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要逃生?
秦晟很想问对方是不是脑子真的有问题?可应诀这一番操作险些让秦晟都要失去说话的能力。
结果都这样了,对方都还能一脸恍然,如同想起了什么一般,帮忙补充,“三年之后,昆仑之巅,你我决一死战。”
秦晟:“……”
应诀是个很讲道理的人,见秦晟一点反应也没,甚至问道:“你意下如何?三年够吗?不够的话十年我也是可以的。”
秦晟隐忍着身上难以言说的不适,暗沉的眼眸散发着想要杀人的气息。
留意到这抹杀气的应诀抬头看了一眼屈辱值。
【主角秦晟屈辱值100,此人欲将你挫骨扬灰,毁尸灭迹】
【恭喜宿主,终于将屈辱值刷到一百了】
随着系统音报备应诀之前忽悠系统的小烟花突然在他脑中炸了起来。
脑瓜子被炸得嗡嗡的应诀:“……”
首次获得两个词的评价,混子应诀倍感荣幸,但瞧瞧秦晟那副真的想杀他的模样,应诀又觉得挺心虚,要不他还是以死谢罪吧。
昨日之事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是他,虽说有秦晟吸收他冰心晶源在先,但也不能全怪秦晟,毕竟龙傲天就是这么个吸宝体质,什么天材地宝都会对他多几分喜爱。
应诀当时并非没有其他应对方法,却没有当机立断,这才被龙丹控制了心神。
往事不多提,应诀也就是感叹了一下自己实战经验到底太少,便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比起什么龙丹不龙丹的,他倒不如先思考一下秦晟现在的情况。
秦晟这反应是对他的提议并不满意吗?
应诀脑中疯狂运转,他说的分明是秦晟最有可能选择的,甚至担心秦晟身体不适说不出来,先帮对方说了,怎么对方还是一副愤怒至极的模样。
应诀后知后觉,惊出一身冷汗,不确定地问道:“莫非你想要我负责。”
他并不是那种没有担当的人,如果秦晟要他负责,应诀不管喜不喜欢也都会担任起这个责任,但是主角难道不该把这当做被狗咬了,然后去收服各路美人吗?
他这负责了,总得给对方一个道侣大典吧,以应家那边的排场,总得再来个大婚吧,这一系列操作下来,应家大把资源堆着,秦晟还怎么去大杀四方,还怎么因为没资源经历各种刺激奇妙的冒险。
秦晟哪知道应诀就这么一小会就已经想了这么多,他只觉得屈辱愤恨。
应诀不喜欢他,对他也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秦晟又不是看不出来,那如此这般还强迫他的应诀用心就极为可憎了,不论是折辱还是抱着解毒的心思,都是秦晟所不能接受的。
本就怒火滔天,对方竟还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负责,他需要一个男人对他负责?
什么身体不适,冷静淡定全都被秦晟抛到了脑后,愤怒的火焰骤然升腾而起,灿金色的火焰比起那阳光都还要刺眼两分。
应诀一瞧见那火焰竟是微微松了口气,还好秦晟不是要他负责。
真不是应诀不想负责,而是这负责后续剧情得全部垮台吧。
诶,剧情崩塌,好像也不是不行。
刚刚还问的比较迟疑的应诀一下就来劲了,他一边躲闪着秦晟火刃,一边道:“秦师弟,昨夜之事我深感抱歉,并非我有意折辱师弟,而是昨日我因将要突破吞下了一颗龙丹,这才做出那等事,我也不是那种占了便宜还卖乖之人,只要秦师弟愿意,我会负责的……”
应诀这话还没说完就瞧见那岌岌可危的人设值亮起了红灯,笑死,以原主人设会好好说话吗?但他又当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应诀只能硬着头皮道:“三书六礼,四聘五金,明媒正娶,十里红妆,如果你想要自是有的。”
这话对一个女子说自然是千般爱意,对一个男子说,那可真是跟打脸差不了多少了。
因为不符合人设值将要冒出来的电流乖乖回去了。
