刻差点以为、以为……公主知道了,好在刚刚公主面容淡定坦然,看来公主只是知道自己对公主名声的维护,而不是别的。
洛青看看时辰差不多了,直接起身:“行了,今晚上先到这。等你什么时候确定死不了了,本宫再来寻你说说接下来要让你办的事。”
於云易不敢违逆洛青的命令,连声应下,等到了回廊前,瞧着外面的雨幕,连忙撑开伞:“公主要怎么回去?下官……”
没等於云易说完,下一刻等瞧见看到的一幕就愣住了。
於云易到了嘴边的话卡住了,愣是说不出来。
他目瞪口呆瞧着大公主撑着伞直接跳进了这个从头到尾没开口的暗卫怀里,对方牢牢将人拦腰抱起。
下一刻,暗卫纵身一跃,几个翻身消失在暗夜里。
於云易:“??”他回过神连忙低头躬身行礼送人,可随即却是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个暗卫怎么能就这么抱着公主呢?这也太不敬了。
另一边,洛青面上淡定撑着伞让裴洵公主抱,没办法,下着雨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能舍弃了马车,他也不想让高升等人知道自己出了府。
私下里接触救於云易这事,他不想让自己以外的人知晓,高升虽然是可信的,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想秘密暴露,那越少人知道越好。
至于裴洵……他下意识是信任对方的,或者是因为这些年对方只是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寻了他七年。
最方面的方式其实是可以让裴洵背着他,但有个问题,他是男子,即使特殊药物浸泡让他平时某些特征不太明显,但裴洵又不傻,真的身体接触,肯定会发现端倪。
大公主这个身份是男子一旦暴露,裴洵立刻会猜到虞公子就是他。
洛青可不想马甲直接掉光光,所以干脆选择这个……颇为亲近的姿势。
但他是公主,让暗卫抱着赶路不过是形势所迫,只要他不尴尬,那尴尬的只能是别人。
洛青甚至还有功夫仰头瞧着裴洵面具下仅露出的脖颈,喉结明显,在雨幕的暗夜里看不真切,洛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因为药物的作用是平坦的,他还挺好奇康贵妃从哪里寻来的这特殊药物,竟然有这等效果。
摸了自己的他没忍住抬起手,裴洵本来正在赶路,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他的动作,蓦地低头朝他看去:“公主要作甚?”
洛青顺势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怎么了有问题?你手臂压着本宫头发了。”
裴洵抱着洛青的手臂一僵,下一刻稍微松了些,这可吓到洛青:“喂,这可是在房顶上,你别把我给摔了。”
裴洵顿了一下,慢悠悠开口,声音在夜色里不太清晰:“公主尽管可以放心。”
洛青:放心什么?他一个不会武功的,脚不踏在结实的地面上,他就不可能放心。
洛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想让裴洵瞧出他怕死,虽然死了也不会怎么样,但代表着他的假期可就结束了。
所以能不死还是不死,更何况死的感受是他的,他可不想疼。
洛青转移话题,想起一件事:“对了,刚刚我说回报於云易这些年的庇护,他怎么是那反应?这么震惊做什么?他是想到了什么?脸都红了吧?”
虽然书房烛火不亮,但於云易面皮白,是标准的儒雅书生模样,虽然年近四十,瞧着倒是还挺年轻,以至于脸一红格外的明显。
裴洵明显又沉默了:“公主最好还是不知道的好。”
洛青挑眉:“看来楼主是知道了?於云易的确刚刚是想到了别的?”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暗黑的天际突然破开一道闪电吓了洛青一跳,却也让他想到一种可能性,毕竟他穿过这么多本书,对于这些还是挺敏锐的。
二十年前赶考途中的书生重病晕倒差点错过科举,却被大家贵女所救,怕是……只可惜有缘无分,还没等书上有点念想,救命恩人已经进了宫。
加上这位於云易身居官位这么多年还是孤寡一个,不是身体有毛病那就是……心有所属。
洛青恍然大悟:“我猜到的和楼主查到的一样吗?”
裴洵身形一跃,终于脚下落了地,继续无声无息在公主府里穿行,抽空低头瞧着怀里真诚好奇的人,无奈叹息一声:“公主确定要在这种情况下和我讨论於大人的过去吗?”
