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身那家庭势力背景,他长相反而不是重中之重。
他哼笑了声,拿起一件衬衫比了下,解开扣子套上。
衬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和薄越身上的气味很像,衬衫这种贴身衣服,尺寸得恰到好处才服帖,薄越比他高一点,肩膀也比他宽一点儿。
[沈策西:国庆几天假?]
九月月底一过,马上就是国庆了。
会议结束,薄越看到这条消息,算了下时间。
[薄越:有什么打算?]
[沈策西:孟之武弄了个什么温泉酒店要开业了,去给他捧捧场]
沈策西发了个语音来:“他们要搞party,你跟我一起去。”
薄越说:“哪天?去几天?都哪些人?”
一条语音嗖的冒出来。
“你做工作报表呢,问得这么细。”
[薄越:你朋友我不熟,提前做点儿准备,免得冒犯人家]
沈策西:“不方便说话?”
薄越说方便。
沈策西直接撂了一个电话过来:“你不用管他们,你管我就行。”
薄越:“嗯?”
沈策西仿佛觉着自己的话不对,找补道:“你跟我睡还是跟他们睡呢,管他们干什么。”
薄越清越的嗓音道:“嗯,跟你睡。”
沈策西:“……”谁让你回答这个了。
沈策西坐在车子里,窗外风景一道道掠过,贴着耳朵的手机温度有点高,他换了只手,把手机放在了另一边。
孟之武那酒店开业,这个聚会算是私人的,安排在了十月三号,这种聚会不带人,很容易被人塞人。
因着是庆祝开业的聚会,所以薄越让助理去买了一份合适的礼物,对他而言,这是一种基本礼仪。
十月三号,黑色小车停在别墅门口,薄越拉开车门上了车。
“你还给他买了东西呢。”沈策西坐在车上,问他,“里面是什么?”
他备了礼,照常来说,薄越不用再准备,他没想到薄越会买。
薄越把盒子放在一边:“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沈策西也没再接着问。
这种东西,要送就得送好的,送差的事后传出去,被人当成酒桌上的谈资,挺落面儿。
不过是送孟之武,他事后跟他说一声,回头补一份就行。
私人聚会,请的人不多,酒店还没开业,来玩儿的除了一些受邀的人,另外还有一些嫩模男模,加起来人就多了起来。
酒店有一个区,里边有个吧台,是专程喝酒的地儿。
他们一到,东道主就来招呼了,薄越送了礼,跟着沈策西坐在了吧台,他话不多,但存在感很强,长得太张扬惹眼。
“这个果酒,度数不高。”沈策西把一杯酒推了过来,“你能喝吧?”
“嗯,能喝。”薄越接过来。
“唉,好些天没见着你了,沈总,最近忙什么啊?”那头有人道。
沈策西一来,就是这些人的中心。
他跟人聊起来,也就忽略了薄越,薄越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不熟,他端着果酒轻抿了口,倒没局促不自在,兜里手机在振,他拿出来看了眼。
“我去一下洗手间。”薄越俯身在沈策西耳边道。
沈策西耳朵被震得有些许痒:“知道在哪儿吗?”
“嗯,等会问问。”薄越说。
沈策西:“去吧。”
“说什么悄悄话呢。”孟之武揶揄道。
沈策西:“怎么?你还想听?”
孟之武笑了几声,揽住了身边的男人,沈策西看了他怀里的男人几眼。
“唉,沈总,你别你家那个一走就看我们小若啊。”孟之武道。
沈策西哼笑着道了声“滚”。
口腔里酒味醇香。
也不知道孟之武怎么把人弄得服服帖帖的,听话得不行,旁若无人的给他喂酒喂葡萄,薄越这方面就矜持得很。
“妈。”薄越接了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呢?”那头传来妇人温婉的声音,“还在忙?”
薄越:“没,没听见,怎么了?”
薄母道:“陈姨带过来了一些酱牛肉,味道还挺不错的,前两天你回来,也没记着给你带上两袋,这两天我给你送来吧。”
“没事,我下次去拿吧。”薄越说,“我这两天在外面,不太方便。”
“在外面?出差?我听小文说,你这两天没有出差的工作呀。”
“不是,是跟一个朋友出来玩玩。”
“小容?”
