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啧了一声:“男人就是皮糙肉厚,陆听春的鞭子太吃亏了。”
“不该用普通鞭子,该用赤练龙骨鞭,在鞭子上留下倒刺,打一下,就能撕扯下一大片血肉……”
随着沈妄的话,众人打了个寒战,不由默默远离了他几分。
沈妄一无所觉,十分可惜的摇了摇头,继续看着台上的比试。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白人男性眼珠子一转,手中的匕首转了一圈,不顾陆听春鞭子的威胁,突然凑到对方身旁,两人近距离过了几招,那男人又迅速退开了。
“陆师姐近战的能力比他强,他突然凑上去是要干嘛……”白扶春疑惑不已。
陆听春的灵巧和韧性远胜于的对手,二人近战,对方就像笨拙的大猩猩似的。
但很快,众人就知道了理由,齐齐愤怒:“卧槽,这人好不要脸啊。”
刚才交战,那个白人男性专攻陆听春的胸口等部位,虽然没有真正伤害到陆听春,可他这一番动作,划破了陆听春的衣服。
在激烈的打斗中,破碎的衣服不堪重负,掉在了地上,露出一大片白色的皮肤,而她胸口的运动内衣也岌岌可危,似乎下一秒就会落在地上。
就在众人提心吊胆的时候,那个白人男性攻击越发猛烈了起来,大家担心的事情也发生了。
陆听春上身最后的遮蔽物也滑落到了腰上,左边的胸露了出来。
看着比赛的众人猛然在一阵欢呼,不住的吹着口哨,像是嗅到了腐臭味的苍蝇,用不同国家的语言嗡嗡叫着。
沈妄脸色一沉,口中说道:“看到没,上了战场,就要不择手段,如果你们不用那些下作的手段,敌人就会对你们使用。”
“生死存亡之际,没有道德,活着就是一切。”
听着沈妄的话,众人表情凝重,眼神中凝聚着愤怒,就连不支持沈妄看法的白青杏都没有再出言反驳。
一行人沉默的看着比赛,谁也没有挪开目光。
胸前掉落一半的布料实在碍事,陆听春干脆扯落了它,毫不顾忌自己赤|裸的上半身,攻击越发凌厉。
反而是那个白人男性,眼神不由恍惚,时不时因为看到陆听春的胸而失神。
趁着他又一次失神的功夫,陆听春一鞭子打在了他的脸上,长鞭顺势缠绕住对方的脖子,在对方喘不过气的时候,陆听春稳准狠,一脚踹了出去。
正好踹在了男人的下|半|身,痛得对方猛然失去了反抗能力。
“我认输!我认输!”男人脖子像是被一条毒蛇缠绕,他几乎喘不过气,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
陆听春闻言,微微松开了手中的鞭子,但她没有立刻放开对方,反而捡起男人的匕首,直接划开了他的裤子。
猛然一用力,把下|身赤果果的男人挂在比武台的边缘,陆听春评价道:“好小。”
她还用小拇指比了个手势,在场所有人都看懂了,不约而同的哄堂大笑。
陆听春下台的时候,突然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那些掌声好像是会传染一样,迅速蔓延开。
还有不认识的陌生人,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刀春燕第一个上前迎接陆听春,给她披了件外套:“你怎么不阉了他。”
“我那一脚,够他三个月站不起来了。”陆听春笑了,丝毫没有在意刚才的事情,“幸不辱使命,我赢了。”
“陆师姐牛逼!”
因为那个白人男性造下的孽,下一场林乐流比赛时,下手都出乎意料的狠辣,直接弄折了对手的胳膊,要不是对方认输得及时,林乐流甚至想要打断他的腿。
连输两场,胜负已分。
但对面不知道是为了找回一点面子,还是被华夏队的狠辣激怒,他们没有认输,而是派了一个选手上场。
能看出来,这个容貌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十分强大,是对面队伍中最强大的一人。
作为他的对手,薄煜上了场,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竖起大拇指,而后把大拇指指向了地面。
这一场比赛,无关最后的输赢,是他们为了各自的队友,为了争一口气而战。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正要说什么,但薄煜没让他有开口的机会,脚下一蹬,如一只翻身的鹞子,攻向男人的胸口。
男人瞳孔一缩,连连后退好几步,神情中愤怒褪去不少,多了谨慎。
只短短几分钟,双方就交手了数十招,拳对拳,肘对肘,打得砰砰作响,肉眼可见的激烈。
“沈哥!”白扶春看得紧张不已,问身旁的沈妄,“他们谁会赢啊?”
