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比什么腿。”陈也懒得跟程进东废话，推开他，进了教室门。
“哎？男的怎么不能比腿了，你这什么直男思想。”程进东紧跟着凑了过去，又压低声音认真问：“不是，这次疯蒋喊你去办公室干嘛，还是因为上次操场那事……”
陆巡走在后面，看着陈也的腿。
他很早之前就注意过陈也的腿，没有其它的原因，陈也的腿确实长。而且，就算穿着不修身的校服裤子也能看的出来陈也的腿很直。
陈也是比他矮，但单论比例，在陈也同身高里，几乎找不出腿这么长的。
第一节课铃声在陈也终于要忍不住要扇一直跟着自己的老妈子程进东一巴掌的上一秒打响了。
陈也看着程进东走回自己的位置，松了口气，，坐回椅子，往椅背一靠，偏头看着陆巡：“什么课？”
“语文课。”陆巡说。
陈也腰都没弯，伸出手在混乱的书桌里开始掏书，掏出了一本物理，一本化学，一本物理……
“啧。”陈也不耐烦了，低头往课桌里一看。
什么书都有，就是没有语文。
陈也骂了一声，推开椅子，朝地上看去，终于在地下找到了前几天被他垫在课桌脚下当做垫脚的语文书。
陈也弯腰抽了起来，随手拿了本英语垫了下去。
这时教语文的老头也拿着试卷从教室前门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陈也翻开了自己崭新的语文书，正正方方的摆在了课桌中央，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根没墨的笔放在了书旁边。
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
最后从桌兜里拿出了手机，低头戳开了小游戏。
看完全程的陆巡“…………”
“看什么看。”陈也斜眼看他。
陆巡转回了头。
语文老头开始念诗了，
陈也低头戳着猴子爬电线杆的游戏，越戳越烦。
烦语文。
他数学一周能学成这样真不是因为什么天才。他本来数学就不错，初中随便学学就没考过满分往下的，就算是现在，他稍微混混也能混个及格。
但语文不一样，他以前也是费劲学才能勉强有个好分数。
月考是考全部，又不是考单科，还前500名。就算他数学物理考满分，语文起码也要过80。
但自从他进了一中，语文最高的分数就没超过40。
陈也烦躁的摸了把头发，手机里的猴子电死在了电线杆上。
他按灭了手机，不自觉的看向坐在一边看书的陆巡。
如果陆巡能——
应该在专心致志看书的陆巡突然转过了头。
陈也挑了挑眉，毫无偷看被抓包的直觉，直视着他：“干嘛。”
陆巡转过了头，抽了张草稿纸出来。
过了一会儿，陈也看着课桌上那张被陆巡推过来的纸。
纸上跟印刷似的工工整整的写着几个大字。
——别看了，我可以给你补习。
陈也：“……”
陆巡伸出手抽回了纸，重新又写了几个字，又推了过来。
陈也挑了挑眉。
——这周末陪我去个地方。
陈也看着这行字，拿起了笔，想了想也在纸上下笔。
——去哪儿？
笔尖堪堪在白纸上划出了几条痕迹，却没写出颜色。
没墨了。
陈也甩了甩笔，重新落笔。
——干什么？
还是没颜色，陈也又狠狠的甩了甩直到看见被甩在地上的墨点子，才重新在纸上落笔。
——违法的地方我不去。
写到前两个字之后又没水了。
陈也把笔扔了，转头看着陆巡，说：“行。”
陆巡要怎么教，陈也不知道。
但陈也莫名的松了口气，突然觉得前500也没有离他太远。
也许是因为这人月考考了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分数。也许是因为陆巡这人看着还算靠谱。
反正他松了口气之后，再听着教语文的老头一遍一遍的念古诗，终于放心的一觉睡了过去，睡得还挺沉。直到不知道是第几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
“走走。”程进东隔着几条走廊跳了过来，拍醒了陈也，“体育课。”
