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今天被灭国了吗—— by采采来了
采采来了  发于:2023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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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凌瑞还有连清倒着酒,她倒的是他们楼里的秘制招牌酒,这种酒味道不烈,入口清甜带着果香,但后劲儿却是不轻的。
凌瑞在喝酒之前,验过了,这酒没毒。
他验出来了酒没毒,但他没验出来这酒的酒劲儿大。
在接连几杯清甜的酒下肚后,凌瑞的脸蛋,慢慢红了起来。
“连清叔叔,你的头晕不晕?”
“还好啊,怎么了?”
“我好像有一点点晕。”
凌瑞说话间,把脸蛋扭了过来。
连清看清他红扑扑的脸,哭笑不得:“小七,你怎么喝果酒还能喝醉?”
这带着果味的甜酒,连清也把它当成果酒了。
“连清叔叔,我,我不想看歌舞了。”
凌瑞晃了晃脑袋,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虽然这个热闹的氛围他很喜欢,但他这会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不想看歌舞,就回去睡觉。”
连清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笑笑:“我再喝一会儿,你先去睡吧。”
“好。”
他们今晚上是要住两间房的,两间房挨着,在过来看歌舞前,他们已经看过房间了。
凌瑞揉着太阳穴,摸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前脚起身刚走,后脚如柳就跟了上去。
“少爷,您是不是还不太舒服,不如让我给您按一按?”
如柳一路跟了过去,她轻声细语的道:“我给您按一按,会让您舒服些。”
凌瑞这会儿已经倒在了床上。
他的脸蛋压在被子上,看也不看如柳:“不用你按,你把门给我关上吧,我要睡觉。”
他这会儿累了,想睡了。
如柳听见他的话,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少爷,您这样实在难受,我给你唱个曲儿,哄您睡吧。”
如柳坐在一旁,话音落下,就轻轻开口,给他唱了个柔情的小曲儿。
小曲儿的调子温温柔柔的,不算吵人。
凌瑞听着曲儿,脑袋瓜一时间都像浆糊似的,他闭着眼睛,却没法让自己沉入梦乡。
不知道是酒的后劲儿起了作用,还是这房间里的熏香掺着酒劲儿,并着小曲,让人意动。
凌瑞压在被子上的脸蛋,比刚才回房间前还要更红一些。
一支小曲唱完。
如柳看着床上的“太子殿下”,她轻轻叫了声:“少爷?”
凌瑞不舒服,所以没搭理她。
如柳止住了声音,她站起身来,一双美目沉了沉。
床上的是“太子殿下”,也是未来的“皇帝”,她若是能得了恩幸,从此以后,她的命就要改了……
想到这里,如柳不再犹豫,往前伸出了手。
她的手刚伸出去,压根没睡着的凌瑞,就不耐烦的坐了起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凌瑞都忍耐半天了,他对人向来有礼貌,可他这半天的礼貌,根本不顶用。
如柳赖在他的房间里,他都要睡了也不走。
这真是太不礼貌了!
凌瑞忍无可忍,他顶着晕乎乎的脑袋,虎着张小脸,从床上起来,直接把如柳退出了他的房间。
“我要睡觉,任何人都不要打扰我!”
凌瑞把人推出去后,啪叽把门给关上了。
他关了门,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房间里,身体更不得劲儿了。
屋子里有些热,也许是他的心理作用。他脱了外套,只穿了薄薄的一层中衣,趴在床上烦躁着。
门窗紧闭着,不知过了多久。
趴在床上的少年,涨红着脸,似在进行思想斗争。
他在床上挣扎良久,还是咬了唇,不得章法的抱起了被子,胡乱的咕涌着。
而就在他独自折腾时,不远处,刚听到汇报的阿无,正往这里赶过来。
阿无走的很急,他面色沉沉,没走正门,直接走的窗。
在窗外,他还没进来,就听见了窗户里一点奇怪异样的声音。

这点奇怪的声音, 让阿无停下了要推窗的动作。
好半晌,等到屋子的声音消失,他才推开窗户, 跳了进去。
他一进去,就看见了床上的人。
“崽崽?”
