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被渣攻始乱终弃后—— by桃胥
桃胥  发于:2023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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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陶不知道他对门住着燕铭的儿子,很快离开了。
江挽关上门,脑子里又润过丹尼斯的话,顿了顿,离开了玄关。
他跪坐在奶奶的遗像前,沉默不语擦拭着遗像,仔细擦干净了,他才拿起妈妈和爷爷的遗像。
他只有三个亲人,两个亲人的面孔定格在年轻时期,只有奶奶满脸慈蔼的沟壑。他没有父亲。他不了解父母的过往,奶奶在世时对那个男人闭口不谈,对方一次没出现过,他不知道对方是生是死,但他从来都当他没有父亲。
“海边很好玩。”江挽擦干净三张亲人的遗像,将它们摆正,慢慢说,“遇到个会尊重我的人。是个外国人。”
“我在想,”他温柔注视着他们,“如果你们都在,他们是不是都会尊重我。”
遗像上的三位长辈笑得慈和,目光却仿佛也透着几分哀意。
“我有时候也在抱怨你们离开得太早。”江挽垂下目光,“留下我一个人,其实还是有点孤独的。”
所以他以前想过死,后来没死成功,就觉得该死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比如燕铭。
江挽叹了口气,趴在桌边,喉结微微滚动:“对不起。”
“不该埋怨你们。”
他们也不想留他一个人,当年爷爷意外去世前也不想留下年轻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妈妈去世时也不想抛下才出生的他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去世前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他。
接下来的时间,江挽就在家里专心打磨剧本,顺便打算把原著看完。
进组的时间早就已经确定好,过了两天,剧组的工作人员将主演和有名有姓的几个配角单独拉了一个群。
演员们互相也不知道和他们一起拍戏的人有哪些,群里都把昵称改成了自己的名字在寒暄。江挽扫了眼成员列表,看见了几个眼熟的名字,还有几个他没听过的名字,估计是新人。
他改了名字退出来,估计刚好有人刷新了群列表页面,在群里发了个【卧槽真的有江挽!】之后秒撤回了。
不少人看见了这句话,但群里老人个个都是人精,新人又都被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冒头,所以所有人都当没看见过,打着哈哈过去了。
陈风(邬啼)-顾逐之:【群红包】*10
陈风是《金枝》的男主攻的马甲,邬啼才是他的本名。它们后面跟的名字让群里安静了几秒,但红包秒没。
顾逐之前不久才上热搜,因为和燕旭打架。被媒体问到了之后还坦坦荡荡承认他们都在追江挽所以有了亿点小摩擦。
——谁知道人都追到剧组来了。
过了会,才终于有人出来。
夏侯巡-董远:【哈哈哈顾老师,客气了,还带见面礼。】
夏侯巡-董远:【群红包】*10
邬黎-江挽:【群红包】*10
导演-聂桓文:【群红包】*10
群聊被红包刷屏,好久之后才能看气泡。有人抢红包抢得盆满钵满。
江挽在群里发了一轮红包,神隐了。顾逐之也跟着神隐,在私聊里找他。
顾逐之:【狗狗飞奔!.jpg】
顾逐之被燕旭打了脸之后这两天没吵着要见他,估计脸上有痕迹。
但江挽看了眼日期——
这是他们从巴厘岛回来之后的第三天。
江挽微蹙着眉心,无意识咬着下唇,咬出了深深的齿痕。他尝到了一丝痛楚,但也同时感受到了一丝快慰。
他就像有固定发·情·期,每隔短短的几天就渴·望男人的抚·慰。他知道他这个状态下没办法凝聚心神打磨剧本。
不耐和焦渴在眸中交替出现,江挽在微信好友列表斟酌,眼睛有些失焦。
顾逐之,顾司沉,燕旭,沈知砚。他们的微信都出现在最上面。
很想……江挽神思有些迟钝,埋着头,好像看见了从他鼻腔里滚出来的腾腾白雾。
顾逐之。
他早选好的床伴。
江挽咬紧颌关,点进他的聊天框:【开车来找我。】
对方很快回:【在哪儿?】
【狗狗飞奔!.jpg】
江挽把地址发给他,让他停进地下停车场:【车要私密。】
【好。】
【等我三十分钟,挽挽。】
江挽深吸了口气,将心底蹿起的焦火压了下去,去洗了个澡,在二十分钟后穿戴严整出了门。
天黑了,他不会让这些人到他的家里来。他直接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在停车位上看见一辆黑色越野。

第43章
黑色越野如一头黑豹蛰伏在灯光昏暗的停车场角落。车内没开灯, 只有外面透进来的微薄光线,隐隐绰绰照亮了顾逐之过于兴奋的面孔,脸上被燕旭揍出来的淤青只能看见淡淡的轮廓。
“挽挽。”顾逐之伸出手, 把江挽拉上了车, 眼睛很亮,像条向他热情摇尾巴的大金毛,他不知道江挽为什么这么晚会找他,但他一叫他,他就来了,“这么晚找我, 是有什么事吗?只要我能帮到你,我一定……”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江挽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挽挽!”顾逐之吓了一跳, 条件反射扶住了他的腰, 磕磕巴巴说,“怎、怎么了?”