陈也睁开眼睛，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中午了。
他看了眼已经站了起来，在等他的陆巡。这才慢悠悠的伸了伸胳膊，又磨蹭的站起了身。
操场上人挺多，应该有七八个班的人，各个年级的都有，一小堆一小堆的聚集在一起。
陈也出现在操场没几分钟，立马吸引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这就是高二的那个陈也……”
“他一出现在操场我就害怕……”
一边看一边讨论的人不在少数。
程进东不爽的从鼻子里出了声气，这些人因为什么讨论他不是不了解。当初陈也在操场打出的那动静，救护车警车最后全来了，不光本校，就连隔壁几个学校全都震动了。
可是尽管他知道这些人讨论无可厚非，但他还是不舒服。
其实这些话他们班上也有人讲，只是碍着是一个班的不敢明目张胆，其他班的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跟杀人没区别……抓进去……退学……害怕……脑子有病吧……
周围讨论声虽然细小，却也不是听不见。
陈也倒是对这些视线视若无睹，他正费劲的按着手机屏幕以保持在越来越快的速度下猴子顺利的爬上电线杆。
程进东皱着眉，开始有些担心。
他不是担心陈也。陈也心大，向来不太能注意到这些人细微的表情和谈论，就算注意到了，也不当回事。
他担心的是陆巡。
担心的是陆巡对于陈也的看法。
陈也朋友不少，但交心的不多，有些事连他都不会多讲。
陆巡是第一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和陈也熟悉起来的人。
程进东隐约觉得陆巡是不一样的。
“就是一群傻逼。”程进东落后一步，压着声音给陆巡解释，“他们根本不知道陈也打的是个什么人。你别信这些人说的，这事儿——”
“说什么呢。”前面打着游戏的陈也突然回过头，“在哪集合？”。
“啊。”程进东连忙朝着周围看了看，找到了班上的体育委员，往那边一指，“哪儿。”
“走了。”陈也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程进东看了眼陆巡，摸了摸鼻子，紧跟了陈也过去了。
体育老师到的时候，班上的人已经集合完毕，排着队站好了。
“这次集合这么积极啊。”体育老师笑着朝着他们竖了竖大拇指，“刚刚还碰到你们小夏老师说你们集合拖拖拉拉的，要是每次都这么积极，下次我就跟小夏老师夸夸你们了。”
“郑哥，你怎么什么都要跟小夏老师说啊……”体育委员挤着眼睛带头起哄，“天天一口一个小夏老师的，你对我们小夏老师是不是有什么意思呀。”
体育老师叫郑亚新，年纪不大，平时也爱和学生们笑笑闹闹，所以学生们都喊他郑哥。
“咳咳说什么呢……别闹了啊。”体育老师不好意思的捂嘴咳了咳，转移话题，“对了，我在办公室听说这次考了七百三十八的年级第一在你们班啊？”
说到这，体育老师好奇的探头打量，“大神是哪位啊，给我等学渣开开眼。”
女生们纷纷看向站在最后一排最边上的陆巡。
体育老师顺着视线看过去，惊讶了，“哟！你们这次月考是看脸选的第一吧！”
女生们立马笑红了脸。
陆巡确实气质出众，长的又过分的惹眼。
穿着一中没有丝毫版型的白色校服都遮不住的与众不同。
“考第一的学神就是跟我们这些凡人不一样。”体育老师啧啧出声，又连夸了好几声才算完。
站在考第一的学神边上按着手机的考了最后一名陈也冷哼了一声。
陆巡偏头看他。
陈也收了手机，非常冷漠的没看他。
“好了，咱们开始说正事了啊，下周就举行运动会了，搞文化虽然没有咱们班的份，但是搞体育总要给你们小夏老师长长脸吧。”体育老师笑着翻看着项目单，翻着翻着脸色开始不对，最后合上几张薄薄的纸，拧起了眉头质问，“怎么回事儿啊？这周星期一报名表就发了下去，到现在居然还没给我报齐。”
班上男生纷纷避开了体育老师的视线。
他们班是个混合班，体育生只占了一半，而且全是练跳远，跳高，跨栏跳的。
优先把能跳的都挤满了，剩下的——
