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虫母爱护指南—— by乌皙
乌皙  发于:2023年11月16日

关灯
护眼

伊黎塞纳却倏忽抬眸,摸了摸言谕的头发,张开双臂抱住他,低声说:“谢谢。”
言谕温柔的拍拍他的背,然而这一拍,却拍了个空。
怀抱里少了个伊黎塞纳,多了个圆滚滚的……小蜜蜂?
言谕:“……!”
一只足够有泡泡球那么?大?的小冰蜂,晃着两?支醉醺醺的触角,六支小翅膀扑扇着,想要飞,却飞不起来,只好在言谕的手心里打滚儿,然后蓄力——
小冰蜂起飞失败,摔到了言谕的手心里,但是没有气馁,震颤着六支小翅膀,预备、起飞——
小冰蜂摔在了地上,委屈巴巴地在地上扑腾。
可是他太胖了,真的太胖了,言谕抚着额头,哭笑不得,把小伊黎塞纳捧起来,手指顺着他头顶的短短厚厚的绒毛,他尽力了,小冰蜂头顶的毛毛太短了,言谕艰难地撸蜜蜂,小冰蜂舒服的一动不动,小翅膀缓缓的扇起来。
“你是喝醉了,还?是自己?想变小的?”
言谕问完之后被自己?傻到了,怎么?会是他想变小呢?肯定是喝醉了,酒精让大?伊黎塞纳变得温柔多情?,却让小伊黎塞纳变得这么?……胖嘟嘟的。
言谕忍不住笑,小胖蜂振翅的速度骤然加快:“……”
言谕一惊:“你能看懂我?的情?绪?”
小胖蜂扇扇翅膀,“嗡——”了一声。
言谕只好捧着这一坨小胖蜂,带着他飞下空殿,落在草地上,草叶子上挂着露水,言谕轻轻把小胖蜂放在草叶子上,然而小胖蜂抓不住叶子,一不小心就顺着叶子边缘滑倒了,要砸进土地里的前一秒,言谕稳稳的把他接在手心里,避免他摔成?蜜蜂饼,“抱歉,殿下……”
小冰蜂甩了甩头,用前肢触足洗了洗自己?的小脑袋,言谕半跪在草地里,把小冰蜂捧到眼前,小胖蜂的眼珠和伊黎塞纳一样蓝,身上的毛发是雪白和冰蓝相间的条纹样。
言谕觉得他好可爱,不过,好像小冰蜂也是这样想的,他振动翅膀,终于?飞起来了一点点,凑在言谕脸颊旁边,轻轻碰了一下。
言谕忍不住笑起来,脸上两?颗小酒窝凹进去,轻轻咳了两?声,似乎觉得夜风有些?凉了。
小胖蜂顿时怔住,他后退一点,拼了命的努力飞起来,辛勤的给自己?做了个小蜜篮,挎在自己?胖乎乎的小身体上,好在六支翅膀能让他飞得快一点点,他跑到夜里盛开着的花蕊里,小触足飞快的捣腾起来,把脑袋塞进花蕊里,勤劳的把花蕊里的蜜装到自己?的小蜜篮里。
小胖蜂一板一眼地工作着等到小蜜篮再也装不下了,他飞快“起航”,蓄力,一蹦!嗖!他从花瓣上起飞,慢腾腾的但是非常坚定的飞向?了不远处揉鼻子的小蝴蝶。
小胖蜂把小蜜篮倒在言谕手心里,可是很少一点花蜜,小胖蜂有些?垂头丧气,但是言谕却并不介意,温柔的笑了笑,“谢谢,小殿下。”
小伊黎塞纳嗡嗡作响,看着言谕舔掉了那一点蜜,然后被言谕捧在手掌心里,轻轻抚摸着它的后背,“我?很喜欢哦,小殿下很棒。”
小伊黎塞纳感受到了温柔的抚摸,顿时每根绒毛都在颤抖着,轻轻用脑袋拱了拱言谕的手心。
言谕把他揣进口袋里,闪蝶们看见他半跪在草坪上,纷纷走过来,牵起他,“冕下,怎么?跪在地上?伊黎塞纳殿下呢?他是不是迷路了?”
