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被渣攻始乱终弃后—— by桃胥
桃胥  发于:2023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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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需要金主。
他看上去更需要任他差使的狗。
他不应该被捆绑,被主导,他才应该做那个主导的上位者。
丹尼斯喉结滚动,看着江挽的脸,低声说:“你很讨厌他?”
“是的。”江挽愉快地说,眸中闪烁着某种难以言说、蛊惑人的光,像罂粟,“每次看见有人被虐杀的新闻,我都在想,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丹尼斯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又十分痴迷:他果然是应该做主导者的蛇蝎美人。
“我们已经结束了。”江挽心情很好,“但他在我的身体里植入了窃听器。”
“你知道他把窃听器放在你身体的哪里吗,加尔?”丹尼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勾勾注视着他问。
江挽也看着他。
“我知道了,加尔。”丹尼斯压低了声音,手指循着江挽因清瘦格外明晰的脊柱缓缓摸上去,在他几分钟前摸到过的地方停下,“在这里,是吗?”
他说着,在玫瑰香气中低下了头。
江挽看着丹尼斯越靠越近,只垂下眼眸,像在温顺等待他的亲吻,神情蛊得厉害。
丹尼斯的鼻子碰到了他的鼻翼,目光和江挽纠缠在一起。他调情似地蹭了蹭江挽的鼻尖,嘴唇即将碰到他。
“我不介意,加尔。”丹尼斯痴痴地呢喃,“我不介意。即使你现在还有金主,或者男朋友。”
“你可以利用我报复他,也可以把我当成你的狗。”
“你应该高高在上。”
“加尔,请允许我亲吻你。”
江挽主动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和他一起摔在按摩椅上。按摩椅发出难以负担的嘎吱声,紧接着,江挽背部还没吸收干净的精油被胡乱蹭到了上面。
按摩椅都被他们的体温烫得发热。
“加尔。”丹尼斯仿佛得到恩赐般,珍惜又虔诚地低头吻他,蓝眼睛痴狂着魔,他整个人都在为碰到了江挽战栗,“加尔,我的缪斯。”
江挽半合着眼,唇舌不断被丹尼斯含住吸吮。
“你真的没有接过吻吗,丹尼斯?”江挽舌尖难以招架地发麻,被迫贴着丹尼斯滚烫的脸颊,刚说完话舌尖就被丹尼斯缠住。
“当然,我发誓。”丹尼斯哑声说,喉结不断吞咽,“我从来没有碰到过任何能像你这样让我心动的人。”
江挽软白的肚皮上也被抹上了精油,手指插在丹尼斯的发丝中,指尖抚摸他的头皮,拉扯他的头发。
他完全没有收敛力道,丹尼斯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般,神情完全没有变化。
——在和江挽亲吻上的瞬间,丹尼斯的灵魂在战栗和喟叹。他甚至开始觉得他前三十年好像就是在为这一刻等待,他这三十年仿佛就是在为江挽保持贞洁,直到遇到他。
保持贞洁,就是触碰他的入场券。

倾倒的太阳伞遮住了沙滩椅上交叠的身影。
江挽双眸在热辣的亲吻和丹尼斯宽厚手掌煽情的抚摸中已经快要失神, 他的心脏轻飘飘,宛如在咸湿海风中漂浮的鸿羽。他面红耳赤,唇瓣水光潋滟, 红艳艳的, 鼻腔泄出一丝舒服的轻哼。
丹尼斯捧着他的脸,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闭上眼,蓝眼睛中满是对他的迷恋。
江挽看着他的眼睛。
亲吻结束的时候,丹尼斯低着头啄吻他的脸颊。
江挽被弄得很痒,偏了偏头,丹尼斯的吻就落在了他的耳垂。
“你好漂亮, 加尔。”丹尼斯察觉到了他的抗拒,没再继续吻他, 微微有些粗粝的手掌抚过他雾粉的脖颈和锁骨, 察觉他的动情,抬起眼, 眼神比刚才吻他时还火热, 侵占欲十足。“你这里变成了粉色。”
江挽呼吸还有些不匀,他正过头,看着丹尼斯的眼睛, 片刻后说:“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丹尼斯。”
“像蓝宝石。”
丹尼斯蹭着他的鼻尖, 笑着和他调情:“没必要互相吹捧了,加尔。我说你很漂亮,是在说实话,我在深深为你着迷。”
江挽有些抱歉:“有很多人这么夸你吗?”所以听上去才像是吹捧。
“不。你是第一个。”
事实上, 那些人这么夸他,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丹尼斯说,“该道歉的是我,我误解了你。”
丹尼斯轻笑,又很快停下来,蓝眼睛很深情,直视着江挽的眼睛,在他滚烫的嘴唇上落下一吻:“如果你愿意,世界上的所有男人都会爱你,包括我。”
江挽笑了下,低声说:“你们爱我,好像不需要我愿意。”
“你说的对。”丹尼斯说,又开始亲吻他。
江挽抱着他的肩颈,身形几乎完全被丹尼斯遮住,只有两条细白的长腿和环在他肩颈的雪白胳膊露在外面。
他的沙滩裤裤腿被卷到了大腿上方,被丹尼斯的手掌抚摸。他的腿看起来瘦,摸起来却有肉感。
丹尼斯似乎很喜欢,手掌一直在那里流连。
他掌心的老茧摩挲得他的腿一直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他们胸膛相贴,江挽嗅到了丹尼斯喷薄的男性荷尔蒙,也感觉到了他加速的强劲心跳。他半合着眼,又和丹尼斯接了会安静的吻。
过了会,丹尼斯贴着他的嘴唇问他:“还要按摩吗,还是需要换个地方?”
