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by晴川泪相思
晴川泪相思  发于:2023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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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儿!”林扈连忙起身,焦急地叫道:“药,快去拿药!”
余庆顾不得其他连忙跑到殿外,将春喜叫了进来,可这次似乎有些严重,即便是吃了药,林西也未曾止住咳,直到他大脑一阵空白,彻底失去意识。
“太医,快传太医!”
林扈连忙将林西抱了起来,抱至御书房后面的小房间,这里是林扈临时休息的地方。
“西儿,西儿……”林扈不停地叫着林西的名字,只是林西毫无反应,就连呼吸都轻得都感觉不到。
林扈的心一阵抽痛,一股怒火升腾而起,他起身走出房间,来到江淮的身边,一脚踹在他的肩上,愤怒地说道:“混账东西!来人,把他打入死牢,若西儿有事,让他九族陪葬!”
“是,皇上。”
杨潇领命,叫来两名锦衣卫,架起江淮就往外走。
江淮惊恐地求饶道:“皇上,微臣知罪,微臣错了,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
杨潇一个手刀下去,砍在了他的后脑上,江淮脑袋一歪,便昏了过去,随即被锦衣卫拖出大殿。
林西吩咐要来御书房时,春喜便派人通知了汪桥,刚才一直在殿外候着,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走了进去。不待他行礼,林扈率先开了口,道:“免礼,去给太子诊治,朕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太子救回来,否则朕要了你的脑袋!”
汪桥连忙应声,心中不禁一阵苦笑,不过他现在的心境和之前完全不同,他是真心想救林西。
“林西,林西……”
陌生的声音传来,林西挣扎着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周围白茫茫一片,除了白色的雾气什么都看不见。他奇怪地坐起身,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小声嘀咕道:“我不是在御书房吗?怎么来这儿了?”
“林西,林西……”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林西连忙看了过去,只见白雾中出现一个人影,个头不高,很是清瘦,待他走进,林西不禁愣住,这个人影和他长的一模一样,只是比他瘦了一些。
“你是谁?”
少年笑了笑,道:“我是林国太子林西。”
林西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激动地说:“你回来了,那我是不是能回去了,那个……我该怎么做才能回去?”
少年没有回答林西,自顾自地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了,以后这具身体就是你的了。”
林西听傻了,说:“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咱们这么做是不对的,你赶紧把身体拿回去。我告诉你,我还得参加高考,高考你知道吧,关乎我一辈子的事,我为之努力了十几年,如果高考搞砸了,我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你努力这么久,不就是想出人头地吗?留在这里,你就是太子,将来林国的皇帝,在你的世界就算高考考得再好,能做皇帝吗?”
林西被说得一阵语塞,现实世界早已经脱离封建社会,就算他将来从政,也做不成皇帝,除非恢复君主立宪制,不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你是太子没错,但就你这副半死不活的身子,能撑几年?而且你那些兄弟,哪个不对你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一个弄不好,别说当皇帝了,小命都保不住。书里的你不就被人害死了吗?”
“你很聪明,也很会讨人欢心,只是短短月余,便将身边的人收服,还打击了狼子野心的刘娇母子,你比我更适合当太子,将来也定是个好皇帝。”
虽然是人都喜欢听恭维的话,但林西并没有因此被冲昏头脑,说:“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想留在这儿,再说了,这是你的人生,为什么你自己不走完,好端端地把我弄到这儿,算怎么回事,你问过我意见了吗?”
“在这里发生的事不会影响你的人生,若是你死了,就能回到你原来的世界,你将会忘掉这里,就像做了一场梦。你留在这里,能体会不一样的人生,何乐而不为?”
听他这么说,林西的心不禁有些松动,说:“还是算了,你的人生还是你自己去完成吧。”
“你能见到我,是因为我死了,若你也坚持回去,那这个世界将不会再有林西的存在,林国的未来也将成为未知,或许林玖会因此上位,剧情再次按照原来的方向走。而父皇……他多半会因为我的死一蹶不振,甚至会影响寿数,你忍心吗?”