他虽然内力高,但这么抱着人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有抽空回话,眼前这位是真的以为他是铁打的?
洛青低咳一声,难得良心发现:“不用回了,本宫已经懂了。”再瞧着裴洵先前与黑衣人打斗潮湿的衣服,心虚道:“你们这种高手不是都能用内力烘干衣服的吗?”
裴洵:“公主,我是人。”
刚与十几个高手拼杀过,又要用轻功带着一个人赶路,他还能有别的余力烘衣服?眼前这人不会真的以为他已经武功高到脱离了生死吧?
洛青良心又痛了一下,结果第二天,淋了雨的裴洵依然活蹦乱跳的,反倒是只吹了半宿冷风的洛青病倒了。
这还是洛青穿来后第一次生病,他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但睁开眼脑子却像是浆糊,不仅如此,头也疼得厉害,他嗓子冒了烟,一出声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来人……”
下一刻滕姑娘立刻匆匆进来了:“公主,您醒了?声音怎么这样了?是病了?都怪奴婢,看你睡这么久应该来瞧瞧的。”
滕姑娘自从被洛青救下后,在她眼里公主是无所不能的,并未想过公主生病会是什么模样。
滕姑娘愈发自责,要上前,被洛青抬手挥了挥:“别过来,仔细传染给你。让大夫过来,给我开药。”想到昨夜裴洵暗搓搓说他没良心,洛青良心发现,“对了去隔壁客房瞧瞧影护卫有没有生病。”
滕姑娘立刻道:“公主放心,应该是没有的。早上影公子还让高管家备了一桌膳食,胃口还不错,瞧着不像是生病的模样。”
洛青:“……”很可以,他现在很怨念。
都是淋过雨的人,只有他一人生病的成就达成了。
洛青不开心,尤其是生病心情低落,最后窝在床榻上,病怏怏道:“药热好后,让影护卫端过来。”
滕姑娘也没多想,等熬好药后,寻到裴洵,把两个膳盒递过去,一个是清淡的膳食,另外一个是汤药和一碟子蜜饯。
“劳烦影公子,公主病了,指明让影公子送药过去。”
滕姑娘本来还以为这位神出鬼没的影卫会觉得不方便,毕竟男女有别,谁知对方皱着眉问道:“公主病了?”
下一刻,不等滕姑娘回答,已经接过两个膳盒,紧接着等滕姑娘抬眼,已经没了人影。
滕姑娘:“??”倒也不必这么着急,别把公主的药给洒了啊。
裴洵提着膳盒过来时,洛青正躺在床榻上和系统商量给赊药的事。
只可惜系统油盐不进,按照规矩办事,最后更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又遭了洛青的话术圈套,直接隐了。
洛青头晕乎乎的躺在那里,只能认了。
结果看到敲门进来的裴洵一副精神抖擞步伐稳健丝毫没有受到昨晚任何影响的裴洵,洛青幽怨瞅着他:“你比本宫昨晚淋雨还严重,为什么只有本宫病了?”