他走近, 清楚地看见了床上的崽崽, 脸颊泛红,眼睛闭着, 整个人都像脱力了一般。
他又叫了一声,这才得到了呓语般的回应。
“水, 要洗澡。”
躺在被子堆里的凌瑞,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呢喃着。
阿无看着他, 沉默片刻, 让人送来了水。
如柳方才被赶走,现在还有一些不死心。
她听见屋里要水,借着送水的理由, 自己也一并来了。
她想开口说, 自己可以伺候床上的少爷洗澡, 但在触到阿无的目光后, 她本能的打了个哆嗦。
“滚。”阿无冷冷道。
如柳抿了抿唇, 手上攥着帕子, 转身走了。
她出了房门, 立马叫来了人询问:“屋里的这个,真是小少爷的朋友?”
“他说他是。”
把浴桶抬进去的人, 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刚才瞧见,小少爷跟他的确很亲昵。”
凭空多了个“朋友”, 如柳再想进去都不方便了。
她恨恨地跺了跺脚,去找掌柜的告状了。
而屋子里,凌瑞这会儿正被阿无放到了浴桶里。
他泡到水里,自个儿把身上湿哒哒的衣服,都脱了丢出来。
阿无把地上的湿衣服捡起,搭到了椅子上。
在水里泡着,让凌瑞的意识总算回笼了一点。
他趴在浴桶边缘,半睁着眼睛 ,看着背对着他搭衣服的人。
“阿无,你来了吗?”
“嗯。”
阿无搭好衣服,就转过了身。
两个人目光对上,阿无的眼神停留在他红红的小脸上,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怎么喝的这么醉?”
“我没喝醉呀。”
喝醉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喝醉的,所以醉乎乎的凌瑞,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能够聚焦起来,他慢吞吞的说道:“我喝的是果酒。”
清甜的果酒,不可能醉的。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说话间,凌瑞也把自己给洗干净了。
“阿无,我没有衣服了。”
他刚说完,阿无就把一套寝衣递给了他。
刚才要水的时候,他顺便要了套寝衣,这套被送来的寝衣,质地柔软,用了最上等的丝绸。
“穿上。”
阿无把毛巾连带寝衣,全都递给了凌瑞。
凌瑞的动作有些慢,他磨磨蹭蹭的站起来,从浴桶里翻了出来,然后又磨磨蹭蹭的擦了擦身子。
在穿寝衣时,他低头系着带子,可不知道是不是头晕导致的,他怎么都系不好。
“阿无,给我穿。”
凌瑞放弃了自己系带子,他伸出手,拉了拉阿无。
阿无早就在等着他开口央自己了。
要是放在以前,从最开始,崽崽就该想到寻求帮助了,这回不知道怎么回事,崽崽拖到了最后,才开口让他帮忙。
“坐下来。”
阿无让他在床上坐好,随后动作利落的给他系好了带子。
寝衣的带子系好,凌瑞低头摸摸寝衣,依旧是慢吞吞的动作。
他摸完了寝衣,忽然,又伸手捧住了阿无的俊脸。
“阿无?”
凌瑞歪着脑袋,本就就醉的脑袋瓜,被洗澡水的热气一蒸,刚才难得的那点清醒,都转瞬即逝。
他迷糊的问道:“我,我现在是做梦吗?”
