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国外,唐久与血族联合,打压了其他所有国家的修行者,让血族一家独大,而他也成了国外的‘教父’。
顾东亭这次来国外,不仅是为了比赛,更是为了剪除唐久的羽翼!
就算没有因为艾尔而阴差阳错的与狼人扯上关系,他也会找到机会,与狼人接触……只是那时候,就不一定是尤兰达的家族了。
沈妄与顾东亭一时都没有说话。
在他们沉默的时候,丑饮已经赢了比赛。
或许是为了给白扶春出气,他下手略有些重,可惜狼人都皮糙肉厚,那个红发狼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针对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我输了,你很强。”红发狼人毛茸茸的脸上满是佩服,“你是第一个赢了我的人类。”
狼人天生体质强大,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在自己最强大的领域打败。
不仅红发狼人,就连其他狼人都忍不住露出佩服的目光,再看向华夏众人时,眼中少了几分挑衅和轻视,多了尊敬和认可。
丑饮点点头,回到白扶春身边。
“丑饮,厉害!”华夏的众人顿时欢呼起来,一如刚才的场景一样,只是换了个方向。
众人也拍拍丑饮的肩膀,勾肩搭背的夸道:“给我们扳回一城,不愧是饮哥!”
“看他们还怎么嚣张,下一个谁来,一口气打服他们!”
众人正热热闹闹的讨论,大言不惭的放话。
一人直接走了出去。
大家定睛一眼,沉默了几秒,突然如一滴水掉进了热油里,沸腾滔天。
“不要啊沈哥!你出手的话,还有我们装逼的余地吗!”
“沈哥,这些狼人只是性子直,他们罪不至此啊!”
“啊啊啊沈哥加油,沈哥你一个挑他们一群都没问题啊!”
“不行,沈哥你和我们比试都要收钱的,凭什么免费和他们打啊,我不服!!我不服!!”
狼人那边的氛围本来也很热烈,他们被人类恐惧仇视惯了,第一次这么和平相处,还可以打得这么酣畅淋漓,所有狼都十分兴奋,在争抢下一个出场的名额。
下一秒就被人类那边的氛围吓了一跳。
狼人们不懂对面在鬼哭狼嚎什么,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妄自己都没想到,他出场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他无奈的揉揉眉心,而后看向尤兰达:“哈喽,来打一架?”
顿时,华夏小队的众人情绪更加激烈起来,沸反盈天。
“沈哥!你怎么去挑人家的女王啊!你不讲武德!”
“一来就挑大boss,沈哥你悠着点,别把我们的人狼|友谊打没了!”
“沈哥你打人家老大,我还怎么好意思找理由摸毛茸茸啊!”
他们扯着嗓子吼,狼人们也听不懂,但狼人能看出来,这些人对沈妄无条件的信任。
一众狼人将目光投向了尤兰达,等着自己老大的回应。
尤兰达原本站在一旁观战,她迎上沈妄的目光,想到了顾东亭告诉自己的话。
‘我愿意资助你们,为你们提供金钱,资源,包括巫药,让你们成为最强大的种族。’
尤兰达没有被糖衣炮|弹迷惑,她反问:‘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顾东亭没有故弄玄虚,直接回答道:‘我和血族有仇。’
尤兰达瞳孔猛地一缩。
顾东亭没有强迫她:‘你可以考虑三天,三天后给我答案。’
三天后,也是狼人离开的那天。
顾家要对付血族,所以需要一个本地的快刀,他选中了狼人。尤兰达深吸一口气,狼人家族那么多,如果不是她尤兰达,也会是其他家族。
尤兰达没有等三天,而是当场就给了回复:‘我同意你的合作。’
无论顾东亭和血族的争斗结果如何,至少她得到了发展家族的机会。
这次突如其来的比试,既是她想看看顾家的实力,也是一种暗中的较量。
对方展露出来的实力不容小觑,尤兰达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高兴在家族崛起的可能性更大了,失望在她可能无法在这次抉择中独善其身。
正在为家族的未来而思虑的时候,尤兰达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挑战了。
她看向顾东亭,明显对方也没想到,难得有些惊愕的样子。
尤兰达明白了,她上前一步:“希望你不是因为我的性别而选择我。”
身为女狼王,尤兰达也曾被人看轻过,可实际上,狼人一族拥有狼的天性,以强为尊,她是整个家族里最强的那只头狼!