大海已经开始涨潮,但海滩边还是有很多游客,因此不管是按摩还是做什么,在这里都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不。”江挽摇头,感觉到了非同一般的烫意,示意丹尼斯从他身上起来。
丹尼斯的沙滩裤很宽松。他坦坦荡荡起身,拣起另一张沙滩椅上的衬衣,披在了江挽身上。
江挽穿好了衬衣,丹尼斯半跪在沙滩椅上帮他扣上衣扣。
江挽没有拒绝他,只是低着头看着半跪在他面前的丹尼斯,突兀地说:“I don't like sex,Dennis.”
他有杏瘾,但是厌恶杏,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不会主动去做这个。
和丹尼斯接吻确实挑起了他的冲动,但还没有到阈值临界点,他心理厌恶这种事,所以还能忍。但如果是两天后才遇到丹尼斯,他会在接吻后和他上床。
他没有向丹尼斯解释,但是丹尼斯没有停顿,只是看着他郑重地说:“我知道了。我会尊重你,加尔。”
丹尼斯帮他扣好了衣扣,又重新将那张浴巾披在他身上,将沙滩伞重新立好,习习海风终于吹拂到了这个角落。
玫瑰精油的香气被海风吹散,江挽坐在沙滩椅上,看着丹尼斯魁梧结实的肌肉,鼻腔被海风的咸湿充盈。
他眼眸微动,带着淡淡的嘲讽。
他竟然在一个只相处了一天的陌生人这里听到了尊重。
丹尼斯很快回来,没有选择坐在江挽身边,而是半跪在他面前,执起他的右手送到唇前,亲吻他的手背:“明天我们还会见面吗,加尔?”
江挽手腕丑陋的疤痕被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但丹尼斯什么都没问,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
“或许吧。”江挽说,他是临时起意来的巴厘岛,乐时渝也只定了机票和酒店,明天会去哪儿,他们也不知道。
他说了个酒店的名字。
丹尼斯又亲吻了一下他的手背:“我知道了。”
乐时渝和克里斯平迟迟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出门的时候都没有带手机,江挽没办法联系到他,只能和丹尼斯一起在海边散步。
丹尼斯牵他的手,他没躲,感受到了他掌心和虎口的老茧。
他身上的衣服还没干,再加上在海里泡了一天不太舒服,没多久丹尼斯就将他送回了酒店,在门口和他吻别。
“明天见,如果可以的话。”丹尼斯俊美的容颜挨得很近,他亲手替江挽戴上墨镜,说,“我会期待明天和你的见面。”
江挽和他分别,回了房间。
乐时渝在床上和别人打水友赛,听声音应该是他在一个电竞类综艺认识的电竞明星。
见他回来,乐时渝还往他身后看了看,见没人,就将到嘴边的“要不要我回自己房间”咽回了喉咙,关掉了麦,才说:“怎么了,丹尼斯不够大吗?”
所以连人都留不下。
乐时渝和克里斯平吃完饭就分开了,他的东西都放在江挽的房间里,他原本打算收拾了东西润去自己的房间,以防江挽带丹尼斯回来他来不及给他们腾地方。
“鼻子那么高,看起来就是大□□帅哥,还以为……”他嘀咕,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又问:“真的连20cm都没有吗?还是大树挂辣椒?”
