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失忆之后,云昳认为自己穿进一本古早风小说,此文还是集诸多狗血元素于一体的大乱炖。
云昳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是文中的炮灰男n号,结局用凄惨都不足以形容。
又怂又菜的云昳决定连夜跑路,然而刚出门就被未婚夫堵个正着。他对原身帅气的未婚夫一见钟情,但是未婚夫却是原文主角。
云昳叹口气,珍爱生命,远离主角。
祁颂一觉醒来发现老婆四舍五入等于没了,不仅忘记他们相爱,甚至每天都想跑路。
专业追妻,插翅难飞。
祁颂×云昳
1.傻白甜,略沙雕,不是穿书文,同性可婚背景。
wb:@夜不听春雨
下本写这篇:
CP1052563
依旧小甜饼。
九月初,C市温度仍然居高不下。
大学城里,各大高校刚刚开学,现在是军训时间。A大也不例外,校园里到处都是身着绿色迷彩服的新生,显得过于吵闹。
人声时远时近,云昳脑袋非常沉,仿佛被灌满铅水。他努力睁开眼,眼皮就像是被胶水紧紧黏在一起,难以分开毫厘。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归于安静,云昳再次沉沉睡去,被子下的手紧紧攥着一根做工精致的黑色手绳。
床头的手机响起,是段舒缓的音乐,大概是某个人的专属铃声,睡梦中的云昳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而后那些画面逐渐归于黑白色,如流沙般迅速消散。
手机又响了一遍,这回变成了平平无奇的闹铃声,云昳抓起手机,昏昏沉沉坐起身,将原本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乱。
已经是上午九点钟,这个时间点,寝室里只剩他一人在,云昳发了会呆,慢慢回过神。
他拿过手机,点开加密的便签本,添加新便签。
第三天:除了神秘爱心人,没有其他人发来消息,还是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屏幕上显示三条便签笔记,因为没点进去,只能看见两行字。
第一天:
先把还能想起来的记下,云昳,21岁,陆家……
第二天:
想不起来其他东西,头疼……
没错,云昳穿越了,还是穿进一本狗血小说。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因为熬夜通宵追剧,他就被穿越大神盯上,将他带到这本书里。
三天前,他在医院醒来,脑袋空空如也,孤身面对陌生的环境,云昳异常慌乱。
没过多久,他将脑海中已知的信息拼凑起来,想明白自己是穿进了一本曾经看过的小说。不仅如此,他居然还成了这本狗血文里同名同姓的小炮灰,没活到大结局的那一种。
好几年前看的书,他早已忘记绝大多数书中内容,更何况原身是个炮灰,文中关于他的着墨本就不多。
只是小炮灰的结局,他记得尤其清楚。
除夕夜,陆家宴会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距这里仅二十几公里的地方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拥挤狭窄的街道,阴暗潮湿的出租屋。
烟花升空,转瞬之间照亮人间团圆或孤独。
某间未开灯的出租屋里,有人躺在阳台上,抬手伸向天空,仿佛握紧烟花仍带温度的余烬,最后只能重重落下,再也没能抬起。
云昳想,他不能认命,他要像无数穿书人士一样,改变炮灰命运!
医生同意出院后,他回到学校,小心翼翼回想已知的信息,接着认真记下来。
他在的世界是一本叫《阴差阳错》的小说,他是幼时被拐卖后不知所踪的陆家真少爷云昳,而那位被收养的“假少爷”就是文中主角,人设属于万人迷。
文里,像他这样的炮灰多数作用都是衬托主角,推剧情进度,没什么脑子,原身也不例外。
真少爷被接回家后作天作地,最后成功把自己作死。
除此之外,他一无所知,还包括关于原先世界的大部分记忆。
云昳提心吊胆过了两天,居然没有几个人联系他,他在心里吐槽,原身这什么人缘!