见尤兰达迎战,狼人们也纷纷抬头,发出兴奋的长嚎,他们不认为自己的老大会输。
叫着叫着,一众狼人当场爆衫,变身成了狼人,举着长长的嘴巴,嗷呜嗷呜的叫个不停。
人类听不懂狼人嚎叫的意义,也不甘示弱的叫了起来。
就连最沉稳理智的薄煜,都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为沈妄喝彩:“沈哥加油!”
一方用狼嚎,一方用普通话,彼此都听不懂对方在吼什么,只听个声音和气氛。
唯一在场的普通人布尼尔默默缩头,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被那些突然变身的狼人吓得几乎心脏病发。
好在他身边的顾东亭依旧冷静,让布尼尔有了些许的依靠。
他崇敬的看着顾东亭面不改色,无比感慨:从以前到现在,这么多年,好像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见顾东亭变脸色。
还有那些人类……布尼尔用奇异的目光看向其他人,他知道顾东亭的人都不会太简单,但这也但不简单了吧。
看到狼人也毫不惧怕就算了,怎么还主动上赶着和狼人打架,居然还打赢了呢?!
布尼尔正胡思乱想,突然见顾东亭上前了半步,他瞬间回神,以为发生了什么,却见顾东亭脸色乍变。
布尼尔顺着它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女狼王动作凌厉,闪烁着寒光的利爪擦着沈妄的脖子而过。
视觉效果十分吓人,实际上连个边都没擦到。
布尼尔看看顾东亭紧皱的眉头,又看看场上如鱼得水的沈妄,默默把刚才那句话又吃了回去。
人果然是会变的,哪怕冰冷如顾东亭也不例外。
尤兰达不愧是首领,实力比其他狼人强了太多。
在对战的过程中,沈妄甚至捕捉到了一丝隐隐约约的灵气痕迹!
沈妄惊讶的看了女狼王一眼,他很确定,对方并没有修炼过,但在她攻击的时候,却能引动灵气。
不愧是狼王。沈妄心里再次发出感叹,顺势躲过了对方的攻击。
尤兰达心里的震惊不比沈妄少。
越和沈妄交手,她越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沈妄动作轻盈,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而它就是那个妄图扑蝴蝶的笨拙大狼,用尽全力都无济于事。
这就是华夏的异能者吗?尤兰达总算知道,为什么顾东亭敢放话对付血族了。
没过多久,女狼王被沈妄单手压制,她试图挣扎,但无论怎么挣扎,那只白皙修长的手都稳稳不动。
“我输了。”尤兰达放弃了徒劳的努力,她闷闷的说道,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华夏众人都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甚至没有露出太过惊喜的样子,反而十分理所当然。
“看来这个女狼王实力确实不错,还花了沈哥一点时间呢。”
“她和沈哥交手的时间,比得上当初和丑饮交手的时间了吧?”
“没想到啊,狼人居然也有实力这么强的存在……”
众人对比一番后,惊讶的发现,女狼王可能比丑饮还要强上两分,顿时蔫了。
强中自有强中手,他们没有上场和狼人交手,却被狠狠上了一课。
狼人们则一改之前的噪杂喧闹,他们惊愕的看着沈妄,神情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这个小白脸,居然打败了尤兰达?!”
有狼人张了张自己的长长狼嘴筒子,魂不守舍的自言自语:“简直他妈的跟做梦一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这可是尤兰达啊……”
一众狼人们浑浑噩噩,没有了刚才的趾高气昂,就像一群找不到主人的流浪狗,迷茫着带着失落,失落里又夹杂着不敢相信。
浑身都散发着抑郁的气息,看起来十分可怜。
沈妄没想到打败尤兰达,会让狼人受到这么大的刺激,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现在看起来更加傻不拉几了。
他挠头,问从地上爬起来的尤兰达:“你的族人没事吧?”