口袋里的小冰蜂嗡嗡作响,言谕轻轻拍了拍口袋,小冰蜂顿时安静下来,乖巧的把头从口袋里探出来。
言谕说:“殿下先回去了。”
否则这只小冰蜂应该不会想要被看见这幅圆滚滚的样子吧?
言谕心虚的看向?空殿,那里还?残留着伊黎塞纳的衣服,恐怕小冰蜂恢复原状之后会……
言谕不动声色地向?慕修招手,小声的把伊黎塞纳的情?况告诉他。
慕修看向?他的口袋,失笑,点点头,用手语说:知道了,宝贝。

第84章
一夜过后, 言谕揣着小冰蜂回到阿洛缇娜花园,哈苏纳特?意去迎接言谕,紧接着言谕就被医疗团队检查了一次。
“王,这次发育周的反应虽然剧烈一点, 但?是也平稳度过了。”
医生示意言谕可以起身了, 他先把数据整理在单独的文件夹里, 又从旁边拿了一个小保温箱,递给哈苏纳。
“哈苏纳大公, 要叮嘱冕下时刻检测身体发育的数值, 一旦超标就要注射抑制剂, 虫母的身体很敏感,千万要注意抑制剂的份量,生殖腔的温度直接决定了精神力的水平, 虽然战斗状态有生理因素的影响, 但?是不要担心, 影响不大。”
哈苏纳接过小保温箱, 医生礼貌的点头示意, 继而爱怜的望着言谕,“怎么办啊, 虫族的虫母冕下一直都这么脆弱,身有残疾的虫本身就够招虫可怜的了, 冕下更弱不禁风,这样?的身体真叫虫忧心。”
“对了,冕下, 您有一些虫母的生理知识需要掌握, 我整理了一本资料集,交给了哈苏纳大公, 希望他能?身体力行地教导您,其余的话我不便多说,那我就先走了。”
言谕点点头,抱着小蜜蜂,坐在床上,“医生再见?。”
“王,把小玩具给我,我们?去学?习。”哈苏纳温柔但?是不容拒绝的把小蜜蜂捧到一边去。
小蜜蜂直勾勾的盯着他。
言谕小声说:“这不是小玩具……”
“乖,虫母冕下与雄侍之间的事情,不要让低等级虫族看见?,否则它们?会发疯。”哈苏纳把小蜜蜂关在门外?,然后把言谕带到生理室,上了一下午的生理课。
小蜜蜂被关在门外?,只能?待在盘子里生闷气,偶尔砰砰撞次门,但?是完全得不到回复。
直到言谕捂着脸从屋子里出来,一打开?门就看见?了一个毛绒蜜蜂球往怀里撞,言谕赶紧把小伊黎塞纳抱起来,因为不能?透露小蜜蜂的身份,所以摸摸他的小翅膀,轻声说:“好了哦,头都快撞掉了吧?摸摸就不痛了。”
小蜜蜂晃晃脑袋,扇翅膀,挣扎着要飞起来,然而失败。
“嗯?冕下,这小蜜蜂……能?听得懂?”哈苏纳同样?是脸颊微红,金发衬得他那双黄金瞳眼波流转,莹莹含水,朦朦胧胧,面颊也似秋风染红叶,幽幽雄虫的信息素味道混杂着木质香气,搂着言谕肩膀的手青筋凸起。
言谕忙说:“不,我是在自言自语。”
“哦,这样?啊,”哈苏纳系着衬衫的扣子,步伐有些迟缓,他眨了眨眼,睫毛簌簌,俯下身,伸出一根滚烫的食指,勾了勾小冰蜂的胖下巴,“那,这是哪里来的小蜜蜂?”
小胖蜂碧蓝的瞳孔紧紧盯着哈苏纳的领口,那里雪白的皮肤有一片明?显的殷红,不知道是被晒出来的还是咬出来的,明?显还有印子,遮不住了。
哈苏纳微微笑着,牵着言谕坐到软沙发上,温柔的问?他:“冕下,刚才感觉怎么样??”