“不是他。”
他不接着说,他妈领会到了些许,也就不往下问了,她知道薄越性子,能被他称作“朋友”的,可不多。
两人聊了几句,一通电话挂断。
薄越打完这通电话,再回去,那伙人坐沙发上玩起来了,攒着骰子叫数,沈策西拎着一杯酒窝在沙发上,腕上手表衬得那手腕清瘦。
“唉,薄越来了啊。”孟之武有眼力劲儿的招了下手,“来,坐,一起玩玩儿,会玩大话骰吗?”
薄越在沈策西身旁坐下,道不是很了解。
孟之武:“不会玩正好。”
薄越抬眸看向他,他轻咳一声,冲沈策西挤眉弄眼:“不会玩儿正好咱们教你嘛。”
这当他瞎呢。
“很简单的,薄越哥。”一道少年音从他左边传了过来,那人眨眨眼,说,“输几局就会了,规则很容易,你不会我来教你呀。”
那男人穿着件紧身小背心,打扮得风骚,不是富二代,只是个小模特,他把薄越也当成了来这儿的富二代之一,薄越那身气质,实在不像是被包养的人。
沈策西坐一边,不管不顾,也瞧不出个什么情绪来。
孟之武打岔道:“去去去,你那技术还教人玩呢,别输得裤衩都不剩了。”
开始玩了,薄越第一轮就被人给开了,抽的惩罚是和在场一位异性热吻,他选择了喝酒。
第三轮,沈策西被人给开了,骰子打开,输了,他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签,签上写着和在场一人对视三十秒。
他扫了一圈,周围没人敢跟他对视太久的,跟他对视太有压力。
“怎么样?要喝酒吗?”孟之武问。
“薄越。”
他把签扔在了桌上。
薄越侧过了头,看向他懒懒散散半阖的眸子。
旁边有人开始掐表。
这种时候,大家莫名的有一种默契,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以至于围观营造出的氛围都变得暧昧,空气中都飘满了粉红色泡泡。
这种安静的,刻意的对视,会让对方的眼里只剩下对方一个人,薄越从他浅褐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撑着沙发,贴近了些,温度朝他蔓延了过去。
这举动仿佛只是无意识地,调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
专注看向某人的一个部位时,整体的气质会削弱很多,薄越平日看着很温润,那双狭长的黑眸虽总含几分笑,单看却会发现里面很深邃,沉静,似一个漩涡。
沈策西喉中干涩的滚了下。
“还有最后十秒啊,九,八——”
“六、五……”
沈策西别开了眼,端着桌上酒杯一饮而尽,“啪”的把杯子放桌上。
“吵。”他说。
薄越敛了眼。
游戏继续。
这局之后,薄越没再输过。
孟之武被他开了,“我靠”了声:“薄越,你真不太会呢?装的吧。”
一次两次是碰巧,次次开他都中,他就不信这么巧。
“没。”薄越说,“算出来的。”
孟之武:“算什么?”
薄越:“概率。”
孟之武有点好奇:“这个怎么算得出来?”
“解释起来很无聊,大家还是玩点有意思的吧。”薄越笑了笑。
孟之武回过味:“说来说去,你就是故意开我呢!”
沈策西:“人菜还怪别人不给你放水?”