而本就气极的秦晟面对如此羞辱出手更是狠辣起来,不知是感受到什么,秦晟提剑挥火的手微顿。
这看着就像扯到了什么,所引起的身体不适。
果然秦晟在这瞬间脸色黑沉似水,再次出手的时候比起之前还要快。
在这么瞬间应诀算是认识到什么叫做人的潜力无限。
应诀好歹也是借秦晟纯阳之体,成功突破元婴的人,甚至因为无意识运用了双修之法,对方的元阳他尽数采补,修为猛增,一举突破到了元婴中期,秦晟虽然也得到了些许好处,但筑基后期和元婴中期的差距形同天堑,可就是这样的差距对方居然都有好几次险些伤到他。
作为真占了大便宜的人,应诀不愿与秦晟动手,两人对上时他也是以躲闪为主。
瀑布下的水被两人的动作震起不知多少次,鹑火等人怕是早就察觉到动静守在一旁准备随时出击,可应诀怎好让她们出手。
打了好半天也并没有真伤到人的秦晟气极。
而他挥剑的手腕却在这时被人突然握住,修长的手不容置疑地扣着他,被勾起些许不好回忆的秦晟手微微颤了颤。
“应诀,今日我不死,他日必是你死期。”
事情已经发生,应诀收起自己那点惭愧,尽量用着符合人设的语调,冷声道:“你把昨日之事当做折辱也罢,想要杀我也好,我随时恭候大驾,不过现在的你不说打不过我,就说我这山头的人,你又打得过谁,你但凡动我一根毫毛,就休想活着离开。”
大抵是觉得先前说的有些太严肃,应诀又放缓了一点语气,“我想秦师弟也不想为我陪葬吧。”
秦晟没说话,眼睛都在这极致的屈辱之下发红。
秦晟又做错了什么。
应诀无声叹息,故作傲慢将修为压制到了筑基后期,“你这般模样倒是让人很是喜欢,给你一个机会又如何?我将修为压制到与你一般,让她们不加干涉,若你真能伤到我,那也是你的本事了。”
秦晟瞪着应诀,似乎想弄清这人又在玩什么,可应诀竟真是没其他想法的模样。
对方竟是狂妄至此。
见秦晟并未出手,应诀好心提醒,“秦师弟可要把握机会。”
毕竟这样的傻子行为应诀最多也就做这么一次。
话应诀既然都放下了,秦晟难道还能错过这次机会,心软才是最烈的毒药,昨日他但凡不犹豫那么一下,又岂会有之后的屈辱。
灿金色的火焰化作橘红猛然向着应诀而去。
应诀微愣,心下突然就有点难受起来,灿金色的火焰才是秦晟最大的杀伤力武器,那是参悟神卷之后领悟到的火,而橘红色火焰也不过就是比正常的火系修士厉害一点,明明都恨不得杀了他了,却因为他压制实力,而同样留有余手。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可往往不会哭的孩子才会更惹人心疼。
就这关头了也不想胜之不武吗?
要不他还是以死谢罪吧。
应诀沉下心来,到底没有摆烂,他顺着秦晟的招式与对方你来我回,刀影交错。
原主并不擅长刀剑,应诀一开始还用凝聚的冰剑抵挡一二,之后索性拿出玉笛,长笛翻转,手指轻动,悠扬音符随着他的动作响起,恐怖的音攻使得平静的水面被炸出数个巨大的水花,秦晟的火硬生生被巨大的水流浇灭,整个人都被水淋得如同落汤鸡。
秦晟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再次向他攻来,应诀无奈,左右他都兑换了无痛buff,虽说这东西只能用一次,但以秦晟现在的屈辱值不得分分钟再来一个,所以在面临秦晟那爆发出来的一剑时,他没有闪,打算让秦晟先出个气。
长剑逼近,在鹑火等人动手前,应诀传音阻止,甚至让她们没他的嘱咐不要露面。
应诀等着刺痛传来,然而剑分明都已经在应诀的面前了,秦晟却是老半天都不捅进来。
应诀:“……”
百思不得其解的应诀如同想到了什么可能,马上惊恐脸,那啥,秦晟总不至于是舍不得吧。
作孽啊!
看来这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还得提上日程,可秦晟这表情好像也不是舍不得啊!
秦晟咬牙切齿,“说得好听,不过虚情假意,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应诀:“?”
春风几度吗?