言谕别过头,轻轻一点,“……谢谢先生,我都懂了。”
哈苏纳温声说:“那冕下觉得这次的教学?舒服吗?医生叮嘱过我,说您可能?会感到害羞,不适,但?我觉得您接受良好,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言谕抿抿唇,哈苏纳笑着坐在地上,伸开?两条腿,让言谕坐在他腿中间。
这么亲昵的动?作,只有虫母冕下和他的雄侍才能?做,那种气氛无比的温柔缱绻,难以言说,散发着暖融融的味道,像是彼此交融过信息素的复杂气味,周围的雄侍们?纷纷低着头退下,想要抱走小蜜蜂,但?是被小蜜蜂狠狠蛰了一下。
雄侍忍着没?出声,那小蜜蜂像焊住了似的,搬都搬不动?,雄侍叹了口气,“这小蜜蜂是真的胖。”
“……”
言谕坐在他腿间,还能?感受到哈苏纳先生身上的热气,想起刚才化为虫型后和先生厮闹一阵,确实没?有任何理论?知识能?赶得上亲身实践。
他无意间咬了先生好几口,这会儿,先生的锁骨那里都还是红的,湿漉漉的,言谕抱歉的趴过去,小心翼翼地拨开?了衬衫,看着那些牙印,耳朵就红了红。
言谕低着头,哈苏纳便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冕下,一教就会,一实验都对,怎么这么聪明?啊?”
少年亮晶晶的桃花眼里充满着依赖,小蝴蝶和竹节虫打闹的时候,肢体不知道触碰了多少回,少年这会儿也还延续着这一下午的亲昵,抱着哈苏纳的脖子,很惬意的躺在他肩膀上。
哈苏纳毫不吝啬地夸奖他,温润的嗓音很低很低,悄声说:“冕下,你咬的我很.痛,知不知道?”
言谕低声说:“下次不会了,先生,和您在一起,我总是会失了分寸,抱歉。”
哈苏纳捧着他的脸颊,低头亲亲他的额头,温柔地说:“不,我喜欢您咬.疼我。”
言谕不知所措地依偎着他,哈苏纳顺顺他的后背,慢条斯理地说:“冕下,军校联赛要开?始了,您要答应我,这一年级联赛要取得好成绩,顺利毕业,王位不能?一日无君,和其他族群的外?交还要靠您来展开?。”
言谕“唔”了一声,慢吞吞地说:“我会的,先生。”
哈苏纳把言谕抱在腿上,转身摸到茶几上的光脑,拿来打开?,“今年的对战顺序已经出来了,第一军校跟第二军校对战,第三军校跟第四军校对战,优胜者进入半决赛,最后进入随机一座深渊,决出唯一的优胜者。”
言谕说:“先生等等。”
他慢腾腾地走到盘子旁边,小心把消毒酒精把旁边挪挪,省的小胖蜂碰到酒精又要变小,这才把小冰蜂捧起来,小冰蜂震动?了几下,这才在言谕手心里打着滚。
言谕把小胖蜂抱在怀里,安抚了他几下,就和哈苏纳先生一起看军校联赛的比赛守则。
转眼来到了联赛正式开?始的日子,言谕终于完成了图雅的人偶制作任务,图雅笑眯眯地抱着人偶,很热情的亲了亲言谕的手背,然后一闪身就消失在了神殿里。
言谕至今不知道人偶是干什么的,但?是联赛如火如荼的展开?,他也没?有闲心去关注图雅要做什么了。
军校联赛由破碎星环的四所军校共同参与,主办场地在四所军校轮换,今年在按照纲程轮到第一军校,联赛就要开?始,其他军校的学?生也逐渐聚集到第一军校准备参加联赛。
军校的学?生是抱团的,都站在一起,但?言谕发现随着他的靠近,他们?每只虫都停下了手里的小动?作,盯着言谕看,言谕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路,因为他走不快,也就不着急了,拎着医药箱,在众目睽睽之下推门走进了教学?楼。
等言谕的身影不见?了,门口那群虫才开?始议论?起来。
一群隐翅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言谕。
“那就是安然吧?”