大家哄笑着闹做一团。
薄越余光扫了他一眼,也轻轻的翘了下唇角。
沈策西偏头看着薄越的侧脸,心头那一阵阵的悸动还未压下去。
他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
抽根烟,压压惊。
第155章 发火
轰趴大家玩得嗨了,喝都喝趴了好些人,东倒西歪一大堆,那些个富二代怀里一人揽着一个。
孟之武发现,薄越玩是跟他们玩儿,但要说多投入,好像也没有,从始至终情绪都没有太高昂失控的时候,跟打发时间似的。
沈策西喝醉了,人窝在一旁的沙发上闭着眼,薄越跟孟之武问了声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在哪儿,孟之武问他要不要帮忙,薄越说不用,伸手把人抱起来了。
这一抱,孟之武愣了愣。
没想到薄越人看着斯斯文文的,力气这么大,沈策西一个一米八的个子,肯定是不轻的,薄越抱起来却是没点吃力的样子。
他叫来服务员,让人带他们去房间。
滴的一声,房门打开,房间插上卡,里面灯就亮了,薄越把沈策西放在了床上,脱了他的鞋袜。
这么瞧着,收敛了那骇人气息的这张脸长得挺英俊,鼻梁高挺,就是唇线崩着,便总透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薄越拿湿毛巾擦了下他的脸,轻笑了声,眼尾泛起点愉悦。
“还挺沉。”他道。
他转过身,去了洗手间,身后的人睫毛颤动了一下。
沈策西本来没醉,只是喝多了头疼靠在沙发上歇着,但为什么薄越抱上他的时候他没睁眼,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挺享受小情儿对自己的照顾,又诡异的有几分不自在。
孟之武只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房。
他挺会来事儿,但这两人,一个心神不属,一个对奸尸没兴趣。
翌日,薄越醒来,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注视感,他惺忪睁开眼,和沈策西的一双眸子在对视上,沈策西直勾勾的看着他,那眼神看起来不像是醒来一时半会了。
薄越跟他对视了有几秒,他才陡然回过神似的。
“我渴了。”他说。
薄越:“那边有水。”
沈策西:“懒得动。”
薄越“嗯”了声,又闭上了眼。
非常怠慢。
沈策西一把掀了被子,薄越又把他连同被子一起捞了回去,被子手感不太对,有点沉,他掀了掀眼,“你压着被子干什么?”
沈策西:“……”
他们起来的点儿还早,其他人没几个起来的,薄越出去时,碰到了孟之武,孟之武也刚醒,他站在回廊看过来,见薄越一晚上过去,腿没瘸腰没事的样儿,往他房间里看了眼。
“有吃的吗?”薄越问。
“有,下面呢,不过早餐还得过一会儿。”
薄越点点头。
他走后,孟之武敲了敲门,门内沈策西的声音响起:“没带门卡呢?”
他清清嗓子:“是我,老孟。”
门打开了,沈策西倚在门口:“这么早醒了。”
“嗯,”孟之武暧昧笑道,“有叫醒服务谁能不醒。”
“什么叫醒服务?”沈策西道,“睡得正好,让人叫你起来干什么。”
孟之武:“薄越就没叫过你起床呢?”
“嗯,他起床都挺安静的。”懂事儿。
孟之武:“……”
“唉,他昨天送了我一瓶酒,挺好的酒。”孟之武说,“我家老爷子酒窖那边就有一瓶,你给他买的吧?哪弄来的。”
沈策西:“……酒?”
十点,薄越和沈策西动身离开,两人上了车,薄越开车,他拉上安全带,从后视镜里看了沈策西一眼,从早上那会儿过后,沈策西就一直皱着眉走神的样子,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薄越发动了车子:“回哪儿?”
沈策西先是说回他小区,又改口道:“送我去公司。”
薄越开了导航,踩下了油门。
沈策西坐副驾驶上,搭在西装裤上的指尖轻点,想起孟之武说得话,今早孟之武来找他,没过一会儿,他手机叮呤当啷响个不停,沈策西嫌吵,让他关静音。
顺势随口和他聊起包小情儿的事。
孟之武说,金丝雀嘛,图什么你给什么就好了,奢侈品、钱、虚荣心,反正总有一个能满足的,圈子里包小情儿不都是这个路数。
但要说薄越图钱,上次买鞋都是他付的钱,图奢侈品,奢侈品也没跟他开口要过,虚荣心……那就更没有了——薄越从来没有主动跟他要过什么。
不图这些,难不成,图他的人?