江挽理智被架在火上烤, 他迫切需要得到抚慰, 取下口罩和墨镜丢在副驾驶,在他耳边嗅了嗅,答非所问:“你喷香水了。”
顾逐之下意识说:“要来见你, 所以喷了香水。”
还有在车库里挑出来最炫酷的车型, 临出门前精心到头发丝儿, 像个求偶花孔雀的衣服和发型,以及刻意没遮住燕旭揍出来的青痕,每一处都有他藏的小心思。
江挽柔软指腹揉了揉他的耳根,双膝跪在顾逐之身旁, 微微垂着眼,启唇呼吸, 吐息扑在他脸上,暖刺刺的,却仿佛生疼。
顾逐之感受到了他呼吸的滚热和身体反常的体温,意识到了什么,喉结微滚,半合着眼凑近江挽的脸嗅闻,低声说,“你也身上也很香,挽挽。”
“我洗了澡。”江挽声音轻缓。
“为什么?”顾逐之微微抬起脸,眼睛虔炙直视着他的眼睛,微弱的光线彻底被江挽的身影挡住,他缩在江挽的阴影中,眼中爱意却在发光,“为什么要洗澡,挽挽?”
“你还是选择了我,是吗?我比那个白男好,对不对?挽挽,告诉我。”他祈求般说,“求你。”
江挽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嘴唇。抬起头,看着他被燕旭揍出来的痕迹,嘴唇很轻挨了一下。
“是。”他轻声说,“我选择了你。顾老师,你现在,不想吻我吗?”
同样的称呼,却不再让顾逐之感觉到距离的鸿沟。
——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称呼在挽挽眼里他会和其他人一样?!这明明就是挽挽给他的爱称!
顾逐之的江挽脑瞬间爆发,内心狂喜,甚至不用再劝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和江挽唇·舌·交·融,含着江挽温软的舌尖,眼底的爱意快要溺死人。
挽挽同意他亲他。
挽挽选择了他。
挽挽心里有他。
他再也不是顾逐之,从此以后,他是顾·被挽挽选择·挽挽动心对象·逐之,他死了都要把这个名字刻在他的墓志铭上。
座椅倏地被放平。
江挽热得快要窒息,丹尼斯留下的痕迹只剩下薄薄一层色1晕,顾逐之唇·舌流连,好像这样能洗清那个让他恶心的白男留下来的气息。他已经被调转了位置,扶着顾逐之的脑袋看着车顶,粉·晕几乎攀满了他的上身,柔软肚皮被抚·弄。
他眼眸失神,焦渴舔了舔唇瓣,留下旖旎的水光,内心比之前还急切。
车身摇晃。再也没有不速之客打晕顾逐之。
顾逐之侧首吻了吻江挽的脚踝,脑袋过于亢·奋,充·血发晕。
越野高大,贴了防窥膜,从外面很难看见里面的人。江挽绷着雪白脚弓,在摇摇晃晃的视野中眯着眼哼哼唧唧。
他好像又回到了巴厘岛的那片海,看见流光溢彩的礁鲨,海鱼,水母,珊瑚,以及海豚。
他回到那里,像回到了妈妈的羊水,回国后自动回他身上的重担兀地消弭。
好喜欢。
苹果皮突然被削断了。燕炽拿着苹果,取下耳机,看向褚特助,将苹果递到他面前。
褚特助微微皱眉,没有接过苹果,他眼睛在那个削得几乎完美的苹果上一瞥,冷淡说:“我想,现在应该不是吃苹果的时候,燕少爷。”
“褚特助这么紧张我父亲,他似乎也没办法醒过来。”燕炽唇角含着笑意,并不介意他的拒绝和冷淡,将水果刀和苹果放在床头柜,“或许你去将莫先生找过来,让他像童话中那样给我父亲一个吻,说不定他还能醒过来。”
褚特助:“……”
燕铭受的伤并不重,他在几天前就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但他依旧没醒。
燕铭将燕炽关在精神病院这么多年,而他的副人格出院后就疯得害燕铭昏迷不醒,即使现在副人格陷入沉睡,但谁也不能保证他的主人格有没有对燕铭怀恨在心。
所以在燕铭昏迷不醒期间,即使这里是燕家的医院,也还是有人担心燕炽进去后会大逆不道拔燕铭的氧气管,保镖日夜守在病房门口,没让他靠近燕铭。就连现在,他们也只是在燕铭病房隔壁谈话,门口依旧站着保镖。
而燕铭昏迷不醒,褚特助最怀疑的人仍旧是燕炽。
他有足够的动机。
即使他现在在所有人眼里,只是空有头衔的燕少爷,无权无势,在燕家的话语权甚至还比不上在燕铭身边跟了十年的江挽。
他毕竟已经与世隔绝了七八年。
燕炽迎上褚特助狐疑的目光,笑得很温和,没有为自己辩解。片刻,说:“褚特助。你说,我脸上的疤能祛掉吗?”