“终于又见?到他了。”
教学?楼里。
言谕从卫生间推门出来,低头洗手,门却啪得一声关上,言谕鼻尖一动?,闻到了雄虫身上沸腾肮脏的费洛蒙味道,很难形容“肮脏”是一种什么味道,但?是言谕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他是虫母,最能?感知到虫族的心。
这只隐翅虫,是那天1号深渊里遇见?的那一批里最强的一只,是S级。
言谕淡淡地垂眸,把手放在干手机下面吹暖风,耳畔的助听器突然被摘掉,言谕感觉到陌生热度的逼近,手肘向后一击,身体顺势扭转过去。
眼前的雄虫一脸饶有兴致的探究意味,眼神比起毒蛇来说也差不了太多,他的嘴巴在动?,可是听不见?在说什么。
言谕懒得读他的唇语,伸出手:“还我。”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说这两个字,因为听不见?,所以无法在耳朵里纠正发音。
雄虫却把他的助听器藏进口袋里,“你是雌虫,为什么总贴着信息素抑制贴?没?有哪只雌虫会隐藏身份,你明?明?那么尊贵,还是说,阁下有不可告虫的秘密?”
言谕桃花眼一垂,雄虫以为他是害怕了,只看那一截雪白光滑的后颈,散发着柔和的光一样?的光泽,那种柔软和美丽无关脸面,某一个时刻,雄虫以为他是一只亚雌,或是……虫母。
除了虫母,雄虫阿加沙想不出谁还能?这么美丽得一塌糊涂。
可是言谕看都不看他一眼,根本没?把他这位隐翅虫族的少爷放在眼里。
阿加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奇怪的是,言谕手肘碰到他的地方散发着火辣辣的热度,阿加沙忍不住喘了一声,一瞬间心绪的波动?让他显得有些急躁,再看言谕,似乎不觉得这样?触碰他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阿加沙轻轻打了个寒战,那坚硬强力的撞击引起的痛意直往心底钻,却因为是言谕的手肘所以染上不可明?说的旖旎颜色,让他每根神经都震颤,浑身都在热起来。
难道是从来没?有接触过雌虫阁下的原因?
……竟然诡异的想让眼前美丽的雌虫再碰碰他。
阿加沙嗓音嘶哑地说:“你和虫母冕下一样?美丽,为什么非要参加联赛?你可能?会送命,雌虫阁下,若您拥有我,或者让我拥有您,我会成为您最得力的帮手,哪怕我是第二军校的夺冠热门,但?是无所谓,我会忠于您的。”
言谕终于决定回他一两句什么,安静的说:“你们?第二军校的老师是不是没?讲过规矩?好吧,不知道扣除20分之后,我剩下的分数会不会被取消比赛资格,不过我也无所谓。”
雄虫尚且不明?白他的意思,紧接着他就被言谕掐着脖子按在水池上,微长的黑发垂下来,清冷的桃花眼注视他的目光犹如看着死?虫,“有些虫,需要学?一学?军校的规矩,你不识字的话,我可以帮你。”
“……”
阿加沙却兴奋的舔了舔牙尖,碎发凌乱,狭长的眼睛里闪出浓厚的侵略感,目光完全聚焦在言谕的嘴唇上。
柔软的,苍白透着绯红,是病气萦绕的颜色,但?也是手握生杀的颜色。
他分明?不是王,却可以是任何时刻的王。
“来吧,”阿加沙轻声说,“阁下,用力掐我的脖子,您今天掐死?我,那绝对是我的荣幸。”
言谕眯了眯眼,手指用力。
阿加沙在逐渐窒息里笑得更加张狂,那双眼神一刻不离言谕,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描摹着少年的身型。
稍显瘦弱,修长纤细,漂亮的不像话,感觉到一把就能?掐住腰,按在床上,让雌虫阁下的肚子里揣满滑溜溜的卵。
门外?的温格尔离很远就看见?了言谕,他一脚踹门进来,轻轻握住言谕的肩,把言谕让到一边。
言谕一言不发,看着近乎于翻白眼的阿加沙,轻声说:“你疯了是不是?”