裴洵刚开始听到滕姑娘说大公主病了还以为很严重,这会儿听到洛青还有心情计较这个,看来是没事儿。
他垂着眼,脸上的全面面具遮住了所有情绪,将两个膳盒放在不远处的矮几上,打开,一样样先把膳食拿了出来,最后是一碗黑乎乎散发着浓重药味的汤药,看得洛青眼皮一跳。
裴洵像是能猜到他此刻的表情,偏头看过来,果然看到躺在那里看着这边的洛青眉头都皱巴巴的,下意识紧抿着唇,因为这愁苦的表情,连嘴角边的酒窝都泛着惨兮兮。
裴洵眼底带了笑意,却也有些怔愣,这神情出现在两张完全不同的面容上,偏偏却又诡异的相似融合在一起,让他心头那个隐晦的猜测起起伏伏。
最终落在一处,叹息一声,拿出最后一叠蜜饯:“滕姑娘给你备了蜜饯,喝完药不会苦。”
洛青一副你觉得我还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
就算是最后吃了不苦,但喝汤药的时候改苦还是苦的,他开始纠结要不要把昨晚回来后发现於云易於大人好感值增加了5,给他添了5个积分。
因为治疗风寒的药物很是寻常并不贵,只需要十个积分,他剩下的还是有积分能兑换的。
但他病了,不确定今晚能不能得到好感值,毕竟每天都要扣积分,他是干脆花完积分兑换,还是喝汤药,让洛青颇为纠结。
最终还是决定该省省该花花,还是省点吧,毕竟这是个随时小命不保的世界,剩点积分有安全感。
洛青默默撑着自己爬了起来,靠坐在床榻边,毅然决然伸出手:“端来吧。”
裴洵直接搬着整张矮几到了床榻边:“先用膳。”
洛青瞥他一眼:“早死早超生。”该来的反正要来,不如先受了。
裴洵敛下眼摆好碗筷,之后淡定把木箸递过去。
洛青躺了半上午,这会儿闻着饭香,摸了摸肚子,饿了。
裴洵就瞧着上一刻还说着早死早超生的人,淡定结果木箸,开始狼吞虎咽。
最后吃完一扔木箸,接过茶水漱口,还空出一只手坦然使唤裴洵让他给擦手。
他可是花了钱的,该使唤的时候还是要使唤的。
裴洵倒是也没拒绝,瞧着他这模样,把放得温了的汤药递过去:“可以喝了。”
洛青闻言默默放下碗,哧溜一下把自己躺下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我觉得自己好多了,可以不用喝药 。”
裴洵端着汤药的手格外稳:“是吗?难道不是因为公主还跟小孩子一样怕苦?”
洛青下意识反驳:“谁怕苦了?”
裴洵笑笑没说话,却也什么都说了。
洛青瞪他一眼,早知道还不如让滕姑娘来送药,滕姑娘肯定好说话,他不想喝肯定不会这么直白念叨他,最后为了表示自己才不怕苦,默默叹息一声再次爬了起来,端过药碗一饮而尽。
汤药入口入喉洛青苦得一张脸皱巴巴的,忍不住张嘴哈着气,仿佛这样能让药的苦涩淡一些。
下一刻却只觉得嘴里被塞了一颗药丸,洛青顿时警惕看过去:“你给我吃了……”
话还没问出口,等嘴里本来苦涩的汤药全都被入口极化的清甜香气笼罩,他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又抿了一下。
上一刻还苦哈哈的完全不存在了,简直神了。

第43章
洛青狐疑看过去:“这是什么?这么好用?”如果有这东西,他以后是不是再也不怕喝药了?
裴洵只是含糊道:“普通的药丸罢了。蜜饯还吃吗?”
洛青回味着嘴里的甜味,听到裴洵的话,重重点头:“吃!”
另一边相爷府,乌相爷下了早朝匆匆回了府,脸色难看之极,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得到禀告说是昨夜刺杀於侍郎失败。
乌相爷急着进宫也就没来得及询问,等到了朝堂上一眼看到於云易,静静对视一眼的时候,乌相爷就有种不祥预感。
果然朝堂上,一早上於云易像是杀疯了,疯狂输出,把好几个属于乌家一派的朝堂命官都上奏了一遍,其中一个还拿了证据呈上去,敬阳帝大怒,当场把人下了大狱。
乌相爷一上午过得心惊胆战,知道於云易这是在报复,也是在提醒,他手里还有不少东西。
这只是开胃菜,如果乌相爷再敢乱来,那么於云易也不保证会不会鱼死网破。
明明乌相爷先前试探过,於云易完全没有反抗的打算,甚至一直逆来顺受的模样,谁知道也是个怕死的,一旦遇到生死相关的事,原本再儒雅的人都能变成疯狗。
乌相爷反而不敢乱来了,一次刺杀不成,下次即使刺杀成功了,保不准於云易可能会把要命的东西给了别人,即使杀了於云易也无法善了。
乌相爷回到府里,把管家喊到书房,再也压不住怒火:“你派去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昨晚上这么好的机会,老夫花了这么多钱培养这些死士,你不是说都是以一挡百的好手吗?绝对不会露出任何马脚,保证做得干净利落。结果呢?於云易不仅没死还彻底把人得罪了,老夫今日在朝堂上丢了大人,还损失惨重!”