江挽说:“不知道。”
“不知道?”乐时渝狐疑地看着他明显红肿的嘴唇。
“嗯。”江挽应了声,取下墨镜,进了浴室洗澡。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乐时渝已经退出了水友赛,趴在床上看他在剧本上做的笔记,见他出来,就丢开了剧本,海豹似地拍着他旁边的空位:“挽宝快过来。”
江挽在他身边坐下,就听乐时渝问他:“你是不是在等顾逐之来?”
江挽拣起被他放在一边的剧本。
丹尼斯亲他亲得太用力,他的嘴唇现在还有些麻痹,舌头也在发麻,说话时唇角还带着些微刺痛,他神色平淡,看不出任何端倪,淡淡地说:“没有。”
他只是在旅途中需要个床伴,所以给顾逐之发了定位,但如果顾逐之没来,那他的床伴也可以不是他。
也可以是丹尼斯。
如果丹尼斯这几天都愿意一直陪他的话。
他没有直接碰过丹尼斯的东西,但感受到过分量,应该不轻。江挽抚了抚还在源源不断发热的嘴唇,再定睛的时候,却看见乐时渝那张笑得暧昧的脸。
乐时渝故意揶揄他:“挽宝,你在回味和丹尼斯的吻吗?处男会接吻吗?”
江挽垂眸看着剧本,沉默了会:“嗯。”
乐时渝笑得不行:“那你明天还要不要和他一起?”
“可能。”江挽的回答很简洁。
“那我明天就去我自己房间了。”乐时渝想了想,“我明天还是自己找个伴玩儿吧。克里斯平说他和丹尼斯一起来的巴厘岛,明天他应该也是一个人。”
乐时渝性格好,和谁都玩得开,在国内被公司和镜头压抑了这么久,来了巴厘岛就忍不住释放天性,即使他和克里斯平相差十一岁,他也能和他玩成一团。
江挽眼神微顿,瞥了眼乐时渝,没说话。
他摸到了丹尼斯手上的老茧。
那种老茧,他在燕铭手上也摸到过。
丹尼斯和克里斯平不会轻易谈论他们的家世,这是陌生人该有的分寸,就连乐时渝也不会透露他们自己的职业。
他们不会去探究。
他们只是在旅途中萍水相逢,旅途结束后就是再也不可能再见面的陌生人,一切经历和体验都只会变成记忆,最后被遗忘在角落。
江挽继续看剧本。
乐时渝没再打扰他,趴在他身边上网冲浪,过了会,他耸了耸鼻尖,小狗似地闻到了江挽身上残留的玫瑰精油的香气:“你身上又香香的。玫瑰的香?”
“玫瑰精油。”江挽说。
乐时渝意味深长拖长音调:“哦——看来丹尼斯真的会按摩。可怜的克里斯平。”
江挽没忍住拍了拍他的头顶:“玩你的。”
乐时渝敷衍点头。
江挽看了两个小时的剧本,才略显疲惫地放下,找到了手机。
手机在酒店里放了一天,私人微信里被塞满了新消息。
他私人微信加的人并不多。
红姐和小陶知道他在巴厘岛旅游,没发消息打扰他,乐时渝和他在一起,那些新消息大部分都是顾逐之和燕旭发过来的,顾司沉和沈知砚发得不多。
顾逐之之前太吵,江挽只将他的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因此其他三个人聊天框后都带着红色数字。
除了他们,还有几个燕家人给他发了消息。
江挽掠过了燕家人,点进了顾逐之的聊天框。
14:31
顾逐之:【挽挽,我落地了。】
【小狗起飞.jpg】
【狗狗飞奔!.jpg】
14:40
顾逐之:【你会来接我吗?】
【机场图】
15:30
顾逐之:【我开玩笑的。】
【你是不是在外面玩?我有没有打扰你?】
【你继续玩,不用管我,我自己来找你。】
【只要你不要忘了我。】
15:40
顾逐之:【挽挽,我好像在机场附近的车上看见你了。是你吗?你来接我了吗?】
【我马上回机场。】
【我下车了。】
15:45
【是我看错了。】
【挽挽,我好想你。你理理我。】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对了,那几个人查到了乐时渝的ip地址,他们也跟来了巴厘岛。】
