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词害臊地脸红了起来,同时脑子异常清醒,“张聿年,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喝醉。”
刚刚太着急了,现在想想。
他进洗手间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醉了。
“再不放开我就生气了。”
张聿年果然安静了下来,几秒后,放开他,之前那么胆大妄为一男的,现在却头也不抬,不敢看他。
赵词确实有点生气了,双手捂着胸,想用肩膀挤开他,却徒劳无功。
“……先让开,我去穿衣服。”赵词耐着性子说。
张聿年垂着脑袋,小挪一步,赵词挤开他,背对着他将睡衣穿好,然后拿起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倒洗衣粉。
张聿年看着他做这一切,直到赵词看过来,他难为情地别开眼,下一秒又看过来,想看他又不敢看。
赵词扭开头,走出去,张聿年跟在他身后。
来到客厅,赵词坐在沙发上,皱着秀气的眉头看着站着的张聿年:“你为什么要那样?”
好一会儿,才听见张聿年难堪道:“色迷心窍,你太漂亮了……”
“……”
“还有,我知道你的胸是真的,昨天就知道了…”
赵词闻言愣住,昨天?“……你,你怎么知道的。”
张聿年苦恼又腼腆,“不小心看见了你换衣服。”
赵词想了起来,是昨天下午……难怪白天张聿年反应那么夸张……
赵词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除了爸妈姐姐明净哥哥,张聿年还是第一个知道他身体的外人。
空气安静下来,张聿年见赵词信了他这半真半假色迷心窍的说辞,松了一口气,然后轻声问:“你是,双性人?”
赵词惊讶,抬眸看他,“你知道?”
“啊,”张聿年终于有勇气回看他,可看到赵词单薄睡衣显出的身体,迅速躲闪开,“了解过一次,而且有很多双性人的小说。”
……赵词不自然地抓来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小说?”
“嗯,”他昨晚搜索的,还每本都看了一些章节,张聿年说,“所以我大概知道你身体为什么会那样了。”
赵词没有听懂,“那样?”
“就是,”张聿年脸上因酒醉而起的红深了一个度,耳朵也红了,“昨天画完,你走后,我……发现沙发湿了。”
“……”赵词细细白白的手指顿时抓紧抱枕,磕磕巴巴地说,“不、不关我的事。”
“总不能是我留下的……”
“……”
赵词头扭向一边,脸红红的,不想跟他说话了。
张聿年见此,忙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拿来举例。”
赵词轻哼,嘟囔道:“那,那你继续说。”
他也想知道原因,网络上查不到,问系统,系统跟个锯嘴葫芦一样。
可是等了半天,张聿年也没有说话。
赵词不由看过去,就见张聿年目光飘忽,声音不大地说,“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吗……”
“…好吧,你要什么好处。”
“我提?”
赵词点点头,他想知道身体体质为什么忽然会变成那样,明明以前都没有。
张聿年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后,通红着耳朵说:“我,我想摸。”
“……”他没有明说,赵词却立马懂了他想摸什么。
赵词耳朵也红了,这个张聿年,真的是迷了心智了?