看出应诀疑惑,秦晟更气了,“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会下不了手。”
“可秦师弟下不了手怎么会是我做了什么。”应诀皱眉,却也觉得不对劲。
秦晟分明想把剑继续往前送,那剑都抵在应诀心口了,可对方就如同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硬是没办法再送半分。
就好像秦晟体内有两种意识,一个意识说杀了他,一个意识却是哪怕让身体忍受极致痛苦,也要将他阻止。
如果这情况不是秦晟舍不得杀他的话,那极有可能出在了两人身上。
应诀这下也有点慌张起来,鹑火之前是说秦晟不小心吸收到情蛊的尸体了吧,活的情蛊大概是什么作用,大家都知道,可这死的情蛊有何作用可就没人清楚了。
应诀往前进了半步,见秦晟跟忍着什么巨大疼痛一样后退了好大一步,生怕剑真捅进去后,应诀一下子就重视起来。
他表情严肃,“秦师弟除伤不到我外,此时可还有其他的不适?”
秦晟现在并不想和应诀交流。
应诀叹气,“我并没有对你下什么毒,若是我真想那般何不昨晚就趁机会与你签下主奴契约,可能还是那情蛊的问题。”
“情蛊不当对施蛊者有用吗?为何我会对你下不了手。”秦晟冷声。
他还是不怎么想和应诀交流,但主角不愧是主角,能屈能伸,第一时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按理来说的确是这样,但那是活的情蛊,你这吸入的是死的,具体会如何还不知晓。”
这露天山脚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应诀直接将秦晟带回了自己的寝殿,又只招来了鹑火一人,和人说清情况。
鹑火也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差错,对着秦晟就是号脉,号了半天那眉头是越皱越紧。
秦晟身上藏着不少秘密,并不想被鹑火发现,及时收回手,僵着脸问,“前辈可看出什么?”
“奴婢学艺不精却是并未看出什么端倪,怎会有东西能够做到阻止宿主伤害另一人,若是活着的情蛊倒是能有几分这方面的功效,可这死了的情蛊总不至于也能做到这般地步。”
应诀听了这一番话,就如同没有听一样,可这事不宜让太多人知道,他也实在不好找顾书行这个亲舅舅。
“那当如何是好?”应诀皱眉。
“少主不用太担心,大抵只是蛊虫的最后功效,过上几天便好。”
秦晟算得上身心俱疲,左右不知道答案,索性不再应诀这多留,转身离去。
在秦晟走远后,应诀才又道:“鹑火,你当真不知?”
不是应诀想怀疑,而是以往应诀受点小伤都会极为紧张的鹑火这次的反应太平静了,他说不上对方就不上,一点要违背的意思也没有,这不像鹑火的行事风格。
鹑火跪下,垂首道:“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不说?”
“奴婢并不是故意想要隐瞒,只是此事的确不方便让秦公子也知晓。”
应诀轻敲桌面的手微顿,没有说话,等待后言。
鹑火将脑袋低得更低,“这事算是应家的一个秘密,应家曾是在上界都叱咤风云的大家族,后被其他家族联手争对,盖因应家嫡系有一恐怖功法。”
应诀抬了抬眼眸,打算听听有多恐怖。
“那便是外人与修炼这功法的人交欢,一身灵根修为都会被其吸走大半。”
应诀:“!”
艹,这么劲爆的吗?
不是,这么荒谬的吗!灵根这东西还能吸走?!
鹑火还在继续说:“此等功法逆天,将他人灵根修为都掠夺,所以应家以往家主无人不是大帝,甚至会在上一位大帝将要陨灭前才会培养下一位,这也导致应家主家人丁稀薄,单脉相传,那被吸收走灵根修为的人喜欢上了应家人,你情我愿还好说,那些不情愿的人如何不报复,偏偏这应家功法还有契约限制,但凡与其发生关系,那就算是伤功法主人一根毫毛都会受到极强的反噬。”
突然吃到大瓜的应诀提出疑问。
“既然这功法这么厉害,称霸上界好像也不是难题,为何应家还会被逼到下界?”
这次鹑火沉默了许久,才道:“因为应家人很看脸,偌大上界他们愿意发生关系的人也不多,偏偏还就喜欢去招惹最强的,后面有任光睡不负责的家主玩脱了,被那几位请的无数大能驱逐,大帝也未必能抵挡诸多大帝的围堵,再加上那位还挺惜命。”
这下子应诀也沉默了,这是能说的吗?那位祖宗不要面子的吗?