【挽挽一定不要给他们机会!狠狠踹他们!踹死!】
【算了挽挽,不要踹他们,他们大脑已经被j\\b控制,越踹他们越硬,挽挽无视他们就好了,不要奖励他们。】
15:49
顾逐之:【上车了。】
【你在哪个海滩?】
【我先去酒店。】
16:08
顾逐之:【下车了。】
【我以为可以看到你的回复。】
【我知道不是你故意不回我,是因为这条路还是不够长,才十五分钟。】
每隔十分钟,顾逐之就发来十几条。
江挽看着最新的两条:【挽挽,你不回我的消息我知道,你对我的爱是无声的,不然你不会给我地址让我过来找你,对吗?】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下一条无声弹出来:【爱你。】
乐时渝以为他在和丹尼斯聊天,从他身后伸过脑袋搭在他的颈窝,结果不小心看见了顾逐之的炸裂发言,沉默了两秒,感叹了句:“真舔啊。”
他说,“难怪他粉丝说他超爱。”
江挽看了他一眼,没管他偷看,退出去,点进了燕旭的聊天框。
18:31
燕旭:【机场图】
【顾逐之把你的地址卖给我了。对不起挽挽,我本来应该严词拒绝,但我实在太想见你了,你怪我吧。】
【我知道你想见的是顾逐之,抱歉,我会远远看你一眼就走。】
乐时渝:“……”
顾司沉的聊天框。
18:20
顾司沉:【机场图】
【抱歉,问顾逐之要了你的地址,是我问的他,你不用怪他。他有时候比较蠢。】
【不要不理我,好吗?】
【你要看我的诚意,我可以给你看。】
【你想看什么,只要我能做到。做不到,我也会努力做到。】
乐时渝:“…………”
沈知砚的聊天框。
10:15
沈知砚:【图片】
这张图片是他在那个隐秘的小群里发过的查乐时渝微博小号ip地址的照片。
【抱歉,我让人查了你朋友的ip。我会让人给他补偿。】
【莫斐那个团不会有镜头。】
【我有点担心你。】
乐时渝:“………………………………”
江挽谁也没有回。
乐时渝趴在他颈窝幽幽说:“挽宝,你知道这四个人是什么吗?”
江挽侧过脸看他,问:“什么?”
乐时渝抱着他的腰在他身后笑个不停:“哈哈哈哈哈舔狗里的常青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几个人除了顾逐之在住院,其他人都是公司的老总,如果不提前安排很难有空,这几个人明显是推掉了那些工作也要跟过来,而且据乐时渝所知,顾逐之现在应该还在住院。
他们看起来也不是同一趟航班,春明市没有这么多飞巴厘岛的航班,这些人估计为了追到江挽这里来折腾了够呛。
乐时渝笑了会儿,突然警觉:“不对,挽宝。他们都查我ip地址了,不可能连我们酒店地址都查不出来吧?”
他从江挽身后伸出手点开顾逐之的聊天框:“顾逐之三点五十上车,四点零八下车,这条路十五分钟,和机场到我们酒店的时间一模一样。他们看起来好像是一伙的,顾逐之如果在我们酒店的话,其他人应该也在。”
“你想见他们吗?不想见的话你要不去找丹尼斯?”
分别的时候丹尼斯告诉了江挽他的酒店,但江挽看了眼乐时渝,说:“你知道丹尼斯的酒店?”
“我和克里斯平加了WhatsApp。”乐时渝说,“我现在给克里斯平说一声,让他叫丹尼斯来接你?”
江挽按下了电源键关掉手机,塞到枕头下面。他转过身,胳膊搭在乐时渝背上,闭着眼想了片刻:“不用。”
没什么需要避开的地方。
同一时间,丹尼斯的酒店外。
“你说什么?”顾逐之抓着丹尼斯的衣领,有些愤怒,“什么叫做你是处男所以就能亲他?”
他不解:“你在放什么狗屁?为挽挽洁身自好、保持贞洁不是做他的狗最基本的自觉吗?????这叫条件???????”