“我刚才就做梦了。”
阿无知道他醉,也没深究他的话。
“嗯,你是在做梦。”
阿无顺着他的话哄他道:“你现在躺下来,闭上眼睛,好好睡觉。等再睁开眼,你就清醒了。”
“我在做梦。”
凌瑞重复着自己的话,他的手揪了揪阿无的脸,把阿无的俊脸都揪到变形了,也没有松开:“阿无,我的梦里也有你。”
阿无:“……”
阿无继续“嗯”,他自己也上了床,这样能方便一些把崽崽给哄睡。
“阿无,我刚才,我刚才——”
凌瑞红着脸,想说点什么,他组织着措辞,组织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他刚才经历了一件大事。
他想跟阿无说,可张了张嘴,他又说不出来。
阿无陪着他已经躺了下来,两个人脸对着脸,距离很近。
“崽崽,乖一点儿,睡觉。”
阿无说着,伸出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黑暗笼罩在眼前,凌瑞抗议的把被子给蹬开了。
他蹬开了被子,阿无也还是没挪开挡他眼睛的手。
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凌瑞才肯睡下。
他们俩在房间里休息着,而隔壁的连清,也是醉了半宿,才回去睡的。
第二天,不出意料,醉酒的一大一小全都睡到了大中午。
凌瑞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点不舒服。他捶了捶脑袋,皱着脸,睁开了眼睛。
昨夜里一些片段涌入大脑,其中最清晰的莫过于,他的头一次体验。
记忆涌入带来的冲击感,让凌瑞一点点睁大了眼睛。
他懵懵的抬起手,想要掀开被子看看,可还没有把被子掀开,他就看到了同样在床上的阿无。
以前大早上的看见阿无,凌瑞都是想也不想就会往阿无身上扑的。
可是这一回,他愣在原地,一点动作都没有。
“醒了?”
他没往阿无身上扑,阿无却还是醒了,并且撑着胳膊,问他道。
“醒,醒了。”
凌瑞错开了眼睛,看也不看身旁的阿无。
他只坐起来,转移话题似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你昨晚喝醉了,闹了半宿。”
要不是他来来回回的睡不老实,阿无也不会陪着起这么晚。
凌瑞没记起来自己是怎么闹的,他只记起来自己弄脏了衣服……
而他弄脏衣服的时候,他的脑袋瓜里,还装了很多不健康的东西。
“阿无。”
凌瑞觉得自己需要时间缓缓,他脑袋瓜里不健康的东西还没有彻底消散,这会儿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阿无:“我想起床了,我的衣服呢?”
“在这里待一会儿,我给你取衣服。”
“好。”
等换了衣服,外头的小二又送了一桌子菜来。
小二殷勤的态度,让阿无挑了挑眉。
“崽崽,你付了多少银子住的宿?”
“还没有付银子。”
凌瑞坐在饭桌前,一边扒着饭,一边把自己是怎么上来的,跟阿无说了。
他说完后,阿无也明白了小二殷勤的原因。
吃饱喝足,他们三人准备离开。
掌柜的亲自来挽留:“几位贵客,不再多留一会儿吗?我们楼里下午还有表演,如柳新排了舞,还没对外跳过呢,几位可以留下来看看。”
掌柜的挽留,凌瑞摇摇头,没有接受。
他还要回家,路上不能耽搁太久的。
凌瑞执意要走,掌柜的见留不住他,便没再强留。
“小少爷,您下次再来,直接上三楼就行了。”
掌柜的满脸堆笑,已经邀请起了面前的“太子殿下”下次再来。
凌瑞对他的热情,摸不着头脑。
从楼里离开,凌瑞跟连清回到了客栈里,他们的行李还都在客栈里。
“阿无,我们要走了。”
拿上了行李,凌瑞跟连清就要接着赶路。
他们还要抓紧时间回到燕州。
“要我送你吗?”
“不要了,你现在这么忙,还是先忙好你的事吧。”
老皇帝随时都要没,他要是没了,后续一堆的事都要阿无亲自操办。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阿无肯定是不能走的。
阿无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他抬手揉了揉凌瑞的脑袋,低低道:“路上注意安全,等到了记得给我寄信。”
“嗯!我知道了。”
凌瑞点着脑袋,带上行李,踏上了回燕州的路。
他们走出去好一段距离,连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小七,你这回跟阿无分开,怎么没哭鼻子?”
连清很纳闷,在他的印象里,小七这个黏人包,是最离不得阿无的。
回回跟阿无分开,小七都要眼泪汪汪。
“我长大了,早就不哭了。”
凌瑞坐在马车上,小脸上的表情有点心不在焉。
连清瞅着他,越瞅越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就算不哭鼻子,也该难过啊,你不是最舍不得阿无吗?刚才我见你走的时候,都没回头看阿无。”
这简直太反常了。
反常到让连清眯起了眼睛,伸手去薅凌瑞的脸蛋:“说,你是不是中邪了?”
