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by煮个甜粽
煮个甜粽  发于:2023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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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还睡呢?”
“怎么了?”祁倦看她脸色,是出事儿了。
黎冉说:“外面下雪了。”
祁倦面露诧异,昨天晚上是有点冷,但还不至于冷到那程度,他出了房间,带上了门,从窗口看到了外面飘着白色的雪。
外面也比他们房间温度要低,祁倦一出去,就感觉到了寒气席卷了身体。
下雪了,应该是昨晚后半夜下的雪,地上已经铺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雪花,他们烧上了一楼的壁炉,这才暖和了些。
几人在楼下商讨,祁倦上楼去叫黎弛时,黎弛已经先下来了。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祁倦抬起头,楼梯上的黎弛低下头,看到祁倦,心跳快了几分,下意识的抿了下唇,唇上还有细微的刺痛感,昨晚男人好像要把他吃掉一样,亲得很狠,他刚才看到了,嘴都红肿了。
他一睁开眼旁边的被窝是冷的,以为祁倦跑了,心情有点糟糕,这会儿看到祁倦,心情又不错了起来。
“你早上睡得挺沉,你姐敲门声那么大声都没吵醒你。”祁倦勾着唇角说,“昨晚累着了?”
他说得好像两人昨晚干了点什么一样。
但实际上,两人还隔着苦子,光是亲亲,碰了下黎弛就不行了,埋在他颈间,浑身都发抖,好像挺怕,祁倦也舍不得再欺负人,没再更过分,在阳台抽了两根烟,冷静了半个多钟头。
“没有。”黎弛低声说,“祁倦,我嘴疼。”
都敢直呼其名了。
祁倦哼笑了声:“没大没小。”
黎弛扶着楼梯扶手的手一紧,指尖泛了白。
“叫哥哥。”祁倦懒洋洋的拉着尾音一本正经的调戏道。
黎弛握着楼梯扶手的手又松了力道,翘了翘嘴角,红着耳垂低下了下头。
“什么哥哥?”祁倦身后冒出了一个人来,“祁倦你别欺负小黎。”
“我操。”祁倦转过头,这人走路都没声的呢,他刚想说话。
“姐。”黎弛几步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了祁倦身边,“他没欺负我,是……是我刚才叫姐夫叫顺口了。”
“是啊。”祁倦手臂搭在他肩头,“我哪舍得欺负人,我疼他都还来不及呢——姐。”
黎弛被他这一番话说得耳垂热度都消不下去。
黎冉被祁倦这一声姐再次给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什么毛病?”
膈应她呢?
“以前是我不懂事儿。”祁倦说,“以后我一定把你当亲姐来尊敬。”
黎冉:“……”
黎冉想了一番,觉得自己早上敲门把人吵醒给人弄不痛快了,这小子故意的。
她看到黎弛嘴又红又肿的:“你上火了?”
黎弛不自在的抿了下唇,“嗯”了声。
黎冉没发觉,她那有药,上楼去给黎弛拿药去了。
一伙人围着壁炉,吃着早餐。
“这破天气,一晚上雪就盖了这么厚,咱们得囤点吃的,不然到时候饿死在这里边儿。”
“老九,你什么时候才能控制住那藤蔓?还得多久?”
祁倦和黎弛坐在一块儿,祁倦已经吃完了,往凳子后面一靠,面上是吃饱喝足的餍足。
项鹰起了身,去上厕所,那天跟黎冉打起来的女人——黎冉单方面揍的那女人也起了身。
项鹰人不错,就是在对女人方面有点迟钝,他瞥了眼黎冉,黎冉抱胸看着,余光扫见他视线:“看我干什么?”
祁倦说:“不追上去看看?”
黎冉道:“你看戏呢?”
项鹰感情方面,那叫一个油盐不进,根本犯不着她担心,她也不爱时时刻刻把人看着。
桌子底下,黎弛的膝盖不小心的碰到他的腿,又受惊似的迅速的缩了回去,祁倦注意力分散了回来,道了声“没”。
那膝盖碰了他腿两三回,像是不经意扫过的羽毛。
黎弛捏着勺子的手陡然一紧,里面的素食陡然掉了下去,他呼吸乱了两拍,睫毛轻颤。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听到他姐问他。
“问你呢。”祁倦偏过头,手放在了桌子,“不舒服吗?”