温格尔却无心看阿加沙是死?是活,说:“言言,看我。”
阿加沙大口呼吸着,一怔,问?:“……你叫他什么?”
温格尔拧着眉头:“闭嘴,你再说一句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阿加沙一笑说:“你是温格尔吧?螳螂家族的新监察官?”
温格尔没?回答他,这才转过身,颤抖着手,双手捧着言谕的脸看了看。
确定那张脸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受过委屈的样?子,才用左手把言谕挡在身后,回过身,右手抬起来一拳狠狠打在了阿加沙的颧骨上。
阿加沙生生受了这一拳,一个翻身弹起来,捂着脖子有些狼狈的咳嗽了半天,艰难地抬起眼眸,看着言谕,笑的很愉悦,“好漂亮的虫,脾气和我那天看到的一样?辣。”
温格尔面色冷漠,俊美的脸凝了霜,稍稍侧过头,问?言谕:“他哪只手碰你了?”
言谕没?有回答。
没?有记错的话,他入学?第一天被欺负,就是温格尔帮助了他,他不想让温格尔再惹麻烦,SS级精神力一旦失控不是说着玩的。
温格尔见?他不回答,也不逼他,走过去抓起阿加沙的双手,阿加沙的手腕被他一左一右紧紧攥住,阿加沙还在咳,暂时是没?有力气。
温格尔把他的手放到鼻底闻了闻,顿了顿说,“左手。”
那是虫母冕下皮肤散发出来的味道……越来越深、越来越甜的气味,看起来,言谕很快就无法再维持“安然”的假面了。
这块糖要被拨开?外?衣,摆放在虫族面前了。
言谕被温格尔的尾巴拦住腰,紧紧缠了一圈,放到窗边,他身后的闪蝶翅膀因为害怕跌下窗户而展开?。
阿加沙只看了那翅膀一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言谕望着他们?,缓缓眨了眨眼。
他总不能?说你们?别打了,而让他们?让路显然也不现实。
没?别的选择,就只能?坐着看着。
因为面前的两只雄虫脱离了人类的形态,化为虫型,第一军校各个设施都华丽堂皇,卫生间的高?度类似于帝宫的举架,两只雄虫将狭窄的空间塞得严严紧紧。
一只蛾类,一只隐翅虫,乍一看上去,长尾大蚕蛾落于下风,湿滑的虫肢从温格尔虫的绒毛里伸出来,软嫩的绒毛被掀开?,尖锐可怕、长满倒刺的虫肢缠绕住阿加沙虫的触足。
温格尔虫在说:“你不会想知道他是谁的,否则你会愧疚地想死?。”
这是虫族的语言,类似于“嘶嘶——”的声音。
阿加沙的虫体更加恐怖,尾钩是倒长的尖锐塔型,布满毒液,除了雌性隐翅虫和虫母,其他雌虫无法接受隐翅虫的直接x交,那会导致雌虫当场死?在床上。
“哈哈……”阿加沙的笑声是从喉咙里压出来的,有几分放肆,“他不是安然吗?我认识他的,我也是他的粉丝之一啊,是你想太多了,我怎么伤害一只那么脆弱的雌虫阁下?温格尔监察官,未免太过分关心了吧?”
温格尔只说:“你会后悔的。”
温格尔虫的大蚕蛾翅膀完全张开?,犹如一双巨型虫眼镶嵌在他的翅膀上,短小的绒毛犹如钢针,扫过隐翅虫柔软的腹部时就带出一大片划痕,血液冒出血珠,是澄澄的黄蜜色,含有剧毒。
钢针一次性全部脱落,残留在隐翅虫腹部,温格尔分毫未伤,阿加沙却不甘示弱,倒钩划破了温格尔的羽翼,奶茶色一般的大羽翼残缺了一个角。
言谕皱了皱眉,说:“停下。”
阿加沙蓄势的攻击骤然停下,他化为人形,望着言谕,挑了挑眉,“雌虫阁下,原来在您眼里,我腹部被他划伤这么长的伤口,都抵不过他翅膀上一个缺角?”