尤兰达抖了抖身上的毛,平静的说道:“他们没事,过一会儿了就好了。”
沈妄摸摸自己的鼻子,假装无事发生。
因为沈妄和尤兰达的这一次战斗,人类和狼人都对对方刮目相看,彼此间的气氛无比和平,关系甚至更亲近了一点。
众人也没了继续比试的心思,不约而同的略过了后续比试,各自散开,闲聊的闲聊,晒太阳的晒太阳。
人类和狼人共同躺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坪上,微风拂面,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
还有人的罪恶之手偷偷摸摸伸到了身旁的狼人身上,抚摸着不怎么柔软的狼人毛毛,对面的狼人低头看了一眼,抖了抖耳朵,当做没有发现。
沈妄和尤兰达、布尼尔几人已经找了个安全的房间,坐下商谈合作事情了。
此时的尤兰达变回了人形,与布尼尔分别坐在一个方向,沈妄与顾东亭坐在一起,直面他们的目光。
沈妄身体向后倒,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听着顾东亭和他们谈判。
血族不仅在特殊能力者的世界中拥有极高的地位,在普通人的世界里也是拥有爵位的贵族,单单只靠一个狼人家族,根本无法撼动血族这个庞然大物。
所以顾东亭不仅会和狼人合作,还会和代表人类的布尼尔合作。
布尼尔针对血族的各个产业,抢走他们的客户和业务,给狼人提供金钱和资源;而狼人,则必须保护好布尼尔和其的家人安全,并解决掉血族们。
听到这里,尤兰达突然开口:“计划里只有我们,那你呢?你要做什么?”
布尼尔闻言,主动替顾东亭解释道:“我的实力不足以和血族抗衡,只有顾的加入,我才有足够的实力和底气。”
身为顾东亭的半个朋友,布尼尔第无数次感谢当初的自己,还好没有被对方的冷脸吓退,死皮赖脸和他成了朋友。
以前的布尼尔被家族逼得背井离乡,后来他成了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以前的布尼尔只在传闻中听说过血族和狼人,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妄图对付屹立了数百年的血族。
但他相信顾东亭的判断,相信对方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尤兰达狠狠皱眉。
那些华夏人无条件信任顾东亭就算了,怎么布尼尔一个本国贵族,都对顾东亭如此言听计从。
沈妄听到这里,他笑了,直接说道:“如果我说,我有让狼人实力更进一步的方法呢?”
尤兰达一惊,将信将疑的看向沈妄:“你什么意思?”
她想到了昨晚沈妄给艾尔吃下的那颗丹药。
直接让无法自控变身的艾尔当场变成了人形,不仅没有丝毫痛苦,还让艾尔完全掌握了变形的技术。
如果有大量这种丹药,未成年幼崽的实力会大大提高。
“或许,你听说过东方的神秘功法吗?”沈妄微微一笑,高深莫测。
狼人和妖兽大差不差,修行功法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要他拿出一些简单的妖兽修行功法,狼人种族的实力都会得到质的提升。
没有任何人能拒绝这种诱惑,狼人也不行。
尤兰达虽然还对沈妄口中的‘功法’存疑,可她确实无法抗拒让家族实力提升的诱惑。
沉思了良久,尤兰达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人类轻轻松松就打败了自己,足以说明他的强大。
良久,她看向沈妄:“希望你没有欺骗我。”
之前她还想当独善其身,有限范围内的参与这件事,现在,她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要抓住这次机会!为了家族,为了族人们自由和平等的权利!