褚特助目光在他左脸上的纱布上一扫:“燕少爷脸上的疤怎么来的?”
“挽挽不能接受这张脸,他发了疯。”燕炽说。
褚特助默了默,道:“现在祛疤技术很完善,燕少爷不用担心。”
“是吗?”燕炽欣然,“那就好。”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褚特助再次挑起话头:“燕总这几年遇到过很多次车祸和袭击。”
商人和世家之间,多少有胜之不武的手段,在国内可能还稍微收敛些,燕铭每次赴国外出差,需时时刻刻提防眉心瞄准的红点。
想弄死燕铭的人有很多,燕铭出行带保镖是常态,燕家的安保系统保护的核心也是他一个人,但这几年他带保镖的数量明显高于以往,堪比燕家内斗得最厉害的时候。
“噢。”燕炽微微拖长了语调,神色未变,依旧是含笑的模样。
褚特助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褚特助希望看到我什么反应?”燕炽侧头看着他,抬手扶眼镜,露出一截苍白的腕骨,“失望,惊慌,还是紧张?”
“燕家人命硬,尤其是我父亲。”他轻笑,“能在这么多次暗杀中抽身,甚至还有空去见情人,时间上没有任何冲突。说实话,我很佩服他。”
褚特助不是燕铭身边的新人,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燕家人都命硬,因为命不硬的都死了。
燕家有钱,即使保镖不离身,也总是有艺高人胆大的绑匪绑走燕家人;亦或者燕家的对手绑走他们。
就连在外界眼里被“保护”得极好的燕炽,在七岁时也遇到过一次绑架。
——褚特助还记得那时绑匪的电话打到了燕铭这里,要求千万美金。而燕铭却只是冷淡告诉绑匪:如果连这些杂鱼都解决不了,那燕炽就没资格做他的儿子,不如现在就死了,免得连累了燕家的名声。
褚特助并不知道当然年幼的燕炽听到绑匪转达这句话时是什么反应,但当年燕炽逃出来时几乎成了一个血人,但——不是他的血。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那些绑匪被找到时只有自相残杀过后的尸首。
燕炽出现在燕铭面前,过于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的父亲,冷静得不像话。他的父亲居高临下看着他,眸中没有亲情,眼底的冷漠如出一辙。
那个时候褚特助就跟在燕铭身后,燕炽过于早慧的眼睛在他心里记了许久。
后来事实证明,燕炽的确是个天才,他才十四岁就修完了国内top1大学的课程,在经商方面展示了非同一般的天赋。如果不是被燕铭关在疗养院和精神病院,现在燕家不会只是燕铭的一言堂,甚至——可能连家主都已经换人。
可惜,再有天赋却没根基的天才也比不过已经掌权多年的上位者。在燕炽展示远超于当年燕铭的天赋时,他就引来了上位者——他的父亲的忌惮。而上位者会不顾一切拔除一切撼动他地位的隐患。
“褚特助不必对我这么提防。”燕炽洞悉了他的心思,温笑着说,“我这些年已经被父亲养废了,不是么?”