这样也不错,让他有了足够的时间去适应新生活。
原身目前打算考研,所以没有像大多数同学那样出去工作实习,而是继续待在学校。
寝室是四人寝,除他之外的三个人都有工作,偶尔会住在公司准备的宿舍,不回学校。
但他应该也不常住在宿舍,这里除了放些生活用品,就只剩下几摞专业书。
云昳将寝室里的东西整理一遍,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云昳认为自己还算幸运,他的专业、生活习惯都跟原身差不多,所以能很快就融入现在的生活。
不安当然也有,因为一无所知,他在这个世界毫无归属感。
坐在食堂吃早餐时,微信里备注为爱心图案的人发来消息:“五点半到家。”
这人就是便签里记的那个神秘爱心人,每天都会发来几条消息,云昳觉得按照穿书文一般套路,跟原身这么亲密的人不是恶毒反派就是另外一个炮灰。
于是,云昳头一天没有回复,想要试探对方。结果,那人根本没有问其他问题,仍然是每天早午晚安,仿佛是个毫无感情的提醒小程序。
云昳都怀疑这是不是原身花钱雇来的虚拟恋人。
他认为自己现在是占用别人的身份,没有去翻聊天记录,也没有翻看手机里的其他隐私。
不过翻了估计也没用,原身似乎有删聊天记录的喜欢,无论QQ还是微信,首页都只有寥寥几条。
就连微博的用户名都是“用户+数字”这样一看就是初始设置的风格。
微博倒是发了几条,除了好几年前的,剩下基本全是转发搞笑视频哈哈哈这种。
他暂时还没办法真的把自己当成书中的人,等对这个世界再熟悉一点,他准备考研结束之后找个兼职。
应对炮灰命运第一步:存够粮草跑路。
虽然没有看聊天记录,但云昳在购物APP里看到了默认收货地址,最近的一个快递还放在小区快递柜没有取。
云昳想着今天回公寓看看,或许能得到更多讯息,省得太过于脱离人设被人发现,他现在也不知道之后会一直留在这里还是回到自己的世界。
公寓离他们学校不远,昨天已经用地图查好路线,云昳直接在校门口坐地铁,十几分钟就能到。
他在楼下快递柜扫码取了快递,走出电梯时,脑海里再次闪过几个画面,头忽然痛得厉害,云昳靠在墙上,抓不住那些记忆。
看来有时间还要去趟医院,云昳勉强分出一丝注意力想。
缓过最强烈的那阵痛,云昳直起身。
这里是一梯一户的格局,门口没太多装饰,地方比较大显得有些空旷。
门是指纹锁,云昳想起书包里那一串钥匙,也不知道用处是什么。
进门后,云昳看见玄关柜上的美工刀,他先拆开快递,里面是两本专业书。
房子应该常有人住,处处都透着生活的气息,扩香石散发的味道干净清新,云昳的头痛好了些。
房子挺大,云昳转了一圈后进了主卧。床品素雅,很符合云昳审美,床头摆着一排照片,有云昳,也有些他不记得的人。
衣帽间里大多是一个人的衣物,其中混着几件明显不属于原身的衬衫与大衣,也许就是那个发微信的人。
云昳叹口气,总觉得前路艰难,处处都是坑。
慢慢来吧,云昳仰躺在地毯上,劝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宿舍里东西不多,云昳昨天就已经记下缺哪些,他快速收拾好行李,并且将床头柜里的证件塞进行李箱,打算先回学校。
云昳低着头往外走,差点撞上人,谁没事堵在别人家门口,云昳心生不悦,他抬起头,当场愣在原地。云昳直直看着眼前的人,救命,他突然开始相信世界上存在一见钟情这件事。
“你……”
“鹿鹿。”祁颂看见云昳身侧的行李箱,“你要去哪里?”
鹿鹿?哦,好像是这个身体的小名。叫的这么亲近,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云昳莫名生出几分酸意。
不过他理智尚存,努力打起精神,千万不能被发现穿书这件事。
“鹿鹿?”
云昳本来想说回学校,结果话到嘴边却变成:“出门逛超市。”
他在心里感叹一句怎么一慌就要犯蠢。
“出去逛还带行李箱,要回学校吗,我送你过去。”祁颂道。
成年之后的暑假,同龄人都在晒驾照,云昳却不愿意去学车。起初,祁颂以为他是不喜欢。后来,祁颂才知道,云昳只是想坐他的车,好跟他有更多相处的时间。
云昳撇撇嘴,终于让他找到理由问出心里的问题,虽然听起来很像个无理取闹的作精:“为什么要跟你一起,你是谁呀?”