言谕淡淡说:“温格尔是我的朋友,可我和你并不认识。”
阿加沙看了他一会儿,倏忽摇头笑了起来,“好吧,希望下次见?面,我可以听见?您说,我们?是朋友。”
阿加沙把助听器还给言谕,绕过言谕,飞速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温格尔也变回来,双眸深邃如同月亮沉沦在深潭里,他牵着言谕走到洗手池边,抓着言谕的手,放在水龙头下洗。
温热的水流淌过指缝,言谕的皮肤被他搓的生疼,掀起眼皮看着他,轻声说,“温格尔,我自己可以洗。”
温格尔一根一根洗着他的手,“脏,你不要碰。”
言谕无奈弯唇一笑,终于忍不住说真话:“他又不是垃圾桶,我自己的手我还不能?碰吗?好了,你太用力了,是不是精神力不受控了?”
温格尔不说话,言谕反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出卫生间。
他们?来到一间器材室,四周安静明?亮,言谕说:“坐下。”
温格尔乖乖的坐下了,喷张的精神力像滔天的海浪翻滚,言谕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温和的梳理着他的精神力。
潺潺春水一样?的力量让温格尔的理智回笼,言谕想收回手,紧接着他的手就被温格尔反握住。
“冕下,”温格尔低声说,“是我来迟了,你受惊了。”
言谕一笑,“还没?那么夸张,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再说了,他都还没?等碰到我,你就进来了。”
温格尔晃晃头,站起来,茶色头发的少年穿着沉稳的黑色军装制服,领口丝巾,赭褐色的挎带从他右肩斜伸向左腰,腰带勒出劲瘦的腰。
他左襟上是象征着第一军校的校徽、象征帝国的白玫瑰荆棘藤、象征螳螂族监察官的绿金刚宝石,右胸上挂着金色锁链,左胸上简单挂着奖章。
不止是他,那只隐翅虫也挂着勋章,这次军校联赛,每只雄虫都要把荣誉挂在身上显眼的位置,某种程度来说,联赛也是雄虫们?吸引雌虫阁下们?视线的好机会,越多的荣耀、越漂亮的脸庞,越能?获得雌虫阁下的青睐。
温格尔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露出一枚徽章。
“这是刚才发给四大军校所有学?生的白玫瑰荆棘藤的徽章,意味着虫母冕下与我们?同在,祂不朽的精神风貌是虫族的灵魂,祂的美丽与伟大永垂不朽,致敬,虫族至高?无上的,虫母冕下。”
温格尔从盒子里取出勋章,放在手心里,低头轻轻亲吻了那枚白玫瑰荆棘藤的徽章。
他的嘴唇天生漂亮,柔软的唇碰到那朵白玫瑰,哪怕只是一触即开?,也像是猛兽吸嗅。
温格尔将代表着虫母冕下的徽章别到虫母冕下的左襟上。
就像柔软的头发,曾经芬芳过他的梦乡。
温格尔那双温润的深褐色眼眸盛满了对言谕的担忧,言谕摸摸他的头发,微微笑着说:“别担心了,我可是很难打的,这点事我还不放在心上,走吧,去找楚然和伊黎塞纳,先去准备第一场对决。”
温格尔微微低着头,温顺的让言谕摸他的头发。
伊黎塞纳在操场上排队领号码牌,他们?拿到了第一军校的A-9,也就是A组,第九号上场的选手。
他的小胖蜂形态只有在喝醉酒之后才会出现,自从那次之后,他就没?有再碰过一点酒。
想起那一晚,伊黎塞纳眸光稍暗,握着号码牌,和楚然站在体育馆前,等待言谕和温格尔。
可是当言谕一身墨色制服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伊黎塞纳敏锐的闻到了言谕身上的……雄虫信息素味道?