赵词没忍住,颤着长长的睫毛,羞着小声骂:“坏东西。”
他们男人都是这样的,见色起意,就该被噶掉腰子。
张聿年没出声,腼腆纯情的修勾样。
赵词,“就,就一下。”
谁知,张聿年摇头,“白天让摸一下小词你不愿意,那晚上……”
“晚上就是很多下了。”
赵词回卧室的时候,屋外打雷了,天气预报明天是个雨天。
他关上窗户,走两步,又返回把窗帘拉好。
陡然觉得有点闷热,尤其听到外面洗手间的关门声音后。
赵词轻咬娇红的嘴唇,想到刚才,他羞恼地同意了张聿年那个荒唐的要求,原本想早点给完好处早点了事。
张聿年却掩藏不住兴奋地说,他先去洗澡,有酒味。
他说有就有。
张聿年没答应,自顾自去卧室拿衣服了。
怎么,难道他还想要别的吗。
好烦,坏东西。
赵词走到床边,从抽屉找到遥控器,把空调冷风打开。
青城古镇依山傍水,夏季温度远比不上南城市区。
也就来这里的第一晚,两个人一起同床,才开了空调。
掀开被子,爬到床上。
屋子隔音并不好,隐约听见客厅洗手间传出的花洒声。
赵词听着,同身体一起,脸颊微微泛起了热,这才不是他的本意。
这时,手机响起微信视频通话的铃声,裴明净打来的。
赵词平复一下心情,没注意那么多,接通,和那张面若桃花的脸一样,声音不自知带着一点甜甜的黏,“明净哥哥。”
这个角度,几乎算是怼脸拍。
裴明净十分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的每个细节,同时也终于品位出赵词那一点轻微的变化是什么,眉眼多了一抹勾人的媚态。
很青涩,就像是刚发出芽的幼花,不是如同外表一样纯洁清纯的白色百合,而是妖冶蛊惑人心的红玫瑰。
裴明净皱了下眉,是因为皮肤饥渴症的原因么?到底没就此问什么,可能赵词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
“听心兰阿姨说,你也明天回南城?”裴明净问。
“对,明净哥哥,你们几点的飞机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明净觉得赵词声音也更软甜了一些。
不仔细注意的话,听不出来。
“…九点。你几点回,明天我去接你。”
“还不知道。不用接,太远了好麻烦,妈妈的司机会来的。”赵词说着,换了个趴着的姿势,刘海挡住眼睛,撩到一边,露出白净额头。
赵词脸颊红晕尚未消退,白里透着红,葡萄一样的眼睛水水润润。
裴明净盯着他看了会儿,莫名有些干渴,微偏头,将架在高直鼻梁上的眼镜摘了。
赵词拍马屁,也是说真心话,“明净哥哥,你好帅。”
戴眼镜清冷禁欲样,摘掉后虽然还是高不可攀的样子,却多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气。
赵词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听见一道脚步声停在卧室门外。
裴明净:“……”
“少说这类词语,”裴明净这样说,嘴唇却止不住上扬,问他,“身体还好么?”
“你回来了就知道了。”赵词说,他没猜错的话,明净哥哥回来后,他肯定又要走明净哥哥剧情了。
两人再聊了会儿,裴明净准备离开酒店去机场了,结束视频通话。
赵词把手机放一边,聆听了下,没听见客厅洗手间有花洒声,张聿年洗完了吗?
想法刚落,卧室门就被敲响,赵词霎时心尖一颤,坐直了,把被子往上拉一点,不自然道:“…请进。”
下一秒,卧室门就被打开,张聿年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张聿年脸带着不知道是酒精没有褪下去的红,还是怎样的红。
四目相对,片刻后,纷纷看向别的地方。
安静了好一会儿,赵词出声:“……不是要好处吗,还不过来。”
“…好。”张聿年将门关上,走一步,看向墙边的灯,然后再看向赵词,踌躇不定的样子。
“坏东西,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赵词红着脸骂他。
听在张聿年耳里,哪里像骂。
张聿年脸红了又红,还没说什么,赵词直接关掉床头的开关,屋子顿时陷入黑暗。
张聿年心头像是蒸腾的沸水,迈开步子,朝床的位置走去。
半边床塌陷,窸窣的声音,另一边夏天盖的棉被被掀开。
赵词翻个身,背对着他,形容不出情绪地抓着盖在身上的被子。
没过多久,感觉张聿年朝他靠近,火炉一样,还没有挨着,
背部似乎就被灼到,颤栗了一下。
然后一只同样如盛夏温度的手,有些抖地放在了他腰上。
最低度的冷风空调在此刻丝毫不起作用,赵词被他感染,到处好闷热,小声说:“你的答案最好能让我满意。”
张聿年没有急着讨要他的好处,只是珍贵地抱住了他,说话时,刷过牙了,但还是带着酒气,不难闻,属于米酒的清香。
“你在网络上搜索过了吗?”