鹑火也有点尴尬,家主不想亲自来说这段黑历史,又何苦难为她一个小女子。
应诀现在也有点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了,难怪他应家这么家大业大,敢情以前还是混上界的,可这离开的方式未免也太狼狈了。
好歹是鹑火这个活了千年的人更坚强,面不改色地继续道:“秦公子之所以无法伤到少主,便是因为这功法。”
缓了缓已经缓过劲的应诀,“可我看娘亲与秦晟都并未有被掠夺灵根修为的模样。”
“应家功法之所以会传承数百万年,便是这功法掠夺灵根修为之后看不出丝毫痕迹,少主可以试试使用秦公子的能力。”
秦晟的能力,应诀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在指尖召唤出小火苗,瞧着那熟悉的橘红色小火苗,应诀手都险些颤了颤。他又尝试将那火苗变成金色,好在那火苗扑腾扑腾好几次,最后也只是化作了紫色带雷电的火苗,就在应诀暗叹神卷哪里那么容易被盗的时候,那簇火焰就跟终于憋出来了一样,变成了璀璨漂亮的紫金色。
“看来效果很不错,那功法随着后面历代家主的改进,已然可以做到将这掠夺的能力完全融入到自身灵根修为之中,如此就算少主你是水灵根也能轻易掠夺他人的火灵根。”
此般恐怖的功法,这应家但凡出几个喜欢开后宫的家主这不得上天啊!
应诀看着自己指尖熄灭的火焰,极为担忧地问道:“那如今我掠夺了秦晟的一半灵根修为,他会不会后续修炼困难,这能还回去吗?”
鹑火没想到应诀居然会这么问,眸中闪过欣慰,唇角微弯,轻轻笑了。
“少主不用担忧,单纯掠夺灵根修为那是这功法几万年前的状态,后经改善此功法对于另一人的伤害已经很小了,如果施展功法的人修为比另一人高,还能借助双修功法让对方受益。”
如果应诀跟秦晟是真的互相喜爱,那这功法可真妙,偏偏一百屈辱值高悬头顶。
顶着这么高的屈辱值,应诀都担心秦晟半夜来暗杀他。
他揉了揉眉心,有那么一点心累,“裘语嫣事后如何?”
“奴婢当时急着救秦公子,并未与那妖女多说。”
“那秦晟那边?”
“少主放心,奴婢让鹑尾和降娄盯着的,她如若对秦公子不利,她们会第一时间出手。”
应诀细品了一下这句话,不是有异动会出手,而是对秦晟不利才会出手,看来她们是并不想干涉裘语嫣做其他事。
这说明什么,说明应家与天行仙宗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和睦,又或者应家不想手下人在天行仙宗动作太大。
就在应诀还在借着这点细枝末节揣摩两大势力关系的时候,鹑尾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应诀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下一秒就听到鹑火道:“少主,大小姐之前听你受伤就一直很担心你,如今正好赶上不久后的四大宗门大比,所以大小姐提前将未来一年的课业完成,前来寻你。”
应诀消化了好一会才终于将这个消息消化完。
原著中那象征权势,走刁蛮任性大小姐路子的顾殷殷要来?!
顾殷殷是原主的亲妹妹,但原主对顾殷殷记忆不多,应诀唯一一个能找出来的还是对方五岁生辰时的记忆,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娃怯生生地想要拉哥哥的衣袖,但又因为哥哥的不喜不敢真的拉上。
话说现在这位大小姐多大来着,十一还是十二?
他家里居然敢把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就这么放出来?!
瞧着应诀不太赞成的表情,鹑火无声叹气,“大小姐对少主很是喜爱,之前就总挂念着您,要不是你受伤那会家主拦着,其恐怕早就跑来看你了,少主您对小姐也不要太排……”
说到一半鹑火止住话头,垂眸等待应诀的怒火,然而青年却是一脸平静地道:“要来便来吧,确实好久没见过她了。”
裘语嫣从未如此诸事不顺过,先是情蛊被毁遭到反噬,后又是纯阳之体在眼皮底下逃脱。
这接二连三的事已经足够她烦躁,她还被那凌霄君的人盯上了。
那两人一个元婴后期,一个元婴圆满,竟是没一个是裘语嫣可以随意招惹的,她只能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吞。
且她发现她越是靠近秦晟那边,那两名女修越是对她关注,如此这般,裘语嫣连找那小子算账的机会也无,这么硬生生耗了十多天后,裘语嫣终于决定顶着那两女人的神识去盗取那样东西。
她赌的就是凌霄君的人并不会干涉天行仙宗的私事。
偏在前往那处的路上她遇上了一个长得玉雪可爱的小女娃娃,竟是天阴之体。
裘语嫣无意识地舔唇,亮着眼有些跃跃欲试。
她现出身形对着不过她胸口高的小女娃娃温柔笑道:“小姑娘我看你并不像天行仙宗之人,怎会在这里,是迷路了吗?”