沈妄眉心微皱:“这个打法……”
那个中年男人的实力和薄煜伯仲之间,但他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每次出手都是消耗最少,也是最直接的攻击方式。
这种手法,沈妄怀疑他是职业杀手。
在和平安定环境下长大的薄煜,对上这个男人,胜算不高。
尤其是薄煜不知道在坚持什么,一直没有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法,反而用的是名门正派的打法,一拳一掌,都光明正大,磊落无比。
听了沈妄的分析,白扶春更紧张了,双手合十,祈祷道:“三清圣人保佑,玉皇大帝王母年娘娘保佑……保佑薄师兄一定要赢啊!”
“这是国外,我们国内的神能管到这里吗。”有人开了个玩笑,试图活跃气氛。
“那我也不求外国的神。”白扶春有骨气极了,倔强道。
台上,双方都过了一开始看似激烈、实则试探的阶段,打得更是拳拳到肉,薄煜的胸口中了一圈,他嘴角溢出一口鲜血。
薄煜随手擦了擦嘴角,没有了之前装逼如风的潇洒,多了几分刚毅:“今天,我非要打服你不可。”
他到底是玄学界的万年老二,是除了沈妄和顾东亭以外的玄学界第一人,哪怕他什么手段都没用,哪怕他受了伤,但他还是赢了。
赢得光明正大。
作为对手的中年男人被薄煜发压在地上,薄煜看着他,用英文问:“你服不服?”
中年男人脸色涨红,嘴角也带着被震出来的鲜血,他刚要回答,薄煜一胳膊肘击在他的胸口。
中年男人脸色猛地发白,眼前一黑,过了好几秒,他咬着牙:“我认输。”
“那你,包括你们所有人,都要给那个被羞辱的姑娘道歉。”薄煜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中年男人,“我要你们大声的对她说,对不起。”
中年男人无可奈何的点点他,他看着自己的队友们,包括陆听春的对手:“我道歉。”
在薄煜的要求下,他们站成一排,齐刷刷的向陆听春鞠躬,道歉:“对不起。”
经过薄煜这一次的爆发,没人敢再对华夏队的女性使用下作的手段。
陆听春赢得了比赛,也得到了一个正式的道歉。
那个被打败的队伍灰溜溜的离开了,而陆听春和薄煜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都微微一闪,而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两人一个特殊部门的陆师姐,一个是玄学协会的领头人,在国内的时候,两个组织发生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摩擦,可谓是彼此最强劲的一生之敌。
出了国,在国外参加比赛的时候,往日的恩恩怨怨都尽数放下了。
他们是荣辱与共的队友,是为国争光的选手,也是能交付后背的同伴……
“恭喜,你赢了比赛。”薄煜先朝着陆听春伸出手。
“同喜。”陆听春大大方方的回握,“你也不差。”
经此一役,隐隐形成两个小团队的华夏队,彻底凝聚成了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无论是玄学协会还是特殊部门的成员,都觉得彼此之间靠近了不少。
三个带队长老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写满了欣慰。
比起胜利,他们更愿意看到年轻一辈的团结。
所有人都怀着兴奋的心情,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古堡,众人还专门去买了不少中餐,还在华人超市买了几瓶酒,打算庆祝这次的胜利。
明天还有新的比赛,但没人扫兴的提这一点,所有人齐聚在一起,共同举杯。
“敬陆师姐!”
“敬薄师兄!”
“敬所有队友和同伴!”