赵词一愣,对啊,张聿年说的是在小说里发现的,那他自己在小说里找到答案了,就不用给张聿年好处了。
“还没有?”黑暗里,张聿年看不到赵词的表情,但能感受到。
“我现在就去。”赵词手从被子里伸出,一下子好凉快,拿到手机了,发现张聿年还抱着他,他挣了挣,“不要抱我了,我自己找到答案就不用问你了。”
“……怎么可以这样,”张聿年语气有些委屈,抱着他腰的手收紧,然后喉结动了下,轻声说,“小词,你腰好细,也好软。”
“……”赵词无语,脸热热的,这是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说那些有的没的。
赵词推开他,“张聿年,以后你要少喝点酒。”好好的一个纯情直男,喝了酒之后就神志不清的。
虽然确实有他身体的缘故,但白天就没有晚上这么胆大呀……
张聿年没说话,难得的机会,还想趁机去抱赵词,赵词打开了手机。
卧室这块区域亮了起来,没了黑夜这块遮羞布,张聿年老老实实,腼腆地不敢有所举动了,只说:“……你在浏览器搜不到的。”
赵词没有搭理他,点开浏览器,可是看了好几本小说的章节后,发现真的没有。
赵词看向张聿年,对方若无其事地看向其他地方。
赵词羞恼,又捣鼓了一会儿,彻底放弃,看了张聿年一眼。
张聿年睡在枕头上,满含着期待的眼神有些飘忽。
赵词:“……”
坏东西,坏东西,坏东西。
赵词把灯关了,重新背对他躺好,张聿年像只急色的修勾一样,飞快过来抱住他。
赵词瑟缩了下,小声问他:“……你在哪里搜索到的。”
“我有粉丝群,粉丝给我分享的。”张聿年呼吸有些重。
他这次也再没有刚才那么规矩,放在赵词腰上的手也是。
赵词眼睫颤着,“…好吧,明天你也分享给我。”
“不行。”
“为什么?”说完,赵词就感到衣服被张聿年那只温度极高的手轻轻卷上去,那呼出的,擦过他脸颊的气息甚至灼人。
张聿年说,“…内容太不雅了,我现在这,这样,都是在小说里学的。”
夜色沉沉,打雷之后,外面果然下雨了,雨势很大,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
赵词感觉自己像是发烧了,湿着漂亮眼睛,咬着手指,好一会儿才娇滴滴地说,“…轻点。”
第19章 男大学生19
张聿年照做,可没过多久,却又被那致使他发抖的手,和呼吸里的甜香迷失了神智。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越下越大,盖在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去。
空调冷风吹冷,下一刻皮肤便又泛起仿佛在烈日下煎熬的热。
该足够了,张聿年。
张聿年依依不舍,用渗了汗的手将赵词翻过来,窗帘并不完全遮光。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就着窗外投进的黯淡光线,很轻易地便能看清楚赵词此刻的模样。
美得勾人心魂的眸子要掉不掉噙着眼泪,目光透着酒醉般的迷离。
嫣红的带了晶莹口水的微肉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张着。
米色睡衣堆积到了下巴。
“唔,”赵词眼神慢慢清明,小动物一样的声音,“可以了吗。”
“嗯,”张聿年声音哑得不像话,细致地将他衣服整理好,“但是得明天告诉你,现在我得走了。”
赵词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坏东西……
赵词害羞地点点头。
卧室门打开,关上。
赵词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睫毛颤动了好一会儿,终于,脸红红的,探身把掉到床尾的被子抓上来,盖过自己头顶。
估算不出时间,有睡裤从被子里扔出来。
次日,吃过早饭后,告别赵老太太老两口,赵词和张聿年坐上了来接他们的司机的车。
车门关上,空间有些寂静,目光相撞,半秒都没有就各自看向了其它地方。
气氛是从清早起床出了卧室开始就有的尴尬,赵词脸有些热热的,同时有种像被蚂蚁咬,忽视不了的疼意。
他像今天起床后,习惯性地抓松胸口的衣服,然后让司机把音响打开。
再解锁手机屏幕,给妈妈发微信,再给裴明净发。
赵词:【明净哥哥,我们坐上车了。】
两三分钟后。
裴明净回复:【嗯。】