谈工作都没这么让他费心的。
车子到了下坡路,忽而,薄越拧了下眉头,车速太快了,他踩下刹车,表盘上的速度没有半点减弱,很快,他意识到了不是表盘的问题,是刹车的问题。
“沈总,抓住扶手。”
“什么?”沈策西没反应过来。
薄越说:“出了点小问题,抓好扶手,其他的,先别问。”
刹车失灵,他们又在下坡路,要么一直开下去,等到它油尽,但这车子不久前才加了油,而且速度很难控制,一个不慎,很容易翻车。
薄越心里迅速的整理出了几个方案。
山上雾气浓,黑色小车穿行而过。
砰的一声巨响,车子撞上了岩石。
“什么?车祸?”孟之武声音大得不用外扩,薄越都能听见。
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卷起袖口的手臂上有几道划痕,沈策西站在他旁边,皱眉垂眸道:“嗯,没多大事,你派个车来一下,还有……昨天来玩儿的那些人,他们的资料你回头发我一份。”
沈策西不傻,薄越提点了他几句,他就反应了过来。
车子刹车失灵得这么巧,没点事儿在里边都难说。
他倒没怀疑到薄越身上。
薄越头有些晕,索性没太大的事,手臂上的划痕也都是玻璃碎片划出来的口子,这事要么是冲沈策西的,要么是冲他来的。
沈策西没受什么伤,车撞上的时候,车子的角度,把大部分的承受都放在了驾驶座那边儿。
他只有中指伤了一道口子。
沈策西挂了电话,缓过神:“你他妈不要命了!”
他在薄越面前来回踱步了两圈,薄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他气焰一顿,薄越看了眼他的中指,起身去车里拿了个创可贴。
“要命。”薄越蹲在他身前,擦掉他手上的血,笑得轻松,“不过,沈总的车,看来我又得背上一笔债了。”
沈策西:“……”
指尖有些痒,他蜷缩了下。
“不用你还,这次算我欠你的。”
“那就算扯平好了。”薄越把粉色创可贴贴上,有条不紊的跟他说着事儿。
“……”
沈策西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创可贴:“你就不等换个色儿?”
他说他一大老爷们儿,顶着这创可贴去公司,半点气势都没有了。
“就算你脑门上夹个蝴蝶结,也非常的爷们儿。”薄越面不改色的说。
沈策西:“……谁要往脑门上夹蝴蝶结?”
薄越笑了声,把手里另一个创可贴给他。
那创可贴被沈策西放进了兜里,也没用。
这事一打岔,薄越也没送沈策西去公司,上医院检查了一遍,就受了点皮肉伤,他和沈策西分开后,给容允城打了个电话,这事他自己查,动作太大,要是针对他来的,他回来才这么久,会这么做的,应该也就可能是薄家的一些小鱼小虾。
他在查,沈策西那头也在查,他手上那创可贴被孟之武见着一次,还笑他猛男少女心,彼时,沈策西哼笑:“你懂个屁,这叫情趣。”
这几天两人都没碰上面。
几天后,沈策西查到了人,是个小嫩模,但等他的人找去,那嫩模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沈总。”助理进来跟他汇报工作上的事儿。
糟心事一堆,沈策西心烦意乱,他扯了扯领带,摆手让助理出去了,外面天色已晚,坐了片刻,他拎着外套起了身,门外,阿大立马跟上。
上了车,车门一关,阿大问他去哪儿,沈策西刚想说去薄越那儿,又顿了下,掏出手机,两人的消息页面的交流还停留在好几天前。
这家伙,这几天是一点儿也没给他发个消息刷一下存在感。
他一个金主天天追着金丝雀跑,像样儿吗,谁家金主混成他这样儿?
还有没有把他放眼里!!?
他蓦地觉着憋屈,把手机一扔,“回家。”
他垂眸看到自己中指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又想起薄越手臂上那一道道划痕。
他手受伤了,指不定是不想让他担心,不方便打字,才没给他发消息。
[沈策西:在干什么?]
薄越并不知道沈策西想了些什么,这几天挺忙,他在一场酒会上碰到了宣鸿哲,两人在商业上的工作有着重合,碰面并不算太意外。
宣鸿哲的联姻对象也在,这对刚订婚的小夫夫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姿态亲昵,他没有再同之前一样,不受控的朝人家未婚夫看。
他和他只简单寒暄了几句便错开了,交谈不深。
夜深,薄越回到家,推门进去,打开玄关的灯,换鞋时停顿了下,玄关处多了一双黑色皮鞋,薄越穿上拖鞋走进去,沙发上坐着一人,穿着件浴袍。
“怎么不开灯?”薄越伸手摁了灯,客厅一时敞亮。
沈策西半阖着眼,“去哪儿了?”
“怎么了?”薄越听出他语气不太好。
沈策西:“我给你发了消息。”
“是吗?”薄越摸出手机,“我今天有点忙,没时间看,抱歉。”
“忙什么了?”