虽然只和林扈相处了月余,但林扈对林西深沉的父爱,让他感动,而且不自觉地带入了感情,若林扈因为他的死出什么意外,那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那之前你没死,为什么我能主导你的身体?”
“因为我懦弱,不敢面对自己的失败,更不敢面对父皇,若不是我偏信刘娇母子,又怎会落得那样悲惨的结局,辜负了父皇为我安排的一切。”
见他眼底浮现悲伤,林西连忙安慰道:“这也不能怪你,只能说刘娇母子伪装得太好,他们甚至骗过了皇上,你没有察觉也是情有可原。”
“林西,我恳求你留下吧,你应该清楚我对父皇意味着什么,若我真的死了,他该多伤心啊。”
林西看他两眼含泪,难免有些触动,问:“我死了,就真的能回去吗?”
见林西松了口气,少年的眼睛亮了亮,忙不迭地点头,道:“能,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代我在父皇面前尽孝。他离世后,你可以随时离开。”
林西纠结了一会儿,道:“那好吧,我答应你。”
“谢谢!”少年扬起笑脸,道:“时间不短了,你必须回去了,保重。”
林西来不及跟他道别,突然感觉一阵吸力传来,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一阵眩晕后,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守在床边的汪桥见状欣喜若狂,大声喊道:“殿下醒了,殿下醒了!”
春喜连忙上前,跪在床边,哭着说道:“主子,您终于醒了,可吓死奴才了!”

林西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涩,声音嘶哑,说不出的难受。
汪桥连忙说道:“殿下,您已昏睡七日,您的喉咙一时无法适应,待喝点水,缓一缓,就会好了。”
昏睡了七日?他不过是和林西聊了会儿天,怎么会这么久?
脚步声响起,林扈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春喜连忙让开床前的位置,和汪桥一起行礼。
林扈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坐到床上,仔仔细细地看着林西。
“父皇……”林西见他红了眼眶,握住他的手,道:“父皇,儿臣让您担忧了。”
林扈紧紧抓住林西的手,哽咽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别说了,好好歇着,等你好了,想说什么,父皇都听着。”
“父皇,儿臣饿了,想吃清汤面。”
林扈擦擦眼角,道:“西儿已七日不曾好好吃饭,还不能吃面食,待西儿病好了,你想吃什么,父皇就让他们做什么。”
“父皇一言九鼎,可不能耍赖。”
听着林西嘶哑的声音,林扈心疼地点点头,道:“父皇何时骗过西儿?”
“谢谢父皇。”林西笑弯了眼角。
林扈转身看向余庆,道:“去给太子端碗粥来。”
余庆连忙应声,道:“是,奴才这就去。”
汪桥端了杯水过来,道:“皇上,微臣给殿下喂点水喝。”
林扈伸手接了过来,道:“朕来吧。”
春喜见状连忙上前,把林西扶了起来,靠坐在床上。
林扈拿着小勺,一勺一勺地给林西喂水,直到他将杯子里的水喝光。
温水滋润了喉咙,林西感觉舒服了许多,道:“谢谢父皇。”
“西儿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何事,定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那些狗奴才若是不听话,西儿直接让人抓起来,交给父皇便可。”
林西点点头,道:“儿臣记下了,保证下不为例!”
“答应父皇的,西儿也要做到。”
“嗯,儿臣保证!”