但如果褚特助相信他已经被养废的话,他就不会怀疑他这么久了。
“我还有事,抱歉,得失陪了。”燕炽颔首示意,在两名保镖的监视下走到门口突然顿住,微微偏回头,勾起唇角,浅色小痣将他的笑容弧度拓得意味深长,“我很好奇,以你们的手段,这几年对我父亲动手的人,他们的目的,你们是……真的没有查出来,或者,看出来么?”
燕炽声音中的笑意仿佛凝成实质:“再会,褚……特助。”
褚特助眼神微微闪烁。
即使他们没有动手查,以他们过人的观察力也能总结出来,燕铭无论什么时候都会遇到危险,除了在一个人身边。
燕铭只有在江挽身边时,那些人才会偃旗息鼓。
比起燕铭的命,他们好像更不愿意惊吓到江挽。

燕炽唇畔的笑意在踏出病房的刹那消失得一干二净。
保镖在病房门口止步, 他取出一枚隐藏在耳里的精巧耳机,指骨青白,指间传来细碎的咔嚓声——他直接捏碎了这枚价格不菲的耳机。
燕炽眉宇山雨欲来, 却又佯装出风平浪静, 唇角轻微抖动一下,两秒后才终于展出他标志性的微笑。
聒噪的副人格在温景瑞的催眠下暂时陷入了沉睡,他原本可以独占江挽——可惜,又被人捷足先登了。
顾逐之。
燕炽将车停在停车位。他的停车位和江挽家的停车位相隔很近,但车内的人显然没有发现他。他坐姿挺直,面无表情看着对面摇晃的车身。
江挽可以接受任何人, 唯独不会接受他。
打火机细微的“咔嚓”声一划而过,浓墨般的黑暗里亮起一点猩红火星。
车窗下落的嗡鸣声在地下车库中毫不起眼, 燕炽搭着车窗, 指间夹着烟。他不抽烟,抽烟多少会在嘴里和肺部留下痕迹, 无法彻底清理干净, 也不能触碰江挽。他只是垂着手,任由猩红火星逼近他的指根,烟灰落了满地。
燕炽沉静坐在黑暗中, 坐成了一尊僵硬的石雕。
他在黑暗中看见了一只脚的轮廓。
雪白的、可爱的脚。它似乎绷着脚弓, 蜷紧了脚趾, 难耐,香汗淋漓。
地下车库始终黑暗寂静,偶尔走过几个人,也都远离这个角落。
顾逐之虚压着江挽, 扶着他的下颌温情吻他湿润的唇角:“今天是我最有意义的一天,挽挽。”
江挽身上汗涔涔, 连发丝都仿佛从水里过了一遍。他难以克制胸膛的起伏,身体疲倦发软,没有躲开顾逐之的吻,餍足地合着眼,接受了他的深吻。
“挽挽,”顾逐之在黑暗中蹭着他的鼻翼,小心翼翼询问,“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
江挽闭着眼冷静了几分钟,呼吸都仿佛还是粉红色:“我们只是在上□,顾老师。”
甚至不是做□。
顾逐之眸光微暗,他明白了江挽的意思……他们只是火包·友,江挽只想和他做火包·友。
“我知道了。”他轻声说,没有在一起,只是火包·友,他也很满足。他迟早要爬上去,正大光明站在江挽身边。
江挽被太超过的快//感冲得头晕,他躺着缓了许久才渐渐平息下去,撑起身,拣起皱皱巴巴的衣服披在身上。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顾逐之将车窗降下一条缝,让浓稠气息透出去。他打开了顶灯,单膝跪在江挽身旁,高大的身躯因为车顶的限制蜷着,目光流连在他的脸上。他扯出纸巾去擦他脸上和头发,又擦拭干净他的□□,才帮他穿好衣服。
江挽避开他帮忙的手,自己穿好了衣服,找到副驾驶上的墨镜和口罩,穿戴好。
“你要走了吗,挽挽?”顾逐之盯着他,问,“下次,我可以来这里找你吗?”