沈妄没有意外尤兰达的选择,他没有再开口,将主场交还给了顾东亭。
所有事情谈妥后,已经是晚上了,布尼尔干脆让佣人们准备了丰盛的大餐,既是款待贵客,也是为了庆祝三方的合作。
华夏队的成员和普通狼人们没有想那么多,开开心心的享用大餐,丝毫没有想到,这一顿大餐背后代表了什么。
吃完饭后,众人又玩乐了一段时间,才意犹未尽的回到自己房间。
沈妄也不例外,他脸上还残存着淡淡的笑意,与顾东亭并肩走到长长的廊道上,氛围安静而默契。
“你很信任我。”顾东亭突然开口。
沈妄下意识脱口而出:“当然。”
顾东亭继续说道:“我说要对付血族,你甚至不需要理由,就亲自下场和尤兰达打了一场,压下了她的质疑。”
沈妄没想到他指的是这件事,脚步略微一缓。
顾东亭也随之放慢了脚步:“你还准备了能让妖兽修行的功法,让尤兰达放下了最后的顾虑。”
说完,顾东亭看向沈妄,昏黄的灯光下,他眼神晦暗不明:“沈妄,你就这么信任我吗。”
沈妄沉默了几秒:“东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哪怕是亲朋挚友,也不可能真正做到毫无隐瞒。”
“我确实不知道你为何要对付血族,但我相信,你并非意气用事之人,你有不得已的原因。”
沈妄扪心自问,他把顾东亭当至交好友,但他也隐瞒了对方许多事情。
无论是小说世界,修真世界……甚至连他和小黑哥暗中对青城山、对唐家所做的那些事,他都无法如实告知顾东亭。
前者是因为太过匪夷所思,不知如何开口。
后者是因为,顾东亭性格太过正直善良,他不知道对方得知了那些事情后,是否会心生芥蒂。
沈妄唯一肯定的是,顾东亭是他的至交好友,他更相信对方的为人品性。
所以,哪怕他不知缘由,也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亲朋挚友……”顾东亭口中重复了一遍,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记住了。”
沈妄没有注意到顾东亭的不对劲,他难得如此直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竟有些不好意思,匆忙道了个晚安,就回房去了。
留下顾东亭站在原地,抬手摁住自己的心脏,表情像是恼怒,又像是怔楞。
属于‘年少顾东亭’的情绪憋胀在心里,如同被封了口的火山,滚烫的岩浆在石层下涌动,却找不到出口。
顾东亭狠狠将那些情绪压了回去,眼神发狠。
沈妄的心情十分轻松,哼着乱七八糟的小曲儿慢悠悠的洗漱,一边死命回想着原文里的剧情,思考原文中顾东亭有没有对血族出手。
只是回忆了半天,原文中都没有顾东亭与血族的剧情。
反而是男主唐久,按照种马文套路,收完国内的妹子和小弟,就去国外收妹子和小弟,在主角光环的照耀下,可谓是春风得意……
想到这里,沈妄猛然惊醒,原文中的唐久就和血族扯上了关系!
不愧是天生的主角和反派,剧情崩成这样了,都能给对方找点不痛快……沈妄心里感慨,对这件事乐见其成。
不过,东亭到底为什么要对血族出手啊?沈妄疑惑的想,总不能是对方已经重生了,要提前废了唐久的关系网吧。
心不在焉的一转身,沈妄瞳孔猛地一缩,所有想法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那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小黑哥舒舒服服的半躺在大床上,手里拿着沈妄准备用来默功法的小本子,随意翻看着。
姿态闲适自然,仿佛他才是大床的主人。
沈妄脑门上一下子冒出了细汗:“小、小黑哥,你、你怎么……”
小黑哥丢开那个空白的小本子,拖长了声音道:“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不欢迎我来?明明那时候还抱着我不松手……”
“小黑哥!”沈妄被闹了个满脸通红,急急忙忙的求饶,“没有!绝对没有不欢迎你的意思!”
小黑哥轻轻哼了一声,又说:“你和顾东亭相处得很开心?”
沈妄:“……”
头大,真的好头大。
他明明是两世牡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明明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小黑哥见沈妄迟迟没有说话,眼睛一眯:“那我和他,你更在意谁?”
沈妄:“……你们都是我的朋友,何必分个高下呢。”
小黑哥只冷笑:“你会和其他朋友上床吗?”