沈妄与顾东亭也坐在人群中,随着众人一起举杯,两人也将之前的所有情绪放下,融入了这一片刻的开心之中。
喝了几杯酒,众人都在说说笑笑,沈妄低声和顾东亭说话,气氛十分良好。
就在这时候,诺里斯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他故作惊讶的看着众人:“你们在开party吗?怎么不邀请我,我最喜欢party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自然而然的让佣人在沈妄的旁边加了个位置。
沈妄看着他,就想起了众人所说的,这个小基佬对自己有意思的事,头皮隐隐发麻,直接起身:“我的位置让给你坐吧。”
说着,他就走到了距离诺里斯最远的角落坐下,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顾东亭也拽上。
诺里斯面容扭曲了一瞬,他尴尬的一笑,低落道:“看起来,你们似乎不太欢迎我……”
其余人面面相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不欢迎,倒也没有,但他明显对沈妄有意思,可沈妄对他没意思啊……这种情况下,众人难免尴尬。
白扶春挠了挠头,同为小基佬,他对诺里斯的感情十分同情,直接塞给他一个酒杯:“没有不欢迎你。”
“人多热闹,欢迎你的加入。”
有了白扶春开头,众人也跟着连连说道:“欢迎欢迎,当然欢迎了。”
“只要你不试图拐走我们的金大腿,你就永远是我们的朋友。”
“感情上的事情,勉强不来的,施主,不如你早日放下,说不定退回到普通朋友的关系,反而对彼此更好……”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不少,诺里斯虽然中文极好,但也只是勉强听懂了一部分,他抿了抿嘴,看向了坐得远远的沈妄一眼。
顾东亭注意到了这个眼神,他凉凉的提醒:“他看你了。”
沈妄低着头,不敢看向诺里斯的方向,闻言,全身一抖,吐槽道:“你也不用给我直播,假装没看到,不好吗。”
“别人的一片真心呢。”顾东亭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真心给你,你要不要?”沈妄心里苦啊。
说来没人信,沈妄长了一张渣男脸,好像一天能换十八个暧昧对象的样子,但他确实牡丹至今,哪怕加上修真界的那几十年,别说恋爱了,他连异性的手都没牵过。
当然,不止异性,同性也没有过。
自从认识了几个小基佬后,沈妄深刻觉得,自己的人生发生了某种神秘的大拐弯,认识一个小基佬,就会拔萝卜带出泥,出现更多。
明明在白扶春之前,沈妄的周围,一个小基佬都没有。
想到这里,沈妄看着甜甜蜜蜜依偎在一起的白扶春和丑饮,露出了哀怨的目光:都怪这两个小基佬。
顾东亭观察着他的表情,深沉的眼神缓了缓,他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开口:“诺里斯的家族很有钱,虽然他不是继承人,但他每年得到的分红也不少……你不是最爱钱了吗,只要你入赘,就有好花不完的钱了。”
沈妄大惊失色:“你疯了吗。”
顾东亭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在国内被有钱老板看上,就算最后分开了,我也还能养活我自己。”沈妄正色道,“这儿异国他乡,不仅人生地不熟,我还语言不通,万一他抛弃我了,那我怎么办……”
顾东亭失笑:“那看来,你确实更适合在国内入赘。”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沈妄的心情轻松了一点,但目光不小心对上了诺里斯的目光,他脸上还没彻底绽放的笑容,又极为缓慢的收了回去。
“这个诺里斯……”顾东亭微微眯了眯眼睛,“不是善茬,你不必对他太温柔。”
别人或许会被诺里斯的外表所欺骗,顾东亭不会。
身为顾家的唯一继承人,虽然他以前不喜欢,但在顾父的教导和耳濡目染之下,顾东亭对商场上形形色色的人还是有几分了解。
身为嘤国与皇室沾亲的贵族,布尼尔与诺里斯兄弟二人,一个看似热情阳光,大大咧咧,没有心机,一个看似天真善良,单纯无害……实际上,这两兄弟的心机,一个比一个更深。
作为朋友,顾东亭不会对他们的性格置喙什么,可当波及到他所在意的人时……
顾东亭神情冷淡的与诺里斯对视,谁也没有挪开目光。
沈妄没注意到顾东亭的所作所为,他叹了口气,流露出一丝真切的忧愁:“如果他告白了,我还能拒绝,现在他还什么都没有表示,我能做什么……总不能主动凑上去,说你不要喜欢我了。”
“显得我像个自信心爆棚的变|态一样……”
“最重要的是,这小孩儿看起来才刚成年不久的样子,我让他上了成年后的第一课,不太好吧……”沈妄思来想去,发现避开对方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算了算,发现这次世界大笔的时间,总共也就一个月,等一个月后,他回了国,就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了。
“我看他也不是真心喜欢我,只是年少无知的心动,两三个月就没感觉了。”沈妄想了想,还真给自己想开了。
不就一个小基佬吗,他堂堂筑基期的修行者,还怕了对方不成。
顾东亭与诺里斯的眼神对峙,最后还是诺里斯率先移开了视线。
顾东亭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在场没有人发现这一次小小的交锋,他听到沈妄的话后,轻轻冷笑一声:“他对你的兴趣或许只有三个月,但那是在他得手了的情况下。”
沈妄疑惑的偏头,没听懂顾东亭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东亭也没有解释,只是说道:“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沈妄的疑惑更深,眼睛里冒出好几个小问号:“这种事情……你能怎么处理?”