林扈又亲手喂了林西一碗粥,扶着他重新躺好,守在他身边,直到他沉沉睡去。
林西在床上躺了三天,总算恢复了些许,这才乘坐御辇,返回东宫春和殿。
林西昏睡了多久,江淮便在死牢里呆了多久,包括他的一家老小。
江淮是贫民出身,靠着科举走入官场,因他才华出众,被孙章看中,举荐给林扈,经过一段时间考察,林扈认可了他的工作能力,便将他调入刑部,这些年他干得不错,从员外郎做成了侍郎,深受林扈重用,成了京城的新贵。
江淮也因此被权欲迷了眼,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竟敢轻视被林扈疼在心尖尖上的林西,简直就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不仅自己被罢了官,还连累家人被抓进死牢,习惯了养尊处优的他们,突然变成阶下囚,短短几日的功夫,便犹如老去了十年。
平日里与他交好,奉承.恭维他的朋友,全部消失不见,没有一个肯替他求情,唯恐引火烧身,这就是官场的人情冷暖。
虽然林西度过了危险期,但林扈余怒未消,依旧没有把他们放出来的打算,他要杀鸡儆猴,让那些不老实的都看着,林西是他钦定的太子人选,无论他身体如何,才华如何,都不是他们能置喙的,否则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林西昏迷期间,京都再次发生命案,这次的死者是西城药材铺的掌柜,名叫吴德明。也是死在家中,死状和之前的三人相同。
江淮脑子犯抽,被林扈关进了死牢,刑部尚书郭江不得不亲自接手了案子,只是并未查出什么重要线索。
与此同时,一则流言在京都悄悄流传,说那狼妖是被人召唤而来,目的便是剖取死者的心脏,用来做药引,还说能召唤狼妖的只有皇室中人,而皇室中唯有当朝太子体弱多病……
传言传播速度很快,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唯恐下一个被挖心的就是自己。
城中遍布的锦衣卫很快便得到了消息,不敢耽搁连忙禀告林扈。
林扈听后勃然大怒,命令锦衣卫尽快捉拿造谣者,制止就要的传播。林扈平静下来后,突然想起之前林西说过的话,不禁十分惊讶,没想到林西仅仅听自己简略地说了案情,便能想到对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这份敏锐不得不让人赞叹。
谣言越是打压,越是反弹,在锦衣卫抓了几百人之后,京中百姓,甚至官员,都开始胆战心惊,暗自猜测是不是林扈召唤的狼妖,杀人取心,只想为林西治好身上的病症,毕竟这些年来林扈遍寻名医,也未曾治好林西的病,难免会铤而走险……
林扈本不想将此事告知林西,奈何宫中人多口杂,林西敏锐地发觉众人看向他的眼神不对,便询问怎么回事,被问话的小太监没经过事,一吓便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春喜听后眉头皱紧,怒道:“这是哪个混账王八蛋传的谣言,这明显是蛊惑人心,蒙蔽那些一无所知的百姓。”
春喜等人一直在轮班侍候昏睡的他,不曾听到这些传闻。
就连春喜都明白他们的目的,林西自然也不例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春寿,你去请一下庆公公,就说我有要事找他。”
“是,主子。”
春寿转身就走,又被林西叫住,道:“顺便让人把杨潇叫来。”
“是,奴才这就去。”
大约一盏茶后,杨潇率先进了林西的寝殿。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杨指挥使免礼。”
“谢殿下。”
“杨指挥使,听闻京中传言是我召唤狼妖,只为取心入药,可真有此事?”见杨潇眉头微皱,并未即可回答他,林西接着说道:“杨指挥使,我只想听实话。”
杨潇沉吟了一会儿,道:“回殿下,确实有此传闻,不过殿下放心,皇上已让锦衣卫调查造谣一事,殿下不必担忧。”
“如何调查?”
“追其源头,严禁传谣,否则以冒犯皇家治罪。”
“这是本末倒置,治标不治本。”林西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谣言越是压制,人们越认为是真,时间一久,恐会生乱!谁负责此事?”
“锦衣卫副指挥使郭明。”
“想要了结这件事很简单,破了这起连环杀人案便可。至于追溯谣言之源头,不用查也知,定是想要我这太子之位的人。”
林西已经猜到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
杨潇虽跟随林西时日不久,但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完全打破了他对林西的认知,而如今的这番话更是让他刮目相看。
“殿下想怎么做,尽管吩咐便可。”
“我想出宫介入案件的侦办,可父皇那边肯定不允,故而只能退而求其次。不过在行事之前,还需得父皇恩准,你先等等吧。”
林西说话有条理,行事懂分寸,越发让杨潇信服。
“是,殿下。”
又等了一会儿,春喜便带着余庆走了进来。
余庆来到殿前,躬身行礼道:“奴才参见殿下。”
“庆公公不必多礼。”
“谢殿下。”余庆起身,直言道:“殿下唤奴才来所为何事?”