沈妄一时语塞,而后叹息一声,无力的解释:“那只是个意外……”
小黑哥见他这幅模样,心里也沉沉叹了口气。
如果沈妄的‘挚友’不是顾东亭,而是其他任何人,他都不会如此耿耿于怀,被丑陋的嫉妒腐蚀了灵魂,露出如此令人厌恶的模样。
偏偏那个人是顾东亭,是另一个意义上的他自己。
他和另一个‘顾东亭’拥有同一个身体,同一个名字,同一个经历和过去,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只要他想,他就能完美扮演‘顾东亭’的角色,没有任何人能发现端倪。
同理,只要那个‘顾东亭’想,对方也能完美扮演自己。
若是有一天,他们其中一人消失了,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如果消失的是自己,那他所经历的痛苦,遭受过的背叛和家破人亡,甚至还有他在绝望与仇恨中看到的月亮,他第一次的心动……都会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小黑哥的心下起来潮湿的小雨,他问:“沈妄,你对我,当真没有丝毫特殊吗?”
沈妄一时怔住了:“没、没有吧……”
心里的雨穿过了窗户,从小黑哥的眼睛里漏出了湿意。
沈妄指尖一麻,手足无措:“我、我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我对感情一窍不通……”
小黑哥沉默了几秒,那一刹那的脆弱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目光明亮如洗,直直看到了沈妄眼底:“如果是其他人,发生了误会之后,你也会这么踟蹰不定吗?”
“那当然不会!”沈妄脱口而出,如果是其他人,比如白扶春、小胖子、甚至薄煜等人,他根本不会……
想到这里,沈妄一时哑然。
“沈妄。”小黑哥走到沈妄面前,那双眼睛中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蛊惑,“承认吧,在你心里,我也是特别的。”
沈妄当然知道,小黑哥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小黑哥和他脾气秉性极为契合,二人狼狈为奸,在对方面前,他不必做任何掩饰。
他以为,他们是默契十足的狐朋狗友,是暗中的最佳同伙。
小黑哥眼中终于透出了淡淡的笑意,他没有强求一个答案,而是说道:“我愿意给你时间。”
“只要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沈妄怔楞又茫然:“什么机会?”
顾东亭声音温柔,织出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沈妄:“……”
这话让他怎么接!
这能让他怎么接!
沈妄麻了。
这时候,一只微凉的手覆盖上了他的眼睛,沈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他眨了眨眼睛,下一秒,一个柔软的吻擦过他的唇边,落在脸颊上。
“你不讨厌的,对吗?”小黑哥的声音近极了,近到沈妄耳朵一阵阵的酥麻。
他也是时候才发现,小黑哥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动人。
那双手很快撤开,沈妄正好看到小黑哥镇定自若的戴好面具,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这个恶鬼面具煞风景。
沈妄莫名加快的心跳又恢复了平静,他又好气又好笑:“我现在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你这追求一点也不诚心啊。”
“如果我同意你的追求,以后你连接吻都要蒙住我的眼睛吗?”
小黑哥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我们会有以后吗?”
沈妄:“……”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里一团乱麻。
不回答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小黑哥心满意足,他凑近沈妄的身旁,朝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今晚,要我给你暖床吗?”
沈妄直接拒绝三连:“谢谢,不必了,你走吧。”
小黑哥轻轻笑了笑,他目光在沈妄生无可恋的脸上流连一番,突然亲昵的蹭了蹭沈妄的脸颊:“今晚就让你静静。”
以后……
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小黑哥消失不见。
沈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是叹了口气。
一觉醒来,整个世界好像都变了。
他认定的好友之一对自己抱有特殊感情,二人还阴差阳错发生了关系……沈妄倒在床上,心里思绪万千,乱糟糟的挤在一起,怎么理不顺。
将头埋进杯子里,妄图用闷死自己的方式来逃避,沈妄却突然嗅到了一股极淡的味道。
他一愣,抬起头,用尽全部精神,才捕捉到了那一缕淡得几乎要消失的味道。
是熟悉的、时有时无的、差点让他以为是错觉的特殊香味。沈妄愣了愣,这种味道,他只在顾东亭的身上闻到过。
他曾经无意间嗅到过这种异香,但当他真的去刻意捕捉这股香味时,它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沈妄以为这是个幻觉。
沈妄低头看了看自己嗅到味道的地方,是小黑哥曾经躺过的地方。
一条隐隐约约的线在脑海中串联,却还差个最主要的关键信息。沈妄好像与真相只有一门之隔,却又找不到那把关键的钥匙。
他脑海中一会儿是顾东亭清冷自持、大公无私的样子。
一会儿是小黑哥喜怒无常、狠辣冷酷的样子。
一黑一白,性格截然不同,没有一丝相似之处,原文中也从未提到过小黑哥的存在……沈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更觉心乱如麻,他干脆起身,又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然后敲响了白扶春和丑饮的房门。
白扶春一脸怨气的盯着沈妄,语气阴森:“这就是你半夜到来敲门的原因?”