裴明净:【我去一趟公司,大概两小时后回。】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到家了。
赵词抓抓宽松了没多久又重新贴着肤肉的衣服:【好。】
这时,嗡地一声,跟张聿年的微信聊天窗口弹出一条新消息。
张聿年:【[小黄豆囧][小黄豆委屈]】
赵词偏头看向坐在另一边的张聿年,互相对视,匆匆别开。
张聿年:【你,不舒服吗?】
赵词:【啊?什么。】
张聿年:【就是,我碰过的地方。】
赵词脸颊似有小火烘烤,软白纤细的手指打着字:【……坏东西。】
赵词:【不准提昨晚的事情了,把答案告诉我。】
张聿年:【…现在吗。】
赵词:【对。】
张聿年:【…那个,不如,再晚点吧。】
赵词:【现在说也没关系呀。】
张聿年没回复了,对上他视线的眼睛也躲避起来。
赵词小皱着眉,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现在说。】
赵词:【[小黄豆微笑]】
张聿年:【…你之所以会那样,我在小说里得到的结论是,你们双性人天生就比普通性别的人敏感……】
张聿年:【(小狗流泪,跪地对不起表情包.JPG)】
赵词:【……】
赵词:【[小黄豆微笑]】
赵词:【(……公主无语,熊猫头表情包.JPG)】
张聿年:【小词,对不起QAQ】
赵词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他上次还自己偷偷的,昨晚也有舒服到,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生气了。
他是真的怀着期待听到一个好答案,然后或许能试着改变一点身体。
赵词:【骗子。】
居然为了摸他,故意撒谎。
发送完,赵词关掉手机,没有再查看回复张聿年的任何消息,从后面抓来一个抱枕,抱在怀里,闭上眼睛。
张聿年见此,着急了,往他身边坐近了些。
赵词睁开眼睛,严肃道:“别坐过来,我正在生气。”
“对不起,因为喝了酒……”张聿年低声道歉,他不想甩锅,但确实有喝了酒的缘故,然后看到赵词的身体后,彻底失了理智。
所以故作高深,明知那不算答案的答案,还用来讨要好处。
赵词不想理他,“你安静待着,我会自己思考冷静。”
张聿年张了张口,到底没再说什么,心神不宁地回到原位。
这一个多小时内,赵词都没有跟张聿年说话,主要也在于他眼睛闭着闭着就睡着了。
所以下车后,他气还有点没消,没理眼巴巴看着他的张聿年,自己打着伞,下车跑回家了。
张聿年好像没有跟上来,但他没有在意,车子里还有伞。
爸妈不在家,去各自的公司了,阿姨这个点一般都去买菜。
赵词回卧室放好东西,再下楼,发现张聿年不在客厅,意识到了不对劲,走出家门,然后看到了张聿年蹲在铁门外,脚边放着行李箱。
赵词懵住,“张聿年?”
张聿年回头,看到他后,一张被雨淋湿的脸露出喜色,旋即又怕他说似的,眼神闪躲起来。
“你在那做什么,快进来啊。”赵词左右看看,拿起两把雨伞,撑开一把,小跑向张聿年,将雨伞给他。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站在这淋雨。”
张聿年没接,低着头轻声说:“这是应该的,我让你生气了。”
“……”
赵词无语极了,可转念一想,如果他去别人家里玩,对方生他气了,下车之后也不理人,独自留着他一个人在外面。
他也不会好意思再进对方家门。
看到张聿年全身湿透的样子,赵词内疚起来,“对不起……是我的原因,我们进去吧。”
张聿年忙说,“不不,你不用道歉,是我该说对不起,我骗了你。”
“……好了,那就抵掉了,别站在这里了,跟我回家吧。”
赵词重新将雨伞递给他,可眼下,打伞似乎也没有意义。
赵词带着张聿年回到自己的卧室,让他去洗澡。
这几天青城古镇除了昨天,一直在下雨,就是昨天也是阴天。
张聿年没带几件衣服来南城,换洗下来的衣服都没干,赵词想去拿爸爸的给他穿,但爸爸只有一米八,衣服尺码不符合,倒是明净哥哥身高和张聿年相差无几。
赵词就撑着伞,去了裴明净家。
裴明净的衣帽间很大,衣服各个区域分门别类的整整齐齐。
不知道哪些是新衣服,赵词随便拿了一件衬衫和西裤,返回自己家。
告诉张聿年衣服放在床上,然后下楼去找预防感冒的药。
找到的时候,张聿年正好从楼上下来,表情有些不自然。
赵词把药递给他,“怎么啦,是衣服不合身吗?”