“我看了一眼体育委员招上来的报名单，你们太偏科了啊，虽然说咱们班没有男生练田径的，但也要争点气吧。尤其男生，你们怎么回事，女生都报满了，你们几个爷们儿还磨磨蹭蹭！”体育老师伸手拍了拍站在自己旁边的体育委员的肩膀，“体育委员，你做个表率，你随便报一个。”
“疯了吗，跟十四班那帮畜生比跑步那不就是纯粹找虐吗？他们天天拉练拉的跟什么似的，我们插鸡毛也跑不过他们啊。”体育委员翻了个白眼。
“不要扯这些没用的。”体育老师挥了挥手上的项目表，“我只要看见名单。”
“这都不是跑不赢的事儿，被甩老远多丢脸！”
“就是！”
“郑哥你也要为我们想想啊，我们练体育的本来不招女生喜欢，也就运动会能出出风头，肯定挑自己擅长的啊！”
男生们不干了。
“别废话！”体育老师喊，“我就问谁来！”
体育委员为难：“郑哥，这——”
“还有哪些空着。”陈也问。
闹腾的人群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全班男生女生都回头看向了最后一排的陈也。
连体育老师都愣了一下，才在陈也皱起眉毛的下一秒，低头翻看项目单。
“100米，200米，400米。”体育老师飞快报完。
“我来。”陈也说。
“啊……”体育老师没反应过来，点点头，“哦哦，好，没问题。”
班上的人都有些发愣，陈也从不参与任何校内活动，他甚至都不怎么来学校，别提主动来参加个运动会。
所有的视线聚集过来，陈也被看的有点烦，一个又一个的瞪了回去。
直到体育老师开始宣布今天的活动内容。
陈也朝着站在自己旁边的陆巡偏过了头。
陆巡也偏了过来。
两人面无表情对视了一会儿。
“不就是第一。”陈也小声说。
陆巡看着他，也压低了声音：“嗯？”
陈也转回了头，不在意的目视前方，说：“我也拿个第一玩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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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也脾气简单的一目了然，霸道、强硬、冲动。
但也恰恰是因为这些，让陈也偶尔这些隐藏的很深的某些小性格冒出来的时候会显得很不一样。
很……可爱。
陆巡看着陈也转过去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自大的侧脸, 有些想笑。
“笑屁。”陈也头都没偏的说。
陆巡笑着把脸转了回去。
体育老师在前面说完这节课排球活动的规则之后，又拿了个排球在队伍前面开始示范分解动作。
这会儿已经快中午了, 太阳正正挂在头顶上。操场的塑胶地板也在不断的向上升高着温度。
陈也抬起手臂, 擦了把鼻尖上的汗，稍微低了低头。他最烦晒太阳, 每次晒了都头晕。
体育老师最后又讲解了一遍动作，才让学生两两组队, 各自解散开始完成运动。
体育委员正好推着装着排球的篮筐过来了, 招呼着人去领球。
等着前面的体育老师被几个女生围住问动作，陈也转身直接朝着操场边缘阴凉座椅处走了过去。
程进东紧跟了上去, 走快两步走到他前面, 凑过去打量他的脸色：“又头晕了？”
“嗯。”陈也不想说话, 用鼻子哼了一声来应。
“那边有座位。”程进东拉住了他胳膊, 又想起刚刚陈也运动会报名的事, 有些想不通, “你不是最讨厌动弹的吗？怎么想起来报个跑步？”
“关你屁事。”陈也说。
程进东早已熟悉了陈也讲话的德行，这些话他都能自动过滤, 当做听不到。
“你昨天才扭了脚, 跑步行不行啊。”程进东又说。
“运动会是明天吗？”陈也突然问他。
“不是啊, 刚刚郑哥说运动会下周开。”程进东摸不着头脑，“下周星期一吧。”
“是啊！下周开！又不是明天开！那你现在跟老子废他妈什么话！”陈也把胳膊从他手里甩了出去, 加快了脚步朝着阴凉座位走去。
“不是, 就算你下周脚能好, 可短跑项目基本是被史松林他们田径队那一群畜生横扫的。拿不到前三就加不了分, 加不了分也没用啊.”程进东一边追还一边不死心的说。