“京中谣言我已听闻,召公公前来,是有事详询。”
余庆瞥了一眼旁边的杨潇,道:“殿下莫要担心,此事皇上已然派人去处理,相信用不了多久,此事便能平息。”
“方才我问杨指挥使,言之负责此事之人为郭副指挥使,其处事之法便是压制,我自觉此法不妥,治标不治本。只因谣言越是压制,酝酿越久,反弹越大,长此以往,恐会生乱。”
余庆点点头,道:“那以太子之言,该如何行事?”
见余庆认同,林西微微一怔,道:“庆公公,可是前朝已有人上奏此事?”
余庆一愣,随即佩服林西的敏锐,如实说道:“殿下机敏!前朝确实有人参奏,皇上还因此大发雷霆,发落了督察院左副都御史曹营。”
“曹营啊……”林西搜索剧情,找到了曹营这个名字,道:“曹营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儿听过……可是刘妃的远亲?”
余庆闻言微微蹙眉,道:“殿下是从何处听说?”
“我偶然听刘妃提起过,不知真假。”林西顿了顿,接着说道:“刘家可有动静,有人附和吗?”
“不止没有,永昌侯还出言维护殿下,怒斥曹营。”
林西微微一笑,道:“若我之前没听错,那他们岂不是在父皇和众臣面前唱戏,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余庆心思活络,经林西这么一说,便将整件事都串联了起来,道:“奴才定回禀皇上,详查此事。”
“庆公公,我大病之前,听春喜说父皇曾想派人清点东宫库房,后因我生病便拖了下来,现下我病好了,不知何时开始?”
余庆抬头看了林西一眼,不禁在心中赞叹,他这是想借由此事,让林玖及他身后的刘家自乱阵脚,这样他们查办起来的阻力便会小上很多,可见他足智多谋,心思缜密。
“殿下放心,奴才这就回去禀告皇上,不日便可开始。”
听余庆这般说,林西清楚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道:“还有一件事要请庆公公代为禀告父皇,我想参与狼妖案的侦办,不过我并不出宫,在宫中整理案情,让杨指挥使全权代表我参与其中,按照我的命令侦办此案。”
“是,奴才定一字不落将殿下的意思禀告皇上。”
“若父皇恩准,便劳烦庆公公即时知会一声,我好调阅案卷,尽快进入侦办当中。”
“是。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奴才便先行告退。”
林西思量了思量,道:“杨指挥使,你随庆公公过去吧,省得再劳庆公公跑一趟。”
“是,殿下。”
余庆和杨潇躬身退出大殿,快步出了东宫。
余庆转头看向杨潇,问道:“可是杨指挥使将谣言一事禀告殿下?”
杨潇摇摇头,道:“在问杨潇之前,殿下已获知此事。”
余庆点点头,不再做声,两人很快便来到御书房。杨潇在殿外等候,余庆则直接进了大殿,将林西的话如实地禀告林扈。
“曹营竟和刘家有勾连。”林扈听后脸色变得难看,若此事当真,那狼妖案的幕后主使便呼之欲出,道:“派人暗中核实此事,还有广恩寺那边,问问那个贱人最近可有异动。”
“是,皇上。”余庆顿了顿,问道:“皇上,殿下想参与案件侦办一事,您是如何打算?”
林扈叹了口气,道:“朕担忧他的身子能否撑得住。”
“皇上,殿下比奴才想象的还要聪慧.机敏,此案若是交给殿下,相信不日便会侦破,到时京中谣言便不攻自破,于殿下.于皇上都是大好事。至于殿下的身子,皇上若实在担忧,那便让奴才去侍候殿下一段时日,奴才保证不让殿下过多劳累。”
林扈看向余庆,笑着说道:“你对太子倒是比以往更上心了。”
余庆闻言连忙弓下了身子,道:“奴才惶恐。”
“行了,朕没有问罪你的意思。说实话,在不知西儿的真实性情之前,朕也难免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些失望。在得知真相后,朕颇为懊悔,才发现朕对西儿真的一无所知。如今朕很是欣慰,西儿不愧是兰心的孩子,没让朕失望。”林扈说完吐出一口浊气。
“皇上不必自责,您国事繁重,难免有所疏忽,现今一切向好,您该高兴才是。”
“高兴,朕怎能不高兴。”林扈笑着说道:“去传朕口谕,宣郭江觐见。告诉杨潇,西儿的请求,朕准了。”
“是,皇上。”余庆躬身走出大殿。
杨潇见状连忙上前,问道:“庆公公,皇上可准了?”