祁颂出差前,两人闹了小矛盾,不严重。
祁颂以为云昳还在生气,放软了语气,声音里带着笑:“还能是谁,祁颂,你的未婚夫。”
祁颂,云昳大脑飞速运行,这不是书中主角的名字吗?也就是他针对的“假少爷”。
长成这样,难怪能当主角。
主角,云昳垂下眼睛,他不能再肖想大帅哥了,主角跟炮灰之间有天堑,根本越不过去。
就算现在是未婚夫怎么样,家里人强行定下的。等剧情进度条再往前移动一点,他就要被炮灰了。
为了人身安全,他应该远离主角。云昳提醒自己必须立刻离开,却怎么都迈不开脚。
往常两人相处时,一直都是云昳不停找话题,祁颂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有些埋怨自己,心想怪不得云昳会不开心。他试图去牵云昳的手,讨好地非常不明显。
云昳往后退一步,心里为战胜身体本能的自己鼓掌:“男男授受不亲!”
祁颂眉头紧皱,开始仔细回想出差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他究竟是哪里惹了云昳不快。
那天,他和云昳约好吃饭,结果又被工作绊了手脚。
电话里,云昳的语气很平常,还笑着跟他说没关系、出差注意安全。但祁颂就是觉得云昳不开心。
通宵结束工作,祁颂挤时间见了云昳一面,当时云昳不轻不重抱怨了两句。
然后,等他落地异国,云昳开始不接他的电话。不仅如此,就连云昳的室友也不接他电话。
云昳很少会这样,祁颂有些担心,求助到云昳大哥那里。陆赫先是骂他一顿,然后才跟他说云昳没事。
陆赫还有些好奇,他弟弟居然舍得跟祁颂生气。
陆赫以他二十年的经验保证。
如果惹云昳生气,就要让他一个人冷静,不然只会越吵越严重。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祁颂自然了解兄弟俩的相处模式。
祁颂总觉得不安,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他试着给云昳微信发了早安,还好,云昳没有拉黑他。将一周的工作压缩到三天完成后,他马上订机票回国。
祁颂正在思考的时候,云昳也在想该找什么理由离开。偏偏这个时候,头又开始痛。他这几天看似平静,实际上心里早就被焦虑不安填满,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两斤。
他抓紧行李箱的拉杆,就算关系再生疏,祁颂也不可能完全不了解自己的未婚夫,他生怕祁颂再开口就是挑明鸠占鹊巢的事实。
云昳好不容易编出还算合理的理由,忽然眼前一黑,一头栽进祁颂怀里。
“鹿鹿!”
第2章 失忆大法好
脑袋昏昏沉沉,即使眼睛已经睁开,意识仍然带着一层混沌感。云昳扭过头,目光逐渐聚焦,祁颂坐在沙发上,翻文件的动作十分轻。
云昳眼睛眨了眨,迷迷糊糊想,这个画面还真是挺赏心悦目。过了会,他又笑自己有病,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不对,他现在似乎真的有病,否则也不会躺在医院里。
祁颂很快察觉云昳发出的动静,迅速起身走过来:“醒了,还难受吗?”
“还好。”嗓子像被砂纸打磨过,嘶哑难听,云昳晃了晃脑袋,他这是晕了多久。
床头升起,换了个姿势后,云昳觉得舒服很多,祁颂正好将温水递到他嘴边。
“谢谢。”
“鹿鹿,对不起。”祁颂眉头紧皱,“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云昳下意识想反驳,但是考虑到目前的情况没开口。他作为一个身心正常的成年人,哪里需要别人照顾,祁颂还真是会揽责任。
“不关你的事。”
祁颂没再继续说,但脸色仍旧不好,他昨晚想了很多,这一年多他越来越忙,跟云昳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他的父母、兄长都是事业狂人,他不可避免也有些被影响,觉得趁现在年轻可以先以事业为重,以后能陪云昳的时间还有很多。
昨天看着在他怀里昏迷不醒的云昳,他有生以来头一次那么恐惧。其他任何事情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他只想要云昳安然无恙。
过去一年多,他跟云昳的约会次数直线下降,云昳也说没关系,工作最重要。
祁颂想,自己真是蠢透了,怎么会认为真的没关系。
他不能因为云昳善解人意就去忽视他的感受,他是脑子坏了吗,居然到现在才想明白。
云昳发现祁颂看着很疲惫,眼下的青黑十分明显,估计很长时间都没休息好。
在昏睡时,云昳又想起不少书中的内容。
他知道,现在进度条刚被点开,两位主角还没有重逢。
想到不久之后,祁颂会属于其他人,云昳心里空落落的。
“医生等下就过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现在订。”祁颂问。
云昳还在想书中内容,他抿了下唇,心里很乱,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原主好像是个爱吃醋又偏执的小作精,跟他非常不像,祁颂会不会很快察觉出不同。
“怎么了?”