陈也懒得理他，闷着头就往前走。
操场边缘的大树下摆着几排长椅，上面或坐或靠的有不少人。
眼见着陈也朝这边走过来顿时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准备让位子。
“哎！史松林。”程进东眼尖手快的喊住其中一个要走的背影，“别走！”
正要带着小兄弟们躲开的史松林背影一僵，停了两秒才回过身，一边从身后小弟手里抄了两瓶没开封的水，一边冲着走过来的两人扯着笑：“也哥，大东。”
陈也没看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朝后一靠。
“坐啊，坐啊。”程进东从史松林手里接过水按着人坐下了，回首拧开了一瓶递给陈也。
陈也接过仰头喝了一口，脑子晒得隐隐发晕的感觉被清凉的水压下去不少。
“你运动会报了什么。”程进东哥俩好的揽着史松林问。
“啊，就短跑。”史松林虽然不知道程进东问这个干嘛，但还是仔细说了，“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
史松林话音刚落，就看着陈也转头看着他。
史松林顿时一阵紧张。
“好好跑。”陈也说。
说完转过了头。
史松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陈也从来都不主动搭理他。
这会儿竟然主动跟他讲话，虽然只有三个字，但这三个字居然是在鼓励他。
“我一定好好跑！”史松林握紧拳头以表坚定，“教练说我最近状态不错，一百米的速度又短了零点一秒！”
“嗯。”陈也懒洋洋应了一声，低头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点开了贪吃蛇，开始了吃掉所有傻逼蛇我就是蛇老大的战争。
“真羡慕学霸啊。”程进东忽然感慨。
陈也听着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抽空从游戏中抬出头来，朝前面扫了一眼。
班上这会儿人都围在排球网那儿。
男生一堆，女生一堆。
但女生堆的中间围了个陆巡。
女生们跟排队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陆巡排球姿势。
体育委员抱着三个排球，站在空无一人的指导位脸都气黑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人简直过
分！”程进东愤愤不平的控诉，见陈也又去玩游戏，只好冲着旁边的史松林找认同感，“史松林！你说，你说这人是不是个渣男！”
史松林吓得摇头摇得都出残影了：“别问我别问我。”
“你怕什么，小点说他也听不到。”程进东无语了，“你上周不是还在厕所堵过他？这会儿知道怕了？”
“误会误会。”史松林连连摆手，苦着张脸，小声说，“我根本就没认出是他。”
“什么意思？”程进东愣一下。
“我跟陆巡以前认识。”史松林看着那边，压低了声音解释，“也不算以前，就之前初中的时候。他和现在完全就不是一个人，所以我根本没认出来。那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往他身边凑，更何况堵他……”
“啊？”程进东愣了一下，嫉妒的猜测，“他以前什么样？是不是长得特丑？特矮？
“不是。”史松林想了想，“他那会儿脸上天天不是绷带就是创口贴，谁敢多看他一眼，躲他都来不及。”
程进东转回了头，没听懂：“什么？”
陈也收了手机，也偏头看着史松林。
史松林摸了摸脑袋，声音压的更小了：“陆巡初中那会儿，几乎天天都要打架，一放学就找我们初中周围几条街的小混混的茬，一个人打十几个都算少的，导致我们那几条街后来成为几所学校周边治安最好的。”史松林说到这儿一脸苦意，“那天的事我现在都快后悔死了，我真的没认出来，我当时只是觉得这个学霸跟陆巡长得有点像，又同名同姓。而且我怎么知道陆巡成绩这么好，以前他从来不考试的。我那天要是知道是他，给我一百条命我也不敢上啊。