“我没有中邪。”
凌瑞拍着连清的手,不让他捏自己的脸。
“我舍不得阿无的。”
凌瑞皱着脸,说道:“我现在有一点心事,要自己想一想。”
连清:“……”
连清被他的“心事”给逗到了。
“噗,你能有什么心事?再说了,你不是什么话都能跟阿无说的吗?这次你的心事,没跟阿无说一说?”
“唉,连清叔叔,你不懂的。”
凌瑞抬手搓了搓脸的,忧愁道:“我这个年纪的心事,你们都不懂。”
连清:“?”
连清斜他一眼,心里头已经有了个猜测。
接下来的路上,凌瑞双手捧着脸,都是唉声叹气的。
他叹气叹到了燕州,情况才有所好转。
燕州的病人,已经没多少了。水水熬制的解药,救下了大多数的人。
看到燕州的情况,凌瑞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他跟水水聊完了燕州的事,两人坐在院子里,旁边没有其他人。
“水水,我有事想问你。”
凌瑞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想把心事对着水水咨询一下。
在凌瑞心里,水水就是靠谱的代名词。
他的纠结心事,告诉水水,说不定能得到一个解惑。
“你问吧。”水水也很配合。
凌瑞鼓着勇气,吞吞吐吐:“就是,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他托我问的。”
“他迷迷糊糊的时候,梦到和最最亲近的人,做了不健康的事情,你说,他是不是,是不是很不应该啊?”
水水:“?”
水水听的有点茫然:“什么不健康的事?”
凌瑞支支吾吾,含糊了半天。
最后,在水水茫然又纯洁的眼神里,他憋红着脸,破罐子破摔,把不健康的事给摊开说了出来。
等他说完,水水一副恍然的淡定表情。
“就这啊。”
淡定的水水脸都不带红一下的,他抬头看着凌瑞,微微点头道:“很正常的,你都成年了,脑袋瓜里装这些,不奇怪。”
“我不是说我,我说的是一个朋友。”
凌瑞小脸疲惫的解释完,又心累的补充道:“这还不奇怪吗?这跟生理课上说的都对不上。”
夫子的生理课,说等他们到了年纪,做一个好梦,就长大了。
凌瑞想想自己的“长大”,一点儿都不觉得好。
阿无把他当乖乖崽崽,可他却背着阿无,做了个坏崽。

“算了。”
跟水水说了半天, 凌瑞觉得自己越说越心累,他搓着脸蛋,小表情透着沧桑:“只有一次, 说不定是意外。”
他下回注意点儿,不乱想阿无就好了。
水水看着他的小表情, 伸手拍了拍他, 这是个安抚的动作。
“唔,对了。”
凌瑞说完了自己, 他对水水好奇了起来:“水水,你有这个经验吗?”
水水:“……”
水水的脸上没多少表情, 他点了点头。
他这一点头,凌瑞更好奇了:“你做了什么梦啊?”
水水:“记不清了。”
凌瑞不相信:“这种梦怎么会记不清!”
水水咬死了自己就是记不清。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瞅了好一会儿, 最后, 凌瑞败下阵来:“你不说就不说吧,我们去吃饭吧。”
从回来到现在,凌瑞一口热饭还没吃上。
他们去吃饭时, 自然也叫上了连清。
连清洗了澡, 换了衣服, 这会出来时整个人都清清爽爽的。
凌瑞带着他, 去了外头吃饭。
外头的街道上, 如今已经恢复了正常, 街道两旁的摊贩, 都再次出来摆摊了。
看到街上的热闹场景,凌瑞的眼睛里染了笑意。
“大家的生活能恢复正常, 真是太好了。”
“你送的药材很及时。”
水水走在他身旁,说道:“没有你的药, 这里的人,不会像现在这么多。”
“我是送了药材,可最重要的还是你把解药做了出来。”
两人互相夸着,听得连清嘴角都抽了抽。
一路走到小酒楼里,凌瑞熟门熟路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这间小酒楼的面积不大,装修也不新,但里头的本地特色菜,做的特别好吃。
凌瑞要不了多久,就要从燕州离开。
这本地的特色菜,他是吃一顿少一顿。
“这个,还有这个,都要。”
凌瑞点了菜,一边等着小二上菜,一边跟连清说道:“连清叔叔,这里的特色菜很好吃,你待会尝尝就知道了。”
“行,我好好尝尝。”
他们几人说着话,正说着,一道哭闹声,突然从不远处响了起来,且这哭闹声还越来越近。
凌瑞循着声音响起的方向,回头看了去。
“王大娘?”