云昳垂下眼睛,胡乱说了几道菜名。
“好。”祁颂刚起身就被云昳抓住手腕。
“祁颂,我……”云昳咬牙将话补完,“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云昳怕祁颂没听明白,小声补充了句:“虽然听起来很狗血,但我确实失忆了。”
云昳明显感觉到祁颂的身体僵了一瞬,好半天后,祁颂才说:“你别怕,我现在去找医生。”
云昳长叹一口气,穿越大神为什么就盯上他,为了让他进这本书遇见注定得不到的人吗?
等医生过来后,云昳解释:“前几天洗澡时滑倒撞到头。”
云昳没有撒谎,他还是从室友那知道这件事,据说他先是不小心撞上花洒,之后又踩着浴球滑倒,额头跟后脑勺各肿起一个小包。
果然是个小蠢包,云昳这样认为。
脑袋受伤可大可小,云昳被祁颂带着将大大小小的检查全做了一遍。
再次回到病房,云昳累得不轻,心里感叹原身实在过于缺乏运动,估计跟他一样是个四体不勤的小懒蛋。为了身体健康,他之后需要制定运动计划。
躺在床上乱想时云昳又睡了过去,醒来时,祁颂正在门外打电话,他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话语。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医生说……还有可能是因为心理问题。”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不相信后者,云昳从小就是乐天派,跟小太阳一样照耀身边人的世界,完全不像会有心理问题。
祁颂又低声说了几句,语气带着沮丧。
病房门又隔了许久才被推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跟在祁颂身后进门。
云昳对他的第一印象,这位BaN大哥又凶又冷,活像别人欠了他几个亿。
“真失忆了?”那人问。
云昳使劲点了两下头,躲在祁颂身后小声问:“祁颂,他是谁呀?”
那位大哥似乎更冷了,说出的话也带着寒气:“陆赫。”
西装男子说完,祁颂补充一句:“他是你哥。”
哦,我哥。
这人真的好冷啊,云昳下意识搓了搓手指取暖。原身亲哥,似乎是个高冷弟控,但他只看出来高冷。也对,陆赫控的是假弟弟祁颂,跟他云昳有什么关系。
此时,陆赫跟祁颂根本不知道云昳的小脑瓜里想了些什么。
又在医院折腾大半天后,云昳总算被医生告知能够回家。
关于他的失忆,目前还没有找到准确原因,陆赫自然要将弟弟带回陆家。
上车后,云昳坐在后排,闭着眼睛假寐,祁颂递过来眼罩:“累就睡会,到家喊你。”
这一天天不是吃就是睡,云昳心里骂自己懒惰,还怎么逃离炮灰命运。
看陆赫跟祁颂的样子,应该没觉得他有问题,云昳心想,暂时躲过一劫,不愧是万能的失忆大法,俗套但好用。
再说,他本来也失忆了,应该不算骗人……吧。
走到家门口时,陆赫道:“鹿鹿先进去,我跟祁颂说几句话。”
云昳回头看了祁颂一眼,看起来有些不安。
祁颂冲他笑了笑:“没事,我马上就去找你。”
祁家在海外的生意跟医疗相关,陆赫问了几句,得知祁颂已经让那边的医疗团过来,稍稍满意了几分。
“为什么鹿鹿就算失忆还是那么依赖你?”陆赫不满道。
无论多久,对于祁颂在他眼皮底下拱了云昳这件事,陆赫都非常不爽!
祁颂无奈道:“鹿鹿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你成天冷着张脸,他能不害怕吗?”