乌管家也是刚得到消息没多久,派去的人昨夜压根没回来,加上是午夜子时过了后派过去的,乌管家本来以为是没找到机会。
谁知道是全都死了压根没机会回来禀告,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乌管家察觉到不对让人去查,才发现昨夜派去的人一个没活下来,甚至尸体都不见踪迹。
他只能硬着头皮在老爷上朝前禀告,却已经来不及。
乌相爷深吸一口气:“去查,到底是谁在救於云易,以他的本事不可能手底下有这么厉害的人。”
能对抗那些死士就不错了,竟然还毫发无伤,对方绝对是高手,可是以乌相爷对於云易的了解,对方不应该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依然只是一个侍郎,早就往上升一升了。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幕后有人专程救了於云易,甚至对方还是他的敌人,救下於云易就是要让於云易对付他。
乌相爷想到这种可能性,心下一寒。
首先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庆王,毕竟乌家在千秋宴上差点搞了庆王,如今庆王恢复,乌皇后那边虽然解释了,一切都推脱干净,但庆王肯定不信。
可乌相爷又不敢冒然出手,怕是误会,到时候不仅幕后之人找不到,还多加一个。
乌相爷这边本来就焦头烂额,乌管家迟疑一下,还是小声开口,生怕再晚一步,就来不及了:“老、老爷,老奴还有一事……想禀告。”
乌相爷脸色青黑,揉着额头:“什么事?”
如今怕是没有什么事能比於云易这事更让他发愁了。
乌管家头垂的低低的,声音越来越小:“昨个儿三公子从账房上支走了五千两,是以老爷的名义支走的。因为先前老爷也让三公子支走了一万两,所以老奴也没多想,只是早上刚得到禀告,说是……三公子拿着这五千两寻了京中最有名的媒人,打算让媒人去一趟公主府,想替自己与大公主……”
剩下的话已经听不到,乌管家猛地一磕头,额头抵着地面不敢再说话。
乌管家甚至不敢抬头看上方的老爷,很快前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让乌管家咽了下口水。
乌相爷气疯了:“他还嫌不够乱是不是?如今庆王的事让大皇子被禁足,皇上正在气头上,他竟然还想……如今大公主的婚事是由皇上全权做主,他这样做岂不是和皇上作对?他这是想让整个乌家被厌弃是不是?!”
乌相爷气得把书房的东西砸了,直接派人去拦截媒人,顺便直接将乌松源禁足了,没有他的吩咐最近谁也不许放三公子出府。
洛青这边对此一无所知,他心情不错。
不知道是早些时候的一碗药还是裴洵最后给他吃的东西,到晚上的时候洛青已经活蹦乱跳,第二天更是精神抖擞彻底恢复了。
他一大早就起了,因为今日要赴约。
庆王不知道他昨个儿病了,送来了一份邀约贴,洛青晚上的时候才知道,让人回了庆王今天赴约,地点就在一品斋,说是请他吃茶。
但一品斋少不了要大吃一顿,洛青心情好,对裴洵也有了笑模样,顺便打听昨晚上到底是什么清香丸,吃完药来一颗真不错。
裴洵闻言看他一眼:“我这边也不多了,下次如果公主再生病,我可以考虑再给公主一颗。”
洛青被噎了一下,这厮是咒他呢还是咒他呢?
不远处的影十六影十七疑惑:什么清香丸?
半晌才回过神,主上手里拿着的药自然都是保命的东西,否则也不值得主上带,而自带清香的药丸……
两人对视一眼,不会是价值千金一枚的护命丹吧?
两人麻了:主上这别是拿危急时刻救命的东西给公主当糖豆吃了吧?
怪不得昨个儿听说公主病了,结果半天就好了,感情……是这么个好这么快?