他仔细辨认了下,发现自己认识哭闹的婆子。
水水看见来人,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似乎是很厌烦,他淡声开了口:“她是来找你的,她肯定是听说了你回来。”
“找我做什么?”
凌瑞不解:“我跟她也不熟。”
水水言简意赅的解释道:“她儿子死了,她命大,在被传染之后,又扛了好些天,正好扛到了我把解药做出来。”
王大娘自己侥幸捡了一条命,但她没了儿子,她硬是把她儿子没了的罪名,扣到了官府头上。
“你没回来的时候,她就经常来闹了,她让我们赔她儿子的命。”
水水解释完后,还总结了一句:“她的脑子有命。”
凌瑞听水水说完这些,也觉得她可能是被儿子的死,给刺激的疯了。
他们说话间,王大娘已经冲破阻拦,来到了凌瑞面前。
她的手臂被侍卫给反扣着,原本中等的身材,在这一阵子都像是被迅速风干了一样,她的面容枯槁,嗓音刺耳干哑:“我的儿子,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你儿子是病死的,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凌瑞在燕州这块地盘上,对当地的百姓们,自问是十分上心的。
他在燕州救了不少人,可他救人只救想活的人。
像王大娘和她儿子这样作死的,他救不了。
“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儿子!你不让我们出门!你还歹毒的派人监视我们!”
王大娘带着儿子回去后,她的前门后门,整个四周全部都被围起来了。
她想出门,可她连自家大门都出不了!
“你要是出了门,传染给别人怎么办?”
凌瑞板起了脸,不悦道:“你不怕死,敢跟你儿子待在一起,但别人怕死!”
凌瑞的训斥,一点情面都没给她留。
像王大娘这样钻牛角尖儿的人,他根本懒得跟她多说。
“把她赶走。”
没了耐心的凌瑞,对着侍卫吩咐道:“直接把她送回家吧,送回去的时候当心些。”
王大娘的这个精神状态,凌瑞担心她会伤害到别人。
“七皇子,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被拉走的王大娘,神色癫狂,她拼命的扭着头,对着凌瑞喊道:“还没有结束!你会死的,燕州会完的,启朝也会完!”
她的这话,让凌瑞彻底沉下了脸。
“不用把她送回家了,直接把她送去官府。”
王大娘的这一番话,已经触犯了律法。
正好,凌瑞也不想放她回去祸害人。
“先把她关押起来。”
凌瑞冷声道:“等我有空了再处理。”
“是,殿下。”
侍卫把人给带下去,围观的人看见王大娘被带走,一个个的没有一个阻拦的。
他们拍拍胸脯,觉得官府抓的好。
王大娘这么疯疯癫癫的,他们平时遇见了也害怕。
没了王大娘的干扰,凌瑞继续吃起了自己的特色菜。
连清夹了一筷子,觉得味道有些偏辣。
“小七。”
连清边吃着菜,边跟他说着话 :“你现在倒是还挺有官威的。”
连清这是头一回看见小七当官的模样,很严肃,也很讨连清的喜爱。
“我在这里做了好久的官。”
凌瑞啃着特色辣鸡腿儿,回道:“我大哥说,我做官做的可好了。”
燕州如今的发展,跟前些年比,犹如天壤之别。
曾经落后又贫穷的燕州,如今百姓们富足安乐不说,大家伙的精神面貌也是极好的。
这里开放的民风,让人生活的惬意。
而男女平等的特例,让不少女子都博出了自己的天地。
燕州十八县里,有两个县里,当县令的都是女子。
凌瑞做的这些改革,让前些年还大力抨击他的人,现如今看着燕州的变化,都不得不闭上了嘴。
“你大哥说的没错,你这个官儿做的的确好。”
连清刚才过来的这一路上,看见了书院,看见了女子救济处,看见了很多……
小七在关山居学到的东西,他是真的在长大后,将这些东西用到了外头。
关山居的这一批学生里,目前最让他觉得欣慰的,就是小七了。
“连清叔叔,你说老大来了,会夸我吗?”