“对啊。”沈妄就当没看到白扶春几乎快要溢出来的怨气,理所当然道,“我一个朋友出了点感情问题,也只有你能给出点意见了。”
白扶春狠狠瞪着沈妄:“又不止我一个人脱单了,同行的人里,旁禾、骆添、薄煜……他们几个都有对象啊!”
沈妄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们居然有对象?!”
尤其是薄煜那个装逼如风的男的,居然也有对象?!
沈妄心态崩了。
“他们没事的时候就拿着手机傻乐,你看不出来吗?”白扶春也很惊讶。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无语。
沈妄:这他妈怎么能看出来?没事捧着手机傻乐不是当代年轻人必备吗。
白扶春:你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真的很明显好吗!
过了一会儿,两人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白扶春也从被打断的愤怒中冷静下来:“什么感情问题,你说来听听呢。”
沈妄思考了几分钟:“我有一个朋友……”
白扶春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沈妄:“……”
白扶春正色:“没事,你继续说,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而已。”
沈妄明知他在笑什么,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他突然发现,他的好朋友对他抱有特殊好感。”
白扶春认真听着,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下文,他不由追问:“然后呢?”
“就这样啊。”沈妄点头,他想起中了春|药后和小黑哥发生的事情,耳朵发热,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就这?”白扶春失望不已,还以为是什么振奋人心的八卦好戏呢。
失望归失望,白扶春还是勤勤恳恳的替沈妄分析:“你……我是说,你那个朋友怎么想的?”
“他很迷茫。”沈妄说。
“迷茫什么?”白扶春又问,“是在意对方的性别,还是在意家世,亦或是其他的?”
顺着白扶春的问题,沈妄很快给出了答案:“他不是在意这些,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能既不伤害到对方,也不会失去这个朋友。”
白扶春懂了。
“那这件事的答案就很明显了啊。”白扶春笑眯眯的说道,“如果是钢铁直男,被同性友人告白,巴不得立刻拒接然后绝交,你……我是说,你朋友这种心态,就说明他是很在意他的那个好友的。”
沈妄闻言,微微出神:“好友……也能变成恋人吗……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说起这个白扶春可就不困了,他想到主动走到门外的丑饮,表情中多了甜蜜:“谁说不可能的,日久生情听说过没,我和丑饮以前就是好朋友啊。”
沈妄看着白扶春,有些好奇。
白扶春一脸荡漾:“你也知道,我是白家的人,家里管得严……”
年少无知的时候,白扶春为了反抗家里的严格,也因为发现了自己的性向问题,他毅然选择了离家出走。
一路上隐姓埋名,兼职打工,在放飞自我的途中认识了丑饮。
那时候的丑饮还没有毁容,是个模样英俊的高手,让白扶春一见倾心,当即屁颠儿屁颠儿的缠上了对方,死活要给人家当小弟。
丑饮被缠得没办法,只能默认了这个小尾巴的存在。
时间久了,二人也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情愫,只是还没来得及戳破窗户纸,白扶春就被家人找到并带了回去。
本以为二人会缘尽于此,没想到有个不讲武德的外国王室,为了让白家老爷子给他治病,居然派人绑走了白扶春用以威胁。
最后,是丑饮单枪匹马救回了毫发无伤的白扶春,反而是他自己,受了不轻的伤,养了许久才养好,还因此毁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