小姑娘瞪大一双浅金色的猫眼,似乎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大姐姐吓到,迟疑了好一会才道:“殷殷在这里等舅舅,舅舅有急事要等会才带殷殷去见哥哥。”
来天行仙宗探亲的小女娃娃,且看不出任何修炼的痕迹。
裘语嫣越发蠢蠢欲动起来,若不是那两道神识若有似无地停在她身上,杀人不眨眼的魔女早就将那小姑娘活剥了,只是这小女娃娃看着怎地有点眼熟。
随着裘语嫣杀气的泄露,几道隐藏在地上的黑影不断靠近,只要裘语嫣敢有出手的架势,那暗藏地上的黑影就能瞬间将其斩杀。
“圣女这是在作何?”黑衣少年冷寒的声音远远传来。
裘语嫣直叹晦气,回眸看向秦晟时却是带着笑脸,“小郎君可真巧,这都能与你碰上,看来我们两人还挺有缘分。”
就算有缘分也是孽缘,秦晟对裘语嫣的厌恶比之应诀还深,要不是这人,他怎么可能受到那般耻辱。
见行事不成,裘语嫣三言两语就轻轻带过,率先离开。
秦晟靠近那女孩,实在是裘语嫣魔族妖女行径深入人心,其突然和一个小姑娘搭话,怕是要对那小姑娘不利。
可不等秦晟完全走近,他的脚就给顿住了,与小师妹的娇俏灵动以及裘语嫣的妩媚魅惑不同,那一袭雪白长裙的小姑娘只让秦晟想到了四个字——贵气天成。
且这熟悉的冷香,相似的面容。
秦晟震惊无以复加,“应诀你!你……穿女装作何?怎还化作了一小女娃娃?是那妖女对你做了什么?!”
这人竟是应诀的妹妹!!
“不过就算认识哥哥为什么会觉得哥哥会穿女孩子的衣服啊!大哥哥你好奇怪哦。”虽觉面前人古怪,但顾殷殷还是问道,“莫非哥哥真的喜欢女孩子的漂亮衣服吗?”
大概是想到这个可能,顾殷殷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可太好了,殷殷很会做衣服的。”
秦晟:“……不,你和他长得太像,我错认了。”
顾殷殷立马就失望起来,还以为找到了哥哥喜欢的东西。
把人小姑娘误认为应诀那个伪君子,秦晟也有点尴尬,他倒是想离开,却又担心裘语嫣去而复返,对人小姑娘不利。
见秦晟没走,顾殷殷抬头问道:“大哥哥是找我有事吗?”
秦晟摇头,“方才那姐姐是魔族中人,我不是很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你是在等人吗?我陪你一同等等。”
顾殷殷应了一声,回忆起刚刚那个身上有很重血煞之气的人,如果这个大哥哥再来晚点,影子大概都已经将她解决了,但顾殷殷是个好孩子,并不会辜负他人的好意,秦晟想陪,她就乖乖让人陪在旁边。
在站着等了好一会之后,顾殷殷有些无聊地开始把玩着手中丝线。
秦晟看了一眼,眼皮微跳,这看似白色实则泛着彩光的蛛丝如果没看错是毒蛛娘独有的吧。
小姑娘在用蛛丝做了半只活灵活现的蝴蝶之后,手上蛛丝就见底了,随后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小姑娘居然从小小的白金色荷包里放出一只比她本人还要大上许多的黑色蜘蛛。
黑色蜘蛛身上有着规律十分明显的白色条纹,秦晟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蜘蛛。
号称最是凶神恶煞的巨型蜘蛛毒蛛娘。
以眼前这只蜘蛛的体型少说也是元婴境以上,谁能想到看起来软乎乎的小姑娘居然十分凶残地拍着那毒蛛娘的后背让其为她吐出新鲜的丝,而那传闻中凶恶无比的毒蛛娘就这么任劳任怨地吐丝。
秦晟:“……”
也许,这位小姑娘并不需要他救。
应家家大业大,既然放心让这小姑娘出门,应当给了对方不少保命手段。
见顾殷殷并不需要自己守着她,秦晟提出告辞,“既然有毒蛛娘陪着你,我就先去做其他事了。”
顾殷殷不解,“可是大哥哥刚刚不还说不放心殷殷一个人在这里吗?”