丹尼斯:“……”
他是被克里斯平叫出来的。
克里斯平在电话里幸灾乐祸地告诉他有人找他,然后就挂了电话。
丹尼斯披着浴袍,随意趿着拖鞋出来,就在克里斯平身边看见四个男人,是和加尔一样的中国面孔。
克里斯平见他出来,同其中一个人说了句话。他始终幸灾乐祸,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丹尼斯看着他们,表情未变。
他并不认识这四个人,但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意识到了:他认识的中国人里除了他的手下和今天的加尔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这几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就来找他,只有可能是因为加尔。
丹尼斯心里的猜测在顾逐之听完他的回复抓着他的衣领时得到了证实:他们果然认识加尔,即使对方是用“wanwan”称呼他。
他猜测,“wanwan”应该是加尔的中文名,这些人也许就是加尔的追求者。
“不好意思。”他被抓着衣领,举起双手,气定神闲地用蹩脚的中文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中文不好。”

“……”
顾逐之松开了他的衣领, 冷笑着说:“这不是你能和他接吻的理由。他是我们喜欢的人,我们都知道他喜欢干净。”
江挽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过他喜欢干净,所以在其他人养江挽的替身的时候, 他们都在为了他保持洁身自好, 以期能获得他的目光。
他们都很干净。
然而他们努力了这么久也只有顾逐之才得到了江挽的一个吻,这个美国人凭什么认为只是这样就能获得江挽的青睐?
“是吗?那又如何?我们只是接吻,加尔说他没有男朋友。——该死,我的衣领是你的裤链吗?”丹尼斯抬手整理凌乱的衣领,“你们只是喜欢他而已。你们这样很让别人误会我插足了你们和加尔。”
“你们很失礼。”
“而且,加尔和谁接吻, 是他的自由。”丹尼斯说,“你们既然说喜欢他, 就应该尊重他。”
“我想, 这应该不用我提醒。”
“你以为我们会责怪他吗?”燕旭脸色阴沉,江挽被野狗亲了的事实比杀了他还难受, 眼神森寒, 说:“不,他那么漂亮,和谁接吻都理所当然。他没有错, 错的永远是勾引他的野狗。”
即使被叫成野狗, 丹尼斯也没生气, 摊手:“All right.”
“所以,你们找我的目的是?”他说,“我想今天我和加尔没有见过你们,你们是在跟踪加尔吗?”
江挽和乐时渝下榻的酒店附近只有一个金巴兰海滩。
他没有回他们消息, 所以他们在下飞机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找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个海滩。
江挽没有发现他们, 他们却看见了他和丹尼斯亲昵地藏在放倒的沙滩伞后接吻。
那么火热缠绵,隔那么远,他们似乎都能听见江挽动情粉红的喘息。
丹尼斯这么问,他们就又想起了之前看见的一幕,顾逐之和燕旭脸色难看,嫉妒得心里直冒酸水。
顾司沉和沈知砚比他们稳重,脸上没有流露任何情绪。顾司沉开口:“我们谈谈。”
“NO.”丹尼斯说。
几人出身矜贵,从自出生起就被大把的人供着,除了在江挽面前心甘情愿忍气吞声以外,其他时候只要他们皱眉就会有人替他们动手,绝不会让他们脏了手,现在当然也做不出在异国他乡打架斗殴的事。
他们和丹尼斯不欢而散。
江挽和乐时渝住的这家酒店的餐厅能看到日出,早上五点半,在日出前,江挽和乐时渝出现在了餐厅。
他们今天的安排是去库塔海滩。那里被誉为冲浪圣地,比他们昨天去的金巴兰更适合冲浪。
——江挽对冲浪的兴趣正浓。
不去金巴兰海滩,今天有可能遇不上丹尼斯,但当江挽和乐时渝走进餐厅时,他们就看见丹尼斯和克里斯平坐在餐厅的窗边等他们。
不是酒店的住客也能预约这家餐厅的座位。
江挽转头看了眼乐时渝,乐时渝朝他挤眉弄眼,显然做了组织的叛徒,背着他和丹尼斯通了气。
“哇哦,”克里斯平没有和丹尼斯坐在一起,他坐在稍远的地方,撑着脸笑嘻嘻扬声说,“Third wheel!”
乐时渝:“……”
“‘Third wheel’在你们中国的说法是什么?”克里斯平边说边用谷歌翻译器,他的中文和丹尼斯一样蹩脚,“哦——‘电灯泡’是吗?哈哈哈哈,乐,快来我这里。”
乐时渝看了眼江挽,轻轻咳了声,抛下江挽,走向克里斯平。
太阳刚在海平面露出一点尖尖,江挽漂亮面孔被拢在柔和温暖的清晨阳光中,仿佛被镀上金光,他没有阻止乐时渝离开。
丹尼斯站起身,绅士地替他拉开椅子:“加尔?”