史松林说完叹了口气，最后说：“也哥，我说实话，我是打不赢你，但陆巡那人，我是怕他。”
程进东听傻了。
陈也吹了声口哨。
几人再重新转头去看排球网附近的陆巡。
女生们开始发球了，但是发歪了。
女生拿着球又围在陆巡身边。
声音从那边隐约传过来。
“好难啊。”女生看着陆巡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没事。”陆巡说。
“唉，我刚刚手好像放的不对。”女生反省说。
“我再教一次。”陆巡温和的笑了笑。
程进东：“……”
史松林：“……”
陈也：“……”
“这不科学。”程进东依旧傻眼，偏头质问，“你不是搁这给我编故事大会吧？”
史松林没回答，只是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跟兔子见了狼似的转身就往操场外面冲。
“哎，哎！”程进东回头喊他，没喊住，短短几秒，史松林已经跑出好几百米。
“这哥们什么情况？”程进东说着再回过头，看到了正朝这边走的陆巡，立马闭上了嘴。
陆巡应该是打的热了，额头上有些汗。
对着女生笑得一脸温和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常的没有表情。
陈也啧了一声。
这人不光是个两面人，而且就冲陆巡对待男生跟女生的这态度，说陆巡喜欢男的他是真不信。
他也是男的，怎么没见陆巡冲着他那么笑过一回。
陈也这么想着，于是脑补了一下陆巡这会儿笑着朝他走过来。
陈也“……”
好像挺吓人的。
“有水吗。”陆巡走过来，朝着陈也问。
陈也把手里的水扔给了他。
陆巡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口水，坐在了陈也旁边。
“今天去我家吃饭。”陈也偏头看他 ，“老太太请。”
“好。”陆巡点头。
搬家这个事，程进东在他那群小兄弟里给他宣传了不少。
那群小兄弟倒是都吵着要来吃搬家饭，陈也没让。
他那些小兄弟有些他奶奶认识是认识，但人一多他怕闹着老太太，所以全给推了，约着在外面再聚。
所以来家里吃饭的也就只有程进东再加上个陆巡。
奶奶在家高兴的做了一大桌菜，看见陆巡更高兴了。什么菜都往陆巡碗里夹，连带着平时最能哄老太太也最讨老太太喜欢的程进东都没空招呼了。
气的程进东饭都只吃了三碗。
“这个渣男。”程进东幽怨地切着水果一边小声嘀咕。
“什么。”洗着碗的陈也没听清。
“你看看，你看看！”程进东压着声音，回头瞪着沙发上正在教老太太用智能电视的陆巡，“下至十七岁上至八十岁！这渣男能包圆了！能不能给其他男的留点活路了？”
陈也回头看了一眼。
陆巡正教老太太用遥控器来换台，一个讲的仔细，一个听的认真。
陈也转过了头，把洗干净的碗放进了橱柜。
那边开心了一下午的老太太学会了调智能电视之后更开心了。终于想起来她还有个孙子和她从小看到大的程进东小朋友。
这才跑过来厨房招呼着他们一起看她调的电视。
陈也四仰八叉的坐在了老太太身边，手朝沙发背上一放，揽着老太太的肩膀，指挥喊：“放。”
老太太笑的不行，拿着遥控器按开了电视。
电视频道打开，是个娱乐台。
里面的女主持人正指着一张拍的很模糊的一男一女图片进行播报。
“曾饰演过《风雨夜里》杜晓兰在最新采访中表示她不会离开前段时间宣布破产的陆氏集团的老总陆远毅，并作出最新回应称并不是小三，两人是正常恋爱。据她方工作人员提供的消息称，他们将在下个月举行婚礼，婚礼当天——”
陈也愣了一下，迅速转头看身边的陆巡。
陆巡盯着电视，脸上的表情显然有些不太好，但很快收敛住。只是在下一秒挪开了视线。
陈也蹙眉，坐直，伸手拿过遥控器，按下换台键。
电视画面转变成老太太平时最爱看的沈腾小品集。
“哎，刚刚那新闻说是咱们市前段时间破产的那个首富吧。”
程进东不愧是八卦小能手，短短几秒的信息他记得一清二楚。
陈也皱着眉，从果盘里插了块苹果塞进他嘴里，“吃。”