话是这么说的,但那是他不知道这小姑娘可以自保。
顾殷殷手上织线的速度很快,刚刚还只是半成品的蝴蝶已经完全做好,其活灵活现到如同一只真正的蝴蝶,甚至比那些真正的蝴蝶还要流光溢彩,漂亮非凡。
这手艺的确是不简单。
顾殷殷将手中蝴蝶往秦晟面前递。
以为对方是要自己夸奖的秦晟低头多看了两眼蝴蝶,微蹲下身与顾殷殷视线平直,用着如同在哄小孩子的声音道:“很好看。”
顾殷殷想要说什么,又有点别扭,转而问道:“你是哥哥的朋友吗?”
秦晟沉默。
他与应诀当然不算朋友,但这话当着一个小姑娘的面实在不好说,他只能艰难地点点头。
这下子顾殷殷高兴了许多,也没那么别扭了,将那蝴蝶塞到了秦晟手中,眼睛亮晶晶道:“你看你收了我的礼物,肯定就要为我办事。”
秦晟:“?”
首次遇见这种操作的秦晟完全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他迟疑问道:“什么事?”
小姑娘用着那张与应诀相似的脸不太好意思地道:“就,那个,那个呀,收了贿赂都会做的,你不懂吗?”
“嗯?”
顾殷殷见对方如此蠢笨,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等会见到哥哥了,你看在礼物的份上多为我美言几句。”
秦晟错愕,万万没想到小姑娘居然是想他做这个。
顾殷殷见秦晟还有点呆愣愣的,已经确定这个大哥哥可能不太聪明,将话说得更清楚明白一点,“就比如等下哥哥来接我的时候,你就夸殷殷是多么的听话懂事,不仅乖乖等在这,看你无聊还专门帮你做了一只漂亮的小蝴蝶,殷殷的蝴蝶是做的多么多么好呀,你真羡慕哥哥能有我这样的妹妹。”
似乎是觉得这样说有点太明显了,她又嘱咐道:“你可一定要说得自然一点,要是哥哥表现出不想听的意思,你要及时止住哦,千万别再说了,不然你也有可能会被哥哥讨厌的,哥哥可难哄了。”
说到最后,顾殷殷还叹了口气。
本来没打算与应诀妹妹过多交流的秦晟都被顾殷殷这一番话说迷糊了,“你为什么要我在你哥哥面前夸你。”
“因为哥哥不是很喜欢殷殷呀,要是哥哥的朋友喜欢殷殷,甚至在他面前夸殷殷,哥哥说不定就会觉得自己有一个妹妹真不错。”
顾殷殷说哥哥不喜欢她时都还是笑着说的,眼眸弯弯,唯有眼底深处透出一点委屈,加上小姑娘本身又是比较娇小的身形,如此一听竟是让人有点心疼。
“他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不就行了。”
小姑娘安静了好久才小声道:“可殷殷就只有一个哥哥,他是除爹爹娘亲外殷殷唯一的亲人,殷殷当然要喜欢他,娘亲说女孩子要大气一点,不要跟哥哥一般计较,哥哥不喜欢殷殷是哥哥还没懂事,但现在哥哥肯定懂事了。”
“……要是没懂事呢?”
“就算没懂事殷殷也会包容他的,”顾殷殷语重心长地拍拍秦晟,“不说这个,只要你配合我,多为我美言几句,哥哥说不定就喜欢我了,等哥哥喜欢我了,我可以为你做一个你喜欢的东西,喜欢漂亮衣服吗?我手超级超级巧的。”
生怕这个诱惑不到秦晟,顾殷殷加大筹码,“你要是喜欢小煤球,我也可以将小煤球送你的,前提是要成功哦。”
顾殷殷有点舍不得自己养了很多年的煤球,但还是咬了咬牙开出了丰厚的条件。
躲在暗处,有幸围观小主人的鹑尾:“……”
其实有没有可能,这些在大小姐眼中很珍贵的东西,在旁人眼里都没啥实用性,比如秦晟要那毒蛛娘干啥,给毒蜘蛛当晚餐吗?
“这个不是东西不东西的问题。”秦晟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
“那是什么问题?”
“我和你哥哥关系很一般,可能在你哥哥眼里我们并不是朋友。”
刚刚还兴冲冲的顾殷殷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一双金色猫猫眼都比之方才暗淡了许多,“原来大哥哥你也被哥哥不喜欢呀。”
在顾殷殷那原来我们是同道中人的目光下,秦晟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