洛青到了与庆王约定的时辰,又是一身男装方便出行,带着裴洵滕姑娘就去了,至于影十六影十七,洛青嫌麻烦没带。
毕竟经过於云易这事,他发现裴洵很能打,带一个就够了。
如果裴洵也救不了他,那带别人也没用了。
洛青到的时候庆王已经到了,三人被迎进一间包厢,随着门关上,庆王迎了上来,很是客气,他这次专程请洛青吃茶,一则是感谢对方当初宫里救他;二则是想询问洛青为什么要帮他。
毕竟算起来他与康家与这位侄女公主并不熟悉,或者在宴会前都没怎么见过。
庆王提前让人准备了不少糕点,都是一品斋的招牌。
洛青是个胃口很好的,加上昨天生病被喂兔子一样吃的清淡,早上虽然吃得丰盛但没糕点,如今看到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点心,胃口全开。
庆王看出这一点,招呼洛青落座:“不必客气,先吃一些垫垫肚子,膳食已经让人准备了,稍后就会上来。”
洛青也没客气,落座后看了眼裴洵,后者默默低头与他对视一眼,最后在滕姑娘就要上前前,还是先一步布置。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心眼小,估摸着还惦记着先前自己说等他下次病了再给他药丸的“仇”,不过置办这些,他倒是也乐意。
滕姑娘看看主动出手的影公子,想了想没抢活,刚刚公主第一眼看的是影公子,那么公主的意思也是如此。
她虽然刚当婢女,却比旁人心细,观察入微,也不抢这些,即使不合理,但公主的喜好才是一切标准。
庆王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倒是意外,不过也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多看了眼这位身形极高的护卫,尤其是对方即使压着依然能感受到的内力,显然是个高手,甚至连庆王自己都不确定两人打起来他有没有胜算。
洛青这边心情更好,瞧着裴洵帮他布置到面前的糕点都是喜欢吃的,心生警惕,挑眉看了裴洵一眼,随手指了两三样:“这几样不喜欢。”
要是都吃了,岂不是证明对方拿捏了他的喜好,这可不是好现象。
果然裴洵身形顿了下,却也没说别的,静静将几样洛青点出来的挪开。
庆王没着急说事,而是询问了几句,就在差不多要步入正题的时候,厢房外传来敲门声,是庆王的属下:“王爷,西凉陆首辅刚巧来此,听闻王爷再次用膳,想上前一叙。”
庆王皱眉,仔细想了想,才想起这位陆首辅是谁,他并不认识对方,也只在上次的宴席上打过照面。
这位陆首辅要和他叙旧?他们可没什么旧好叙的。
庆王刚要拒绝,属下又在外禀了一句:“王爷,这位陆首辅有一封信笺给王爷,说是王爷见到这信笺上的字就会见他。”
庆王迟了一番,还是打算给这位陆首辅一个面子,毕竟是西凉来的,如今两国交好,倒是不便交恶。
让属下送进来,可等打开只看了一眼,庆王的脸色变了,他皱着眉眸色沉沉,但表情又不像是发怒,甚至隐隐有些激动。
洛青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敛下眼遮住眼底的好奇,陆秉忱这狗东西还认识庆王?这个节骨眼有什么事要说?
庆王沉默片许,还是攥紧了信笺,再抬起头时看向洛青:“介意多一个人吗?”
洛青也想知道陆秉忱到底和庆王说了什么,闻言点点头:“无妨,庆皇叔自便。”
庆王的确不想错过万分之一的可能,让人将陆秉忱放了进来。
陆秉忱这边对于庆王会见他很是自信,只是他没想到那位大公主竟然也在厢房里。
等踏进来看到洛青,下意识皱了皱眉,不过瞧见洛青身后的护卫,眸色深深,重新将视线落在庆王身上,拱手行礼:“陆某见过庆王殿下。”
庆王从陆秉忱进来就在打量他,察觉到他的视线,顺着看过去,最终挥挥手。
随行的属下将厢房的门关上,一时间房中只剩几人。
庆王这才看向陆秉忱,让他起身落座:“这是在外面,陆大人不必这么客气,这里都不是外人,相信本王的皇侄女,陆大人应该是认识的。”
陆秉忱敛下眼,遮住眼底的情绪:“陆某自然是认识大公主的,只是没想到冒然前来打扰了二位贵人用膳。不过也是事出紧急,刚好在此遇到王爷,这才前来,否则平时陆某难得能见到王爷。”
庆王既然让陆秉忱这时候过来,也没打算瞒着洛青,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刚刚陆大人信笺上所言,可是当真?你真的寻到了?”
陆秉忱坦然颌首:“陆某不敢骗王爷,如今……人就在京中。”
“什么?当真?”庆王难得激动站起身,丝毫没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起身后立刻就要向外走,但想到今日的目的,还是勉强按下了心头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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