余庆长出一口气,笑着说道:“皇上准了,回去禀告殿下吧,咱家还有事通传。”
杨潇一喜,连忙拱手说道:“有劳庆公公。”
杨潇没有逗留,大步走向东宫,将林扈的意思禀告给林西。
听到这个消息,林西不禁面露喜色,道:“杨指挥使,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刑部把案卷给我调来,再将最近的死者的尸身带来,记得要小心,莫要损坏尸体。”
“是,殿下。”
“春喜,你去太医院请汪院使,让他半个时辰后过来便可。”
“是,主子。”
安排好一切,林西便兴奋地在春和殿等着。
一炷香后,春财来报,说是林清和林路兄妹过来探病。
林西犹豫了犹豫,便让人进来了。
林清手里拎着个食盒,林路手里攥着个什么东西,两人来到床前,行礼道:“清儿(路儿)参见太子皇兄。”
“免礼。”林西随口问道:“你们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不用去上书房么?”
“回皇兄,今日上书房休学,母妃听闻皇兄的病有所好转,特意让我们过来探望,这是母妃亲手给皇兄熬制的燕窝粥,母后问过太医,这燕窝粥对皇兄的身体有益。”
看着林清,林西感觉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转变。
“替我多谢淑妃娘娘。春寿,还不把食盒接过来。”
“是,主子。”春寿从林清手中接过了食盒,躬身站在一边。
林西看向林路的手,笑着说道:“路儿是否有礼物要送我?”
林路听他这么问,忙不迭地点头,将小手摊开,是一个小木牌,上面工工整整地刻着两个字‘平安’,还有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花纹做点缀,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比之前的小马进步了许多。
“皇兄,这是路儿给皇兄做的平安符,希望皇兄的病早日康复,一生平安。”
林西伸手接了过来,随即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谢谢路儿,这平安符我很喜欢。”
林路闻言笑眯了眼,道:“皇兄喜欢就好,嘿嘿。”
“算上这个平安符,路儿已经送了我两份礼,我总要回点什么,路儿可有什么想要的?”
林路连忙摇摇头,道:“路儿衣食不缺,没什么想要的。”
“这样吧,路儿回去想想,若哪天想到了想要的东西,再来告诉我,可好?”
林路犹豫了一瞬,道:“好,听皇兄的。”
“路儿,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想让你给我解惑。”
林路微微一愣,随即赧然地说道:“皇兄,路儿今年刚刚入学,所学甚少,恐怕不能为皇兄解惑。”
“不是,我问的与学识无关。”林西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是想问其他兄弟姐妹皆对我避之不及,为何路儿这般亲近我?”
“因为皇兄救过小狸,小狸是路儿养的猫儿,路儿知道皇兄并不像他们说的,皇兄是个很善良的人。”
“我救过你养的猫儿?”林西努力回想剧情,终于找到了林路所说的剧情,道:“所以那只狸花猫,是路儿养的?”
“嗯嗯,小狸是路儿在御花园捡到的,那时它还很小,路儿见它可怜,便抱回了家,养在了身边。那天小狸突然不见了,路儿便急着去找,却发现宫中的内侍和宫女正拿着棍子驱赶,是皇兄喝止了他们,小狸才幸免于难。”
确实有这么回事,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原身在御花园散步,偶然间听到一阵吵闹声,便出声喝止,根本就没有救狸花猫的意思,甚至还想抓到猫儿好好折磨一番,哪知只是转眼的功夫,那猫儿便跑了个没影儿,他派人到处找也没找到,没想到竟然被林路误会。
“原来如此,没想到我和路儿还有这段缘分。”林西这么说丝毫不觉得心虚,反正当时又不是他干的。
“其实之前路儿便想过来向皇兄道谢,只是路儿怕打扰皇兄养病,所以迟迟未来。”
“那只猫儿现在可还好?”