“会。”
连清眼里带笑:“他来了,肯定也会使劲夸你。”
凌瑞还没听过老大使劲夸过人,他弯着眼睛,一脸期待的等着老大过来夸夸他。
一顿饭吃完,他们没急着回去。
“晚上有夜市,我们可以再逛逛。”
“行。”
连清第一次来燕州,对这个小七亲手建设的地方,他也想多看看,多了解了解。
从日暮黄昏,到夜灯初上,几人逛了许久。
他们逛街的时候,碰上了当地的采芳节。
采芳节是一年一度的节目,这个节日是属于年轻男女的,在这一晚,男子或者女子会在街上寻觅自己的意中人。
他们带着自己亲手采的花,若遇到心仪的,便将手里的花送出去,以示喜爱。
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送出去的花,对方有接受的权利,也同样有拒绝的权利。
被拒绝的,便不可再继续骚扰,若是继续骚扰下去,会被巡街的官兵给带走,处以刑罚。
凌瑞逛街的时候,没想到是这个节日。
他这一路上,被不少人送了花。
送花的有男有女,个个都看起来透着羞怯和真诚。
连清看着他被送花,眼睛都要笑的找不着了。
“我们小七是真的长大了。”
连清感慨道:“这长大了,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受欢迎。”
凌瑞被这么多人示好,他的脸都红扑扑的。
“连清叔叔,你不要说了。”
凌瑞实在是逛不下去了,他抱着刚才在路边买的东西,准备回去:“我今天不想逛了,你跟水水去逛吧。”
“别啊,水水不爱说话,你要是走了,就没人陪我说话了。”
“那我们一起回去,我明天再陪你逛。”
“不行,我们就现在逛。”
连清不由分说的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两人肩并肩的走着,连清压低了声音,在凌瑞耳畔说道:“小七,我看给你送花的人,也有长得好看的,你真的不想认识一下?”
“不想。”
凌瑞条件反射的说道:“他们还没有阿无好看。”
连清:“……”
连清:“你说的也是。”
连清赞同完了他的话,又往前走了几步。
“等等。”
连清意识到了有点不对:“这些人怎么能跟阿无比啊,这些可都是对你示好的人。”
“你挑心仪的人,要是想按阿无的标准来挑,这世上可没有几个。”
阿无的脾气虽然不好,但他那张脸,连清也是认可的。
“连清叔叔,我还不想找皇子妃。”
凌瑞捂着耳朵,拒绝跟连清继续讨论感情问题。
他十六岁的生日还没过,他还小呢!
“这怎么捂起耳朵了,你跟连清叔叔说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我不说!”
凌瑞嘴上说着不说,可脑袋瓜里却不可控制的浮现出了阿无的脸。
他甩了甩脑袋,努力把阿无从脑袋瓜里赶了出去。
阿无把他当崽崽养,他绝不可以做坏崽。
两人在路上闹着,陪着一块走的水水,瞅着他们,一声没吭。
逛到了半夜,街上还热闹着,但连清总算逛不动了。
凌瑞见他逛不动,自己也松了口气。
等回到家里,洗漱完躺到床上,凌瑞觉得自己的腿都累的疼了。
他低头看看腿,下一秒,啪叽变回了团子。
小团子的腿要短一点,他趴在床上,圆滚滚的身子压着爪爪,这样的姿势比刚才舒服多了。
窗户外头静悄悄的。
小团子看着窗户,又想起了阿无。
许是夜深人静容易让人引发思,小团子对着窗户外的月亮,看了良久,最后喃喃道——
“我一定可以改好的。”
只是一个荒唐迷糊的短暂想象而已,等再过段时间,他把这些忘干净了,就可以重新做个好崽崽了。
小团子对着月亮,自我洗脑着。而万里之外的大庆皇宫,阿无一边听着老皇帝的死讯,一边还有空想自家的崽。
这回崽崽离开的时候不太对劲儿。
崽崽背着他,有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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