顾东亭依旧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候,诺里斯与身旁的白扶春打了个招呼,端起酒杯,走到了沈妄的身边:“沈哥哥。”
沈妄无奈的揉揉额头,看向这个年岁不大的外国人。
“谢谢你之前帮了我,我都不知道,艾文居然是狼人……我们明明已经分手了,他居然还追着我来到了这里,我害怕极了。”诺里斯说道,一副后怕不已的模样,“谢谢你救了我。”
说完后,诺里斯递给沈妄一杯酒:“这是我们庄园里最好的葡萄酒,你们请我喝了华夏的酒,我也请你尝尝我们国家的酒。”
诺里斯这一连串的话,说得让沈妄毫无拒绝的余地,他接过那杯血红的葡萄酒,一口灌入了喉咙里。
喝完后,沈妄表情不变:“不用谢。”
十分冷淡。
诺里斯露出个失落的表情,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刚一转身,沈妄立刻表情狰狞,狂灌了几杯果汁:“他们的酒……”
顾东亭眼神微妙的一变,上前扶住了沈妄:“怎么了?”
沈妄龇牙咧嘴:“好难喝!”
闻起来香香的,一入口就又苦又涩,味道奇怪极了。
“干红葡萄酒,就是这个口感。”顾东亭放下心,替诺里斯解释了两句,“你细细品,就能品出醇厚。”
“……”沈妄表情微变,表示拒绝,“囫囵吞枣都这么难喝了,我还细细品,我罪不至此。”
这次的晚宴,沈妄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吃也吃得不安心,喝也喝得不安心,直到聚会散去,沈妄回到自己房间里,他才放下心。
这一晚上,沈妄喝了不少酒,还是红白混着喝,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他的身上隐隐发热,脑袋也略有些昏沉。
沈妄没有放在心上,他酒量一向不好,在不运行功法的情况下,喝醉也是正常的事。
慢悠悠的在房间里洗了个澡,热气蒸腾之下,沈妄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加灼热,头脑也越发的不清醒,纠结了几秒是运行功法散酒,还是直接睡下休息。
没等他想出个结果,他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沈妄愣了愣,以为是顾东亭,第一时间去开门:“这么晚你找我……”
看清来人后,沈妄浑身一僵,就连醉意都散了三分,尴尬的说出后半截话:“有什么事吗?”
诺里斯站在门口,他穿着一身简单白衬衫,长得盖住了他的臀部,两条腿光溜溜的暴露在空气中,皮肤是白种人特有的白。
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沈妄:“沈哥哥,我有事想和你说,你能让我进去吗?”
沈妄:“???”
沈妄深刻怀疑,他是不是太温柔了,这人怎么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他面无表情,直白的拒绝:“不能。”
说完,他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并打算通宵打坐修行,尽快醒酒,保持清醒。
正要去运功醒酒,房门再次被敲响了,沈妄只当做听不到,直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他一怔,犹豫几秒后,还是开门看了看。
心里盘算着,如果还是那个诺里斯,他就打晕对方,交给管家处理。
好在,这次开门,是顾东亭。
沈妄松了口气,左右看了看,没发现诺里斯的踪迹,他连忙让顾东亭进来,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问:“你没看到其他人吗?”