“没有。”黎弛压着微哑的嗓音,“太烫了。”
大雪下个不停,他们还得去找厚衣服,几人一起出动探路消耗太大,这事儿落在了祁倦身上,项鹰和他一块儿。
他们从别墅出去,地上白雪皑皑,祁倦发现外面游荡的丧尸都所剩无几了。
这地方偏僻,路上也没什么车,祁倦一路探路出去,发现丧尸全他妈挤在了建筑物里。
雪下到中午停了,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厚雪,天快黑时,祁倦和项鹰回来了,两人都有点狼狈。
祁倦手上都是泥水,去找水洗手,头发被项鹰给弄糊了几搓,他想去换身衣服,没看到黎弛,一问听人说他上楼去了。
回廊上,黎弛拿着药从房间里出来,一下听到了从隔壁传出来的对话声,他脚下顿了顿,侧过头——房门没关紧。
祁倦拎了两件衣服往楼上走去,还没进房间,在回廊上碰到了黎弛。
“去哪儿呢?”
“找你。”黎弛说,“你肩膀受伤了吧。”
祁倦肩膀是伤着了:“眼睛挺厉害。”
“我有药。”黎弛说,“回房间吧,我给你上药。”
两人一道往房间那边走去,还没走到自己门口,祁倦听到了隔壁半开房门传出来的争吵声,话题还跟他有点关系。
隔壁声音越来越高。
“……我跟他什么关系?就逢场作戏的关系,我说了,他跟我弟差不多。”黎冉的声音道。
项鹰低声委屈道:“你为了他吼我?”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你还拿出来翻旧账呢。”
祁倦:“……”
他对小情侣吃醋吵架没什么兴趣,进了房间,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身后的门合上,黎弛走了进来。
祁倦肩膀是砸出来的淤青,黎弛的药是涂抹外伤的,不太适用,他抿了抿唇:“等会我去隔壁借点吧。”
祁倦活动了一下肩膀:“没事——只是有点疼。”
“那我给你揉揉吧。”黎弛放下药道。
男人背对着他,他走过去,刚碰到祁倦的背上青了的那块,祁倦就“嘶”了声,肌肉也绷紧了,黎弛的手无措的悬空了。
“很疼吗?”他问。
“疼。”
“我去问问,有没有药。”
祁倦拽住了他的手腕:“去哪问,隔壁?你姐忙着呢。”
“姐夫他也受伤了。”黎弛说他姐在给项鹰上药,他说他姐应该没注意祁倦也受伤了,不然不会不管他的。
“姐夫都叫上了?”祁倦捏着他的脸颊,虎口卡着他下巴,并不关心黎冉注没注意到他受伤,玩味道,“跟人这么熟呢?”
黎弛抬起头,睫毛抖动:“不是……”
“我现在背很疼啊。”祁倦说。
黎弛:“那我……我给你揉揉吧。”
“怎么揉?”祁倦耷拉下眼帘,像是单纯的疑惑,“用你那双手在我背上摸来摸去挑逗我吗?”
他的语气太自然,以至于黎弛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他霎时间闹了个红脸,被祁倦卡住了下巴,连偏头躲开的动作都做不了。
“要真心想让我不疼,好歹拿出点诚意啊,小朋友。”祁倦松开了他。
黎弛的脸上留下了几个红印子:“那要怎么才能不疼?”
祁倦懒散的扯了下唇角:“让我分散点儿注意力,说不定就不疼了。”
黎弛掌心贴着他的胸口,吞咽了一下,脑袋凑了过来,刚碰上唇,祁倦往后退了退,他睁开眼,看到了祁倦似笑非笑的眸子。
昨晚祁倦单亲了亲他,明明有感觉了,但好像碰到他之后,就突然清醒了过来,没继续下去。
“不够。”祁倦说,“还疼。”
黎弛明白了他这退后一步不是抗拒,是蓄意引诱。
他心底被挠得痒痒的,探出舌尖,青涩的在祁倦唇缝上一扫而过,眸子没有闭紧。
祁倦的舌尖挤进了他的口腔,刮过了他的上颚,黎弛浑身一颤。
“要到这种程度,才能算做分散注意力吧。”祁倦低沉的嗓音带着点哑,“舔舔这儿,宝贝儿。”
虽然就算黎弛用最青涩的吻法来亲他都让他呼吸粗沉。
这声“宝贝儿”直刺激得黎弛面上赤红,他勾住了祁倦的脖子,倾身去吻他,像一个好学的学生提交学习成果,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能够提交上满分答卷。
祁倦背都抵到了门板上,门板一震,他轻而易举的抱起了黎弛,一个旋身,两人对调了位置,亲吻间发出暧昧的水渍声,唇间贴着的缝隙隐约还能看到两人纠缠的舌头。
祁倦舔过他唇中嫩肉,黎弛唇间溢出一丝轻哼。
“咚咚咚”——
门板轻震,门外传来了黎冉的声音:“小黎,你在里面吗?”