“不是,”张聿年接过,不安地捏着感冒药盒,看向给他往玻璃杯内倒水的赵词,歉疚道,“你真的没生气了吗……”
“没生气了,”赵词示意他喝水,然后小幅度地抓松衣服,温软的声音,“这件事我们就翻篇吧,好不好?”
张聿年点头,下一秒又摇头,在赵词目光注视下,窘着问:“你身体,很不舒服吗?”
他一直有留意赵词,总会抓衣服,想也是与衣服相碰引起了什么。
昨晚他走的时候,也分明地看见赵词被他作成的样子。
但他那时候无暇顾及。
“……”
赵词脸热了热,想含糊糊弄过去。
张聿年说:“说真话,我想,我想去店里问一问解决办法。”
店里,能是什么店。
赵词赧了,“……不用,有一点点疼,但是还好。”
“那让我看看。”
赵词抬头看他。
张聿年顿了下,连忙解释:“这次我真的没有污浊心思。”
“……”赵词没说话,浓密翘长的睫毛垂下,这次不光是右边,左右,就连腰上都有指印,他的体质想要消下去需要好长时间。
如果他自己去药店的话,才不好意思向售货员描述。
赵词轻咬了一下饱满的嘴唇,最终羞赧地点点头,同意了。
张聿年呼吸窒了下,见他没有自己行动的意思,于是屏住呼吸,如玉般干净修长的手指,试探地捏住赵词衣摆。
“那我……”
“坏东西。”赵词小声骂了一句,雪白脸颊那抹薄红晕到了眼尾,清澈却已经初含艳色的眼睛看向别的地方。
“我是,我是坏东西…”
张聿年喉结滚动,慢慢往上掀,露出那把细得他一只手就能掌住的腰的时候。
一道带着疑惑的清冽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第20章 男大学生20
赵词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裴明净正站在门口,蹙起眉头看着他们,手里还拿着把看到这副画面,所以没来得及放下尚在滴水的雨伞。
张聿年率先反应过来,自然迅速地将赵词衣服放下去。
“……明、明净哥哥。”赵词糯糯地喊,有种被家人碰见社死场面的尴尬,明净哥哥应该没有看到他身体上的痕迹吧。
裴明净将雨伞放在门口,换好拖鞋,走进来,平声道:“刚才在做什么?”
“小词说有腹肌,我不相信。”张聿年替赵词回了。
裴明净探究地看向一张皎好脸蛋上,无论是眼角或是眉梢,都透着半熟樱桃般红晕的赵词,眉头紧锁。
如果这不是他的弟弟,他会想,这是哪来的通体散发着媚气的男人。
“是么?”比起赵词的变化,裴明净更在意他刚才在做什么。
张聿年见此拧眉,就算真假与否,哪怕是赵词的亲哥,也不该这么刨根问底,不过他深知不能以自己的标准去评判他人。
“起因确实是这样,抱歉,是我唐突了。”张聿年道。
尽管赵词和裴明净关系要好,张聿年不确定对方是否知道赵词双性身份,如是道歉。
赵词见裴明净没有看到身体的痕迹,放下心,跟着点头说:“…是这样的,我们在开玩笑……”
也许是相信了,裴明净没再说什么,看了一眼张聿年身上的衣服。
赵词发现了,解释:“他衣服没有干,我就拿你的给他穿了。”
“多谢,我会支付衣服的费用给你。”张聿年实事求是道。
“不必了,”裴明净态度有些清淡,没有跟张聿年多交谈的意思,看向赵词,“下午还有其它事么?”