吃了闭嘴。
“哦。”程进东嚼了嚼，“挺甜，哎，要我说刚刚那首富——”
陈也压着跳动的太阳穴，又插了块梨子塞他嘴里了：“这个也吃了。”
赶紧闭嘴。
“不用了，我最近减肥呢。”程进东含糊不清的包了一嘴巴水果，还不死心，“那首富——”
“砰——”的一声。
水果盘被陈也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程进东：“？？”
老太太：“？？？”
陆巡也偏头看了过来。
陈也瞪着眼睛跟这三人大眼看小眼。
说些什么。
他应该说些什么。
不说行不行？
不说程进东这傻逼又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办。
那他妈的他到底该说些什么。
那边程进东终于张开嘴：“你——”
陈也弯腰低头，从茶几下面抽出本习题册甩在茶几上，翻开，伸手指着一道题，偏头看着陆巡。
“这题怎么做？”陈也问。
程进东吓得嘴里包着的苹果梨子掉了一地。
【??作者有话说】
来了老弟感谢在2021-05-07 19:07:10~2021-05-10 22:34: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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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也开口问问题比陈也开口说操你妈吓人多了。
但比陈也问问题更吓人的是陈也他妈的竟然在做题。
陆巡伸出手指在那道题的图上指了两条线之后, 陈也就低头开始做。
陈也做完还问：“对吗？”
“对。”陆巡点头。
程进东吓得把掉在地上的苹果捡起来吃了。
做完题的陈也把书一关，“走，”
“……去哪儿？”程进东还茫然着。
“废话。”陈也站起身, “你晚自习不上了？”
“哦。”程进东看了看陆巡，又看了看他, “哦！”
“你哦个屁啊。”陈也拿过挂在门后的书包。
三人一人手里拿了瓶老太太自己熬的绿豆汤上了公交车。
车上人不多, 陈也挑了个最后面的位置，几人坐了一排。
车起步后陈也才放下手上的手机, 偏头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陆巡。
陆巡头朝着车窗偏着，沉着脸色, 抿着嘴。
陈也转回了头。
从车窗里看着陈也开始低头玩手机后陆巡才转过了头。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
十四个未接来电, 岑惊女士打来的。
他妈估计看到新闻后就开始给他打电话了。
手机顶部弹出一条提醒。
是一条信息。
——看到后回电话。
陆巡蹙着眉，按灭了手机屏幕。
公交车往前开了三站, 快到学校的时候, 陆巡拿出手机, 回了个电话。
“在哪里。”电话接通后, 岑惊的声音立马传来。
“学校附近。”陆巡看着窗外。
“你看到新闻了吗？”岑惊语气带着压着情绪的恼怒。
“刚看到。”陆巡回答。
“我让司机去接你。”岑惊说。
“我——”
陆巡还没说完, 岑惊那边挂了电话。
汽车又往前开了一站, 在学校附近站牌处停下了。
几人刚下车，一辆黑色的小车准确的停在了他们面前。
驾驶位的司机开门下车, 拉开了后车门。
陈也偏头看向陆巡。
陆巡看着司机拧了拧眉。
“什么情况？”程进东看了看周围, 又看着司机, 最后不确定的伸手指了指自己。
“接我吗？”程进东拧着眉，“难道我是豪门流落在在外的大少爷？”
“给我请个假。”陆巡偏头对陈也说。
“今天晚自习？”陈也问。
“我那个没谋面的富豪爸爸终于来接我了吗？”程进东还在怀疑。
“今天晚自习。”陆巡回答。
“好。”陈也点头。
陆巡走上前, 稍稍弯腰上了车。
司机关上后车门, 自己开了前车门, 上车之前 , 看了眼程进东，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