陆赫撇嘴,他天生长成这样有什么办法,以后还是在弟弟面前多笑笑吧。等弟弟恢复记忆后肯定会特别感动,他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算了,笑比不笑还凶。”陆赫闷声自言自语,都怪遗传大神不好,他干嘛那么像亲爹,鹿鹿长得就像妈妈,温柔又好看。
祁颂进屋后,云昳已经坐在餐桌前,厨师正好将饭菜送过来。
医院里的餐食清淡无味,云昳折腾一天,确实饿了,尤其眼前的饭菜过于美味。他喝了一口粥,哇,好喝,不愧是出自豪门家的厨师之手,他觉得又可以了!虽然前路坎坷,但是总要好好生活。
按照一般穿书文的套路,他十有八九回不去原来的世界。要真是回不去,那也办法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云昳非常乐观地想。首先第一步,就是慢慢改掉作精的毛病,好在他现在半失忆状态,就算性格有些许改变也不奇怪。
祁颂好几天都没怎么按时吃饭,胃有点不舒服,他抬手按了一下,再配上熬夜后的脸色,看着比云昳还像病人。
云昳埋头喝粥,十个霸总九个胃病,还有八个睡眠不好,看来祁颂也没打破这个定律。
“祁颂,你不吃吗?”
胃不好还不吃饭,以后还怎么做霸总!
祁颂并不知道云昳脑补了一些什么,他听话地坐下来,盛了一碗粥,能跟云昳在一起吃饭,当然再好不过。
云昳就算失忆,性格也没什么变化,包括用餐的样子也是同样下饭。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漂亮的眼睛弯起,浑身都洋溢着浓浓的感染力。
之前甚至还有同学怂恿云昳去做吃播,他当然没答应。云昳爱吃但胃口挺小,他担心浪费食物,坚定地拒绝了。
看见祁颂胃口还算不错,云昳放心了些,想了想还是说一句:“你以后也要好好吃饭。”
祁颂点头应下,没问为什么。
厨师又亲自送了两道小菜,询问云昳的其他要求。他们最喜欢云昳回家,毕竟投喂冰块脸的陆赫实在没什么成就感,那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一个表情。
云昳以前偷偷做过一个表情包,发进家里没有陆赫的小群,机械进食.GIF。
“这真是我喝过最美味的粥。”云昳感叹,随后又夸了厨师好一会。
等厨师离开后,祁颂才开口:“不是,你做的更好喝。”
“那当然!”云昳没想到他跟原主还这么多共同点,不谦虚地说,他的厨艺属于点满天赋点,室友之前还感叹过,云昳就算是泡方便面都比别人做的美味。
吃过饭后,祁颂跟云昳回卧室。他住在二楼东侧,说是卧室,其实面积很大,带着小会客厅、书房等,甚至还有间小健身房,只不过里面的器材落了层灰,一看就知道从买回来就在闲置。
由旁人介绍自己的卧室,这感觉还有些新奇。
等“参观”结束,云昳总算知道为什么没几个人联系他,原来他现在用的手机是备用机,微信也是小号。
据祁颂所说,他因为要考研,所以换了手机,打算专心学习。
云昳觉得这个理由不错,还能使用一段时间。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花园里的灯渐次亮起,从阳台往下看,风景很不错。
肩上忽然多了件薄外套,云昳扭过头,果然是祁颂回来了:“刮风了,你身体还没好,别着凉。”
“风是挺大,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云昳随口接道。
“要我留……”祁颂话还没说完猛地停住,现在他对云昳来说几乎就是刚认识的陌生人,不适合像以前一样说过于亲密的话语。
“祁颂?”云昳看祁颂说着话却忽然愣住,心里莫名有些忧虑,眼前这人看起来很憔悴。书里的霸总仿佛都是机器人连觉都不用睡,但大家都是人,血肉之躯哪能不休息!