“有,还要带张聿年去市区玩。”赵词乖巧地回答。
裴明净目光在他脸上看了两眼,最终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赵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瞥到张聿年也松了一口气,幸灾乐祸地轻哼了一声。
张聿年微窘,他确实是庆幸对方没看到,虽然对方只是赵词名义上的哥哥,但也算是赵词的半个家人。
无法想象被赵词的家人发现自己对赵词做了坏事的场面。
这时赵词说,“你快吃感冒药,吃完去我的卧室。”
张聿年一顿,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想看他又不敢看。
赵词害羞,不想理他,现在又变成一副纯情样子了。
他率先上楼,没过多久,张聿年跟了来。
卧室门关好,反锁。
“……”赵词低了低头,玩着手机,雪白后颈都漫起浅浅的粉色。
等张聿年过来了,他放下手机,往后靠在沙发上,然后用同样冒着诱人嫩粉的两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连手指头都在害羞。
张聿年心跳如擂鼓,震得自己耳朵都发麻。
这次没有阻碍,他很轻松地掀起了赵词的衣服,吞咽口水的同时,无比懊悔心疼,“难怪,都腫了。”
赵词感受到衣服被放下去,拿开手,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声音也娇娇的,“都说了好多次让你轻点的。”
“对不起,”张聿年愧疚,都怪他,“家里有创可贴吗?”
“……”
赵词怎么可能猜不到他的意味,瞬间面红耳赤,颤着声音骂他。
“张聿年,你,你疯了吗。”
张聿年反应过来,想到那副画面,脸也红了,“不是,我的意思是……”
“不想跟你说话了,”赵词站起来,飞快往洗手间走,“要用你就自己用,我才不用!”
出门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赵词今天打算带张聿年去市区逛逛,再去南城知名的古园林式建筑梅林园走走。
吃过午饭,去梅林园的路上,经过一家乐器店,店门口摆放着国外某个吉他大师的联名款吉他,赵词兴致勃勃,走进了乐器店。
“你会弹吉他吗?”张聿年见赵词让店员拿吉他给他看,语气讨好地问,自从他提出创可贴的话后,整个中午赵词都有点不爱理他。
赵词轻哼,谦虚地说:“会一点点。”
他会学吉他,还是因为16岁那次谈宴林来,看到对方弹吉他,觉得很帅。
当时谈宴林还教了他半个多小时。
“真厉害。”张聿年由衷道。
“不厉害,我只会一点,”赵词嘟囔,勉强吹捧,“你学的话,可能比我好。”
“我五音不全……”
“……”
定好吉他,留好地址让对方送到家里去,赵词带着张聿年继续往梅林园走。
据张聿年说,他家的建筑风格与梅林园相似,不过梅林园更为古朴,有着历史时过境迁存留的自然韵味。
这个赵词以前在网上了解过,张聿年家里是书香世家,很多代了。
梅林园很大,张聿年同在青城古镇一样,慢悠悠踱步。
后来赵词见张聿年下午都想待在这里,就自己走了,太无聊了。
他不是个浮躁的人,但总安静待着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而且每次他抓衣服的时候,张聿年都会看到,然后欲言又止,似乎又想说令人羞耻的创可贴样子。
坏东西,坏东西,讨厌死了。
不过赵词没有回家,原本想去周励家,看到了街边室内滑雪场的广告牌。
那个滑雪场赵词去年去过,学习滑雪的时候摔得他痛了一个星期,他还存了滑雪服和滑板在那里。
赵词打开微信,分别给周励葛家豪打电话,谁知两人都没时间,周励家里开了个批发超市,在看店。
葛家豪亲戚结婚,在吃酒席。
挂掉电话,赵词决定自己去滑雪场,玩两个小时,再来找张聿年。
坐车十分钟,赵词到达室内滑雪场所在地,有点下小雨,他没有拿伞,直接小跑了过去。
今天是8月25号,有的学校开学早,放假的老师基本也回了学校,南城旅游热度基本退回了工作日。
滑雪大厅人寥寥无几,这样玩起来更好,赵词雀跃地走向售票处,那里站着两个外国人,一个棕发,一个是很纯正的金发。
金发那个身高好高,起码有一米九多,穿了件无袖白色坎肩背心,胳膊起码有他两个胳膊多粗,体型并非刻意健身出来的虚肌,而是经常运动的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