薄越说工作。
沈策西:“喝酒也是工作?”
薄越:“喝酒是应酬。”
毫无预兆的,砰的一声,沈策西踹了一脚桌子,几步走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衣领:“应酬?跟什么人应酬?应酬什么?”
“我他妈在这儿洗干净等你,你跑去喝花酒!”
他额角青筋鼓动,一双眸子锐意迸发,暗藏着火星子。
薄越:“我没喝花酒。”
沈策西:“你这一身酒味,你自己闻闻!”
“应酬,我看是跟一群男人应酬吧!”
薄越:“也有女人。”
沈策西:“……”
“你挺行啊,薄越。”
薄越轻吐了一口气,皱眉抬手捏了下眉间。
在车里闷了一路,脑子都给闷出问题来了。
他接什么话。
“你还不耐烦了?”
“我没有不耐烦。”
沈策西被他气笑了,踱步两圈,拽着他衣领把他甩沙发上。
力气是真不小。
他摁着他,扯开他衣服:“你让人碰你了没?啊?摸没摸?摸哪了?”
薄越听着皱了皱眉,攥住沈策西的手腕:“我就这么随便?”
“你以为呢,你他妈喝了酒,人家占你便宜了你都不知道!”沈策西眸中晦涩,呼吸发沉,他想起第一次跟薄越见面,一个劣质的,破绽百出的纸牌魔术,都能让他笑开了。
他扣住薄越的手腕,反手把他手压住,扯开他衣服,指着他脖子上面一个红印:“这是什么!”
薄越:“哪里?我看不到。”
沈策西指腹压了下去。
薄越仰头低哼了声,沈策西被哼得手一颤,“解释。”
薄越说:“蚊子包。”
沈策西:“……”
薄越嗓音带着点哑:“我一身味儿,别压着了,让我去洗个澡。”
沈策西撕开衣服没轻没重,薄越皮肤薄,上面被弄红了一片。
火气挺大。
浴室,薄越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顺了顺头发,沈策西今天心情看起来很差,喝酒应酬这个事儿,更像是借题发挥,也不知道谁惹着他了。
还是在这儿等得太久了?
沈策西靠沙发上,一身火气,但这火气归根结底,不是薄越去喝酒应酬,那单单是个导火索,更多的是薄越对他不在意,不放心上,他却是被弄得搅乱了一腔的心池,沉在那里头。
浴室门打开,薄越从里面出来,忘了拿衣服,只裹了个浴巾,“房间床单好像还没铺好,今晚要在这儿睡?”
沈策西:“你还想赶我走?”
这话听着就跟他不仅去喝花酒,还要赶他走,他这个租客,十分的,嚣张,且恶劣。
“没有。”薄越说,“我的意思是,你想睡哪儿都可以。”
“那睡你——”沈策西一个回头,话嘎然而止。
男人的背肌锻炼得很漂亮。
他心头陡然两团火交织,一团没灭的火,一团欲的火。
他每回来,都是为了这事。
薄越也从来没什么怨言。
沈策西今天不想干了。
“睡你屋。”他说。
薄越没有意外:“好。”
薄越去吹了头发,回到房间。
人睡了。
他挑了下眉梢,掀开被子上了床,伸手关了灯。
一片漆黑的房中,薄越翻了个身,越过沈策西身上,去拿东西,底下一声道:“翻来翻去干什么呢?”
他的阴影笼罩着沈策西。
“还没睡?”薄越说,“我拿下手机充电器。”
他拿了充电器躺回去,把插头插上,又躺回来。
“今天谁送你回来的?”沈策西问。
喝了酒,他嗓音在夜里有点哑:“同事,下回你要来,可以先给我发消息。”
“我来睡你还给个提前预告呢。”
“不然你不是等太久了么。”
“我闲着没事儿干。”
两人一阵没说话,沈策西翻了个身,背对着薄越,扯了下被子,腿一动,臀无意间往后一挪,碰到了薄越。
两人都没了动作。
安静的环境下,一呼一吸都变得格外清晰,时间好似都被拉长。
沈策西往前挪了下,本想远离,被子另一头被薄越压着,隔着裤子,他惯性又重新撞到了他胯骨,这一下,恍若欲语还休的。
薄越从他身后搂住了他腰。
人的身体有肌肉记忆。
两人侧躺着,以一个汤匙式的姿势交叠。
第156章 感情
刚撒过火,两人间的气氛都还有些生涩,沈策西又这样儿的……引诱,因为撒了火,又得躺一张床上睡觉,所以觉得尴尬么?床都躺上了,不睡一觉,又觉得可惜?