“没事。”祁颂回过神,从口袋里拿出耳塞递给云昳,“戴上就不会被雨声吵醒。”
云昳更加确信,祁颂睡眠不好,居然随身携带防噪耳塞。
“应该用不到吧,据说听雨声能够助眠。”云昳道。
“你不是害怕吗?”祁颂问。
“害怕什么?”云昳差点咬了舌头,真是一不留神就要暴露,“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当然不害怕。俗话说得好,不知者无畏。”
云昳在心里给机智的自己点了个赞,殊不知心里的恐慌早就全部表现在脸上。
祁颂不知道信没信云昳的话,嘴上当然说:“说的没错,不过耳塞还是留着,以防万一。”
他们刚说几句话,雨点急促落下,有些被风吹向阳台,打湿云昳脚下一小片干燥的地板,他退了几步道:“下大了,我们进去吧。”
离开之前,云昳顺手接了把雨水用手指弹开,颇有童趣。
祁颂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云昳还不知道过去的小谎言已经被他亲口暴露。
过去每到下雨天,他就嚷着害怕,要让祁颂陪睡。几乎从幼儿园时两人刚认识就这样,每到下雨天,云昳就挂着委屈的表情说很可怕。
后来祁颂开始寄宿在陆家,每到下雨天,云昳就会抱着枕头去找祁颂,曾一度让陆赫分外嫉妒。
他们住的这栋别墅当初是专门为两兄弟修建的儿童房,彼时只有陆赫、祁颂跟云昳三个人住。陆赫想不明白,明明他这个年长些的大哥看着更有安全感,云昳却要舍近求远爬到三楼去找祁颂求助。
当然,在许多年后,陆赫明白了原因,他这个大哥在云昳心中的地位的确比不上祁颂。
祁颂低头笑了一下,跟在云昳身后进门。
云昳坐回书房沙发上,扫了一眼书架,大多数都是漫画,比较特别的是书架上有专门一排都是菜谱,有些很破旧,可能收来的旧书。他发现有好几本自己曾经看过,走上前抽出一本翻看,很快又塞了回去。
大晚上不能看菜谱,越看越饿,不仅如此,他手还有点痒,想要做饭。云昳都想感叹一句自己实在是居家必备,年纪轻轻,爱好竟然是做饭。
他换了本旅行游记,刚拿起来,书中夹着的几张A4纸掉了出来。云昳大致扫了一遍内容后猜测是原主做的行程表,看日期还没来得及实现,原身就被他取代了。
云昳将纸叠好放回书中,要是明年这个时候他还没离开,就按照行程表上的清单出去旅行,也算是完成计划了。
祁颂发现了云昳的动作,他状若不经意问:“有没有想起来一点东西?”
云昳摇头,虽然待在这里给他带来了久违的安全感,但大脑仍旧处于空白状态,脑海中有关回忆的画面还是全被蒙上一层过分模糊的滤镜。
祁颂心里有些失望,没表现到脸上:“没事,慢慢来。”
云昳心里想,慢慢来估计也没什么用,他都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人。
“我知道。”云昳笑了笑。
“你头上的伤还疼不疼,我帮你涂点药。”祁颂道。
“啊?”云昳才想起来头上被撞出两个包,他无意识按了一下,立刻发出嘶的一声,这下就算说不疼祁颂也肯定不相信。
祁颂又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医生开的药膏和棉签,云昳心想这家伙是机器猫吗,口袋里什么东西都能拿出来。
“我自己来吧。”
“能看见吗?”祁颂笑着指了指云昳后脑勺。
救命,他怎么又在犯蠢,云昳背对着祁颂,眉眼耷拉着,看着又怂又可怜。
祁颂动作轻柔,等看清云昳后脑勺红肿的鼓包后露出心疼的目光,呼吸都重了两分。
房间里过分安静,空气中弥漫着药膏的味道,云昳却能闻见药膏以外祁颂身上独特又温暖的木质香。心脏不受控制快了几拍,他几乎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祁颂收起药膏起身:“好了,明天还要继续抹药。”
云昳脸颊有些红,他低着头想掩饰,清了下嗓子后才说:“谢谢。”
“我……”祁颂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云昳已经抬起头,脸颊带着薄红,眼睛湿润,很像以往在他面前被亲后害羞的模样,祁颂喉结滚动两下,别过视线。
自从知道云昳失忆之后,他们俩就没机会像现在这样单独相处。其实祁颂有心想与云昳亲近,但又害怕他会不习惯。他本来就不擅长做这些事情,现在更显得笨手笨脚,恨不得连夜报班进修。
“鹿鹿,晚上要准备夜宵吗?”祁颂没话找话。
“可以啊。”云昳应下,然后想了想才开口,“祁颂,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祁颂当然知无不言,只要云昳愿意相信他:“嗯,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