“好着呢,比之上次皇兄见它,又圆了不少,像个球儿一样。”
“那下次路儿过来,也把它带来,我也很喜欢猫儿。”
“好。”
弄清楚心中疑惑,林西又和林路聊了会儿天,大约呆了一炷香的功夫,两姐弟便离开了东宫,期间一直是林西和林路说话,林清几乎没有言语,就安静在一边听着。
正午时分,外出的杨潇终于回来了,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负责案件侦查的刑部员外郎胡高,以及负责验尸的仵作季秋。
“尸体在何处?”
“回殿下,尸体已经腐烂发臭,现正在院外放着。”
林西点点头,让春喜帮他更衣,招呼众人来到了院子里。
刚刚来到院子,林西便闻到一股恶臭,胃部本能地翻腾起来,连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棉花,塞进鼻孔里,这才走了过去。
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林西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死者的头部完好,颈项也没有勒痕,伤处主要集中在躯干部分。尤其是左胸,胸口被掏了个大洞,伤口极为不规则,就像是利爪穿透身体以后,在他体内转了一百八十度,才将他的心脏硬生生拽了出来。
林西转头看向汪桥,道:“汪院使过来看看,这是死后伤,还是死前伤。”
虽然他喜欢看侦探类的影视剧和小说,但并未涉及过法医学这种专业类的知识,所以只能求助于汪桥。
汪桥来到尸体前,学着林西一样蹲了下来,仔细查看着伤口,过了好半晌才说:“殿下,这应该是死前伤。”
林西点点头,转头看向仵作,问道:“狼毛是在何处发现?”
季秋神情有些惶恐,连忙答道:“回殿下,是在死者伤口处。”
“我说的是具体位置。”
季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饶道:“殿下饶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全靠小人养活,求殿下饶命.饶命啊!”
林西看着他,眼神一点点变冷,强忍着晕眩,慢慢地站起来,道:“谁派你来的?”
季秋的身子一僵,再次大声喊道:“殿下饶命,小人不能死,殿下饶……”
杨潇看出不对,扬起刀背砸在他的后脑上,阻止他再说话。
季秋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杨潇单膝跪地,道:“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降罪。”
“你确实有错,不过现在本宫正值用人之际,此事便记下,待这起案子尘埃落定,再行发落。你派人出宫门,四下看看,可有可疑之人在附近徘徊。”
“是,属下遵命。”
“起吧。”林西转头看向员外郎胡高,淡淡地问道:“员外郎,他可是刑部的仵作?”
胡高似是刚刚回神,连忙答道:“殿下明鉴,他确是负责这起案子的仵作,但他为何如此做,目的为何,微臣一概不知啊。”
“目的为何?”林西淡淡地笑了笑,道:“京中流言员外郎不曾听说?”
胡高脸上的表情一僵,道:“殿下,那都是心怀叵测之人的构陷,微臣怎会相信,还请殿下明鉴。”
林西淡淡地看着他,道:“看来员外郎是听过了,既然听过,又怎会不知他目的为何?”
胡高跪倒在地,道:“殿下,微臣当真一无所知,但确有不查之罪,微臣甘愿领罪。”
“员外郎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和皇上作对是什么下场,刑部侍郎江淮和督察院左副都御史曹营,都是看得见的例子,想来员外郎不想成为下一个他们吧。”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胡高低垂着头,林西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的肢体语言可以看出,他听进了心里。
“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古人云‘亡羊补牢,犹未晚矣’,想来这些话,员外郎都听过,也应该知晓该怎么做。别以为本宫生来体弱,便会早死,说不准那些四肢健全,身体健康的人,会先死在本宫前面呢,毕竟‘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说是吧。”
底下的官员为什么对林西被封太子不满,究其原因,一是他任性妄为.不学无术,二是他体弱多病.难堪重任。
前一条还好说,在于后天培养,毕竟再顽劣的人也有学好的可能。但第二条却不行,因为那是天生如此,若是能治好,早就治好了,怎会一拖就是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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