顾东亭眼神闪了闪,目光充斥着许多东西,最后他笑了笑,声音温柔:“没看到。”
沈妄没有怀疑,把刚才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顾东亭:“……这人怎么想的,半夜来敲我的门,他们国外在这种风俗的吗,考没考虑过我这含蓄内敛的华夏人的感受啊……”
说着说着,沈妄的眼神开始涣散,视线模糊,他吐出一口热气:“东亭,你有没有觉得,越来越热了?”
顾东亭似乎说了什么,但沈妄已经听不清了。
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和血管里奔涌的血液,还有他以前从未在意过,但今天无比明显的欲|望。
不知道什么时候,古堡自带的香味,换成了一股甜腻、浓郁的香味。
这些香味铺天盖地的袭来,将沈妄整个人都淹没在其中,让他神智恍惚,喘着粗气,心里和眼里只有面前的人。
顾东亭嘴巴在动,沈妄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那双动人的眼睛,还有他浅淡的唇色。
沈妄恍恍惚惚的说:“你的嘴巴,看起来很甜。”
顾东亭的唇停止了动作,过了一会儿,他放慢了速度,缓缓开口。
这一次,沈妄看懂了他说的是什么。
他说:“你想尝一尝吗?”
一时间,如天火燎原,沈妄极力维持的理智瞬间分崩离析,他猛地上前一步,狠狠吻了上去。
沈妄脑子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果然很甜。
第二天,沈妄在床上醒来,身上莫名的舒畅,充满了类似吃饱喝足后的餍足,好像每个细胞都得到了满足,懒洋洋的,让他不愿意起床。
阳光撒在沈妄的眼皮上,他倔强的不肯睁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舒适。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就连他的实力,都从筑基初期,突破到了筑基中期。
这末法时代,突破哪有那么容易,可能是个梦吧……沈妄觉得满足舒适的同时,想到这是一场美梦,又忍不住失落。
过了几秒,他猛地睁开了眼睛,脑门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先是诺里斯来敲门,然后是顾东亭……他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觉得顾东亭看起来好好吃,好美味的样子,还恬不知耻的啃了上去。
沈妄再一探测体内的灵气,他彻底傻眼了:“不是做梦……”
他的实力,当真从筑基初期,进阶到了筑基中期。
最恐怖的是,沈妄守了这么多年的元阳之体,也一并消失了。
正在心情复杂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自旁边响起:“什么做梦?”
沈妄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惊恐无比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小黑哥??????”
小黑哥就像之前的每一次见面一样,穿着密不透风的黑衣,带着恶鬼面具,没有露出除了手以外的任何一寸皮肤。
他坐在窗边,就着难得的阳光在看书,一双手本该莹白如玉,现在上面却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痕迹,像是咬痕,又像是爱不释手的吻痕。
沈妄声音颤抖,不敢置信道:“小黑哥,你怎么……在这里???”
之前每一次看到小黑哥,沈妄都是又惊又喜,唯独这一次,他没有喜,只有惊。
“你想得到什么答案呢?”小黑哥合上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英文书,声音平静,“你想让我说,昨晚不是我吗?”
沈妄眼前一黑,又是窘迫,又是羞涩:“不、不是,怎么会是你……我昨晚,我昨晚看到的……”
他昨晚看到的,明明是顾东亭啊!!!