一门之隔,黎弛被压在门上亲得喘不过气,瞳孔紧缩了一瞬。

第101章 疼不疼
门被敲响的震感,近在咫尺的声音,让纠缠的呼吸都滞了一刹,黎弛身体悬空着,脚不着地,唯一的着力点是双手环抱的男人。
这扇门犹如禁忌一般,将门内和门外形成了两个世界。
黎弛心跳快得不像是自己的。
祁倦指腹抵在黎弛唇上,擦拭了一下他泛着光泽的唇,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姐在叫你。”
话是这么说,他抱着人的手是半点都没撒劲儿,好像要把人急哭。
黎弛背靠着门,似不安又似是紧张的屈指在他肩头挠了挠,掌心下的皮肤烫得像一块烧热的铁,他干涩的喉结滚动着,口腔里还残留着男人席卷过后的余韵,汗湿额角,黑眸荡漾。
“怎么办啊……”他不退反拥住了祁倦的肩膀,失神的低声呢喃,“要是姐姐进来了怎么办?”
祁倦还赤裸着上半身,如果黎冉进来,两人哪怕站得再远,也能让人看到他们身上未消退的欲望气息,蛛丝马迹都在诉说着两人关系的不纯。
祁倦低笑了声,咬着黎弛的耳朵说:“那可就糟糕了——黎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表情?你现在就是一脸让我弄你的样儿,要是我打开门,你姐姐就什么都看到了,她说不定会以为我欺负你了,哦,说不定这门隔音不太好,她已经听见了,我是在欺负你。”
黎弛脸上懵了一刻,反应了两秒,浑身都绷了起来:“……别说了。”
红着的耳垂似一块白玉染上了血色,矜贵又漂亮,被逼急了也只会说这三个苍白无力的字眼,如欲拒还迎般,让人更生起恶念。
“怎么了?”祁倦碰着他的面颊,说,“不是喜欢跟哥哥玩偷情吗?”
男人嘴里让人羞耻的话一句一句的往外蹦,他却好像并没有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不对,语气寻常得不能再寻常。
黎弛被“偷情”两个字眼惹得陡然浑身烧了起来,他没被祁倦这么对待过,也没想到亲过之后,祁倦说话限制级程度直线拉满,一个不留神,就会迈入了成年人的频道。
他也直到此时此刻才发现,以前的祁倦对他有多收敛。
但相较于祁倦对别人说“有小孩在,说话注意点影响”,他更喜欢现在祁倦现在这样,不仅仅是保护者的姿态。
“小黎?”门外黎冉又敲了敲门,“祁倦!”
门震得黎弛肩胛骨痒,他没有回应,身体里的血液都似在沸腾的叫嚣着,哑声对祁倦说:“没有……”
“没有什么?”祁倦压着嗓音追问,“不喜欢和我偷情,还是没有想跟我亲嘴?还是……不想让门外的姐姐撞见你这样子?”
“你……你不要说了。”黎弛低头小声道。
“真的不想让我说了吗?”祁倦挑眉一本正经道,“不想让我说的话,那你怎么不堵住我的嘴呢?还是其实明明你也很享受……”
黎弛凑上前堵住了他的嘴。
门外黎冉没得到回应,以为没人,想要离开时,听到门上“嘭”的一声响,她停住了脚步。
“谁在里面?”
门后,黎弛绷直了上半身,唇间相贴的地方差点溢出一声轻哼。
祁倦亲得太深了,他喉咙发紧,禁不住的想要发出哽咽,脚趾头都是紧绷的,这回是真的受不住了,呼吸都尽数被掠夺了,神经都泛着酥麻感,害怕窒息又想要讨要很多的不舍和他分开。
在他有种快窒息的错觉时,祁倦舌尖从他唇中退了出去,他轻轻的喘着气,还有心思应对外面的黎冉:“是我。”
黎冉松了口气:“在里面不出声干嘛呢?真的是……项鹰说你肩膀被砸了,我给你拿了点药。”
“这么客气呢。”祁倦嗓音暗哑,隔着一扇门不清楚,但黎弛听得是清清楚楚。
黎冉让他开门,又问他见没见着黎弛。
“他啊。”这两个字在祁倦舌尖绕了一圈,看着面前的人紧绷着身体眼也不眨盯着他,祁倦手搭在了门把上,问他,“要不要让你姐姐进来看看?”