来源于他的制服,还有左襟上的那枚,白玫瑰荆棘藤徽章?
言谕打开?光脑里的作战计划,温和的语气静静地说:“这次比赛夺冠的热门是第二军校,我们?军校刚好抽到他们?,但?是没?关系,我们?拔得头筹的机会还是不小的,拼尽全力,不论?输赢。”
楚然抻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队长说的对,当然赢了更好,不仅可以在后续星网军校骂战的时候扔出"可是我们?第一军校才是胜利者"这个重磅炸弹,还能?在毕业军部实习的时候全部把我们?的毕业生送进军部分配给各大军部。”
他们?四个虫等待叫号码牌的时候,阿加沙带着第二军校的虫也来排队,红头发的雄虫甩着手里的小刀,和周围的雄虫有说有笑。
除了那两只被言谕暴揍过的虫,还有一只言谕帮助过的虫,这支第二军校的队伍是星网上压赢率最高?的十?支队伍之一,排名和言谕的队伍不相上下。
阿加沙是最松弛的一只,他看着言谕,眯起眼睛,通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味。
言谕和他擦肩而过,没?有看他,走向比赛用机甲申领处。
伊黎塞纳路过阿加沙,抬眸一眼,与他的视线碰上,顿时在他身上闻到了……言谕的信息素味道?
伊黎塞纳的眼眸深深藏着晦暗情绪,有种风雨即将降临的冷漠感。
阿加沙身边的虫说,“安然抽到了A组?我们?也是A,那不是跟我们?一个组别?〞
“他是雌虫阁下,你等级低,少打他主意。”阿加沙下意识地不想让身边虫和“安然”有什么关系,他把小刀塞回腿弯的匕首袋里,走了两步,挡住他们?的视线,扯出一抹笑,“不过他们?组确实实力强悍,伊黎塞纳殿下,温格尔监察官,东方虫血脉的楚家大少爷楚然,再加上个安然,啧。”
“安然才是最厉害的吧。”同伴笑笑,问?,“阿加沙,我刚刚见?你们?在卫生间抱在一起,不是我错觉吧?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难不成是上次打架打出来的感情?”
阿加沙一乐,似乎同伴的猜想让他觉得很受用,没?有否认,慢条斯理地解释,“他没?事,只是娇气,洗手的水凉了些,偏磨着我要给他暖手。”
他们?一队虫哈哈笑着,晃悠着走到言谕身边,这时,有虫说:“安然阁下,我们?阿加沙少爷的手好握吧?第一军校没?有热水直说啊,我们?有啊。”
言谕没?听懂,他代表队员领了四台机甲,回身,一双柔美的眸子满是冷冰冰的事不关己,“阿加沙是谁?想要热水的话,水房里有,我变不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阿加沙走到言谕面前,周围的虫族瞬间让出一圈地方,低着头,饶有兴致地问?:“你到底是什么虫?这么多S级雄虫围着你,你不是简单的雌虫阁下吧?”
“这世界上不是每只虫都像你一样?。”
言谕懒得听他废话,转身要走,阿加沙一把拉住他制服上的流苏,周围的虫族发出一阵惊呼,“别那样?拽安然!”“他要摔倒了!”
言谕确实站不稳,恹恹地一回头,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你最好拽住我,否则我就摔了。”
阿加沙一愣,手指骤然用力,把言谕扶正了,紧接着就被言谕一把推开?,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垂着眼皮,继而抬起眼眸。
“你的手很热的话,可能?是一种病症,”言谕边说,边近前一步,他的语气尽管温柔,却也冷冽,分毫不让地向前,“刚才来不及,现在我可以给你治治。”
阿加沙就等着他走过来,刚扬起个笑脸,言谕的手掌心就向他甩了过来,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掌心顿时通红发热。
言谕用只能?两只虫听见?的声音说,:“这一巴掌,打你刚才在卫生间里对我不敬。”
啪!回手又是一巴掌,言谕揉揉手腕,纤薄的骨骼发出脆弱易碎的咔嚓声,冷淡地说:“这一巴掌,打你现在对我不敬。”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