“可以。”江挽动作微顿:“但要提前告诉我。”
“好。”顾逐之立即说。
江挽毫不留恋下了车。
送了一顿高质量火包的顾逐之的目光黏在他的背影。
江挽在外卖软件上叫了送避孕药的服务。下完单,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照亮脚下的路,看见地上的烟灰和烟蒂时微微顿了顿,条件反射看向身旁的那辆小车。
小车的驾驶位开着车窗,里面黑洞洞的,在地下车库微弱的光下能看见一个隐约的轮廓。
凌晨的地下车库气温低得不像六月,冷得人发抖。这个人微压着唇角,优越的侧脸轮廓像冷冰冰的玉雕。
感觉到他停下来,对方微微侧过脸,沉默不语凝着他。
江挽身上还带着浓烈的气息,地下车库的冷风一吹,就将这股气息送到了他面前。他没说话,只是将一瓶没开封过的矿泉水递到江挽面前。
江挽目光轻掠而过,猜到他是谁,没接,走了。
似乎被折腾得太厉害,他走得不太快,但没回头,将燕炽和顾逐之都抛在了后面。
江挽回去洗了个澡之后出来,外卖员已经将他要的药品挂在了门把手。他取回来,检查了包装的完整之后才拆了一粒药出来,就着温水吞服了。
他这个时候已经累得完全睁不开眼皮,很快倒床上睡了。
顾逐之注意到了江挽在那辆车前的停顿,也看见了车里的人递了瓶水出来,似乎并不关心江挽在他的车上做了什么,只关心他度过这样的一晚后会不会口渴。
顾逐之依稀记得在江挽上车之前那个位置并没有这辆车,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也无法确定它在那里停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好好好,又是一个折服在挽挽的脸和魅力下的舔狗。
顾逐之认同点头。
作为最有可能上位成功的第一舔狗——顾逐之自封——顾逐之心里一闪而过‘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妃’、‘轻舟已过万重山’等几个念头,一时春风拂面。但很快,他又反思皱起眉,想起他在巴厘岛时知道挽挽被那个白男睡了时的反应。
远远没有这个新来的狗这么淡定,至少不会眼睁睁看他们做这么久,也会在挽挽离开时缠着他装可怜。
顾逐之敌意盯着那只手,从这只手中看出了“哥哥才和他做完累了吧,辛苦你了。”值得他逐帧学习的舔,以及“哥哥一定口渴了吧,他好粗心,不像我,会心疼哥哥,因为我时时刻刻都把哥哥放在心里~”的挑衅。
舔,是真舔。
贱,也是真贱。
顾逐之边深刻反思边皱着眉瞪着那只手。
直到看见江挽没接这瓶水,连一句话也没多说,他心里暗爽,哼着歌开车离开了。
他到家时是凌晨四点半,他手机里某个隐秘的微信群跳了出来。
神出鬼没的群主没有将顾逐之踢出微信群,顾逐之也没有主动过退出。他学会了闷声发大财,这次没在群里炫耀。但当他的车驶进车库时,燕旭突然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
是他开越野的照片。
燕旭:【好好好,又去和我老婆私会是吧?】
【顾二,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贱?】
顾逐之痴迷这款越野,十分爱惜,开车上路都心痛如刀绞,宁愿放在车库里吃灰也不愿意开它上路,曾经放言除了江挽,谁也不能让他动这辆车。
以至于现在他车一开出去就被抓包。
顾逐之得意瞥了眼后座旖旎的水痕,又格外神清气爽扫眼后视镜,在看见脸上的青痕时扯着唇疯狂笑,脸都快笑烂了。
温存时他故意在江挽面前卖惨,哄得江挽亲了他被燕旭揍过的地方好几口。
顾逐之:【有性生活了?这么晚不睡觉?】
燕旭:【……】
顾逐之:【你看我哥和沈知砚都睡了,你为什么不睡?是在因为挽挽对我的偏爱辗转反侧吗?】
【挽挽对我的偏爱让你嫉妒,我的成功更让你宫寒。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燕旭:【……】
【贱不贱?】
【都不管?行。】
【你以为就你能得到挽挽的偏爱吗,顾二?】
顾逐之挑了挑眉,抛开手机,没理燕旭这个傻逼。
但是等他洗完澡出来时他就后悔了。
因为——燕旭竟然抢先他们所有人一步,把那段视频发出去了。
那段江挽被燕铭撞车拖回车上的视频,只要一发出去,江挽的风评至少会扭转一大半。
前段时间燕炽在网上说燕铭抢走他喜欢的江挽,大部分人都只是将它当成纯豪门狗血恩怨来看,最多在感叹燕少爷多有钱的同时附带一句豪门真狗血,谁也没想到江挽是否愿意。但如果将这段视频发出去,情况会完全不同!