刚才醒来发现不对的时候,沈妄不得不承认,在惊讶之余,他没有厌恶,反而还有一丝淡淡的喜悦,可还没等他捋清自己的情绪,就被小黑哥砸了个头晕眼花。
“你以为是谁?顾东亭吗?”小黑哥笑了,声音比平时要更加沙哑许多。
沈妄:“……”
沈妄已经不知道该作出什么表情了。
“昨晚你抱着我,叫顾东亭的名字……”小黑哥起身,慢慢走到了沈妄身旁,他伸出手,黑色的袖子顺着滑下去,露出了他还残留着斑斑红痕的胳膊,“顾东亭可是正道第一人,为人正直古板,迂腐又不近人情,他怎么可能如我一般……”
“任由你为所欲为。”
说完,小黑哥还怕热似的,用布满了斑驳痕迹的手,去拉了拉领口,随着他的动作,他掩盖在黑衣下的脖颈和锁骨也露了出来。
不出所料,在他白皙如玉,没有丝毫瑕疵的脖颈和锁骨上,也布满了痕迹。
尤其是锁骨,印着好几个明显的牙印,能明显看出来,它让另一人有多么的爱不释手。
沈妄表情空白:“……你,你为什么,要让我……”
沈妄只吐出几个字,就难以启齿,脸上一片绯红。
小黑哥收回手,偏了偏头:“为了羞辱你?”
沈妄:“……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怎么可能有人,用这种方法去羞辱别人啊!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他不是智障啊!!!
小黑哥轻哼一声:“不然你想要什么理由?”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移开目光。
沈妄这时候才发现,小黑哥眼睛也极为漂亮,与顾东亭眼睛十分相似,可顾东亭的眼睛总是平静无波,最明显的情绪,也只不过是薄怒和浅笑。
而小黑哥的眼中有太多东西,情绪复杂到让人什么也看不清,就像是走到一团迷雾中。
沈妄沉默了许久,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黑哥猛地移开了视线,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强行压下了自己的害羞,从到沈妄的身边,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再来一次也没有问题。”
满意的看着沈妄耳朵瞬间变成了红色,小黑哥眼神诱惑又狡黠,灵动如一只看着心仪猎物的狐狸。
因为小黑哥的一句话,沈妄也模模糊糊记起了一些昨晚的记忆。
他昨晚……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跟个没有理智的野兽一样,动作十分粗暴不说,还来了一次又一次,让小黑哥从最初的迎合,到后面不堪重负的求饶。
记忆中身下人的脸看不分明,沈妄只能依稀记得对方的声音,低哑,低沉,性感……
果然是小黑哥的声音。
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沈妄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停在满脸通红上。
“怎么这么纯情。”小黑哥轻笑一声,亲昵的捏了捏沈妄的耳朵,心里十分痒痒,只觉得自己昨晚的决定无比正确。
小黑哥的声音没有变化,依旧是低沉的,可沈妄再次听到这个声音,他下意识的退开两步,脸上更红了几分。
小黑哥以为沈妄是因为自己动手动脚才退开的,也没有在意,笑着抛了个飞吻:“昨晚,我很满意。”
“沈哥哥,如果想有下次,记得通知我。”
“我随叫随到。”
小黑哥说完,就在青天白日之下,翻窗离开了,而沈妄呆呆的站在房间里,久久不能回神。
他一会儿想到昨晚的翻云覆雨,一会儿想到小黑哥身上的红痕;脑海里一会儿出现顾东亭正直清冷的脸,一会儿想起小黑哥的所作所为。
不知道站了多久,沈妄捂住脸,缓缓蹲下|身:“这他妈都什么事啊……”
心乱如麻,但还得收拾昨天的烂摊子,沈妄偷偷摸摸藏好被子和床单,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摆了又摆,放回原位。
神情复杂的打开房门。
用餐厅中,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只剩沈妄一人,他们笑着开玩笑:“沈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沈妄心头狠狠一跳,被戳中了似的心虚,第一眼看向了顾东亭的方向。
第一百三十四章
顾东亭表情平静又冷淡,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他看向沈妄,语气一如往常:“今天你起晚了,是昨晚喝醉了吗?”
沈妄目光一闪,讷讷道:“可、可能是吧。”
顾东亭浅浅笑了笑:“你这是,还没醒酒?”
“嗯?嗯对,还没醒酒……”沈妄随口应了一句,坐下后就埋头干饭,假装自己专心吃饭,无法分心回答问题的样子。
顾东亭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笑意。
其余人都没有发现沈妄的不对劲,依旧说说笑笑,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顾师兄,你今天心情看起来很好,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在众人看来,顾东亭一向是冷淡而不可接近的,尤其是出国比赛后,可能是因为压力过大,顾东亭的气场越发强大,简直到了让人不可逼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