抱着他的那双手臂一下收紧了,透着少年气的精致面庞还泛着红潮,昨晚红肿得还没好的嘴唇今天又更红润了,嗓子轻颤求饶一般:“祁哥,别……”
他抱紧了祁倦,紧绷过后,浑身卸了劲儿的腿肚子还有点没缓过来。
祁倦笑了声,语调和平时没差,只是语速快了些:“东西你放外边吧,我换衣服呢,刚脱光,开门不合适。”
“谁稀罕看你。”黎冉又问他刚才在干嘛,敲门敲半天也不应声。
“吃东西,嘴顶着了。”祁倦懒洋洋道。
黎弛埋在祁倦肩膀上,又燥得不行。
门外黎冉道:“别噎死了。”
祁倦:“放心,噎不死,谢谢姐关心。”
黎冉:“……”
门外的人声也没回,走了。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还没平息下来的呼吸和心跳。
“操,你可差点害死我了。”祁倦突然偏头道。
黎弛出神的黑眸转了回来,弯唇轻声在他耳畔问:“你害怕姐姐知道吗?”
冷静下来了,害怕了,所以不想继续下去了,想要结束吗?
黎弛清楚祁倦有多喜欢他姐,以前他姐给他戴绿帽,他都能忍气吞声的咽下去,隐忍不发。
黎弛清瘦的手摩挲着,搭在了祁倦的后颈,指尖碰到了他滚烫的耳朵。
不可以后悔啊。他偏过头的嘴唇亲密的碰了碰祁倦的耳朵。
祁倦喘了口气,低骂了声:“你害得我现在X得不行。”
黎弛指尖倏地一顿,又如含羞草一般,蜷缩了起来,那分绯色从耳垂蔓延至了脖颈。
他声音低低的,又像是控诉般道:“我也很难受啊。”
接下来应该发生点儿什么才是。
“你故意的吗?”祁倦问。
黎弛:“什么?”
祁倦说:“故意说这种话勾引我,勾得我想要把你按在地板上……”
他后面的话说得轻,轻得只有他们俩能听见,“发生点不正当关系”是指什么关系,再显而易见不过,挑逗的话语,搭上祁倦这张散发着点冷淡又漫不经心流露出一分匪气的脸,让黎弛喉头一紧,没法跟他对视。
“你……你被我,勾引到了吗?”黎弛自微红的眼尾瞥他,又烫到般一触即离,微顿了下,道,“地板上太凉了。”
端着一张无辜的脸说着那种话,还问他有没有被他勾引。
祁倦俨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更过分。
黎弛垂着睫毛说:“去床上吧。”
祁倦眯着眼,要是黎弛抬眼,就会发现男人的神色很危险,他说:“会把床弄脏。”
“那……”黎弛怕他反悔似的,犹豫道,“沙发上也可以的。”
明明是在欺负他,这人却还退而求其次的给他欺负。
真他妈的……
祁倦把人放了下来,黎弛眸中划过一丝阴霾,看着祁倦打开了门,把门口放着的药提了起来,又关上门,回过身。
“咔哒”一声,房门反锁上了,祁倦抱着人转了个身,几步走到了床边,把人放在了床上,欺身而上,黎弛被亲得只发出了一声闷哼。
末世这日子过一天算一天,谁他妈还想忍。
窗外夜色一眼望去,白雪皑皑。
祁倦坐在床边,从衣服兜里摸出了一根烟点上,翻来翻去找不到打火机,身后一道温热体温袭来,一只手伸过来给他点上了烟。
祁倦吐了一口烟圈,咬着烟蒂。
妈的,今天出去就该顺两盒套回来,不然也不至于卡在那。
昨天黎弛那么害怕,他都没盼着这事儿会来的这么快。
宽阔背脊上被砸的伤还没好,肩膀上又多了几道划痕。
但要是看黎弛,他这身上就算不上什么了。
“疼不疼?”祁倦道,“你皮肤太白了,我都没用力。”
黎弛皮肤薄,祁倦力气又大,总不可能没有失控的时候,哪怕他克制住了力气,但以他能徒手撕裂变异藤蔓的力道,收敛了也依旧还是很大。
“又不全是按出来的。”黎弛靠在他身上,“我也想抽。”
祁倦摘了唇边的烟,递到他嘴边,殷红的唇透着被采摘过的润,微微张开,含住了烟蒂,唇抵在他的指腹上,吸了一口烟,呛着了。
祁倦勾了下唇,拍着他背,把烟叼回唇边:“小朋友学什么抽烟。”
“你还跟小朋友上床了呢。”黎弛说。
祁倦坦然:“我耍流氓。”
黎弛看起来对这事儿接受得还不错,光是这样儿,他那会看向他的黑眸里都宛如沁了一层水雾似的,而且像是好奇,时不时的低头看,看了又害羞。
黎弛:“……”
他问:“祁哥,你跟我做的这种事儿,以后还会跟别人做吗?”