燕旭开了认证的微博,粉丝也有不少。他将这个视频发出去之后没多久就收到了几十上百条的评论和转发:【卧槽?????】
【燕总开车撞江挽?????!这就是之前那个江挽雨夜飙车的完整视频吗?他飙车是因为燕总在追他?】
【真的假的??!燕总是在强迫江挽吗?】
【起猛了,我还看了眼博主的名字?燕旭???是我想的那个燕旭吗??燕总的亲外甥??!你要造反了吗燕旭??!快说你被盗号了!】
【“为什么要逃呢?”“叔叔太惯着你了,挽挽。从现在起,挽挽可以不用跳舞了。”rnm所以我家挽挽不能跳舞是因为燕铭这个老登吗??!】
【恶心!】
但时间实在太晚了,微博活跃的群体都睡了,看到这条微博的人还是不多。
顾逐之脸色难看,几乎在看见这条微博的同时就把电话打给了燕旭:“你疯了?!”
“哟,还生气了。”燕旭阴阳怪气说,“怎么了,顾少爷?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只许你这个大人去赢得挽挽的偏爱,不准我这个小民努努力?顾少爷,您说我要是再不努力,可能连汤都喝不上了,对吗?”
燕旭悠悠说:“你现在这么生气,是因为我动了你以后上位的筹码?”
“藏得挺深啊,顾逐之。”他声音发冷,“如果不是拍到你这张照片,我们还不知道你今晚干什么去了。”
“哈哈,哎呀?你怎么知道我是挽挽的固炮了。真不好意思。”顾逐之条件反射唇角上扬,然后才反应过来:“我没打算和你说这个。”

小陶:【江哥!快看热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才早上十点, 江挽没睡多久,还在困倦中,眯了眯眼, 醒了会神才打开小陶说的热搜。
他和燕铭的名字挂在热搜第一个, 后面还跟着一个红到发紫的“爆”。
点进去是一个视频,WiFi下自动播放,如雷轰鸣的雨声和燕铭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出来,震得江挽手腕发麻。
江挽眸中倦意微敛。
发出这个视频的是一个营销号,但显然不是首发。江挽点开热搜头像下面的导语:【今日凌晨四点四十五分,燕氏集团燕旭发出一段燕铭和江挽在雨夜争执的视频……】
江挽皱了皱眉。
大V的评论区和热搜实时已经炸了:【所以, 江挽从舞蹈学院退学,不是因为他想攀高枝, 是因为燕总不让吗?】
【叫什么燕总, 麻烦叫他老登。马勒戈壁这老比登还真舍得下手,挽挽的脸都肿了!】
【呜呜呜呜呜呜挽挽哭得好可怜, 脸红红的, 好心疼但真的好漂亮对不起冲一下对不起冲一下对不起冲一下。】
【你是人?】
【说实话江挽在圈内的形象一直都是又辣又强势的明艳大美人,看上去刀枪不入,结果也有这么弱势可怜的时候吗?】
【他不喜欢你, 我们喜欢你, 以后也会有很多人都会喜欢你, 他们都不会骗你,挽挽不要哭,他不值得。】
【我说前段时间那段视频怎么只有前半段,后面还直接黑屏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原来是想被我们发现真相截然相反吗?】
【我上次就说过了,江挽飙车的那段路很偏!平时!都没有!什么人!经过!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我特么是春明市本地人,你随便拎一个春明市本地人都知道,那段路是去流云公馆的,平时根本没人去。】
【流云公馆……是我想的那个吗?】
【什么?】
【就是一个私人别墅,特别特别豪华,坐落在山间的城堡,你能看见的山、树、水都是私人财产。主人不欢迎陌生人去打扰他们,所以根本没人去。原来江挽之前就住在那里面吗卧槽?】
【插一句题外话,老登确实有钱。】
【老登确实有钱。】
【抠得要死,和江挽分手没有分手费就算了,竟然还抠回去养新情人了。葛朗台都得揭棺而起拜他为师。】
【所以前段时间网传的江挽雨夜飙车=江挽逃跑=燕总开车追,逼他飙车,车祸=燕总撞江挽;江挽学历造假=逃跑失败燕总的惩罚。】
【笑死,谁知道是不是江挽想飞高枝结果发现豪门没那么简单呢。】
【放屁!把你的受害者有罪论给我吃回去,微博不是你家厕所,别在这里拉屎!】
【挽挽那个时候看上去是真的喜欢老登,被伤透了心才会逃跑,而且从他的话可以看出来是老登骗他喜欢他,他受到了欺骗,所以才会逃跑,怎么到你那里就变成了受害者有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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