沈策西是个很要面儿的人。
薄越觉着他这么做,也很符合他的性子。
窸窣的被子摩擦声响在夜里响起,他微凉的指尖碰到了他裸露的皮肤,沈策西被腹肌一紧,他握住他的手,说:“被子弄脏了没地睡。”
薄越一顿,问:“不做?”
他这两个字在深夜仿佛带着点诱惑,勾得人心底发痒。
“被子脏了……没地方睡。”沈策西直愣愣的重复了一遍。
这话很暧昧,他没有直接说不做,也没有说做。
他在纠结。
之前从来没纠结过这事的人,今天突然变了性,薄越掀开微醺的眼,在夜色里看着他后颈,“那就不做了。”
他的手慢腾腾的往回手,指尖似有若无的划过他的肌理,惹得人遐想连篇,心神不宁,收到半路,沈策西又攥着他的手不放。
完全不是不想做的意思。
“沈总。”薄越似笑非笑,“你这是要,还是不要?”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事儿。”沈策西声音飘忽,说,“你偏要勾我,你自己勾起来的火,自己灭。”
说完,他拉着人的手,碰到了自己睡裤裤腰带。
“不准做到最后。”沈策西说,“这是对你的惩罚,懂吗?”
不放进去,就不算做。
薄越垂下眼:“嗯,知道了。”
他也没问他错哪儿。
薄越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半个小时后,床是没弄脏,裤子脏了,薄越从衣柜里找衣服穿,沈策西躺床上,从尾椎一路麻到天灵盖的余韵犹存。
裤子是没脱,但隔靴搔痒,跟被人拿棍子揍了一顿屁股似的。
也不知道是在惩罚谁。
“这条行吗?”薄越拿着一条睡裤问。
沈策西也没看,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你手怎么样了?”
“手?”薄越低头看了眼,沈策西要不提,他都快忘了,他说快好了,沈策西又“嗯”了声,好像就随口一提,换了裤子,那裤子不能用洗衣机洗,薄越拎着去了卫生间,打算随手搓了。
轻薄柔软的睡裤和内裤不难洗。
“哗啦啦”——
水龙头的水冲进盆子里,溅出白花花的水花。
男人坐在卫生间的小板凳上,上半身裸着,只套了条裤子,手臂上还有被挠出来的红痕,他手肘搭在腿上,等水满。
外面隐隐传来叫他的声音,薄越关了水。
才一会儿没见,沈策西找来了。
“你干什么呢?”沈策西站在卫生间门口。
“把裤子洗一下。”薄越说,“明天干了不好洗。”
盆里是他和沈策西弄脏的裤子。
沈策西也看到了,脸色明显的有了几分不自在。
薄越指尖浸入水中:“你先睡吧。”
沈策西看着他搓着裤子,脸有些烫,他内裤还没谁给他洗过,这种私密的东西,他碰都不会让人碰,别人碰了他都嫌。
薄越要不想洗,丢了就是了。
他浑身上下虽然都不便宜,但好像又挺不喜欢浪费。
是个勤俭持家的好男人。
一道阴影从旁边袭来,薄越转头,沈策西嫌他洗的慢,让他起来,然后,他坐下拎起裤子一搓,薄越听到了“撕拉”一声响。
薄越:“沈总火气挺大。”
沈策西绷着唇:“……回头给你买新的。”
“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的,”薄越慢腾腾的说,“让我穿你买的衣服。”
扯破的那件还恰恰就是薄越的。
很难说,他没有这么个想法。
薄越目光意味深长。
沈策西:“……”
衣服洗完了,薄越挂上了阳台。
晚上睡觉,沈策西说冷,薄越让他把被子盖好,他翻过身,把被子给卷了过去,薄越一拉,把人给拉到了自己怀里,这回人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