祁倦说不会,睨了他一眼:“你还想跟谁做?”
黎弛说他也不会,还说,如果祁倦要是骗他。
“我就……我就咬死你。”小狼崽子第一次在他面前露了利齿来威胁。
没有半点威胁性。
祁倦笑了,没当回事:“行啊,往哥哥这儿咬。”
他指尖点了点自己脖子:“哥洗干净送你嘴边。”
黎弛从他身后抱着他,靠在了他肩膀上,垂下的黑眸沉沉的看着祁倦的脖子,半晌,翘着唇角蹭了蹭他肩头,分外甜腻道:“我怎么舍得呢。”
是没舍得,只是说完给他那盖了个戳。
第二天黎弛下楼时,腿还是酸胀的,外面雪盖了很厚的一层,今天也没有融化的迹象。
“昨晚那么早就睡了?”黎冉随口问道。
“睡觉时间都管呢。”祁倦拿了瓶水放在了桌上。
黎冉看到他,注意力稍稍转开:“你在说我管的多?”
“哪敢啊。”祁倦在黎弛旁边坐下。
黎弛这体质痕迹不容易消,腿根破了的那点皮,他今早看了看,好了,但是红痕怕是还得过几天。
身上厚衣服倒能保暖些,他们在楼下待了会,老九一直没下楼,他是他们中唯一的木系异能者,跟他同住一间房的人去看,发现他发烧了,被这骤降的温度给冻的。
他病倒了,院子里的那些荆条都没了锋利感。
第二天中午,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啊!项哥,项哥救救我!”
女人被藤蔓拖拽着往丛林里去,地上的雪蹭出了一条路,她满脸惊恐,另一边是黎冉,她拽住了围墙的大门。
这时,旁边一根荆棘如游龙般钻过来,陡然有了活力,跟那藤蔓纠缠,项鹰找准机会,一道雷电砸了过去,那藤蔓断了一节,“嗖”得缩回去了。
地上雪堆得有点厚,一脚踩下去,脚都陷进去半截,女人往项鹰身上扑,项鹰躲开了,在他身后的祁倦裤子差点被拽下去。
“我擦……”
女人直面砸在了雪地里,手还拽着祁倦的裤腿。
黎弛哈出一口白气,拎着一根荆棘回头,看到这一幕,眸中一沉,手中荆棘从雪地里朝女人爬了过去。
祁倦注意到了那根东西,顺着一路看到了黎弛,黎弛扬了扬嘴角,荆棘转了个方向,往祁倦去,祁倦裤子刚差点掉了,这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随后,他反应过来,老九在楼上休息,所以刚才是黎弛操控的植物。
在场几人都朝黎弛看了过去。
黎弛没得到夸赞,有些不满的把荆棘扔在了雪地里。
那一下多少带点怨气,荆棘深深的陷在了雪地,被他一脚踩了过去。
“你能催生种子吗?像老九那样。”
“你什么时候发现能控制它们的啊?一次性能控制多少?”
几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黎弛处在话题中心,问答都简便,不想说的就看向祁倦,祁倦明晃晃的给他撑腰,看得对面的男人感觉自己再多问一嘴就会挨揍。
“项哥,还好有你。”旁边女人后怕道。
项鹰:“是黎弛救了你。”
女人僵着笑对黎弛道谢。
黎弛垂眸,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起身说去一趟厕所。
他走后没多久,女人坐在了项鹰边上,项鹰皱眉道:“那边地方那么大,你挤我干什么?”
“我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女人说。
黎冉拍了拍祁倦肩膀,祁倦挑眉,跟她换了个位置。
“害怕是吧?”黎冉说,“来,来我怀里,我抱你。”
祁倦噗的笑了声,过了会儿,悄无声息从沙发上起了身。
刚儿黎弛走的时候捏了好几下他的手。
别墅回廊,他路过杂物间,还没走过去,半开的门往后敞了敞,清瘦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攥住了祁倦的衣摆,门掩了黎弛半边身体,他扒拉着门,露出了半张脸。
祁倦一手按着门:“不是去上厕所?”