江挽没有拒绝。
“我太迫不及待想和你见面了,加尔。”丹尼斯低下头和他接了个短暂的吻。
他和江挽面对面坐着,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招来侍者,说:“所以我才让克里斯平问了乐你们的计划,请原谅我的唐突,也不要责怪乐。听乐说,你今天要继续学冲浪?”
江挽点完餐品将菜单还给侍者,看向他:“有什么问题吗,丹尼斯?”
“不,没什么问题。”丹尼斯笑着说,没有试图左右江挽的决定,“只是你得知道,现在去海里可能会很冷。你可以晚一点下水。——好吧,其实我想说,我今天还可以继续教你冲浪吗?”
江挽眨了眨眼睛:“当然。”
“谢谢。”丹尼斯执起了他放在桌上的手,珍重地亲吻他的手背。
侍者很快将他们的早餐送上来。
乐时渝和克里斯平不知道说了什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直到早餐结束,太阳完全挂在了天上,乐时渝和克里斯平才同江挽和丹尼斯说了他们的决定:他们决定和他们分开,不去库塔海滩看他们学冲浪,打算乘游轮出海潜游。
“不行。”丹尼斯对着克里斯平严肃说,“我答应了你妈妈,不能让你单独离开我的视线。”
“不是一个人。”克里斯平愤愤道,“我和乐一起。你想让我和乐当你们的电灯泡,我们还不想。”
丹尼斯依旧不松口。
克里斯平抓了抓头发,暴躁说:“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吗?不。丹尼斯,我是在通知你,我今天一定要出海。”
他踹了脚旁边的桌子,恼怒地走开了。
丹尼斯头疼地看向乐时渝,郑重说:“乐,克里斯平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我会把你的克里斯平安全带回来,你也要把我的加尔全须全尾送回来。”乐时渝说,偷偷朝江挽眨了下眼睛,然后跟上了克里斯平。
“我们也走吗,加尔?”丹尼斯询问江挽。
江挽点头,站起身,和丹尼斯一道出了酒店。
克里斯平和乐时渝已经乘车去了码头,丹尼斯叫了车,准备和江挽去库塔海滩。
然而他们还没上车,江挽就被叫住了:“挽挽。”
江挽转头,看见了顾逐之。
顾逐之年轻体壮,被燕炽用灭火器砸了脑袋,才住一天院就从国内飞到巴厘岛,看不出丝毫大碍。
他穿着休闲花色衬衣和沙滩裤,身高腿长,看见江挽回头眼睛都亮了,疯狂摇尾巴:“挽挽,早上好。”
他看见扶着江挽肩膀的丹尼斯,目光不悦地在他的手上停顿了瞬,眼神微沉。
“还有我,挽挽。”燕旭比顾逐之慢了一步,“早上好。”
拔出萝卜带出泥似的,燕旭身后还跟着沈知砚和顾司沉。
“挽挽。”顾司沉笑了下,眼神灼热得难以忽视,虽然换下了沉闷无趣的西装,但看得出来,他连头发丝都是精细打理过的。
沈知砚不争不抢地走在他们的最后,眼神内敛淡然:“江挽。”
四人的目光与丹尼斯在半空中相汇,又飞快分开,暗流涌动。
本地人司机原本想催促他们快走,见他们都人高马大,又缩了回去。
“你看到我们发的消息了吗,挽挽?”燕旭问得小心翼翼,却不敢问他为什么不回,他解释说,“昨天你没回我,我很担心,所以没走。”
燕旭看了眼丹尼斯,微微笑了下,眼中带着淡淡的示威:“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江挽站在他们中间,眼神很平静,平淡点了下头,在几人的凝视中率先上了车,丹尼斯坐在他身边
他没有拒绝他们跟上去,但车坐不下这么多人,剩下的几个男人只能再找一辆车,跟在他们的车后去了库塔海滩。
“我去租冲浪板,加尔,在这里等我。”下车后,丹尼斯低头亲吻江挽的脸颊,走向租赁冲浪板的摊位。
“你想学冲浪吗,挽挽?”顾逐之立即抬手去擦江挽被丹尼斯亲过的地方,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可怜,“我可以教你。”
江挽偏了偏头,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抹了下脸颊,刚启唇,顾逐之观察着他的脸色,担心被拒绝,见状忙说:“陪你们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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