“在这守株待兔呢。”他压着门的手用了力,门从外面被推开。
外边的光线从门口投进了杂物间,黎弛松开了他的衣摆:“你为什么不躲?”
“躲谁?”
“那个女人。”
“我躲得掉吗?那会我裤子都快被她拽下来了——你姐夫坑我呢。”
从前“你姐夫”是他,而现在这三个字成了别人。
他不像在吃醋,像在故意找茬。
“你在这里等我,就为了问我这个?”祁倦身影将他笼罩,“手疼不疼?什么都往手里抓呢。”
黎弛顿了顿,说:“反正被划伤了,我也好得很快。”
好得快归好得快,但伤的时候痛感是不会减少的。
黎弛对受伤像是习以为常,就在前天晚上,他还对他说,就算弄坏也没关系,会好的。
黎弛的掌心多了几道红痕,一两个小口子血迹都干了,周围还红肿着,这伤口在这么一双漂亮的手上,格外的惹人怜爱。
“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心疼。”祁倦道。
黎弛:“那你心疼了吗?”
“心疼啊,几天都不能磨枪了。”
黎弛抿了下唇:“明天能好的。”
他像是恨不得马上好起来,祁倦又有点想笑。
黎弛说伤口疼,把手往前送了送:“你亲亲吧,说不定就不疼了——我洗过手了,很干净。”
他用的是祁倦那套“转移注意力”的法子。
祁倦抬眸睨向他,黎弛眸子也直勾勾的,发着亮,祁倦低头,唇碰到了他指尖,他的手是洗过,上面甚至还有皂角的清香。
黎弛只想让他亲亲掌心。
祁倦却是微张开了唇,含住了他的指尖,黎弛陡然浑身一紧,吻从他指尖,细细密密的落在了他掌心里,这比直接吻他的嘴唇还要让他感觉刺激,他能清楚的看到祁倦半垂的睫毛,英俊凌厉的轮廓,还有他的舌尖,舔舐而过的触感太明晰了。
视觉和触觉一阵阵的冲击着大脑,他腿都软了半分,心跳如敲打的鼓,震耳欲聋。
无论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这都是他没见过的祁倦,让他眼神都挪不开一丁半点。
“祁……祁倦……”
黎弛提出了一个请求,祁倦直接给他开了绿色通道。

第102章 你喜欢我
转移注意力向来是止痛的好法子,黎弛觉得他已经不疼了,但喉结滚了滚,嗓子里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男人舔了舔唇角,抬眸的瞬间,侵略感极强,“其他的地方还有伤吗?”
狭小的空间里空气都变得稀薄,当他这么问时,黎弛都不知做什么回答,而就在他停顿的这一两秒,祁倦已经做下了决定。
“我来给你检查一下吧。”他说,“就算你说没有,说不定也是在骗我。”
慵懒的调子像在斥责他不仅不爱惜自己身体,还不乖又爱撒谎,但是他明明没有,他只瞒过祁倦一次,然后裤子都被他扒了。
怎么给他止痛的,祁倦就怎么检查伤口。
平坦的小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皮肤接触到空气中的凉意,霎时间绷紧了。
“我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了……”他退后着说。
祁倦半阖着眼:“谁知道这回你有没有骗我呢。”
杂物间的窗户是封死的,内里光线昏暗。
黎弛手背抵住了唇,咬牙偏过头,才发现折扇杂物间的门还开着半扇,光从那半扇门之间穿透进来,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光影。
他黑眸紧缩了一瞬。
如果有人路过,如果那人恰巧推开了这半开的门,那对方一定能将这里面所有的画面都敛入眼底。
祁倦好像透过他表情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低低的哼笑了声:“你选了个好地方,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把我拉进来,和你做点什么事儿?先让我亲你,再……”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黎弛耳边。
黎弛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他打断他:“门……没关。”
祁倦往门口瞥了眼,含着笑音“哦”了声,他感慨道:“你还挺喜欢玩这种偷情游戏。”
事儿都让他做了,话也都让他说了,到头来锅全是黎弛的。
偏偏黎弛也不反驳,惹得急了也只会红着脸让他“别说了”、“别这样”,却又心口不一,祁倦这“耳边风”,一字一句怕是都被他听到了耳朵里,吹到了他心头上,犹如春风卷过,催生了一片的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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